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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簪叹-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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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清徽随她到另一处,才注意到场中放着许多各式各样的玩意。“郡主”“郡主”原又朝那一簇人挥挥手,笑着喊道:“今个儿玩的什么”一个圆脸少年扬着笑阔步走出来高声应道:“翻盖,郡主试试”“好啊”原又说着挽起袖子蹲下身。

    几把之后,她一脸倨傲,丢下手中的牌:“很简单嘛”“那比一把?”“来吧”说着像想起什么似的,拉过一旁的苏清徽:“呐,我的新朋友,酥儿姑娘”

    “酥儿姑娘好”草原人到底生的自由,这一声喊得中气十足。

    苏清徽倒是有些羞曷了。原又伏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罩着你,我们比一把”

    “好”“来”原又转向众人拍拍手,笑的有些狡黠:“开始喽”

    几圈后,苏清徽成功凭着童子功,杀出一片天。原又扯着苏清徽的衣袖有些激动:“厉害,我以为你和那些木偶一样,只会绣花呢”苏清徽无奈的笑笑:“郡主,我衣服要掉了”“哦”原又松开手一脸期待的问道:“那你会投壶吗?弹弓呢?”

    “刚好够得上郡主的标准”

    “太好了”原又说罢挠挠头,试探的问道:“那你会绣花吗?”

    苏清徽未作答,只是摊开手耸耸肩,原又眼中荡开层层笑意,拍拍手:“我就知道,你自是不一样的”被这兄妹二人接连的熟捻所冲,她心中虽有重重疑惑,却还是压在心底未言一句。

    “来,”原又递给苏清徽把弹弓“看见眼前的那些小瓶了吗?你试试”苏清徽大致扫过眼前的瓶罐,双手缓缓抬起,瞄准之后利落的放手,几声清响之后,瓶子双双落在地。

    周围瞬间响起阵阵喝彩声,原又自是比旁人更兴奋些,若不是原及唤她,不知原又又要窜到哪了。

    看见来人,苏清徽默默挪动脚步,停至璟溶身侧,轻嘘口气,她在璟溶身边清净惯了,乍碰到原又的热情,倒是有些不自在了。

    原及伸手拍拍原又身侧的灰尘:“你又开始疯了”

    “我没有,我和酥儿姑娘是志同道合”

    “在殿下面前胡说什么呢?”

    “本就是”原又满不在乎的说道:“我早都原形毕露了”。和那夜在台上翩翩起舞的人判若两人。

    原及扬起手佯装压敲打她一般,威胁道:“小心父亲又让你思过”听了这话,原又轻哼一声,总算是老实下来。“对了”原又岔开话题又提起兴趣:“哥哥,你方才瞧见酥儿姑娘的身手了吗?”

    “瞧见了,酥儿姑娘倒是叫人刮目相看”苏清徽闭闭眼有些无奈,这些都是她小时候玩惯的小技艺,本就是不值一提的,所以才想着随手一试,现在倒有些收拾不开了。

    看来要过这个槛,只能靠身旁这尊大佛了,她侧眼偷瞧一眼璟溶,悄悄伸手揪揪他的衣袖,挤眉弄眼,救我。

    璟溶垂眸看她一眼清声道:“郡主,早就听说草原风光甚好,不知今晚可否有机会领略,”原及豁然一笑,朗声道:“当然,请”

    四人刚起兴的瞧着摔跤,一道有些柔媚的声音响起:“映湖见过淮王殿下”苏清徽探头瞧去,一个身段婀娜,眉目含情的少女,正婷婷立在几步开外,见四人纷纷看来,又卷起更深的笑意温温说道:“原又姐姐和原及哥哥也在啊”。

    “恩”原又懒洋洋的应道。苏清徽听着这一旁不温不火的应答,便知她之前看的那些不合之说,是有些道理的。“原又姐姐”那名唤作映湖的少女上前拉住原又的手撒娇道:“姐姐能不能也带我一个,映湖也想瞧瞧热闹”。

    原又僵硬的笑笑抽回手,回头冲苏清徽摆个鬼脸。苏清徽嘴角轻弯,还真是藏不住。原又随便应付道:“想跟跟着呗,我是捆你腿还是绑你手了”映湖没有理会原又语气里的不情愿,只是一面感激道:“多谢姐姐”。

    说着一脸羞涩的凑在璟溶身旁,欸,苏清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挤开,一脸不可思议。原又翻个白眼轻声道:“还真会找地方”说着拉过苏清徽的手,拽向她身边小声道:“过来,万不防学了那些小心思去”

    “郡主,您要的东西拿来了”原又拿过侍女手中的盒子,塞在苏清徽手中“给,打开瞧瞧”哒一声盒盖轻启,一个制工精良盘刻着水波纹的弹弓,端正的放在层层锦布上,可见主人之爱惜。

    “喜欢吗?”

    “恩,很衬心意”

    “我就知道你喜欢”

    “郡主这般爱惜,酥儿不能就这样收下,让你们白白分离”

    “那好办”原又搭上苏清徽的肩调笑道:“你留下来不就得了”

    苏清徽也玩笑道:“郡主是想拿这宝贝收拢我不成,那倒是值了,只是我旁的不会,吃喝玩乐倒是一绝,郡主不觉吃亏就好”原又微微一愣,原及噗的笑出声:“今个儿原又倒是棋逢对手,遇见个角儿”

    一旁映湖吃吃笑道:“酥儿姑娘常伴四殿下身边,自非池中之物”

    “那是”原又搭在苏清徽肩上的手,轻轻晃动,活像个小地痞:“只是这水浅,能瞧个通透,不比雪映湖那水深,是人是鬼都瞧不清”

    一旁摔跤声还在一路高涨,灯火下那些影子纠缠在一起,颇有不死不休的气势。“行了”原又收回手语气疲乏:“哥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四殿下,借你的侍女一天可否”

    璟溶点点头,朝苏清徽低声道:“酥儿,乖顺些,莫给郡主添麻烦”

    “是,殿下”苏清徽身影刚刚消失在人堆里,璟溶便推脱还有事在身,起身回账。

    徒留下映湖一人停在原地冷笑,现下她倒是个外人了。

    这端,原又刚回房,便搬出坛美酒扬扬手:“来”苏清徽吸口气摆摆手:“不行不行,若是让殿下知道了,我定要受责罚”

    “那”原又探过身翻出个小瓶:“你喝这个罢,这是果露,不会醉人的”

    苏清徽随着坐到地毯上,接过笑笑道:“我以为郡主会恼呢”

    “你明知我不会,不的你怎会这般直言,再说,就是因为你有话说话,我才欢喜你,来”

    两人碰碰杯后,原又出声:“你今个瞧见我那妹妹了”“恩”原又轻哼一声:“不是我瞧不上她,就今日她那副模样,暗藏着一个,还在外搭着那般大人物,真是小人作为”

    “藏着一个”“那可不是”原又喝口酒:“以前我就听过那些风言风语,不过无亲识,自不宜多言,但前些天,我无意间撞见那两人在密林中卿卿我我之态,自话说些海誓山盟,才知这都是有因可寻,罢了,他们父女二人所作所为实不堪,不提也罢”

    虽这般说道,可饮了两口后,原又还是不自主的叹了两口气,“郡主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原又苦笑道:“姻缘呗”

    “郡主是被指给什么不愿之人了”

    “通透”原又说着侧身,戳戳苏清徽的肩:“你家那位主子”

    苏清徽直起身:“什么”。

    “不恭喜我”苏清徽低头喝口果露:“郡主不想听,何来恭喜”原又放下酒,侧头眯眼看向苏清徽,几秒后站起身伸出手道:“既然如此,我们一石二鸟,一并把它搅黄了去”苏清徽抬头拉住原又的手借力站起,弯唇笑笑,像个看透一切的小狐狸般朗声应道:“好啊”
………………………………

第二十一章 错局

    许是出现了更值得那映湖傍身的对象,这心思转到别地去,自是更难抓到她的把柄了。

    之前与映湖私会那人,名坷至,是个草原小部落的私生子,若说两人相爱,看前日那势头,苏清徽自是不信的。

    这映湖虽说不是正统出身。但凭着她爹与那勒和克有一线亲缘,在草原上也算有些身份,想必那坷至便是看中了这一点。而映湖会委屈自己与一个私生子,不过是那坷至母亲颇有些手段,那些想争位的主在这女人的计谋下,偏是有心无力,她更引得家主五迷三道,极为宠爱他们母子,若无意外,这下一任家主自不必多说。

    一个有名一个有利两相齐全,堪堪好一拍即合。

    只是,苏清徽枕手瞧着那月色下的雪映湖,怎么请君入瓮呢。

    第二日晚时,苏清徽形色匆匆,正撞上迎面而来的映湖,“哎呦”映湖揉揉肩仔细辨认:“酥儿姑娘”

    “酥儿见过映湖郡主”

    “这是下宴了吗?姑娘不在殿下身边候着,这是着急去哪啊”

    “酥儿冲撞映湖郡主了,主子醉了,酥儿正要去寻些醒酒的来”

    “我以为什么大事呢,不过醉酒而已,去拿就行,怎的这般紧张”

    “郡主不知”她苦笑道:“主子实在酒轻,沾了酒总有些识人不清,若是慢了,怕那些侍婢手脚重,惹了主子生气”

    “是么”映湖随意应道,眉目轻垂,复抬起头温柔笑道:“那你快去吧,别耽误了事”说着身形一晃,有些目眩,苏清徽伸手扶住映湖,关切道:“郡主,您无事吧”。

    映湖摆开她的手,扯起嘴角:“无事,想是有些累了,你不是还有事在身,去忙吧”

    “是,酥儿先行一步”

    映湖转身望去,远处天际凸自挣扎着的一抹亮色,逐渐在眼中暗去,只剩一片风起云涌。

    苏清徽在小道上等了许久也不见原又的身影,不免焦灼起来,难道是事情有变,可就算如此,她也总该支个人来告诉自己一声。

    “酥、儿”她像个木偶一样转身,就看见立在几步之外的璟溶。等等,她可是亲眼看见他睡下才出来的,他现在出现在这算怎么回事。

    还是,他压根没醉也没睡,这么一想,她心一抖,难道他发现自己和原又的计划了,准备人赃并获的把她抓回去。可是,原又也没带人来啊。

    她很迷惑,挠挠脑袋试探的问道:“殿,殿下”

    “酥、儿”

    她很无奈,是醉了没错,远处一阵动静,她眉目一凌,一把拉过璟溶躲在树丛后。

    “我不想”璟溶刚一出声,苏清徽就一把捂住他的嘴“嘘”。璟溶乖顺的点点头,苏清徽很满意的放开手,探出身看一眼来人,坷至?他不是应该在原又那吗?

    眼一低,看见蹲在地上一脸无辜瞧着她的璟溶,头更疼了。

    等到天色都暗下来,那坷至才离去,苏清徽动动酸麻的脚,站起身来。

    “走吧,带你回去”璟溶慢慢站起身来,拍拍袍上的灰。

    苏清徽忽的觉得有些好笑,都醉成这样,还不忘整洁,也难为他愿意乖乖呆这么久。

    “为什么要躲起来”

    苏清徽闲闲道:“因为有坏人呗”

    “我有剑,可以保护你”

    她瞥一眼璟溶,很敷衍:“恩,我知道,你厉害”说着把他往前拽拽:“快点走,天黑,我可辨不清方向”。

    璟溶停下脚,很执拗“我有剑,可以保护你”

    “我还有手可以揍你呢,你走不走”

    “不走”

    “……”一阵僵持,苏清徽环起手:“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要我的剑”

    “好办”苏清徽扫一眼,从地上捡起根小树枝,塞在他手里:“喏,拿着,这回可以走了吧”。

    “不走”苏清徽看着被扔在地上的树枝,心里很恼火。

    竭力告诉自己,他酒醒之后可能会记得,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拿小时候揍人的手法收拾他。苏清徽平复好心情,睁开眼就见他朝相反方向走去。

    噗通沉闷的一声,苏清徽从深坑里站起身来,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动手了。现在可是真走不了了。她看一眼在角落里默默拍衣服的璟溶,心里一阵无望。

    苏清徽脱下外衣铺在地上,看向璟溶,拍拍身边的位置。

    月挂半梢,风吹得外面枝叶哗哗作响,苏清徽抱抱胳膊,忽的身上一暖,她看一眼璟溶。

    “还冷吗”她忽的起了捉弄的心思“冷”,见璟溶又要伸手解衣服,她连忙按住他的手,“够了,够了,不然你明天酒醒一定会后悔的。”

    “不会”

    苏清徽拢好他的衣襟:“都说喝醉酒会变成小孩子样,你小时候就这么执拗吗?”

    “我很乖”苏清徽手一顿,瞥一眼璟溶低垂的头。

    仿佛想到什么,她很自觉的转化话头:“哈,你该庆幸小时候没遇见我,不然以你的性子,肯定要天天做我的替死鬼,也不对,你一个皇子,若是出了问题”

    苏清徽说着一顿,语气更欢乐了:“对啊,你一个皇子,闯祸肯定也不会被罚,若是小时候遇见你,我一定推你做老大,我呢,就做那个狗头军师”耳边一声轻笑。

    苏清徽侧过身拧眉:“怎么,你不相信我的实力,我告诉你,我小时候好歹也是公认的孩子王,还是有过那么一段辉煌的历史的,不过,你想象不到也正常,我闭着眼都知道,你一定天天都是读书读书”

    她伸出腿晃晃,很得意:“我就不一样了,只要能想法出了院子,嬷嬷就捉不住我,满山遍野全是我”

    说着苏清徽叹口气:“不过,现在想想因果循环还是有道理的,我小时候没读的书,现在一本不落全补上了”

    “你就这么不喜欢读书”

    她皱皱眉头:“不喜欢”璟溶伸手揪掉她头上的草:“我知道了。”

    苏清徽乐了:“你现在知道有什么用,等你酒醒了,说不定连为什么睡在坑里都不知道。”

    说着点点头嘟囔:“也对,是该为明天想个由头”

    苏清徽醒来的时候,天光微亮,她刚刚动一下肩膀,身边人就缓缓睁开眼。

    “殿下,你醒了吗”熟悉的冷漠脸,苏清徽挠挠头尴尬的笑笑:“醒了啊。”

    璟溶站起身佛佛身上的灰:“把衣服收拾了”

    苏清徽一愣,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不是应该质问她,为什么在这吗?

    后来看见一如往常的常远,她才明白,对于这种睡在坑里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比起听她的解释,那人该是更希望她忘记的,这么一想,她一下就觉得,昨晚辗转难安想借口实在是没必要。

    “酥儿,酥儿”苏清徽掀开帘:“郡主,进来吧”

    “你回来就好”苏清徽有些无奈:“郡主,你之前说的天衣无缝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原又挠挠头:“把映湖和坷至绑了,丢在我前个儿刚挖的坑里,来个瓮中捉鳖”

    “咳咳”

    “你没事吧”苏清徽挥挥手,艰难道:“所以呢,我昨可是按你说的做了,话我也带给她了”

    “按理说不该出错的,我的确是派人守在四殿下那条路上的,坷至那边也派人去了”苏清徽沉思一番:“那昨天,你在哪呢”

    “我啊”原又不好意思的笑笑:“那不是太困了嘛,人家就想坐一会,结果睡,睡着了”

    “……”

    清晨,映湖忽的惊醒,正欲起身,却觉阵阵麻意瞬时侵入四肢百骸,竟半分动弹不得,她眉头一皱,按按有些钝痛的头,像想到什么般,目光一凌,望向幔帐中安然入睡的人,慢慢伸手拨开幔帐,忽的瞳孔紧缩,怎会是他。床上人不是别人,正是坷至同父异母的哥哥齐尔。

    门外忽的传来一道清朗的声线,齐尔兄,你起了吗?璟昇掀开帘,瞧见帐中景象,怪叫一声退出来,床上人终于转醒,坐起身来看见床边偎着的人,眉头一拧:“你怎会在此”说着忙伸手系好衣带。

    映湖双拳紧握,缓缓起身,一言未发。

    “齐尔兄,现在可方便入内”  齐尔忙穿好鞋袜,掀开帘子迎进璟昇,抱拳道:“殿下,是齐尔唐突了”璟昇挥挥手:“不妨事,昨晚我瞧你醉了,便留你在我帐中。”

    说着语气有些迟疑:“只是,这姑娘”映湖闭闭眼轻声道:“映湖见过殿下”璟昇恍然大悟:“原是映湖郡主,来这这几日,倒是头一次见”说着像想到什么般,目光流离在两人之间,笑着伸手碰一下齐尔的肩,低语道:“你与这姑娘”

    说着瞧着两人神情不大对,正了神色:“放心,我这人一向不多言,更何况涉及女儿家清白,自不会宣外”

    映湖微微松口气,却又听得璟昇严肃道:“不过我今日即是瞧见了,自不会当什么都没发生,你放心,昨夜你与我说的那些苦我都知道,若是因为这隔离了你与郡主的情谊,我绝不会袖手旁观,总会帮你们”

    齐尔一脸茫然:“我不记得我”璟昇一脸沉痛的打断他的话:“齐尔兄,看来你心中实是苦痛万分,竟只能借酒倾诉”映湖脸色愈发惨白,语气飘忽:“映湖唐突,不知殿下想如何”

    “放心,我自会安排的妥妥帖帖。
………………………………

第二十二章 灵淼

    映湖与齐尔结亲的消息一经传开,倒是引起了一片哗然,其中自有坐不住的。坷至踢翻跪在身前的奴仆,怒声道:“怎么,现在另攀了枝,倒是傲起来了,她怎么说”

    底下人颤颤巍巍:“郡主说,一切还没有定论,让您别急,她也是身不由己,所以,所以,这几天还是避避风头的好”

    “身不由己”坷至气急反笑:“好哇,那我倒是要瞧瞧这事要怎么有个定论”说着递给那奴仆封信:“去,给我母亲回个话,让她尽快想想办法,不管怎样,齐尔既然有了争位的念头,就要从开始就打消他这个念头”

    “是”

    许是草原上许久没有喜事;亦或许是这桩亲事颇有风流之韵,倒是惹得一片议论。如此皇上亲自赐婚那天;众人又惊又疑,两个无名小辈竟得如此殊荣,因而婚礼那天倒是聚集了许多族亲。

    宴两旁红灯笼在夜风下轻轻荡起落下,璟煜坐在高位之上笑着开口道:“没想到朕临起身之际还能做桩媒”勒和克躬身回道;“能得皇上赐婚,是勒和克家几辈修来的福气”

    璟煜抚掌笑道:“既是如此,朕便再送个贺礼,赐齐尔镇边君”众人皆是一愣,既赐了这名,就摆明齐尔这族,下一任家主的地位。齐尔起身高声道:“齐尔谢皇上恩赐”

    璟煜摆摆手:“好好,朕便趁着这喜再做个媒”正说着,场中忽的闯进个小丫鬟:“不,不好了”

    “大胆”勒和克开口斥道:“怎如此不识礼数”那个小丫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凸自念着:“郡主,郡主被贼人掳走了”

    “什么”场上皆是一惊,齐尔站起身面带焦色“圣上”璟煜沉下脸色:“李植”

    “臣在”

    “派些人手下去”

    “是”

    “齐尔谢圣上”璟煜站起身来甩甩袖子:“朕乏了,散了罢”说着踏步而去。徒留下一时纷扰惊起的众人。

    “酥儿”原又高喊着翻身下马走过来。

    “郡主”

    原又道:“你怎么在这”

    “就要走了,想看看这草原日出”原又坐在一旁:“很漂亮吧”

    “恩”远处的颜色像晕开的墨画般,层层渗进天色,愈染愈重,直到那片金光荡开,一步步略过来。

    苏清徽伸手握住那道虚无的光语气轻渺:“真是美好啊”原又有些担忧:“酥儿,你”苏清徽松开手,释然的笑笑:“看郡主刚刚的模样,是有什么进展了”

    “恩”原又点点头:“这门亲事算是黄了,坷至那厮也是狠心,临门一脚,毁了映湖的清白,还故作悲伤之态,也只有那帮不知内情,被牵着鼻子走的老家伙才肯信他”

    苏清徽眯眯眼,他前几日毫无动静,怕就是在等映湖回转,不想轻易毁了这桩交易,不过,想是那映湖已觉他毫无价值,想另谋出路。这才激怒了坷至。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一旁原又叹气道“虽说她也不是什么好人,但瞧着她那模样总觉有些可怜。像个活死人一般”苏清徽豁然起身,惊的一旁的原又提声道:“忽的做什么,吓我一跳”

    “郡主”苏清徽正了神色,半跪在原又身前:“退出去,别再过问此事了”

    “你怎么了”

    “就这一次”苏清徽握着原又的手腕语气深沉:“听我的”一旁风过草动,带着声声叹息流向平川大地。

    原又探身抱住她“好,等你下次来我们再一起看日出”

    “一定”原又看着那个单薄的身影越走越远,抚向腰间失而复得的玉佩想起初见她的那天,眉眼间温柔:“沄姨,你看见了吗?她,长大了”

    让苏清徽最担心的后果还是发生了,坷至和映湖像两条濒临绝境的疯狗,不死不休, 映湖原本唾手可得的一切悉数坍塌,心里的向往全部倾注成恨意,随着那把利刃插进坷至的身体里,等到众人发现的时候,早已不见映湖踪迹,徒留下一地血红。

    映湖之父失了这大好姻缘,唯一可指望的女儿还心智迷乱,背负人命,不见踪迹,那齐尔刚得了圣上封赏,转眼映湖便杀了其弟,而其父又及其宠爱这儿子,必定会来清这笔账,现下别说前途了,就是这脑袋也是寄存在他头上的,不定哪天就被阎王收了去,终日如此郁郁,不久便散手人寰了。

    再说那坷至的母亲失了儿子,心中更是怒火滔天,一死一升,心中定然极愤然,果然那圣上亲封的镇边君,没做几天就被毒死在帐中,老家主知道了,结连失去两个儿子,怒火攻心,一病不起,家中一时人心惶惶。

    平日一向闭门不出,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海日古倒是站出来,凭着几个老臣的推举捡了这家主之位,而海日古上位之后,第一个收拾的,便是当年害死他母亲的坷至之母。

    苏清徽看完那封信长叹一声,点起烛火,看着眼前纸墨化为点点灰烬,随风四散。

    走了这几日,白日黑夜颠倒几番,若不是窗外每日变化的风景,她倒真以为是在原地四转了。

    忽的外头一阵嘈杂,苏清徽掀开帘:“外头何事”

    “酥儿姑娘”

    “常远侍卫”苏清徽看向来人略一施礼:“可是殿下有什么需要”常远摇摇头“圣上谕旨,要殿下前往灵淼山一趟,我特前来通传姑娘一声”

    灵淼山,她心中一領,那不是废王的幽禁之处,怎突然要。想着她抬起头:“圣上可同往”

    “只殿下”

    苏清徽道:“我知道了,我这便收拾行李”

    “也好”常远调转马头,语气淡漠“姑娘随圣一同回京,倒也安全”

    苏清徽欲放下帘的手一顿,趴在车玖上笑道:“我何时说要随圣回京了”常远扭头严肃道:“我一向知道姑娘是个聪明人,自知不必多说,姑娘还是回去的好”苏清徽换只手撑住脑袋,歪头道:“这我自是知道的,我一向聪明,所以也知你走这一趟只是通传而已”

    至于如何选择,他既已给了我机会,自是我说了算。常远微微一愣,有些语塞。

    “行了”苏清徽放下手,隔着帘子的声音有些雾蒙“多谢常侍卫跑这一趟,酥儿明白”

    待璟煜的车马绝尘而去,璟溶转身,苏清徽正背着个小包袱站在原地,定定瞧过来,看见他的目光崔然一笑,仿佛已站了许久。

    “殿下”璟溶伸手递给她缰绳:“自己可以吗?”苏清徽接过点点头。

    “那好”璟溶说着翻身上马“跟在我身后”

    夜色渐浓,璟溶扯下缰绳停住脚步,“前面是片密林,天色晚了,贸然进去,必要费番功夫,暂且在此处歇一晚,明早再行”

    “是”

    苏清徽吃着薄饼,看向一旁端坐闭目歇息的璟溶,轻嘘口气,伸开双腿扭扭腰,抬眼瞄见常远讶异的眼神,不以为然的打个哈欠。

    定是又在心中诽谤我,没半分女儿家姿态,她抖掉身上的饼渣,心道,从前做世家小姐都未束了她去,更何况现下只是个讨生活的小丫鬟,要那些虚态做什么。

    伸个懒腰,余光瞧见一旁正襟危坐的璟溶,叹口气。如此奔波劳累,她早已一身土色,他倒是像个出尘的老道,高致悠然。她心中忽的起了玩弄的心思。

    常远看着映在璟溶头上影影绰绰的兔子耳朵,瞪着眼睛警告苏清徽,她更起了兴致,变着手势,换着影子在璟溶头上作怪,正乐此不疲,被作弄的主人公忽的睁开双眼,苏清徽举在空中的手一僵,立马转移视线扑棱着手嘴里念叨:“这别的没有飞虫倒挺多”璟溶看着眼前心虚作乱的身影,眉眼轻动。

    片刻后,苏清徽看着眼前跳跃的火苗,只觉眼皮越来越重。“酥儿”

    “恩”她迷蒙的应一声。睁开眼剑尖映过来的光,惊的她一起。伸手捞起包袱,躲在璟溶身后,警惕的看向四周。

    静悄悄一片,月色下,映在地上的枝叶像鬼魅一般,时隐时现。忽的一声脆响,璟溶挥剑挡开飞来的利箭,反手握住苏清徽的手腕。

    嗡鸣声中,十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苏清徽吸口气,她就知道璟煜兜兜转转,下晌才放他离去,启程来灵淼山,等的就是这一刻,不过,她凝神看去,一旁插在地上的羽箭,怎的这般熟悉。

    未等她记起,那些黑衣人便齐齐出手。“殿下,你带酥儿姑娘先走”璟溶翻身挡开几剑,揽过苏清徽,飞身放她在棵大树之上,轻声道:“闭眼,等我”

    清徽听着耳边越来越激烈的剑声,睫毛轻颤,不对,她虽没见过常远的身手,但以璟溶的功夫,不至于纠缠如此长的时间,她捏紧双拳,慢慢睁开双眼,月色下那道白色的身影像朵浸血的白莲,苏清徽看着越来越多的杀手,咬咬唇,不行,这么下去即使他们有百般手法,总会力竭。

    她解开包袱,掏出个瓷瓶,还好出门时带了,仔细辨认方位,卯足了劲放手,银珠在半空中炸开,白色的粉末随风散开,瞬间几人瘫倒在地。

    璟溶身形一顿,抬脚挑起一旁的弓箭,反身利落的朝左侧射出一箭“常远,闭气”不过几秒,咻的一声,一道银光冲来,璟溶拉弓松手,叮,一声清响银珠与箭头在空中相撞,变了方向,在左侧炸开。

    几个黑衣人察觉了苏清徽的方向,提剑围上前去,苏清徽手一抖,翻出那些瓷瓶,捡出个最大的,颤颤巍巍站起身来,一股脑的全撒下去,瞬间几声惨叫,上前来的那几人捂着被灼烧的脸连连退了几步,气官一开,受了紧接而来的迷气,双双瘫倒在地。

    苏清徽松口气抱紧小包,刚欲坐下,忽的身后伸出双手,紧紧捂住她的口鼻,凸自挣扎两下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殿下”常远踏过地上的尸体走过来“只找到了这个”璟溶收好弹弓接过那封飞信。

    “殿下,是否要追”

    “不必了,她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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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身份

    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一般,睁开眼的时候,苏清徽甚至有些分不清梦与现实,直到耳边鸟鸣声愈来愈清晰,意识才渐渐回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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