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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簪叹-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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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上,明月在我府上多时,对臣弟照顾有加,代臣弟身体痊愈,必会给她个答复。”

    一席人神色各异,璟煜饮尽杯中酒:“好,自是两情相悦,朕自不多说什么,待礼时,朕定亲自为你们主持”

    明月跪在地上,大喜道:“明月叩谢圣上。”

    众人散去,府中又恢复了平日的宁静,璟溶遣下身边侍从,独身一人转走在小道上。恍恍惚惚抬眼,竟是走到了那方院子外。

    推开门,院子里一把空摇椅在风里荡荡悠悠。屋中几点烛火映的一室暖光。

    门吱呀一声,探出个脑袋,看见来人,苏清徽眼里忽的像落了光一般,软软的全是笑意。

    璟溶站在院中,忽的就觉得心里那块空缺的地方被填的满满当当。

    那个身影扑过来一把抱住他,声音软软的:“你回来啦”。

    “恩”

    “我有个生辰礼物要给你。”

    “什么”

    苏清徽牵起璟溶的手,走的一深一浅:“你来就知道啦。”

    树下,苏清徽晃晃悠悠站上石凳,伸出手捧起璟溶的脸,闭上眼印一个轻吻在他唇角。

    “好啦,我把自己给你啦,这下你要负责了。”

    璟溶扶住她的腰,顺顺她额角的乱发,心中无奈,不知又喝了多少,醉成这样,不过醉了也好,这些事他记得就够了。
………………………………

第三十八章 戏台

    苏清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都有些不对劲,但她又说不上来是哪不对,下床时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她晃到桌边喝口水润润嗓,回忆了半晌也没想起来自己昨晚又干了什么蠢事,倒是脑袋更加晕乎,只得作罢。

    午饭后,苏清徽正睡在椅里安神,就听见耳边竹杖声渐近,她撑着身子起身迎向门外。

    “师父,您喝茶”

    “你泡的?”

    苏清徽笑的有些尴尬:“不是,远黛姐姐刚温的新茶,师父您请喝”

    “哦,那就行”余老道端起杯子啜了两口,道:“手怎么了”

    苏清徽缩回手:“没什么,划了一下而已”

    “是吗?摘了我看看”

    “不用了师父,这点小伤我”

    “摘了”不容置疑的口气。

    苏清徽一愣,垂眸不做声 。余老道重重放下杯子,道:“你是想让我亲自动手吗?”

    布子一道道解开,露出更加狰狞的伤口,看见那暗黑的血迹,余老道眉头紧皱:“我教你许久,你就是这么处理的。”

    苏清徽小声嘀咕:“是谁告诉了师父吗?”

    余老道掏出药袋语气不善:“哪还需要人亲自来告诉我,只凭你隔两日从天元那里支的药,我就知道你又闯了什么祸,这伤是什么时候的”

    “五天前”

    “更早时候”

    苏清徽知道瞒不过,语气更轻:“殿下回来的那天”

    余老道站起身,胡子一颤一颤:“你是不是出了那个院子,就不把我这个师父放在眼里了”

    苏清徽红了眼:“师父,酥儿从未这样想过”

    余老道瘫坐回椅中懊恼道:“罢了,事已至此,我这师父也有教导失察知错”

    “师父”

    余老道挥挥手:“若你还认我这师父,就听我一句,这毒不能再耽搁了,这解毒之法还需几天,在这期间,你切记悲喜不可过度,我配的药也要一副不落的好好吃着,听见没有”

    苏清徽垂眸道:“是,酥儿记下了”

    余老道亲手换了药后才点着那根竹杖远去。苏清徽低头看向那道白布心中忽的一疼,咳嗽几声,伸手擦去嘴角几点血迹。

    下晌,日头渐斜,天也凉快了些,苏清徽揉着迷蒙的眼醒来,腰间愈加酸痛。她站起身收好未绣完的小衣,想着左右也无事,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心思。

    苏清徽行至池边,正瞧着那一塘鱼入神,身后忽的传来一阵嘀嘀咕咕的声音,她侧耳听去,原是璟溶院里的两个小丫头正嚼着主子的是非。

    她忽的来了兴趣,想当年她不过谣传了几句璟溶的艳色绯闻,就被罚的不敢在造次。如今这淮王府话风还真是开放,竟都搬到台面上来议论了。

    “你说,殿下那天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什么意思,你这蠢得,竟连这话都听不明白了”

    “可我看这些天,殿下也没去那院里几趟啊”

    那人恨恨道:“人是没去,可你瞧光是每日进进出出院子里的那些东西,能像是亏待的吗?如今殿下事务缠身,自是没法日日都去的,亏你还隔三差五的就往那院里跑,这点眼色也没有”

    “姐姐说的是,是我糊涂了”

    苏清徽摸摸脑袋,也很糊涂。就听刚说话那小丫头又道:“我伺候在殿下身边,自是看得出殿下对明月主子的心意的,殿下既然在圣上面前说了要给主子个名分,想必也是不远的了。”

    “你呀,总算没白长个脑袋,总之再去那院里就好好巴结巴结这未来的当家主母,将来有你的福享。”

    “是是,可姐姐,那那个内院里的酥儿姑娘”

    “你这猪脑子,刚夸你两句又开始犯糊涂,那院里的人不过是占块地方而已,整日就知道喝酒闯祸、瞒上欺下。瞧着都不上台面,你还真把她放在眼里不成”

    苏清徽手一抖,鱼料全撒在池里,脚边顿时围了一群争食儿的小鱼。她心下无奈,原是要听璟溶的八卦,这话一转怎么就到了自己身上,虽说那两个小丫头说的是八九不离十,可她听着也是不对味的。

    “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竟在这里议论主子的是非。”

    听见这音,苏清徽站起身来扬扬手,往常这小池边可是人迹寥寥,今个不知是吹了什么风,一个两个竟都往这来。

    她转过假山,就见映湖穿金戴银,正式的仿佛下一刻璟溶便要迎她进门一般。低眼瞧去,两个小婢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映湖看见苏清徽立马摆着身姿走过来,热切道“酥儿姑娘,你,你怎么在这”

    苏清徽退一步,懒洋洋道:“看戏啊”

    映湖维持着面上的笑,道“几个小蹄子闲言碎语,酥儿姑娘可别忘心里去,酥儿姑娘,你,找什么呢?”

    “没什么,你接着演,哦,接着说”

    映湖攥攥手,笑道:“她们俩我肯定会带回院里好好教导的,酥儿姑娘放心,以后啊,绝不会有这种话流出来了。”

    苏清徽疑惑道:“她们不是殿下院里的吗?若真处理,交给殿下就好,拉去你院里做什么。”

    “哦,殿下事多,管不得我们这些内院的是是非非,我代为处理就好。”

    苏清徽点点头:“既然如此,辛苦。”她说着刚走几步,袖子被一把拉住,苏清徽转头扫一眼:“你还有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

    苏清徽看一眼脚下的鱼池,佛开映湖的手,道:“等等,你若真有话,我们寻个敞亮地方说开了,别在这里拉拉扯扯。”

    若是平日,苏清徽自不愿与映湖多纠缠,只是今日这人少地偏,自己身体不适又独身一人,映湖若下了狠手,自己难免吃亏。

    “姑娘不该出来的”

    话轻的像风一样扫过耳边,苏清徽抬眼瞥一眼映湖,她面上笑着,眼里却一片阴森。

    苏清徽皱皱眉扭头欲走,身前被猛地一推,她大震,这青天白日还敢如此害人,嚣张至极。电光火石间,苏清徽一把揪住映湖急欲后退的身影。

    砰一声,池面溅起一片水花,岸上顿时尖叫声响起。

    片刻后,苏清徽浑身湿漉漉的爬上岸,扭头看去,映湖还在池中凸自挣扎。苏清徽翻个白眼心下嗤道,害人还恨不得把全部身家都带上,真是生怕别人不知是你干的。

    她四下寻一番,捡起根长棍递在映湖面前道:“抓住”

    璟溶来的时候,一眼就瞧见苏清徽像个落汤鸡似的蹲在岸边,手里拿根长棍不断戳戳快要淹死的映湖。

    “酥儿”

    苏清徽扭头就看一众人等挤在小道上,惊异的望着她瞧。远黛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拿下她手里的棍子斥道:“你又在做什么”

    “救人啊”

    远黛轻轻摇头示意苏清徽别再说话了,伸手给她披上件衣服。

    小小的池里跳进三个侍卫才把映湖从水里拖出来。映湖一上了岸,立马摆出一副不久就要与世长辞的模样。

    反观苏清徽能说能笑、能跑能跳。两人谁是恶人,还真是一眼就能识得。

    “来人,把明月姑娘送回院里好生照料。”

    “殿下,明月不妨事,先看看酥儿姑娘吧,她也落了水。”

    苏清徽忍不住乐了,这人的潜力还真是无穷,这么快就缓过来要对付她了。苏清徽扭头对上远黛的脸色立马收了笑意,乖乖靠在她身边。

    “酥儿做事有失分寸,今日起禁居内院,没我的令,不许踏出一步。”

    很好,苏清徽点点头,这是他回来后与她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果然说起长句来,还是一如既往地惹人讨厌。

    内院里,远黛一边擦着苏清徽的头发一边道:“怎么走哪都能遇见她,像在这院里装了眼睛一样让人生厌。话说,你今天又是怎么着了她的道。”

    “不瞒你说,我今儿还真是出去散散心的,专挑了一块清净地,谁知道这害人精根本不分地方,我走哪她就在哪搭个戏台,你不听也得听。”

    远黛笑一声道:“那她今个儿唱的什么戏”

    “过门戏呗”

    远黛手一下顿住,苏清徽转过身子看见远黛的脸色,苦笑道:“这下我不信也得信了。”

    “没有的事信它干什么。”

    苏清徽道:“有没有我心里还是清楚的,那两个小丫头再怎么受映湖指使,诋毁我,宣扬她,都不妨事,左右不过挨几下板子的事,可提及圣上之事说了谎,可不是教训一下就了结的。”

    远黛默不作声,苏清徽又道:“远黛姐姐知道我听见这一句时心里作何感想吗?”远黛皱皱眉未搭话。

    苏清徽垂首道:“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

    “酥儿”

    苏清徽叹口气道:“我就在想啊,殿下前后喜欢的差别也太大了些,难不成有什么隐疾。还是他原先就喜欢映湖那般娇媚的,只是先遇见了我图个新奇,屡次受创后,终于认清自己究竟喜欢什么姑娘?”

    从苏清徽说的第一句,远黛就知她没什么好话,气恼道:“你莫不是跌下池子,脑子也摔坏了,张嘴就开始造谣。”

    苏清徽站起身来像个陀螺:“不行,不行,我一想到他要娶映湖我就满心害怕”

    远黛一愣,摸不清苏清徽的心思。

    “不行,不行,他要是娶了映湖,指不定什么时候后院起火,非出大事不可。” 苏清徽转了几圈停在远黛面前认真道:“这样,我去托六王妃,寻几个善良淑德的世家小姐来,让他见见世面,别吊死在映湖这一颗歪脖子树上。”

    苏清徽说着,脑袋上被狠狠敲了一下,远黛站起身来边走边恨恨道:“不如淹死你个傻的。”

    门阖上,天色渐晚,屋里一片沉默,风声都静止般。独留烛台上几点火光滴着泪砸在柱上。
………………………………

第三十九章 情谊

    远黛看向树上睡午觉的苏清徽,无奈道:“你怎么又上去了”

    “他要囚禁我我有什么办法。”

    “殿下只是要你养伤罢了。”

    苏清徽嗤笑一声:“我现在上能爬树下能捉鱼,你看大门开了么?”

    远黛看一眼紧锁的院门,一时竟无法反驳。

    “算了”苏清徽起身拍拍手:“这破院子也锁不住我。”还未等远黛张口,那个身影便消失在墙头。

    远黛放下手中碟子叹口气,真不知她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六王府里,许绾看向窗外那个探头探脑的身影,笑道:“进来吧,我看见你了。”

    苏清徽啧啧两声走进来:“做了娘就是不一样,以前我可是在窗外挥断了手都不见你娘看一眼”说着苏清徽笑眯眯的摸摸许绾的肚子,温柔道:“你说是不是啊,小兔啊”许绾拍开她的手,笑的眉眼弯弯:“来一次换一次名字,他都要叫你叫糊涂了去。”

    “哪有,我的小兔这么聪明。”苏清徽说着拿出件绣着兔子的肚兜:“怎么样,小兔喜不喜欢。”

    许绾有些心疼,道:‘你都做了这么多了,他够穿了,倒是你自己,别熬坏了眼睛。’

    “我”苏清徽笑一声:“远黛倒是盼着我多做些手工活,省的出去为非作歹。”

    “你又干什么了?”

    苏清徽撇撇嘴:“没干什么啊。”

    不过就是闲来无事磨了秋千的绳,使得那映湖跌了下来,在床上躺了几天,后又在她窗前散了蛇粉,吓得她又数天不敢下床罢了。

    许绾听得肚子一跳:“那她现在痊愈了吗?”

    “应该快好了。”

    “不是说只躺了几天。”

    “恩”苏清徽漫不经心的应道:“是几天啊,我见她气色不错,就从桥上推下去了,现在染了风寒在床上躺着呢。”

    许绾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两句话之间的逻辑,发现无果,只好小心翼翼的问道:“四殿下没说什么吗?”

    “他说了啊”苏清徽耸耸肩:“说我放肆,然后一道锁把我关在院中反省。”

    许绾“没想起来什么?”

    “嘁,他这么对我,就是想起来了也不敢声张,你说是不是啊,小孔雀”

    “油,你又没擦手”

    “小孔雀不嫌弃就行,是不是”

    一番话听的站在房外的璟昇直叹气。

    苏清徽摇摇晃晃回府,刚翻过墙就看见树下站着一个黑影,手一抖。酒瓶碎一地。她坐在墙头,树下那个人亦回看着她。

    她瞥一眼满地花色,不知道若她掉下去,是会像这些朵瓣一样安得全身,还是这娇色之下的腐叶一般融入烂泥。想着,她扯起抹笑闭眼跃下。鼻尖熟悉的冷凝香,一如他第一次接住她那般。

    她逃出那个怀抱躬身:“多谢殿下相救,天晚了,殿下还是回去吧,这里不是殿下该呆的地方”说罢转身离开,毫无留恋。

    苏清徽刚走出几步,忽的被一股气力带回,动作极其强硬,她踉跄几步被困在树前。一股浓烈的清酒味道。苏清徽拧眉抬起头还未张口,就撞进他那双眼,满目悲凉。

    “你”他忽然倾身,侧头吻住她。

    苏清徽颤抖的闭上眼可脑海里又想起那个影子,心上悲凉,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树上花瓣纷飞,苏清徽低头盯住脚下的那朵花沉默许久,缓缓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没有回音,她淡漠一笑,狠狠把那朵花踩在泥里,“可笑”

    璟溶身形一顿,看向那道紧闭的门,颓然的靠在树上,月光打下来,满目萧然。

    远黛看向在屋中窝了几日的苏清徽,心下疑惑,平日里,禁闭时跑的比谁都欢,现在大门四敞,倒是不见她有丝毫动静。

    远黛轻轻拔开棉被,搭在她的手腕上。

    “没死”

    突如其来的的动静远吓了远黛一跳,她惊呼一声往后退步。

    苏清徽从被中探出头来一脸不耐烦:“何事?”

    “她风寒好了”远黛说的极快,像怕被人听见一般,苏清徽蒙住被,声音雾蒙蒙的:“干我何事”

    “她正扬言要收拾你呢。”远黛剥开个橘子不慌不忙:“还说定要你跪下哭着求她。”

    “做梦,上次那时我还没和她算账呢,还敢大放厥词。”

    远黛看向那个挺身起来;一头炸毛的少女有些好笑:“我们这破院子的门槛可经不住踏。”

    “她敢”苏清徽说着风风火火的下床拿起衣服,“这回非叫她躺着看雪不可。”

    远黛看着那个背影笑着摇摇头。

    苏清徽冲出院子,自是没真去找映湖的麻烦,她知纸远黛说那些话,不过是看不惯她整日蔫蔫的躺在床上,激她罢了。

    苏清徽在院子里晃了半晌,撞见来寻她的天元。天元一瞅见她,二话不说拉住她的袖子就走。

    进了院里,看见余老道,苏清徽忙的行礼:“师父”

    余老道扫一眼苏清徽,道:“过来我看看伤口。”

    她摘下布子露出那道伤,似是喝药压制的缘故,伤口终于有了愈合的趋势。余老道一边上药一边问道:“这几日身体可有什么反应。”

    “没有,额,其实有一点,就是心口偶尔有些疼罢了。”

    “看来药量还是不够,我再给你开个方子,回去一天一汤的喝着。”

    苏清徽道:“啊,还喝啊,身体都成药罐子了。”

    余老道下重手,道:“知道身体虚耗,怎的还到处惹祸,我看四殿下这院子就快被你拆了。”

    “师父,疼疼,我喝,绝对好好喝着”

    从余老院里出来,苏清徽心里想着旁的,走着走着竟迷了路。脚下一滑坐在地上,草落下。眼前豁然出现一个狗洞。苏清徽向外看去,窄窄一条小巷尽头,人来人往。

    她探探身子挤出去,走过小巷,顿时淹没在人海里。旁边 一家茶馆里搭着个台子,台中人正拍案说书。苏清徽来了兴趣,捡个位置就在一旁听起来。

    “咋们上回说到这小井姑娘啊,是万万没想到自己捡回个白眼狼,那少年一出了村子,就召回了一众人等,不仅连小井赔了性命,连那一村人啊,一个都没逃过。”

    底下一阵惋惜,苏清徽侧头问向身边人:“那少年为什么要杀这姑娘和村民啊”

    “一看你就没听上回,那一村村民啊根本不是什么人,全是妖怪”

    “妖怪?”

    “是啊,全是害人的妖怪,只是可惜了小井姑娘一个善心人了”

    苏清徽稀奇道:“既是害人的妖怪,怎出了小井这般的姑娘,那少年又怎么能安然无恙的出了村子呢”

    “这这,害人的妖怪讲什么道理”

    苏清徽抬头那白胡子老头接着说道:“后来啊,那少年后悔了,可即使他使了百般仙法,寻的千种秘籍却再也探不到小井一丝气息了”

    “那后来呢”

    “后来啊,听说他等了几百年终于找到一条法子,那就是,从毁入初、遁入妖道。”

    “那他见到小井姑娘了吗?”

    “缘分这东西啊,自是妙不可言,见与不见全凭一念,往往这世间情爱啊,别无所求,只求成全自己罢了”

    苏清徽走出酒肆的时候,明艳艳的天忽的就起了一阵风,晃得路人纷纷躲避。

    她抬起袖子,耳边那句话仍旧回响:世间情爱,别无所求,只求成全自己罢了。

    绕回淮王府,走到院口看见门廊下坐着的身影一愣。

    “常安”

    台阶上人站起来,身形瘦了一大圈,眼里仿佛压了千斤重般,一点光也看不见。苏清徽奔过去堪堪在常安身前停下脚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苏清徽伸手碰一下他的袖子,冷津津的,一看就是坐了许久。

    “怎么不进去。”

    “不用了,府里人多口杂,进去不好。”他说着提起手:“给”。

    苏清徽才看见常安手中拿着的盒子。她慢慢拆开,明明笑着却止不住泪流。

    记得以前,她一瞧见常远给常安做这糕点,就巴巴的等在门口,任凭常安怎么说都不走,就为了等那一口香甜,说来奇怪,她跟在璟溶身边吃了不少点心,可总觉得常远用简简单单的料做出来的点心最是好吃。

    后来,苏清徽才知道,这糕点是常安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后来故乡遭了难,他们流离他乡,常安就再也未吃过,进了王府后,常安人小又怕生,一直郁郁不乐,常远为了他弟弟试了百次才终于做出那味道,换回他弟弟的安心。

    苏清徽吸吸鼻子道:“是你小时候的那家吗?”

    “恩,阿婆去世了,是她的孙子在经营着,你不尝尝吗?”

    “你吃了吗?”

    常安点点头没做声。

    一时沉默后,常安垂头道:“我走了”

    “常安”苏清徽看着那个单薄的背影道:“常远侍卫是你的哥哥,也是我的哥哥。”

    常安瓮这声音,道:“我哥哥才没有你这样的妹妹。”

    “常安”身后一声柔柔的呼唤,他转过身,几米外,苏清徽环起手做一个拥抱姿势,在空中轻拍几下,语气很温柔:“谢谢你回家”

    常安眼里终于有了一丝光,隔着凉凉月色,他抬起手像在苏清徽头上抚两下般,轻声道:“不客气”

    彼此放下手,好像放下了心里的那份无归,云开月光下,树影婆娑。
………………………………

第四十章 事变

    三天后,宫中传来消息,国师病重,危在旦夕,朝中顿时起了波澜。依附国师的老臣惶恐不安,生怕主子一撒手人寰,自己也连带着倒霉。一时,有几个官臣瞧着势头不对,忙转了风向投了璟煜坐下,以表心志。

    首先被打压的就是国师坐下的林谙林大人,以权谋私、勾结朝臣,其心不诡。

    林谙入狱的第二天,苏清徽就迎来了位许久不见的故人。

    看着来人,苏清徽自是满心讶异欢喜的:“姐姐,你怎么来了?”

    “苏儿,许久不见了。”

    是啊,自去年一别后,苏清徽是许久未见她了,她斟茶道:“姐姐可是稀客,我记得那之后我念姐姐,就去了一次,可是被听哥哥好一顿训。”

    身旁碰的一声,苏清徽撒开壶惊异道:“岭瑟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酥儿,姐姐求求你,就帮我这一次吧,救救英莫好不好?”

    苏清徽心里忽的有了不好的预感:“英莫”。

    岭瑟泪流不停,声音颤抖:“英莫他一直在你眼前啊。 ”

    苏清徽艰难出声:“林谙,林大人”

    岭瑟点点头,苏清徽双拳紧握,这样就说的通了,为何在赵府出手相救,为何隐下河边那两具尸体的真正死因。为何明明查到她的消息却迟迟不报,原来早就有因可寻。

    可是岭瑟远在京边,又常年不离那处地方,林谙和阿听将她护得这样好,怎会轻易让消息到了她那里。

    想及此,苏清徽猛地站起身后退几步:“姐姐,你是怎么知道这消息的?”

    “是英莫府里的小厮来说的 ,我原是不信的,可总放心不下,便瞒了阿听出来,只是想求个心安罢了,可直到看见墙上的告示才知是真的。”

    苏清徽轻声道:“可姐姐你说过,英莫无论有什么事,都不会托第三人来做的,再者,昨日他才下狱,即使罪名确凿也是要审一番的,怎会今天就罪状满城呢?”

    岭瑟像想到什么一般起身呆呆道:“不会的,苏儿,他,他们想连着四殿下一起。”

    苏清徽一把捂住岭瑟的嘴道:“姐姐,隔墙有耳,有些话不能说。”

    “怎么办,我现在走,现在走是不是就还有转机。”

    苏清徽拉住岭瑟,沉声道:“姐姐,你踏进京城的那一刻就没有退路了。”

    “那,那怎么办?”

    苏清徽皱皱眉,无论如何,淮王府已经牵扯进来了,多少都要遭殃。但现在国师病危,不出意外已经是瓮中之鳖,除了他只是时间罢了。可为了国政安稳,璟煜不会一出手就都将国师和璟溶都置之于死地。

    他做这出,想来,要么是试探,要么是打压,横竖不伤及大体,所以事情定还有转圜。

    想及此,苏清徽道:“眼下只能先丢卒保车了。”

    “苏儿,那英莫怎么办?”

    “姐姐,我知道,你们与我有恩,可我现在没办法告诉你我能不能救他,但我保证,我一定会尽力,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也不会松手的好吗?”

    岭瑟泪眼朦胧的点点头。

    苏清徽擦去她眼角的泪,轻声道:“姐姐你先藏在我屋里,等我回来,谁来都不能出来知道吗?”

    房门被推开,风一下涌进屋内,璟溶看见来人收了案卷挥挥手:“你们先下去,这件事不可插手,稍后再议。”

    门阖上,璟溶开口道:“你来做什么?”

    “我杀了人”单枪直入,毫不犹豫。

    璟溶呼吸一滞,垂眸道:“出去,我就当没听过。”

    “我杀了人,不止一个。”

    璟溶像是风雨欲来般,压着声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苏清徽说着苦涩一笑:“还是四殿下要我把他们的名字一个一个全都说出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什么”苏清徽说的风轻云淡,仿佛谈论的不过一顿晚饭。

    “一刀两断,两不相欠,从此山高水阔青山路远,你是你,我是我罢了。”

    璟溶原想问她的话被这一句激的失了理智,他站起身,带起一阵风,怒声道:“在你眼里,这就是两不相欠。”

    “是”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璟溶看着苏清徽的双眼,忽的一个念头涌上心头,要是能杀了她就好了,至少这样她就会乖乖待在他身边,可这样,不是他,也不是她了。

    璟溶一阵失力,苦笑道:“苏清徽,是不是什么事你都要自己扛。”

    “这个名字,现在的四殿下不该说也不能说”

    四目相交,彼此眼中皆是一片无声的翻涌。

    许久后,苏清徽转身,一声轻叹:“弃了吧。”

    这条路从来就不好走,既然踏上就没有后悔可言,我们彼此成就过,现在彼此放过彼此吧。

    苏清徽搭上门的手被紧紧攥住,身体被揉进一个冰凉的怀抱,她暮的一怔,几欲泪下:“放手”

    身后人收紧了手,像是要把她揉碎般,孩子一样执拗:“苏清徽,你想都别想。”

    苏清徽知道,现在的璟溶,功败不过一瞬,如履薄冰般步步惊心。林谙之事,他们之中任何一人入了局,只要另一个人不放手,他们就都不可能全身而退。终究要有一个人做替罪羊。

    只是苏清徽没想到,这个替罪羊却要由常安来做。

    淮王府里,苏清徽疯了一样阻拦侍卫把他带走,常安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酥儿,放手吧。”

    苏清徽泣不成声,不久前刚说过的那句话,现在像针一般刺在她心上,这一刻,她忽的恨极了自己,也恨极了常安那副自以为对所有人都好的模样。

    苏清徽嘶吼着声音道:“谁让你冲出来的,你知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

    “酥儿,事终有大白的一天,但现在这一切与你们毫无关系,这个结果我无话可说。”

    苏清徽泣不成声:“你让我怎么办,怎么和常远哥哥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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