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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大事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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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手机掉在周围地面上了。也没有,这就奇了怪了,他一脸茫然。

    这时,一个小学生悄悄地扯了扯范毅的衣角,轻声说:“叔叔,是被那个人拿走了。”顺着小学生的手指方向,范毅看到了一位年轻的孕妇正站在离自己的不远处,双手叉腰、若无其事地看着别处。

    范毅一大步迈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厉声说:“把我的手机拿出来!”

    孕妇故作镇静地嚷嚷道:“干什么、干什么?”竟然是外地口音。

    “干什么?再不拿出来,我就报jing!”

    “你弄疼我了,放开手。”

    “最后说一遍,拿出来!不然报jing!”

    孕妇恶狠狠地看着范毅,挣了挣,又想了想,说:“你放手,我让他们拿回来。”

    范毅稍稍松了松手上的力道,却并没有放开手,盯着孕妇催促说:“快点。”

    孕妇抬起头向远处大声喊了喊,范毅却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话,仔细看那孕妇的长相,范毅立马就联想到了神奇而美丽的西部边陲某地广人稀的一块地方。果然,一小会儿的功夫,又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人出现了,长得与孕妇基本也是一个类型,她随手就向范毅手中塞了一个手机。

    孕妇又叫道:“拿着你的破手机快滚!放开我、放开我。”

    范毅仍不松手,用另一只手仔细检查,确认是不是自己的手机。那拿走手机的女人其实并不会使用这一款手机,甚至连屏锁都没办法打开,电话那头孙涛的骂声还隐隐地汹涌传来,“说话、说话呀。范毅、范毅,喂、喂,你哑巴了……”

    范毅一阵苦笑,对着电话大声说:“待会儿打给你。”然后就挂了。

    两个女人这时均发起狠来,另一人直接上前就来掰范毅的手指,口里嚷嚷着:“**放手,拿着你的破手机快滚。”又威胁道:“信不信今天就给你点颜sè看看!”

    手机取回后,面对的又是两女人,其中一人还有身孕,范毅原本就想算了,这时见她俩如此嚣张,不禁心头升起一股火来。

    另一个女人伸腿就向范毅的小腿踢来,口中骂道:“小杂种,你放不放?放不放!”范毅一侧身躲过,大声喝道:“你干什么?我jing告你,你不要太嚣张!”

    孕妇叫道:“哎哟、哎哟,我的手要断了。”

    人行道上远远围拢了一些看热闹的行人。

    范毅大声向人群道:“大家快来看啊,这是两个小偷,偷了东西还这样猖狂!”

    另一女人手脚并用,一起向范毅攻来。范毅拉着孕妇一边退,一边就干脆用手机拨打了110报jing。

    那女人见了,挥着手又朝人群外叽里咕噜叫了起来。

    慢慢悠悠从人群外走进来一名年纪与范毅相仿的卷头发男子,一看长相就知道与那俩女人是一个类型。

    男子一支手插在裤包里,用另一支手指着范毅命令道:“放开她,不要惹事!”普通话十分的生疏、并不流利。

    范毅打量着他,见他比自己还要略矮一点,身体也不如自己强壮。那人也在打量范毅,一时没有决定是否就此上前动手。

    范毅微微笑着看他,注意力其实主要放在他口袋里的那只手上,抽空还朝四周不断观察,看看还有没有他们的同伙。

    男子又向前慢慢挪了两步,语气明显加恶,说:“你信不信?不要惹事!”

    范毅还未答话,孕妇低头就向范毅揪住她的那只手咬去,另一女人抬脚又向范毅踢来。这时,那男子也出手了,一直藏在裤包里的手上,果然拽出了一把亮晃晃的折叠尖刀,弹开来,直向范毅小腹扎来,人群里响起一片惊呼声。

    范毅扯着孕妇向后猛地一闪,三人的攻势顿时落空。不等男子再出手,范毅飞起一脚,正踢在他手上,“啊”的一声,刀子飞了出去,被惊吓到的人群忙着向周围让了让,大多数人却并不愿错过这场好戏而就此散去,复又围拢过来。

    那女人回身去捡刀,男子用另一支手捧着受伤的手腕倒吸着凉气刚一愣神,范毅第二脚已经结结实实踢到了他脸上。“啪”,“噢”,男子应声扑倒在地。人群静了静,爆发出一阵掌声和喝彩声。

    这时,jing察到了。

    一胖一少,两名jing官。胖的微微腆着肚子,不紧不慢从驾驶位上下来,少的随着副驾驶门一开,人已经到了地上。范毅扭头去看,不禁暗暗喝了一声彩。这小伙长得可真帅。比范毅略高的个头,一身jing服仿佛就是量着他裁剪出来的,人群里一部分女xing眼睛立马就直了。

    帅jing察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男子,用手探了探,回头看着范毅说:“你干的?”范毅咧嘴笑笑,算是承认。

    “下手挺重嘛。”帅jing察再一次看看范毅,说:“练过?”

    范毅微微笑着,说:“瞎练。”

    很快,jing察就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男子也被弄醒,一干人被戴上了手铐押上jing车。胖jing察环顾着周围的人群大声说:“刚才有谁目击了整个过程的,请配合我们一齐回去做个笔录。”人群哄地一声散去。

    jing察们也很无奈,催促范毅上车。范毅一眼看到了站在不远处边上的那位小学生,小学生怯怯地走过来递给他一个文件袋,说:“叔叔,这是你刚才掉的。”范毅一惊,袋里装着自己的身份证、股东证、银行卡等重要物件,本来一直夹在腋下,方才一乱,估计是在与他们打斗时掉落在地上了,亏得是这位小学生帮忙捡起,要不然,袋里的东西,虽然不是现金,可一旦丢失,要重新补办,也够自己再忙活好几天。

    范毅接过来,对着小孩竖起大拇指,笑着夸奖说:“小朋友,你真棒,读几年级了?”

    “四年级。”

    这时,胖jing察走过来再次催范毅赶快上车,范毅问小孩:“愿意和叔叔一起去jing察局把今天的事情讲一讲吗?”小孩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范毅转身向胖jing察解释了情况,胖jing察手一挥,说:“都上车,回所里再说。”

    路上,范毅问小孩:“你家里电话是多少,我给你爸爸妈妈打个电话。”

    “我家没电话。”

    “那你爸爸妈妈的手机呢?”

    “我爸爸妈妈没手机。”

    ……

    做完笔录,已经快下午六点半了,范毅决定先送小孩回家,刚要走出派出所大门,帅jing察追出来说:“你等会儿,我开车送你们。”

    刚才做笔录时,范毅看了他的党员公示牌,姓名是:党项军。

    很快,jing车停在了离范毅单位不远处的一片厂区房的街道边,小孩和范毅下了车,党项军冲二人挥了挥手开车走了。

    小孩叫潘进明,在派出所和这一路上,范毅已基本问清了他的情况,小明一家三口人,爸爸潘胜利、妈妈冯娟,均在泰明市纺织厂工作。

    七转八绕,小明带着范毅在一排平房前停下来,说:“叔叔,我家到了。”这是一排老式平房,原本只是一里一外两间,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够用了,于是每位住户均自己作主向外硬搭了一间厨房,看着倒像个三居,实际上没有卫生间,很不好住。

    小明叫了声“妈”,就推门进去,厨房黑乎乎的,外间倒亮着一盏五瓦的节能灯。一个女人从里间屋迎出来叫了一声“明明。”范毅连忙打招呼:“大嫂”。

    那女人没想到还会有其他人,一愣。范毅忙又再次叫了声大嫂,先自我介绍了一方,才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简略地讲给冯娟听。正说着,大门一响,一个粗壮的中年汉子扛着一辆自行车边进门边说:“小娟,孩子不在学校,兴许是到同学家耍去了。”

    一抬头看见了范毅,他也愣了一下,放下自行车搓着手憨厚地笑笑。

    范毅忙又重新自我介绍一回,从头再讲下午的故事。老潘搂着小潘静静地坐着听,冯娟倒来一杯白开水,放在范毅面前后也紧挨着小潘坐下来听。一家三口好不亲密!范毅看着,心里不知怎的就涌上一股久违了的浓浓的亲情爱意。

    讲完,范毅问:“大哥、大嫂,我觉着,小明下午的表现相当了不起,我想写一封感谢信交给学校,你们看成吗?”老潘夫妻俩一齐摆手,说:“不用,不用。”又推让了一阵,话题就转到老潘两口子身上。原来,老潘在厂里开公交车,冯娟是工人。这几年厂里效益一直不好,现在只能发点基本工资,ri子过得可难。

    正说话间,里屋的挂钟“当、当”地响了起来,范毅掏手机一看,八点了,忙说:“大哥、大嫂,我看你们都没吃饭,要不咱们带上孩子一起出去吃。”两口子又一起摆手,老潘推辞说:“不用,不用,小范兄弟,要不你也在家吃。”冯娟热情地招呼说:“是呀,是呀,饭菜都在锅里热着呢。”

    范毅好一阵推辞才告别出来,临走时特意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走出很远,范毅下意识地一回头,发现老潘一家三口还站在门口看他,忙又再次挥了挥手,扭回头时,范毅心里竟然对这间破旧的小屋生出了无限的向往。
………………………………

第五节 开会

    ()  开会

    很快到了9月,一天,早上刚刚一上班,省局人事处忽然发出通知,紧急召开全局干部职工大会,并且规定,无特殊情况一律不准请假、不准缺席。局里一部分人可能是提前得到了消息,开会前就已经扎堆凑在一起小声嘀咕着、议论着。范毅一个新兵菜鸟,自然也就无人邀请他加入此类“碰头会”,他只得很无聊地在后排找了个位子坐下,根本就还没明白过味来。

    九点正,呼啦啦一拨人鱼贯入场,其中当然有范毅认识的,都是局里的头头脑脑,有几位则是他之前所从没见过的。会议由倪副局长主持,一位cāo着北方口音普通话的、很有派头的男子坐在主席台正zhong yāng宣读起一份文件,这人,方才倪副局长介绍过的,他是总局人事司的一位领导。

    “下面,受总局党组委托,由我宣读一份文件。”他清了清嗓子念道:“国家税务总局文件,国税任字[2005]……”原来,竟然是在宣读康南省国税局局长的任命,很快,范毅听到了一个名字,局长是魏中华。

    魏中华是谁,这对于刚进省局没几天,而且刚刚来到权力中枢部门才打了个蘸水就被发配到权力边缘地带的范毅,当然是搞不清楚的。老魏原本就是省局一位资深的副局长,为人向来低调,不显山不露水,在范局长在任时,老魏的命运似乎早早就已经被决定下来,当时,除范局长外,包括他在内一共四位副局长,一位纪检组长,所有局领导中,年纪最大的就是老魏,范局长足足比自己小了十好几岁,风头又正健,他老魏还能有什么想法?再说了,其他几位副职如果单论年龄,个个都比他有优势。摆在他面前的似乎就只有一条路:好好等着退休时混个正厅级待遇罢了。

    范局长出事时,老魏刚刚过了53岁,已经快到耳顺的境界了。看着倪副局长与崔副局长两人为争夺范局长意外出局突然空出的位置,老魏心里如水一般平静,不论谁上,反正自己站好最后一班岗不就完了,绝对地与事无争、绝对地中立、绝对地人畜无害。

    倪副局长与省委、省zhèng fu关系向来密切,与总局关系也还过得去,在这几个月中,竟然说动了分管国税工作的副省长晋忠实,为自己专程、亲自跑了总局一趟,说是去汇报工作,实际上就是去做做工作,力荐倪副局长上位。而崔副局长来头也不小,特别是与总局上上下下关系如胶似漆,尤其是与总局一位实权派副局长过从甚密。

    难题就此摆在了总局领导的面前。康南省委、省zhèng fu的态度很明确,两点:一是希望康南省国税局的局长仍然从康南省局现有副职中产生,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嘛;二是倾向xing地推荐倪人雄副局长。而在总局内部,意见也很集中,同样是两点:要么局长人选从外省国税系统产生后交流派入,这符合干部异地交流任用的原则嘛;要么倾向xing由崔副局长接任。

    经过一段时间艰难地博弈,加之倪、崔二人内斗、活动得均很激烈,而康南省国税局的杜副局长和张纪检组长任职时间又太短,机会的天枰似乎渐渐地就向老魏倾了倾。当然,53的年纪成了老魏最大的弱点。权衡再三,总局最终做出了决定:一、尊重康南省委省zhèng fu的意见,局长在省内产生;二、由省局原副局长魏中华同志出任。

    会议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结束,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和谐的因素。

    魏中华的时代开始了。

    ……

    自打进入省局机关工作开始,尽快且真正地融入进去,成了范毅眼前迫切所要解决的问题。上班时间不好老窜岗,平常自己的工作与别人又基本没有业务上的往来,范毅只好把机会主要放在了午餐时间。

    省纪委的人撤走后,餐厅很快恢复了以往的秩序。

    经过观察,范毅渐渐也就找到了规律。在食堂就坐,看上去似乎杂乱无章,其实是很有讲究的。局领导并不在一楼就餐,就不说了。处长、副处长们往往各以喜好围坐在一起。其余一众小兵小蟹,则是基本上以处室为单位,有着其相对固定的位置,别人一旦不知好歹坐乱了位子,轻则破坏了就餐的气氛,重则在背后遭人指点挖苦。大圈圈、小圈圈,一环套一环,纹丝不乱。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征管处的老邢,不论哪里,只要他一坐下,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一桌,在他身边就会围拢过来不同处室的同志,坐得满满当当,他们这一桌,似乎老有谈不完的话题,总是热热闹闹的,别人也都见怪不怪,从未有人在当面或背后说过什么,至少,范毅一次也没听到过。时间一久,老邢经常爱坐的位置,一般也就没人去坐,即便老邢没来,也宁肯空着。有人就此拿他开玩笑说:“老邢,你这是享受的局长待遇。”

    范毅试探着先与办公室的同事在一起坐了一段时间,基本熟悉后就开始隔三差五地主动出击与落单的其他处室的同志频频接触。

    功夫不负有心人,几个月下来,范毅总算是被大家所熟悉,起码是表面上,他们也逐渐接受了这位新分来的大学生。单位同事中,与范毅走得相对较近的,一位是信息中心的邓家辉,一位是稽查局的张培勇。两人均比范毅大着几岁,也是前几年前后脚考进省局的大学生。邓家辉是程序工程师,正在与同事埋头开发一款征管软件,为人健谈、活泼。张培勇不苟言笑,有空就爱看书,而且基本都是专业书,什么税法啊、会计啊之类,在局里显得很另类,不大主动与人交往,朋友也不多,可不知什么原因,与邓家辉倒还谈得来。

    当然,范毅最想接近的人还是老邢,可以说,整个省局,他第一个真正认识的人就是老邢。每次见到老邢,范毅均主动打着招呼,一段时间后,老邢终于记起了这个叫做范毅的年轻人,还不无挪揄地问范毅前段时间买彩票了没有?范毅当然明白他是在拿自己考公务员时的幸运开玩笑,也就顺势说:“哎呀,后悔死了,咋就把这茬给忘了。”

    ……

    很快,进入初冬。一天下午,按照工作安排,省局在五楼会议室召开征管信息化改革研讨分析会,各业务处室负责人、征管处、信息中心所有同志均被要求参会,会议由杜副局长主持、倪、崔两位副局长竟然都齐刷刷地出席,办公室全体秘书列席会议。

    会议开始前,杜副局长问征管处处长:“王处,人齐了没有?”王处长抬头在会议室四面望了望,说:“齐了。”

    这时,倪副局长突然扭头问坐在身后的倪副主任:“小范为什么没来,他也是办公室秘书嘛。”

    王处长尴尬地喝了口水。

    “噢,是这样的,范毅这段时间一直在帮着施老师搞税志,还没正式接手办公室工作,所以……”倪副主任笑着回答。

    “那不行!今天这个会很重要,作为秘书,他迟早是要进入情况的嘛,不提前介入、全程参与,不了解、不跟踪,怎么能适应工作。以后,凡是这种全局xing的会议,所有秘书都要通知参加。”

    “是、是,我马上派人通知他。”

    倪副主任用眼神一示意,另一位坐在后排的秘书忙起身出门去找范毅。

    这时,杜副局长与倪、崔二人交换意见后,开始讲话了:“今天的研讨会、分析会,很重要,它关系到我省国税系统下一步征管改革的方向,关系到全系统机构、人员、资金、物资等等一系列重要资源的调配。可以说,牵一发而动全身哪。本来,魏局长是要来亲自主持今天的会议的,结果哇,省zhèng fu临时有个会,就委托我代他主持了。今天会议讨论的议题有两个:1、下一步征管软件的选用。2、何时在全省国税系统内全面推开。”杜副局长顿了顿,说:“其实,这就是一个硬币的两个方面嘛。好了,下面,我们首先进行第一项议程。”

    范毅进入会场时,信息中心赵主任正在介绍省局自主开发的一款征管软件,一边还有人帮忙打着投影,会场光线显得有点暗。从敞亮的外面突然进入昏暗的空间,范毅一时没能适应过来,在门口定定地站了片刻,这才发现里面早已经黑压压坐满了人,似乎并没有空位。片刻的尴尬后,他看到靠墙处有一支手臂在晃动着招呼他,忙小心地移了过去。原来那人正是老邢。

    老邢一直都奉行饱吃不如宽坐的道理,所以有意在身边另一侧的位子上放上了自己的笔记本和水杯,算是占了一个空位,别人都知道他的这种习惯,加之他毕竟还是副处级调研员嘛,一般情况下也就没人会主动去跟他较劲非要坐那个位子。这时见范毅尴尬地站在门口找不到北,他也就及时出手给他解了围。

    范毅小声说着谢谢,坐了下来。

    这时,赵主任已在收尾:“总之,我们自己开发的这套征管软件,实践证明是切合实际工作的,是能用的、是好用的,是受基层和纳税人欢迎的。而且,现在一旦放弃不用,那么,前面十年来所投入的数千万元资金,数十名同志近十年的努力,均将全部注定要打了水漂,这无疑会造成巨大的浪费,所以,请大家在决定取舍时,一定要考虑到这一因素。我就说这么多。”说完,赵主任不再面对大屏幕,重新坐正了身子。

    在杜副局长的示意下,会议室窗帘被重新拉开,整个会场顿时亮堂了起来。杜副局长问:“好了,赵主任前面做了详细介绍,算是基本把眼下我们正在用的这一款征管软件讲清楚了,大家有什么意见?都说说嘛。”

    在这一议题上,意见很集中,最后几乎是一致同意向总局申请,继续沿用康南省局自己开发出来的此款软件,但同时也要求做好进一步升级改造等各项后续工作。

    “下面,进行第二项议程。”杜副局长环视着大家说。

    这一下,可就炸了锅了。信息中心与征管处说着说着就有点火药味了,核心问题是,为了下一步在全省范围内大规模推广应用此项征管系统,现在的征管软件就还需要做大的改动。征管处反映说,处里提出的业务需求,经常是迟迟得不到信息中心的及时响应;而信息中心最终开发出来的软件,有时又根本不符合处里当初的要求。而信息中心则回应说,征管处提出的大多数需求,在目前技术手段下,根本不可能实现。能不能结合实际提一点有实际cāo作意义的、基层能用的上的需求。

    倪副局长一直以来就分管着信息中心,他点上一支烟,慢慢地说:“信息化,是征管改革的大趋势,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走信息化之路,是多年来省局坚定不移的目标。信息化是什么?就是高速公路嘛,就是为了让你在上面真正跑起来嘛。但是,你们有谁见过自行车、拖拉机上过高速公路的!有谁见过火车、轮船上过高速公路的!没有嘛!要有区别嘛,要有选择嘛。信息中心,就是高速公路的建设者、就是高速公路的管理者。征管处,就是高速公路上各种机动车辆的提供者嘛,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不加区分,老把牛车、马车、拖拉机或者火车、轮船,一股脑地往高速路上放嘛……”

    范毅注意到,分管征管处的崔副局长脸sè明显地逐渐就不好看起来,他狠狠地吸着烟,目光平视,一脸的不屑。

    倪副局长话音一落,崔副局长就接上了话头:“征管改革,是全国税务系统的大动作。改得好,利国利民,改不好,劳民伤财。税收工作的核心是什么,不是编个软件、搞个程序,不是写几篇文章、搞搞宣传,而只能是征管嘛。我们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都是为了征管,没有征管,没有税款,就谈不上有税务部门,就谈不上有税务部门的其他业务嘛,这是一个连小孩子都懂的道理嘛。信息化是征管改革的大趋势,我想在座的恐怕没有任何人会反对?可问题是,是信息化围绕征管走,还是征管要围绕信息化走?这是一个浅显的道理嘛。你去一家餐馆吃饭,是餐馆应该听客人的,还是客人应该听厨师的,总不能厨师做什么,就非得强求客人吃什么嘛……”

    “餐馆也有菜单,超出菜单的菜,那是没法做的嘛。”倪副局长冷冷地插话。

    “说得好,那我就要请教了,你这家餐馆到底能做什么菜?不能做什么菜,请明明白白说出来嘛,不要挂羊头卖狗肉,不要打着五星级的招牌,却只能做出些大排挡的水平嘛。”崔副局长寸步不让。

    杜副局长忙出来打圆场说:“倪副局长、崔副局长两位领导说得都对,都很有道理,都抓住了问题的要害,很有启发。哎哎哎,其他处室的同志也发表一下意见嘛,这是研讨会,完全可以有不同意见,畅所yu言。增值税处,你们手里政策涵盖的可是大头哟,老李,你说一说。”

    ……

    会议在一片闹哄哄的争吵声中草草结束。

    范毅随着人流向外走,老邢轻轻拍拍他的后背问:“怎么样,这种场面没见识过?”范毅四周看看,点头说:“绝对的nob1、nob1”。

    老邢大笑起来说:“时间长了,你就习惯喽。”
………………………………

第六节 不期而遇

    ()  不期而遇

    不知不觉间已经是11月份。上班以来,为了能给领导和同事们留下个好印象,范毅一直克制着自己很少cāo作股票,加之最近以来,大盘一直以振荡下行为主,范毅更是连看盘的时间都比以前少了很多。偶尔才会利用午休时间踱到离单位不远的东陆证券去看看,顺带休息。在这里看盘,比起用手机或电脑来看,感觉又是大大不同。

    当然,这一阵子,由于散户来的不多,在营业大厅看盘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还真能让人放松、休息。一、二百平米的营业大厅,除了分别显示沪、深两市的两块巨大的电子显示屏偶尔在翻动,大厅里还在活动的股民很少。即便有几个,要么在下棋、打牌,要么就在打毛衣或者干脆就在打盹。

    大户室里更是安静,范毅经常在看盘时不知不觉就迷糊过去,权当是睡午觉了。

    看看快到两点半了,范毅揉着眼从大户室里出来向外走,刚出门,昏昏沉沉间,脚尖踢到了一个什么东西,低头看时,却是一个白sè塑料袋,感觉里边似乎还沉甸甸地包着些东西。范毅弯腰随手捡起来就想往旁边垃圾桶里塞。

    想想不妥,又打开来看看。一看,里面竟然用报子包着钱。钞票张数可不少,大面额的却不多,但初步判断,也得有个三、五千的样子。

    范毅抬头向四周看,人很少,每个人都不像掉了钱的样子。眼下这种情况,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把钱交到营业部工作人员手里。正想走过去,大厅外两个老太太急忙忙地冲进来,分头在大厅内低头到处找着什么。

    范毅一笑,知道应该是失主来了,于是冲着一位老太太走了过去。

    “大妈,找什么呢?”

    老太太抬头看看范毅,猛然发现握在范毅手中的塑料袋,惊叫道:“原来在你这里!”

    “里面装的是什么?”

    “钱,是我孙子班上的班费。”

    “是2750元。”她跟着补了一句。

    说得有整有零。范毅大体看看,估计差不离,就递还了过去。

    “大妈,可得收好了,别又掉了。”

    那老太太接过钱看了看,一只手抓住范毅的手说:“小伙子,可得谢谢你了,要是丢了,可怎么好,我可怎么赔啊!”

    另一位老太太这时也走了过来,问:“找到了?”

    “找到了,是这位小伙子捡到的,谢谢你喽,小伙子。”

    另一位老太太抓过钱去点了点,说:“正好,2750。”

    范毅笑笑准备走,丢钱的老太太说:“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呀?”

    “没关系,小事。都是股民嘛,互相帮忙呗。”

    另一老太太问:“你是……你是大户?”

    丢钱老太太心思马上转了过来,忙问:“有什么好的股票吗?给我们推荐推荐。”

    范毅一阵苦笑,心想这老太太心态倒好,立马就能调整过来。只是初次见面就谈这种话题,不好,于是就说:“这两天大盘一直没什么起sè,哪有什么股票推荐!”

    另一位老太太也不客气,拉着范毅的手袖一顿央求。范毅无奈,只好说:“老人家,我谈谈我个人的观点好了。我是这样看的,只有经济好,股市才会好。经济好时,原材料的消耗就大,资源股就会涨;经济不好时,资源股就会跌,这是常理。可是,不管它是涨是跌,这资源股,它后面有资源哪。所以,不怕它跌,反而,只要股价不高得离谱就不怕。现在,我的看法是,当前恰恰是最好的买资源类股票的时机。”

    “那一只?那一只?”

    范毅很无奈,只得说:“000787,云南铜业。最近刚从9月份的4块2跌下来,一直在3块8左右盘整,建议你们可以关注、适当买点。”

    “明后天能涨吗?涨得到多少?”

    “得,两位大妈,算我没说,我刚才说的是中长线,您二位做的是短线,咱们根本就没搭界。”

    两位老太太却不依不饶,还是央求。范毅想起中午客户经理黄小姐给过自己一份内部分析,好像最后有一栏就是可重点关注的股票,于是从腋下文件袋里掏出那份报告塞给两人,说:“那你们看看这份分析,后面就有可以关注的股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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