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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燕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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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时胸有成竹,于是轻松的说道,“还讲不讲了?再不讲,本官就宣判了。”
杨丛义权衡再三,又见县官催促,便决定将细节说出来,解了眼前的冤情再说,便道,“大人,草民这就说于大人听。那日草民见情况危急,再不出手,那可怜的父女二人就要被杀,命丧荒山成孤魂野鬼,便急忙跳出去,把拖着小女孩的匪徒踢到在地,把那父女两人护在身后。那些匪徒人多势众,当时见只有草民一人,就没把草民放在眼里。为首的匪徒以为草民跟他们一样,也是土匪强盗,便问草民是哪个山头的,为何跑来他的地盘。草民见他们对土匪强盗好像没有太大的恶意,便想这也许就是生路,于是就诓骗说草民是天柱山的杨老五。
不料那匪首却说,天柱山在八年前已经被灭,哪里又来的什么杨老五?草民正不知该如何辩解的时候,有匪徒对匪首说,听说八年前天柱山逃脱的残余势力又悄悄的重聚了,这两年都小心的很,没露过风声。匪首听了手下人的话,心里的疑惑消了几分,就问草民现在突然横插一手是什么意思。
草民情急之下就诓骗道,眼下这桩生意,天柱山已经跟了半个多月,本打算出了太湖,过了宿松,到蕲州和安庆两不交界的地方再动手,也好不惹麻烦,谁知被他们抢先动手。那匪首他连天柱山匪徒上山重聚都不知道,天柱山有没有做过的案子,定然也不知道。听到这话,匪首便不再怀疑,同道中人,不好撕破脸皮,就说现在财他们已经劫了,先来后到,自古如此,但怎么分配还可以坐下来商量。
草民本意只在救人,匪徒势众,那父女二人所带财物众多,为了方便尽早远离是非之地,草民便说,既然他们动了手,出了力,这些财物就归他们,但这剩下的人草民要带回去,不然没法跟山上的兄弟们交代,让兄弟们误会吃独食,在山上就没立足之地了。那匪首听了这话,就说天柱山早年名头很响,一直没有机会拜会,如今正好遇到,实在是缘分不浅,既然草民追了半个月,肯定不能空手回去,这一老一小可以带走,财物也随一箱,就当交个朋友。
草民心想,这父女二人遭此大难已是人间惨剧,若能保得些许财物也是好的,就挑了一箱金银珠宝,绑上那父女二人准备向西离去。匪首生疑,问道天柱山在东,为何要往西?草民说兄弟都等在宿松,到了宿松与兄弟们会合后,便借道北上返回天柱山。那匪首再无疑虑,就让路放行。
上了马车,草民一路疾行,不敢有片刻停留,跑了一个多时辰,才停下马车,解开那父女二人的绳索,把草民的本意告诉他们,虽然他们惊吓过度,心力交瘁,但那老者是个明白人,很快就知晓了事情的原委,对草民千恩万谢,还问了草民的来历与姓名。他的管家和随行仆人全都不在了,西去江陵万水千山,路上一老一小多有不便,就想邀草民与他们同去江陵,好与他们有个伴。草民据实相告,要去临安,不能陪他们去江陵。之后那对父女就往宿松去了。大人,这就是草民方才未说完的全部细节。”
讲完事情的经过原委后,杨丛义静静的等待县官的评判。
哪知县官把惊堂木一拍,厉喝道,“好一个合谋害命,坐地分赃。既然你的同伙在宿松,那就不归本官管理,只治你一人即可,倒省了本官许多麻烦。”
杨丛义听得是大惊失色,原本心下淡然,只要把事情的经过全说清楚便可以得到清白,怎知县官还是一口认定是他劫财害命,这可真是百口莫辩了,该说的和不该说的全都说了,再无任何可以辩解的了,这可如何是好?一时惊恐无措,只能大呼冤枉,请知县大人明察。
县官不再理会杨丛义的呼喊,却道,“带证人。”
不多时,一个仆人模样的人被衙役带上堂来跪下,那人一跪下就口呼冤枉。
县官正声道,“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屈?如实禀来。”
那人俯首哭道,“小人王小七,家住临安府,本是吏部侍郎莫大人府上的仆人,莫大人辞官返乡,路途遥远,小人随老爷和小姐先行,从临安到怀宁一路顺利,老爷以为天下太平,就让随行的部分护卫返回了临安。谁知天降横祸,我家老爷和小姐竟遭歹徒杀害。”说到此处,竟是泣不成声。
县官神情肃穆,自语道,“观文殿直学士莫悠莫大人,博学多才,善文章,通音律,书法绘画皆有所长,官至吏部侍郎,德高望重,门生故吏遍天下,向来是我等为官者的楷模,我等终其一生恐也难望其项背。莫大人路过鄙县,本官若是得到消息定然出城相送一程,怎奈莫大人身居高位,为人却又是异常低调。如今在我县内被贼人所害,使我朝痛失栋梁,本官难辞其咎。”
县官见王小七渐渐止住了哭声,又道,“莫大人遇害,本官一定上报朝廷,为莫大人申冤血恨。你且把当日经过细述一遍。”
王小七连连磕头道,“谢大人。那日午时左右,天气炎热,我们一行人经过一片密林,就想借着阴凉休息一下,不料刚停下没多久,前边就闪出一帮贼人,话没说几句就杀人,随行的护卫只有五个,根本敌不住贼人人多势众,眨眼的功夫他们就倒在血泊中,小人见老爷危险就想带着老爷和小姐逃走,结果被砍了一刀,疼的昏迷过去。等小人再醒来的时候,听到小姐的哭声,老爷也还活着,两伙贼人为也为钱财起了纷争。草民亲眼看到,有一个贼人脸面干干净净,年纪轻轻,约有二十来岁,听他自己说,他是天柱山的匪徒,叫杨老五,他已经跟着我们半个多月。那伙贼人不想有人出来分他们到手的财物,领头的就说天柱山他知道,八年前就被官府剿灭了,自然不信他说的话。那人说天柱山在两年前就已经重建了,只不过行事隐秘,他们外人很少知道。那伙贼人还是不信,领头的说天柱山他年轻的时候去过,认识一些人,山头上教授武艺的不多,也领教过他们的武艺,是不是真的,只要露上几手他就知道真假。那人听后就举起长矛跟那领头的打起来了,打了没多久那人就被打倒在地,领头的哈哈大笑,说那人辱没天柱山的名头,武艺学成那样也敢下山。后来他们就分财物,那人带着一大箱金银珠宝,绑住老爷和小姐就走了,说是要去宿松与其他贼人回合,然后再回天柱山。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大人,您一定要为我家老爷申冤啊!”说完又是一顿叩头,长嚎。
县官作若有所悟的样子,点头道,“你的意思是那帮匪徒通过比试武艺,确定了前来分赃的人是天柱山的匪徒,之后他们两伙人坐地分赃,后来的那贼人将莫大人父女二人捆绑起来带走了,是吗?”
王小七点头答道,“是,大人,是这样。”
县官又问道,“你可认得那人的容貌?”
王小七点头,坚定的答道,“认得,化成灰小人也认得出来。”
县官道,“王小七,你好好看看你旁边这人,你可认得?”
王小七扭头只看了杨丛义一眼,就哭着喊道,“就是他,就是他把老爷和小姐绑走了。大人,您可要为我家老爷做主啊!”
县官对着杨丛义冷笑一声道,“王小七所述可是实情?可有你与那伙匪徒比武较技之事?”
杨丛义已然无话可说,不知如何辩解了,只得大呼道,“大人,草民冤枉。草民真的不是那天柱山的匪徒,草民家住蕲州黄梅县,一查便知啊。”
县官喝道,“与匪首比武,可有此事?说!”
此事杨丛义无法辩解,他确实与匪首比过武艺,也正是通过比武,那匪首才相信他来自天柱山。
杨丛义只得低头道,“是,草民跟那匪首比过武,可草民不是匪徒,大人可以派人去黄梅县查证。草民冤枉啊,请大人明察。”
得到回答,县官便不再理会他,向师爷道,“把物证呈上来。”
书吏将桌案上用锦帛包裹着的物件送到县官案上。
县官轻轻打开包裹着的锦帛后,里面露出了一只乳白色的玉佩,精美的花纹十分惹眼。县官小心拿起玉佩,问道,“王小七,你可识得这只玉佩?”
王小二上前细看之后答道,“回大人,这正是我家老爷的随身玉佩,十多年来,从未离身。”
县官又冷笑着问杨丛义,“这玉佩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你作何解释?”
杨丛义辩解道,“这是那老者临别时送我的,大人不信的话,现在就可以派人向西追去,肯定还能追到那对父女。”
县官冷笑连连,收好玉佩,然后高声道,“莫大人从不离身的贵重之物,怎会轻易送与旁人。事实已然明了,这玉佩便是你杀害莫大人所得。杨丛义,你还有什么话说?”
杨丛义猛然挣脱衙役站起来,向县官愤怒的吼道,“我没杀人,我是冤枉的。”
………………………………
第5章 结案
县官见杨丛义突然挣脱衙役压制跳起,大吃一惊,吓的脸色变白,正要站起来躲避,却见众衙役又迅速抓住了杨丛义,并死死压住。
县官悄悄吐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受惊的心,重新坐直身体,直指杨丛义怒道,“大胆狂徒,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来人啊,给本官重打三十大板!”
众衙役二话不说,不顾杨丛义愤怒的呼喊,把他踢到在地,直接一顿板子招呼上去。
之前的二十大板早已将杨丛义打的皮开肉绽,坐不得,站不得,此时的每一板子打在身上,犹如剜肉揪心之疼,开始的几板子,他还能勉强能承受,口中还能叫骂,接下来更重的板子让他已无力呼喊,只能咬紧牙关,转移身体上的疼痛。虽然年轻,身强体壮,但钻心之疼实在是难以承受,三十板子还没打完,他已疼的昏死过去。
县官受惊的怒气已消,见杨丛义依然昏死,便一挥手道,“押下去,打入死牢。”
接着望向书吏,问道,“问案经过可否记录完全?”
书吏起身答道,“一字不落,全部记录在案。”
县官点头道,“好。王小七,你看看你的口供,如若无误,便签字画押。”
王小七接过师爷的供状迅速看完,确认无误,签上姓名,按上指印,然后跪下叩首道,“大人,我家老爷和小姐现在生死不明,也不知他们身在何处,小的回临安无法向老夫人交代,请大人明察。”
县官道,“莫大人向来受人敬仰,本官也是仰而望之。莫大人遇难,本官也甚为心痛,不把此案查清,我心实在难安。你且安心修养,本官定会将匪徒削首以正国法,蔚莫大人在天之灵。”
王小七叩首再谢道,“谢大人为我家老爷和小姐主持公道。”
县官接着吩咐道,“张捕头,你带上莫大人的画像,一路向西寻访莫大人的下落,如有消息速速回报。”
张捕头心有所虑,问道,“大人,这是大海捞针吧,我们对莫大人一无所知,匪徒说莫大人向西,我们真要向西?”
县官道,“据那匪徒所讲,王小二所述,莫大人无论生死,定然还在宿松县境内。你等速速去寻,不得迟误,五日之内,本官便要结果。”
张捕头听了县老爷的话,虽然心里很不认同,却也不好再反驳,只有辛苦一趟,能不能找到真的要靠运气。
运气有好有坏,坏运难求,好运更难遇。
张捕头就没有这样的好运。短短五天时间,要想在太湖县和宿松县找一个路过的老头子,谈何容易。他带人一路向西,直奔宿松县,沿路广发莫悠的画像,到了宿松又请求同僚协助寻访。五天来他们吃不好,睡不好,腿都快跑断了,然而宿松县地处山区,面积广阔,几十个捕快撒下去,浪花都不泛一个,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谁都没有见过画中人。
县官听完张捕头的诉苦和汇报,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只是让他回去休息。
县官心中早有定论,让他们费力去找,不过是验证犯人供词真伪,以防万一。张捕头已经证明那犯人供词有假,反向推来,结合仆人王小七所供,那么犯人杀人劫财便为真,人证物证俱全,到此时,县官认为小松坡案已无疑点,可以定案了。
杨丛义再次来到县衙公堂的时候,是被衙役架着拖来的,几十板子挨在身上,他全身骨头就像散了架,没有半分力气,眼睛也睁不开,脸色煞白,毫无血色,若不是还有细微的呼吸,没有人会认为他还活着。这几天在狱中也没让他歇着,浑身上下血迹斑斑,脸上几条血痕,看起来有些恐怖,对于将死的匪徒,狱卒向来不会手软,虐他也算是因果报应,为苦主报仇雪恨。
县官端坐在大堂之上,看着像死人一样的杨丛义,他心里很平静,这种为非作歹的匪徒就应该见一个杀一个。他拿起惊堂木重重的拍下,然后慢悠悠的说道,“犯人杨丛义,本月十二,你伙同小松坡匪徒,在太湖县梅山镇西南小松坡一带,将辞官还乡的吏部侍郎莫悠莫大人父女及一众随从杀害,伤人命十一口,劫掠财物五箱,你可认罪?”
杨丛义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表示,既不说认罪,也不说不认罪。事实上,他什么都没听进去,他都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如何能回答县官的问话。
县官见杨丛义的情况,知他难以回答认罪,便向堂上众人说道,“犯人杨丛义,本是天柱山余匪,为害一方,近日流窜至本县,与本县流匪勾结,于本月十二,在梅山镇抢夺财物,杀害辞官还乡的莫大人父女及随从,共十一口人命,谋财害命,罪大恶极。本县接报后,迅速查明案情,广发通缉文告,将同案犯人杨丛义抓获。虽然犯人死不认罪,且口灿莲花,颠倒是非,百般狡辩,但人证物证俱在,本县就容不得这等草菅人命的匪徒在太湖县逃脱大宋国法的惩戒。今日本县依大宋律法,判处匪徒杨丛义死刑,待上报刑部复核之后,游街示众,削首谢罪。”随着一声惊堂木落案的声响,宣判完毕。
随后县官吩咐道,“让他在供状上签字画押。”
书吏拿起昨晚早已写好的供状走到杨丛义身前摊开,衙役抓住他的手指沾了印泥后在供状上印上手印。
县官见犯人已经画押,便吩咐道,“带下去,好生看管。”
犯人被押回大牢,堂上众人散去。
至此,这件突如其来的血案,用了不到十天的功夫便已结案,过程还算顺利,并无太大波折,本来是值得庆贺的事情,然而县官却高兴不起来。
县官很头疼,一个劫案死了十一人,苦主还是刚刚辞官不久的吏部侍郎,这要如何向上汇报,朝廷又会有怎样的责罚?他需要好好想想,稍有不慎,仕途就到此为止了。
当杨丛义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被锁链紧紧的束缚着,关在黑暗沉闷的牢狱里的时候,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停地大呼冤枉。
一个狱卒听到喊叫声,骂骂咧咧的走过来,嘴里骂道,“给老子安静点,都要被砍头了还不消停。”
杨丛义见有人过来,连忙挣扎着起身道,“我冤枉,我是冤枉的,我要见知县大人。”
狱卒环顾一圈,指着其他监牢里的犯人,冷冷的说道,“他们跟你一样,都是冤枉的。现在知道冤枉,当初就别犯事,法网恢恢,疏而不露。什么世道,杀人犯也敢喊冤了。我呸!”说完一口唾沫飞向杨丛义,然后转身离去,不再理会这该死的犯人。
杨丛义听到这话就闭了嘴,刚刚燃起的斗志和希望瞬间熄灭,倒在地上面动也不动了,双眼再无一点神采,只有泪水不停的涌出,恨?不甘?或者后悔?也许都有吧。
剩下的时间还有多久,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他可以猜到。
但他不想死,一年前意外摔落山崖来到这个时代,机缘巧合被山里打猎的大叔救下,休养两三个月才活了一命,如今才刚刚走出大别山,还没到临安,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就冤屈至死,不甘心啊。
杨丛义在心里高声呐喊,他真的不甘心!但又能如何?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从眼眶里滑落,流到地上,打湿一片。
作为这个世界的孤儿,身陷牢狱,没有人会来救他,也没有人会关心他的生死,因为他是孤孤单单的一个外乡人。
万般的不甘心,却也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躺在阴暗的角落里,默默流泪,等待最后的时刻到来。
………………………………
第6章 偷鸡道长
太湖县的监牢从来没有空过,自从来了这个陈知县,监牢就更是人满为患,一个牢房要关七八上十人,有时候实在没地方,就连死牢里也要加人。
死牢只关押一种人,就是犯有命案在身的死刑犯,这种人极度危险,每间牢房从来都只关押一个人。
牢头看着衙役送来的犯人,心突然有些累,牢房已经不够用了,最小的牢房都已经关了十个人,昨天进来的两个就是硬塞进一个牢房的,现在他们只能坐着,连躺的地方都没有。现在又来一个,该关到哪里?
牢头冲衙役拱手哀求道,“我说兄弟们,你们能别天天送人来了吗?这监牢都要被挤破了,犯人又多,整天吵得我耳朵都快聋了。”
衙役道,“你以为兄弟们愿意啊,谁不想在家休息,可咱县老爷不让啊。这个老道就交给你了。”
牢头很无奈,随口问道,“犯了啥事?”
衙役道,“偷鸡。”
牢头叹了口气,道,“偷鸡也坐牢?偷了多少?”
衙役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牢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问道,“十只?”
衙役道,“一只。”
牢头抬起头来望向县衙正堂,“县老爷这是疯了吧,偷一只鸡都要关。像这样下去,这监牢再不扩大,真要连落脚的地方都没了。”
衙役道,“别抱怨了,咱这县老爷没别得爱好,就爱断案,一天不断案就坐立不安,断案就得抓人。最惨的是我们,没人报案的时候,咱们还得上街下乡找案子,不管大事小事,拉来了就得判,就得有人坐牢,搞得老百姓见了我们就跟见到瘟神一样,就连家里的亲戚都不敢跟我们往来,别提有多糟心了。”
牢头道,“你们倒好,你们每天任务是完成了,可人全到我这儿来了,进的多,出的少,再这么下去,迟早全县的人都要挨个进来,尝尝牢饭。”
衙役哈哈笑道,“那我们就管不着了。难得今天这老道送上门来,我们任务完成了。”说完转身就走,找人去逍遥快活。
牢头招来狱卒吩咐道,“登记入册,关进去。”
狱卒问道,“关哪里?都满了,没地儿关了。”
牢头没好气地道,“这么大的监牢,连一个人都放不下?自己找去。”说完头也不回的回他的小房间睡觉去了。
狱卒带着老道在监牢里仔细找了一遍,却找不到空地,除了关着死刑犯的死牢。
一直没说话的老道有些不赖烦了,突然开口道,“小伙子,别找了,就这儿吧。”
狱卒看着老道手指的牢房,相比于其他牢房来说,那牢房很宽敞,但那是一间死牢,里面还关的有死刑犯。
狱卒疑惑的看着老道,说道,“道长,你不过是偷了只鸡,十天半个月就出去了,这死牢可是有进无出的。里面关的这个死囚,是杀人不眨眼的匪徒,前几天才关进来,你别看他现在像条死狗,没有危险,听说他以前是很有名头的匪徒,手段很毒辣,很凶残,会半夜起来喝人血的,你不怕吗?”
老道笑道,“不怕,你不是说他像条死狗吗,贫道看也是。现在他只剩一口气,动都不能动,能把贫道怎样。就这儿了,宽敞。”
狱卒摇头道,“道长你自己小心了。”说完拿出钥匙打开死牢牢门,送老道进去。
老道笑道,“这都是快死的人了,伤不着贫道。”说着走进牢房,盘膝坐下。
狱卒见老道盘坐在地,闭目养神,就不再多说什么,锁好牢门径直走了。
牢中浑浑噩噩,杨丛义不知监牢里的油灯燃起几次,又熄灭了几次,涉及这桩命案,被判死刑,他就失去了活命的机会。身上的伤口已经在腐烂,全身没有一点力气,躺在地上就就是一条死狗,也许等不到执行死刑他就要病死在牢里。
虽然他不动弹,但清醒着,那几十板子把他打得皮开肉绽,任何细微的小动作就使他疼痛难当,哪怕只是想动,想一下就疼,这种状况,想不清醒都不可能。
监牢里的天总是特别漫长,时间过得总是特别慢,打发时间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睡觉,止疼的最好方法也是睡觉。在不知道多少次睡醒入睡再睡醒的反复中,油灯终于亮了。
现在杨丛义每天只做两件事,睡觉和吃饭。白天的觉现在睡完了,只剩下吃饭。他把伏在地面的脑袋转向牢门,饭什么时候送来,他不知道,但灯亮的时候饭应该就在那里放着,今天也不例外,饭碗就在那里,他转过头就看到了。
当他好不容易爬过去拿到饭碗的时候,却发现饭碗是空的。他先前清醒的时候隐约听到有人进来,是那个人吃了自己的晚饭?杨丛义转头就看到了靠墙坐着的一个老头。
杨丛义看了那人一眼,心想既然是老头,那就没必要说什么,一顿饭不吃也不会饿死,反正是要继续睡觉。他就地趴下,准备接着睡觉,只要睡着了就不会饿,他很早以前就知道。
当他闭上眼睛以后,那老道却睁开了眼睛,一脸坏笑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将死之人。反正这死刑犯就快要病死,那碗饭就不要浪费了,老道心里是这么想的,于是他就这么做,牢饭虽然味道不怎么样,却能填饱肚子。
老道无意之间将目光扫到杨丛义侧着的脸上,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惊异,一脸的坏笑瞬间变成了严肃。他起身走到杨丛义身旁蹲下,他想走近一点,看得更清楚。
这一辈子他看过无数人的面相,上至朝中权贵,下至贩夫走卒,不管是谁,只要他看一眼就知道这人一生是该富贵还是贫贱,是该受人尊敬还是万人唾弃,是该长寿还是短命,是善还是恶,他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然而眼前躺着的这个将死之人,面相十分模糊,走的越近就越看不清。他不相信,这一生从来没有见过看不清的面相,即便是只看半边脸,任何正常的人也只需看半边脸。但眼前的这个人不同,也许他两边的脸不同?
杨丛义勾起了道人强烈的好奇心。所以他伸手轻拍了一下杨丛义的头,“小伙子,别睡了,抬起头来看看贫道。”
杨丛义没有睁眼,没好气的回道,“我为什么要看你。”
老道笑道,“贫道偷吃了你的救命饭,难道你不想看清楚贫道,将来好找贫道报仇吗?”
杨丛义道,“一碗饭救不了我的命。”
老道问道,“有意思,多少碗饭才能救你的命?”
杨丛义自知没人没能救他的命,便回道,“多少都救不了。”
老道却道,“此言差矣。你没吃那碗饭,也许今天夜里就死了,也就不会有活的机会。要是你吃了那碗饭,今天不死,明天也可能不死,活着出去也有可能。贫道夺了你的活命饭,你不记恨贫道吗?”
杨丛义反问道,“我活不活跟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记恨你?”
老道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让贫道看一眼,就知道你能不能活下去。”
杨丛义听到老道的话,缓缓睁开眼睛,问道,“你有这样的本事?”
老道见杨丛义有了兴趣,赶紧说道,“贫道骗你做什么。抬起头来,让贫道帮你看看,看你还能不能从这死牢里走出去。”
杨丛义心想自己是将死之人,反正又不会再少了什么,想到这里,就把头抬了起来,让老道看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求个安慰也好。
老道仔细看着杨丛义并无二致的双脸,眼前仍然是一片模糊,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他不信,仍然想补救一下,于是伸手从杨丛义头顶摸到下巴,摸骨断命,他也略知一二。然而,一番摸骨之后得到的结果与相面并无不同,依然一无所知。
杨丛义见老道看过面相摸过骨后,面色疑重,紧张的问道,“道长,怎么样?”
老道答道,“奇怪,你五官端正,面目温和,应该很容易就能看清楚,如今贫道看不清,真是怪了。”说完就陷入到深思中,寻求答案。
杨丛义轻叹一口气,伏在地上闭上眼睛,继续睡觉吧。这老道就是个骗子,看相不过是封建迷信,文化糟粕罢了。
老道暗自思索,看相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老道自己看不清楚的人,必然不是一般人,当此落难之时,正好与他结一番善缘。
………………………………
第7章 狱中传道(上)
老道打定主意,便开口道,“贫道乃武当山陈抟老祖门下第六代弟子清木子,你与贫道在此相见,缘分着实不浅,今日贫道便送你一番机缘。”
说完便不等杨丛义回话,手指在他后背连点,疼的杨丛义差点把牙齿咬崩。之后又迅速脱去他脚上的鞋子,抓住脚掌对着脚底的穴位击打,指如疾风,瞬间完成。
老道拍拍手,笑道,“小友,你现在感觉如何?”
杨丛义只觉得在身体疼痛难当的同时,从脚底升起两团暖气,慢慢散开在全身,片刻之后消失于无形,便回道,“刚才有点热,现在没事了。”
老道盈盈笑道,“只是有点热吗,试着站起来看看。”
杨丛义咬牙苦笑道,“道长,我被他们打得全身没有好肉,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动一下都难,怎么能站的起来。”
老道胸有成竹,继续笑道,“让你站起来,你就试试,站不起来贫道就跟你一起趴着。”
杨丛义已经在地上趴了好多天,都快忘记人本来就应该站着。听老道这么一说,便想着试试,大不了再疼痛一番而已,这些天也没少疼。当他尝试着支撑起手臂的时候,突然发现双臂充满了力量,居然毫不费力的就用双臂撑起了上半身,后背也不是那么疼了,轻轻松松就站了起来。
老道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杨丛义,笑道,“怎么样,小友,现在告诉贫道感觉如何?”
杨丛义震惊非常,翻来覆去看着自己手脚道:“我感觉全身都有力气,身上也不那么疼了,太神奇了。道长真是神人,多谢道长。”
老道笑道,“不用谢贫道,这是你与我教的机缘。今日在这不详之地,你我相遇,说来也是机缘。”
杨丛义感受着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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