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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燕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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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天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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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穿越南宋
话说中原之地有一山脉,群山莽莽,景色秀丽,绵延八百余里,北依河南,东临安徽,西接湖北,实为中原之心腹,是为大别山。
大别山不是名山大川,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是籍籍无名,但最近几十年提起大别山,很少有人不知道,毕竟在那波澜壮阔的革命时代,刘邓大军“千里跃进大别山”,对解放整个中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大别山也由此在历史长河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迹。
其实在刘邓大军跃进大别山之前,大别山就是中原地区很重要的一块红色革命根据地,由于此山脉地处三省交界处,山高林密,交通不便,对革命发展却十分有利,所以大别山也就成了新中国的一块革命老区。
新中国成立的七八十年来,社会各方面飞速发展,革命老区由于交通不便,经济发展落后,国家大力支持发展特色经济,重走长征路,办红色旅游。经过大举宣传,不少人喜欢上革命老区,前去挖掘革命故事,探寻红色踪迹,杨丛义恰恰也是其中的一位。
杨丛义喜欢去人迹罕至的地方,那些地方人少,多自然美景,每次出去顺便拍些漂亮的风景照,就可以在朋友圈引起一片惊叹。
作为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平常的学业也不重,五一假期又到了,按计划自然还是要出去革命老区,寻找红色遗迹,假期不长,他决定去黄梅,从武汉过去只有三四个小时的车程,玩两天,还能顺道回趟家。
跟家里打电话说过以后,就独自出发前往大别山南麓的黄梅县旅游。
黄梅县,一片不太高的荒山。
走了半天山路,到了一片竹林下,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顿时神清气爽,杨丛义一屁股坐下,从背包里掏出水壶喝了几口。
抬眼一看,前边有座山,山不高,但看着十分陡峭,据村民说革命年代那里驻有上百人。
杨丛义想去看看,估计半个小时就能爬上去,上去再下来,一个小时足够。
他翻出地图册仔细看,从这儿到山下的公路,应该有十多里,正常情况下两个小时足够下山,现在一点多,上山完全没问题。
休息了一会儿继续出发,起身顺手就把地图册揣进了上衣兜。
山路难行,走着走着,天忽然开始变暗,杨丛义心一急,就加快了爬山的速度。
好不容易爬上一个山脊,没来得及休息,就沿山边小路迅速下山,路有几分陡峭,杨丛义十分小心。
“捧一丝清风吻上你的脸,盈一弯新月伴着你入眠,做一颗流星落入你心间,送一首恋歌爱你到永远。。。。。”女朋友的来电铃声忽然响起,杨丛义赶紧停下,掏出手机接听。
“喂,我正爬山呢。”
“我们分手吧。我想了好久,我们还是不合适在一起。。。。。。”电话那头女朋友的声音传来,杨丛义当即愣在当场。
突然有几道强光撕裂了黑沉沉的天空,紧接着又是震耳欲聋的炸雷声,在耳边响起。
他头晕目眩,双眼一黑,一头栽倒,滚落山崖。
手机掉在地上,还有声音传来:“你说话,再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听到没有。。。。。。”
五一过完,杨丛义也没有回家,他爸妈联系不到,就报了案。
办案人员通过手机定位,找到了他掉落的荒山。
在山崖下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只在树上发现了他的背包。
公安局找不到杨丛义的线索,只能把列为失踪人员。
杨丛义消失了,从此再也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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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林木萧萧,极目远望,山峦起伏。
半山腰,在一地势略微平缓的林中,正有两人在习武。
“大叔,你把这断魂枪教我吧。”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年轻人,练完拳后坐在地上,看着舞枪的中年男子笑言。
这年轻人不胖不瘦,满面春风,面色红润,浓眉大鼻,双眼炯炯有神,他正是失踪的杨丛义。
“什么断魂枪,别乱说!”中年男子脸一寒,一套枪法使完,准备休息一下。
“你这枪法招招夺命,好凶狠,不是断魂枪是什么?”杨丛义笑着。
“这只是很普通的枪法,枪法不夺命,那还叫枪法,不如叫烧火棍。”中年男子徐徐吐气。
“反正我看这枪法挺好,能不能教我?”深山老林里,没点防身的东西怎么行。
中年男子想了想:“行,能流传开来也好。今天就教你。”
杨丛义经过几个月的锻炼,已经有了一些武术基础,学习这套枪法不是特别困难。
整套枪法学下来,花了将近一个时辰。不过他还不能把整套枪法的招式都清晰地记住,看来只能依靠汗水弥补天赋的不足。
下山的路上,杨丛义看着自己一身古装,心隐隐有些悲凉。
虽然已经来到这里好几个月,半夜梦中醒来,还是会想这一切是否只是一场梦?当他拍打自己感觉到疼痛时,他知道自己永远也回不去了,这个时候他心里总会有一丝丝的害怕。
上天让他在掉落山崖之后来到这里,至于如何让他离开,上天没有做出相应的安排。
当初被打猎的大叔所救,他才知道现在是宋朝,靖康之乱以后十几年,毫无疑问,他来到了宋朝,还是南宋。
对于他的来历,在大叔的一再追问下,他编了一个谎话,说他来自东罗马,是唐朝商旅的后裔,早年由于战争原因先祖未能回归故乡,到了他这一代,在父辈的要求下,他花了三年时间一路东行而来,到了西辽才知道繁华的唐朝早已不复存在,现在已经是宋朝。
而这个打猎的大叔是一个隐居之人,据他说,是因为在外面生活的不顺利,干脆就到山里来。
几天相处下来,大叔觉得这个山沟里捡来的年轻人很有学识,不一般,没有武艺居然也能历时三年,越西域诸国到达宋朝境内,不简单。
得知杨丛义不愿再返回东罗马后,大叔便劝他留下来。在陌生的世界,他无处可去,就同意了。
从那以后,大叔就开始对他的训练,每天一早带他上山,爬山、练拳、练枪、射箭,风雨不改。
一晃一年过去了,又到春天。
这天,练完功后,大叔说:“丛义啊,你还年轻,不应该跟我一样在山里呆一辈子,学的武艺也足以自保,可以下山去走走,大宋的风光还不错。”
杨丛义笑道:“下山干嘛,山上的猎物不够我们两个吃了吗?”
大叔笑道:“猎物倒是多,你想打多少都有。”
顿了一会儿又道:“其实我是想让你去临安帮我找个人,打探打探他的消息。”
杨丛义一听临安就笑了,那是杭州啊,杭州美景天下无双,西湖堤,钱塘潮,天下闻名。
“从这儿去临安有点远吧,没车没马,没个一年半载回不来,等我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大叔,你能等?”能出去看看,倒也不错。
“没什么不能等的,我是不想出山了,等的到就等,等不到就算了。”大叔抬眼望远山,眼里似乎有淡然,但也有留恋。
“那行,我替你去打探打探,顺便去看看临安美景。”杨丛义笑了。
“那人具体姓名我就不说了,不想提。你去临安,打听权势最大的,最出名的那位,如果死了,及时给我报个消息,如果没死,那就不急。”大叔情绪有黯淡。
杨丛义笑道:“大叔放心,一定给你打探出消息来,到时候就回来找你。”
大叔道:“你能记着就好。”说完起身,提枪道:“再来练练。”
几天后,杨丛义辞别大叔下山,临走前大叔给了他一些铜钱,虽然不多,也是盘缠。
他来到宋朝,随身带着的,只有那本地图册,一直藏着,没敢让大叔看见。这次出山当然也不会带在身边,否则就是自找麻烦。他已经趁着打猎的时候,找了个干燥的山洞,把那地图册妥善保管。
从此离开了,此地是蕲州黄梅县,大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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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寂静官道
绍兴十五年,四月十二,晴。
黄历记载,当天宜修造,动土,沐浴,祈福;忌开市,入宅,安床,作灶,出行。
初夏,灼热的阳光透过繁密的枝叶,星星点点洒在地面,生满野草的官道上空无一人,显得异常冷清,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鸟叫,使这条穿过密林的官道愈加安静。
古树上停落的几只鸟雀警惕观察着四周,不知在察看什么,突然几只鸟雀几乎同时拍翅破空而去,瞬间不见踪影,只有几根羽毛随风飘落,官道更静了,静的有一丝阴森。
不知过了多久,官道终于出现了行人,远远传来的话语也使这寂静的山林有了些许人气。
只见远处一辆拉着货物的驴车缓缓前行,一老一少分开左右跟在毛驴身旁。
“爹,你刚才就不该拦我,这种上路不带眼睛的就该往死里骂。”
“儿啊,你这脾气得改改。你也不看看你多大了,再这样,以后可怎么嫁人,爹可养不了你一辈子。”
“爹,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你忘了刚才那赶车的,这么宽的路,大白天的迎头就往我们撞过来,要不是我眼疾手快,你就被他们撞上了。”
“爹这不是没事吗?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四海皆平,遇事多忍让,总是没错。”
“你看,我衣裳都被那车给挂破了,还怎么忍啊。这可是过年新做的衣裳,我都没舍得穿,就让那不长眼的弄破了,你能忍,我可忍不了。不骂他祖宗十八代,我咽不下这口气。”
“之前教你的,你这么快就忘了?出门在外,少惹事,少说话。一点记性都没有,以后可怎么办哟。”老汉走在路中,无奈的拍着驴背,就像在对它说话一样。
“爹,你的话我都记着呢,可我心里就是气不过。”姑娘说着扬起枝条照着驴屁股就是一下。那驴吃痛之下,迈起小步紧跑起来,将二人甩在身后几丈开外,方才放缓了脚步。
“那你给我说说刚才那车上坐得是啥人?”
“我哪知道啊,就看到那赶车的脏的跟地底下钻出来的一样,肯定不是好人。”
老头摇摇头,叹了口气:“你看清拉车的是啥了吗?”
姑娘扬起枝条拍着脑门,想了想:“好像是马。跑太快了,看不太清。”
“确实是马,还是高头大马。这种马只有三个地方有,一是军营,二是官府,三是豪门大户。这三种人,我们都惹不起,不仅不能惹,一旦遇上了,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千万别招惹他们。”
“那你说刚才车上的是哪种人?”
“依我看啊,多半是豪门大户出来的。”
“为啥,依我看倒像是官府的。”
“傻儿,官府的人出来,哪有跑那么快的,还不带随从?一准是富贵人家,路过这荒山野岭的,害怕了,就拼了命的跑。”
“胆小鬼,前边十多里就有人家,有什么可怕的。肯定是平常做多了亏心事,才会大白天的也怕鬼。”小姑娘随口一说,却把老头急得想要捂住闺女的嘴,姑娘被老头的表情吓了一跳。
“爹,你咋了?我又说错啥了?”
“荒山野岭,莫谈鬼神。”老头警惕的四下环顾,压低声音。
“爹,这大白天的,太阳就在脑袋上,你怕啥啊,就算有鬼它也不敢出来。”小姑娘压根就不信鬼神之说。
老头干咳两声,“爹啥风浪没见过,啥时候怕过。我只是怕在这僻静的地方,有人装神弄鬼,趁火打劫。”说着便往路边密林里悄悄察看。
小姑娘摇摇头,显然不相信她爹的话。“从这儿不到两个时辰就能到县城,谁敢在这儿打劫,哪有这么胆大的土匪。”
“出门在外,小心为好。赶紧走吧,我总觉心里不踏实。”老头说完,招呼闺女加快脚步追赶前边的驴车。
“大惊小怪。”姑娘嘴里嘟囔了一句,见她爹甩开她了,赶紧紧跑几步跟上去,不敢离开她爹太远。
追上驴车的父女两人,各怀心事未再言语。
微风吹过,头顶的树叶随风摇动,沙沙作响,一路上陪伴他们的鸟叫虫鸣,到了这里全然听不见,除了驴车熟悉而有节奏的声响,林中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周围静的沉闷,静的让老头心里十分不安。这不是好兆头,一把年纪了,大大小小的风浪遇到过不少,这条官道也走了不下百次,却从未像现在这样心神不宁过。
周围弥漫着不祥的气氛,老头心里这么想着,接着便有了行动,只见他扬起手里的鞭子,那驴刚好偏头看到了主人的动作,不等鞭子落下,抬脚便跑。
“儿啊,赶紧走。”老头催促着。
“爹,我走不动了。这儿凉快,我们歇一会儿吧。”姑娘摆弄着衣裳上那个挂破的洞,犹自心痛,心里把那个赶车的骂了千百遍,仍然觉得不解恨。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周遭的环境全然没有感知。
“出了这片林子再歇,快走。”老头不再温和,他心里已经开始有些紧张。
姑娘从她爹的语气里觉察出一丝异样的气氛,放开手里的衣襟,向密林左右看了一眼后,林子里静的感觉不到有其他生命存在,心里顿时生出丝丝恐惧。
她赶紧向她爹靠近了一步,紧跟在老头身旁,不敢稍有落下,也不敢再开口说话。
走着走着,隐隐约约有一股怪异的气味飘进姑娘的鼻子里,当她想仔细闻一下的时候,那丝气味又消失不见。反复几次之后,她清晰的闻到了那怪异的气味,并且感觉越来越浓烈。
“爹,你闻到没,好难闻的味道。”姑娘用手扇着鼻子前的空气,不管怎么驱赶,那气温还是直往鼻孔里钻。
老头心里想着其他事,经女儿提醒,这才发觉周遭弥漫着不祥的气味。他仔细闻了闻,突然脸色大变,额头上瞬间冒出汗珠。
他的神色被女儿看在眼里,姑娘不明所以,但能明显感觉到她爹很紧张,她也莫名的害怕起来,平常伶俐的口齿也变得迟钝。
“爹,咋回事?”
老头没有说话,一把拉住前行的驴,止住脚步,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气味他太熟悉了,即使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他依然不能忘记。当年大名府一战之后,他去打扫战场,闻到的就是这个气味,从战场出来之后的半个月里,只喝得下水,那种折磨他终生难忘。
血腥味浓烈,肯定死伤不少,难道金军又来了?转念一想,不对,宋金议和还不到五年,金军不可能这么快就打过来,就算要打也不会打到山里来。老头稳了稳心神,想到先前狂奔的马车,难不成刚才所虑成真,真是要遇强盗?
之前听传言这一带有强盗,只是谁也没见过,也没听说周围十里八乡有谁被劫过,所以谁也不信。刺鼻的腥味不断飘来,看来传言不是没有根据。
马车已经过去半个多时辰,前边也听不到任何动静,强盗劫了财肯定不会在官道上久留,估计早跑没影了。死人他倒不怕,毕竟早年也上过战场,但他就是见不了满地血红的场面,一想起来心里就犯怵。
望着血腥味飘来的方向,老头想起几十年前打扫战场时,将军跟他们说过的话,时至今日他依然记得清楚。“死在远方的人,我们能给他们一张草席,一杯黄土,让他们埋骨他乡,就绝不能让他们暴尸荒野,不管他们活着的时候如何,死了,就一定要让他们入土为安!”
魂归故里,入土为安。南迁以来,年纪越大,见得越多,他感触就越深。今天不幸遇上,无论如何都得管一管了。
“你先走。”老头不由分说,迅速将小姑娘扶上驴背。
“我不走,我要跟你一起。”姑娘也猜出来可能是出事了,挣着要跳下驴背。小姑娘看起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这阴森森的林子,真要让她一个人走,她还真不敢。
老头哪能让她轻易下来,姑娘刚刚侧身,他便一把将她按住扶正,接着扬手照着驴屁股就是一鞭子。那驴吃痛之下,驮着小主人撒腿就跑,哪管她情不情愿。
不知道前面是怎样一副场面,她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不能见,也见不得。
看着闺女在眼前渐渐消失,老头将弯曲的背挺直,仿佛又成了一个兵。
他顺着血腥气飘来的方向,一步一步向树林中走去。
入眼的是散乱丢弃在灌木丛里的尸体,尸身上的血液早已凝固,他粗略察看了几具尸身的伤口,几乎全是一击毙命,显然对方根本就没想留他们性命。
这是一桩大案,不是两军对垒,不能把他们草草掩埋了事,死了的人,不光要入土为安,还要有一个说法。老头丢掉手里抱着的树枝树叶,转身向林外走去,要赶紧去报官。
“救救我。。。。。”
身后忽然传来的呼叫声,让老头心头一跳,吓得他站在原地抬不动脚,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他忍住逃跑的冲动,猛然回头,只见一人正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还有活着的人。
老头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赶紧回身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那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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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精彩的故事
太湖县,县衙公堂,“明镜高悬”四字牌匾之下,端坐着一位面色红润体态略显臃肿的县官。
堂上站着一个头发散乱,满面病容的青年,只见他手负镣铐脚戴锁链,衣衫破损,血迹斑斑。
“堂下何人?跪下回话!”只见那县官高举惊堂木重重拍下,威不可视。
青年双膝未动,抬头望着县官头顶的牌匾,如若未闻。
“跪下。”两名衙役见状快步上前,一左一右从后面按住那青年肩膀,向他小腿狠狠踢去。重击之下,青年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两衙役顺势死死按住。
“说。”又一声惊堂木落案刺耳的声音响起,堂上一片寂静。
“大人,你让我说什么?”青年目视县官挣扎着了几下,未能摆脱身后两人的束缚。
“堂下所跪何人,所犯何事,如实招来!”县官手握惊堂木随时准备拍下。
“大人,你不知我犯了何事,那为何要抓我?乾坤朗朗,明镜高悬,既然大人相问,草民倒想知道,青天大老爷为何未审未判,先打草民二十大板?”青年又抬头看了一眼县官头顶的牌匾。
“大胆刁民!居然讽刺本官,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县官怒斥堂下疑犯。
两衙役架起青年的双臂,就要拖他出去受刑。青年回头辩驳道,“草民据实相问,何来讽刺?大人未问案情先用刑,有失公允,草民不服。”
县官听得此话,略一迟疑,便高声道,“带回来。”
衙役闻言将青年带回,重新押他跪下。
“好,本官今日便要你心服口服。”县官手指青年,面有得意之色,接着问道,“堂下所跪何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来此何事?如实招来!”伴随着惊堂木落案声响,县官看起来甚是威严。
青年昂首答道,“草民杨丛义,家住蕲州黄梅县,途经此地去往临安。草民也曾读过几年圣贤书,平日安分守己,并未做鸡鸣狗盗,伤天害理之事,却不知为何拘押草民在此。”
县官闻言冷笑,厉声道,“亏你还敢说,曾读圣贤书。本官且问你,三日前在小松坡你可遇到一行十二人?你见对方携带财物颇多,便下手截杀,手段歹毒,伤人命十一口,可有此事?”
杨丛义听得此话,大惊,急忙辩解道,“冤枉啊,大人。三天前,草民经过一片密林,确实看到一家十多口人被山贼所劫。那伙贼人抢了财物杀了人,还想将幸存的老人和孩子灭口。草民心有不忍,便拼了性命,救出了老人和孩子。杀人劫财之事,与草民无关,请大人明察!”
“好一张利嘴。取凶器来。”县官面有怒色。
衙役上前,将一杆长矛立在杨丛义身前。县官问道,“可识得这凶器?”
杨丛义仔细看了看,点头道,“这是草民的长矛,但不是凶器,从未沾人血。”
县官不理他的辩驳,摊开案上一纸,念道,“小松坡劫案验状:绍兴十五年四月十二日,本县商贩来报,梅山镇小松坡发生血腥命案。经本官现场查验,得尸身九具,七男二女。三人,致命伤口在前胸,伤口宽一寸,深五寸,伤口细而深,是为枪矛所伤。其余六人伤在胸腹,伤口宽三寸至七寸不一,深一寸至八寸不等,经鉴是为刀伤。俱九人皆为利器所伤,失血过多而亡。”
念完验状,县官问道,“还有两具尸首,你弃在何处?”
听到这场人命官司,杨丛义吓的冷汗直冒,急忙大声叫道,“大人,那些人不是草民所伤,草民是救人,没有杀人,那一老一小被草民救了之后就自行离开了,去了哪里草民不知。草民可以对天发誓!”
县官冷笑道,“不急,本官也没说那一家人全部都是你亲手所杀,这不是只有三人是枪矛所伤吗。现在你告诉本官,你的那些同伙现在何处,便可免了你的皮肉之苦。”
杨丛义急道,“冤枉啊,大人。草民确实见过那伙匪徒,也看见他们杀人劫财的经过。请容草民细细说来。”
县官哦了一声,接道,“既然有冤情,本官不能不听。那就讲来与本官听听。”语气虽温和,脸上却依然挂着冷笑。
杨丛义道,“谢大人。”定了定心神,接着便缓缓将当日所见所闻讲了出来。
“那日天气炎热,草民赶路好几个时辰,没有休息,有些疲乏,午时路过一片密林,便想在树荫下歇息片刻。草民靠打猎为生,经常会在山林里休息,因此那日在路旁的一株大树上躺下,不久就睡着了。那日睡的很沉,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听到刀兵相交的声音,不多久又听到小孩凄厉的哭声,草民忽然想到此地荒山野岭,怕是有鬼怪灵异之事,便被惊出一身冷汗,醒了过来。清醒以后,小孩的哭声听的更清楚了,草民心中害怕,躺在树上不敢稍动,就怕一不小心惊动了小鬼,惹上麻烦。”
县官听到此处,眉头一皱肃声道,“荒唐,朗朗乾坤,本官这大堂之上岂容你说些魑魅鬼怪之事。来人啊,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以示惩戒!”两衙役立即动手拖起杨丛义。
杨丛义急忙道,“大人,且慢,草民说的绝不是鬼怪,容草民把话说完,再打不迟。”
县官将手轻轻一摆,衙役见县老爷收回命令,便松了手,让杨丛义重新跪下。
杨丛义免去一顿板子,心中稍定,接着说道,“草民躺在树上不敢动,仔细听着不远处的动静,发现在哭声中还有人对话,听到有人说,他们只是求财,但不合作就要杀人。小孩的哭声太大,只听到又有人大声的说了一句,士可杀不可辱。草民这才知道是遇到打劫的匪徒。草民常在山中与野兽相斗,多少也有些手段,山野里遇到些歹人却也不怕,便悄悄下树摸了过去。潜到近前一看,只见路上已经躺了好多人,血流了一地。草民猎野兽无数,自然是不怕血,当时却也被眼前的那一幕惊得肚子里翻江倒海。
接着便看到一老者挡在车前,小孩的哭声从他身后的车中传出来的,在老者对面是一群手持兵器的匪徒,约有二十多人,为首的三十来岁,身前立着一杆长枪。看到匪徒人多势众,草民心想双拳难敌四手,肯定打不过那么多匪徒,说不定还要被他们杀了,那老者我又不认识,非亲非故,何必为了一个陌生人搭上自家性命。草民有了退意,心中烦躁,已没心思听他们再说什么,只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免得被匪徒发现,杀我灭口。
正决定要走,又听到小孩尖声哭喊。草民抬头一看,见一个小女孩被匪徒从马车里拖出来,而那老者倒在地上,犹自挣扎。看着那小女孩哭的十分可怜,草民心有不忍。又听到那为首的匪徒吩咐手下,要他们斩草除根,杀了老者和孩子,草民心里激愤难平,就冲上去,救了那对落难的父女。”讲到这里他便停了下来,看着县官。
县官见杨丛义闭口,便意犹未尽的问道,“完了?”
杨丛义回道,“是,说完了,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县官坐直身子,轻咳一声道,“你这故事虽讲的精彩,煞有其事,可故事始终是故事。好了,你的故事本官听你讲完了,现在告诉本官,你的同伙在哪里?”
杨丛义道,“大人,草民没有同伙,就草民一人救了那对父女。”
县官面露冷色,“本官是问你的匪徒同伙在哪里?”
杨丛义急道,“大人,你不相信草民刚才所说的话?那就是事情的经过啊。”
县官手指杨丛义厉声问道,“那你告诉本官,你救的人现在何处,你杀的匪徒又有几人?”
杨丛义低声答道,“草民不知,那对父女要西去江陵,草民去临安,并不同路,送了他们一程之后,就分开了。至于匪徒,草民实话实说,未杀伤一人。”
县官道,“那也就是说,你所讲的事情无凭无据了?既无人证,也无物证。”
杨丛义答道,“草民所言句句属实啊,大人。”
县官高举惊堂木,伴随它落案的惊响,怒道,“大胆刁民,你当本官是三岁孩童吗?就凭你也能从群匪中毫发无伤救出人来?除非你就是匪徒!”
杨丛义见瞒不过去,只得无奈的低声道,“大人英明,方才草民所说的事情经过确实有所隐瞒,请容草民再说于大人知晓。”
县官面无好色,口中蹦出一字,“讲”。
杨丛义此时心中矛盾万分,在这事关多条人命的大案面前,自己的生死全凭眼前这县官一句话。不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就无法洗清自己的清白,若真要在这糊涂官面前,把事情的经过全说出来,说不定会死的更惨。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才好。
………………………………
第4章 人证物证俱在
县官见杨丛义眼神闪烁,知他心中定然有鬼,这就更加确定了他先前对此案的判断。
不过在属下面前,他想显一显自己的手段,让他们知道县老爷的厉害,以后好好办事,再不要偷奸耍滑,拖拉推诿,擅作主张。因此他决定让杨丛义把他的故事继续讲下去,假的故事一定会有破绽,经不住推敲。
他此时胸有成竹,于是轻松的说道,“还讲不讲了?再不讲,本官就宣判了。”
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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