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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画家王盛烈-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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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怪了,他手里怎么会有那玩意?”盛烈父亲感到不理解。

    “他说是他的主人,就是那个日本大矿主,让他到抚顺精神病院开来的,一气开了好几张,说什么留作备用……”

    “备用?备用这个干什么?”

    “我也不懂,我问赵叔,他在我面前说的神乎其神,他说这就相当逮捕令,矿上不是有人带头闹事的吗?今后谁还敢闹事,就拿这个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关起来!名正言顺!谁也说不出什么!”

    “这小日本鬼子太不是东西!太阴险毒辣了!”盛烈母亲气愤的来一句,“什么损招他都用!哼!进了疯人院!还不是竖着进去,横着抬出来!”

    “小日本鬼子就那样,欲加其罪何患无词!咱们先不管那些!”盛烈父亲低头沉思一下“哦,有这事!那太好了!说不定这个难题会在老赵家二小子身上解决……不知这个老赵家二小子能不能帮上这个忙……”

    “他敢不帮!哼!他仗着介绍我们来抚顺这里,成了我们大恩人,老来小铺卡我们的油,拿东西竟赊账!明是赊账赖子就是不还,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到了年关他也不想还!什么人啊!……放心,我去跟他说,他不帮得行!老娘跟他撕破脸,把他赖账不还的事扬出去!看谁丢人眩眼!”

    “你还扒起人家小肠来了!这不好!乡里乡亲的……”

    “什么叫不好,都像你早完了,早关门大吉了!看跟谁,对他那种死不要脸的人就得这样!”

    “哈!伯母,真够厉害的!”王言大说了一句。

    “不怕你们见笑,别人都管我叫母老虎!开小铺不厉害点能行!老头子性格好,满嘴仁义道德,可是……竟受那些恶人欺侮,我说他窝囊废,他还七个不平八个不愤……”

    “看出大伯是好人,为人忠厚淳朴!”

    “忠厚淳朴能当钱花?我不是说你大伯不好,那要看对谁?他老先生好人坏人不分,一律善待,怎么能行!”

    “嘿嘿!这叫经商之道。”

    “算了吧,要是像你这样,咱们只好喝西北凤了!”

    “哈哈!……”

    几个人正在屋里有说有笑,恰在这时,外屋房门上小玻璃上有人影一闪……
………………………………

第六十八章诊断书得之不易

    大家没想到获取诊断书的这样棘手难题,竟在黑凤姑娘不起眼的一句话中,有了希望,大家愁闷的心情不由得变得轻松加愉快,盛烈父母一展愁容,言语间开始斗趣,在他们对面坐着的康明瑶,王言大听着也有了笑模样。

    就在大家谈笑凤生的时候,外屋房门上面的四扇玻璃里有人影一闪,黑凤姑娘眼睛尖,立刻暼见了来人是谁。

    “啊呀!是赵叔?是赵叔来了!”

    盛烈母亲听黑凤姑娘这么一说,很吃惊连忙站了起来,歪过头去向外屋门上一看,不看则已一看惊喜不已,她朝大家悄悄说了一句。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说完转身便向外屋迎了出去。

    来的,确是在矿上做事的那位乡亲——老赵家二小子。

    只见他用手指扣了扣门上的玻璃,脸几乎贴在玻璃上,那鼻子尖都碰扁了,他在努力的向发暗的屋里看,他是看是否有人。

    盛烈母亲急三火四的迎了出去。

    “来了,来了,别敲了!”

    说着上前便把房门推开,只见老赵家二小子带着一脸不自然讪笑。

    “嫂子,我见小铺没人,一寻思你就会在家里,果然……”

    他说着也没等人让,便迈腿进了屋,自顾上前走了几步,他感到里屋不对劲,里屋似乎还有什么人?便站住不动,倾出身探出头去,特意往里屋瞧了一眼,他发现除了盛烈父亲,黑凤姑娘外,在他们对面坐着的还有两个年轻的陌生人!

    于是他收回头,问了一句跟在身后的盛烈的母亲:

    “嫂子!家里来客人了?”

    “噢!是盛烈同学,没外人!进屋吧!你来的正好!嫂子还有话跟你说呢!”

    “哦……”姓赵的一听盛烈母亲说有话跟他说,心里犯了核计,当着这么多人会有什么话说?……莫非又是讨账?那让他脸往哪搁!他一想到这些,便改变了主意,转身想回去。

    “他叔!你怎么?……要走?”盛烈母亲奇怪的。

    “嘻嘻!既然有客人来……那我就不进去了,别影响你们的谈话!改日的吧!”

    说着就往外走,被盛烈母亲一把拉住。

    “兄弟!你看你?都进来了,还想走?屋里又不是外人!就俩学生,是盛烈的同学……”

    她拉住那姓赵的,心里话老娘正想找你呢!你想溜?没门!

    “老头子!快出来!老赵家他二叔来了!”

    她拉住那姓赵的同时,向里屋喊。

    “是啊!”

    盛烈父亲一听老伴在喊,马上出来,见老伴拉住老赵家二小子不放,心里立刻明白怎么回事。

    “他二叔!都进来了,怎么还想走!乡里乡亲的不说,咱们是谁和谁呀!这可不对呀!快请到屋里坐!”

    老赵家二小子一见盛烈父亲出来了,又说的都是近便话,再想走不好意思了,只得硬着头皮反转身来。

    “我……嘻嘻!我是怕影响你们唠嗑……我坐在你们中间,又不认识他们……不是有点……”

    “咳!你想那么多干什么!你坐你的,我们说我们的……他们进来时,我们也不认识,见了面彼此一介绍不就认识了吗!一回生二回熟吗!”

    “嘿嘿!那……就不好意思了!”

    老赵家二小子死逼无奈只好带着不自然的笑进了屋,内心他是一百个不乐意。

    康明瑶,王言大一见来人进了屋,便都站了起来,他们早已听出来,进来的这个人就是他们方才提到的,手里握有空白名头的精神病院诊断书的人。

    大先生先给老赵家二小子作介绍:

    “他二叔,我给你介绍,这两位就是盛烈同学,刚从日本东京学习回来!”

    “噢,是两个留洋的大学生!了不起!不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姓赵的一听,站在眼面前,衣冠楚楚的是两个留洋生,不自卑也有点自卑,但又不想丢份子,便大模大样朝他们点了点头,说了一句不知在哪学的客气话。

    大先生反过来给康明瑶,王言大作介绍,他指了指那姓赵的:

    “这位是我们在老家中华寺时的同村乡亲,姓赵,盛烈管他叫二叔,二叔是个很热心的人!他如今在矿上作事,很有本事!就是他把我们介绍到抚顺来的……”

    “噢!二叔,您好!小辈向您问安了!”

    既然盛烈叫二叔,他们自然也叫二叔,两个人朝姓赵的行了晚辈礼。

    “哎呀!这怎么说的!不敢,不敢!……方才先生提到的……小事一段,老师不要老挂在心上!那还不是做学生应该的吗!”

    “老师?……”康明瑶,王言大对这个称呼有些不理解,露出一丝惊异。

    “噢,我教过他几天私塾……”大先生解释一句。

    “几天?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更何况有一年多!说实在的,多亏老师教我,我要不识文断字,能有今天?早下井做苦力当煤黑子背煤去了!我这辈子能有今天,得感谢我的老师!”

    “行了,这点事还挂嘴边上了!就都别客气了!都是过去的事,说那些干什么!还是谈正事吧!我这个人喜欢爽快!”

    盛烈母亲插了一句。接着她直截了当对老赵家二小子说道:

    “你来的正好!我听黑凤姑娘说,你手里有什么……精神病院诊断书?可有此事!”

    那个老赵家二小子心里真是一阵紧张,他以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是要讨……不料说的竟是诊断书的事!不禁长出口气放下心来。

    他是个有牛就吹的人,反正吹牛也不上税!这种场合,尤其是当着两个来自东洋留学生的面,不吹子点唠,怎么能让人瞧得起!

    “对呀!黑凤姑娘看到过!你们别小看这玩意得之不易啊!一般人搞不来这东西,花钱也搞不到!也就我……”

    “是啊!我兄弟就是有能耐!那好啊!你既然这么有能耐,嫂子今天求你,给我也搞一张呗!”

    “这……”他眼珠转了转。“嫂子!别说一张,就是三四张,五六张我也能!只是……你怎么不早说,我都把它交给矿主保管起来了!”

    “你?……你这事倒挺勤快的!”

    盛烈母亲一听这话,心里凉了半截,这让她没想到,她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接着说道:

    “那你也是!干嘛都交给矿主?你就不会匿下两张……”

    “咳!替人办事我怎么好……我不知嫂子要,若知道嫂子要,我可不匿他两张怎么的!”

    “哎呀,那可怎么办?……能不能向你那矿主要回来一张。”

    “那谁敢要!弄不好惹出一身祸!我可不敢!”

    “那……那就没办法了?你不是说,就你能搞到吗!你这个大能人在去医院搞几张呗!””

    此时那老赵家的二小子对方才的吹牛有些后悔不迭,大话说出去了不好收场!

    “是啊能不能再去精神病院开几张!我想医院的人也认识你了,有第一回就有第二回吗!”

    康明瑶加进来说道。

    “咳!那都是上边先沟通好了,我……我仅是一个跑腿的……”

    “那你就打着上边的旗号……二叔你是能人,这点事相信你能行!”

    康明瑶在给他有意戴高帽。

    “我……你是让我去冒充?那是要人查出来……若是双方通了气,我这饭碗我这小命还想要不?行了,行了!我不能以小失大!”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想怎么办?反正这事就靠你了!你看着办!……”盛烈母亲沉下脸来。“你可听好了!不管如何你一定得给我搞到一张,你别忘了嫂子对你可是……嫂子可是给你留着情面呢!”

    “我知道,我知道!嫂子对我没说的!……只是这事情不好办啊!让我想想……”

    他偷看了一眼已经沉下脸来的盛烈母亲,他想拒绝,想推脱……知道这个“母老虎”也不好惹,更何况自己还有欠账没还的事,稍有得罪非炸庙不可,他想着……突然想到这没病没灾的要什么诊断书呢!于是他问了一句。

    “嫂子,你没病没灾的要诊断书干什么?”

    “还不是为了你侄子盛烈,他滞留日本,想回国,可是回不来了!”

    “哦!那是为什么?”

    “事情挺复杂的,我也说不好!这不是他们同学在这呢!让他们跟你说说!”

    老赵家二小子把脸转向康明瑶和王言大。“究竟怎么回事?盛烈在那边犯罪了?还是犯错误了?”

    盛烈母亲一听不乐意了。“看你问那话?你不想咱家盛烈好!”

    “不,不是,我是怕……我是担心……”

    老赵家的二小子急的脸通红。

    “他既没犯罪,也没犯错误!是他画的太好了!学校想留他!”

    康明瑶笑了笑。

    “那是好事啊!留校当助教还不好!我听说优秀生都会留校!”

    “是,不单你那么认为,我回来这么一说,亲戚朋友也都那么认为。可是时代背景不同,人也不一样……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不是当事人,岂知当事情!不是跳出来看世界,那会看的那么全面!说到底,都是日本鬼子侵略中国给闹的!盛烈心怀报国之志,却不能……反而俯首低眉学那鬼日本画,夺人之志就是夺人之心!那是让一个正义的人多痛苦的一件事!盛烈身在日本,心系祖国,他那一颗赤子之心,倍受煎熬,苦子呢!那真是度日如年!”

    “噢?是这样?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大苦衷!你不掰皮说馅,真还不知道!还以为他在国外很风光,正青云直上,飞黄腾达,光宗耀祖……不过我不懂,那和诊断书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他想回来,学校不放他,卡在那怎么办?于是我们几个想了个主意,看去像是个馊主意,但是办法很管用,就是让大伯装成得了精神病,这样念父子之情,校方就能放盛烈回来。但是,精神病装是好装,但是证明不好打,所以急的我们……就在无计可施的时候,我们大家听黑凤姑娘说,您手里握有这样诊断证明,我们才把希望寄托在您身上。……我们大家都是为了盛烈早日回国作努力!所以希望您无论如何也得帮这个忙!”

    “噢,是这样!盛烈是我侄,我能不帮!不过我得想想……”老赵家二小子点点头,低头陷入沉思。

    “大兄弟,你听到没有?你侄盛烈在日本活受罪!你可不能看着不管,袖手旁观啊!嫂子求你了!”

    盛烈母亲像个演员感情来的快,说这话时声音有些哽噎,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一副可怜兮兮样,实在让人产生恻隐之心,同情的泪。

    “对!我想起了,你不是有一张……还拿出来给黑凤看过,那张……”

    老赵家二小子一听这话,抬起头来。

    “嫂子,你别悲伤!盛烈大小也是我的侄!我这个当叔的能不管!我豁出去了!你说的对!我记得手里还留一张,只是不知放哪了!我那是准备……嘻嘻!关键时也能换点钱花!……这事在这说说行,要是让外人知道传到矿主耳朵里,那可不得了,不说杀头也得蹲拘留……你们得替我保密!这么办,我回去找找看!找不着我在设法淘弄去。”

    “兄弟你放心,这事我们对谁也不说!你方才提到钱……我们也不白用,兄弟若是缺钱花……你还不知嫂子的为人……你是不是想抹账?”

    “不,不,你理解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瞒嫂子说,兄弟有点好赌,最近不顺,手头有点紧,不过生活紧巴巴的还能过得去,只是欠你们的账,不是不还,而是还要允我几天……”

    “啊呀呀,乡里乡亲的,那事好说,好说!别说允几天,就是……”善良的大先生连忙说道。

    盛烈父亲明白他说话的意思,就是要借这个机会把赊的账再拖十天半个月的,这事如今对大先生来说是小事,为儿子盛烈能回来,大先生别说这个,什么都豁出去了。

    然而盛烈母亲听了则有点气愤,她偷偷扯了一下老头子,意思不让他往下说。

    “咳!我的二兄弟!你也知道咱们小本经营不容易啊!本钱都被欠账押下了,如今现金周转不灵,有货瞪眼进不来……咱们开小铺的没货,赚什么钱?咳!急的我和你大哥如火上房!谁难受谁知道!不瞒兄弟你说,我还等你那钱进货呢!再分有办法也不会打兄弟那几个钱!真是没办法!不过……二兄弟既然目前有困难,咱也不能死逼要你那点钱,那显得嫂子多不仗义……看在这次你帮大嫂的面上,就在缓几天!谁让咱们是一个村的,这亲戚里道的谁都不容易!”

    老赵家二小子听着盛烈母亲的话,眼珠子骨碌骨碌不停的转。

    “是,是,那是!兄弟理解,但是……俗话说的好,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兄弟来,也是有求于嫂子,你们也知道,我不是在房后,压了一间小房吗,为了房票的事,没少跑房产部门,你们也知道如今办事不容易,送礼咱没那么多钱,空着俩个爪子去……不好说话不说,也没这么办事的!,所以就想……嘻嘻……”

    “噢,我明白,不就是两……”大先生又要说什么,被老伴又抢先说了。

    “两盒烟哪行!不就是一条烟吗!这还用兄弟吞吞吐吐!好的没有,次点的总会有,这事好办!嫂子这就给你拿去!”

    盛烈母亲深知老伴的为人,会很慷慨大方,一张嘴不知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伤筋动骨的话来,那可要了命,她知道话一出口两条烟就没了,她可不想蒙受太大损失!再说老赵家二小子鬼着呢!一屁俩谎,谁知道他说那话是真是假!所以她抢下话来,两条烟变成一条烟。

    盛烈母亲说完,生怕再有什么说道,再出什么变故,急忙抬身就要往外走,刚走两步她又站住了,他有点不放心。

    “对了,那盛烈的事……”

    她又转回身来问老赵家二小子,她怕其说话不算数,白骗走一条烟。

    “嫂子放心!不就是诊断书的事吗!包在兄弟身上!你痛快我也痛快!你敞亮我也敞亮!兄弟拿到烟后,回头就给你把诊断书送来!”

    “好小子!原来诊断书……那还跟我藏子掖子的!”

    “嘻嘻!现在办事谁不留点后手……今天要不是为盛烈,我才不想拿出来……为盛烈派上用场!值!不瞒你说诊断书就夹在我家黄历里!”

    “啊!!你是故意……哼!我知道了,你小子故意跟我绕弯子……就你这样,那我也不能便宜了你!我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你不把诊断书交到我手中,我就不给你拿烟!”

    “这……咱们之间显得多不好多生分!咱们之间,还用得着这样!”

    “谁知你还藏有什么鬼心眼!反正你家离这也不远,就麻烦你跑一趟,另外盛烈同学都在这等着呢,拿到诊断书后,还等赶火车返回奉天呢!”

    “噢……”老赵家二小子看了一眼康明瑶和王言大,两个人正盯盯瞅着他,他有点不好意思了。

    “说的也是,事情赶早不赶晚!为了盛烈,我就跑一趟!嫂子,那你可得挑最贵的烟给我拿一条!”

    “放心,委屈不了你!你就尽管去拿诊断书吧!”

    老赵家二小子只好站起身来,匆匆向屋里人告别。

    盛烈母亲看着那姓赵的离去的背影吐了一口吐沫说了一句。

    “哼!跟这种人打交道太累!你不多一个心眼,你就吃亏,你不按住他脖子,他就不拉屎!东西不到手,就得不见兔子不撒鹰!”

    “伯母!你真有两下子!要叫伯父那么实惠,可要……这亲戚里道的,真不好对付!”

    “可不是,全都是一副虚假的嘴脸,像是戴着面具!这世道,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呀!”大先生感叹道,

    “行了!我的大先生!就别斯文感叹了!”

    “哼,我就是看不惯这经商的!惟利是图尔虞我诈……”

    “你看不惯,你算老几!你看不上又能怎么样?没能耐,就别说那气话!都叫你那么实实在在,慷慨大方于人!到现在恐怕裤衩都穿不上!”

    ”

    盛烈母亲说着把黑凤姑娘叫到跟前。

    “你马上回小铺,把好烟好酒都藏到床底下去,他要是不拿来诊断书这烟事便罢,要是拿来诊断书,我领他去小铺让他挑!免得说我不给他好的!顺便也让他看看小铺的寒酸,惨淡经营的状况,让他看看赊账不还,给我们造成的后果!我让他心灵不安,永远对咱们有歉疚!”

    黑凤姑娘答应一声,甩了一下辩子走了。

    “伯母!您真精明,经营有一套!”康明瑶佩服的说了一句。

    “哼!都是些小伎俩,不足为道!”

    “就你这个死老头子看不上我!……行了,你们谁也别夸我了!我知道我是什么样人!都说我人性不好,都说我是母老虎!连老头都说……也难怪!我是臭名远扬!顶凤臭四百里。哈哈!”

    她说着说着自己却笑了,笑的很苦涩,笑后却是一副苦脸。

    “谁不想做和事老,谁不想当老好人,好人变坏人,都是这世道逼的!等着吧!等盛烈回国,有出人头地那一天,我再不经营这小铺了!”
………………………………

第六十九章吕家没落和新生

    老赵家二小子这次没有失约,颠颠跑回家去,跑的口干舌燥的他,连一口水都没喝,急忙从钱匣里拿出他私藏的诊断书,又颠颠跑了回来。平常十五分的路程,今天前后不到十分钟,就返了回来,效率之高,可谓史无前例。可能是那条烟的关系,有了非凡的动力,真是驴头挂萝卜,调动了他的积极性。

    盛烈母亲拿到诊断书,像是获得什么宝贝,笑逐颜开,立即揣进兜里。她也不失信用,推门出去就要到小铺给他拿烟。还没带上门,被老赵家二小子叫住了。

    “嫂子,等一下,我跟你去!完事,我顺道就拿着烟去办事!就不用你来回折腾了!”

    他说这话表面是为盛烈妈着想,实际是藏着个小心眼,他是想拿一条好烟走。

    盛烈母亲岂能不明白,她眨了眨眼,故作不情愿的……

    “你跟我去?……那——也好!”

    她嘴在说,心里却在暗笑,心里话:你一撅尾巴,我就知道你拉几个粪蛋!还不是赖着情想挑一条好烟……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小铺,进得门去他发现黑凤姑娘站在柜台前,老赵家二小子很奇怪“她什么时候过来的?”但是没多想。

    他此时也不客气,丢下盛烈母亲,一步跨到香烟柜台前,眼睛像不够使唤,上下,左右的看,可是看来看去……他失望了。

    “平常摆着的那些好烟,这么不翼而飞了?”

    他一开始还奇怪,后来他寻思明白了,这里面肯定有鬼,一定是嫂子叫黑凤姑娘收起来了,但是又不能说什么,他知道,一旦说出一句什么不得体的话,盛烈母亲会有十句等着他,谁让自己小辫在人家手里攥着呢。他可不想惹这个刻薄的“母老虎”也不想自找没趣。

    尽管如此盛烈母亲还是在旁不阴不阳说了一句。

    “兄弟,看见没?愁人啊!没钱好烟瞪眼进不来!开小铺的谁不知道全指望好烟赚点钱!”

    “是,是,那是!兄弟知道!出门送礼谁不拿好烟!”

    老赵家二小子是常在市面上混的人,什么不明白?盛烈母亲分明是在向他苦穷,是故意说话给他听,是在提醒他的那些欠账……他借着回答也在为自己做解释。

    “兄弟,眼看中秋节就要到了,我想进点好烟,兄弟就帮我点呗!”

    他一听这话,能说什么?只好听子呗,大萝卜脸不红不白的。

    要是一般人早知趣走了,他脸皮后,他想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走,贼人还不走空呢,何况事前她有话,答应给他一条烟。他岂能……

    他硬着头皮,憨皮晒脸的带着不自然的笑,从柜台里拿出一条次烟。

    “好坏就这一条了!谢谢嫂子!”

    即便这样,那他也高兴。诊断书算什么?用不着连揩屁股纸都不如,想不到这次还能用到盛烈身上,也算是一个不小的人情,张口三分利不给也够本!烟毕竟是白来的,白拿谁不拿。这笔账他算的清。

    他拿烟从小铺出来,他的目的达到了,也就没兴趣关心盛烈的事,他不想再到西屋坐一会,有这时间……。

    “嫂子,那就这样……我就不过去了!有事吱声!……我得抓紧去办房票的事,人家还等着我呢!”

    说完腋下夹着那条烟,屁颠屁颠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盛烈母亲望着他的背影,看着他去的方向,知道他又去赌场,便唾了一口吐沫,嘴不说心里话: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又赌去了!什么办房票?全他妈是扯蛋!”

    盛烈母亲也不稀罕理他,又回西屋,去和康明瑶和王言大说话去了。

    她一进屋就拿出诊断书给大家看,大家看过后悬着的心都放下来,盛烈父母不太懂邮寄诊断书的事,怕邮丢了,好不容易得来的,丢了那可就麻烦了!于是他们想把邮寄诊断书的事,交给康明瑶,王言大去办。

    “说实话我们老两口还没进过邮局,不太懂邮局里面的事,这邮寄诊断书的事,还想有劳二位……”

    “没问题,二老放心!一切我们去办!”二人也不推辞,欣然应允。

    盛烈父亲很好客,另外今天也是高兴,说什么也要请他们吃饭喝酒,还想留他们在这住一宿。

    “你们从奉天来一趟也不容易!起早贪黑的,我看你们今天就别走了,我们把南炕腾出来,晚上给你们二人打把式睡!另外……守着小铺有现成的酒菜,咱们爷仨痛痛快快喝两盅!”

    康明瑶王言大一听这话,当然很高兴,但是……

    他们考虑,盛烈的事情已耽搁好几天了,他在那边不知急成什么样子,需要加紧办才好!

    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原因。

    此时正是夏秋之交,这地方又是人口居住密集的地方,那时没有徘水设备,污水横流,苍蝇嗡嗡的在脑瓜顶绕来绕去,有的竟敢落在他们的鼻尖上,梳理翅膀,抬起腿,近距离展现他那肮脏的美。那蚊子邪乎的狠,不知什么时候跟你亲近一下,让你六神无主,抓耳挠腮,白天“零星部队”尚却如此,晚间还不是要大批空袭?可以想象出来,在这里想睡个好觉不那么容易,环顾四周……他这又没蚊帐,难为这地方的人!一夜一夜怎么能受得了……

    还是走为妙!但是主人的盛情怎么好回绝。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有点犹豫。

    盛烈父亲还以为他们默默答应了。

    “那我们就说定了!我这就……”

    “不,不!二老,谢谢你们的热情接待,说心里话,我们很愿意和伯父伯母唠唠家常,唠唠盛烈小时候的事,但是考虑……还是抓紧办事为好,盛烈在日本不知怎么着急呢!我想这个时候,他正盼星星盼月亮等我们的信呢!所以耽搁不得……我们想抓紧时间,赶晚班车回奉天,来时计划也是这样,我们都没和家里人说,倘若今天回不去,家里人也不放心……”

    “唔!是这样!……没告诉家里人可不好!我们有这方面深刻体会,盛烈盛藩小时候就干过这样事,去一趟奉天没回来,把我们老两口急坏了,还寻思出什么大事了呢!折腾一宿没睡觉!”

    “那……后来呢?”康明瑶,王言大颇感兴趣的问。

    “你猜怎么样?第二天一早小哥俩像没事人似的回来了!你说气人不?气的我拿起条扫疙瘩就要……”

    “想是小哥俩要挨一顿胖揍吧!”

    “没有!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小哥俩是遇到了特殊情况,一个待他们很热情也很好的古董店老先生,因为大意,购回假字画,一股火攻心,突然发病了,倒在地上抽搐没人管……是他们小哥俩见义勇为……这是做好事,我怎么能打他们!”

    “哈!他们小时候还有这样的事?有意思!他在日本从来没和我们说过!”

    康明瑶说这话时,一个蚊子又偷袭成功,气的他狠狠拍了一下大腿。

    盛烈母亲看见忙说道:

    “今年雨水勤,天气闷热,苍蝇蚊子忒多,临睡之前我和你大伯得用艾蒿熏,一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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