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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画家王盛烈-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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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说服力……”
“你是想求医院开假证明?……这事可不太好办!”
“这年头哪有好办的事?不过我想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和医生好好说说呗!顺理成章,医生也会通情达理。”
“咳!你是不知道!看来是顺理成章的事,办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如今名为满州国,实际是日本人统治,什么都要看日本人眼色行事,中国人只是他们奴役下的奴隶,一般人看病都难,别说给开证明?还开的是假证明!我看不太好办,我在日本东京学习的时候,我们班有一个同学,因病想回国休学半年,学校要医院证明,这个学生家里,求爷爷告奶奶使出浑身解数,也没开成,最后还不是带病……最后含恨而死!这年头,谁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有这么难?这我可没想到,我还寻思挺容易的,走这么一个过场,形式,没想到会……这可如何是好?”
康明瑶,王言大一听吕馥慧这话,心凉了半截。
“你们都是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读圣贤书!都是书呆子型的!”
“那――听你这么说,盛烈这事彻底凉快了?”
“我看……谁知道了?你别光听我说,也许……事在人为!”
“你有什么好办法?你能找到合适的人?”
“不好说,看吧!……你们先去抚顺找王盛烈二老商量商量,也可以先办办试试,不行,回奉天大家再想想办法……咳!这个王盛烈命运怎么会这样多舛?”
“我看只有如此了。”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王言大,此时说了一句,“时间不早了,咱们……走还是不走?”他在征询康明摇。
“你们既然去办事,那就改日去我家吧!”
“要去你家也行,我们还乐不得的和伯父伯母见上一面!只是为此抚顺之行,又被延宕一天,我们……”
“算了,那还是帮你们的那位盛烈同学办事要紧,到我那早一天晚一天没什么!……去抚顺还得赶早坐火车呢!那你们抓紧时间赶快走吧!”
“对不起,让伯父伯母失望了!”
“没什么!你们赶快走吧!”
就这样三个人分了手。
康明瑶,王言大,急急忙忙,穿大街走小巷,赶往位于北市场的老北站。年青人体力充沛,健步如飞,一路还算顺利,没用多长时间就到了车站。
奉天老北站众人皆知,在当时来说那也算是数得着的大建筑,圆拱绿顶正面还镶有一个大钟,与周围小平房相比那真是鹤立鸡群。
康明瑶,王言大两个人急三火四的进了那个空旷大楼,楼内高大宽敞明亮,颇有欧式风格,因时间关系,二人来不及欣赏,直奔售票口买票。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通往抚顺方向的,正在开始站排检票,幸亏售票口人不多,他们急忙买了票,又马上跟上排队的人,缓缓向进站口走去,检完票就像打冲锋似的奔向站台,尽管车还没进站,用不着那么慌里慌张。人们趋众心理就是怪!
不一会列车就进了站台,像是跑累了,停在那里,车头还喘着粗气。
站台的人们,在盲目的奔走,在找合适的车厢,直到火车要开了,才赶紧上了车,
康明瑶王言大运气不错,他们上去的车厢没几个人,他们可以随心所欲挑好两个靠着车窗座位坐下。
车一开两个人都把头扭向窗外,一路有山有水,风景很不错。
到抚顺时已接近中午,他们在老抚顺城车站前的饭棚子里,简单的爬了口饭,就去矿区,矿工家属地,找王盛烈的家。
这里远看房屋一大片,横七竖八,街道狭窄,处处显得乱糟糟的。
康明瑶王言大初来乍到有些发懵,按照盛烈给他们的地址,一路寻去,不知走了多少冤枉路……为了不再走冤枉路,他们学乖了,不管大人小孩逢人就问:
“老弟!王家小铺在哪?”
“大叔!你知道王家小铺吗?”
他们知道打听王家小铺,比打听本人,更能会有人知道。
两个人打听来打听去,最后终于打听到一个留有山羊胡年纪大的老大爷,他可能是这地方的老住户,他说了一句,让他们高兴坏了。
他说:“小伙子,你们是打听着了,王家小铺就在我家附近,走,我领你们去!”
就这样他们跟着老头穿街走巷,七拐八拐,来到王盛烈家门前。
盛烈家是三间青砖小瓦老式房,因风雨剥蚀都褪了色呈灰白色,房顶见了败草。把头一间挂一个幌子,一看就知是小铺,可能是为了进出方便,门是后开的,玻璃窗大了点像是后改造的。另两间中间看去像是灶间,里面那间是住人的,可能是南北炕,一座烟囱高过房脊立在北坡边上。
康明瑶和王言大到来时,从住处那边,传出幽幽的箫声,不用细听就知道那是他们熟悉的《苏武牧羊》曲子。他俩听盛烈说过,他父亲喜欢吹箫,最喜欢吹这个曲子。
因此两个人不禁想:
“那屋里吹箫的……难道是他父亲?”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寻声走去。
“这是王盛烈家吗?”二人来到门前,敲了一下玻璃。
箫声突然停住,接着传来一句问声。
“谁呀?”
“我们是王盛烈同学!”
“盛烈同学?”屋里传出奇怪的回应。接着就是急促的脚步声,随着一张老人的脸影影绰绰出现在房门上的四小块玻璃上。
初略一看,康明瑶立刻判断出,来人就是盛烈的父亲,父子长的很像,
“大伯!你好啊?”康明瑶朝老人点了一下头。
可是王盛烈父亲不认识他们,只是奇怪的上下打量他们
“你们是……”
“噢,容我们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康明瑶,他叫王言大,是王盛烈在日本时的同学!……他没写信告诉您老?”
“噢!你们就是……我还以为是查户口,这年头老查户口……原来是你们!快请到屋里坐!”
老人立刻把门推开,身子闪在一旁。
康明瑶,王言大进了屋。
一进门果真是灶间,灶台上一口大锅,厚厚的木制锅盖想来很沉,那是用来做大锅饭的,旁边还有一口小锅,自然用来做菜,这间屋的北面栅出个小屋,估计里面住的是老两口。
进来时大锅还冒着气,盛烈父亲随手向大锅添了一瓢水。
“这是等做饭?……”康明瑶随便问了一句。
“噢,想贴点大饼子吃!……不急!咱们到屋里说话!”
盛烈父亲把他们领到屋里,他把康明瑶,王言大让到南面明亮的炕沿上坐下,自己坐到北边炕沿上。
房间不算太大,两个炕沿的距离也就两米多远,不说促膝而谈,相距也不远。
人到陌生的地方,都想观察一下周围,康明瑶也是,他扫了小屋一眼。
“谁在这屋住?”
“北炕是盛藩,盛夫,南炕是俩丫头,外屋那小间住我们老两口,那边小铺里搪有一张床,临时住着……”
盛烈的父亲说到这没继续往下说。
康明瑶,王言大听着不住的点头。
“住的不算太宽绰啊!”
“这已经不错了,老大盛祚和他媳妇搬出去住了!盛烈出国不在家……不然两个炕挤的满满登登……没看刚搬来时,炕沿上一溜小脑瓜可有意思了……如今孩子都大了,我们老两口快熬出头了!”
“是啊,是啊!看出来大伯有了闲情逸致,没进门就听见了箫声。
“没事想起来就吹上一曲。”
“我听您吹的是《苏武牧羊》是不是想儿子盛烈了?”王言大问了一句。
“咳!能不想吗!可是想有什么用!远在千里,还隔着海!……等吧,等他毕业回国……咦,你们怎么回来了?他怎么没回来?”
老头忽然想到,他很奇怪。
“他来信没跟你老说?”
“没有,我那儿子,每次来信都是寥寥数语,真是“惜墨如金””
“哈哈,大伯真能开玩笑!……你老别怪他,其实我们这些同学都犯同一个毛病,一天除了画画还是画画,真没什么可写的!不写还怕家里人惦记……另外有些事在信上不能说。大伯,我们这次来就是想和你老商量一件事。”
“哦,什么事?”
“您希望不希望您儿子回来?”
“这还用问,当然希望他回来了!怎么?他在那边出事了?”
“大伯,看你想哪去了!没有,盛烈好好的。”
“那你们回来,他怎么没回来?”
“你老先别着急,慢慢听我们跟你说,盛烈在那边挺好,他画的好,学校挺器重他,准备把他留校当助教呢!”
“噢,没事就好!”
“但是盛烈不想留校,他想回国以画笔做武器投入抗日,当然这个理由是说不出口的……”,
“那谁敢这么说,那不是找死吗!”
“所以信上也没敢说,怕……”
“那可怎么办?”
“你老别急,听我往下跟你说……后来我们在一起想了一个办法,慌称你老,因思儿心切,得了精神病,急盼儿子回去……您老听了别怪我们小辈大不敬!”
“哪能,哪能,为了我儿子能回来,我死都行!别说是……可是校方能相信吗?”
“所以……为了不露马脚,我们特来告知你们一声,做好一切思想准备。”
“好,好,放心,我会积极配合你们,但是……”
“您老有什么顾虑吗?”
“我是想,就凭他嘴一说,学校就相信?……”
“学校当然不信,所以我们还需要搞一个医院证明……我以为这事很容易,不成想听人说还很难,不知大伯能不能在抚顺这边搞一份出来……”
盛烈父亲听了想了想,皱了皱眉头。
“这亲戚理道的,我想不出有从医的,医院里的人谁都不认识……两眼一抹黑……等他大哥来问问他大哥,也许……我看够呛,这事很难办!”
康明瑶一看老人家这个样子,便安慰道:
“你老也别为这事,着急上火,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正说着,外面传来脚步声,一个女人在外面大嗓门说:
“家里来客人了?是谁呀?”
随着声音刚刚逝去,屋里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后面跟着一个二十来岁怯生生小丫头,走进来。
………………………………
第六十七章难题竟迎刃而解
康明瑶,王言大一看进来两个女人,一老一少,知道是盛烈的家人,便礼貌的从宽宽的木质炕沿站起。盛烈的父亲见她们进来赶忙作介绍。
“这是我老伴。”他指来指那个岁数大的女人。
康明瑶,王言大一听介绍,便深鞠了一躬:“伯母,您好!”
“那个是……”盛烈父亲在介绍年轻姑娘的时候有点犹豫。
那个年龄大的女人,也就是他老伴倒是快人快语:
“她是盛烈没过门的媳妇!”
“没过门的媳妇?”康明瑶,王言大听了一愣,他们马上想到盛烈向他们讲过的逃婚的事。“难道这个姑娘就是盛烈不愿提到的那个――父母给他包办来的媳妇?”
康明瑶,王言大一听介绍,未免好奇的对那个姑娘多看几眼。
姑娘长的黑黪黪的,但不难看,很周正,也有那么几分姿色,眉眼挺耐人端详!三分俏,七分俗。浑身上下,穿的有红有绿,看去穿着不是那么合身,大夹袄前撅撅后翘翘,大裤裆鼓鼓囊囊显得有些臃肿,脑后拖着一条粗辫子毛毛茸茸,编的稀松带平常,辫捎扎有一寸宽的红头绳。见人不敢抬头,有点害羞的样子,一看便知是偏僻农村来的姑娘。
姑娘一经介绍更是羞答答的低下了头,黑黪黪的脸晕出红色,倒有点像评书中描些英雄好汉那样,黑里透红,红里透黑……
“这二位是盛烈同学……”盛烈父亲又转过脸来向老伴介绍。“对了,我还没问二位的名字?”作介绍时他才想到。
康明瑶经这么一问,才将目光从黑丫头身上移开,忙自我作介绍:
“我叫康明瑶,他叫王言大,我们是盛烈日本读书时同学,我们三个人一个屋住着……我们和盛烈是无话不谈,最要好的朋友。”
“噢……我说的吗……”盛烈母亲一听明白了,忙对他们说道:“坐,坐,快坐!到这就像到家一样!别客气!”说完她先挨子老头坐在北炕沿上,那个黑姑娘紧挨着她站着,康明瑶,王言大重新落坐。
盛烈的母亲是一个很健谈的人,她开言道:“方才我们娘俩在小铺……小凤姑娘她眼睛尖,跟我说咱家来人了,我好信隔着玻璃窗一瞧,看见你们两个人的背影进了俺家的门……我还寻思查户口的又来了……”
“查户口?……”康明瑶和王言大有点不太理解。
“是,查户口,我跟你们说,这地方三天两头查户口,说有山匪从北边“三块石”那边下来,找小铺弄吃的,用的,不给就杀人,说的可吓人了……我这小铺还有西边李大头的,南边鞋拔子脸的……都成了警察重点盘查对象!其实,什么山匪?是抗联的!人家从来不祸害老百姓!那些人模狗样的保安才是土匪!借因由来一趟,不是拿点吃的就是揣点抽的用的……我们做小买卖的,本单利薄,看了真是心疼啊!还恼不得,稍有不满意那些黑狗子就拉下脸给你上眼药,说你通匪,把你抓起来,拷打一顿……”
“如此胡作非为,难道就没王法了吗?”康明瑶义愤填膺问了一句。
“什么王法?你辩解你抗议没用,人家根本也不听你的,你想告?天下乌鸦一般黑,你告谁去?倒头来你还得忍气吞声,花钱取出来。咳!告还不如不告!什么也别说了,这年头当小老百姓的,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
“这也太不像话了!”学生出身的康明瑶王言大又些出离愤怒了。
“什么叫像话(画)?人家说的好,像话(画)就贴在墙上供上,不像话(画)你也得挂起来!没地方说理去!……我看你们二位进了咱家,说实在的我一阵紧张,以为又是来揩油的……我没稀得过来,也不敢着边……可是等了一会,没见动静,你们也没出来,我就寻思不对味,于是我就和小凤乍着胆子过来了……”
也许是开小铺的,能言善道,盛烈母亲说起话来滔滔不绝。她说完,打量了一眼康明瑶王言大,忽然想到什么……
“你们是盛烈同学,那你们不是都在日本吗?你们怎么会专程到此?……想来一定是有什么事吧?”
“老婆子!这还用问?人家是不辞辛苦,从奉天坐火车过来的!是专门为咱家盛烈的事来的!”
“盛烈的事?盛烈怎么了?……咦?他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盛烈想回来,可是……咳!都怨他……咳!”盛烈父亲摇摇头连连打着咳声。
她狐疑看了老头一眼,“可是什么?都怨他?……”她像是明白了什么。
“哼!我明白了!他是后悔了,没脸回来了!有能耐他别回来呀!”说到这她又看了一眼康明瑶王言大。“有些事我不想瞒二位,我们给盛烈订了一门亲事,我们这个地方兴这个,男的到了二十再不说一门亲,会被邻里人笑话,我们不想让人家笑话,当父母的也是为他好,替他相中了一个姑娘,就是你们眼面前的这个黑凤姑娘,你们也看到了,人长的不错,还很勤劳,家里家外的活,抢子干,治家方面真是没挑的!可是……真不知盛烈是怎么想的,还没朝面,就是个不同意!让他回来完婚了却父母心愿,他就是不回来!哼!他不想逃婚吗?逃啊?别以为翅膀硬了就管不了……兔子满山跑,早晚回老窝!……现在后悔了吧!他看你们回来,他也想回来是不是?他张不开嘴是不是?不好意思回来了吧!他是想借你们来先探探路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想回来?行!这次必须给我老老实实完婚!”
盛烈一听老伴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什么,什么啊!你这个老婆子!都说了些什么?驴唇不对马嘴!拿你真没办法!什么都不懂,还就会抢话!你……都说些什么呀!不怕外人笑话!”
“你这个死老头子又怎么了……谁笑话?笑话什么?男婚女嫁人之常情用得着背人……怪事!我一说话你就跟我来劲……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盛烈想回来又不能回来,是因为……咳!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盛烈父亲一气之下说了半截索性不说了。最后来一句:“没知识,说了也是对牛弹琴。”
“没词了吧!没词就别说那气话!”
“你?你这个老婆子真把我气死了,开个小铺别的没学会,竟学会跟人混犟讲!”
康明瑶见二老拌起嘴来,十分可笑,但也不能袖手旁观,便开口笑道。
“伯父,伯母,你们息怒,听我晚辈说几句,盛烈想不想回来,和逃婚的事无关……既然伯母提到逃婚的事,我在这也想替盛烈说两句,我们这一代年轻人,都喜欢婚姻自主,有位哲人说的好,没有爱情的婚姻是痛苦的婚姻!现在提倡男女自由恋爱,反对父母包办!二老心意我们能理解,当父母的提提意见无可诟非,但是绝不能干涉,干涉的后果是很严重的,往往酿成悲剧的发生,自古到今这样例子举不胜举……”
“你这个年轻人说话……不是伯母我说你,不太遭人爱听!婚姻大事自古以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由恋爱的!他大哥盛祚明媒正娶,现在过的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偏偏到盛烈就要自由恋爱……”
“时代不同了,盛烈接受的都是新思想,新思维,代表的是新生事务,新潮流不可阻挡!我劝二老要适应新潮流,跟上时代步伐,解除这个婚姻!否则对男女双方都不好,都痛苦!”
“怎么样老婆子,我说解除婚约你不听,非要打持久战和儿子比耐性……岁月不饶人,你想让盛烈和黑凤姑娘像牛郎织女一样隔着银河,就这么白头到老?”
“可我们是下了聘礼的!那可是一笔数目不小的钱!”
“你就心疼那几个钱!”
“我心疼,你不心疼,那可是攒了半辈子辛苦钱!”
“该!谁让你不跟儿子商量一下就擅自……家长作风,自作自受!活该!”
“老头子!你属孙猴子的,变的挺快呀!当初你也不是点头答应了吗?现在怨起我来……你说你这个人……”
“我同意是被你闹的心烦意乱!我本来想……”
“我知道你是想盛烈心中的那个将门虎女的凤姑娘?你想我还想呢!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却不说她比盛烈大……你也不撒泼尿照照,你家是什么人家?人家是什么人家,门不当户不对,所以你就别痴心妄想攀高枝了!听说黄姑娘弃学去了北边……她若是有心她能……老头子别痴心妄想了!”
“黄姑娘?怎么还出来个黄姑娘?你这老婆子把人家的姓还改了?人家姓阚”
“哦,对,对!你看我这嘴!光记她一头黄发了……应该是阚大小姐!这位小姐可倒好,一去就没了消息,害的盛烈苦相思!要不是为了这个,我还真不想这么早为盛烈订这个黑凤丫头,这个黑凤丫头家就是穷点,但是比那个凤丫头朴实能干……”
“行了!老婆子,别吃着盆里的望锅里的!我看你把他们都娶到家里算了!”
“你这个老头子说话这么不着调!我说了吗?”
老头梗个脖子没搭理她。
她自觉没趣的看了一眼旁边黑凤姑娘。
“黑凤姑娘,你也听到了,我们有话也不背子你,不知你对这事是怎么想的?”
“我?……我听大妈的。”黑凤害羞的扭了扭身子。
“多好的姑娘!多听话!咳!谁让我摊上这个不听话的儿子了!真是气死我了!要我说盛烈他是没这个福份!……姑娘别愁,好女不愁嫁!盛烈不成,大妈帮你找一个更好的!我倒要让盛烈看看……我叫他后悔一辈子!”
“这么说伯母是同意退掉这桩婚事了?”康明瑶为了确认一下,便问了一句。
“不同意又能怎么样,总这样也不是事!儿大不由娘!人家翅膀硬了!俗话说的好,强扭的瓜不甜,捆绑作不了夫妻。”
“那好,伯母就是开明!我代表盛烈向您鞠一躬!”康明瑶说着站起来向盛烈母亲深施一礼。
“你快别这样,我老婆子享受不起!麻烦你告诉他一声,就说我想通了,让他回来吧!我不会再逼他的!”
“回来?说的轻巧!回不来了!”盛烈父亲说这话时忧心忡忡,也没抬头,来了一句。
“你这个死老头子,又怎么了?”
“我说不好,笨口拙舌,你问他们二位?”
“这老头子,今天不知怎么了,一出出不知跟我唱的是哪门戏!真把我弄懵了!……盛烈怎么会回不来了?……难到被日本人抓劳工了?咱们这个地方可有不少人被抓了!”
她有点担心的转头问康明瑶和王言大。
“没,没有!伯母放心,盛烈不是回不来了,而是有点困难不好回来!”康明瑶赶忙解释。
“那是为什么?什么叫不好回来?”
“他画的好,学校不放他!所以……”
“那……我有点不明白,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什么叫是好事也还是坏事?这话说的让人……那――盛烈怎么想?”
“盛烈是想回来,他一天也不想在那呆下去。”
“那又是为了什么?”
“不合时宜呗,如今国难当头,个人前途总要和国家命运联系在一起,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他心里很不安,所以……为国家做出点个人牺牲,在所不惜!”
“你说的这些大道理我不懂,我就觉得盛烈出国留学很不容易,有机会深造为什么不去深造?另外国难当头也不是他一个人能解决了的!关他屁事!”
盛烈父亲一听老伴这话有点来火。“你!……老婆子说你鼠目寸光,你就鼠目寸光!说你自私你就自私!全中国人民都像你这么想早亡国了!什么都不懂!真是对牛弹琴!”
“你这个老头子,今天是吃错了药吧!跟我来什么劲,左一个对牛弹琴,右一个对牛弹琴,你是牛啊!我是实话实说,全国那么大,人那么多……就缺盛烈回国抗日?我才不信呢!”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全国人民都像你这么想,那我们真都成了亡国奴了!”
“你别拿那话吓唬人!全国人民不会都那么想的!”
“哼!你这个老婆子,说你自私你还不服!让别人流血牺牲,你坐享其成……话也说得出口!”
康明瑶王言大没想到老两口竟为盛烈回不回国的事拌起嘴来,于是康明瑶连忙插言说道:
“二老不必争吵,听小侄说一句,盛烈所以要回国那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别人都以为我们去日本学画是多么风光的事,其实心中的苦有谁知?身在异国他乡,尤其是在侵略我们国家的日本,做一名二等,甚至二等都不如的公民,那滋味是不好受的,我们这些学画的可是感同身受!在一些日本人眼里,中国人颜面尽失,真是牛马不如!这种倍受压抑和歧视的留学生活,还让盛烈去学他不喜欢的日本画,无异于忍气吞声!是一种精神折磨和摧残……所以他急于想回国,如今他在日本可是度日如年。”
“哎呀!是这样!我还以为他高高兴兴很自在……可怜我的儿!那可怎么办?”盛烈母亲一听康名瑶这话着急了。“我那可怜的孩子……如此说来,哪是学习,纯粹是留下遭罪!要知这样何必当初!”
“伯母,别急,也别上火!”康明瑶连忙劝慰。
“我是他母亲,能不急,能不上火吗!死老头子,你快想想办法,让咱儿子回来!咱儿子是在遭罪受!”
“伯母,我们大家倒是替他想出个办法……”康明瑶说。
“什么办法?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这个老婆子也都……”
“老婆子,想哪去了!没那么严重也没那么可怕!……他们是想让我装疯卖傻,慌说我得了精神病!这样就能把儿子弄回来。”盛烈老父亲说了一句,说完有点发愁“只是……”
“哈!让你装疯卖傻?那不难为你这位大先生吗,你可是远近都知道的文明人,装疯卖傻?让人听了不笑话!不行!不行!要是让我装疯卖傻还差不多!我会披头散发,来个满地十八滚,给他们看……这事还是让我来吧!我合适!”
“行了!就是做作样子,又不是真的!……什么是好事?你也抢?”
“我不是为了你的脸面吗!再说,那不是为咱儿子吗!为了咱儿子我什么都舍得,哪怕我这条老命!”
“行了,事情已经定下来了,你就别……真正露面的是你,关键时刻还得需要你又哭又闹去配合呢!……不过,现在遇到难题了?”
“什么难题?”
“光装疯不行,空口无凭,需要诊断书一类的医院证明!”
“证明?这……你又没真的疯……这上哪能淘弄出那玩意!除非医院有人,走后门,可咱们谁也不认识,两眼一抹黑找谁去呀!咱们穷亲戚朋友中也没有和医院沾边的人……”
“谁说不是呢!为这事大家不正在发愁吗!这节骨眼你进来了!咳!……”盛烈父亲说完,紧锁双眉又无助低下了头。
屋里一下子变得很沉闷。就在大家苦于无门路,弄到医院诊断书的时候,站在一旁的黑凤姑娘说话了。
“大妈。你们说的那个医院证明,我好像在哪见过……”
黑凤姑娘突然说出来的这句话把大家弄愣了。
“你?你见过?你怎么能见过那玩意?别瞎说!”盛烈母亲很惊异,大家也都把目光投向黑凤。
“你别小瞧了人家黑凤姑娘,人家也识文断字!你好好想想在哪见过?”盛烈父亲说道。
“我……我想起来了,我好像是在……常来我们家的赵叔手里看到的!”
“赵叔?……哪个赵叔?”盛烈父亲追问一句。
“还能是哪个赵叔,把我们介绍来这里的那个老赵家的二小子呗!”盛烈母亲说道。
“是他?怪了,他手里怎么会有那玩意?”盛烈父亲感到不理解。
“他说是他的主人,就是那个日本大矿主,让他到抚顺精神病院开来的,一气开了好几张,说什么留作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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