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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亦有道之玲珑塔-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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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听了不置可否,转而问道:“在这里,可碰到什么熟面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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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玲珑塔之十七
“不是您问,我还真的忘记了。‘乐‘文‘‘前几天我见到一个人,就是我们开业那天不请自到的日本人。小子人模狗样的不但带着个狗翻译,还有当地官员巴前巴后的作陪。直到那个日本鬼子坐的车影子也瞧不见了,那个狗官还站在那里冲着空气挥手呢。我就搞不明白了,当初我们辛辛苦苦多少人抛头颅洒热血的抗战,终于把他们打跑了,现如今可到好,居然又赔着笑脸把他们请回来了。我是个粗人,先生,您说说这叫什么事啊?”
欧阳家乡在抗战时期是战区,战争让他的家乡变成一片焦土,所以一说起日本人来,欧阳就会气愤不已。
“中日一衣带水,彼此之间经济互补,相互依存度高。如今经济一体化大潮汹涌,中国加入TO是大势所趋。如果总是纠结于过往,显得我们也太小家子气了。更何况那个日本人在抗战时期还没有出生呢,要怪罪也怪不到他的头上的。”师叔笑道。
“人善人欺、马善人骑,一个国家也是如此,贫弱落后就要被动挨打的。我觉得,日本国民身上有许多优点,值得我们学习——‘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讲的大有道理。没有敌人,也应该为自己找一个假想敌。有日本这样一个国家做邻居,对于我们国家未必是件坏事。”我一边开车,一边发表意见道。
“你是新手,好好开你的车,注意安全!”欧阳好不容易逮住个撒气的,张口教训我道。
“小龙说的有道理,他的开车技术虽然不如你,但终究会有一天赶上你的;而认识问题角度和理解深度,你却永远赶不上他的。”师叔扭头瞅了欧阳一眼,替我驳斥欧阳道。
欧阳没有想到师叔会如此激切的公开回护我,被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数落了几句也不敢作声,表面上和我仍是一团和气,心底却更加嫉恨我了。
车子赶回八方口村时,已经是中午了。
小康和胡老板张罗了一桌子的好菜,大家举杯共同祝愿师叔身体康复,否极泰来。师叔大病初愈,只是象征性的沾了沾嘴唇,就吃了点饭去休息了。
师叔可以睡觉,我却不能掉以轻心,吃饱喝足后,我背起背包准备出门,欧阳和小康惊讶的望着我,却没有出声阻拦。胡老板站起来,不解的问道:“外面天阴的厉害,看样子是要下雨的,这种天气出去干嘛啊?”
“这几天歇的够多了,已经耽误了不少事情,我就在村子附近走走,不往远处去的。”
胡老板见我坚持,从屋里找了一把雨伞塞在我手中,叮嘱我如果雨下的大了,就赶紧回来。
外面天阴的厉害,凉嗖嗖的小风拂面,空气湿漉漉的,远处的医巫闾山巍然耸立。
摸摸贴身收藏的那几枚古币,我不禁想起了叶伯,也不知老人家这会儿在干什么?会不会也和我一样想起对方?
‘一场秋雨一场寒’,再不找到合适的地方动手,一旦天寒地冻,做起活来就会事倍而功半。师叔既然对我寄予厚望,我就不能辜负了。
八方口这个小村庄实在是小的可怜,天气不好,更是见不到一个人影。这里距离医巫闾山的帝陵如此之近,地下会不会也有规模大些的坟冢呢?一想到这里,我心底开始莫名的兴奋,趁着雨还没有下起来,决定到村子四周瞧瞧。
站的高才望的远,打量四野,见村庄的西面地势略微高一些,于是快步向那里走去。走到近处才知道,这里是一处平缓的高台。奇怪的是好大一片土地竟然撂荒着无人耕种,除了一些低矮的枯草在风中瑟瑟发抖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站在这里,小村景象尽收眼底。只见四周寂静不见人烟,一派险杀阴狸之气。看情形,脚下这片土地也不象是有什么大墓的样子。正要怏怏离去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霹雳巨响,原来是打雷了。
附近也没有避雨的地方,站在空旷的高台之上十分危险,我急忙快步逃离,就在这时头顶又是一记震耳欲聋的炸雷,我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在屁股落地的一瞬间,隐隐的听到地下似乎有雷声的回音传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爬起身来,顾不得拍屁股上的土,凝神屏息继续倾听。又是一记炸雷,果然,脚下的土地一抖,隐隐约约有回声传来。这地下难道是空的?
一道闪电划破苍穹,豆大的雨点倏忽而至,天地间一片混沌。我急忙撑起雨伞,步履匆匆的往回赶。眼见的雨涵汇聚成小溪,向低矮处流去,我更加百思不得其解了,闲置着高台不住,为什么非得将房子建在低处呢?
带着这些疑问,赶回胡老板家中。屋子里好暖和,土炕烧的热乎乎的。师叔正披了一件上衣斜靠在炕上读书,见到淋的落汤鸡一样的我吃了一惊,问道:“大下雨天,你跑到外面干嘛啊?”
“小龙好久没有洗澡了,这是去洗了个免费淋浴。”我打了个寒战还没有作声,欧阳就在一边阴阳怪气道。当着胡老板,师叔不便发作,只是瞪了他一眼,关切的要我去换衣服。
我飞速的换了干衣服,凑到师叔身边,把刚才自己无意间的发现低声告诉了他。
师叔‘哦’了一声,赞许道:“这样说来,那地方确实是有些蹊跷,明天我们去一看究竟。”
欧阳小康见我和师叔窃窃私语,不知道我们说的是什么,只好面面相觑。
因为有约在先,第二天天一亮师叔就和我起床了,我们一起来,欧阳小康胡老板也不好意思再睡懒觉,五个人洗漱完毕,草草吃过早饭,一行人出了门。
雨后的空气清新,旭日初升,田野四处薄雾濛濛。我在前面领路,胡老板紧走几步,扯了扯我的衣袖问道:“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指着前面的高台告诉他目的地,胡老板吃惊道:“那里是个乱葬冈,大清早去那里干嘛?”
师叔在一边笑道:“闲着也是闲着,去过去随便瞧瞧。”
站在高台上,欧阳大失所望,一脸鄙夷的望着我,我没有理睬他,用脚用力跺了跺脚下的土地,道:“就是这里了!”
师叔没有作声,四下张望片刻,突然指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小村庄,问胡老板道:“那里地势低,为什么不把房子建在这个高台上呢?”
“听村子里老人讲,这个地方是大凶之地,不能建房的。”
“怎么个大凶之地?说来听听。”师叔饶有兴趣的问道。
“这片地非常怪异的,如果播种下去,无论种的什么都是颗粒无收。别的地方老鼠到处打洞,这里却连只鸟也没有,兔子都不拉屎说的就是这地方了。”
师叔听了突然蹲下身,拔了棵草放在手中仔细观察,还放在鼻子下面轻轻嗅了嗅。胡老板瞧的一头雾水,忍不住张口问道:“袁老板,这草什么味啊?”
师叔没有回答他,而是把草直接递给了他,笑道:“你也来闻闻看。”
胡老板接过去,果真把那棵草放在鼻子下面狂嗅起来,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那棵草也落在了地上,胡老板抹着鼻涕,抬起头来茫然的望着师叔,不好意思道:“什么味也没有啊,莫非是我的鼻炎又犯了?”
“你的鼻子没有任何问题,这个地方确实有点古怪。”
师叔唤过小康,让他用洛阳铲取土试试。见小康变戏法似的一节节安装好洛阳铲,开始工作,胡老板躲在一边新奇的观看。师叔拉他走到一边,吩咐他留意四周动静。三个人轮流动手,不一会儿功夫,就有了发现。每往下探一米,师叔都要嗅嗅土层味道的变化。
当洛阳铲下去七八米后,师叔摆手叫停。让我们三人分开在其它地方下铲再探。半个多小时后,师叔把我们叫到身周,低声道:“今天的事情透着邪气,这下面估计不是寻常坟冢,你们考虑一下,是不是继续。”
师叔这是怎么了啊?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只见欧阳和小康飞快的交换了一下眼色,小康道:“既然来了,怎么能空手而归呢?”没有丝毫悬念,他趋向继续。
我自然希望一探地下究竟,望着师叔郑重的点点头。师叔见我们意见统一,笑了笑,道:“既然大家没有意见,就动手吧!”
师叔指着我安排道:“我和胡老板出去一趟,小龙你费心,替我多盯着点。”
欧阳摸了摸光脑门,用力嚼着槟榔没有作声,小康点着头道:“您去好了,有事情我们三个商量着来。”
师叔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掉头去了。
“龙爷,您说怎么干,我听您吩咐。”见师叔的身影消失不见,欧阳出言讥讽道。
我正要反唇相讥,小康在一边急忙和稀泥道:“欧阳大哥,快不要这样讲,三个人里就数你的年龄最大,你得象个当哥的。”
话虽然讲的在理,却三言两语间就将师叔的意思反盘否定,我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欧阳有了台阶下,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
第八章:玲珑塔之十八
三人各怀心腹事,不再说话,只是各自埋首干活。我心里有气,洛阳铲落的飞快,不到一小时就探了七八米深。偷偷看欧阳和小康两人不紧不慢的在磨洋工,心中冷笑。就在这里手中的铲感觉碰到了硬东西,试了试,无法再往下深入,连忙拉出探铲查看究竟。只见铲中央夹了一块青色的鹅卵石,难怪铲子不往下走呢。
我把探铲头部拧下来,用扎杆往外捅这块小石头。费了好大劲,才把这块鹅卵石取出来,我掂在手中正准备丢到远处,无意间却看到石头光滑的外壳上面似乎写的有字。用衣袖轻轻拂拭,石头表面的土掉落后,上面清晰的露出四个篆字,仔细辨认,似乎是‘消灾却害’四字。什么人无聊到在石头上写字?
就在我捏着这块鹅卵石发呆时,不知师叔什么时候背着画板走了过来,我迎上前,把石头递给师叔,问道:“师叔,您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听说这块鹅卵石是从地下七八米处带上来的,师叔接了小石头,仔细观察起来。
见师叔沉思,我生怕打扰到他的思路,在一边沉默的等待他开口。师叔拿起石子,咪起一只眼睛,想要对着阳光看看究竟,扭身却见我挡着了光线,正要说话,突然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见师叔兴奋的象个孩子,我急忙向他请教。师叔手中把玩着这块光滑的小青石,解释道——
上古传说中,女娲补天用的是青、赤、白、黑、黄五色石,所以古人认为‘五色石’具有神秘的力量,在特定的机缘下它可以发挥巨大的威力,因此多用于驱邪、镇墓、炼养等方术当中。秦汉以来,人们又将五色石与五行生克原理放置于不同方位,东方青石、南方赤石、西方白石、北方黑石,中央是黄石。相传李淳风所作《金锁流珠引》一书中记载,天子用石是千斤,诸侯为六百斤。发展到后来,在道家的《正一醮宅法》当中,五色石只用一斤。直到现在民间也有‘埋石四隅,家无鬼’的习俗,还有用钱代替石头的方法,那钱也叫厌胜钱。道家镇墓驱邪,还有将女表符文用不同颜色写在五色石上的法术。黑书青石置东方,青书赤石置南方,朱书黄石置中央,黄书白石置西方,白书黑石置北方,符文书写规律是按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五行相生、生生不息的原理。
“如果真的是天子用石千斤的话,你挖出来的这个方位属东方,因此地下应该有二百斤这样的小青石才对。可是一国之尊,怎么会找不到一块二百斤重的大青石呢?不是巨石,只是一枚小石子,难道这里只是个寻常的墓室?”我迷惑不解道。
“这个不好讲!很快就会见分晓的。”
说话间欧阳小康两人也凑了过来,他们两人那边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师叔吩咐欧阳去取工具,欧阳带了小康快步去了。时间不久,两人一人背着一个包返了回来。师叔指着我打的探孔道:“就从这里开始好了!”
我拿起一柄工兵铲,正准备埋首开挖,欧阳轻轻把我推开,笑道:“你那样干活,天黑也挖不到的!”
不一锹一锹的挖,难道洞自己会开?我看了欧阳一眼没有理他。
见此情形,师叔在一边笑道:“你站在一边学习,看着欧阳和小康动手好了。”
有人替我干活,我自然乐得忙里偷闲。我拄着工兵铲,站在师叔身边看他们有什么好办法。欧阳和小康熟练的打开背包,从里面取出一捆黑管来。莫非他们要爆破?我大惊失色,师叔见我惊恐的模样,笑道:“这些是我们自己研制的,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小康拿起洛阳铲,几分钟不到就打了近两米深,小康一停手,欧阳从包中取出一管炸药,小心翼翼的丢进了打好的探孔中,一声沉闷的爆破志响过之后,硝烟散尽,盗洞由几公分变成了八十余公分的一个大洞。我只感觉脚下的地一颤,眼前一花,身前就出现了这样一个深坑。
师叔见我大张了嘴说不出话的表情,笑道:“这是今年刚刚学到的挤压式定向爆破,炸药是用硝铵化肥、锯末、柴油、硫磺这些东西土法合成的,爆破威力不是特别大。回头你也得熟练掌握这门技术。”
探身看时,只见爆破过的盗洞十分光洁,坑中也不见丝毫废土渣。我连连点头,这样事半功倍的技术,如果熟练掌握,将来做起事情来岂不是如虎添翼。
仅仅用了半个多小时,一个深十多米的盗洞就完成了。
望着不断腾起的硝烟,我按捺不住心底的疑惑,开口向欧阳请教道:“不是说只打八米就可以了吗?干嘛要打十多米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多打两三米深,是为了一会清理时方便,否则从下面往上吊废土渣既浪费精力而且耽误功夫。”欧阳卖弄道。原来是这样,想不到他这个粗人居然心思如此缜密。
“小龙你下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小心注意安全,一有异常,立即拉绳子通知我。这会儿正当午时,正是阳气旺盛时候。”
我在一旁早就跃跃欲试了,听了师叔的吩咐,立即将绳索挽在腰上,两只胳膊在盗洞壁上一撑一收,向下直坠。
快到底下时,我放缓了下降的速度,腾出手用工兵铲飞快的在壁间挖了两个立足的小坑。收起工兵铲,站稳脚跟,打开戴在头上的探灯看时,见四壁空无一物,抬头看了看天空辨明方位,我取出负在背上的工兵铲开始挖掘。
泥土簌簌而下,落在脚下的坑底挖了不到五分钟,只听‘噹’的一声,火星四溅,铁铲似乎碰到了硬物。收起工兵铲,取出小探铲,开始耐心的一点一点的探寻。功夫不大,一面青砖墙出现在面前,仔细看那砖墙上似乎还有雕刻。用探铲一点一点的清理了砖面上的土层后,一个砖雕力士像出现在我眼前,这力士雕的栩栩如生,一对铜铃一样的大眼睛正好与我相对,怒目金刚一样瞪视着我,张着的嘴似乎在喝问我这个不速之客到此的目的。我不敢与之对视,低眉顺目的冲着它拱了拱手,喃喃道打扰莫怪。
顺着砖雕,我将盗洞逐渐往左右扩了扩,见这青砖墙上再没有出现什么雕饰,墙究竟有多长也无法确知,用工兵铲尝试着撬了撬那墙砖,累出一脑门汗水,那砖居然纹丝不动。我立起锹刃,恨恨的朝着砖墙上劈了一铲,直把胳膊震的酸疼,墙上只是留下浅浅一道白印,那砖头居然是坚如铁、硬如钢。
无奈之余,我只好放弃这些无用功,晃动绳索,上面人立即把我拉出了地面。
站在上面,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这才简单的把下面的情况告诉三人。师叔听的眉头紧皱,亲自缚了绳索,吊下去查看究竟。不一会儿,回到上面,仍是束手无策。欧阳自告奋勇下去,没有几分钟也是铩羽而返。
四人面面相觑,小康提议道:“实在没有办法,干脆炸个洞进去好了!”
“那样做除非是万不得已,爆炸的气浪恐怕会损毁了里面的东西!”我担心道。
“那也好过眼睁睁看着不得其门而入!”欧阳不以为然道。师叔来回踱了几步,斟酌再三,点头道:“没有办法,只好出此下策了。你们研究一下怎么样爆破,才能最大程度降低破坏的烈度吧。”
三个臭禆将,顶个诸葛亮,几人绞尽脑汁,终于想出用探针顶着炸药,把炸药紧贴在墙壁上引爆的方法。为了降低炸药的威力,欧阳将自制的土炸药用量减少了一半,将引信放长,设置为五分钟后再爆炸。小康把炸药装进背包,拉着绳索下到了坑里,在下面手忙脚乱了一阵子,开始拼命晃动绳索,我和欧阳并力迅速将他拉出了地面。
几分钟后,一声沉闷的爆破声从地底传来,我正要探身去向坑底张望,师叔一把将我拖开,拉着我就跑,同时大声呼喊道:“大家快站在上风口处!”欧阳和小康见状,急忙跟随在身后狂奔。
几人跑出去十多米远,停下脚步回头看时只见从盗洞中一青一白两道气柱如有质之物盘旋而起,绞在一处直冲出洞口三四米高,这才被风吹散不见踪影。
四人看的目瞪口呆,无不惊的面无人色,良久,我才醒过神来,心有余悸道:“幸亏您见机的早,否则几人被这气浪一冲,肯定是九死一生了。”
“下面的那个砖雕透着古怪,所以我就加了小心,万幸没有出什么意外。”师叔擦着冷汗,有些后怕道。
见我心有不甘又要过洞口观察,师叔立即喝阻了我的盲动。果然,过了不久,洞口又往外开始绵绵不绝的冒青烟。几人大眼瞪小眼,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了。师叔一摆手,道:“先回去吃饭,此事得从长计议。”
………………………………
第八章:玲珑塔之十九
“难道不留个人在这里照看啊?”话一出口,就感觉自己问的有点多余。`乐`文``从清早折腾到中午也不见一个人影,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简单的在洞口上盖了一些东西,几人往回走,一下高台,就瞅见胡老板倚在车前抽烟,桑塔纳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喷有‘资源勘测’字样的黄色车辆。怪不得一上午不见他的身影,原来他是在这里负责把风。见我们走过来,胡老板丢掉烟蒂迎上前来,见他一脸的问号,欧阳无精打彩道:“不要问了,先回家填饱肚子再说。”
饭后,欧阳和胡老板驱车到市区购买防毒装备,我和师叔、小康三人休息了一个多小时,重新回到了高台上。不一会儿欧阳他们也赶了回来,几人站在洞口往下看时,只见洞壁如烟熏火燎过一样黑乎乎的,洞里似乎阳光根本照不进来似的深不可测。小康从背包中摸出一只大公鸡,在鸡爪上系了绳索后丢下了洞里,过了几分钟拉上来看时,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公鸡已经变得全身僵硬。
见欧阳张罗着穿戴防护服,师叔急忙阻止道:“穿个衣服也不见得安全,你和胡老板再辛苦一趌,去买一台大功率的排风扇,另外买两个氧气瓶来。”见欧阳快步去了,师叔绕着高台四下里又仔细的勘测了一番,望着远处的医巫闾山发起了呆。
“恐怕这里的情形,只有叶伯一人知道。”我站在师叔身边,低声道。
“可是我们这种情形,怎么去开口呢?说我们是在考古吗?叶伯会相信?”师叔没有回头,喃喃自语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安慰他,只好沉默的陪师叔站着。过了良久,见师叔仍塑像一样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劝道:“您的身体刚刚恢复,我们先回去歇着好了。”师叔终于点了点头,扭身下了高台。
回到家中,我和小康忙碌晚饭。天快黑时候,欧阳安装好了排风机也赶了回来。师叔没有喝酒,吃过晚饭就盘腿坐在炕上读书了。
欧阳见师叔不在身边,喝了二两过后开始不停的用言语挤兑我,小康和胡老板则假装胡涂,一个劲的劝我喝酒。我草草吃了点饭,推说头晕,给师叔沏了茶,去陪他说话了。
师叔放下手里的书,望着我沉吟道:“我闻过那土的味道,应该是辽土没有错的,按辽俗,屋门都是东向开的,所以也就在东面动手的。可是照目前情形,门面似乎是没有入口的。”
“会不会是阴宅反其道而行的啊?”我试探着问道。
“我曾经翻阅过资料,契丹民族有拜日的习俗,房屋的门基本上都是东向的。早期墓葬除了在东面开门,有的也会选择在南面开墙。白天打的探孔居然没有发现墓道,已经很奇怪了,更奇怪的是,那些墓砖竟然如此坚硬,这种情形也是异于平常。”
“出土的辽墓砖没有这砖坚硬吗?”想起自己一工兵铲削下去,只是在砖壁上留下一道白线的情形,忍不住问道。
“辽墓中的砖和唐代墓砖差不多,哪里有这样结实?这个坑到处透着邪性,越是这样越是让人欲罢不能。”师叔看着我,笑道。
“明天一早就可以知道究竟了,您就早点歇着吧,这灯光昏暗读书久了影响视力。”我劝说道。
五个人休息了一晚,吃过早饭,一行人精神抖擞的奔向目的地。
可能因为机器运转时间太久,排风扇的电机也烧坏了。欧阳踢了那机器一脚骂道:“妈的,劣质产品遍布全国各地!”
师叔笑了笑没有作声,和我穿戴好防毒护具,背了氧气瓶,扯着绳索向下面缓缓降落。
快到坑底打开灯照时,只见墙壁被炸开一个可供一人侧身进入的裂缝。碎砖和震落的渣土几乎将坑底填平,落稳脚后,用工兵铲打掉几块将落未落的墓砖,我一哈腰率先进了墓室。墓室空间似乎很大,里面一团漆黑,我只得慢慢往里面摸索前进。
哪知只顾查看四周,没有留神脚底,被一块石头差点绊倒。正要飞足去踢,心念电转蹲下看时,只见地面上斜斜躺着一块大条石。用手拂去上面落着的灰尘,原来是块人工打磨的汉白玉石。这石条起码也有几百斤,真的踢上一脚,只怕石头未动分毫,自己就得骨折了。这时师叔闪身也进了墓室,见我蹲在地上,过来拍拍我肩膀。我扯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一起来看。
师叔不解,蹲下来看时,两盏顶灯的光线照在那巨石上,上面朱笔写的大字殷然:
维大辽神册元年春二月甲申,罪臣神速姑今将钱万万九千九佰九十九贯文足,在医巫闾山侧,黄天父后土母边购得千年墓宅一所,东至青龙九夷界,南至朱雀八蛮界,西至白虎六戒界,北至玄武五狄界,上至苍天,下至黄泉,用为亡灵神速姑所管,百鬼不得侵夺。保人张坚固,见人李定度,天上石功曹,地下金主薄,高罡赤松子,地下老鬼母,共同证知。书券人天上鸟,读券人水中鱼,书券了,飞飞天下去;读券了,鱼入深泉海中玄。急急一如太上盟文女青律令。
这是什么东西?见我疑惑的眼神望过来,师叔摘掉脸上面具,试了试墓室中并不缺氧,指着那大石条低声道:“这是随葬明器,一般叫做‘冥契’,也称之为‘幽契’,是向神鬼买地的契约。”
“怎么以前没有见到过这东西呢?”
“这种镇墓文是出现在东汉中晚期之后的事情,也并非是所有的墓室中都有的。”师叔解释道。
站起身来,四处查看一番,师叔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没有道理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我张口要问,摆手阻止,吩咐我上去多带几盏灯下来,顺便叫欧阳也下来,上面只留下小康一人就足够了。
欧阳和我各自携带了两个强光手电下到了墓室,数盏灯光照耀下,墓室格局清晰的显现在面前。欧阳显然也没有料到下面的情形是这样,吃惊道:“袁先生,我怎么瞅着这里不象是墓室啊?寻常贵族的墓室最多也就是个五六米见方,哪里会有这样宽敞的啊?”
师叔正在前面搜寻,‘哦’了一声,大声道:“四处查看一下再下定论不迟。”
欧阳和我不再说话,打着强光手电,开始在四下里寻找。突然我指着壁间,忍不住低呼了一声。身后的欧阳吃了一惊,一回身推了我一把,责怪道:“你一惊一乍的干嘛?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我没有作声,而是扯着他的胳膊让他顺我所指去看。欧阳定睛观瞧,也大张着嘴吃惊的说不出话来。原来,我看到的是一面圆弧形的墙壁,整堵墙壁上都是色彩艳丽的彩绘。我伸手在上面摸了一把,原来这墙壁全是用白灰抹出来,平整而光滑。
师叔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三人的强光手电齐齐打在壁间,沿着壁间的彩绘边走边瞧,不知不觉中又回到了起点处。师叔停一脚步凝视许久,喃喃道:“你瞧画中这些人有的哭泣、有的号啕、有的呼天抢地,有的晕厥于地,有的一脸凄然之色,侧卧的这人却是一脸的安详平和,这图绘的应该是释迦牟尼涅槃侧卧像。据佛家经典记载——这个时候的释迦牟尼已经是八十高龄,弘扬佛法四十五年,佛教在南亚地区已经为大多数人所接受,各地也相继建起了庙宇。这时释迦牟尼背疾复发,自知将不久于人世,于是沐浴净身后来到拘尸那揭罗城沙罗双树林,弟子阿难在两棵树间系好了绳床,佛祖头朝北、面朝西侧卧在绳床上,右手支頣,左手放在身上,双足并拢。于农历二月十五涅槃,心脏停止了跳动。幸亏选择爆破的地方没有绘制什么人物,如果把佛祖涅槃图毁了,那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过了!”
说完,师叔冲着画像双手合十恭恭敬敬施了一礼。
“袁先生,辽代墓葬中似乎没有如此型制的彩绘,这里会不会不是墓室啊?”欧阳嚼着槟榔,大声问道。
“嗯,确实不是墓室。”师叔点头道。
“那我们岂不是得空手而返了!”见欧阳有些幸灾乐祸,我汗颜道。
“这不是墓室,也可以视为墓室!”师叔用力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师傅这是怎么了啊?说的话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师叔没有理会我和欧阳讶异的眼神,吟诵道:“夫塔者、梵之称,译者谓之坟。或圆或方,厥制多绪,乍琢乍璞,文质异宜,并以卦树遗灵、扃钤法藏,冀表河吵之德,庶酬尘劫之劳。”
后面的几句话我没有听懂,但是第一句却听的明明白白,张口结舌问道:“师叔,您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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