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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亦有道之玲珑塔-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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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老师,你不必阻止我。小龙这孩子一来和我有缘,二来这孩子聪敏异常,契丹文明或者在他的手中大放异彩也未可知!我已经是七十多岁的人了,这些东西不能再带到棺材中的,还是留给年轻人更好。”叶伯唏嘘不已道。

    这样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收呢?见我极力推辞,师叔在一边开口道:“长者赐,不敢辞,叶伯给你这东西没有其它意思,而是要你将来光大契丹文明的。你就收下好了!”

    望着叶伯师叔期许的面容,我郑重的点点头,道:“小龙一定谨遵前辈教诲!”

    叶伯抚着我的背,笑道:“孩子,这几枚钱,是我数十年来在东北地区悉心搜罗所得。钱中蕴涵的历史我也不是很明白,我老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希望你能揭开藏在里面的秘密。”

    “叶伯,辽太祖怎么那样热衷铸币呢?”我向老人请教道。

    “就拿那枚神册开国钱来说,耶律阿保机立国之初,即行铸币之事,这是在昭告国民,由他所缔造的世袭制国家成立了。铸造年号钱既是宣示皇权,也是为了巩固政权,有利于军民团结的重大举措。这种一举数得的治术,是每一个高明政治家惯使的政治手段。”

    “那另一枚遥撵汉国钱又是怎么回事呢?”我听的津津有味。

    “那一枚钱的背后,也有故事的——遥撵氏最后一任可汗是痕德堇,据说是沉湎于酒色,疏于国政,任命了年轻的耶律阿保机为大迭烈府夷离堇。迭剌是契丹部落之一,是当时契丹诸部中实力最强的。大迭剌府夷离堇就是契丹八部的总帅。遥撵氏任可汗时期,夷离堇之位和可汗大位同样是在一个家族中世选。因为最早取代大贺氏,夺得契丹可汗位的遥撵氏是耶律阿保机先祖所拥立。做为回报,耶律阿保机的父祖们也就顺理成章的垄断了夷离堇之位。从迭剌部夷离堇,到大迭剌府夷离堇,这是迭剌部实力膨胀所致。‘总知军国事’、大权在握的耶律阿保机为了积蓄力量,取代痕德堇,铸造了遥撵汉国钱用来收买人心。普通钱应该是铜制的,那些是赏赐普通部族战士民众的,这枚金币应该是用于笼络其他部族首领用的。”

    原来耶律阿保机的一些行为也是不足为人道的,我心底暗自思忖。但是考虑到叶伯的民族情结,我只好转移话题问道:“叶伯,为什么那枚钱上遥撵汉国的‘汉’字是大汉朝的‘汉’,而不是可汗的‘汗’呢?”

    “问的好,孺子可教!这枚金币充分证明了契丹在遥撵氏时代并非是松散的部落联盟,而是一个初具规模的中央集权国家。契丹民族最初附属于回鹘,文化习俗等各方面也深受其影响。在经历了近百年的发展后,在唐武宗时期,遥撵氏内附并请赐印篆,成为唐王朝的附庸。北方游牧民族有种尊崇仰慕汉王朝的心理,因此遥撵汉国的汉只能是大汉的汉,而不会是汗国。国主被尊为可汗,但国家未必是汗国。隋杨坚被突厥尊为‘圣人天可汗’,隋王朝不是汗国;唐太宗被尊为‘天可汗’,世人皆知唐王朝绝非汗国。遥撵汉国的建立,正是因为遥撵氏顺应了大部分契丹人民的心意,建立了心慕大汉、遥追大汉的新政权。耶律阿保机为自己取的汉名为‘刘亿’,很是说明问题。”

    见我准备打开布袋,师叔在一边劝阻道:“好了、好了小龙,太晚了,叶伯年龄大了,累了一天得早点歇着的。还有什么疑问留到明天再问好了。”

    叶伯正说的兴趣盎然,脸上流露出不舍之色,扭头见师叔一脸倦容,这才一拍额头自责道:“只顾说的热闹,把身边还有个病人的碴忘记了。”

    我急忙起身到外面为师叔煎药,师叔一说早点休息,我也感觉眼皮发沉了。

    因为睡前喝多了茶水,很少起夜的我半夜起床小便,特意拿着手电筒在果园里四处寻查了一番,除了惊起两只夜猫子在树枝间乱飞之外,再没有其它动静。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我特意在果园里转了一圈,见没有任何变化这才放心。打扫过院子,回屋中检视师叔的伤势,伤口的肿胀已经消的差不多了。

    三人吃过早饭,师叔还没有作声,叶伯就把桌子搬到了院子里,找出纸笔,开始督促我写契丹文字。今天也是奇怪了,叶伯今天似乎换了一个人似的,不是嫌我坐的不够端正,拿笔姿势不对,就是埋怨我字写的横不平竖不直。师叔坐在一边喝茶,不置一词,只是望着我的窘样发笑。

    叶伯丝毫没有因为我的不满情绪而受到影响,仍对我不假颜色。我坐在那里,写的额头上全是汗珠也不敢伸手去擦,生怕他会误会我是有抵触思想。

    直到我写到头晕眼花,纸都用光了,叶伯这才满意的点头道:“上午就到这里,你到村子里面去买点纸来,下午再继续写吧。”

    我听了如逢大赦,站起身来直直腰,望着叶伯扮了个鬼脸,面有难色道:“下午还要写啊?!”

    “什么叫‘还’?当然要写的,在这几天时间内,我得盯着你,把这一沓纸上面的契丹字认个七七八八才成。”叶伯呷了口茶水,不慌不忙道。

    我一听头大了一圈,这些契丹文字不用说写好了,就是照猫画虎一笔一划的描,都难免会出错的。《耶律宗政墓志》共有一千余字,将汉文完整的默写一遍已是不易,用契丹文字写下来,怕是比登天还难。

    见我为难,师叔板起脸,教训我道:“叶伯这样,是为了你好。这些契丹文字如果能认全当然最好不过,如果做不到,也不会刻意为难你的,能认多少算多少好了。但学习态度必须要端正,这样的学习机会并不是天天都有的。”师叔这样讲,显然是小骂大帮忙了。

    师叔一番话,点醒了我,我立即恭恭敬敬地向叶伯一躬到地,大声道:“我一定会加倍努力用功的!”

    “这就对了!”叶伯笑逐颜开道。

    叶伯说到做到,接下来的两天,他一直盯着我学习契丹文字,每到我想要偷懒分神时,他就会用一根树枝用力的打在我的手背上。虽然挨了十几下敲打,但也因祸得福,将整个墓志上面的契丹文囫囵吞枣的默写了下来。这样契丹字排列在那里,我还分辨的出来,一旦打乱了次序,就彻底傻眼了。

    这种生吞活剥学习效果,我不敢实话实说的告诉叶伯,恐怕让老人家伤心。勉强认下来,总算是没有让叶伯失望。

    那天的晚上叶伯比哪一天都要开心,兴奋的象个孩子。他不但添了几个菜,还特意将家谱请出来,虔诚的点燃了三柱香,口中喃喃自语,说着说着眼泪直淌。

    我在旁边看的心下恻然,不由自己的也对着家谱深深一躬。

    坐在饭桌前,叶伯主动替我斟了碗酒。我受宠若惊站起来,他伸手拉我坐下,认真道:“这碗酒是我敬你的,你必须得喝了!”

    望着满满一碗酒,我有些犯怵。当我求助的眼光望向师叔时,他只是静静的望着我,点头轻声道:“这碗酒,你不要推辞!”

    无奈之下,我只好抖擞精神,端着酒碗站起身来,冲着叶伯道:“叶伯,感谢您对我们师生二人的照顾。在您这里又吃又住的,给您添麻烦了。”说完,不等叶伯说话,我仰起脖子屏住呼吸,将一碗酒一口气喝的涓滴不剩。

    叶伯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连声自责道:“都怪我、都是我不好,你这样喝酒,很伤身体的,对记忆力也有影响,以后千万不要逞强了。”

    见我红着脸点头答应,师叔也就没有再批评什么。

    “你虽然才二十出头,但以你现在所识的契丹小字数量,完全可以和国内的一流专家学者坐在一起探讨契丹文字的。在那些老头面前你得装着文质彬彬的,这样怎么可以。”叶伯笑道。

    这才几天功夫,怎么能和那些数十年如一日钻研学问的老人相比?但见叶伯说话不似玩笑,我只好将信将疑。

    “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话?我告诉你个办法,你什么话也不用讲,铺好纸,直接写几十个契丹字给他们瞧,他们会立即对你肃然起敬的。”叶伯说的满脸放光,似乎真的一样。

    “叶伯说的没有错,你把写好的这些契丹字给金老看看,他会对你刮目相看的。”没有想到,师叔也是这样认为。


………………………………

第八章:玲珑塔之十五

    

    匪夷所思的是,当有一天我真的将自己写的契丹文字摆在金老的眼前时,金老面上的表情完全可以用震惊来形容。乐—文等我拿出一枚钱币给他欣赏时,他更是大跌眼镜了。

    师叔端起酒敬叶伯道:“感谢您对我的悉心治疗,希望多保重身体,明年有时间我和小龙还会再来看望您的。”

    “怎么?这就急着要走啊?就不能多陪我这个糟老头几天吗?”叶伯端着酒碗的手颤抖着,言下似有无限的悲凉之意。

    “学校教学任务重,还得赶回去。在您这里已经有五六天了,给您生活带来许多不便请您谅解。”师叔真诚的表示谢意。

    “不会是吃完饭就走吧?!吃完饭天也擦黑了,还是明天一早再走吧。”叶伯殷勤挽留。

    见叶伯一脸的不舍,师叔只好点头同意。

    叶伯见了转忧为喜,又为师叔和我添了一些酒,叹息道:“好不容易认识了两位小友,可是转眼就要分手,我就为你们唱首歌送行吧!”说着话,用手中的筷子开始用力的敲打酒碗,慷慨激昂的纵情高歌。古朴凄怆的曲调,苍凉的歌声,回荡在果园的上空,惊的归巢的鸟儿乱飞。

    一曲唱罢,师叔和我齐声喝彩。师叔不好意思的请教道:“曲调高亢宏亮,只是不知道您唱的歌词大意是什么。”

    “这叫萨满调,是为你驱邪治病,希望你尽快康复。歌子唱的究竟是什么,我也不清楚,这是从小爷爷教我的。现在我也是偶尔在高兴时吼两句,经常唱,会被人说成是宣传封建迷信的。”老人哈哈大笑道。

    原来,叶伯只是会唱,知道歌词大意,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晚饭后叶伯表现的有些亢奋,滔滔不绝的为我讲起了契丹先祖激情燃烧的岁月。

    我饶有兴味的听着,不时的提一些问题,如此恰到好处的搔到了叶伯痒处,老人谈兴更浓,喝着茶水为我讲起了耶律阿保机射龙的传奇故事:

    ——辽太祖在巴林左旗时,一天早起床看到一条十几太长的黑龙在头顶腾云驾雾的来回盘旋,于是张弓搭箭向它射去。黑龙中箭之后飞速逃离,龙最后因伤势过重,死在了吉林农安县,那个地方从前叫黄龙府。岳飞讲的直捣黄龙就是那里!

    赤峰的巴林左旗距离吉林农安县有一千五百多里地,这个事情可能吗?

    当我稍微流露出些许的怀疑时,叶伯一本正经道:“宋代伟大的科学家沈括,在《梦溪笔谈》中记载了他出使契丹的所见所闻。他说自己曾经出使到夜来山,山上有座庙叫射龙庙。庙里藏着那条黑龙的舌头,这舌头就象一把剑一样。所有专家学者把沈括的这个记载当成神话一样看待,而我却要告诉你,这龙舌不但是真的有,而且我亲眼见过的。”

    “这世界上真的有龙这种东西啊?辽太祖的箭能射下那么厉害的神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光,吃惊的问叶伯道。

    “太祖皇帝梦日而生,生而神异,而且可以预知生死,死时也有异象,他是我们契丹民族最大的萨满!”叶伯振振有词道。

    “萨满具有沟通天地的超人能力,古代王者兼巫者、萨满,是很平常的事情,中原农耕文明的始祖也有类似的记载,辽历代皇帝身兼本民族的大萨满也很正常。龙这种神话中的动物,在古籍记载中经常出现的。金代元好问在《续夷坚志》中也记载了辽太祖射龙的故事,而且详细的描述了龙的样子。在他的笔下,龙是生着独角,尾巴长、腿短,身长五尺多的一种动物。至于是不是可以腾云驾雾、兴风作浪,书中到是没有记载。”师叔在一边插话道。

    “龙究竟长的什么样子,我也没有见过,我只是见过龙舌头,确实是和一柄剑一样的。”怕我不相信,叶伯说着话,一边用手比划着龙舌剑的长短。

    见我仍是将信将疑的神情,叶伯象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赌咒发誓道:“明年你如果还来这里看望我,我就带你去看龙舌剑。让你知道我七十多岁的老头不是在信口开河。”

    “我明年一定会来看望您的,还想吃您果园里的苹果,想吃您做的小鸡炖蘑菇。”我用力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

    叶伯大声笑着,在我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慷慨道:“如果真的来,我还会为你打开一座宝藏!”

    “宝藏,什么宝藏啊?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的宝藏吗?”我故意装糊涂道。

    “比你见过最珍贵的宝藏还要宝贝多!你随便拿一件你一辈子就衣食无忧了。”

    “我来看您,不是为了你的东西。我是不会乱要别人东西的,哪怕这东西价值连城。”我脸涨的通红,低声为自己辩护道。

    “我知道你这孩子厚道,但我和你有缘,有的人就算是天天绞尽脑汁的算计,我也不会给他留一个钢鏰,你即便是远在天边,有些东西也只是给你一人留着的。”叶伯瞪着眼睛望着我,直言不讳道。可能是酒喝多了兴奋的无法入眠,躺在被窝里的叶伯仍在滔滔不绝的为我讲述契丹民族中的传奇。

    故老相传,契丹先民中有许多超人异人。有一位叫通呵的萨满,他手中的法器是一具骷髅头,平时他躲在帐篷里的毡子下面,人们根本见不到他的。只有在杀了白马青牛祭祀后,他才会变成人形出来为人们指点迷津。等到事情处理完后,又会回到帐篷中,不见影踪。国中人揭开帐篷暗中偷窥,从此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无独有偶,另有一位名叫喁呵的萨满,也极有神通。他戴野猪头,披野猪皮,住在帐篷中。有事就出来,没事时候就隐入帐篷中不见踪迹。他的妻子有一天把他披的野猪皮偷了去,结果他再也没有出现,人也不知所踪。另外一位萨满是养羊专业户,他一共养了二十只羊,每天吃十九只,到第二天人们去数,羊圈里仍然是二十只羊。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太神奇了!”我惊讶的合不拢嘴。

    “你在山上时间短可能没有注意到,医巫闾山上有一块巨石完全就是骷髅的样子。据说就是通呵留在人间的法器!”叶伯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道。

    “这不科学!”我喃喃自语道。

    “我并不认为这事不科学,将人体缩减成骨架是向神圣世界转入的一个重要步骤。不仅是契丹人民,世界上许多民族都将骨架状态视为是是死者再生。西方的一些巫术中也认为人与其它动物的生命本质保存在骨骼当中,人与兽都是由骨骼状态获得重生的。现代科学中的克隆技术,是不是也可以称之为重生呢?”暗夜中传来师叔充满睿智的声音。

    “我看《卦神演义》神话故事中,哪吒‘析骨还父’死后尸骨无存,是太乙真人帮他用莲藕充当骨骼,得以重生的。”对于重生的事情,我大概只知道《哪吒闹海》了。

    “哪吒这个人物完完全全就是个舶来品,他本来是印度佛教传说中的人物,最后却成了中国的神仙。天神…骷髅…萨满,契丹先民的这种生死轮回观,是祖先崇拜与神崇拜的统一,是神权与政权的统一。这种情形在世界历史上并不鲜见!我国历史上许多北方民族崇拜猪神,认为猪是灵兽可以通神,红山文化中出土的玉猪龙,就是古代先民把猪当成神物的铁证。载野猪头、披野猪皮的萨满形象,说明这一历史时期的契丹人民尚处于狩猎经济为主的文化阶段。”师叔侃侃而谈道。

    “到底是老师,知识渊博!你知道猪,估计你就不懂羊是怎么回事了吧?”叶伯象个孩子似的,乐不可支道。

    “关于羊,我还真不清楚的。”师叔老老实实回道。

    “历代契丹皇帝祭天地时除了杀白马青牛,也会杀黑白羊替代。这并不说是白马和青牛无法找到,在辽广阔的疆域中找几头牛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在契丹人民眼中看来,白马、白羊是代表天上界神的,青牛、黑羊是代表地下界神。羊被认为是圣洁之物,黑白羊也是萨满沟通天地的灵兽。直到今天,羊仍是北方少数民族牲祭时主要用的牺牲供品,神羊中以头部发黄的白公羊最有灵性,这种羊不可以去势,也不可以买卖,直到它老了才宰杀吃肉,烧骨脂,还要将头和皮悬挂在树上。杀牲用羊沟通天地,羊的肩胛骨用来占卜,这是很平常的事情。”叶伯说的兴高采烈。

    “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先民有种崇拜白色的文化心理。白虬、白马、白牛、白驼、白鸠、白狼、白鹿、白龙、白鹤、白芝、白兔、白狐、白雀、白虎、白鱼、白龟、白象、白鼠,这些白色的鸟兽鱼虫,都是祥瑞。”

    “太祖骑白马,太宗骑白驼,当时送给宋王朝的贺礼中有‘万鹰之神’辽东猛禽海东青,其中最珍贵的就是羽毛纯白,爪子为玉色的。从前经常可以看到海东青在蓝天翱翔的,现在一年到头也不见踪影了。”叶伯感慨道。


………………………………

第八章:玲珑塔之十六

    

    “说起这个,又要扯到五行阴阳的范畴了。就拿白字的甲骨文来看,‘白’字非常象人的大拇指。冲人伸大拇指,是什么意思,即便语言无法沟通,对方也会理解是褒是贬的。简单的讲,白色是上古先民崇尚的五色之一,是殷商崇尚的颜色,而殷商是上古最初的朝代之一,是我国有文字可考的第一个社会阶段。这个有可能是先民崇尚白色的思想基础,另外白色代表了光明、正义、力量、洁净、显赫,还有就是这些白色的祥瑞动物在自然界属于稀有品种,极为难得。因为白色具有了这些品质,也就变成了先民的一种群体信念,并最终形成了一种崇尚。”师叔字斟句酌道。

    “说的没错,我小时候听爷爷说,许多被流放到苦寒地区的犯人会冒着摔死风险,攀上峭壁悬崖捕捉海东青,如果有幸能抓到一只白色的,那他的所有罪都会被赦免的。”叶伯大声附和道。

    “这座山上有许多神迹,山顶建有祭祀祖先的神庙。爷爷曾经告诉我,医巫闾山是我们契丹人从地下到天上的一座桥梁。契丹人也把山称为地柱,萨满们就是通过医巫闾山爬到天上去的。通呵就是在上天之前将法器骷髅留在了医巫闾山的。”

    “明年我一定还会回医巫闾山的!”听了叶伯说的,我为自己未能登顶心底茫然若失。

    “小龙睡觉吧,太晚了,叶伯年龄大了,明天我们还要赶路的。”师叔吩咐道。

    夜已经深了,天空繁星闪烁,园子里月华如水。三个人不再说话,一会儿功夫屋子里已经是鼾声大作。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特意起了个大早,把果园打扫的清清爽爽,又把屋玻璃擦的干干净净。

    简单的吃过早饭后,师叔和我向叶伯提出告辞。

    老人神色黯然道:“蓝天才是雄鹰翱翔的地方,这里是留不住你们的。记得明年回来再看看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还活着没有的。”

    “叶伯,我祝您一生平安。好好保重身体,您一定长命百岁!”我眼圈一红,不自禁的上前抱了抱老人。老人为我塞了满满一背包的苹果,一边塞,一边叮嘱我道:“好好学习,想吃苹果了就来找我。”

    我用力点点头,随着师叔出了果园。

    叶伯送了我们一程又一程,直到我们去的远了,我扭身看时,他仍象一棵树一样矗立在那里向我们挥手。

    师叔见我恋恋不舍,替我婉惜道:“如果不是我们装老师和学生,你就可以留在这里了。”

    “留在这里做什么啊?”我不解地问道。

    “你知道叶伯送你的那几枚古币价值多少吗?”师叔上下打量着我,突然问道。

    “我从来没有关心过古币,对这些基本上就是个门外汉。”我老老实实回道,心底暗自纳闷,师叔看我为什么用这样奇怪的眼神?

    “据我所知,前几年新加坡钱币收藏家陈光扬在东北地区曾购得一枚辽代古币,花了二百万人民币。他那枚钱有人认为是赝品,到现在也没有定论。叶伯这几枚钱品相都十分好,而且东西绝对是真货,而且,叶伯给你的钱远比陈光扬所购珍贵。”师叔望着我,一字一顿道。

    “什么?”我大吃一惊道。一枚古币居然值200万元?

    “这东西我不能要,我得立即给叶伯送回去。”我斩钉截铁道。

    “你难道不知道?叶伯的收藏,一定是数量惊人的。这几枚钱币,只是九牛一毛而已。他既然是赠送,哪里会有再收回去的道理啊?”师叔笑道。

    “这东西太珍贵了,还是交给您保存吧!”

    师叔见我去解背包,阻止道:“这孩子怎么说风就是雨的,叶伯送你的,我怎么能要?老人送你,是因为你年轻,希望你将来能够传承发扬契丹文化的。”

    见师叔是真的生气了,我只好讪讪的住手。一边往前走,一边在心底暗自盘算——叶伯一共送给我五枚古币,一枚200万,五枚就是一千万了。突然间拥有了这样一大笔财富,我突然有种幸福的眩晕感觉。

    大概师叔读懂了我的心思,在一边泼冷水道:“这几枚古币难得是难得,但在一般人眼中看来,只是枚铜钱而已,只有真正的收藏大家才知道它的价值所在。拿出去是很难变现的。”

    “我没想过把它卖了的!”我脸涨的通红为自己辩解道。

    师叔闻言不置可否的一笑,叮嘱我道:“别的事情可以告诉欧阳,叶伯送你古币的事情不要对他们讲!”

    我不解的正要开口询问原因,师叔突然低声道:“不要回头看,我们两人一出来就有人在后面跟踪了。得想办法甩掉他!”

    我轻轻点头,和师叔又走出去百十多米,装作系鞋带,蹲下身来偷偷观察,果然在距离我们二十多米的后面有个鬼鬼崇崇的尾巴。

    我站起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师叔道:“要不要收拾一下他?”

    “没有必要打草惊蛇,我们假装离开这里好了。”师叔淡定道,说着话摸出手机给欧阳打了个电话,要他驾车到锦州市去接我们两人。见那个家伙距离我们已经近了,明明已经压了电话,却仍故意装着大声询问车票的语气,在得到确认后才挂了电话。

    好在二道河村有通往市区的公交车,师叔和我径直上了车,那个人等车子启动后,眼瞅着我们坐车离开这才扭身离去。

    坐在车上,师叔开始闭目养神,我却心潮起伏,无法象他那样淡定从容。

    在叶伯家中,害怕老人起疑,我的电话始终是关机状态。坐在公交车上,刚刚打开手机问候过爷爷奶奶、父母亲不久,先是小满来了个电话,在电话里好一通埋怨,质问我为什么这几天没有开机,当知道我在山区时,这才释然,一再的叮嘱我注意安全。不一会儿先是小云打来电话质问我为什么玩失踪,让她替我担惊害怕?有师叔坐在身旁我也不好意思多做解释,好不容易哄的她转嗔为喜,压了电话,正在擦汗时,紧接着高田老师的电话打来了,他约我周末一起去喝茶、吃饭,当得知我在辽宁时,只好遗憾的挂了电话。

    不一会儿功夫,又有楚楚和娇娇打电话过来关心问候我。听到后来,师叔睁开眼睛,告戒我道:“小龙,你来北京这才几天,怎么认识这么多女孩子啊?人家小云姑娘对你可是情深意真,你不要辜负了她对你的爱啊!”

    我脸上飞起两朵红云,支支唔唔的把事情始末告诉了师叔,师叔伸手扭了我耳朵一把,笑道:“没看出来你小子居然这样有异性缘!”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呵呵傻笑了。

    公交车到了锦州,欧阳早已经在车站等候我们了。

    返程途中,师叔有意栽培,让我坐在驾驶员位置上,他亲自坐在副驾驶位子上帮我盯着路况,让我体验驾驶的乐趣。自从拿了驾照,我还从来没有独自驾驶车辆的经历,师叔让我开车,我也只好硬起头皮赶鸭子上架了。车子驶上路后,每当看到对面疾驰而来重型货车,我就紧张的浑身是汗,手也紧紧的握着方向盘,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师叔见状,笑道:“开车并不是什么技术活,只是个熟练工种罢了。你千万不要紧张,越紧张越容易出状况的。想想打拳,越是神经紧绷,出拳的力度和速度就越是有限,拳法讲究‘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开车也是同理——只有放松下来,才会随心所欲,无所不能的。”说着话,伸手打开了车载音箱。

    有师叔在一旁为我坐镇,听着车厢里的轻音乐,渐渐的,我不再紧张,身心慢慢放松下来。

    师叔见我变的熟练自如了许多,这才放心下来,扭头问起了欧阳这几天的情形。几天里,欧阳他们三人也没有闲着,胡老板客串了导游,在他的带领下,勘测了二道河、三道河医巫闾山大部地区。

    “那你可看出些门道吗?”师叔问欧阳道。

    “医巫闾山下的那片果园下面,肯定藏着大墓,说不定就是一座规模庞大的辽帝陵。”欧阳肯定的说。

    “你是说琉璃寺往山脚下那片果树林吗?”师叔皱着眉头问道。

    “是啊,我一连几天去看了,那里无疑是适宜建阴宅的风水宝地。”欧阳见师叔这样问,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个地方暂时不考虑!”师叔斩钉截铁道。

    欧阳吃惊的大张着嘴,想要问原因终于没敢开口。我从后视镜里,望着他的样子,心中不禁好笑。

    叶伯算是师叔的救命恩人,师叔怎么会恩将仇报的去盗老人守护的陵墓?

    欧阳为了掩饰尴尬,指着道路边上的一家医院,多此一举的问道:“先生,要不要到里面再做个全身检查?”

    “如果毒发,我早就死翘翘了。还能等到现在?”师叔面色一沉,愠道。

    见欧阳低了头不敢看他,师叔又用好整以暇的语气问他道“听说村里面有个慈圣寺,你和小康去看过了吗?”

    “嗨,别提那个地方了,还说是什么萧太后与辽圣宗祭祖的行宫,去了一看才知道,寺院规模不大,被四周围的民居包围在中央,香火也不旺。就算里面真有什么东西,也根本无法下手。”听欧阳的意思,他仍然倾向于在果园里动手。

    师叔听了不置可否,转而问道:“在这里,可碰到什么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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