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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亦有道之玲珑塔-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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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叔在一边摇头,责备道:“这孩子!”

    老人端起酒碗呷了一口,道:“这样就对了,不要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饥则食来困则眠,人保持一颗平常心最难。”说着话,放下酒碗,怜惜的摸了摸我的头。

    “老伯,您这个果园这样大,怎么不养条狗看家护院呢?”这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仗着喝了碗酒,忍不住开口相询。

    “村子里还有几户人家养狗,山上果园没有一条狗。不是因为山上的治安情况好,而是不管谁家养狗,不是养几天就不见了踪影,就是被人下毒。到后来,人们索性不养狗了。”老人恨声道。

    “那不怕苹果全让人偷光了啊?”

    “这地方黑灯瞎火的,谁大半夜的来这里就是为偷几个苹果?只要不祸害果树,就算是大白天,来了人也可以放开肚皮随便吃。”老人笑道。

    “那他们毒狗干嘛?”我明知故问,其实只是想证实一下心底的猜测而已。

    “这你还猜不出,毒死狗的就是那些盗墓贼。这样做,还不是为了方便盗墓!”老人无奈道。

    “经常发生了这种事,难道就没有人管管吗?”师叔插话道。“怎么管?许多的盗墓贼都是村民勾结外路人来做的,大家撞到难免会尴尬的。反正偷的也不是自家的东西,大家只好睁只眼闭只眼了。就算是抓个现行,最多是骂几句了事。”

    “我听人讲,这里的村民全是契丹遗民,一千年前移民到这里护陵的。”师叔试探着问道。

    “确实是这样的,实不相瞒,老汉我姓叶,家中藏有家谱的。祖宗耶律氏,是契丹贵族。一千多年了,谁还会记得自己是守陵人呢?村里现在只有我一家姓叶的了,其它全是外姓了。其实大家都是契丹族的!”

    “都是契丹人不假,但未必都是契丹族。最早的显州居民是辽世宗‘迁东京三百余户以实之’,奉先县是‘析辽东长乐县民以为陵户’,在建显州城时,渤海遗民是主力军,最后这些人全成了显州土著。穆宗时,又曾割渤海永丰县民为陵户。显州地方有契丹人、奚人、渤海人、有汉人,难免会良莠不齐了。”师叔劝慰老人道。

    “不管怎么样,监守自盗都是一种不可饶恕的卑劣行为!”老人愤愤不平道。

    “辽太祖有个汉名是刘亿,辽亡之前,许多契丹人就汉化了的。”我在一边低声道。

    “辽亡之后,契丹种族散处世界各地,本民族的文字和语言也消亡了。现在是不是还有复姓耶律的人,我也没有听说过。老汉姓叶,可能也是取自‘耶律’的‘耶’谐音而已。”说起先祖,老人唏嘘不已。

    “叶老伯,我能不能看看您的家谱呢?”师叔热切的望着老人问道。

    “吃完饭了,再看不迟,那又不是什么金贵东西!”老人很爽快的答应了。

    心中有事,酒就不便多喝。见我只喝了一碗,当着师叔的面,老人也没好意思再劝酒。

    三人吃完饭,为叶老伯、师叔沏上新茶,我收拾了碗筷去清洗。从灶间回到屋里,只见老人正从炕柜中取出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布包来,师叔激动的两眼放光,紧张的直搓手。

    正要打开布包时,老人突然又停了手,什么也没有说,跳下炕出了屋子,老人的动作让我和师叔一头雾水。就在我们两人面面相觑时,老人用毛巾擦着手重新走回屋中——原来他是去洗手去了。老人重新上炕后,虔诚万分的一层层打开了布包。

    映入眼帘的赫然是厚厚的一本册子,册子的最外边是用黄绫裱过的,那绫是明黄色的,一看就不是寻常物事。只是年代太过久远,黄色的绫子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显得略有些灰暗。

    老人轻柔的婆娑着册子道:“不要看这绫子现在灰扑扑的,当年可是难得之物。锦州,是因当年太祖皇帝将擅长纺织技术的汉人掳至这里建州而得名。显州所产绫锦要比锦州更为有名,其精美华贵令契丹贵族所喜爱,因此成为皇室贡品。”

    册子扉页上面绘着一幅工笔图,画的上方一匹神骏非凡的白马奋蹄疾驰,马的下面是一头温驯的青牛。

    师叔指着图,请教老人道:“叶伯,这画上的白马和青牛可是契丹民族的族徽?”

    “相传一位久居天宫的仙女,觉得神仙过的日子寂寞枯燥,于是乘一头青牛来到人间,从‘平地松林’这个地方,沿着潢水顺流而下,遇到了一位骑着白马的神人。就在两人目光对视的一霎间,天降花雨,地生灵芝,百花齐放、百鸟争鸣,群山披翠,晴空万里祥云飘荡。两人一见倾心,结为夫妇,这就是契丹始祖的传说。”老人深情地说。

    闻言,师叔感慨道:“果然是天作之合!其实我觉得契丹文明与中原文明是同祖同源的。”

    “哦!你有什么高见说来听听。”老人为师叔添满茶。

    “您既是大医,当然深谙周易。对于前贤我不敢有丝毫的不敬,周易乾卦中讲‘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虽然说的是龙,但何尝不是在讲马呢?在中原文明中,毛色纯白的马是被视为一种能与天地鬼神相沟通的,具有灵性的动物。所以,在结盟缔约时刑白马歃血而盟誓成为最隆重的仪式。战国时的纵横家苏秦、曾成功的游说赵王会诸侯会于洹水之上,刑白马而盟誓;汉高祖刘邦曾刑白马而盟‘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击之’;唐太宗李世民也曾与东突厥可汗刑白马,签城下之盟。契丹人‘每行军及春秋时祭,必用白马青牛,示不忘本’,可见,契丹民族也认为白马是通神灵的动物。龙马精神,本身就足以说明龙与马是一类,人们认为马有三分龙性,不是没有道理的。”师叔侃侃而谈道。

    “那青牛又作何解呢?”老人听的津津有味,问道。

    “青牛就更好理解了。坤卦讲的是‘利牝马之贞’,可是我并不这样认为。‘至柔而动也刚,至静而德方’这说的哪里是母马,说的完全是牛啊!牛是人类最好的伙伴,平时性格温驯,但一旦发起怒来就十分可怕,正是‘至柔而动也刚’最好的解释。道家鼻祖老子的坐骑就是一头青牛,可见青牛也是神物。”师叔一口气讲完,定定的等着叶伯的评判。
………………………………

第八章 :玲珑塔之九

    “说的好,不管对与错,我都得支持你的观点。``し古往今来,多少人奉圣贤书为圭臬,皓首穷经一辈子,也不敢非古疑经。你这个教书先生好,这个孩子跟着你,肯定不会误人子弟。”老人赞道。

    “我只是胡乱讲的,你随便听听好了,当不得真。”师叔谦虚道。

    “讲的不错,完全有资格看我的祖传家谱的。”老人笑着打开了家谱。

    说着话,老人缓缓打开了厚重的家谱。我和师叔屏住了呼吸,见证这神奇的一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行行陌生的文字,我自幼临碑帖,多数的繁体字基本上认识的,可是这家谱上写的字居然一个也不识。

    师叔看了我一眼,低声道:“这是消失已久的契丹文字!全世界认识的人也不会超过十个。”

    老人听在耳中,脸一红,不好意思道:“这上面的字,我也只是识的少部分罢了。这也是对照着汉字认识的,怎么发音丝毫不懂了。”

    “那已经很了不起的,如果被学术圈的人知道了,您这苹果园会被挤破的!”师叔认真的说。

    “过奖、过奖,我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的。”老人笑着,继续为我们展示家谱。

    “先祖移民到这里至今已经有五十三代,我的孙子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契丹人。”指点着家谱中的文字,老人唏嘘不已道:“传到第十二世,就不再见有契丹文字。我虽然致力于契丹文字的研究,但所识的字毕竟有限。愧对列祖列宗啊!”

    “叶伯不必自责,仅凭这一册家谱就识得契丹文字,您已经相当了得了!”师叔恭维道。

    “哪里,我还保存有祖宗传下来的《耶律宗政墓志》,是用汉字、契丹文字两种文字写就的。”

    闻言,师叔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您这果园位于此间,原来您还在暗中守护着先祖陵墓啊!”

    “忘了什么,也不敢忘记自己的祖宗啊!”老人点头,大大方方道。

    见师叔兴奋莫名的样子,老人突然冷冷道:“我与二位也是有缘,所以今天让你们看了流传千年的家谱。《墓志》更是被我爱愈性命,从未示人。二位请见谅,那个东西就是连儿子也不会给的,有缘人我会双手奉上,无缘万金也难得一见。”

    见师叔一脸的失落,那老人伸手从炕柜中摸出一沓纸放在桌上,安慰他道:“《耶律宗政墓志》汉文你可以在《全辽文》中寻找,这个是我手录的契丹文,如果感兴趣,你可以对照着阅读。”

    师叔颤抖着双手接过那薄薄的一沓纸,不住口的称谢,小心的打开观看,喜的满脸红光。

    我见那些契丹文一个也不认识,师叔却如获至宝,忍不住问道:“老师,这个东西是不是很值钱啊?”

    “这东西在有的人眼中可能分文不值,可是在我看来却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了。你不知道,《耶律宗政墓志》是辽道宗时期的翰林学士五寔奉敕所撰写。道宗皇帝耶律洪基你知道是哪个吧?”

    “北乔峰的义兄!是不是啊?”我回答道。

    “你怎么会把文学作品当成历史来看呢?‘重元之乱’发生的时候,完颜阿骨打还没有出生呢。历史上又怎么会有乔峰呢?真是乱弹琴!”师叔板着脸,批评我道。

    “瞧不出你一个教绘画的先生,居然对辽史知道的这样多,你究竟是做什么的啊?”叶伯狐疑的望着师叔,问道。

    “父亲也是教师,不过他教的是历史。自幼受他影响,所以对这些历史典故略知一二的。”师叔随口道。

    “怪不得,原来是家学渊源。”老人将信将疑,忽然问道:“那你可知道辽代哪位皇帝最重谱牒?”

    “个人以为,虽然历代辽帝都尊祖、敬宗、睦亲、敦族,但做的最好的无疑是辽圣宗皇帝了!《耶律宗政墓志》中记载很详细的,其中‘重弟兄之嫡嗣,嘉伯侄之懿亲’句,讲的就是辽圣宗睦亲重谱牒之史实。”师叔对答如流。

    “为什么不是其他位皇帝,而是辽圣宗?说说你的认识。”老人饶有趣味的问道。

    “辽圣宗即位时,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当时‘诸王宗室二百余人拥兵握政,盈布朝廷’,要命的是萧太后的后族也不是势力强大的家族。母寡子弱。族属雄强,边防未靖,当时的局面非常糟糕。圣宗皇帝只是凭景宗皇帝的遗嘱和长子的身份继位的,这样一来,就令许多的野心家怦然心动。王朝早期虽然受中原儒文化影响,册封了储君,有皇太子、皇太叔、天下兵马大元帅等,但草原传统世选制的影响仍然根深蒂固,所以太祖皇帝当年册封的储君并不只是一位。因此,在辽王朝立国之初,为了争夺皇位而引发的叛乱、谋反、谋逆事件层出不穷,非常不利于统治的稳定。虽然圣宗皇帝已经继位,但所有耶律姓的皇族成员原则上都有资格参与皇位的角逐。虽然圣宗的皇位在萧太后与韩德让耶律斜轸等重臣的努力下得以稳固,但事情的凶险,令亲政后的圣宗皇帝一直心有余悸。辽圣宗吸收和借鉴有利于稳固帝位的汉文化,重视和推行中原的谱牒制度,培养契丹人的忠孝观念,突出自己嫡长的地位。睦亲重谱牒,是为了达到族权与皇权的统一,稳固统治。辽圣宗在位时国势达到鼎盛,皇们的嫡长子世袭制事实上得以确立。在他身后,谋逆、叛乱等觊觎皇位的事件很少见了。”师叔滔滔不绝道。

    “你说的有道理——论字排辈的事情确实是圣宗皇帝亲力亲为的,他那一辈的人用‘隆’字,两个弟弟名字是隆祐、隆庆,赐韩德让名为‘隆运’。子侄辈则用‘宗’字,兴宗汉名是‘宗真’,宗政、宗允都是他的侄儿,是耶律隆庆的长子、三子。”一说起谱系,叶伯如数家珍。

    “叶伯,我这里有个不情之请,如果将来您这些东西有意转让,千万不要卖给日本人。我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收藏的。”师叔认真道。

    “为什么不能卖给日本人呢?莫非他们给的钱就不是钱了吗?”老人故意装糊涂。

    “关于北朝三史的研究,日本人已经走在了我们的前面,如果把这些珍贵的历史资料让他们得到,那只能更加拉大差距。”

    “日本人掠夺契丹文物,简直是无孔不入不遗余力。我和他们有国恨家仇,怎么会把家谱给他们啊?”老人恨声道。

    见师叔和叶伯聊的投机,我问明白了注意事项,扭身去屋外为师叔煎药了。

    十月深秋,山上的气温已经很低了。坐在炉前,望着暗夜中莽莽苍苍的山峦,我的思绪也飞回到了家乡、北京,我的亲人,我的爱人,我的兄弟,祝你们都平安健康

    因为屋内外气温差别的原因,玻璃上全是水汽,依稀瞧得见师叔和叶伯两人的身影,两人头挨着头在聊着什么,不时从屋里传出爽朗的笑声。

    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了叶伯,更巧的是,他居然是契丹守陵人。他既然在山上果园结庐而居,自然会知道那些帝陵的入口处,整个山坡的果园面积这样大,他为什么就是选择了这里?莫非这茅屋下面,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突然间灵光一闪,我热血澎湃,不敢再往下想了

    夜深露重,外面的温度更低了。

    老人虽然身体硬朗,但毕竟是上了年纪,又喝了点酒,见师叔喝了药,他就放心的睡去了。不一会儿,茅屋中就鼾声大作了。安顿师叔也睡下了,我这才去洗漱,准备休息。

    虽然爬了一天的山路,人也累的很了,哪知道却无法安然入睡。可能是老人的炕烧的太热,也可能是因为喝了点酒兴奋的原因。不知辗转反侧了多久,好不容易才入睡。哪知道时间不久,突然肚子里翻江倒海的开始闹腾。

    摸着黑找了些纸,穿好衣服急冲冲出了屋子。我紧走几步,借着手电筒的光,在一棵大树后面蹲了下来。一股夜风吹过来,我连忙把衣服紧了紧。来回摇摆的树枝,在暗夜中张牙舞爪怪吓人的。

    不巧的是,手电筒的光芒突然间暗淡了下去。见状,我用手拍打了几下。哪知道不拍还好,一拍打之下,手电干脆熄了。也不知是电筒接触不好,还是电池质量的问题。我暗骂了一句,好在排泄之后肚子已经不再闹腾了,我连忙擦了屁股,提起裤子往回走。没走几步,突然听到前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不大,幸亏我耳朵灵敏。

    隐约间,似乎有个东西影影幢幢的向这边飘忽而来。我吃了一惊,幸亏我发觉的早,否则会撞在一处的。我往后退了一步,脑袋正好碰在树干上。我顾不得疼痛,扯着儿臂粗细的树枝,攀上了果树。摸索着往上爬了一些,小心的躲在树上,居高临下大睁了眼睛观察动静。

    一会儿功夫,那个影子走了过来,原来是个一身黑衣的人,他一边走一边四处观望,见没有动静,伏下身学了声猫叫。声音一落,暗夜里又是两声猫叫,原来不是一人。不一会儿,三个黑乎乎的身影聚在了我脚下。
………………………………

第八章:玲珑塔之十

    一个人压低声音道:“屋里人已经睡了,不过老头眼不花耳不聋,你们两人跟着我,留心着点脚下,动静小点。

    暗夜里听不到另外两人说话,瞧模样应该是在连连点头。说话的人一挥手,率先向前走去,瞧那轻车熟路的样子,,似乎对果园的路径了然于胸。

    我心底暗暗吃惊,正要偷偷摸摸溜下树,突然一人压低了声音骂道:“他妈的,我就纳闷怎么这样臭呢,原来是踩了一脚屎。”

    ‘咦’?怎么这声音听着如此耳熟?本来正要开溜的我伏下了身子躲在了树后,慢慢观望。

    那人话音刚落,被人在屁股上重重踢了一脚,一个压抑的声音骂道:“踩脚屎怎么了,又不是要你吃屎?还不赶紧给我跟上。”这人一开口说话,我立即听出是孙老三的那个跟班的声音。

    这个家伙怎么半夜三更出现在这个穷乡僻壤呢?

    那个被踢了一脚的,不敢反驳,只好在地上使劲搓了搓了脚,骂道:“妈的,这是什么屎啊,真臭。”

    “梦到踩一脚屎是好事,你小子看来是要时来运转了。”“孙哥,那是作梦,这是真的踩了一脚屎。”这家伙不满的嘟嚷了一句。

    “他妈的,就你事多,这叫做美梦成真,没事你偷着乐去吧!”姓孙的窃笑道。两人低声说着话,脚底下也没闲着。

    见三人走的远了,担心被他们发觉,我在后面距他们数米处悄悄跟随。三人在前面一株大树下停了脚步,带路人低声道:“就是这里了,动手吧!”

    “你确认吗?千万不要让我白费力气。”踩了一脚屎的家伙问道。

    “就你他妈的事多,哪来那么多的废话,赶紧干活!”姓孙的又在他的屁股上用力踢了一脚,骂道。

    那人不再说话,从背上摘下个工具袋,取出一柄工兵铲开始干活。那个家伙虽然话多了些,但干活却是个老手,不一会儿功夫,就挖下去有一米多深。

    “孙老板,人我带过来了,盗洞口也帮你们找到了,说好的报酬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了啊?”带路人用央求的语气小心翼翼的问道。

    “急什么?阎王还能欠了小鬼的跑腿钱?再说这黑灯瞎火的,我怎么给你钱。”姓孙的冷哼一声道。

    带路的人闻言默不作声,讪讪的往后退了退。

    “你要去哪里?去替换他干活吧。”姓孙的厉声恫吓道。

    “我们有约在前,我只是负责引路,帮你们找到盗洞口就没有事的。”带路人吞吞吐吐道。

    “两个人干活,不是速度快吗,否则一会儿天亮了,还没有找到入口,怎么给你钱啊?”姓孙的冷笑道。

    带路人听姓孙的语气不善,无奈之下只好跳到坑里去干活。

    另一人爬上来之后,从身上摸出支香烟,双手拢着打火机,为自己点上,深吸了一口,还没有开口,被姓孙的一记耳光打在脸上,恶狠狠骂道:“抽什么烟?不抽会死吗?”

    “孙哥,这半夜三更的,鬼影子也没有一个,哪里会有人?我吸支烟,干活就有力气。”

    借着闪烁的火光,我早已经看到了那人瘦削的面容,和一双狡猾的小眼睛。这人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见姓孙的没有作声,那瘦子放下心来,深深吸了口烟,用下巴朝坑里呶了呶嘴,低低的声音问了句什么。

    姓孙的没有作声,只是用手比划了一个砍头的动作。瘦子愣了一下,急忙连连点头表示明白。见扔出地面的土越来越多,我在心底紧张的考虑对策,以一敌三,如果不痛下杀手,不会占据上风,而且还得背负太多的风险,一旦有人死于非命,引来当地的公安,事情就很难善后。但是打蛇不死,同样会为叶伯引来无穷的后患。斟酌再三,我决定先将这几人惊走再说。

    想到此,我悄无声息的退开,兜了个大圈子,绕到他们所站的地方上风处,伸手在地上摸起几块半头砖,用力朝着那个方向扔去。一扔完,我立即换了个地方,又向那里丢了块石头。

    我脚下不停,一连在四五处不同的方位,向那里丢了东西。然后潜回原地仔细倾听动静。姓孙的和瘦子伏在地上,大气也不也出,坑里也不再往出扔土。

    恰好就在这个时候,山风呼啸,果园里的树随风来回摇摆,黑暗中似乎不知有多少人。

    过了好一阵子,见没有动静,姓孙的狼狈的站起身来拍拍土,惊恐万状的向四周张望许久,低声向坑里喊道:“赶紧出来,我们先撤吧。行迹已经暴露,再不走的话,怕是来不及了。”

    带路人从坑里爬出来,可能因为埋头干活没有听到上面的动静,一爬出来就纳闷的问道:“再加把劲就可以挖开了,怎么又突然要走啊?”

    “这果园里闹鬼呢,赶紧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姓孙的不容置疑道。带路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还误以为煮熟的鸭子飞离了热锅,有些恋恋不舍。

    姓孙的骂道:“让你收拾东西赶紧离开,怎么那么啰嗦?要不你一人留在这里继续挖好了。”说完扭身要走,瘦子见状急忙跟上。带路人一看,扔在地上的工兵铲也不要,急忙尾随他们匆匆离去。见他们离开,我故意捏着鼻子发出讥讽的笑声,‘呵呵’的冷笑声在夜风中回荡,空气中更多了吊诡的气氛。

    等三人跌跌撞撞的逃离了现场,我走过去观看,一脚正踢在那把工兵铲上。拎起铲来在手中掂了掂,入手很沉,果然是德国制的工兵铲。拎着工兵铲胆气顿时豪迈,围着果园转了一圈,让没有动静,这才回到茅屋前。

    应该是外面的到静惊动了叶伯,屋子里亮着灯,透过玻璃见他正在穿衣。我一拉门,门却没有打开,仔细看时才发现,原来门朝外被人反锁了。

    叶伯这会儿也到了屋门口,发现了这一情形后,隔着门喊道:“你就在院子里随便找个工具破门而入好了。”

    黑灯瞎火的,让我到哪里去找工具?掂了掂手中的工兵铲,何不就用它来劈开铁锁呢?拿定主意后,借着屋子里微弱的光亮,我退了一步比划好距离,大声告诉叶伯退远一些,抡圆了工兵铲向门锁砍去,到底是进口货,钢口好质量过硬,一劈之下门锁应声而断,掉在了地上。门丝毫未损分毫。

    我过去推开门,叶伯紧了紧裹在身上的上衣,揉着眼睛,问我道:“刚才院子里是什么动静啊?听着又是哭又是笑的。”

    “没什么的,果园中进来几个小毛贼,正好碰到我,惊走了。”我轻描淡写的说。

    “既然是这样,外面冷,赶紧回屋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了。”老人打着哈欠,道。

    见叶伯不以为意,我也有意淡化此事,把工兵铲倚门放了,洗了洗手径直去睡了。

    不一会儿,叶伯也回到屋中,熄了灯上炕睡觉。不一会儿,屋子里鼾声此起彼伏。我打着呼装假寢,却侧起耳朵倾听屋内动静,屋子里鼾声虽然响亮,似乎都是刻意如此,根本不是熟睡。不但是我,就连叶伯、师叔两人都没有睡着。三人睡在同一个大炕上,却是各怀心腹事。

    叶伯被惊醒,是守陵护陵神圣职责所在不得不警惕。师叔怎么明明醒着,却也要装出熟睡的样子呢?我想的头疼欲裂,睁着眼睛看着黑乎乎的屋顶,绞尽脑汁去琢磨其中原委。直到窗户发白,外面隐隐传来雄鸡的啼声,我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的日上三竿,师叔叫醒了我,责备道:“年纪轻轻的,贪吃贪睡不可教也。”

    叶伯正好端着汤药进屋,闻言替我辩白道:“小龙可不是偷懒,孩子正是长身体时候,晚上没有休息好,多睡一会儿没什么不是的。”

    我红着脸连忙起来洗漱,过去查看师叔的伤势,除了伤口附近还有些肿胀之外,大腿上面的水肿已经消散。

    吃过早饭,叶伯趁着天气晴好把屋子里的被子搬出来晾晒,我上前帮忙,老人推开我道:“这些事情我干得了,你搀着袁老师在果园里散散步好了。”

    本来我正想着如何背着叶伯告诉师叔昨晚发生的事情,见他这样说自然乐得顺水推舟答应了。

    我扶着师叔饶着果园散步,带他到了昨天三人挖开地方看时,却见那里地面平平坦坦,丝毫不见挖出的泥土。这是怎么回事?

    见我立在那里作声不得,师叔笑着问道:“你在那里找什么呢?”我将夜里的经历如实告诉师叔,同时将心底的困惑也说给他听。

    师叔向四周张了张,压低声音道:“昨天夜里,你出去功夫不大,叶伯也起床出去了,是在你回来之前几分钟才回来的。”

    “屋子朝外反锁着,叶伯是怎么出入的?”我一头雾水,问道。

    “反锁屋门的另外有人。”师叔看了我一眼,道。

    “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大吃一惊道。

    “叶伯不是从门出去的,这屋子里另有机关。”师叔一脸平静的望着我。

    。。。

    (天津)


………………………………

第八章:玲珑塔之十一

    

    昨天已经在怀疑辽景宗陵入口就在果园当中,说不好就是叶伯的茅草屋了。我将心底的猜测说了出来,静静的等着师叔开口。

    “即便真的是这样,我们也不能起邪念。做人要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我们动叶伯的歪脑筋,那就是现代版的‘农夫与蛇’了,恩将仇报的事情我做不来!”师叔面上仍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猜测,如果不是这样,孙老三的人也不会闻风而至的。您说,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孙家兄弟并不傻,他们也明白树大招风的道理,在这里出现,只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吧?”师叔不以为然道。

    我心中暗自思忖,天下哪里会有这样巧的事情,但见师叔避而不谈,只好保持沉默了。

    可能师叔看出了我心底的郁闷,柔声叮嘱道:“这几天你就在屋子里认识契丹字好了,不要到处跑。叶伯不是个普通人,说话要多留心。”

    认识那些契丹文字干嘛?我又不会做学问。”我不解的问道。

    “你如果不打算把盗墓做成事业的话,就静下心来多读书吧。西夏文字难懂,但毕竟有《番汉合时掌中珠》可供参考;契丹文字与汉字对译的资料太少,还没有发现相关的字典,释读起来异常艰难。国内专家学者手中掌握的资料,还不如叶伯给我的一沓纸有份量。识的契丹文字多了,自然有大用的。”师叔肯定道。

    既然师叔这样讲,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只得点头应允。回到屋子,老人已经沏好了茶等待我和师叔。

    师叔陪着叶伯闲聊,我则用一根树枝在地上一笔一划描摹那些契丹字。刚一开始,对这些毫无规矩可寻的文字只能照猫画虎的临摹,写的时间久了,多少找到一点感觉,写出来也有模有样了。

    叶伯无意中瞟了一眼地上的字,立即目光被吸引,不由自己的站起身来,立在我身边仔细观察良久,开口问道:“你能用毛笔写吗?”

    在得到我的确认后,叶伯快步走回到屋中,不一会儿时间捧着笔墨纸砚出来,铺平纸,我在上面一丝不苟的写下一行新学的契丹字。叶伯忍不住开口问我道:“孩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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