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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亦有道之玲珑塔-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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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从此洗碗成了山东的专利,饭盒洗的光可鉴人,相信这样的人放到相关部门负责检查工作,老百姓食品安全就有了保障。
站桩也成了他每天的功课,时间久了,山东因祸得福,桩功站的有模有样,气定神闲。一次,偷偷的对我表示感激之情。我没有理睬他,本来混元桩就是固本培元的。
中午休息时,傅四向我透露,负责我们这个监室的狱警大胡子,最近忙于调动工作,所以不愿意监室里出什么意外。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继续折腾山东的重要原因,真的出了事情,首先倒霉的是监室中的号长,大胡子最多是失职渎职的过错。
我望着他意味深长的一笑,傅四脸一红,解释道:“我们是兄弟,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什么也没有说的,是你想的多了。”我两手一摊,笑道。
“算了,随便你怎么想好了。”傅四突然紧皱眉头道:“平安无事当然最好,但所里为了有效管理,会在监室里安排耳目的。现在是暂时没事,一旦换了人,情况就会有变化的。”
“怕什么?你我兄弟齐心协力,还怕有人翻了盘子不成?”我不以为然道。
“唉!你这人总是喜欢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傅四摇头叹息道。
接下来的几天,监室里波澜不惊,新的来、旧的去,彼此到也相安无事。
我象被圈养起来的猪一样,吃了睡、睡了吃,忐忑不安的等待命运对自己的捉弄。
怕什么,就来什么――几天后的星期一,早饭过后,龚所长带着大胡子和另外一个狱警来交接工作了。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见到看守所的第一领导,这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长着一张黝黑的国字脸,身材魁梧,说话却慢条斯理的。
傅四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连忙上前立正站好。所有犯人都是人精,知道要换新管教,身子都站的笔直,想给新的管教留下一个良好印象。
龚所长站在众人面前,足足高出有半头多。扫视了大家一眼,满意的点点头,缓缓说道:“胡所长因为工作原因调动,以后就到市局工作了。从现在起,七号监室的日常管理工作就由新来的吴所长负责了,大家有什么事情就向吴所长请示汇报好了。”
龚所说了这几句后,挥挥手丢下众人,径直扭头到其它监室去检查工作了。
大胡子调动工作的事情终于有了着落,兴奋的满脸放光。站在铁门外,象是检阅海陆空三军的大首长一样,大声道:“下面请吴所长为大家讲几句,大家伙热烈鼓掌欢迎!”说完话,率先拍响了巴掌。
众人怎么会错过这种巴结管教的良机,拼命鼓掌,巴掌拍的发红了,也不愿意停下来。直到那个姓吴的开口说话,大家这才停手。
姓吴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比我的年龄大不了多少。一脸的青春痘,一看就是个精力旺盛的年青人。
小吴拿着花名册点名,当听到我喊‘到’的时候,我见他瞅我的眼光与众不同,心中不由‘咯磴’一下,心知不妙。
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没有错。
大胡子为调动的事情跑了近半年时间,也没有结果,可是我进了看守所才一个多星期,他的调令就下来了。如果说这是一种巧合,那只能说这种巧合也他妈的太巧了点。
当我把自己心底的担忧说给傅四时候,对此,他先是不相信,后来干脆转而宽慰我听天由命好了。毕竟在这里,他也是个犯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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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飞来横祸之二十
两个月不见师叔,他比那个时候更清癯了。望着我消瘦的身材,师叔往前走了一步,动容道:“小龙,让你受委屈了。”
我哽咽着揩揩不争气的眼泪,故作轻松道:“我在里面还好,没有受人欺侮的。”
“你放心,案子很快就会有结论了。不会让你在里面呆久的!”师叔一脸笃定的望着我,从容不迫道。
“谢谢师叔!”终于等到了确切消息,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破啼为笑道。
“家里、店里一切都好,不要牵挂。。。”师叔殷勤的叮嘱我。
“在里面无事可做,能不能给我带几本书打发时间啊?”
见旁边吴管教直皱眉头,难道我这是在给师叔出难题?
哪知道师叔早有准备,在手提袋中取出两本线装书来,轻轻放在桌子上推到我面前。
我打开一看是《辽史》,顺手交在吴管教手中。他翻阅了几页,又递还给我,不认识似的审视我良久,道:“书在进来前已经检查过的,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我没瞧出你深藏不露啊?居然读的懂这种东西!”
我脸一红,不好意思道:“读懂这种书也没有什么值得吹嘘的,您最好不要用有色眼镜看人。”
“在看守所里做学问?你还真把这里当成家了。”吴管教对我的行为不可理解。
“‘踏踏实实改造,争取宽大处理’的话不是经常挂在你的嘴边吗?”我见接见室没有其他人,打趣道。
“感谢您这两个多月对小龙的照顾!”师叔冲着吴管教客气道。
“我做的只是自己的本职工作,并没有对他有什么特殊照顾的。”吴管教不卑不亢道。
怎么吴管教的说辞与缉毒大队周队长如出一辙,莫非他们都是做了好事不留名的雷锋?
见吴管教这样讲,师叔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从身上摸出一张卡片递过来,说道:“这里不允许现金流通,我只好为你存了五百元钱,你拿了这个卡片可以在里面购买食物、日常用品这些东西。”
“我也可以帮你在食堂订小炒的。”吴管教在一边小声提醒道。
“谢谢师叔,谢谢吴管教!”接了卡片在手,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自从窜供事件被抓了现行,与龚所一同进餐的美事也自动取消,最近的牢饭吃的我嘴里快要淡出鸟来。师叔给的这五百元钱真是太及时了。
有书读,有美食吃,如果再有其它非分之想就是标准的不知好歹了。
半个小时的接见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临别时候,师叔再次语重心长的叮嘱我有里面要忍耐,案情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我恭恭敬敬地给师叔鞠躬,请他保重身体,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接见室。
重返监室的路上,心情难以平静的我对吴管教说:“我好想喊几嗓子啊!”
“等你出去了再使劲喊好了,在这里就安安静静读书好了。”吴管教不咸不淡道。
吴管教在时刻提醒我要注意身份和所处的环境,对他这种善意的提醒我还是心知肚明的。
随着天气进入夏季,看守所自上而下掀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灭蚊运动。趁着放风的空闲,管教与武警身穿白大褂,背着高压电动喷雾器进到每个监室,对监室的卫生死角喷洒了灭虫药。监室中一些旧衣服被褥全被清理了出去,统一进行处理。每个监室都发了苍蝇拍,而且安装了纱窗。管教鼓励犯人灭蚊,白天还好,一到晚间,看守所中尽是‘啪、啪’的拍蚊子声音。没几天人们都生了黑眼袋,睡眠严重不足。
每隔一天,就有管教进入监室检查室内卫生。同时要求每个犯人必须搞好个人卫生,衣服也必须经济换洗,甚至一个监室一星期提供免费的肥皂和洗衣粉。
最初,人们对此都是迷惑不解。没有几天看守所中就有谣传,说是灭蚊搞卫生是为了防止艾滋病的传播。说什么怪话的人也有,一时间监室中‘谈蚊色变’人心慌慌。
尤其可笑的是,十五号监室的犯人集体抗议,要求将监室中一个驻马店籍犯人单独隔离。管教在请示了龚所后,只得将那个犯人单独隔离。如此一来,更增加了看守所中的恐怖气氛。
为此,看守所专门从疾控中心请来了专家,为所有犯人普及了艾滋病的一些专业常识。虽然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但仍然效果不佳。
眼见的就是五一劳动节,所里健身场馆即将竣工,迎来剪彩的日子,所有干警都放弃了轮休,忙碌起来。劳动号的犯人也被紧急动员起来,粉刷墙壁、擦玻璃,打扫内外卫生忙的不可开交。
一天下午,我正盘着坐在铺上读书,吴管教在外面用警棍敲着铁栏杆道:“不要地主看报假正经了,龚所有请!”
艾滋病谣言传播最汹涌时,过渡号中仍是波澜不惊。不管外面闹的怎么样,我仍淡定的读我的书。我一走出禁闭室,山东的代理值日也就做到了头。虽然里面东西的物价比外面贵了一倍不止,我仍会买一些零食补充营养的不足。
每到这时,我总是会分一些给山东解馋。他则投桃报李,尽心尽力帮我管理好监室。这样一来,我就有更多的时间读书、思考。
我仔细把书收好,心下忐忑的随着吴管教向外走去。
一边走,一边低声问道:“龚所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我又不是龚所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能知道找你干嘛。”吴管教口风向来严谨。
进了龚所的办公室,屋子里只有他一人,龚所笑着指着一把椅子让我落座。我受宠若惊,斜斜的坐在那里等待他开口。
龚所见我紧张的望着他,笑着问道:“《辽史》读的怎么样?北朝三史在学术界也不怎么受关注,你既然有志于此,就要坚持啊。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你只管和吴管教提好了。”
龚所叫我来,不会是和我探讨《辽史》吧?
不管怎么样,他的话,一下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我大起胆子直抒已见道:“《辽史》错讹之处,笔笔皆是。想要多方位了解这段历史,必须要结合《宋史》《金史》来阅读的。”
“这个简单,回头让小吴看看所里图书室有没有这两种书。如果没有,出去买好了。”龚所可能今天心情大好,爽快的承诺。
“这怎么可以啊,您替我转告家人送来就可以的。”我站起身来急忙摆手。
“没有什么的,袁老板和我也不是什么外人。”龚所说这话时,一点儿也没有避讳吴管教的意思。
话既然这样讲,我也就没有必要再客套了。直接了当开口问道:“您找我来,有什么吩咐?”龚所一笑,走过来按着我的肩膀坐在椅子上,说出了找我来的目的。
原来,得知市委领导将要参加看守所健身场馆的剪彩仪式,市局领导也非常重视,特意从捉襟见肘的经费中拨出五万来以示关心。为了顺利举行剪彩仪式,市局领导将于近日前来检查验收。
龚所这几天为此事殚精竭虑,让一个领导满意容易,让所有人满意难,他决心尽力营造一个警民共建看守所的崭新面貌,于是想到了我。上次见到我写的几个字,又得知我喜欢读书,于是决定请我帮忙编写黑板报。
“龚所,您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我这点文化水平怎么成啊?”我急忙推辞道。
“怎么不行啊?你的字写的很见功力,显然是小时候临过碑帖的,相信我这点眼力还是有的。”龚所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笑着对我说。
“只要你不怕我坏了您的事,我就尽力而为吧。”我仍不敢把话说的太满。
“放心去做,我相信你。”龚所说着话,从抽屉中取出一叠纸,交待我道:“该写的内容,全在上面了。你所做的是简单的设计,和一笔一画把字写漂亮了。”
我数了数眼前的纸,有七八张。
见我面现难色,龚所笑道:“我也知道时间紧、任务重,所以给你安排了小吴做助手。有什么需要的工具只管向他要,如果人手还不够,你可以从监室里挑一两个得力的来打下手的。”
“保证完成任务!”我立起身大声道。
既然龚所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再不干脆利落的答应就是不懂事了。
“今天先让小吴带你四处熟悉一下,明天再正式开始干活吧。”
见龚所忙着接电话,吴管教带了我悄无声息的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吃过早饭,吴管教就会带着我和山东三人开始重新设计制作所里所外的黑板报。
这事情看似简单,但做好了却难,每一个图案都必须斟酌再三,从整体的布局,再到突出重点,都需要绞尽脑汁才可以做到基本符合要求。山东这家伙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哪知道对美术也有独到的理解和认识,许多设计都是出自他的建议。到后来,吴管教对他也是刮目相看,言语中对他客气了许多。
三个臭裨将,顶得上一个诸葛亮――经过三人的群策群力,在市局领导来验收的前一天,终于完成了龚所交待的任务。
完工那天,龚所特意设宴,让食堂做了几个小炒犒劳我们三人。虽然喝的是茶水,山东仍然喝的小脸通红,有幸得到龚所的夸奖,虽然谈不上减刑,但至少在监室做值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当市局领导一行验收检查的那天,整个看守所就象过节一样。当检查的领导进入监区检查工作时候,因为伙食得到了改善,所有在押犯人都老老实实在背诵监规,没有一人叫屈抱怨的。
一个负责宣传的市局领导极力夸赞板报质量,当他得知这些是狱警和犯人的共同创作时,感觉不可思议,专门把我和山东请到接见室询问。确认无误后,他当面向龚所提议向检察院为我和山东减刑。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我表面平静内心却波涛汹涌,山东则喜出望外的眩晕了。就因为这个原因,此后,我和山东被同监室戏称为‘狱用文人’。
五一劳动节那天,看守所成了欢乐的海洋,因为有市委领导的光临,市里电视台、广播电台都闻风而动,赶来凑热闹。市委领导深入基层,体贴关心看守所民警身心健康,这样难得的宣传素材记者们当然不会错过的。
秃子粘了月亮的光,就连我和山东设计制作的黑板报也成了他们深入报导的猛料。我和山东做为改造积极分子,躬逢盛会。如此近距离的见到市委领导,山东兴奋莫名,巴掌拍的通红仍然不肯停手。
龚所满面红光,陪同市委领导视察了新落成的健身场馆,并且下场陪市长打了乒乓球。做为主要赞助人,小满的父亲反而被冷落在一边,早早就离开了现场。
今天,各个管理通知,在押的犯人也休息一天。所谓休息,就是不用坐铺背监规,一天到晚都有电视可看。当天晚上,电视节目中就出现了现场转播的画面,当市长和龚所的大特写出现时,所有人都表情木然。然而当镜头掠过我和山东两人时候,大家都指指点点的。不敢取笑我,都去嘲笑山东的傻样子,一个群众演员坐的那么笔直,明显是要抢市长风头的。
山东急忙转移话题道:“龙哥如果坐在主席台,那才是真的大将风度。”
“山东,你明明知道我姓马,还要吹捧我,这摆明就是在拍马屁的,如果再这样,以后你洗饭盒的事情还是归你做好了。”我故意逗山东道。
“龙哥,天地良心,我说的全是真心话,龙哥这样有型的人,往哪一站不是道靓丽的风景啊?大家说对不对?”山东诅咒发誓道,大家当然不愿意得罪我,也一起随口附和。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明明知道他们是在恭维我,但是听在耳中,还是觉得特别舒坦。
龚所言而有信,几天后,吴管教给我带来了一套《金史》,同时转告,因为《宋史》一套数十本,龚所担心我时间精力有限,所以暂且替我保管在他办公室了。
同室的狱友这下又有了新的说辞,我又多了个雅号叫‘奉旨读书’。大家认为,‘奉旨读书’和‘狱用文人’浑然天成,注定会成为洛阳看守所的一段佳话。
因为有书可读,有事情可做,感觉在这里的日子也不是特别难捱。
又过了月余光景,我的案子有了结论――检察院以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为由,决定免于起诉!
如果不是师叔事先安抚我不要上诉,我说不好就会向有关部门讨个说法。许多狱友也劝慰我,如果上诉,结果也不过是无罪释放而已。官字两张口,怎么说都是理。自古民不与官斗,如果非要找个说法,那就是自寻烦恼了。
最终,我还是听了师叔的话,放弃了上诉的念头。早一天离开这里,这才是最重要的。
。。。
………………………………
第七章 :北京北京之一
进来时空着手,在看守所呆了三个多月居然多了些东西。虽然是清晨时分,但六月的阳光依然灼人。我拎着东西走出看守所,一时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正在四顾茫然时,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我,循声望去,师叔笑盈盈的站在街对面树荫里。
我三步并作两步过了马路,师叔也快步迎了上来。见我眼圈一红要落泪,师叔笑道:“男人流血、流汗、不流泪,什么也不用说了,上车回家!”
我挤出一个笑脸,用力点点头。
见我手里拎着东西要上车,师叔皱眉道:“除了书,其它东西全丢掉好了。”
车子汇入车水马龙的大街,师叔专心致志的开车,我头抵在玻璃上望着车外的红男绿女——自由的感觉真好!
许久,我发现车子行驶的方向并不是去往戢古阁的,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叔,您这是准备去哪啊?”
师叔头也没有回,道:“先带你去吃点早点然后到洗浴城洗个澡,就这样回去怎么成。”
整个身体滑进热气蒸腾的浴池中,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我象一个躲在母亲子宫中的胎儿,瞬间,一种舒适安全的暖流将我紧紧包裹。我不禁呻吟了一声。
换上师叔准备好的白色半袖衬衫、黑色西裤、崭新的皮鞋擦的光可鉴人,一脸自信的我走出洗浴城。一个一袭红裙的年轻姑娘偷偷瞟了我一眼,差点撞在前面的单车上,脸胀的通红快步去了。
目送姑娘袅袅婷婷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我痴了。
坐在车上的师叔将这一幕看在眼中,笑问道:“想小云姑娘了吧?”
我不好意思道:“三个多月时间没有联系,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这次只是意外,女孩子你得多哄着点,不下点功夫是不成的。”师叔认真的说。
“回去我就给她打电话!”我连连点头。
车子离了洗浴城,直接出了城市,向郊外驶去。见我困惑不解,师叔解释道:“才过个春节,就两次与公门人打交道,我担心你流年不利,特意带你到家道观瞧瞧是怎么搞的。”
“莫非是下面撞了什么邪?”走的夜路多了,难免会遇上鬼。对此说,我深信不疑。
“我也担心是这个原因。‘*之外、存而不论’,很显然,先圣认为是有鬼神的。”师叔不是无神论者,他相信怪力乱神。
一个小时后,车子在一座突兀的小山前停了下来。师叔指着山顶方向道:“道观就在上面,得爬上去。”
“天下名山多是僧道占了,这道观建在此处,能有什么香火啊?”
“真正的有道之士入山惟恐不深,都注重个人的修身养性,并不会刻意追求名与利,专门跑到名山胜水修行,更不会利用自己所学去骗吃骗喝的。”师叔纠偏道。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我向师叔请教道。
“心诚则灵,即便我们不是修道之人,但仍要对道家有敬畏之心才对。”说着话,两人向山上爬去。
山势并不十分险峻,我和师叔循着似有若无的山路,向上攀援。好在山上树木葱笼,高大的树冠遮蔽了毒辣的太阳光,间或有一两声的鸟鸣,更显山静径幽。终于上了山顶,清风徐来,师叔解开一粒衣扣略作休息。喘息略定,师叔指着一处掩映在绿树中的低矮建筑道:“就是那里了。”
我望着快成一片废墟的土屋子,有点不敢相信,道:“房子都快要倒了,这能住人吗?”
“这里香火最盛时是在民国,开封的达官贵人都要来求签问前程。文革开始后,红卫兵差点把这里夷为平地。你没有注意到吗?山上的树虽然多,却都是后栽的。”
“远在深山修行的老道招谁惹谁了?”我感慨道。
“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管你是道士还是和尚呢!”说着话,师叔带我迈步进入了那个瞧上去有点破败的院落。哪知一进院子才知道里面别有乾坤,小院虽然不大,却打扫的纤尘不染。
听到脚步声,从屋子里迎出来一个身材矮小的老人。这个精神矍铄的老人一身土布衣,高挽着道髻,戴着一副一条腿的眼镜,冲着师叔和我一拱手道:“佳客过访,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师叔急忙躬身回礼道:“不敢当、不敢当,袁某今天带小侄来请王先生为我们答疑解惑。”
“好说、好说,请里面看茶!”
王先生将我和师叔让进屋中,请我们落座。室内打扫的清清爽爽,一面墙上挂着手绘三清像,像前一张大供桌摆着一个大铜炉,室内清香缭绕。师叔谦诚的凝视着画像,起身走到近前拜了几拜。
王先生盯着我看了足足有一分钟,突然说道:“这位小朋友似乎不久前曾身陷囹圄,今天才脱厄至此。”
我正嘴里干渴,捧着茶杯在喝,闻言身子一震,茶水差点泼在身上。
看师叔神情,心底的震惊应该和我不相上下。吃惊的望着那人道:“先生果然法术高明,小侄的事情难逃您如电神目。”
“过奖、过奖,道家相术看似荒诞不经,说破了其实不值一哂。”王先生笑道。
“有劳先生了,您看怎么样破小侄的厄运呢?”师叔恭恭敬敬请教道。
“那就恕我直言了!”王先生目光炯炯的望着师叔道。
“但讲无妨!我叔侄二人洗耳恭听。”我见那先生和师叔的茶杯快要见底,急忙起身为他们续好。
“其实二位一进这屋子,身后就有一股煞气紧随。显然,你们是冲撞了什么邪物。”良久,王先生收回目光,淡淡的道。
师叔与我相视骇然,屋子里温度适宜,可是我仍觉得背后冷嗖嗖的。
见我们两人脸上惊疑不定,王先生一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就算是你们不说,山人也知道你们两个人是做什么行当的。”
“在高人面前,我也不敢有所避讳隐瞒的。”师叔喃喃道。
“冥器取了无妨,但惊动了亡魂而不自知就会后患无穷。”王先生这番话从嘴里轻轻说出来,听在我的耳中却如炸雷一样。师叔也脸色发白,嚅嚅着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王先生一笑道:“帮你除厄小事一桩,但你二人必须答应我,从此这种事情尽量少做,多散财于鳏寡孤独,需要救助的人群。如果不听我良言相劝,终有一天会遭天谴的,那时候,没人能帮得了你。”
“先生告戒我会牢记在心,就请先生动手为我侄儿袯除不祥吧!”
“请随我来!”
言罢,王先生起身走到供桌前,望了我二人一眼,示意不要声张,端起供桌上的净水喝了一大口,猛然张嘴用力向东方喷去。
然后,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词道:“赫阴阳日出东方,勅收此符尽扫不祥。口吐三味之火,眼放如日之光,捉怪使天莲力士破疾用镇煞金刚降伏妖怪化为吉祥。急急如律令!”
念罢,扭身从供桌上取了两张黄纸,用笔蘸着朱砂一气呵成画了两道符。等略微干了些,递在师叔和我手中道:“你们不要小瞧这张黄纸,它是本派传下来的‘破邪符’。任何邪符邪术魔咒,都将被这道符破的干干净净。身上佩了此符,夜晚入阴宅,百鬼避之不及,阴气也不敢上身。”
我一听心中窃喜,这‘破邪符’似乎特意为我准备的,可是我身上的煞气厄运还是没有袪除的。
王先生似乎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扫了我一眼笑道:“你不要急,你的事情还得费点周章。”
见我不以为意,王先生呷了口茶,语重心长道:“德重鬼神钦,人之所以为万物灵长,是因为他有三重生命:物质生命、精神生命、灵性生命!人之所以尊贵,就因为他明白灵性生命的重要。如果人只注重物质、男女饮食,而迷失了灵性,那他与畜生何异?那样的话,就非常容易为邪物附体和干扰。”
我听的不寒而栗,怪不得新的一年厄运连连,原来是撞了邪。这可如何是好?我急忙向王先生请教道:“仙长,莫非我就是为邪祟附体了啊?”
王先生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山人岂能见死不救?”
我一听急忙起身一躬到地,哀恳道:“请神仙大发慈悲!”
王先生连忙伸手扶住我,轻声道:“观你命相,注定一生经历曲折坎坷,但每逢大事总会有贵人相助,遇难呈祥。所以,你也不必太过在意。你体内有阳神护体,暂时保你无虞,但必须要袪邪扶正,这才可以安然渡过此劫!”
“请先生大发慈悲!”师叔在一边也在替我求情。
王先生踌躇再三,这才点头道:“这位小施主既来此间,就是与山人有缘。师祖当年云游天下,曾于西南苗乡学得一秘术,可为你驱邪除厄。”
。。。
………………………………
第七章 :北京北京之二
我一听先生有济世良方,急忙哀求道:“请先生救我!”王先生轻轻点头道:“你二人在此静坐,我去里面取药来!”
见王先生不急不慌的迈着方步进了里屋,我只有伸长脖子耐心等待了。
过了大约五六分钟,王先生手中拎着个竹篮走了出来。我站起身来伸手去接,却被他闪身躲过,将竹篮递在了师叔的手中。师叔恭恭敬敬双手接了,我探头一看,原来是一篮鸡蛋,有五六斤的样子。
瞧那些鸡蛋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会是助我驱邪除厄的东西?
王先生大概看出了我心底的疑惑,淡淡的一笑,道:“心诚则灵,竹篮底部不是草,而是一些中草药。每日子午时用草药煮两颗鸡蛋,鸡蛋煮好后只留下蛋青,蛋黄弃之不用。找纯度高的银戒指一枚,裹在蛋青中,再用纱布将蛋青包起来。包好后,在身体四肢关节处来回滚动,每次二十分钟左右。”
“有什么禁忌?需要注意什么?”师叔问道。
“子时滚的是热蛋青,午时滚的是凉蛋青。什么时候蛋青不发乌了,就可以停了。我估计,这些鸡蛋用完,身体内的邪祟也就会袪除干净了。”
师叔仔细听了,从背包里取出一迭钱来,哪知王先生面上色变,怒道:“方外之人要钱何用?如果坚持付钱,就请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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