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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亦有道之玲珑塔-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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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把自己莫名其妙卷入一桩所谓的贩毒案件告诉傅四后,他略一琢磨,立即明白了事情原委。

    傅四黑着脸,挥挥手,骂道:“都赶紧给老子去背监规,以为这里是茶馆啊?”

    把围在我们身周的几个犯人哄开,这才吞吞吐吐道:“有些话本来是不应当对你讲的,但你这人和我有缘。我敬你是条汉子,所以愿意为你指点迷津——兄弟你还是年轻,在洛阳时间太短,没有混明白啊!”

    “此话怎讲?”我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

    “你如果混不明白,终究还会摔跟头的。而且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傅四一本正经道。

    “四哥,您就不要卖关子了。我虽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出去,但我至少得搞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进来的。”对于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步田地,我一直耿耿于怀。人活着简单,但总是要活个明白的,否则与猪狗何异?

    傅四把手放在唇边,做个收声状,故做高深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从缉毒大队送进来的?”

    见我点头,他继续点拨道:“当时是什么人带队的?”

    “一个姓孙的年轻人!这有什么问题吗?”

    “唉,看你长的满机灵的,哪知却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傅四用手一拍自己脑门,有些恨铁不成钢道。

    见我仍是一头雾水,他开导我道:“难道你在里面,就没有感觉到一点反常的事情。”

    我凝神回想了半天,把老周的一些不同寻常的行为告诉了他。

    “周警官这人我知道一些,他做事太认真,坚持原则,所以在公安系统一直混的不如意。安排他晚上审讯你,不过是想让他好好修理你而已。这些都不是重点,看来你还是被打的轻了。”

    忽然我回忆起老周不怎么尊敬上司的一幕,莫非这里另有隐情?当我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后,傅四冲我悄悄伸出拇指,点头道:“嗯,说的靠点谱了。”

    见他欲言又止,我假装生气道:“这哪象是当哥的人啊,你就痛痛快快告诉兄弟好了。”

    傅四不好再推脱,叹了口气,这才简单的说出了一些内幕。

    原来,缉毒大队的孙队长虽然年轻,却是洛阳市委某领导的乘龙快婿,市领导爱屋及乌,就为女婿谋得了缉毒队长一职。老周虽然在警队资历最老,却不得不屈居副手。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

    “什么啊?你知道什么?”傅四冲我一翻白眼,满脸不屑的说。“这姓孙的弟兄四人,老四名叫孙彥兵。兄弟四人在洛阳呼风唤雨,无人敢惹。”

    “等等,莫非这姓孙的是孙延庆的弟弟?”我睁大眼睛问道。

    傅四点点头,意味深长道:“这下明白了吧?”

    “不明白,你把我说的更糊涂了。”我搔搔光头,不好意思道。

    “事情明摆着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真为你的智商着急。”傅四一脸鄙夷道。

    “四哥,你以前是跟着孙延庆混的吧?可是现在却把这些告诉了我,我有些难以理解。”我索性打开窗户说亮话。

    。。。
………………………………

第六章 :飞来横祸之八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

    傅四‘嗐’了一声,恨恨道:“这事和你也有关系的,从前我跟着孙总混不假,可是自从出了上次那一出后,我先是在医院治疗了三个多月,出院回家又静养了差不多有半年,这才痊愈。开始时候,孙总时不时还会派人给我送钱送东西,喧寒问暖,时间一久可能见我快成废人了,渐渐疏远了我。后来干脆懒得理会我了。”

    “不理你,你就怀恨在心啊?”我玩笑道。

    “我见孙家老三不上路,身体好些就退出江湖,娶了个老婆,开了家小超市维持生计。本来是想过安心日子的,哪知道去年春天孙老三主动找上门来。他手下有个叫‘郝二’的亲信,是我的同乡,我当初就是跟着他来洛阳混社会的。郝二重伤一人,孙老三安排他跑路,却给我一笔钱,要我自首来做替罪羊。当初说好了,最多半年,就把我办保外就医的。如今快有一年了,却没有了任何动静。妈的,瞧这样子,我得把牢底坐穿啊。”

    “原来是这样啊?好不容易踏踏实实过日子了,这黑锅背的不值啊。”我替他婉惜道。

    “孙老三说出来了,我敢拒绝吗?何况是拿了钱的,我如果不接,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得罪了孙家兄弟,不只是洛阳无法立足那么简单,很可能会死于非命的。”

    “四哥,没那么夸张吧?公安局又不是他们家开的。”我对傅四的话表示严重怀疑。

    “我说你怎么就不动动脑子呢?古玩街没有一千,也有几百家店铺,为什么这个人会单单跑到戢古阁呢?”

    “也许是刚过春节,许多店还没有开张营业呢。”我疑疑惑惑道,话一出口,自己也觉得这个说法很站不住脚。

    果然,傅四对我的说辞,嗤之以鼻。“理由只有一个,也很简单,就是那些商店无人敢收。”

    “为什么不敢收?”

    “因为事情会很快传到同行耳中的。被宋老三知道了,他的古玩生意就做到头了。”

    “那他怎么会知道戢古阁敢收的?”

    “你啊,就是把人性想的太过简单了。袁老板的生意仅次于孙家兄弟,近几年做的风生水起。同行是冤家,难免有人会眼红的。他们不敢得罪孙家兄弟不假,但并不等于不敢暗中下绊子害戢古阁啊。”

    “图谋戢古阁,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向傅四请教。

    “有百利而无一害!”

    傅四肯定道:“试想,现在的古玩市场竞争如此激烈,戢古阁和孙家兄弟争斗起来,不管胜负如何,都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事情。”

    “这样说,到是顺理成章。可是我怎么又会被缉毒大队的警察抓了呢?”

    “那两个农民不懂规矩,冒冒失失的跑到古玩市场去卖东西。估计刚一进市场,就被孙家兄弟的手下盯上了。”

    “那他们直接卖给孙老三不就得了吗?”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给你个破铜烂铁价,你卖吗?农民朴实,但并不傻啊。他们就不懂的三多二少啊?他们也想卖个好价钱,谁开的价钱高就卖给谁,这也是人之常情啊。”

    “非法买卖古董,也不在缉毒大队管辖范围啊?”

    “是啊,你说的一点也没有错!所以,你是以涉嫌贩毒的罪名被送进这里的。”

    “他妈的,这才真的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不禁骂道。

    “孙老三手下经常威胁一些盗墓贼,如果不把东西卖给他们,立即就有警察找上门来,送去劳动教养或者收容审查。有人会以为只是恐吓而已,哪知道第二天就会应验。这样的事情,我见的多了,而且亲自做过的。”傅四不好意思道。

    本来我还想要问问傅四,旅店屋子里怎么会搜出毒品?转念一想,他们既然诬蔑我贩毒吸毒,自然会有不为人知的下作手段栽桩陷害的。再去问,没得惹他讥讽。

    见我沉默,傅四显然也看穿了我的心思,低声道:“江湖险恶,出乎你我想象。不要以为那些吃官饭穿官衣的人做事情就正大光明,有些时候他们做事更没有底线的。”

    “照这样看来,把我送到这个监室来,也是故意的吧?有些人明明知道你和我有仇,送来就是要你报复我的。”我把心底的疑惑说了出来。

    “这还用问吗?事实摆在这里的。”傅四点头道。

    “可是那个李所,答应了老周照顾我的。”

    “唉,你第一次到这里,根本不懂看守所的规矩。这里的民警,统统称为所长。李所、只是个普通民警而已,真正的所长另有其人,姓龚。”

    原来是这样,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老周四十多岁了才混了个缉毒大队的副大队长,他和有权有势的孙家老四说话哪个更有分量?姓李的就算真的是个所长,他也不会因为老周的请托去得罪孙老四的。”

    “没有那个权,还胡乱点头干嘛?”我愤愤然道。

    “兄弟长点心眼吧,说这种气话有用吗?做人就得现实点,姓李的如果敢冒着得罪孙家兄弟的风险照顾你,那才叫不正常呢。”傅四耐心的开导我。

    “多谢四哥,谢谢你的教诲。以前的事情,四哥你多海涵了。”我真心的感激他不计前嫌。

    “兄弟,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们在外面混凭的是义气和一腔热血,讲的是爱憎分明。不象有的人当面好的和你穿一条裤子,却在背后捅刀子。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傅四推心置腹道。

    听了他的这番话,我紧紧握着他的手,用力晃了几晃,感慨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傅四听了,摇头道:“千万不要这样讲,许多事情其实就是一张窗户纸,不戳破永远搞不明白的。你混的已经不错了,惟一欠缺的只是阅历而已。袁老板这人对手下没得说,你跟着他,前程远大啊!”

    见他一脸的疲倦,叮嘱道:“四哥,你午饭也没吃,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说了这么久的话,傅四也确实有点累了。点点头,不一会儿就沉沉的睡去。

    不一会儿,傅四鼾声大作。我虽然困倦的很,却不敢象他一样放肆。从刚才傅四说话谨小慎微来看,监室的犯人们都不是些省油的灯。表面对你一团和气,背后打小报告的人大有人在。

    既来之、则安之,我强打精神开始默背监规。其他人见我盘着腿,口中念念有词的背诵监规,先是诧异不解,以为我是在装模作样,过了半小时见我仍在继续,看我的眼神就更加复杂了。

    晚饭后,傅四吃了点东西精神了许多。他指点着众人道:“都给我听着,晚上值班还是老规矩。”众人放下手中的事情,齐声答应‘是!’。

    见我既吃惊又好笑的样子,傅四笑道:“兄弟,你不懂——这些家伙有初犯,有屡教不改的,有盗窃的、有抢劫的、有打架的、有强奸的、有诈骗的、有敲诈勒索的,有赌博的,有杀人的,总之是坑蒙拐骗无恶不作。稍微给他们点阳光,他们就会灿烂的。不给他们立规矩,他们会反天的。”

    的确,在看守所这样的环境里,拳头大就是道理。如果操妇人之仁,你就根本无法生存。

    晚饭后,时间可以自由支配,有的人在背监规,更多的人则是在看电视。一台颜色失真的彩色电视机,挂在离地面四五米的高处,犯人们只有仰起头才可以看到。时间一久难免肩膀脖子酸痛,但没有一人敢抱怨,有这样一台电视已经不错了,否则如何打发漫长的时间?节目则是固定的影视频道,一天到晚也不会有任何的变化。只是苦了那些近视的人,一脸色迷迷的象子盯着屏幕几个小时,别人笑他也跟着傻乐,让人看了哭笑不得。(玻璃镜片属于不安全物品)

    事实证明,我一个下午在背监规的临时决定是正确的。我在监室里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看守在监室中安插的耳目。

    我猜测,有关部门本了宽进严出的原则,导致了犯罪嫌疑人的爆棚。在押的犯人多了,看守所可以争取来相关的经费补贴,又可以额外搞些创收。

    如此一来,原本是十多人睡觉的地方,却挤进了二十多人,人稠地窄的情形可想而知。即便是侧着身子睡觉,都会挨挨挤挤。如果一人想转身,必须所有人一起转身。半夜起来小便,再回来时,你就会没有了位置。

    好在有幸进到这里的人,都明白这个地方是无产阶级专政机关。他们不会愚蠢到要求这个、要求那个。。。

    新来的人一般睡在铺的最外边,那里靠近马桶,味道难闻不说,碰上个使坏的家伙,撒你一身尿也是平常事情。

    还好,因为我拳头足够硬,躲过了一劫,没有享受到这样的待遇。

    。。。
………………………………

第六章 :飞来横祸之九

    傅四特意给自己和我划出一块专属区,足够六七人睡觉的地方。对此,所有人均无异议,更不敢越雷池一步。在看守所的一亩三分地,这间监室的铁门打开,所长最大,铁门一关,傅四最大。

    傅四一挨枕头,没有几分钟就鼾声如雷了。在周一时候,就早已经排好了夜间的值班,留下两人值班,其余人都悄无声息上铺休息。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监室的灯一天24小时亮着的。

    眼睛直直地望着房顶上两盏惨白的灯泡,我久久无法合眼。习惯了一个人睡觉,换了个陌生环境我一时无法适应。更加上傅四的鼾声就在耳边,我失眠了。监室寒气袭人,盖上被子有点燥热,不盖吧又有点冷。辗转反侧了好久我也没有睡着。我一身汗水的踢开被子,索性坐起身来。见轮值的两个犯人要过来探寻究竟,我轻轻摆手阻止了他们。

    定定的坐着发了一会儿呆,无意中向同铺的这些人脸上望去,吃了一惊――灯光下,人的睡相真是千奇百怪:有的咬牙切齿,有的横眉冷目,有的眉欢眼笑,有的一脸痛楚,有的在呓语,有的在磨牙,有的在打鼾。。。种种不一而足(在监室,除了号长,其他人睡觉打呼噜是不允许的,有值班的立即会上前推醒)。

    正在胡思乱想时,傅四翻了个身,模糊不清道:“开心是一天,痛苦也是一天,到了这里,你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好了。”

    我胡乱答应一声,颓然重新躺了下来。

    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师叔、小云,二牛、欧阳、小康、大张和小惠,铁拐李这些人的脸,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一一呈现。他们静静的望着我,只是笑,不说话,小云更是给我一个背影,身子抖的象深秋树上的枯叶。。。他们为什么都不理我?

    好不容易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被静夜中一阵响动惊醒,我长叹了口气,探身望去,原来是监室里来了新人。

    不知是害怕,还是寒冷的原因,新人身子瑟瑟发抖。进了监室,夹着被子背靠着铁栏,手足无措的四处打量。

    傅四也醒了,嘟嚷着骂了句娘,厉声喝道:“就睡地上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那人还在犹豫,值班的上去照着屁股踹了他一脚,骂道:“聋了啊?”

    挨了一脚,那人抖的更加厉害了,结结巴巴道:“地上这么大,我睡在哪呢?”这人一开口说话,浓重的山东口音。

    傅四骂了一句,随手指着靠近便桶的地方,道:“就睡那里吧!”那人不敢作声,立即展开被子,和衣睡了。

    这么一折腾,我又翻来覆去无法入睡了。

    傅四见状,劝导道:“铁打的监室、流水的犯人,半夜三更送来新犯人是常事。谁一进来这里也睡不着,日子一久习惯就好了。”

    我怕说话影响到别人休息,冲着他感激的一笑,轻轻点头。

    可是傅四却睡意全无了,裹了裹被子,道:“可能你会觉得让他睡在那里,做的有点过分。可是我第一次到这里来时,挨着马桶睡了三个月才上的铺。你又招谁惹谁了,怎么会沦落到这步田地的?”

    “终究会还我个清白的。”

    “清白?你做过的所有事情,能全拿到阳光下吗?我敢断定――你会被无罪释放,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吸毒贩毒。你既然无法自证清白,当然就是一笔说不清道不明的糊涂账了。最终的清白,只能是袁老板在外面运作的原因。”

    “我一个异乡人,到了这里也只有听天由命了。如果没有人帮我,我只能在这里呆着了。”我悲愤莫名道。

    “错,兄弟不要太过悲观。你吉人自有天相――本来,他们安排老周夜审你,就是想你不死也剥层皮的。打发你到这个监室,更是因为我们从前结过仇的。老周和你究竟怎么回事,我不清楚,但现在我们兄弟化敌为友,说明了什么?”

    “难道我还因祸得福了?”我苦笑摇头道。

    “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我今晚说的话的。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人生经历的。”

    “四哥,你说的好象有道理,但我总感觉哪里还是不对劲?”傅四莫测高深的一笑,没有再理会我。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小满叫醒的。

    见我张罗着叠被子,傅四推了我一把,道:“这种事情,交给他们做好了。”好在他年轻,休息了一晚上,伤势已经好了七八分。

    我对在看守所中错过学习叠被子的良机,始终引以为恨。我的被子始终叠的马虎,无法叠出象豆腐块那样的简洁干练。

    我被傅四拖着去洗漱,他的身边有两人侍奉,等他解完手,一人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递在他手中,另外一人则手里拿着毛巾恭恭敬敬伺候。

    当小满把牙刷递过来时,我责备他:“我自己可以的,以后不要这样。”

    傅四不满的剜了我一眼,用力把嘴里的牙膏沫吐在盆里,愠道:“习惯了就会好,有一天没有伺候你,你还会浑身不得劲的。”

    我听了不以为然,同样是人,自己又不是老的不能动弹,干嘛要让别人伺候?哪知道,在呆了一段时间后,对此也习以为常,如果没有人在旁边服务反而感觉别扭了。

    洗漱后,坐回到铺上的傅四一招手,夜晚来的新人紧走几步,立正站在了面前。

    傅四目光炯炯的上下打量他,那个人紧张的搓着手,不敢与他对视,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许久,傅四才慢悠悠问道:“哪的人啊?”

    “山东!”

    “傻*!山东那么大,你能代表整个山东啊?”

    “山东临清。”那人低声怯怯道。

    “怎么进来的?”

    “是被警察抓进来的。”

    “这不屁话吗?你他妈的以为我们是组团来这观光的啊?”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老子问你是犯什么事进来的?”傅四声音提高了八度又问道。

    “qj。”这人嘟嚷一声,头垂的更低了。

    “哦,原来是‘花儿犯’啊?抬起头来!”

    那人不敢拒绝,慢慢的抬起头,用低的如同蚊子叫的声音解释道:“不是的!”

    等那人一抬起头的一瞬间,傅四“呸”的一声,唾出一口浓痰。

    那痰正啐在那人的脸上,见他伸手要去擦,傅四咬牙切齿道:“你他妈的敢擦一下试试,老子今天非让你用舌头把尿桶舔干净了!”

    那人听了脸色煞白,当真不敢再去揩拭,任由那痰拉着丝向地上坠去。这人本来就身子骨单薄,这时更因恐惧而面无人色了。

    监室中的犯人,一齐用鄙夷的目光向他看来,骂什么难听话的都有。原来,看守所和监狱的犯人中,最被人们瞧不起的就是流氓犯了。这种人在看守所、监狱里挨的揍也最多。

    “以后就叫你‘山东’了,听明白了没有?”

    “是!”山东抬起头看了大家一眼,又飞快的低下了头。

    “妈的,嗓门这么高吓唬你爹啊?滚一边去,看着你影响我的胃口,等老子吃饱了再收拾你这个王八蛋。”傅四指着他喝道。

    山东不敢违抗,臊眉耷眼的主动到墙角站着面壁了。

    早饭是一人两个棒子面窝头,半碗紫菜汤。

    虽然瞅着那两个黑不溜秋的窝头没有一点儿的食欲,但肚子却在不争气的提醒我――不吃就得挨饿!即使是嚼的牙疼,我仍吃的津津有味。别说,这窝头还有点甜。

    夜晚新来的山东人,紧皱眉头咬了几口,就不想吃了。不等他开口,早有人抢在手中,替他吃了。

    见他象个木头桩子一样戳在那里发呆,傅四一努嘴,旁边立即有人喝斥道:“他妈的,站着找抽是吗?赶紧洗饭盒去。”

    十多分钟后,山东胆怯的在衣服上蹭着湿手,低声的汇报碗洗好了。

    话音刚落,在他之前负责洗碗的犯人就主动上前开始验收。在拿起第二个碗后,他就不再看了了。直接把碗丢在塑料桶中,扬手就是一记耳光,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你个傻*,连个碗也洗不干净。妈的,你还能干点什么?”

    山东捂着被打红的腮帮子不敢作声,更不敢反抗,飞快的提起桶重新去洗。

    我正要向傅四讨教什么是‘花犯’,他却示意我不要作声,飞快的从铺上跳到地上,穿好鞋,立正站好。同时不忘拉我一把,我一楞,却见监室一阵忙乱,所有人都和傅四一样在地上站的笔直,似乎在等待检阅一样。

    我不明所以,也连忙立正站好。

    小满在旁边捅捅我腰,低声道:“主管民警大胡子来查监了。”

    我向外面望去,一个三十多岁的狱警昂首阔步向这边走来,胡子刮的铁青,目光炯炯、不怒自威。

    铁门一打开,傅四扯着嗓子喊道:“报数!”

    “一!”

    “二!”

    “三!”

    “四!”。。。

    “二十三!”。。。良久没有声音,大胡子的眉毛倒竖了起来。

    这时,小满在后面轻轻用脚踢了我一下,我才反应过来,大声报数“二十四!”

    。。。
………………………………

第六章 :飞来横祸之十

    话音刚落,山东就在我身后大声喊道:“二十五!”。

    这家伙到是心眼活泛的很。

    傅四挺起胸膛,大声汇报:“报告胡所,本监应到25人,实到25人。是否放风,请指示!”

    “哦,来了两个新人啊?”大胡子眉头舒展开来。

    “报告所长,昨天白天来了一个,晚上来了一个。”傅四大声回答着,招手示意我和山东过去。

    我和山东走上前,学着傅四的样子立正站好。大胡子简单的问了几句我和山东的情况,指着傅四,命令道:“在里面要听值日的话,有什么事情就向我汇报!”山东嘴张了张,想要说什么,见傅四目露凶光的向他望过来,话到嘴边又吓的缩了回去。

    “放风!”大胡子扫视了所有人一眼,一挥手。

    听到号令,傅四在前,大家鱼贯而出。放风的地方就在不远处的一个四面围墙的空地中。拉着电网的围墙有五六米高,四面角楼上是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

    即使是这样了,为了以防万一,放风的地方仍只局限于院子中的一个铁笼里。在傅四的率领下,所有犯人排队进入铁笼中,大胡子把铁门锁好,站在笼子外面观察动静。他是不会到里面的,一旦落了单,万一有突发事件发生,处理起来就棘手了。

    进了笼中后,所有人分两排站好,立正、稍息,然后开始大声背诵监规。好在,我昨天下午已经背诵了几个小时,虽然背的磕磕绊绊,但也勉强可以跟上。山东则是大张了嘴,站在人群中滥竽充数了。大胡子凌厉的眼神在他身上扫来扫去许久,最后也没有再理会。

    背完监规后是自由活动时间,有的人来回走动,有的人看着天发呆,有的人眯起眼晒太阳,有的人闲聊。。。

    傅四隔了铁栏杆和大胡子说话,嬉皮笑脸的向他要烟抽。

    大胡子从身上摸出一包烟,丢给傅四,指着众人似乎在叮嘱着什么,傅四则不停的点头。傅四拿了烟,按人头一人一支(有几个人不吸烟),一包烟勉强做到了平均分配。烟是不允许带回监室的,必须在放风的时候吸掉。烟民们点燃烟后,开始吞云吐雾的享受短暂的麻醉。看守所里,拉低了每个人的幸福指数。

    瞅着他们陶醉的神情,恍惚间,我也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

    为了防止同案犯窜供,各监室的放风轮流进行。

    很快,短暂的放风结束了。回到监室,大家开始静坐。本来铺板空间有限,又没有一人愿意关照新来的犯人,山东只好手足无措的站在当地。

    傅四冲着他一挥手,喝道:“山东急忙过来问道:“老大,有什么吩咐?”

    傅四瞅了一眼他单薄的身体,一时有些踌躇。体罚的太重怕他受不了,出意外的话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如果就这样轻轻放过这个强奸犯,不但不能服众,而且也是心有不甘。

    虽然在放风时候,大胡子一再告戒他不要惹事,但他对这个强奸犯恨的咬牙。

    这时,身后有犯人出主意道:“洗涮一下他罪恶的灵魂?”傅四摇头道:“万一闹了病,传染给大家,可就麻烦大了。”

    我还在琢磨什么是洗涮罪恶灵魂,傅四突然扭头问我道:“龙哥,你有什么好的办法既收拾了这家伙,而且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我被问的一愣,我哪里会知道看守所中整人的手段。但见监室的人都向我望过来,又不能马虎敷衍。灵机一动,我想出一个主意――让山东站桩!我跳下铺,摆了个‘混元桩’样子给他看。

    山东不敢违逆,依样葫芦开始站桩。

    ‘混元桩’本来是道家功法,要求全身放松,收肛提臀、含胸拔背,双脚的距离与肩同宽,双臂平伸如抱球状,两条腿微蹲,双脚内扣,意守丹田。这个功法最适合体质虚弱,不能剧烈运动的人,看似简单,做起来却很难。

    所有人对我的建议不以为然,可是不一会儿,就看出了端倪――不到五分钟,山东的胳膊开始发抖,又撑不到两分钟,他的腿也开始颤抖,额头上的汗水涔涔而下。见傅四狼一样盯着他,山东咬紧牙关,不敢伸手去擦。

    傅四冷笑着嘲讽道:“你不是喜欢这个调调吗?这个动作就是专治你这种病的。你就想着两只胳膊抱着个美女好了!”

    众人听了,哄堂大笑。

    这样坚持了不到十分钟,山东腿抖的更加厉害了。傅四喊小满去拿一个饭盒来,放在他膝盖中间,告诉山东,只要饭盒掉在地上,就换一种方式收拾他。

    山东一脸的便秘状,不敢作声。又坚持了几分钟,他的脸色变的惨白,豆大的汗珠往下直淌。两条腿颤抖的越来越厉害,饭盒终于掉在了地上。

    不等傅四开口说话,山东急忙弯腰捡起饭盒夹在膝盖间,重新摆好姿势。

    傅四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就这个姿势,站到吃午饭时候再休息。”

    好在看守所知道饭菜没有什么油水,所以午饭不到十一点就开始的。

    餐车到了铁门外,山东腿一软,衣服尽湿,人累的瘫倒在地。众人忙着排队打饭,也无人去理睬他的死活。等到所有人吃完饭,不等吩咐,山东就张罗着收拾洗饭盒。

    可能是他的身体太过单薄,也可能是看他人机灵、有眼力介儿,傅四没有再为难他。

    只是从此洗碗成了山东的专利,饭盒洗的光可鉴人,相信这样的人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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