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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瘦王妃卿可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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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温顾薄唇微启,好半晌才低声道:“此事的确是本王亏待了她。”
怎么说那肥婆肚中的孩子也有一半是他的血肉,他是一时糊涂,才会做出这等傻事。好在悬崖勒马,为时不晚,他的孩子还未遭到迫害。
“好了好了。”皇上闻言,便拊掌离开了龙案,兀自步入龙庭之下,一锤定音道,“舒爱卿,如今庆王已是知错了,少刻之后,朕亲自拟旨,叫庆王去向王妃赔罪,再赏赐些珍宝弥补王妃便是,你我都是亲家,切莫伤了和气。”
皇帝这话虽说的十分委婉,可话中已有了就此分晓之意,谁若再纠缠下去,谁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舒自成冷冷甩了甩衣袖,又再想起家中那一心迷恋庆王的女儿舒清,便也只好叹了口气默许。
谁叫阿清那孩子就是撇不下庆王呢?
而莫温顾,虽有些不服气,但也认了下来。
下了龙庭之后,舒自成与莫温顾并肩出了宫殿,而后又在官道之上各分东西,各回了府邸,只待圣旨下,莫温顾去舒府负荆请罪。
舒自成一路长吁短叹的回了府,一进门,便见自家的小丫头翠娆急匆匆的跑上了前来。
舒自成忙问:“怎么了,跑得这样急匆匆的?”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小姐怕是得病了。”此时翠娆手里捧着个托盘,上头放着一盅子刚炖好的冰糖燕窝粥,几尺之外已是闻到了冰糖燕窝粥的清甜之香,想必厨子已是把它炖得十分的软糯酥口。
以往像是这种分量的冰糖燕窝粥,小姐一口气能都能吃下好几大盅还舔舔舌头意犹未尽的,可今日她好生奉了上去,小姐竟是一口也没吃,嘴里还一直道“吃不下”。
“什么?”舒自成一听舒清得病,已是乱了方寸,一边快步走在翠娆身侧,一边问,“得了什么病?请大夫看过了吗?”
“还没呢。”翠娆急切道,“奴婢方才给小姐奉上了冰糖燕窝粥,想让小姐姐填填肚子,小姐却连说吃不下,这不是病了又是什么?”
不对,小姐以往连生病都能吃下三五盅的!
“快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舒自成挥了挥衣袖,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二人在半道分别,舒自成叹息,便径自往舒清闺房而去。
一入闺房,就只见舒清肥壮的身影坐在那凳子前,一只手托着肥嘟嘟的脸颊,一只手里拎着水壶,若有所思的望着桌子上的那盆假花。
舒自成一见舒清这般憔悴的模样,心疼不已。老脸布满了悲伤,便走至她身旁,轻声唤道:“阿清……”
“啊。”肥舒清本能的自椅子上弹跳而起,庞大的身躯带起一阵油腻的冷风,就连舒自成这个亲爹都差点儿被他这亲闺女给吓得坐在地上。
舒清将水壶放在那桌子上,便呢喃着要走向外头:“时候不早了,该去给王爷准备煲汤了。”
“阿清!”舒自成痛心疾首的皱眉道,“这是在舒府,不是在王府!”
舒自成言罢,再看看桌子上那一盆假花,但见盆子里泡满了水,想必是方才舒清心不在焉的浇了许多水,弄得桌子上地上都湿哒哒的。
看看那油头粉面的莫温顾把他的宝贝女儿荼毒成了什么模样!
“爹。”舒清好容易才回过神来。
恍惚之间,她总觉得自己还在王府里头。这些日子在王府早就过得习惯了,每当这个时辰她便该去给莫温顾准备煲汤,顺便浇浇花了,方才情不自禁就迸出了这一句话来,现在看到眼前的老父亲,舒清不免自责起来。
“女儿让您担心了。”舒清微微抿唇,忽觉爹爹在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鬓间都已经依稀可见几根银丝。
“说什么傻话!”舒自成见她清醒过来,暗自舒了口气,“你永远都是爹最宝贝的女儿!爹绝不会允许任何人将你欺负了去!”
舒清闻言,眼中已有清泪,想了片刻,还是忍住了,继而问:“只是不知爹爹今次去宫中,有没有什么结果?”
“哎……”舒自成长出一口气,“是爹爹没用,没能说服皇上让你与王爷和离。皇上已是下令,到时让王爷亲自登门道歉,再将你给接回王府去。阿清,你若是不想回去,爹支持你,爹能养你一辈子!”
舒自成的话让舒清心中十分动容。
只是……莫温顾会亲自来向她赔罪吗?
………………………………
第廿三章 登门谢罪
舒清登上留芳阁的高楼,倚着栏杆,从白日里等到了晚上,又从晚上等到了白日里。
别的女子登高远望时,自有股清愁流动在眉间,若远远望去,衣袂飘扬间只会宛如月宫中的仙子,肥舒清倒也似月宫中的一物——月宫中那口大腰也大的大水缸,不由得叫人想要喟叹,世间竟会有如此肥胖之女子。
翠娆连送了二日冰糖燕窝粥来,舒清都没有吃,惹得翠娆心疼得连连悲鸣“小姐再不吃就要清瘦了”。
这些日,舒清的确是瘦了一点点,可悲的是,却不是因为翠娆口中的不吃饭造成的,而是因为红花汤给她带来的这些愁思所造成的。
只是即使是瘦了那么一丁点,也是肉眼所不能见的程度。
就在舒清行也轻叹,坐也轻叹,心中笃定莫温顾是不会上门来赔罪了的时候,府内的小厮突然兴奋的跑来通禀,说是姑爷来了!
“小姐小姐!姑爷来了!姑爷来请你回王府去啦!”小厮扯着粗糙的嗓音从门口一直喊到了庭院,此人的声音原本是府中出了名的公鸭嗓,可今日落在舒清的耳朵里,却显得格外的动听。
“真的吗?”舒清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几乎是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千真万确!”小厮颔首,眼睛里冒出了星星,“小的亲眼看到姑爷命人抬着好几箱的金银珠宝!哇!那画面……新姑爷真是长得太好看了!”
呃……
舒清无语,这小厮的关注点是不是错了?
不过,一想到自己那俊美如玉的夫君如今正在堂屋里苦苦的等着她,舒清俏脸一红,便径自提着裙摆,飞快的一路从楼上奔到了楼下。
舒清脚步所过之处,皆留下了地动山摇般的震动,震得仿佛整栋楼都要塌了下来。
翠娆跟在她身后气喘吁吁的喊着“小姐小心点,千万别动了胎气”,可无论翠娆怎么加快脚步,却如何也追不上她。
没想到小姐虽然是身宽体胖,身体却是十分的矫健,这或许就是爱的力量!
舒清按捺住内心的激动与悸动,一路飞快的跑到堂屋,一张大饼脸因为方才的跑动而出了一层油腻腻的汗,看起来红光满面,就像是块红烧猪头肉似的。
她扒着门缝看了一会儿,果然在内堂里看到了莫温顾那抹颀长的身影。
此际,舒自成正坐在正位上,冷冷的看着他。
莫温顾负着手,向舒自成微微鞠了一躬,道:“舒大人,本王奉皇兄之命,前来相请舒小姐。”
莫温顾这话说得客套而又简洁,这不禁让舒自成不舒服的皱起了两道浓黑的眉毛,冷淡的问道:“这是皇上的意思还是王爷您的意思?”
莫温顾眨了眨眼睛,似是陷入了沉思。
“倘若是这是皇上的意思,还请王爷将这些致歉礼给独自带回去,若这是王爷您自己的意思,那这些礼物我就暂且收下了,勉强再让阿清跟你回去就是。”舒自成说的很明白,身为过来人,身为上一代的护妻狂魔,如今的护女狂魔,他只不过是想让莫温顾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而已。
莫温顾思虑片刻,马上施了一礼,道:“这当中既有皇上的意思,也有本王的的意思。”
皇帝小儿那一日可是冷笑着威胁他,若不尽早把这件事给解决了,他是绝不会轻易饶过自己的。舒清肚里到底是皇室血脉,要传出去,皇室是要闹洋相的。
为了不让皇上惩罚自己,他现在是急不可耐的盼望着死肥婆赶紧回王府去。
况且……
莫温顾又黑又密的眼睫毛轻轻颤栗了一下,况且今次之事他也的确有错,敢做敢认,方为大丈夫。
“是本王亏待了小姐,还请舒大人让本王接小姐回去,好好弥补。”莫温顾言语诚恳的说道。
“哼,你说好好弥补,我就会信么?”舒自成听罢这番话,方舒展开眉头,但他就这样一个宝贝女儿,哪里肯这么轻易就饶了莫温顾,正还要再刁难他一番,门外便骤然传来了舒清的嗓音。
“爹。”舒清的声音听起来脆脆的,倒也十分好听,只是配上那张油光腻滑的脸,登时就有种不忍直视的感觉。
舒清的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袖,她以为发生了如此大的事,自己多少会矜持一下,谁知道莫温顾的一句话,就把她的意志都给瓦解了。
“爹,他想来是知错了。”舒清忍不住替他说了句好话。
“阿清。”舒自成见到她站在门外,就知道他的计划又要被全盘打乱了。他跺了跺脚,一看到自己女儿那落寞又凄楚的眼神,登时也心软了。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他万敌不侵,甚至连皇上和王爷都不怕,这世上能治倒他的也便只有他的女儿舒清了。
“好吧好吧。”舒自成最怕看到舒清露出那样的眼神,大手一挥,“那爹就跟你一样,再给他一次机会吧。倘若王爷再不好好珍惜阿清,下一回就绝对不会这样简单了!”
莫温顾提着衣袖,俊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
自然,在孩子诞下来之前,他定会“好好”对待舒清。柳吹绵的这笔账,他还要留着跟她满满的算呢!
舒自成与舒清之间又说了一番父女情深的话,最后才眼含着老泪让莫温顾把舒清给接回到王府去。
出门之际,是舒自成亲自送二人出去的,更是他亲自搀扶着舒清上了马车。
那金碧辉煌的马车在舒府外头显得分外的耀眼,舒清坐在车内,冲着舒自成挥了挥手,马车这便撒开了蹄子往前狂奔而去。
马车疾奔,时不时掀起了窗帘,送进来一阵凉风。
舒清独自坐在车内,心情万分纷乱。
她不知自己此次回到王府将会遭到什么样的待遇,但她明白,她真的想再给莫温顾一次机会,也再给他们两之间一次机会。
若是爱,她会痛快淋漓的爱个彻底,若是不爱,她也会潇潇洒洒无怨无悔的转头离开!
………………………………
第廿四章 重回王府
莫温顾乘着骏马走在前头,沿途之上,惹得那过路的女子们纷纷侧目,芳心大动。而肥舒清则是坐在后面的马车里,软垫熏香,好茶好水的供着,说不尽的风光,道不尽的奢华。
莫温顾这幅架势,倒真的十足有些是来赔罪道歉的意思,这让舒清心底隐隐有些高兴。
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一车一马的走着,足足在官道上跑了半个时辰左右才算回到王府。
舒清在这软车之中坐得整个人直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之间,又听见外头马夫恭声道:“王妃,王府到了。”
舒清伸展了一下懒腰,用肥嘟嘟的手指搓了搓眼睛,这才睡眼朦胧的撩开帘子,一瞧外头,哪里还有莫温顾的影子,只有一个小厮正牵着方才莫温顾骑过的那一匹高头骏马,在朝府里头走去。
舒清急了,左右环顾了一圈,问:“王爷呢?”
那马夫望着她,小心翼翼道:“王爷说突然想起还有些要事要与临大人商议,方才匆匆忙忙的就走了,王爷还说,让王妃自行先回府去,不必等他。”
舒清眉头轻轻一皱,顿时明白了。
只怕有事要去商议都是假话,想要逃避她才是真的吧?
她就这样遭人嫌弃吗?哪怕是跟她多呆一刻他也不愿意吗?
“王妃……”马夫为难的看着她,生怕她一个扭头就又折回舒府去。王爷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了,让他们千万要确定王妃回到府邸里。
“我知道了。”舒清深吸一口气,和善的笑了,“我们进去吧。”
既然接受莫温顾的道歉回到王府里来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便没有什么好怨怼的。
她大步的迈入这熟悉府邸,那日的事仿佛还历历在目,府里的婆子们看到她回来,神色都变得怪怪的,舒清却是昂首挺胸,每一步都走得十分有底气。
她自问问心无愧,做错事的人从来都不是她,故此,她没有什么好没底气的。
越过后院,舒清正要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忽的就觉得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向自己扑了过来,没一会儿,已是抱着自己的小腿又啃又咬。
仔细一瞧,不正是六曲吗?
六曲身后拖着根绳索,整条狗欢喜的抱着舒清肥壮的小腿,尾巴拼命的摇晃着,还吐着长长的舌头。
几日不见,它的毛仿佛又见长了,许是没有人替它梳洗,卷长的毛发都快结成一团。
“六曲?”舒清唤着它的名字。
“汪汪汪!”六曲像是在回应她,当即讨好的在她身旁窜来窜去,一副兴奋不已的模样。
舒清心中感慨,明白六曲这是想念自己了。
连狗都尚且有这份情,可人……
舒清抱着六曲,用力的揉了揉它的狗头,旋即又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王妃,您回来了。”老管家气喘吁吁的站在不远处,手中还握着半截短绳,想来应该是方才六曲挣脱了他,自己跑出来的。
老管家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愧疚,挠了挠头,语无伦次的说:“王妃,六曲老远听到您的脚步声,老奴怎么也拉不住它,它就……”
说着,他又低下头,叹息:“对不起,王妃。”
舒清知晓老管家要道歉的并不是六曲失控逃脱开绳索这件事,而是那一碗红花汤的事,于是勾了勾嘴角,轻笑着道:“没关系,其实,我应该谢你的。”
若不是老管家及时去把自己的爹爹请来,恐怕此刻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当初那一盒人参和那些补品给的还真是值得。
“王妃若这么说,那可真是折煞老奴了。”老管家满脸羞愧。
舒清不置可否,替六曲重新绑好绳索,就牵着它往王府深处走去。
时刻尚早,她先是习惯性的拎了些水,去看望莫温顾书房里的那一株山茶,果然,她不在的这几日里,小家伙可怜得瑟缩了一截,显然是疏于打理,没有人去照料。
之前她在家中总是魂不守舍的想着要浇花煲汤,如今回到王府,一颗心才总算是找到了着落。
舒清浇完山茶,又亲自去后厨里煲了一锅排骨汤,将其中一部分盛出一碗给六曲,亲眼看着六曲狼吞虎咽的吃掉,才把剩下的装进食盒带回到了书房里,一边啃着干巴巴的馒头一边等着莫温顾回家。
她从正午等到了晚膳,又从晚膳等到了睡觉,直到夜深之时,才把莫温顾给等回来。
彼时的她嘴里正含着半块馒头,整个人伏在桌子上睡觉,迷蒙之中,便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以及一阵淡淡的香味,紧随着就有一阵清咳声传进了她的耳朵。
“悍女……实乃是悍女!”莫温顾啧啧轻叹,俊脸之上布满了一层乌云。
看看她现在的模样,哪里像是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实在是让人难以下咽。
舒清猛地醒过来,险些因为坐不稳而摔在了地上。
而站在自己面前的莫温顾自始至终却只是冷冷的看着自己,从未有要伸手来搀扶自己的意思。
舒清不好意思的站起来,道:“王爷,您回来啦?对了,我替你煲了汤,此刻应该冷了,我拿去厨房里去热一热。”
“不必了。”莫温顾扬起手。
看到她这张脸,他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二里亭里的事,柳吹绵离开之事,他到现在还是耿耿于怀,觉得若不是舒清从中作梗,柳吹绵是不会离开京城离开自己的!可偏生此刻他又动舒清不得!
气,怎能叫他不气呢?
“吃吃吃,成日就知道吃。”莫温顾冷着脸道,“都这么晚了,还是早点睡下吧。本王困了,就不奉陪了。”
他本是想来书房避一避的,没想到舒清就在书房里,吓得他赶紧扭头就往外走去。
“等等!”舒清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动力,紧攥着裙子,忽的追了上去。
莫温顾凝眉,未曾转头,只是停下了脚步,从鼻尖里发出一丁点声音:“嗯?还有什么事吗?”
“温顾……不,王爷……”舒清嘴边喊着苦涩的浅笑,“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
第廿五章 调查
莫温顾轻笑起来:“不,本王不讨厌你。”说及此,又走到舒清身边,在她耳边轻声道,“本王,恨不得杀了你。”
他说话时的语气全都喷洒在舒清耳畔,明明是温热的气体,可这话却让舒清遍体生寒。
舒清也笑了起来,一双眼睛幽深又落寞地看着莫温顾:“臣妾受教。”
说罢,不等莫温顾如何反应,直接便离开了书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
接下去几日,舒清便一直呆在院子内,再没有去见莫温顾。
莫温顾也是恨不得对自己眼不见为净才好,否则他也不会干出亲手杀害自己儿子的事来。就算他现在将自己请回王府,大抵也是受了皇上的压力,否则他又岂会轻易做这等事。
于是舒清便在自己的顾兰苑内专心弹琴养花喂六曲,也算是过了几日安生日子。
转眼便是五日过,这几日舒清皆吃得极少,日日清汤寡水,专心减肥。只可惜节食效果可以忽略不计。
眼下舒清正在房中喝安胎药,远远便见雪环疾步走到房内来,神色匆匆。
舒清皱了皱眉,雪环已走到她身边低声道:“娘娘,尚书府今日传出了消息,说是儿媳消失了三月有余了!”
舒清眼皮一跳,瞬间站起身来,目光冷冽:“何时传出的消息?”
雪环道:“正是昨日。”
舒清沉吟片刻:“丞相府怎么说?”
雪环道:“这……”有些为难。
舒清突然嗤笑道:“也是。柳吹绵才是丞相家的嫡长女,是丞相夫人自己的孩子,可柳吹烟却是个庶出,生母不过是柳丞相的一个通房丫头罢了。”看向雪环,“让我猜猜,怕是丞相家是连一点庶女消失的风声都没有罢?”
雪环小心翼翼地点头:“娘娘,您猜对了。”
舒清道:“可柳吹绵虽说是丞相家的嫡长女,可她前几日却离家出走闯荡江湖去了,”讥诮道,“整个京城,知道这件事的人多吗?柳丞相是不是将这个消息压下来了?”
雪环再点头:“娘娘您说的不错,丞相家放出来的消息,说的是长女柳吹绵是去江南别庄学习女红,潜心修炼去了。”
舒清点点头,这说法倒是在她意料之中。否则,若是让外人知道柳吹绵其实是去闯荡江湖,一个女儿家的清白,也算是毁了。
不过柳吹绵一向被柳丞相十分偏爱,否则也不会答应柳吹绵外出游历这种荒唐请求。
此时外头天色已快要临近初秋,头顶的阳光持续不知疲软地曝晒,泛白的日光引人泛起一阵阵的晕眩。
舒清从窗外收回眼来,看向雪环和雪珮:“本宫出门一趟,雪环随本宫出门,雪珮,你留下。”
雪环和雪珮连连点头,这便各自分工各自行动。
一炷香后,舒清和雪环已坐在了前往尚书府的马车之内。
尚书之子冯玉南是京城都出了名的扶不起的阿斗,读了这么久的书,也才勉强考中了一个秀才,这还是有冯老尚书说情的水分在里面的。
四年前中了个秀才后,便无论如何也考不上举人了。不过冯玉南显然志不在此,毕竟他呆在书院的时间,还没有他泡妓院的时间多。
冯末伦尚书掌管刑部,官拜三品,主掌大型流刑案件。因常年面对冥顽不化的又臭又硬的死囚,便使得冯末伦十分阴郁阴狠,可官场上却是步步高升,官运顺遂。
所以明知冯末伦之子冯玉南是个劣根性,可柳之安丞相却还是把家中庶女嫁给了冯玉南,也由此,算是将冯末伦拉成了自己人。
朝堂之上,拉帮结派,实属正常。
若说不正常,倒是舒家是十分不正常。所谓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总是排在最末位。可皇上却对舒家封了世袭侯位,怕也只是捧杀罢了。
就在此时,马车停下。舒清拉开马车一角,已到尚书府前。
独自下了车来,舒清依旧是躲在舒家后门附近的小巷口,蹲在墙壁角落,睁着眼睛打量着这一切。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肩膀突得被人轻轻一拍。
舒清吓了一吓,慌忙别过头去,却见此时站在自己身后的,竟是许久未见的临子悦。
依旧是吊儿郎当的衣着,宽松的*罩袍子,里衣是滚着桃花线的刺绣料子,倒是和他的桃花眼相得益彰。临子悦的眼中闪过一抹探究的复杂色,嘴中却轻笑道:“阿清,我看你蹲在这处许久也不曾动,不知这是在做什么?”
舒清皱了皱眉,笑道:“我只是随便蹲一蹲。”
临子悦笑眯眯:“原来如此。原来阿清你随便蹲一蹲,就能从城中的庆王府一路蹲到城南的尚书府来。”
舒清沉默。半晌,才道:“你呢?你怎么也在这里?”
临子悦看了眼前方的尚书府,道:“吾乃刚上任不久的大理寺丞,特奉大理寺卿常大人之命,调查尚书府冯玉南之妻柳吹烟失踪案。”
舒清有些不敢置信:“这件案子,竟是你主查?”
临子悦道:“实不相瞒,早在三月之前,就有人给大理寺投了匿名状,说尚书家的冯玉南之妻失踪了。”
舒清眼底泛过涟漪:“然后呢?”
临子悦道:“内宅之事,大理寺不好插手。这几个月来,常大人命我暗中关注尚书府,岂料……”
舒清不由道:“岂料什么?”
临子悦似笑非笑地看着舒清:“岂料,却被我几次撞见你在围堵冯玉南。”目光变得犀利起来,“怎么,你也在调查柳吹烟失踪案?”
舒清看着临子悦,终是叹气道:“临子悦,这件事……比较荒诞。”
临子悦道:“哦?怎么个荒诞法?”
舒清想了想,可看着临子悦探究的眉目,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倒是此时,就听前方传来一道开门声。舒清和临子悦瞬间躲到巷子墙壁里头去。
临子悦微微探出脑袋,瞥了眼对面情形,半晌,才听他冷声道:“冯玉南又朝东北方走了。”
东北方,正是烟花巷的位置。
这么拖延下去却也不是办法。舒清沉吟片刻,沉声问道:“接下去,你打算如何?”
临子悦道:“夜闯尚书府。”看向舒清,“怎么,难道你还想跟我一起去?”
舒清摇头,却从怀中掏出一样物什递给临子悦:“三月之前,我曾去过一次二里亭。”
临子悦眸色一动。
………………………………
第廿六章 木簪
临子悦眸色一动,看向她的目光带上了一层凝色。
舒清将手中的物什塞到临子悦手中:“彼时我去郊外二里亭,其实是收到了一封信。”
临子悦道:“慢着。”眼底闪过疑惑,“三月之前……可是你和庆王春风一度的那日?”
舒清苦笑道:“对。你说对了。三月之前……”
三月之前,舒清苦追莫温顾无果,倒是变作了一出闹剧在京城贵族圈内广为流传,甚至那刺史大夫家的小儿子还做了庄,堵莫温顾最终会娶柳吹绵还是肥舒清,十分荒诞。
舒清自从十二岁开始发福起,就不知收到了多少冷言冷语,所以时日一长,她倒是也学会了忽略别人的目光。所以她要追莫温顾,也总是只管自己追求,并不怎么在意别人怎么说。可就在三月前的那一日,舒清正打算去郊外的寒山寺上香,可突然便有一个小厮拦住了马车的路。并且,还递给了舒清一封信。
那信上说,请舒小姐于戌时二刻准时前往二里亭赴约。而落笔之人,正是莫温顾。
说及此,舒清顿了顿,才继续道:“那信上,确实是庆王的笔记。”
临子悦却深深皱起眉来:“庆王对你这般厌恶,怎么可能会约你去二里亭。”
舒清道:“对,所以我更要去看一看。看看是何人想骗我,又是为了什么来骗我。”
临子悦道:“所以,你去了。并且果真在二里亭看到了庆王。”
舒清道:“正是。”
临子悦低头看向舒清塞给自己的这枚木簪:“这又是什么?”
舒清眼神微闪烁,道:“那天夜里,酉时二刻我便去了二里亭。反倒是……”她的目光有些愣怔,仿若是陷入了回忆,喃喃道,“反倒是,让我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临子悦道:“看到了什么?”
舒清却垂下眼眸去,微微摇头:“现在,我还不能说。”又看向临子悦手中的簪子,“这簪子,还请你务必保管妥当。万一……我是说若是万一,万一将来我遇到了不好的事,还请你出面,帮我做个证。”苦笑,“我这满身肥肉,厌恶我之人不知道有多少。可我终究是要苟活的,我爹年迈,孤苦无依,后宅也只有两个美人迟暮的通房,身侧连个陪伴之人都没有。我总归是要替他养老的。”
临子悦看着舒清安静的脸颊,脑海中却突地又想起十岁那年,粉雕玉琢的小舒清,追着自己屁股后头跑时的模样。
脆生生,粉嫩嫩,真的可爱极了。
甚至在某一个瞬间,他真的有那么一丝丝的动心,想要将她娶回家,做媳妇。
可……临子悦嘴角浮现一个自嘲的笑意,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柔声道:“说这种话做什么,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你都不会出什么事。我娘是大将军,虽说现在已致仕,可影响力却还在的。再者,我如今也已入大理寺,仕途光明,保你一生无忧,亦能做到。”
舒清鼻头忍不住有些泛酸,强颜欢笑道:“临子悦,谢谢你。”
临子悦看着舒清脸上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踌躇问道:“他如今……待你如何?”
舒清道:“还行罢。”转开话题,“这簪子你务必保存妥当,这是我在二里山上捡的,也算是个物证了。”说及此,又赶忙道,“尚书府内,怕是找不到你想要找的东西。你若当真想要查清此案,不如,就去二里山看一看。”
话说及此,舒清这才向临子悦告辞。
临子悦看了眼手中发簪,又看向舒清背影。肥胖的身躯勾勒在地上的影子,也是相当粗鲁。
一直等舒清背影消失,临子悦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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