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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瘦王妃卿可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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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及此,舒清这才向临子悦告辞。

    临子悦看了眼手中发簪,又看向舒清背影。肥胖的身躯勾勒在地上的影子,也是相当粗鲁。

    一直等舒清背影消失,临子悦这才脸色不明得收回眼来。——舒清定是知道些什么,只是,她却不肯说。

    为什么不肯说,她到底看到了什么?临子悦沉默稍许,终是将簪子收到了怀中,这才凝神返回了大理寺去。

    *

    大周民风相对开放,虽说女子依旧无法入仕,可却能改嫁、和离,以及无需强行守寡,寡妇再嫁之事,都是有的。所以当初舒清倒追庆王一事,虽说总为人群所说道,可重点却是肥舒清,而不是倒追本身。

    舒清回到自己的顾兰苑,便专心学习刺绣。若是乏了,便弹会儿琴放松片刻。

    王府后宅一向冷清,莫温顾一心念着柳吹绵,甚至都为她禁了欲,身侧连个通房都不曾有。成日里便和六曲相伴,一人一狗,倒也快活。

    说到六曲,今日早晨舒清喂了六曲两个肉骨头,可六曲却不知哪里出了问题,却只是有气无力地吠了两声,便又趴在了地上,看上去可怜极了。到了中午的时候,不曾想六曲还是没有啃骨头,甚至连叫都懒得再叫唤,只耷拉着耳朵恹恹然地看着舒清。

    舒清就算再迟钝也明白六曲这是生病了,赶忙叫了院子内的两个老嬷嬷,让老嬷嬷快去叫大夫来。

    整个庆王府一向都是由已经从太医院致仕的林老太医承包病情,就连六曲也不例外。从小六曲的打针事宜皆是由林老一手承包。别看六曲长得有些吓人,可实际却是十分粘人。否则也不会在莫温顾忙于公务时,就都粘着舒清。

    老嬷嬷很快就将林老给请了来,林老对六曲也是十分欢喜,眼下放下了手中的医用箱后,就半蹲在六曲身边,对六曲温和着嗓音道:“哟哟哟,小伙计这是怎么了,让老朽好好看看,看看你这是怎么了……”

    一边说着,一边不断抚摸过狗的身躯和四肢。而就在林老抚摸过六曲的胃部时,六曲突然便狂吠了一声,狂吠完了,便呜咽起来,仿若是十分难受。

    林老揉了揉六曲的纯白长毛,站起身来看向舒清:“怕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老朽现就开一副催吐的单子,给它吃下后,约莫半刻钟左右,它就会吐出来。还请王妃让下人们帮忙查探一番,看看六曲究竟是吃错了什么东西。”

    舒清连连点头,说这是分内事,这才送走了林老。

    而林老开的药方很快就熬成了浓稠的药汁送了过来。舒清正待命人将这药汁给六曲灌下,可耳边突得便响起了好几道脚步声。
………………………………

第廿七章 世子

    舒清正待放下手中药碗,让雪环雪珮来给六曲喂药,可不等她吩咐,就听那几道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而随着这几道脚步声,耳边还泛着的还有好几道男子声音。

    一道:“国公侯世子今日到是有空出来聚会,到是实属难得。”

    一道:“正是。世子平日里连皇上的聚会都不肯赏脸,今日倒是愿意来庆王府赏睡莲。庆王实在是好大的面子啊!”

    紧接着便又有一道男子声音响起,这声音舒清倒是熟悉,正是莫温顾的:“世子做事向来随心,从不将世俗规矩放在眼里。不管是本王还是皇上,又或者是升斗小民,怕是世子都一视同仁罢了。”

    舒清算是明白了,原来今日几位官僚上府,是为了后花园内的那几株幽静深紫的睡莲。

    既是官僚上门,她一介后宅妇人却是不适合在此处的, 免得她抛头露面的,王爷未免生气。想及此,舒清赶忙将手中药碗递给身侧的雪环,便匆匆朝着后宅方向而去。

    听他们的话中之意,今日倒是连国公候的世子都上门来了。这倒是十分难得。

    国公候莫振仁一生兵戈铁马,战绩累累,且国公候莫家祖上出了三代的镇国大将,可谓是功成名就,实打实得京城第一贵族。正因国公候家的家族底蕴太深,地位亦是十分超然,所以国公候一家都深居简出,就连府邸,都设置在京城附近的薛禾县内。只是虽说府邸不在京城,可大家心中都明白,在薛禾县内的那国公侯府是如何的滔天奢华。她倒是在幼时远远得看过国公侯府一眼,当场便被门口的那两条整根的白玉柱给震得说不出话来。

    自古帝王皆怕功高震主,所以国公候世子莫羡亦是十分低调,嫌少出现在公共场合,却不知他此番来,却是为了什么。

    可这些也不该是她操心的,舒清压下心思,更快地朝着后宅方向而去。

    说也奇怪,只是还不等舒清入了通往后宅的那道抄手游廊,却已远远地听到背后传来了几道嗤笑声。舒清浑身便是一僵,哪怕她没有转头看向身后,却也感受到了有几道十分不善的视线在注视着自己。

    她从十二岁开始发胖起,就对人们的视线格外敏感。那种不友好的,讥嘲的,讽刺的,甚至是恶意满满的视线,舒清在这几年来不知承受了多少。这种让人不安的感觉,她实在是太熟悉了!

    舒清正想加快步伐,却就听身后已传来一道颇冷清的声音:“王妃,你怎不在你的顾兰院内待着,跑到前院做什么。”

    叹了口气,明知自己是躲不过去了,舒清终是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此时站在不远处的这几位朝堂大人。

    这几位倒是都是青年才俊,年纪都不算大,这个年纪能当上官员,还能入庆王府赏花的,怕是各个都是颇有手段的人物。而这其中,所有才俊的目光都不甚友好,只有一位长相十分俊俏脱俗的男子,看向舒清的目光是不带个人感情和偏见的。

    这男子一对眉眼颇为妖孽,眼角还有一点红色的泪痣,平添一抹不近人情的妖娆。可明明是这样的模样和长相,却毫不女气,反而浑身都透着一股说不清到不明的阴冷和疏远。

    只是舒清却觉得这人的面容却十分眼熟,仿若在眼里看到过。脑中亦极快闪过一抹破碎的片段,可她却始终把握不住。

    罢了,大抵只是面善而已。舒清收回眼来,看向站在人群最前方的莫温顾,对他行了礼,道:“六曲今日有些不舒服,臣妾已命人请了刘太医来给六曲治病。”

    莫温顾皱起眉来:“为何好端端的,会生病?”

    舒清道:“刘太医已下了方子,等六曲将胃中的残渣吐出来,便可知晓了。”

    莫温顾不耐地别开眼去:“那就请王妃赶快回顾兰院去罢。”

    在场众人谁都能听出莫温顾口吻中的厌烦,可如今一看这庆王妃这般模样,倒也能理解庆王几分。

    舒清脸上浮现一丝苦笑,对众人点头算是告别,这才转身走了。只是日头之下,莫温顾看着舒清眼底的落寞,不知为何,竟觉得心底颤了颤。

    莫温顾烦躁得别开眼,自嘲一笑,那肥婆又有什么值得他心颤的。哦,对,看到她的一身横肉,倒是确实让他很心颤。

    “慢着。”

    此时间,说话之人,竟是世子莫羡。

    此话一出,瞬间,所有人全都侧头看向莫羡,不明白莫羡怎么会突然出口叫住庆王妃。

    莫羡却仿若没有看到别人目光,只十分冷淡地看着舒清,微皱眉道:“六曲可是庆王养的长毛狗?”

    舒清停下脚步,侧头看向他,恭声道:“正是。六曲当初是从西域进贡而来。”

    莫羡道:“本侯前几日亦收到一只纯黑长毛狗,不知长毛狗,该如何饲养?”

    舒清笑了起来:“原来侯爷是想请教饲养之道。这个中说法倒是极讲究,侯爷您倒是可以和庆王相互探讨一番。”

    莫羡依旧面无表情得看着舒清:“你给六曲吃了什么?”

    舒清道:“一日三餐荤素齐全。昨儿个六曲胃口不错,倒是还吃了些从巴蜀急运过来的车厘子。”

    莫羡道:“本侯知道了。日后本侯一定不会给小黑喂车厘子。”

    舒清:“……哈?”

    莫羡也懒得理会石化的舒清,只淡漠地看着不远处的一株桂花树,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世人都说莫羡是个怪脾气,如今舒清倒是真正得领教了一回。

    *

    等舒清回到后宅后,这一众官员继续朝着后院走去,却没人看到莫羡眼底若有所思的神情。

    莫羡看向舒清离去的背影,半晌,才若无其事得收回了眼来。

    而莫温顾陪着众位大臣一齐去后花园赏了花,这才各自散了。

    入夜,等莫温顾忙完公事回到后宅,路径顾兰苑,脚下微微一顿,月色凄清,他站在顾兰苑外半晌,这才缓缓走了进去。

    此时舒清已经快要熄灯入睡,突听雪环略带急切和欢欣道:“娘娘,王爷来了!”
………………………………

第廿八章 约会

    舒清心中一颤,脑海中又浮现出莫温顾白日里看向自己时的那种不耐烦的目光。一阵阵涌上鼻尖的不知是酸涩还是浓重的失落。

    可她一直都知道庆王不喜欢自己,是她非要上赶着嫁给他,是爹爹亲自去皇宫求皇上下的圣旨,求皇上给自己赐婚,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明明也该意料到是嫁给庆王会是一番什么样的场景,厌恶,反感,不耐,甚至是,恨不得要了她的命……

    是她的错,从头开始就错了!

    舒清胡乱抹掉眼角的泪痕,努力让自己面容平淡地从床上站起,又将自己收拾妥当,站在门口迎接莫温顾。

    夏日已经过去,初秋的夜色已经带上了一抹凉意,迎面的夜风吹得莫温顾身上一袭锦鲤戏水间的刺绣袍子迎风舞动,反倒将莫温顾的面容染上了一丝柔和的风流色。

    舒清站在房内,垂眸看着他,看着这个俊俏的男人,这是她的夫君,是她本该相伴一生的人。可如今这男人,却将她视为芥草。

    莫温顾走到房前,看到舒清站在门边,身上只穿了一件里衣,脸上不施脂粉,素面朝天,一头黑色的长发垂下,倒是没了平日的油腻感,甚至不知是他的错觉,他竟然还觉得舒清的面容似乎变瘦了一点,那眉眼,看上去竟然有了一点点诡异的顺眼。

    当然,只有一点点而已。他可以把这当做是自己的幻觉。

    莫温顾走到房内,倒也先不和舒清说话,而是先打量着舒清房内,发现舒清房内摆设竟相当风雅,这他以前倒是不曾发现。

    目光绕着房间转了一圈,莫温顾再看向舒清,脸色挂着十分生疏地和气:“天色已暗,王妃可曾就寝了?”

    舒清诧异地看着他:“臣妾倒是打算入睡了,临时听到王爷要来,自是要起身相迎。”

    这言外之意,倒是在怪他打扰她休息了?莫温顾道:“本王只是来看看王妃。”

    舒清眼中的诧异色愈加明显,没有再接话。只静静地看着他。

    莫温顾突然有些不敢直视舒清的目光,他别开眼去:“对了,还有一事,倒是需要只会王妃一声。”顿了顿,声音又柔和两分,“再过几日便是国公侯夫人生辰,介时会宴请京中排的上号的名门贵女前去国公侯府赴宴。”

    舒清看着莫温顾对自己一再反常的态度,心中已明白两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道:“所以王爷您是打算让我去,还是,不让我去?”

    莫温顾目光看向房内跳跃的烛火:“王妃既是有孕在身,怕是不适合出席这等场合。”

    舒清笑道:“臣妾明白了。”

    可莫温顾却觉得舒清脸上的笑意相当刺眼,似是带着讥嘲,还带着一抹讽刺。心下突得便又生出一股厌恶来,莫温顾冷凉扔下一句‘王妃早些歇息’便匆匆出了顾兰苑。

    舒清看着莫温顾疾步离去的背影,终是摇了摇头,便转身回到了床上。

    *

    四日之后,庆王府果真就收到了国公侯府的生辰请帖。要舒清和莫温顾一起在八月初一过去。也便是后日。

    只是庆王为了这聚会,都亲自跑了一趟,让她别去这生辰,那他自然也不会再去掺合,免得白白惹得莫温顾不高兴。可是舒清想得极好,可现实却总是横生枝节。

    七月底这一日,舒清正在院内走步健身,前院却突然递来一张拜帖,说是礼部侍郎陈桦家的小姐陈喜儿邀她下午未时三去清茗楼吃茶听戏。

    舒清看着这拜帖上的落款人,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她因自己长相肥胖,总被全京城的高门贵女们说道,导致她鲜少有朋友,除了一个从小的玩伴临子悦,她可以说是一个朋友都没有……

    这个陈喜儿,她在去年中秋节的宫宴上,照过面。倒是个爽朗漂亮的女子,看向舒清的目光也比较温柔,并没有其他女眼中的鄙夷色。可就算这样,也不过是和她有点头之交罢了,她又怎么会突然送来拜帖,来约自己一齐喝茶呢。

    舒清疑惑不已。握着这张拜帖一直到晌午时分,也舍不得放下。倒是去和雪环交代了一番,让她去对下午的外出做个准备。

    这便是打算赴约的意思了。雪环心中了然,这便退下,安排去了。

    等到了未时,舒清准时出了门,到了清茗楼内。

    如约上了清茗楼三楼天字一号雅间,推入门去,却见房内圆桌边,已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男的手中握着大折扇,眉眼一副不正经的模样,正是临子悦;女的身着水红色宽袖裙,梳着少女垂髻,娇艳逼人,十分爽朗,正是去年在中秋宴上打过照面的陈喜儿。

    二人见到舒清来来,都站了起来。陈喜儿一笑脸上就露出两个梨涡,娇俏无比。她先是对舒清笑着打了招呼,这才走到舒清身边,拉着舒清的手,让她坐在临子悦的身边。

    舒清看向临子悦:“这又是玩得哪一出?”

    临子悦的表情有些严肃,看了陈喜儿一眼,这才缓缓道:“今日喜儿倒是愿意帮我的忙,总算将你约了出来。”

    陈喜儿道:“正事要紧。临公子如今身为大理寺丞,确实该努力破案。喜儿便先出去半晌,去隔壁的醉花楼买些特色点心。”说罢,便含羞带怯地看了临子悦一眼,这便退出了门去。

    舒清看着陈喜儿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眼临子悦,若有所思。不由打趣道:“陈姑娘长相娇俏,甜美可人。还十分懂事。否则何苦要去做这下人们的事。还不是为了给我们单独说话的时间。”笑了起来,“你的花名在外,陈姑娘却依旧愿意同你接近,着实不错。”

    临子悦却淡淡的,仿若没有听到舒清的话,喝了口桌子上的银针白毫,这才道:“前几日,我带着人去二里搜查了八遍有余。”目光变得犀利起来,“果然有了些发现。”

    舒清收了笑,道:“愿闻其详。”

    临子悦看向舒清:“柳吹烟,怕是九死一生了。”
………………………………

第廿久章 衣裳

    舒清心底一紧:“为什么?”

    临子悦道:“我在二里山悬崖边的枝桠上,看到了一截女子水袖布料。”

    舒清愣怔半晌,脑海里似乎想起了什么,就连临子悦同他说话,都没有听到。直到临子悦在舒清眼前晃了晃,舒清这才反应过来,强笑着看着临子悦,脸色却是奇差。

    临子悦又想起莫温顾对着舒清时那种不耐的神色,不知为何,他又想起十二岁那年,七夕节的月色下,舒清仰着可爱的脸蛋,幻想着以后夫君会是什么模样的场景。那记忆中的场景和此时已肥得再也看不出当年娇艳的舒清重合在一起,让临子悦心生出一阵阵不可遏制地遗憾。

    可他到底是在遗憾些什么呢。他也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压下心思,临子悦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你大可将你看到的说给我听。”

    舒清喃喃道:“真的可以说吗?”

    临子悦道:“你在害怕什么?”

    舒清却苦笑起来:“你……再让我好生想想。”

    临子悦又道:“后日是国公侯府的老夫人生辰,明日下午,京都的贵女们就会一齐过去。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舒清想起莫温顾对自己吩咐的话,便尴尬得笑了起来。

    临子悦道:“那一日,冯玉南和他的小妾于氏也会前往,你既在女眷那一边,倒是可以帮我留意一下于氏的动静。”

    舒清皱了皱眉。她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可是……舒清面上浮现出犹豫色。

    临子悦道:“可是庆王同你说了什么?”

    舒清愣了愣,下意识道:“这道不是。只是……”

    临子悦笑得讥诮:“庆王倒是个好玩的,既然这么嫌弃你,当初为何又要娶了你,倒是可笑。”

    舒清轻声道:“当初……也是我自己不懂事,但凡我当初懂事一些,也不至于成了如今这境地。”

    临子悦道:“这怎么能怪你呢。”语气中是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柔意。

    舒清叹息:“罢了,明日傍晚,我也收拾细软前去国公侯府便是。”

    临子悦点头应是,舒清这才离去。只是在回去的途中,舒清又发起了呆,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

    临到傍晚,正是一天黄昏时。层层峦峦的云朵在天空铺开,就像是一层层漾开的涟漪层,天空漂亮得不可思议。可也正是此时间,雪环突然跑入屋来,作揖之后对舒清笑道:“娘娘,国公侯府派人送了衣裳来了,说是专门送给娘娘的,竟然还是十分罕见的冰蚕丝呢!”

    舒清愣怔,随即皱眉:“国公侯府突然送衣裳来是做什么?”看向雪珮,凝声道,“你去查探查探,其他高门贵女府上,可曾有收到国公侯府的衣裳?”

    雪珮应了是,这便一溜烟得跑出府去了。

    等到舒清吃晚餐的时候,雪珮终于回来,脸色亦是有些怪异。雪珮凑近舒清耳边轻声道:“娘娘,奴婢在大理寺卿温大人家,兵部侍郎贾大人家,以及隔壁的刑部理事付打人家都去偷偷打探了,都没有见到国公府给他们送衣服呢……”

    舒清脑子便泛起了阵阵的疼。她和国公侯府从来都没有过什么往来,可国公侯府突然给她送衣裳,不知是做如何想,怎么就好端端的,会给她送一件十分珍贵的衣裳呢……

    不知为何,舒清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国公侯府世子莫羡的脸。一张十分貌美却淡漠凉薄的脸。所有人都说莫羡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从不按常理出牌,如今一看,果真如此。

    而国公侯府送来冰蚕丝衣裳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莫温顾的耳里。莫温顾本还在书房内批阅公文,却见老管家亲自前来对莫温顾禀告了此事。莫温顾手中狼毫笔静置半晌,方才将手中笔放下,冷冷道:“国公侯府为何非要给王妃送衣裳来?”

    老管家自是不知。

    莫温顾让老管家退下,自己则凝眉看向窗外的一大片紫花,这片花点点滴滴由许多渺小组成一大片花景,就像是天边繁星。可莫温顾却无心欣赏,脑海里全都是莫羡看向自己时的微冷目光。

    世子莫羡,是一个让人猜不透的人。可国公侯府内掌管着五十万兵符,如今草原可汗又开始蠢蠢欲动,数次让草原上的蛮夷荒汉烧杀抢掠边境人民,甘肃陕西内的多个县镇都保受欺凌,苦不堪言。若想完全摆平草原之患,最终还是得靠国公候出兵才是。

    莫温顾本就有意和国公候试好,自然也该和莫羡打好关系,可这几日的相处下来,莫羡对他总是冷冷淡淡,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这让莫温顾觉得很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莫羡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只是国公侯府都已送了衣裳来,至少这就表示国公侯府是想让舒清前去赴国公侯府寿宴的,既然国公侯府已表达了态度,那他带舒清去便是。

    于是第二日一大早,舒清还在房内洗漱时,就有两个嬷嬷送来了一整套头面,说是要给舒清装扮洗漱。舒清细问之下才知这果然是莫温顾的意思。既然是莫温顾的意思,舒清便不矫情得收下了。

    只是她本就长得过于肥胖了,若是再浓妆艳抹未免让人不忍直视,想了想,舒清干脆素面朝天,只涂了一层淡淡的唇蔻,又让嬷嬷给自己梳个垂髻,就算是成了。

    舒清坐在铜镜前,傻傻得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控制饮食,可体重的下落幅度却还是不甚明显。舒清心中泛起的不知是失落还是苦笑,终是伸手将铜镜反铺在了地上。

    下午时分,莫温顾倒是给极了舒清面子,骑在马匹上,在庆王府门口等着舒清。舒清在雪环雪珮的服饰出了王府门,上了马车,于是一行人这才朝着薛禾县内的国公侯府前进。

    此时间京城的大半显赫家族都已收拾了细软前去薛禾县,所以等到庆王府的马车行驶到京城西城门口时,便见这城门已是十分热闹了。雪环坐在马车上,拉开窗帘数了数,这才笑着对舒清道:“娘娘,这儿至少聚了十几辆马车呢。”

    舒清不以为然,只道:“我到底不受庆王宠爱,整个京城都知晓庆王对我是何等的冷漠。所以等到了国公侯府,万万不可惹事,行事更须尽量低调。”

    雪环忧心地看着舒清:“娘娘……”

    雪珮也伤心道:“娘娘,王爷他迟早会回心转意的。”

    舒清摆摆手,笑着打断了她们:“此番是去国公侯府祝寿的,可不能摆出一副幽怨的模样。否则若是被有心人看了,难免会落人口舌。”
………………………………

第叁零章 国公侯府

    雪环雪珮一听,果真是这么个理儿,这才收起了脸上的伤心样子,摆出了一副笑眯眯的喜庆模样来。

    马车穿过城门后,便行驶上了京城官道,沿着官道一路行驶个小半时辰,差不读就可以到达薛禾县。此时官道上的豪华马车已经甚多,橙黄蓝绿的车标,各自有之。

    莫温顾并不是和舒清同坐在马车里,而是在马车前方骑着马。今日莫温顾穿着一袭绛紫色的滚金边华服,衣摆上纹着的图案是仙鹤起飞,端的是气质出众,面冠如玉。而这一路行来,便引得周遭好几辆马车内的未出阁贵女们,都偷偷地拉开车帘,偷偷得看他。

    坐在马车内的舒清也正拉开窗帘在观察外头景色,便一眼就看到了身侧一辆车标是淡粉色的车辆内,有个娇嫩若芽的小姐在偷偷看着莫温顾。这小姐长得十分可爱憨厚,脸上还带着没有退却的婴儿肥,一双眼睛微微弯着,就像是月儿牙一般。一张樱桃小嘴微微抿着,便露出脸颊上的一对小小梨涡。

    这个小姑娘看上去才约莫十三四岁的模样,怕是还未曾及笄呢。不过舒清倒是认识她的。她的父亲便是十分著名的内阁阁老应善书的嫡女,应婉婉。

    应善书早在十余年前就已名冠大周,少年状元,亦是大周开朝以来的第一个十八岁状元。入仕之后便从了六品的翰林院编纂,政绩一直十分出色,如今不过十余年过去,已成了内阁大学士,亦是如今整个内阁最年轻的阁老。

    舒清看着此时对面应婉婉脸上的娇羞之色,一颗心却看得越来越清明。如今应善书已是权臣,亦十分得到皇上器重,若是应婉婉当真对庆王看中了眼,那么如果应善书支持女儿的眼光,去皇上面前觐个见,那么皇上将应婉婉赐给莫温顾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如今应婉婉还尚未及笄,怕是可以先订下婚约,等应婉婉及笄之后再嫁过来也不是不可……

    舒清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想法很多,也很乱。她从来都知道莫温顾是个十分出色的男子,更何况还是皇亲国戚。如今她被他这般厌恶,却还凭白占着他的嫡妻之位,却确实是委屈庆王了。想及此,她自嘲一笑,一边摸着自己的三月有余的孕肚,脸上浮现的不知是苦笑还是讥诮。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马车已驶入了薛禾县内。整个薛禾县原本并不算发达。但是因为国公侯府设在此处,倒是将整个薛禾县都带动得发达了起来。薛禾县当地的女儿家基本都被家中送入了国公府内当丫头。本就是穷人,送入国公府当丫头,伺候贵人,已是最好不过的选择,若是一不小心得到了哪个主子的赏识,那么光凭赏金都可以养活家里一家老小了。

    等马车停在国公府前时,正好是下午太阳最艳时分。却因着此时已是入秋了,所以也并不觉得闷热,反而空气中还夹杂着一丝凉意,吹在身上,只觉得十分舒适。

    此时国公府门前已有十分多的马车了。不过庆王乃是皇亲国戚,所以所有马车都不敢造次,全都让着他们。身侧看着的众多官员和他们的家中女眷们全都站在一旁,对着下了马来的莫温顾行礼。舒清在雪环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来,正站在莫温顾的身边时,莫温顾就十分淡漠地往前方的国公侯府的大门,走了进去,连看都没有看舒清一眼。

    众人全都把这个细节看在眼里,特别是一众闺阁贵女们,看到庆王这番动作,便都在心里暗笑了起来。笑这个肥王妃果真是个空名王妃,是受了庆王厌恶的。

    应婉婉亦站在了父亲应善书的背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娇俏的脸上浮出一抹深深的笑意。

    *

    国公府内安排得倒是相当仔细,将所有官员女眷全都安排得十分恰当。比如庆王这般的皇亲国戚,是所有来者内地位最高的,所以庆王和舒清,就单独住在了王府的单独客院凤喜苑,其次再按照官员的品阶高低来安排客房大小,十分公平公道。

    凤喜院朝南向北,院子内还种着一片向日葵和木芙蓉,红黄相间,格外漂亮。只是莫温顾才刚入院子不到几许,就急匆匆得又出门去了。舒清倒也明白他是不愿意跟自己出现在同一个屋檐下,也不想和他说些什么,免得引起莫莫温顾的厌倦。

    大房留给莫温顾,舒清在偏房住了下来。沐浴了身子,又睡了个午觉后,舒清这才在雪环的服侍下起身,换上了一件藕色宽松罗裙,又给舒清梳了个简单的发髻,依旧是素面朝天,也算是干净清爽。

    雪环对舒清柔声道:“娘娘,您最近清瘦了许多呢。您看这件衣裳,都显得有些宽了。”

    舒清朝着腰处看了看,发现果真宽了几寸,心中十分开心。便对雪环笑道:“果然瘦了,看来节食还是蛮有效果。便继续按照这段时间的素食食谱来,不要在饭桌上放上任何荤腥,免得我破了功。”

    雪环雪珮笑着应是,这便退下,去国公侯府的厨房拿晚膳盒子去了。

    等舒清在院子外沿着向日葵和木芙蓉花儿走了几圈,天色也已经大暗了。房内已点燃了烛火,光光点点将整个院子都映衬得十分亮堂。雪环也带着两个提着食盒的小丫鬟走了回来。

    屋内,舒清看着小丫鬟手中提着的足足四个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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