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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瘦王妃卿可撩-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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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是只有临子悦一人觉得奇怪,此时此刻的莫温顾也觉得好奇。
这偌大的官驿里头天天都有人告假,厨子告假也并非是什么值得稀奇的事,只是通过这几日的接触,莫温顾发现了一些可疑的细节。
有一次莫温顾去往厨房之际,不慎看到了厨子鬼鬼祟祟的站在厨房里,分明厨房周遭没有一个人,可他却还是时不时的在左顾右盼,仿佛是生怕有人会突然推门而入似的。
自那之后,莫温顾便对厨子多长了个心眼,官驿里头所做的东西虽是送到了他的房间之中,但他却从来不吃,每每都是悄悄的装在另一个食盒之中,然后偷偷摸摸的拿去扔了。
还有一次他从厨子手中接过汤碗的时候,不慎发觉那厨子的手上竟是有几个茧子。
那几个茧子的位置非常微妙,并不像是一个长久握勺的厨子该有的,依照莫温顾的经验,那些茧子更像是出自一个练剑之人,加之厨子的反应十分敏捷,想来并非是一个普通的厨子。
临子悦眯了眯眼,只觉得头昏脑涨的,根本就没法子静下心来思考问题,不过,他倒是不经意想到了一条线索。
“庆王,你有没有觉得这官驿里的人都怪怪的?”临子悦忽而压低了嗓音。
放眼望去,院子里此时便只有他们二人。
莫温顾摇了摇头:“并未觉得。”
“莫非是我的错觉?”临子悦倒抽了口冷气,自言自语的道。
该不会是因为近来为了破这一桩疑案,他被变得疑神疑鬼了?
想起方才脑海中掠过的那一条线索,临子悦又精神抖擞道:“庆王,在下知道一个人,或许可以从他的身上先下手,庆王要不要随同在下一齐前去查探?”
“不了。”莫温顾直截了当的婉拒了他的好意,“本王可无福消受。”
临子悦每次去查案的地方全都是青楼酒馆这些烟花之地,自从舒清离开之后,他便发誓再也不会犯与从前一样的错误了,那些烟柳之地他绝不会再踏入一步。
临子悦挑眉:“既是如此,那在下便出门去了。”
说罢,临子悦便撇下了莫温顾独自出了官驿去。
临子悦离开之后,莫温顾却并未回到房中,而是仍旧如同磐石般的坐在院内。
官驿内十分寂静,忽而,一阵急劲的风吹扫过了瓦砾,紧跟着,瓦砾上响起了若有似无的沙沙声。
莫温顾手执着案卷,那张掩藏在案卷里的俊脸上登时漫上了一丝警惕,他仔细的辨听着这一阵动静的方位,一只手悄然抹向了自己的腰间。
几乎是在他抽出软剑的同一时刻,背后有一道黑影猛地向他扑了过来。
冷厉的风吹起了他衣襟,吹得他的衣袖翻飞。
莫温顾利索的躲过了那个人的刺杀,一个翻身,一下子从被动的位置变成了主动的位置。
他浓眉紧锁,就只见面前正站着一名身形中等的黑衣人,那人黑衣黑帽,还蒙着一块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邪恶诡谲的眼睛出来。
莫温顾抖了抖手里的软剑,此时的他与那黑衣人之间隔着三四丈的距离,还有一些时辰留给他来说话。
“你是谁?”莫温顾皱着俊眉,冷厉的质问,“是谁派你来的?”
虽说他知晓自古以来对着黑衣人问这个问题从来都不会得到答案,但他还是高声的逼问道。
那黑衣人自然是没有与他废话,稍作喘息之后,便再度执着剑飞扑向了他。
顷刻间,二人又扭打成了一团。
这黑衣人武功十分了得,一招一式都非常霸道,然而他的招式之间却没有要取莫温顾性命的意思,莫温顾与他过了几招,发现此人的重点自始至终都在他手中的这一则案卷之上。
莫温顾明白了过来,当下便将这案卷别在了自己的腰间,全心全意的与那人过起了招数。
此人手劲儿甚大,刀法干脆又凌厉,有好几次莫温顾都快要不是他的对手,但好在莫温顾内功深厚,又过数十招之后,黑衣人终究是败下阵来,狼狈的伏在地上瞥了一眼莫温顾,登时施展出一阵烟雾,落荒而逃了。
莫温顾望着从那黑衣人身上扯下来半截衣裳布料,不免深沉的抿紧了唇瓣。
等了这么久,那个人还是向他们下手了!
………………………………
第壹佰三十四章 霸王餐
出了官驿之后,临子悦先是去往了一座民宅。
这民宅位于扬州城内,比起旁边那些破旧的房舍,眼前这一坐白瓦黑墙的宅子倒也算得上干净精致了。
宅院门口虽没有牌匾,却在门侧的墙壁上挂着一块小巧的木牌,上头刻着一个黑色的“朱”字——此处正是何大人身旁的师爷朱允炆的住处。
临子悦悠闲的靠在墙壁上,手里头捧着一把瓜子,他一边吃着瓜子,一边紧紧的盯着不远处的朱宅,待等他把那一把瓜子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那两扇漆黑的木门总算是被推了开来。
从屋里头走出了一个年约四十的男子。
男子身穿着褂子,神情自然的与屋内的女子说了几句话之后,很快便汇入到了街上的人流之中。
此人正是临子悦欲要暗中调查的对象——朱允炆。
临子悦眉峰微动,拍去了手上的碎屑,这就快步的跟上了那朱允炆的步伐。
临子悦跟着他穿过了几条小巷,又走过了几条大街,约莫是走出了两刻钟之后,朱允炆终于走进了一家店里头。
临子悦不敢跟得太近,只得在店门前先站了下来。
抬头一看,却只见当头挂着一块气派的牌匾,牌匾上书有四字——“云中之庐”。
“这倒是个有趣的店名。”临子悦撑开了随身携带的扇子,喃喃的笑道。
说罢,便也紧跟着朱允炆的脚步迈入了店内。
立马有眉目清秀的店小二殷勤的跑上了前来,笑吟吟的问:“客官,请问您是几位?”
临子悦好奇的环顾着这四周的陈设,随口答道:“一位。”
“好咧,请客官随小的这边来,这边有雅座。”店小二一边说着,一边已是引着临子悦往前走去。
却见店内食客颇多,约莫有二三十人,东一桌西一桌的分坐在大堂内,而临子悦一眼望去,竟是未能寻找到朱允炆的身影。
不过,这却并不影响临子悦的雅兴,他仿若是误入了一处桃花源一般,随遇而安的干脆坐了下来。
“客官,此乃本店的菜单,请客官过目。”不多时,那店小二又捧了一本厚厚的本子,递给了临子悦。
临子悦接过一看,却只见上头的菜色一目了然,就连招牌菜也写的清清楚楚,纵然是一本菜单,也做得异常的精致,上头画有飞禽走兽,山水风景,还未用膳就已经令人觉得食欲大增,拇指大动。
临子悦淡淡扫了一眼,随便点了几个新奇的菜,便坐在位置上等待着上菜。
这家云中之庐店面虽是不大,比及京城的许多酒楼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是细观它的风格,却颇有它自己的风格,十分有韵味。
很快,店小二便端着热气腾腾的菜走了上来。
五六个菜摆在他的面前,临子悦一连吃了好几口。来到扬州的这段时日以来他一直都吃不惯这里的饭菜,今日云中之庐的菜却非常合他的胃口。
酒足饭饱,临子悦都险些要把查案之事给遗忘了。
就在他打算付完银子寻找朱允炆的身影的时候,角落之中忽而传来了一阵争执声。
那声音听着有些耳熟,临子悦不由自主的便将视线投向了声音来源之地。
他抬眸朝着那边看去,便只见角落之中正坐着一名少女。少女身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齐腰襦裙,头发梳成了流云髻,她的身姿纤细而曼妙,只可惜此刻的她背对着自己,他根本看不清少女的容颜。
少女的面前还站着一个店小二,此时店小二正微微弯着腰,态度凶顽的对她说:“对不起,姑娘,你还没有付银子,不能就这样离开。”
“谁有规定在酒楼吃饭就必须付银子了?”黄衣少女笑了笑,声音清脆的说。
那店小二像是被她的话语给惊住了,呆呆的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好一会儿,他才反应了过来,语气强硬的道:“可是……可是这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识啊。”
“大周的律法里可没有写着去酒楼吃饭就必须要付银子这一条,就连大周律法都没有规定,你们一个小小的客栈酒楼竟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恐吓老百姓?再说了,方才我已经解释了,并非是我不付银子,实在是因为我今日出门急,将那荷包给落在家中,稍后我命人给你送来也就是了。”女子振振有词道。
店小二显然是有些被她给绕进去了,但仍旧是不依不饶的道:“对不起,这位姑娘,小店有规矩,所有消费概不赊账,必须当场付清才能离开店内,姑娘若是没带荷包的话,不然暂且那你身上的值钱物什作为抵押也可。”
女子听完这一句话,一下子却是益发生气了,她当下从那椅子上蹦了起来,双手叉腰,怒目圆瞪的骂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们这不是等于抢劫吗!”
没有休止的争执让周遭的人忍不住都纷纷向二人侧目,更有好事者直接围了过去。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在指指点点,有说这店小二态度恶劣的,也有说这个女子胡搅蛮缠的。
临子悦却觉得这胡搅蛮缠的女子可爱的紧。
世间女子万万千,他见过不少类型的,唯独就是没见过忘带钱包还敢如此理直气壮的公然与店小二吵架的,实在是十分有趣。
临子悦的心底不由得对这女子起了兴致。
那店小二见她如何都说不通,登时拉下了脸,一脸怒气的说:“姑娘若是再胡闹的话,就休怪小人不客气了。”
“你要对我做什么?”女子警惕的问。
店小二道:“我要将你扭送到官府里去,让官老爷来惩治你这个蛮不讲理的人!”
“好啊,”女子冷笑了一声,“原来你们云中之庐便是这样待客的,你不必报官,本姑娘替你去报官,本姑娘倒要看看官老爷最后会惩治谁!”
那女子说着便伸手攥住了店小二的手臂。
这下子,临子悦终于得以看见女子的芳容了。
那是以为极尽美丽的少女,尖尖的鹅蛋脸,肌肤胜雪,明眸皓齿,眼底尽是灵动俏皮的气息,此刻的她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攥着店小二,实在算不上雅观,更是跟她这绝色的容貌有些不符,但这一副伶牙俐齿的样子,却意外的吸引人。
临子悦看得愣了,他的胸口像是受了猛地一击,这一刻,他仿佛是看到了十二岁时的舒清。
彼时的舒清亦是这样攥着他的手,振振有词的为了一串糖葫芦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
第壹佰三十五章 考验
非但是这一副铁齿铜牙的模样与舒清一模一样,就连这宛转悠扬的声音也与舒清如出一辙。
临子悦仿佛是被人点了穴道似的,仍旧怔怔的站在那儿。
可是怎么可能呢?
眼前这女子虽是与舒清有些相似,但绝对不可能是舒清的。
舒清肥胖如牛,这个女子却是纤瘦苗条,那纤腰只怕是盈盈不堪一握的,再看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和那宛若涂过朱砂的蜜唇,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一时竟是让他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临子悦只觉得自己的心弦被人轻轻给拨动了。
此时酒楼之中又有几个壮汉冲了出来,欲要绑走女子。
临子悦有意要与那女子结交,这就挑了挑眉,径自走向了女子那边。
“你们要做什么!”女子还在奋力挣扎。
临子悦一心要在女子面前好好表现,他算准了时机,这就风流倜傥的摇了摇折扇,走到了众人跟前,冷声喝道:“住手!”
临子悦的怒喝让女子与那店小二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他。
“是你?”女子见了临子悦,惊呼道。
临子悦倒是被她的惊呼给怔住了,他不由得挑了挑眉,笑吟吟的凝视着她:“姑娘认识在下?”
认识倒是不认识,他大抵不知道,就在数日之前,她与他在润州的一处茶馆里有着一面之缘。
没错,方才大闹云中之庐的那个女子非是别人,正是舒清。
舒清目不转睛的望着近在咫尺的这个男子,忽而便有一种做梦般的感觉。她之前以为自己与他是相识的,如今看他的反应,看来他们二人并没有交集。
舒清登时摇了摇头:“不认识。”
临子悦目光闪烁,此时也未曾追究,只俯视着那店小二道:“这姑娘的这一顿饭,在下替她付了。”
说着,临子悦便从腰间掏出了五十两黄金,放在那店小二的眼皮子底下晃了晃:“够不够?”
店小二见状,忙不迭的点头:“够了,够了。”
他正要伸手去接,舒清却是打断了他的动作:“慢着!我并不需要你来替我付银子。本姑娘自己会承担。”
要是这个男子想要以这种方式来讨好她的话,那么他便太天真了。她舒清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见她竟然在这个时候婉拒了自己,临子悦不由得益发对她感兴趣了。
如此清新脱俗的女子,他当真是头一次见。分明只要他替她付了银子便什么事都没有了,可她偏偏不接受自己的好意,女子眼下的样子,就好像是刻意在寻这一家店的麻烦似的。
临子悦欲要递出黄金的那只手就这样顿在了半空之中。
他笑吟吟的望着舒清,又解释道:“姑娘若是怕欠在下人情,不妨留下名姓与地址,日后好偿还给在下。”
舒清毫不留情的睨了他一眼:“想的倒是挺美。”
如今这世间善恶难辨,谁知道他会不会是个恶贯满盈的采花贼,再加之扬州近来发生的命案,对于一切来自陌生人的善意,舒清都是避而远之的。
临子悦被她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真有趣。”
舒清却是懒得理他。
正当局面僵持不下的时候,一名年长些的男子急匆匆的从楼上赶了下来。
店小二见了他,当下告状道:“王管事,便是她!方才在我们店内吃霸王餐,且态度还十分的恶劣。”
有了管事在替他撑腰,店小二整个人都更理直气壮了。
临子悦正欲替她说话,结果那王管事却忽而毕恭毕敬的对着舒清拜了一拜,满脸歉意的说:“掌柜的……这小二乃是店里头新来的,不懂规矩,还请掌柜的谅解。”
“掌柜的?”这下倒是轮到那店小二愣住了。
他又再望了一眼眼前这个绝色女子,脸都绿了。谁又能想到,这位看起来才十六七岁的少女竟然会是云中之庐分店的新掌柜呢?
周遭聚拢过来看热闹的人马上就散去了,临子悦则仍旧还沉浸在吃惊中,这下子他不由得对眼前这个小姑娘更加感兴趣了。
舒清被他灼热的视线盯得有些不舒服,也未理他,只对着王管事道:“不妨事,其实我并未生气。王管事请里头说话。”
“是,掌柜的请。”王管事与那店小二立马便将舒清给拥进了屋里去,徒留下临子悦一人还站在外头。
直到舒清的纤影已经远去,临子悦才忍不住低低的笑出声。
这个女子实在太有趣,让他忍不住想靠近,想了解。
他一定要将这个女子的来历查个明白!
那一旁,舒清与王管事与那店小二正面对面的站着。
知晓舒清的真实身份之后,店小二是追悔莫及,不住的向舒清赔礼道歉:“掌柜的,对不住,小人有眼无珠,不知晓是您大驾光临,不小心得罪了您……”
舒清的眼底已经没有了方才那盛气凌人的刁钻,有的只是清澈绵长的柔光,她注视着店小二,笑着反问道:“所以,依你之言,方才若知道是我,你就不会恶语相向,且还会免了我这一顿饭前,是吗?”
店小二殷勤的颔首:“没错。掌柜的,小人真的不是诚心的。”
舒清听罢他的话,却是拉下了脸,冷笑道:“你错了。”
店小二一愣,全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舒清负着手,像模像样的绕到了他的身后,慢条斯理道:“我们开客栈做酒楼的,来者便是客,不应当因着身份的差别便将人分成三六九等,唯有将每一个客人都当做上宾来招待,方能做成口碑,方能将生意给做好做大。”
王管事在一旁连连颔首:“掌柜的说的是。”
舒清又问:“你知道方才你错在哪里了吗?”
店小二讷讷的低着头,压低了嗓音道:“小人不敢用别样的目光来看待客人。”
舒清抿唇,又道:“错,你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
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上几十岁的小丫头竟然将这些道理说得头头是道,王管事不由得万分敬佩,心底暗叹掌柜的眼光果真泼辣,这个小丫头当真是块不可多得的材料。
舒清笔直的站在店小二面前,她身材娇小,站着还没有店小二那么高,身上的气势却是非常凌厉。
“其实方才那一出是我特意对你们设下的考验。”舒清缓缓道,“往后的日子里,今日这样的状况你或许还会遇到许多次,店中或许的确是有着那样的规矩,但规矩是死的,应当因人而变。”
“还请掌柜的指教。”店小二十分虚心的弯腰。
舒清这就接着说:“若是遇到如我那般强硬的客人,你应当抚慰他,任何时候冲撞客人都是不对的。当听闻他未曾带荷包出门之时,你大可备一辆车马,亲自送他回家,如此一来,既能收回银子,且还会让客人觉得云中之庐是贴心的。明白了吗?”
舒清短暂的一番言语让王管事和店小二一时都觉得眼前豁然一片开朗。
“这样的例子还有许多,往后就要靠你们自己慢慢体会了。”舒清踱步道。
“是。”二人登时心服口服的齐声喝道。
舒清又在云中之庐待了片刻,亲自接待了几个客人,直至夜幕降临,才回到杏园里去。
………………………………
第壹佰三十六章 八珍汤
临子悦走出云中之庐之后才蓦然记起来,他今日光顾着与那女子打交道,都忘了正事了。
许是之前他在云中之庐里头为女子打抱不平的时候不慎打草惊蛇了,后来临子悦在云中之庐的门口守了一个多时辰,也没有再见到朱允炆的踪影,想来那朱允炆早已发现了他,偷偷从侧门溜走了。
从云中之庐回到扬州的官驿之后,临子悦便一直在痴痴的傻笑。
莫温顾见状,不由得摇头叹息:“怕不是疯了。”
临子悦则反驳道:“庆王不懂!”
一想起那明眸皓齿的女子与舒清有着几分神似,临子悦又将后头的那些话止于喉间。
在未曾确定那女子的真实身份之前,他暂时还不能将这件事告诉莫温顾。免得莫温顾又开始激动。
莫温顾负过了一只手,点头沉吟:“嗯,本王的确是不懂一个疯子的思想。”
被莫温顾指是疯子,临子悦却是没有半点的怒意,只依然微微笑着,脑海中一幕一幕的掠过那一抹明艳动人的身影。
她究竟会不会是舒清呢?
若是舒清的话,这些时日里她究竟是经历了什么?又为何会认不出他来?可若不是舒清的话,为什么那一言一行,连同那狡黠的神情也一模一样?
临子悦躺在那躺椅上,心里头困惑不已。
夜色薄凉。
到了夜里的时候,告假回家的厨子便归来了。
晚膳莫温顾没有吃几口,临子悦也吃得郁郁寡欢,自从吃了那云中之庐的饭菜之后,官驿里的菜色实在是难以下咽。
平日里的这个时辰,临子悦早就已经困得至打哈欠了,但今日他却是清醒得很,全然没有一丝睡意。
临子悦也未细想,当中的缘由莫温顾却是心知肚明。
月光摇曳着庭院里的杨树,莫温顾还在等,他在静静的等着那个人第二次出手。
此次来扬州城查案,皇上只给了他们半月的期限,眼看着已经离期限愈来愈近了,安检的真凶定然不会给他们一丁点能反转局面的机会,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再次出手阻拦他们。
庭院里寂寥得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就在莫温顾有些沉不住气的时候,官驿内的厨子刘大福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王爷,临大人。”刘大福走至二人身前,低声下气的道,“小的给二位送八珍汤来了。”
这个刘大福是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块头挺大,面相看起来倒是憨厚老实,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二人来到扬州之后,接触最多的除了何大人之外,便应当数这个刘大福了。
刘大福日日给他们煮吃的,态度又和煦,因此临子悦对他非但毫无戒心,还颇有些照顾。
只见刘大福的手中果真捧着两碗清润香甜的八珍汤,那清澈的汤汁宛若是琼浆玉液,还当真是有些诱人。
“辛苦你这么晚还在为我二人熬汤。”莫温顾手中拿着案卷,微笑道。
刘大福闻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王爷言重了,说起来还应当怪小人不是,定是小人厨艺拙劣,不合二位胃口,小人见二位晚膳时未曾吃多少,所以便特意煮了些汤供二位再填填肚子。还望二位不要嫌弃。”
“你倒是个细心的。”莫温顾别有深意的笑了笑,旋即又漫不经心的向刘大福使了个眼色,“你先将汤放下吧,本王一会儿再吃。”
“是。”刘大福听到这句话,脸色明显变得暗淡了,他迟疑了少刻,才将两碗八珍汤连带着那托盘一齐放在了石桌上。
临子悦没有食欲,便也没有吃汤。
刘大福放下汤,却没有马上走开,而是依旧站在那儿,似乎是还有些话要说。
莫温顾抬眸瞥了他一眼,但见他的额头上不知何时冒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刘大福的眼神在不安的游移,行迹不由让人心生疑窦。
“怎么?还有什么事吗?”莫温顾好奇的问。
刘大福局促不安的后退了一步,羞涩的说:“小的是个粗人,也不识字,小的见王爷无论走到哪里都拿着一本书,心底真是钦佩王爷的认真,若是小人也识字便好了。”
莫温顾挑了挑眉,故意将手里的案卷举高了些:“你说的是这个吗?这个乃是刑部整理出来的卷宗,里头有着关于这个命案十分重要的线索,故此本王才会寸步不离的将它带在身旁,若是这案卷被人给盗了去,那事情就麻烦了。”
刘大福的眼珠子转了转,笑说:“原来这东西这般重要,那王爷可千万要放好,可别弄丢了才是。”
“这是自然。”莫温顾亦是微微一笑,他的视线逐渐往下移,不慎便瞥到了刘大福手指上的伤口,他的眸子暗了暗,佯装不经意的问,“你的手指怎么了?”
刘大福的右手大拇指先前是一直瑟缩在托盘之下的,方才一激动便露了出来,莫温顾便看到他的大拇指用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
刘大福下意识的用另一只手包住了手上的指头,脸上有些惊恐:“哦,这是方才劈柴的时候不慎伤到的。”
莫温顾别有深意的露出一丝冷笑:“是吗?”
刘大福在说谎。
他的伤口在右手的大拇指,若说是因劈柴而伤到的话,伤口应当在左手才是,刘大福并非是左撇子,砍柴的时候斧子又怎会不慎伤到右手呢?
莫温顾仔细回忆了一下,刘大福的身形倒是与白日里那个刺杀他的刺客颇为相像,这个刘大福必有什么猫腻。
不过为了不因小失大,莫温顾并没有当场拆穿,只笑道:“怎如此不小心,往后还需多加当心才是。”
“多谢王爷关心。”刘大福忙连连感激。
接下来,莫温顾当着刘大福的面吃完了八珍汤,便回到客房里去睡下了,到了夜半的时候,莫温顾果真发现自己的客房之中有一些动静。
待等他第二日醒来之时,放在床头那一只装着案卷的木匣子便不见了。
莫温顾面上急得不得了,心中却暗自冷笑。
他要钓的这条鱼儿上钩了!
………………………………
第壹佰三十七章 连夜审问
其实刑部根本就没有交给他什么卷宗,那案卷上的所有内容全都是莫温顾自己编写上去的。
莫温顾是在给那杀人凶手下圈套。
他故意在案卷之上留下了几条线索,为的就是引蛇出洞,让那杀人凶手自己露出马脚来。
住在官驿里的这些日子里,他刻意一直在向外传递一个错误的消息,让每个人都相信他手中握着一张至关紧要的案卷,如此一来,他就变被动为主动了。
早就在莫温顾设下圈套的同时,他便已让随行而来的御前侍卫埋伏在了义庄与李家两处地方。
这一次与他们一齐来到扬州的这些侍卫个个都是大周数一数二的高手,一来是为了保护莫温顾与临子悦,二来则是为了协助他们破案。
侍卫们在义庄与李家等到了三更,果然等到了两个不速之客。
此二人正是刘大福与朱允炆。
当夜,莫温顾与临子悦便干脆在的官驿内设下了审讯的大堂,连夜审问刘大福和朱允炆。
惨淡的烛光下,二人并排跪在了莫温顾与临子悦的面前。
昏黄的光在二人身前投下了一片阴影,刘大福的身不住的在瑟瑟发抖,而朱允炆相比之下就比较淡然了,他像是个无辜人似的伏着身子,丝毫也没有被抓住把柄的那种紧张。
莫温顾悠闲的吃着热茶,目光审度着二人:“你们二人谁先说?”
刘大福埋着头不敢说话,朱允炆则当下高声喊了起来:“王爷,冤枉啊,小人什么事也没有做,不知王爷为何要抓我们,也不知王爷要小人说些什么。”
莫温顾只觉好笑:“是么?既然你什么事都没有犯,为何高呼冤枉?”
朱允炆一时语塞,狡猾的眼珠子转了转,但他到底是做师爷的,做师爷的大多都伶牙俐齿,朱允炆心底马上便有了对策,戚戚哀哀的道:“小人惶恐,但小人是真的不知王爷所指何事。”
临子悦此时也道:“朱师爷,你就别装傻了,你半夜三更的出现在义庄,难道不是很蹊跷吗?”
朱允炆面露委屈:“小人只是在梦中突然梦到一些线索,故此顾不上是半夜,就穿衣赶到义庄去确认了。”
“呵。”莫温顾笑了,“我看你倒不像是去确定线索,倒像是去毁尸灭迹的。”
朱允炆的脸上泛起一阵青红,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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