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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瘦王妃卿可撩-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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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窗外望去,能够看到远处的崇山峻岭,清晨的薄雾笼罩在了山巅,这景色分外的迷人。好景迷人,却也让他忧心忡忡。

    “他是一个很温柔亦是很有风度的人。”舒自成缓缓道,“他会为你在风雨中撑伞,也会在你需要保护的时候第一时间站在你的身旁保护你,你们很相爱,成了亲之后很快便有了孩子。”

    “听起来,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舒清微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人与她心里头的那个男子似乎有些不同,“那后来呢?既然我们如此相爱,为什么他不在我的身旁?”

    这实在是太不符合逻辑了……

    舒自成面色凝重,叹了口气,又继续说:“他在朝中谋着一份差事,后来,他在随军出征的时候不幸战死了,你也因为此事而郁郁寡欢,闷闷不乐。为了让你从那心结中走出来,我便将你给带到了扬州来安住。”

    舒自成说着,还在仔细的观察着舒清的脸色。

    舒清却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难受,只是微微低着头,仿佛是在沉思着什么事情。

    “再后来的事情,你也知晓了,你来到了扬州,大病了一场……哎,不提也罢。”怕提起这些伤心事舒清会更难过,舒自成忙摇了摇手。

    舒清也跟着沉默了下来,少刻之后,她又轻轻的开了口:“他叫什么名字?”

    虽然她已经记不清楚那个人的脸,至少要将他的名字给记下。

    舒自成料到舒清会问起名字,早就已经捏造了一个。

    “他叫莫无畏。”

    “莫无畏……”舒清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心中却没有半点的熟悉感。

    她可真是个薄情的女子,莫无畏待她这样好,她却把他给忘得这般彻底。

    只可惜这一份情她这辈子注定是报答不了了。
………………………………

第壹佰二十五章 下山

    对于舒自成告诉自己的那一串故事,舒清是坚信不疑。

    从小到大父亲从未欺骗过她,故此,她不会怀疑舒自成,她相信舒自成所说的便是事实。

    这个故事并未曾对舒清造成任何的改变,许是因为在鸡鸣寺的历练让她整个人都沉淀了下来。

    舒清这一住便是鸡鸣寺中住了两个多月,这两个月里头她一边在寺内过得清心寡欲的生活,一边修养着身子。

    因着刚生完孩子,又大病了一场,舒清的体质变得不如从前那样好了,时常都会生些小病,她白日里在经堂里念佛抄经,夜里就在禅房里屏息打坐,日复一日,生活虽是平淡,却也充实。

    不过,充实之余,舒清的胸口还是时常会泛起一阵一阵的空洞,也还是时常会再梦到那个叫做莫无畏的男人。

    舒自成为了感激白云大师对舒清的救命之恩,也给寺中添了不少的香火钱,舒清情绪安稳了下来,他便不再每日都往鸡鸣寺里跑了,大部分的时辰都留在山下打点着生意。

    春娘偶尔会来看她,来时都会带着云中之庐的掌柜的给她所做的斋饭,她的食欲倒是比从前好了不少,一开始连半碗饭都吃不下的她如今也能就着素菜吃下一整碗了。

    就这样,舒清在鸡鸣寺里又住了半个月,白云大师终是找上了她。

    白云大师来寻她的时候,舒清正在禅房里执笔抄经。

    舒清正抄到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一句,雪珮忽而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通禀道:“小姐,白云大师来了。”

    舒清闻言,立马放下了笔:“快请他进来。”

    雪珮应了是,不多时,就随着白云大师一同走了回来。

    白云大师神采奕奕的在她的面前站定,视线掠过了还摆在桌案之上的宣纸与笔。

    她今日抄的是《心经》,只见白纸之上的字迹如行云流水、隽秀无比,能看得出来,每一笔每一划,舒清都抄得格外认真。

    白云大师不由夸赞道:“舒姑娘当真写得一手好字。”

    “大师谬赞了。”舒清笑着回礼道。

    这些时日以来,她与白云大师也算是朝夕相处,白云大师于她来说,是良师,更是益友,正是白云大师对她的敦敦教诲,她才能逐渐忘了尽欢的伤疤,从过去的伤痛里重新站起来。

    “不知大师今日来找信女是为何事?”舒清见白云大师张了张唇,好几次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主动问道。

    白云大师微微一笑:“这件事老衲其实有些难以启齿。”

    舒清却是非常直爽,利落的道:“大师不必如此,有话直说便可,是不是信女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

    舒清自幼生来的敏感让她养成了察言观色的习惯,她能看得出来,白云大师将说之话定然是跟自己有关。

    白云大师听罢,忙不迭的摇头:“舒姑娘说笑了,舒姑娘心灵手巧,又心地善良,哪里有什么过错,只是……有一件事让老衲非常困扰。”

    “大师请说。”

    “舒姑娘在鸡鸣寺住了应当也快有三月了吧?”白云大师问。

    舒清望着窗外被那冬风吹得有些萧瑟了的树叶,不由得微微感慨:“是啊,大抵是已有三月了。”

    她从初秋时节开始住在鸡鸣寺的禅房内,如今都已经是到了冷冽的冬季了。

    窗外的树叶瑟瑟飘零,偶尔早起之时还能看见鸡鸣寺的朱瓦之上覆着一层淡淡的薄霜,天气是愈来愈冷了啊。

    “佛门虽是清净之地,但姑娘终究乃是尘世中人,不宜在这寺中久留。”白云大师缓缓说道。

    舒自成前几日专程找了他,直道舒清如何都不肯跟他下山而去,说要留在这山中静修,这让他这个父亲颇为头疼,为此,舒自成都上山来好几回了。

    除了舒自成之外,此前春娘亦是有传达过类似的意思,白云大师思来想去,就只好站出来做这个恶人了。

    “更何况……”白云大师顿了顿,又继续说,“男女有别,佛门中更是忌讳此事,若是舒清姑娘在山上待得久了,难免会招来闲言碎语……”

    接下来的话白云大师不说舒清也知晓了。

    她点了点头,得体的开了口:“信女明白了,这段时日是信女给大师添了麻烦,信女准备准备,这几日便下下山去。”

    她从前只想着在鸡鸣寺里过得舒服自在,仿若是有一种在家中的归属感,便想着要一直留在这里,过这种闲云野鹤与世无争的生活,然而舒清却并未想到自己的存在已是给别人带来了困扰。

    父亲也曾几次让她下山去,最终却都被她婉拒了。

    她是害怕一回到杏园之中,便又想起与尽欢有关的回忆。

    白云大师见她通情达理,并未生气,登时也松了一口气。

    “并非是老衲有意要让舒清姑娘离开,老衲也是出于无奈……”白云大师颇有些愧疚的说,“往后只要舒姑娘乐意,随时都能回鸡鸣寺来看看。”

    舒清微微屈膝:“大师不必觉得亏欠,说起来也是信女亏欠鸡鸣寺比较多,鸡鸣寺就如同是信女的第二个家一般,若是鸡鸣寺因我而陷入烦忧的话,我定会责怪自己。”

    白云大师叹了口气,口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施主多虑了,时辰不早,舒清施主还是早些休息吧。”

    “阿弥陀佛,请大师慢走。”舒清亦是双手合十,对白云大师回以一礼。

    送走了白云大师,舒清便回到了禅房之内,静心将那一份还未抄完的《心经》抄了一遍,而后才躺下休息。

    这大抵是她在鸡鸣寺中留宿的最后一夜了,这一夜,舒清的心中很凌乱,她隐约之中只觉得似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虽然她早就知晓自己离开鸡鸣寺那是迟早的事,但是当这一日真的来临的时候还是难免有些不安和忐忑。

    明日过后,迎接她的将会是一个如何的世间呢?

    会是对她报以善意的尘世,抑或是对她施以恶意的人间呢?
………………………………

第壹佰二十六章 邀约

    第二日,舒清便收拾好了行李,命人去将自己要下山的消息告知了舒自成,正午时分,接行的马车便停在了鸡鸣寺的门口。

    雪环与雪珮早早的便拎着包袱在车子外头等着了,舒清最后抄了一次《心经》,又将抄好的经书亲自供在了鸡鸣寺的大殿里,而后才独自一人走到门外去。

    当她走至门口的时候,却只见白云大师与寺内的一众沙弥都已经列队站在马车旁候着她。

    舒清有些意外,亦有些感动。

    白云大师则是主动走向了她,慈祥的说道:“此去回到尘世之中,老衲与施主便不知要何日才能相见了,愿舒姑娘一路顺风,平安到家。”

    “多谢大师一片好心。”舒清感激的道。

    今日乃是初一,乃是鸡鸣寺每月里香火最旺的时候,可是眼下寺中的僧人们却一位也没少的站在了她的面前来为她送行,这实在是让舒清觉得温馨不已。

    “你我相识一场也算得上是缘分匪浅,今日老衲再赠舒姑娘一个字,望舒姑娘迷茫之际时常拿出来看一看。”白云大师说着,便命一旁的小沙弥呈上来一只木质托盘,托盘之上摆放着一只制作粗糙的木匣子,看上去十分质朴。

    白云大师将那木匣子轻轻拿起,递给了舒清:“还请舒姑娘笑纳。”

    舒清虔诚的从他的手上接过了木匣子,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那木匣子,但只见匣子里面装着一只用红色锦缎所制的护身符,除却几个舒清看不懂的梵语之外,上头还绣着一个大大的“心”字。

    舒清觉得困惑不已,白云大师则笑吟吟的解释道:“如你所见,这是鸡鸣寺的护身符,许多善男信女到鸡鸣寺上香时都会求一只随身佩戴,只不过,老衲在从前的基础上又稍稍做了下改造。这护身符是专程为了舒姑娘而定制的。”

    “我?”舒清只觉受宠若惊。

    白云大师点头:“正是。所谓心诚则灵,顺从心意,世间这万千的俗语之中,大多都离不开一个‘心’字,舒姑娘来到鸡鸣寺时曾受怨气所迷惑,未来若是再遇到类似的情况,舒姑娘可以拿出这个护身符,想一想老衲今日所说的话。”

    舒清紧紧的握着这一个护身符,只觉得它的分量格外的重。

    她小心的将它收藏在了手掌里,昨日晚上那不安的感觉竟是消磨了不少。

    “多谢大师,今日所言,信女会铭记在心的。”舒清再次向白云大师鞠了一躬,便在雪环雪珮的搀扶之下坐上了马车。

    马车很快便缓缓的往山下行驶而去。

    舒清坐在马车之中,一直未曾回头去看,她只是像往常在禅房里打坐冥想时一样,静静的合着双眼。

    雪珮与雪环不敢打扰她,只一言不发的陪伴在她的身旁。

    下山的路有些坎坷,虽然马车中铺满了软垫,但一路之上还是能感觉得到颠簸和震动,车子到了山脚下之后,便行驶得平稳了些。

    当车子没那么震颤之后,舒清忽而睁开了眼。

    她迟疑了一会儿,伸出手掀开了窗帘。

    透过缝隙,她能看见遥立在小遥峰上的鸡鸣寺。

    正午的日光正好笼罩在鸡鸣寺的上头,仿佛是闪耀着万丈的佛光,这画面是那么的静谧,又是美得那么的汹涌澎湃,舒清忍不住便多看了几眼。

    舒清只是看了几眼,便又干脆利落的收回了视线,放下了车帘。

    扬州城于她来说是陌生的,从今日开始,她的人生就开始有了新的旅程!

    车子在官道上驶出片刻,还未到杏园,却是先被一人给拦了下来。

    发觉马车突然停下不动了,舒清还以为是到了杏园,方睁开双眼,便只听见马夫小心翼翼的禀告道:“启禀小姐,马车被拦了。”

    “哦?”舒清微微挑眉,双眸之中掠过一丝警惕的凌厉,“是谁拦的马车?”

    “是我。”一道笑吟吟的声音马上传进了众人的耳朵。

    舒清稍稍一怔,马上就辨认出了那人的声音:“春娘姐姐?”

    “正是奴家。”春娘也不客气,径自伸手掀开了帘子,钻入了马车内,冲着马夫道,“先将马车驾往云中之庐。”

    “这……”马夫为难的看向了舒清。

    舒清扫了一眼眼带笑意的春娘,点了点下巴:“先去云中之庐吧,让雪珮先回杏园去向爹爹报讯便是。”

    “是,小姐。”马夫说着,这就让雪珮先下了马车,而后不疾不徐的调转了马首,往闹市中心的云中之庐而去。

    虽然是已过了午膳的时辰,但云中之庐的生意仍旧是好到爆棚,店堂内已是坐满了人,店小二忙碌的穿梭于席间,依稀还能闻到饭菜的香甜,舒清能闻得出来,这些饭菜并非是出自云中之庐那个神秘的掌柜的之手,那人所做的菜,总带着一股特殊的清香,令人过鼻不忘。

    春娘绕过了人群,领着舒清一路走向二楼的雅间里。

    雪环与雪珮在门外等着,二人则是一同进了雅间。

    春娘亲自给她沏了一壶茶,待等茶香袅袅,她才再度笑眯眯的开言道:“舒姑娘不问今日我找你是为了什么事吗?”

    “春娘姐姐要说的话,自会说的。”舒清微微一笑,品着春娘递来的清茶。

    她与春娘也算是半个朋友了,只不过春娘的身上始终还保持着一种神秘感,这种神秘感拉开了她们之间的距离。

    “不错。”春娘露出了一丝欣赏的笑意,“掌柜的果真是没有看错人,你果然是一个十分合格的商人。”

    “掌柜的?”听到这个比春娘还要更神秘的掌柜的,舒清登时来了兴致。

    这个掌柜的究竟是什么来头?她分明就没见过他,可他却仿佛对她了如指掌,这一个人说不定此时正潜伏在她的身旁吧?

    舒清心底既有着好奇,更有着警惕。

    春娘则颔首道:“没错,其实今日我是奉掌柜的之命来找你的,云中之庐马上便要在扬州开一家分店了,奈何一直寻不到合适的接管人,故此,舒姑娘,你有兴趣来接管分店吗?”
………………………………

第壹佰二十七章 妥协

    “我?”舒清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既有些意外,又有些好奇,“为何是我?”

    “正如春娘方才所说,掌柜的觉得你是一个合格的商人。”春娘笑容满面的说,“我知晓舒姑娘自己家中本就是经商的,家中做的生意许还不比云中之庐要小,但我们掌柜的是诚心要邀你,舒姑娘不妨考虑考虑。”

    春娘说着,还掏出了一份文书,推到了舒清的跟前:“此乃掌柜的所开之条约,你可以先看一看。”

    对于春娘突然提出来的这个条约,舒清仍是觉得非常微妙。

    舒家虽是世代经商,但舒自成自小溺爱她,从不让她接触家中的生意,舒自成只道,商界之中人心险恶,勾心斗角颇为盛行,为了不让她受到伤害,舒自成只让她每日在家中吃好玩好便可。

    舒清略微有些动摇,却还是执起了面前的条约仔细研读了起来。

    这份条约写得分外明晰,从月俸到平日里的福利,全都一一列举得清清楚楚。

    虽说她的家中十分阔绰,从来不缺那些个小钱,但当看到上头所写之俸禄的时候,舒清还是有一些惊讶。

    对于从未混迹商界的她来说,这实在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怎么样,舒姑娘觉得如何?”春娘笑眯眯的问。

    舒清心中乱纷纷的,面对着这从天而降的邀约,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忽而想到了白云大师临行之前对她所说的那一番话——顺从心意。

    舒清将那条约给握在了掌心里,端庄的笑了笑:“春娘姐姐,请容我考虑考虑。”

    “没关系,舒姑娘可以慢慢思考,此事不急。”春娘亦笑,舒清大抵永远也不会知道,她们家的公子专程开了一家分店,这一切的初衷都是因为她。

    云中之庐状若是个挣钱的酒楼,实则更是她家公子用来收集南来北往的信息的地方,故此根本没必要开设第二家。

    春娘有时也搞不清楚,如今的公子花费在舒清身上的时间可是比花费在云中之庐上的要多得多了,非但如此,数月前公子还时常京城扬州两头奔波,为的便是能让舒清吃到他亲手所做的饭。

    看来再冰冷的冰块,亦是有被融化的那一天。

    有的时候春娘都忍不住有些嫉妒舒清。

    公子对她之好,就只差为她上天去摘星辰了。

    收下字据之后,舒清便乘着马车回到杏园去了。

    舒自成早已在杏园里等着她,见她平安回来,不免万分欢喜,急急的迎上她,问道:“阿清,怎么这般时辰才回来?”

    虽说雪珮早已经回来通过信,但迟迟不见舒清归来的舒自成还是有些心急如焚,生怕她会出个什么意外。

    舒清眨了眨眼,笑意有些狡黠:“女儿在云中之庐与春娘姐姐多聊了一会儿,故此回得回来。”

    舒自成原本对那春娘心存芥蒂,但这一路上以来舒清颇受她照料,舒自成对她也就彻底放了心,他思来想去,也算是想得通透了,与其让舒清郁郁寡欢的待在家中,她能结交到趣味相投的朋友岂不是一件好事吗?

    舒自成这便没有再往下追究,只笑了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爹专程为你备了饭菜,从明日开始,你若是想去春娘那儿玩,就让雪环与雪珮陪你多玩一会儿。”

    舒清颇有些无奈,舒自成还是像从前一样,把她当成了孩子一般来哄,但凡她受了委屈,便用好吃的好玩的来弥补她安抚她,殊不知如今的她已经是成长了,这一些招数与她来说根本就不奏效了。

    舒清抿着唇没有说话,舒自成则仍旧在接着往下说:“明日爹要出扬州城一趟,你自己一个人在家中一定要当心点。”

    “爹要去哪儿?”舒清问。

    舒自成语重心长的道:“爹要去润州盘点收租去,这一来一去路途遥远,需在那边留宿一夜才能归来。”

    舒清便料到他是要去走商,于是忙挽着他的手撒娇道:“阿清也要去。”

    “不行!”舒自成皱眉道。

    “盘点收租乃是苦活累活,且还有可能会遇上胡搅蛮缠的人,太危险了,爹不能带上你。”接下来的话舒自成还未说出口,舒清便原模原样、一字不差的脱口而出。

    这么多年来舒自成的说辞从来没有变过,舒清早已背得滚瓜烂熟,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舒自成清咳一声,面色深沉:“你知道就好,阿清乖,你便留在家中好好待着就是了。”

    舒清叹了口气,不屈不挠的说:“可是爹,女儿已经长大了,能保护自己了。更何况,不是还有爹在阿清的身旁吗,爹一定不会让阿清受到半点伤害的对不对?”

    舒自成望着舒清这明亮闪烁的眼睛,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阿清也想看一看爹平日里在外头是如何做事的,女儿好不容易才从鸡鸣寺回来,结果爹爹就要出门收租去,女儿一个人留在杏园里实在是太孤独了。”舒清见舒自成面露迟疑,马上又加了把火力。

    舒自成颇有些无奈,舒清在鸡鸣寺中待了段时日,没想到撒娇的功夫却是见长了。舒自成向来最吃这一套,拼命咬紧了牙关,狠狠心说:“不行就是不行,不是爹不想带你去,只是到了那个时候场面是真的会十分混乱,到时候就连爹也不敢保证一定能保护好你。所以你还是别去了吧,就当为爹着想。”

    舒清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许多年来,她就是被舒自成给保护得太好了,舒自成把她当成了一朵经不起风吹雨打的娇花,仔细的围在他筑起的围墙里,所以她才会一直没什么改变。

    “哎,好吧。”舒清背转过了身去,眼角余光却还在偷偷的留意着舒自成,“既然这样,那我只好带着雪环雪珮回京城去了。”

    舒清只是随口说说,舒自成却是急了。

    他立马妥协了下来,拉着舒清的手臂道:“好好好,我带你去也便是了,千万别回京城去。”

    他绝不会让舒清再回到京城那个鬼地方去羊入虎口!
………………………………

第壹佰二十八章 知难而退

    第二日一早,舒自成便打点好了行装,架着马车赶往润州。

    为了防止舒清受到伤害,舒自成特意与她做了一条约定——舒清必须要女扮男装,他才肯带上她一同前行。

    舒清自是没有意见,爽快利落的便应承了下来。

    此时的舒清身穿着一套绣着祥云暗纹的直裾长袍,黑发拢在方巾之中,腰上系着的亦是普通的带子,远远看去,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丁模样,但若是走得近了,便可发现她肌肤胜雪,眉眼清秀,这细皮嫩肉的模样一看就知是个女子。

    换上了男装的舒清倒也乐得自在,今日的她所要扮演的角色就是舒自成身旁的一个小厮,除了陪伴在他的身旁之外,其余什么都不必说不必做,既是个普通小厮,雪环雪珮自然也得扮成男装,三人看着改头换面的彼此,不由都觉得新奇不已。

    马车一路向南,行出约莫三个时辰左右,才到达润州城内。

    润州城里风光亦是甚好,舒自成原本都是直奔要去收租的商号中的,为了照料舒清,只得先在附近的茶楼之中暂且休息片刻,舒自成是觉得,舒清只是一时兴起,待等兴致过了也便不会嚷着要跟他去收租了,故此特意在城门下的小茶楼里停下来歇歇脚,若是舒清反悔了的话,还可暂且将她安置在客栈之中。

    舒自成率先跳下了马车,雪环与雪珮紧跟着跳下了地,二人欲要搀扶舒清,却被舒清摇了摇头制止了。

    此时的她可是一位无名小厮,被人搀扶岂不是要露了馅。

    舒清小心的下了车后,便大步的跑到了舒自成身后。

    舒自成早已先坐在了席间,此时乃是严冬,店家热忱的给舒自成端上了一碗热茶和一碟卤肉、卤花生。

    外头是风尘仆仆的行人,风霜裹着落叶簌簌的飘下,街上的行人们纷纷都瑟缩着脖子在低头赶路。

    舒清自然也不例外,此时的她虽是躲在了屋内,可是寒风还是时不时的吹拂进来,冻得她脖子都僵硬了,再加上此时面前摆着热气腾腾的卤牛肉与香茶,委实是有些诱人。

    偏生舒清眼下是个下人,不能与舒自成并肩坐在一齐吃茶,舒清摸了摸自己扁扁的独自,只能干咽一口口水。

    舒自成将她的这些动作尽收眼底,此刻不由得偷偷的抿嘴一笑。

    他正巧可以借这个时机来诱导诱导舒清,让她现在便知难而退。

    “饿不饿?渴不渴?”舒自成笑眯眯的问。

    舒清诚实的舔了下嘴唇,点头:“饿。”

    这一路上来马车几乎就未曾停歇过,虽说带了些许干粮,可舒清实在咽不下去,一连两三个时辰的赶路早就让她饥肠辘辘了。

    舒清的模样委屈极了,好在四下里的食客都并未觉察出他们的异样,都只顾着埋头各自吃着各自的东西。

    舒自成又笑道:“你想要吃东西,很简单。我这儿有两个选择,第一个便是再赶上两里路,待等我收完租给你们发了工钱之后你们再用膳。”

    舒清瞪大了眼:“啊?那岂不是还要再饿上好几个时辰?”

    一想到要在寒风里挨饿受冻,舒清心里头就有些彷徨。

    舒自成见她露出了要退缩的端倪,当下苦笑道:“你以为在外头做事有那么的简单自在吗?这就是生意人平日里要经历的最最基本的事情。”

    舒清自幼是被呵护着长大的,冬日里无论走到哪儿都有暖炉傍身,想吃什么便吃什么,想喝什么就喝什么,哪里遇见过如此窘迫的境况?

    舒清知道,舒自成这是想要让她如丘而止,她倔强的握紧了拳头,又问:“那第二条路呢?”

    “第二条路,便是去前头寻一处客栈好生的歇下,你想吃什么便尽管吃,但前提是你必须留在客栈之中,哪儿也不能去。”舒自成又道。

    舒清早就已经料到了舒自成的套路,她咬了咬压根,坚定的说:“启禀老爷,小的不饿,小的等发完工钱之后再吃饭。”

    说着,她便背转过了身去,也不去看舒自成。

    舒自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又是何苦呢?这么犟的脾气,也不知是像谁。”

    舒自成仔细的想来想去,应当还是比较像她的母亲,没法子,她们母女俩的脾气都是他给惯出来的。

    舒清说到做到,说不吃便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舒自成哪里有那个闲情逸致吃东西,干脆偷偷的命雪环雪珮先看紧了舒清,而后起身到茶馆外头去命马夫们先派个人去商行那边打声招呼。

    此时马儿都在茶馆的后院里吃着马料,舒自成便只好去到了后院里。

    舒清全然不知舒自成暂且走开的事,她只是百无聊赖的望着窗外,掌心里还紧握着白云大师馈赠给她的那个“心”字护身符。

    她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凭自己的力量去做一些什么事,否则,只要一空闲下来,她的心中就会涌起那种怪异的空洞感。

    就好比现在……

    舒清只觉得胸膛里又泛起了一阵一阵的空虚,宛若是心脏里有什么东西被掏走了似的。

    舒清正觉无聊,此时,窗外忽然掠过了一阵狂热的喧嚣。

    只见窗外的大街上忽而蜂拥过了一队人马,这些人穿着统一的黑色烫金圆领长袍,手中皆拿着佩剑,众人形色匆匆,气势凶猛,街上的行人都不由自主的分立两旁,给他们让开了一条道。

    舒清眨了眨眼,便只看见为首的那一匹马上坐着一名有些眼熟的男子。

    那男子身上的衣衫与佩剑的其他人是截然不同的,他的衣衫闪烁着簇新的光芒,宝剑的剑鞘也要比常人精致得多。

    舒清正努力的想着这个人是否在哪里见面过,此时那为首的人亦像是发现了她一般,突然勒住马头,朝她这边的方向张望了一眼。

    这一望,舒清终于看清楚了此人的容颜。

    那是一张十分妖艳的脸容,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里带着三分的轻薄,朱红薄唇宛若沾了露水的蜜桃。

    这个人无疑是好看的,好看得甚至有些嚣张,分明是生长了一张妖冶无比的女子之脸,可他偏生却是个男子。
………………………………

第壹佰二十九章  孝心

    舒清不由得看的有些愣了,她从未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子。

    这个人凤眼剑眉,鲜衣怒马,看上去竟是有些似曾相识的面善。

    舒清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有没有见过他,但如此漂亮的男子,但凡是见过一面的都不会忘记吧?舒清正想着,那边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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