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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瘦王妃卿可撩-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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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子悦苦着脸,却又不敢对临心如发脾气,他这娘的火爆脾气在朝中上下那倒是闻名的,谁都不敢惹她,他自然也不敢。

    只是……他这位亲娘怎么专门将他避之不及的这些人给招上门来呢?

    这母亲果真是亲生的!

    到了这个地步,临子悦想躲也不能躲,只得强颜欢笑的迎上了二人:“陈姑娘,应姑娘,今日怎有空到临府来玩?”

    陈喜儿满脸绯红的偷看着临子悦,应婉婉则是在旁边暗自推了一把陈喜儿:“喜儿,你快去呀。”

    陈喜儿眨了眨眼,终是鼓起勇气,站在了临子悦的跟前,声如蚊虫的道:“临公子,后日便是喜儿年满及笄的寿辰了,喜儿今日是来给你送邀帖来的,后日你一定要来啊。”

    临子悦低头,便只见陈喜儿手中正握着一张精致的邀帖,许是因为太紧张,那邀帖都快要被陈喜儿给捏皱了。

    临子悦看着眼前这娉婷的少女,一时倒也眼前一亮,只觉得今日的陈喜儿散发着一种昔日里未曾见过的美。

    眼前这位羞答答的少女,也是从前那一个壮着胆子说要一直等他的那个少女,这个陈喜儿还真的是与寻常的女子有一些不同呢。

    哪里有大家闺秀亲自跑到男子跟前来送寿诞邀帖的?这位陈喜儿恐怕也是从古至今的第一人了吧。

    临子悦望着眼前的这邀帖,只觉得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陈喜儿愣了片刻,忽而就抓住了他的手臂,硬生生的将那邀帖给塞到了临子悦的掌心里,大声重复了一遍:“后日你一定要来啊。”

    临子悦微微一笑,算是接受了。

    而一旁的应婉婉则是骤然瞥见了站在临子悦身后的莫温顾,她忙勾了勾耳旁的碎发,冲着莫温顾微微一笑。

    莫温顾接触到她的目光,便也淡然的回以一笑。

    看到了应婉婉,他便莫名的又联想到了舒清。

    他记起了他曾经因为应婉婉而误会了舒清,更想起了应婉婉送给舒清的那一张护身符……所有翻涌而来的记忆都是与舒清有关的。

    莫温顾突然便觉得心情有些低落。

    趁着临子悦还在与陈喜儿说话,莫温顾辞别了临心如,便独自一人朝临府外头走去。

    临子悦眼下有了佳人相陪,已经不需要他了,他自然得识趣点趁早离开。

    莫温顾出了临府,独自一人慢悠悠的往大街上而行,天地之大,他一时却不知该去哪里才好。

    就在莫温顾马上要走入转角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娇滴滴的声音。

    “温顾哥哥!请留步!”

    莫温顾闻言,停下了脚步,回头却见应婉婉竟是追随着他的脚步跑了出来。

    “有何事吗?”莫温顾寡淡的问,态度礼貌却又疏离。

    应婉婉神秘的左右环顾了一圈,而后跑至莫温顾的身旁,微微踮起了脚尖,道:“我知道有一个人或许会知晓舒清姐姐的下落。”
………………………………

第壹佰二十一章 劝说

    应婉婉这一招对莫温顾果然奏效,方才还态度平和的莫温顾骤然有些激动了起来:“是谁?那人在哪!”

    莫温顾四处寻找舒清踪影的这件事在京城里已经不算稀奇了,应婉婉眼线颇多,自然早也听闻这件事了。

    虽说如今莫温顾已经娶了柳吹绵,但应婉婉并没有放弃要嫁给他的梦想,眼下唯一能讨好莫温顾的方式也便只有靠舒清来接近他了。

    应婉婉微微一笑,这就道:“或许莫羡世子会知晓舒清姐姐的去处。听闻抒情姐姐出狱之前,莫羡世子也在暗中帮了不少的忙,所以……”

    应婉婉的话才说至一半,莫温顾便猛然扭过了头,大步朝着远方跑去,徒留下她一个人还呆呆的站在原地,瞠目结舌的望着他的背影。

    “温顾哥哥!”

    她以为她的奋力讨好至少会换来莫温顾对她说的一声谢谢,没想到莫温顾竟然理也不曾搭理她,就径自走了。

    看着莫温顾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应婉婉不由气得跺了跺脚,心中暗暗起誓道:“我不会放弃的,我绝对不会放弃的!”

    自应婉婉那儿得到了线索之后,莫温顾便跨上了马儿直接赶往了薛禾县。

    薛禾县离京城有三四十里路之远,待等莫温顾乘马赶到国公府时,已是下午。

    莫温顾一下了马儿,就步履飞快的直奔国公府内。

    此时的莫羡正端坐在书房之内看书,今日的他身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圆领长袍,衣摆之上绣有青竹,腰间系着一条镶有翡翠宝石的玉带,这一身打扮让他看上去格外的清隽儒雅。

    远远的,莫羡便听见屋外有人在惊呼:“王爷,你不能进去!王爷,请止步!”

    莫羡正觉好奇,书房的大门就已经被人给粗鲁的推了开来,随之莫温顾的身影便匆匆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莫羡手执着书卷,冷厉的挑了挑眉,言辞之中带着一丝疏远的意味:“庆王这是何意?”

    莫温顾此时已是气喘如牛,这一路上来他是快马加鞭,一刻也没有停歇,眼下身上都是浸满了冷汗的。莫温顾竭力的平息了胸口的起伏,道:“冒昧来打扰世子殿下,还望世子殿下原谅,今日本王上门叨扰是有事情要问世子殿下。”

    莫羡负着一只手,似乎是已经预料到了莫温顾想问的是什么。

    莫温顾则继续往下说:“听闻世子曾出手帮过舒清,但不知世子可否知道如今舒清身在哪儿?”

    莫羡闻言,只是淡然的伸手抚了抚肩头上的灰尘,目光飘渺的笑了起来:“庆王倒是有些意思,舒清如今与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何必还惦念着她呢?更何况……舒清此前可是你的王妃,我不过是个外人罢了,又怎会知晓他的下落呢?”

    莫羡回答得从容自然,甚至隐约里还有一丝莫名的地衣,不知为何,莫温顾便是觉得他是知道一些什么的。

    莫温顾喉头一哽,轻声的央求道:“若是世子有什么眉目的话,烦请世子定要告诉在下。多谢。”

    说着,莫温顾弯腰对着莫羡施了一礼。

    莫羡静静的看着他,眼底掠过了一丝微弱的波澜。

    在他的印象之中,莫温顾是断然不会对任何一个人折腰的,可是今日他却为了舒清对自己行礼,这是在是让人觉得有些意外。

    莫羡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冷然道:“既知今日,庆王当初为何又那般糟蹋她呢?”

    莫温顾舌尖溢出了一丝苦涩,想要说话,却又无话可说。

    的确,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在自讨苦吃。

    “你把她伤成了那样,现在她必然是不愿意再见到你。庆王,恕我直言,你还是趁早放弃了找她的这个念头吧,一个人若是有意要躲着你的话,无论你怎么寻找,也必然不会找到她的。庆王不如放自己一个平稳,也还她一个安稳,就此好好过日子吧。”莫羡平淡的劝道。

    莫羡的这一番话让莫温顾益发的确定,他是知道什么的。

    莫温顾忙急切的问道:“世子,你是不是已有了眉目了?”

    莫羡摇了摇头:“王爷想太多了,我与王爷不同,我要忙的事情有很多,没有那工夫去关注这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今日在下还有事情要忙,便不招待庆王了。”

    莫温顾微微握紧了掌心,知晓从莫羡的嘴里怕是再也套不出半句有用的线索了,一直以来他都有意想要拉拢莫羡,可莫羡似乎总是对他暗藏着敌意,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既然莫羡都已经下了逐客令,莫温顾便也没有再留下来的道理,他辞别了莫羡,这便离开了国公府。

    不过莫温顾并没有打算要回京的意思,他先是在国公府附近的一处转角停顿了下来,一边吃着茶,一边盯着国公府的前门,为了堤防莫羡会从侧门亦或后门跑走,莫温顾还特意买通了茶馆里头的小二,让他们帮自己一齐盯梢。

    果真,不出两刻钟,莫羡自后门乘着马车出去了。

    莫温顾当下也便雇了一辆马车,紧随在莫羡的身后。

    他觉得,莫羡指不定会偷偷的去见舒府的人,跟在莫羡的身后,定能摸索出些许线索来的。

    此时此刻的莫羡正悠闲的靠在马车的软垫之中,一边打着盹儿一边听着窗外的人马喧嚣。

    与他同乘一车的护卫许墨忽而说道:“主子,有人正在跟踪我们,需不需要属下去解决解决?”

    莫羡并没有睁开眼镜,只依旧单手支着脑袋,分外恬静的道:“随他去吧。”

    就算是没有查探他也知道跟随这他的人必定是莫温顾,就算是莫温顾一直跟着他,莫温顾也不会得到他想要的答案的。

    这一整个下午,莫温顾都在跟着莫羡跑,然而莫羡却只是去拜访了一些寻常的朋友,并未露出半点端倪,如此耗了一整日,莫温顾终于是天色黑下来之时乘马折回到了京城去。

    或许……他真的应当如莫羡所说的那般,就此放弃寻找舒清的念头?
………………………………

第壹佰二十二章 求佛

    离北京城千里之外的扬州鸡鸣寺里。

    一道焦急的惊叫声划破了鸡鸣寺的宁静。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不见了!”雪珮急得丢掉了手中的脸盆,快步奔出了禅房。

    今早她像是往常一样端着洗漱的泉水来到禅房里,打算伺候舒清洗漱,然而才刚踏入这禅房,雪珮便发现舒清不见了,舒清本该是躺在床榻上的,可是如今榻上却只剩下了一床被掀开了的被褥。

    雪珮之所以会这样焦急,是因为这半个多月以来舒清从来未曾下过床,苏醒过来之后的她还是需要依靠着雪环与雪珮的照料才能维持生存,眼下舒清陡然不见了,雪珮心中是惶恐不已。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不见呢?”为了能够更好的照顾舒清,舒自成偶尔也会在鸡鸣寺里住上一两日,今日他正巧也在寺中,听见雪珮的呼喊,他惊吓得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上就跑出了房间。

    “奴婢也不知晓,”雪珮急得双眼通红,“奴婢走进禅房的时候小姐就不在床上了。”

    “阿清她现在连坐都还没能坐稳,这一大早的到底会去哪里呢?”舒自成急促的呼吸着,脑海中已经勾画出了数十种不好的可能。

    他是一刻也不敢再往下细想下去了。

    舒自成马上厉声吩咐道:“都去找!都给我去找!”

    “是!”雪珮与雪环一下子手忙脚乱的便分头往寺中跑去。

    二人还未离开,白云大师便笑吟吟的打断了他们:“诸位不必找了,舒姑娘此刻正好端端的在经堂里。”

    舒自成眨了眨眼,不免有些好奇。

    白云大师则接着解释道:“舒姑娘的身子已经好多了,今日老衲做早课经过禅房之时,便看到她自己一个人下了床,请诸位放心,她已经没事了。”

    舒自成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片刻之后,他又摇头自语道:“不行,我还是得亲眼去看看才放心。”

    白云大师笑了笑,倒也未曾制止。

    舒自成回到屋里头去穿戴整洁了,随后才往经堂走去。

    经堂就在鸡鸣寺大殿的左侧,舒自成走入经堂之时,里头却是空空荡荡的,连个人影也没有,他猛吸了一口凉气,正觉奇怪,眼角余光便瞥见了大殿里掠过了一道人影。

    这会儿时辰还早,鸡鸣寺的大门都还未开放,因此寺庙之中就只有鸡鸣寺中的僧人们以及他们这几位借宿在此的斋客。

    舒自成好奇的绕过了侧门走到了大殿之前,而后,他便看到了殿内正跪着一个身材窈窕的妙龄少女。

    *高大的佛像闪烁着熠熠的金光,冉冉青烟氤氲了整个大殿,而孱弱的少女就这样神圣虔诚的跪在蒲团之上,这画面虽然平静,却又平静得震撼人心。

    舒自成拼命的揉了揉眼睛,仔细的凝视着少女的背影。

    她身上穿着一套靛蓝色的袍子,这袍子穿在她的身上显得宽大得有些可笑,乌黑的青丝披在了她的后背,宛若一泻而下的瀑布,眼前的这个人像是舒清,却又不像舒清。

    像的是身上的那一套靛蓝色衣衫,可舒清哪里会有这么消瘦?

    舒自成只得怔怔的望着这纤弱的背影,想认又不敢认。

    而此时,那位少女陡然缓缓的开了口。

    “佛祖啊,请聆听信女的心愿吧。”

    这道声音低柔而又婉转,宛若出谷之黄莺,虽然有些沙哑,但是舒自成还是能够听得出来这是舒清的声音!

    是舒清,真的是他的女儿舒清!

    舒清卧病在床的时日太久了,以至于他都许久未曾看见她如同常人一般站着的模样。

    不知不觉之间,他的女儿竟是瘦了这般多,仿佛是摇身一变,变成了另一个人。

    舒清平静的跪在那儿,心底是一片空白。

    许是白云大师的针灸奏了效,今日醒过来的时候,她只觉得浑身都轻盈了不少,她在这鸡鸣寺里头住了也有些时日了,每日听着暮鼓晨钟,听着那吟唱经文的声音,心中的苦痛仿佛真的减少了不少。

    真正开始恢复知觉和记忆大抵也是在今日清早。

    她记了起来,她生了个孩子,叫舒尽欢,可怜的孩子才刚生下来没多久便咽了气,连她这个母亲都未曾见上一面。

    她记得再后来她就把它葬在了一片荒山里头,还为他立了舒尽欢之墓。

    如今她心里头虽然没有那么痛了,想到这个孩子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一阵一阵的泛起心酸。

    其实这些时日以来,盘旋在她脑海中的并非是舒尽欢的影子,而是舒自成与雪环雪珮为她所操劳的身影。

    舒清*的对着佛像叩首跪拜,诚恳的道:“第一个愿望,请佛祖保佑爹爹身体安康,多福多寿,请让他高兴快乐起来。”

    也不知为什么,在她的印象之中,舒自成似乎是许久未曾真正开怀的笑过了,至于具体的原因,仿佛都是因为她。

    舒清的声音很轻,传到舒自成耳朵里的时候就只剩下几个模糊的字了,虽是断断续续,但舒自成还是将舒清所说的意思给串联在了一齐。

    舒自成心中涌起一阵酸楚,忍不住偷偷的抹了抹眼泪。

    舒清久久的伏在蒲团之上,清瘦的身影格外的寂寥。

    她的胸膛几乎是贴近了地面的,仿佛只要这样佛祖就能感受到她虔诚的心意。

    许久之后,舒清才又抬起身子,声音喑哑的道:“第二个愿望,请佛祖善待尽欢,尽欢这一生虽很短暂,却受尽了苦楚,请佛祖让他来生投一户好人家吧。莫要再投到我这样一个连保护他的能力都没有的母亲身上了……”

    这个孩子已是她心头抹不去的一颗朱砂痣,她对他的愧疚太多太多了。

    舒清说罢,埋着头哽咽了一会儿,才再度起誓道:“往后的几个月里,信女愿意每日吃斋念佛,诵经抄经,以表诚心。”

    说完了这一番话,舒清慢悠悠的起了身。

    因着跪得久了,她的双腿都已经有一些麻木,起身之际,舒清便觉得脑袋里一阵眩晕,险些便要摔倒。

    就在舒清以为自己要摔了的时候,一双沉稳有力的手及时搀扶住了她。

    “阿清小心!”

    舒清回过了头,就只见舒自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背后,苍老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舒清惊声唤道:“爹!”
………………………………

第壹佰二十三章 失忆

    拜完神灵之后,舒清很快被带回到了禅房之中。

    白云大师早就已经在禅房里头等着她了,就连春娘也闻讯从云中之庐赶上了山来,见证这一欢喜的时刻。

    白云大师替舒清重新把了脉,随后欣喜的道:“阿弥陀佛,施主恢复得很快,眼下体内的经脉都已经畅通了,想来施主心中怨气已消,实在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舒清闻言,感激的起了身,对白云大师盈盈一拜:“这些时日以来多谢大师对信女的悉心照料,若是没有大师,信女这条命恐怕早已没了。”

    她昏睡的这一段时日里所发生的事情,舒自成都已经转告给她了,对身旁的人为她所做的一切,舒清都铭记在心里,感激不尽。

    “舒姑娘此言差矣,这都乃是舒姑娘自己的造化。”白云大师慈祥的笑道,“相信姑娘在山上再修养几日,就能下山回家去了。”

    舒清微微颔首,对着白云大师又说了一番感恩的话语。

    她已经浑浑噩噩太久了,曾经的她一度如同死尸一般,而这一次苏醒让她有了重生一般的轻松感。

    白云大师替舒清诊断完毕之后,又冲舒自成解释道:“方才舒姑娘腿脚发软乃是正常现象,舒姑娘在榻上躺得久了,难免是有些血气不和的,不过这都是小问题。”

    “这就好。”舒自成听到白云大师这样说,心中的疑虑总算是完全消除了。

    “不过,大师,我总觉得还有哪里怪怪的。”舒清捂着胸口,在众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道。

    白云大师好奇的问:“舒姑娘还有哪里不舒服?”

    舒清的手仍旧放在她自己的胸口上,这个地方仿佛是缺失了一块似的,徜徉着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在她昏睡的这段时日里,好像是有一只手伸进了她的心脏里,将一些东西从那里头给抽离走了。

    她好像是忘了一些人和一些事,脑海中总会时不时的掠过一些无迹可寻的断片,让她觉得既陌生又熟悉。

    舒清费劲的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能想起那个时常在她心里头走动的那个人长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于是干脆问道:“尽欢的父亲是谁?”

    这个问题让舒自成和雪环雪珮都呆住了。

    雪环上前一步,欲要解释,却是被舒自成给伸手拦了下来。

    舒自成示意雪环不要透露,旋即又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阿清,你不记得了吗?”

    舒清的神情看起来是真的很迷茫,她微微点头,沉吟着看向了远方:“我不记得那个人是谁了。”

    她只隐约记得,在过往的那些时日里,她似乎很喜欢很喜欢他,喜欢到视他为命的程度,否则这种如影随形的思念又怎么会扎根在她的身体里呢?

    只是,有关于他的一切,她全都忘的一干二净了,她忘了他们是怎么相识的,又是怎么相爱的。

    或许那个男子根本就不爱她吧,否则,又怎会让她与尽欢在外头流落呢?

    对于舒清的失忆,舒自成十分意外:“你……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舒清坚定的颔首:“不记得了。所以爹,你能与我讲一些关于他的事吗?我想知道他是谁,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舒自成眯了眯眼,心里头竟是有一丝轻松。

    他巴不得舒清真的把那些事情全部都遗忘了,如此一来,她也就不必再受莫温顾的折磨了。

    他低着头叹了口气,随后轻声宽慰道:“好,你若是想知道的话,爹会全部都告诉你的,你先回到床上去休息片刻,爹去与白云大师说几句话,再与你细说他的故事。”

    他自然不会把真相告诉舒清,要编造故事还需要一些时间。

    舒清并没有怀疑舒自成的话语,当下点头;“好,我听爹的话。”

    “雪珮,雪环,好好照顾小姐。”舒自成起身之际,还不忘凝视着两个丫头,别有深意的嘱咐道。

    雪珮与雪环都是机灵的丫头,马上便读懂了舒自成的言外之意,老爷应当是警告她们不可乱说不该说之话。

    舒清很快就被人搀扶回到了床榻上去。

    舒自成则是神秘的拉着白云大师走出了禅房之外。

    直到二人走到了没有人的边远角落里,舒自成才好奇的问:“白云大师,阿清这是怎么回事?”

    白云大师轻抚着他那花白的胡须,深思熟虑了一番,低吟道:“嗯……依老衲看来,舒姑娘只怕是因为病前受了太大的刺激和创伤,所以才会在昏睡的这段时间里选择将那些事情给遗忘了。”

    舒自成又小心的问:“那她的这一段记忆还能再重拾回来吗?”

    白云大师轻笑着摇了摇头:“这一点老衲便不敢保证了,老衲也曾遇见过两个与舒姑娘状况相似的施主,不过后来他们都没能再想起从前的事。那些事从此就在他们的记忆里被深埋了。”

    舒自成焦急的搓了搓手,神秘的问:“那……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她永远都忘了过去的事?”

    舒自成的这个问题倒是让白云大师愣住了。

    从来都只听别人问他该如何让失忆的人找回记忆的,还从未听过有人向他讨教该如何让一个失忆的人永远都忘却过去的往事的。

    这倒是稀奇。

    白云大师想了想,稽首道:“阿弥陀佛,老衲不知。但只要舒老爷在舒姑娘面前对那个人的事迹绝口不提的话,想来她能回想起来的可能性是很小的。”

    舒自成皱眉:“我明白了。多谢大师指点。”

    横竖他也没有要带舒清回到京城的意思,从今往后只要他将莫温顾这三个字咬碎了吞进肚子里,舒清应当就不会记起那段让她痛苦的往事了。

    他会让舒清在扬州定居下来,待等她调养好身子之后,再为她寻找一个疼她爱她的如意郎君,有了新人之后,相信舒清便会将那个莫温顾忘得彻彻底底的了!

    这一回,他绝对不容许任何人再伤害他的女儿!
………………………………

第壹佰二十四章 捏造故事

    与白云大师分道扬镳之后,舒自成就转身回到了禅房里。

    雪环与雪珮正在房中伺候舒清梳头,舒清倒也是乖顺,当真就一个字也未曾向雪环与雪珮问起。

    雪珮的手儿巧得很,顷刻之间,她已经替舒清挽了一个干脆利落的流云髻,最后还在发髻中点缀了一朵清雅的野花。

    舒清这一次上山是来静养的,故此也未曾给她带珠宝首饰上来,好在鸡鸣寺里野花甚多,随手采了一两朵,倒是清新可爱。

    淡紫色的花朵儿插在了舒清的发髻间,与她红润的脸色相交辉映,越发的衬得舒清人比花娇。

    此时此刻,镜子里的人儿黛眉轻拢,朱唇紧抿,一双清澈的眼睛似月儿般皎洁,虽然未施粉黛,却依旧美得勾人心魂。

    雪珮梳着梳着,不由得由衷的感慨道:“小姐,你真漂亮!”

    要知道,从前的舒清可是半点也跟漂亮这个词儿沾不上边的,以前的她肥胖油腻,走起路来就连地也能跟着她一齐震动,但凡是男人看到了她,无不皱眉摇头,避之不及的,甚至还曾经有男子道,就算是娶个烧火的丫头也断然不会娶家财万贯的舒清。

    谁又能想到,如今的舒清竟是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儿,雪珮想着,即便是柳吹烟,此刻站在了舒清的面前应当也会自惭形秽吧?

    “是吗?”舒清微微一笑,视线也停留在了镜子里那一张清丽绝艳的脸上。

    镜子里的这一张脸看着有些陌生,即便是她自己,一时也不敢相信镜中的人就是自己。

    对于自己突然变瘦这事,舒清并未曾觉得有多多高兴,只抿了抿嘴,一笑而过。

    “是啊,小姐若是再回到京城里去,京城中的人见到你一定会十分惊讶呢!”雪环也笑道。

    “京城?”舒清怔了怔,微微侧过了脸,“京城之中有谁在等着我吗?”

    雪环觉察到自己竟是不知不觉让局面更混乱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才好。

    雪珮则是暗自瞪了她一眼,随后笑吟吟的接过了话茬:“京城之中有个临大人呀。临大人与小姐交情向来不错的。”

    “临大人?他是谁?”舒清继续追问。

    雪环与雪珮面面相觑。

    雪珮灵机一动,便道:“那个临大人与小姐是青梅竹马,是个十分令人钦佩的正人君子,小姐与他交情匪浅,所以雪环才道,京城中人看到你会十分惊讶。”

    舒清径自梳理着自己肩膀上的发束,虽然雪珮的解释有些牵强,但她倒也未曾怀疑到她们的头上去,片刻后,她忽而又问;“对了,雪环,雪珮,你们能告诉我,我们为何会从京城搬到扬州来吗?”

    她记得自己自小都是生长在京城里的,不知道怎么会突然举家迁徙到了扬州城来。有关于五六岁左右的记忆,舒清都十分明晰,可是近些年来发生的事,她却有些模糊了。

    至于从京城搬到了扬州来,这当中的缘由她也记不太清楚,她只隐约知晓,大概是与那个她所记不清楚的男人有关。

    要命的是,无论她多么的努力的去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男子的音容,她的脑海里只有一道纤瘦高大的背影,一个永远都是背对着她而站的背影。

    “这……”这问题一牵扯起来,必然会联系到莫温顾的身上去,雪环与雪珮望着彼此,都不敢接话。

    就在这个紧要关头,舒自成负着手从外头走了进来。

    “你们在说什么?”舒自成扫视着局面僵硬的几人,好奇的问。

    雪珮微微屈膝,如实答话之余,还不忘暗自给舒自成一些提示:“回老爷的话,小姐在问奴婢,我们是因何从京城搬到扬州的。奴婢还没有来得及解释呢,老爷您便来了。”

    舒自成挑了挑眉,听懂了雪珮传达的意思,他这就对两个丫头招手道:“你们二人先出去,我与小姐要单独说几句话,没有我的传唤,你们谁都不许推门进来。”

    “是。”雪珮与雪环施了一礼,便一前一后的离开了禅房,出门之际,雪珮还贴心的把门给紧紧的合上了。

    屋内一时只剩下了他们父女二人。

    舒自成望着近在咫尺的舒清,忽而笑了笑:“阿清,这些问题……就让爹来慢慢回答你吧。”

    “好。”舒清点头,眼眸之中是纯粹的信任。

    舒自成凝视着眼前这个脱胎换骨了一般的舒清,心里颇有些感慨。

    他的女儿非但是在样貌上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性子也与从前有些不同了。从前的她懦弱敏感,他完全那她没有办法,但是眼下的她骨子里都透露着一种坚韧和刚强,这并非寻常的女子所能拥有的品质。

    看着眼前的舒清,舒自成也不知是该欣慰才好还是该心疼才好。

    舒清蜕变成如今的模样,当中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太大了……他宁肯她从没有受过那些苦痛,他宁肯她还是自己那个永远都长不大的乖女儿。

    “你不是想知道尽欢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吗?爹来告诉你。”舒自成自然而然的坐到了舒清的身旁,目光远眺着窗外。

    从窗外望去,能够看到远处的崇山峻岭,清晨的薄雾笼罩在了山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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