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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瘦王妃卿可撩-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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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抬头之时,却只见柳吹绵已经走到了架子的另一端,应婉婉只得收起思绪,快步走至柳吹绵的身旁。
“吹眠姐姐,你在看什么呢?”应婉婉好奇的问。
柳吹绵指着摆在面前的一双小鞋子,小阴影的说:“你看,你不觉得这双小鞋子很可爱吗?”
应婉婉顺着柳吹绵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搁置在架子上的是一双非常小巧的针织鞋子,那鞋子约莫只有一寸多长,鞋头乃是兔子的形状,那兔子被绣得惟妙惟肖,着实是惹人欢喜,一看便知这是一双婴儿鞋。
“可爱!”应婉婉颔首,旋即又深吸了口气问,“不过……吹眠姐姐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些小婴儿用的东西了?”
应婉婉注意到了,从刚才到现在,柳吹绵一直都在看那些婴儿所用的物什,委实叫人觉得怪异。
应婉婉可是记得很清楚的,柳吹绵向来都不太喜欢孩子,总嫌那些童儿吵闹,如今怎么突然就转性欢喜起这些小东西了来呢?
柳吹绵微微一怔,伸手的手又缩了回来。
如今她身怀有孕的事情也就只有她与莫温顾与几个大夫知晓,柳吹绵并没有打算让应婉婉晓得。
“只是觉得看起来很可爱罢了。”柳吹绵说着,目光还是情不自禁的又落在了那一双小鞋子之上。
虽然腹中的孩子还未出世,但柳吹绵已经开始想象着他穿上这鞋子时的模样了,一定会是无比乖巧吧?
思及此处,柳吹绵又再度伸出了手,握住了那一双精致的小鞋子。
“掌柜的,这一双鞋子如何卖?”
柳吹绵的声音才刚出口,另一道声音便几乎是异口同声的与她重叠在了一齐。
柳吹绵一惊,扭头只见自己的身侧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那人碰巧拿着另一只鞋子,问出了与她一样的问题。
这个与她这般默契的人不是别人,却正是舒清。
二人四目相触,彼此的脸色都有些尴尬。
掌柜的闻声赶了过来,眼前的场景却是教他也愣住了,这两个人一位是当今的庆王妃,一位是从前的庆王妃,巧的是二人竟同时看中了同一双鞋子。
这或许便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天意吧……
“请问二位,是谁要买这一双鞋子呢?”掌柜的为难的问。
“让给王妃娘娘吧。”舒清微微一笑,率先放下了手中的鞋子。
掌柜的立马又道:“庆王妃,这一双鞋子只需五十两。”
柳吹绵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目视着舒清,紧跟着放下了另一只鞋子:“这鞋子我不要了。”
并非是她不喜欢,只是,柳吹绵难以忍受这种被人礼让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比只能挑别人所剩下的东西,天生好强的柳吹绵十分厌恶这种情绪。
若是舒清让给她的话,她宁肯不要。
………………………………
第玖一章 道别
掌柜的来来回回的扫视着二人,倒是被这二人给弄糊涂了。
柳吹绵端庄的交叠着双手,冲着那掌柜的微微一笑:“掌柜的,你不必管我们,若是本宫有什么欢喜的东西再叫你过来便是。”
“是。”掌柜的闻言,立马识趣的扭头便走。
架子之前一时便只剩下了柳吹绵、应婉婉、舒清以及雪珮四人。
雪珮看见对面的柳吹绵与应婉婉,警觉的便向前迈了一步,小小的身躯挡在了舒清的面前。
舒清见状,只是轻轻的拨弄开了雪珮:“雪珮,我没事。”
雪珮此时是后悔不已,若是早知道会在这儿遇到柳吹绵的话,她说什么也不会催着舒清进来看看,雪珮是想着,或许分散一些注意力会让舒清的心情好一些,谁晓得冤家路窄,偏生就遇到了柳吹绵。
算起来,这还是柳吹绵第一次与舒清面对面的会面,柳吹绵莞尔一笑,恍若无事的问道:“舒姑娘,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多谢庆王妃关怀。”舒清尽量镇定自如的答道,目光涣散的瞟向了旁侧。
关于莫温顾有多么宠爱柳吹绵的传言,她已经听过许多遍了,以至于如今一看到柳吹绵,她就想到了莫温顾。
柳吹绵对她还算是客客气气的,但应婉婉的态度就没有那么温柔了,应婉婉本就憋着一肚子的闷火无处发泄,此时舒清送上了门来,她不由得语中带刺的讥讽道:“舒姐姐看起来清瘦了许多,人也变得憔悴了呢,哦,我忘了,舒姐姐是刚从牢笼里出来,哎,不过好在舒姐姐杀死柳吹烟的这一罪名被洗脱了……”
应婉婉看似感慨的一句话,实则却是别有心机,柳吹烟乃是柳吹绵的妹妹,应婉婉是想借着这一点来挑拨柳吹绵与舒清之间的关系,俗话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们两个若是斗了起来,她便有机会能趁虚而入了。
谁知应婉婉的话还没有说完,却是被柳吹烟给喝住了。
“婉婉!”柳吹烟的脸色很苍白,在日光之下仿佛是没有一丝血色,“怎能如此跟舒姑娘说话?”
舒清却只是平静的凝视着柳吹烟,沉默着没有说话。二人看着彼此,心中却全都是不言而喻。
应婉婉挑拨不成反被斥责,登时就觉得十分的委屈。
“舒姑娘,我身子不适,便先告辞了。”柳吹绵已是有些站不住了,随便找了个由头,就带着应婉婉出了七针坊。
舒清仍旧还站在架子之前,少刻之后,才叹息着道:“雪珮,我们也走吧。”
七针坊位于京城最最繁盛的地段,出了门后便是一个路口,舒清与柳吹绵的身影背道而驰,正午的日光在二人的身后拖曳着一道长长的身影。
街上的多半人都在看着柳吹绵,而坐在马上的莫羡却是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舒清。
他也是方才路过七针坊的时候无意中瞥见舒清的,结果她却是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虽说舒清看起来面色平静,但莫羡能感觉得到她的心不在焉,想来方才遇到柳吹绵,她的心里定不好受。
莫羡挑了挑眉,放慢了马儿的速度,就这样静静跟在舒清的身后。
舒清自顾自的埋着头,连脚步都显得格外的虚浮无力。
前面是一辆疾驰而过的马车,原本倒是与舒清相安无事的,但此时大路之上偏巧跑出了一个孩童,那马车为了躲避孩童,便也未曾顾得上左边是否有人,径直朝着舒清那儿狂奔而去。
眼看着情况紧急,莫羡足尖一蹬,便踩着马背飞向了舒清。
就在马车马上要撞上舒清的前一瞬,莫羡伸手揽过了舒清,身子一个灵敏的旋转,便躲过了马车的撞击。
舒清被莫羡抱在了怀中,成功躲过了这一场危机,周遭的路人看到此景,忍不住纷纷为莫羡的好身手而鼓掌。
舒清在莫羡的帮助之下是化开了这一场劫,雪珮却是没能躲过,此时狼狈的被撞倒在了地上,但好在只是擦破了些皮肉,伤得倒也并非是十分严重。
雪珮甚至都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口,一骨碌就从地上打滚而起,跑到了舒清身旁:“小姐,你没事吧?”
舒清仍还在莫羡的怀中,莫羡的怀抱温暖而有力,曾几何时,她想象中的莫温顾的臂膀便应该是这样的。
“没事。”舒清先是冲雪珮摇了摇头,而后才又对莫羡道,“世子殿下,你又一次救了我。”
仔细算算,她欠给莫羡的这一笔账都不知道该如何还清了。
莫羡放下了舒清的身子,随口道:“不必在意,我不过是随手积阴德罢了。”
舒清却是被他给逗笑了出声,真是个奇怪的人,无论是救人或是杀伐,都被他说得这样的轻飘飘,仿佛一切只是人间的一场游戏罢了。
莫羡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舒清不由得对他产生了好奇之心。
“虽是这样说,但我总觉得亏欠着世子殿下。”舒清道。
此时莫羡的马儿已经走回到了他的身旁,莫羡挑眉,牵住马缰绳,道:“你若是真的过意不去想要报恩的话,我倒也不会介意,不过报偿是什么,由我来决定。”
舒清轻笑,他倒是毫不客气。
“嗯,记住了。”舒清点头,“我欠世子殿下一个人情。”
二人在这宽敞的大道之上并肩而行,一路无言,走至分叉路口时,舒清停下了脚步,忽而面色郑重的道:“世子殿下,我要走了,我们就在这儿别过吧,若是日后有机会再见面的话,我定会履行我们今日的约定……”
说罢,舒清便带着雪珮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舒府的方向。
舒清走后,莫羡却还站在原地。
他负着手,望着舒清那逐渐远去的背影,骤然就辨读出了舒清话中的重点。
她要走了?她这是要去哪里?
须臾之间,莫羡又忍不住轻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他又何必如此执着呢?这倒不像是他随性的性格了。
也罢,日后有缘自还会再次相见。
………………………………
第玖二章 抛弃六曲
自那一日在七针坊里头见过舒清之后,柳吹绵就变得有些魂不守舍,时常会望着窗外发呆,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柳吹绵的脾气并不如舒清那般的平易近人,丫头婆子们只能越发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唯恐得罪了她往后会没有好日子过。
这一日,天气晴好,柳吹绵正躺在院子中的藤椅之上晒着日光,忽而,院子里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动静。
柳吹绵一怔,远远的就看见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正飞快的朝这她这儿狂奔而来,待等那东西“滚”得近了,柳吹绵才看清楚,原来竟是养在后院里的那一只长毛犬——六曲。
平日里六曲都是养在了后院里,今天怎么突然便逃到了她这里来?
六曲远远的看见她,先是愣了愣,伏在草丛里头观望着柳吹绵的神色。
柳吹绵起初倒也未曾在意,只挥手召来了身旁的丫头,吩咐道:“墨落,去把它赶走。”
柳吹绵从来不喜欢这些小动物,如今怀了孕,更是十分谨慎仔细,离它们远远的。六曲原是养在这顾兰苑里,便是因为她不喜欢,才转移到后院去的,不想这小家伙倒是颇有些耐心,竟坚持不懈的又跑了回来。
小侍女墨落应了是,马上便移动莲步,一路小跑的跑到了六曲跟前,试图将六曲给抱走。
谁料六曲却是机灵得很,眼看着墨落走来,六曲立马就从旁侧绕了开去,撒开蹄子躲在了另一簇草丛之中。六曲根本就不知晓柳吹绵这是要驱赶它出去,只以为她们是在陪它玩耍,摇尾吐舌的与二人捉起了迷藏。
墨落没有抓到六曲,反倒是在扑倒六曲的时候连连栽了好几个跟头,惹得她身上都沾了一身的灰。
柳吹绵见状,恼怒不已,忍不住冷喝道:“真是没用的东西!让开,本宫自己来!”
不过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畜生罢了,这个墨落竟是迟迟也没能抓到。
柳吹绵气得只能自己亲自动手,她三两步的便走到了六曲的身旁,说来也怪,六曲看到她,非但没有躲避,反而还欢快的摇着尾巴迎向了她。
柳吹绵方才坐的那一张藤椅是舒清从前惯用的,故此她的身上便了一些舒清的气息,六曲只以为柳吹绵亦是亲近之人,毫无防备的便跑到了她的跟前。
柳吹绵对六曲是厌恶至极,由于没有人打理,六曲身上的毛都已经打结了,那毛的气味只令她觉得作呕。
她咬了咬牙,趁着六曲跑向她之际,伸脚猛地向六曲的肚子上踢去。
六曲哪里敌得过柳吹绵的力道,小小的身子当下就飞出了好几丈外,疼得它嗷呜嗷呜凄厉得叫唤了起来。
六曲虽是只狗,但在王府里还从未受过此等委屈,此时它疼痛难耐,忍不住缩在了草丛中,一边悲伤的啼叫,一边楚楚可怜的瑟缩着身子。
“还愣着做什么?”柳吹绵看着墨落傻乎乎的站在那儿,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还不快去想法子把它给扔出顾兰苑?”
郎中与她说过,那些牲畜会影响胎儿的健康,如今她肚子里的孩子便是她的命,一切危及到她的孩子的东西,都应该被摒除!
墨落只得又壮着胆子走上前去。
六曲仍旧一个劲儿的在发出悲惨的叫声,好像是在控诉着它的痛楚。许是它这惨叫声将人给引了来,没一会儿,老管家便出现在了顾兰苑中。
老管家一进来,便听见柳吹绵冷声要让墨落把六曲给处理掉,他心中一急,忙护在了六曲的面前,语中带着责备的道:“六曲,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说着,他顺势将六曲给抱在了怀中。
六曲躲在老管家的怀里,亲热的蹭了蹭他,悲啼声这才逐渐的减弱。
老管家一边安抚着六曲的情绪,一边主动向柳吹绵认错道:“王妃娘娘,都是奴才的疏忽,奴才没将六曲给栓好,让它吓着娘娘了,还请娘娘将六曲交给奴才,让奴才处置吧。”
方才的一番折腾亦是让柳吹绵惊魂未定,柳吹绵定了定神,神情很快恢复了镇定:“它是该处置,管家,你就寻个地方,将它给扔了吧,免得它下一次又挣脱了绳索跑到本宫这儿来。这纷飞的长毛实在是让人难受……”
说着,柳吹绵还打了个喷嚏。
“娘娘,这……”老管家心急如焚,“这一次全都是奴才的疏忽,奴才保证再也没有下一次了,更何况,六曲它乃是王爷从西域带回来的,王爷颇是喜爱,您还是将六曲给留下来吧。”
柳吹绵闻言,却只是双手环臂的冷笑道:“管家,你应当很清楚,在这王府之中王爷最喜爱最宝贝的是谁吧?你猜王爷是会留下我,还是留下六曲?”
管家一时竟是语塞。
柳吹绵又道:“我命你今日就将它给扔出府去,若是明日一早本宫还在王府里看到它的话,本宫便亲自把它给处理了!”
柳吹绵的态度十分坚决,无奈之下,老管家只得答应了下来,抱着六曲出了顾兰苑去。
老管家将六曲带到了厨房,先是让它饱餐了一顿,待等它吃得满嘴油光了,这才又亲自将它给抱出王府去。
老管家起先是将它给扔在了京城的郊外,可六曲聪明得很,很快便又找回到了庆王府来,管家无可奈何,只得命人驾着马车,乘出了二三十里路,将六曲给扔到了薛禾县的荒郊野外。
可怜的六曲大抵也知道了自己是被抛弃了,竟眼泪汪汪的看着老管家。
老管家一想起柳吹绵的话,却也只能狠狠心上了马车,冲着马夫催促道:“快走!快走!”
如今六曲在外头,尚且还能有一条活路,若是六曲还在王府的话,指不准就要被柳吹绵给剥了皮了。
行出很远,老管家又悄悄的掀开窗帘探出了头去,但只见六曲许是追逐得累了,小小的身姿停在了远远的地方,就这样静静的目送着他离开。
老管家心里一酸,不由得抹了一把老泪。
哎,若是如今舒清还在王府,那该有多好。
………………………………
第玖三章 睹物思人
待等老管家回到了庆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
乌蒙蒙的天幕上铺满了星星点点的繁星,初夏的夜里头,万物静谧,只有偶尔才能听见几声虫鸣之声。
老管家叹着气,心中还在记挂着可怜的六曲,六曲什么事也没做,不过只是不慎跑到了顾兰苑去而已,结果便遭来了这飞来横祸。
莫温顾这几日是奉了圣旨去沧州放粮去了,也不知当他回来之后得知六曲被送走了的消息会有什么反应。
老管家无奈的摇了摇头,步履沉重的走回王府。
莫温顾是在夜里亥时一刻回了府的。
此次去沧州放粮,一路之上是风尘仆仆,舟车劳顿,莫温顾整个人已是十分的疲惫了,故此一回府,便先让人唤来了管家。
莫温顾没有贴身的丫鬟,平日里都是由管家在伺候。
“奴才参加王爷。”老管家见了莫温顾之后,一如平常的向他行礼。
莫温顾疲倦的拢了拢眉心,在宽敞的狐皮长椅中坐定,首先问的便是柳吹绵:“王妃睡下了吗?”
“回王爷的话,王妃娘娘已经睡下了。”老管家一五一十的答道。
莫温顾褪去身上的大氅,心中竟是莫名的松了口气:“既是如此,本王就不去顾兰苑看她了。管家,去替本王准备些热水吧,本王要沐浴安寝了。”
“是。”老管家也没有多余的言语,只平静的点头应答。
平素里老管家对他都是殷勤备至,今日老管家看上去却是无精打采的,眉目之间隐约似乎还有些低落的情绪,莫温顾心中一动,就又唤住了他:“慢着,管家,你先转来。”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莫温顾仔细的看着他,又只见老管家那浑浊的眼睛里微微染上了一圈猩红,莫温顾敏锐的问:“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本王?”
老管家卑躬屈膝的低着头,迟疑片刻,沉声道:“的确是有一件事,不过,奴才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莫温顾睨着他,冷笑了一声:“管家,你何时也学会这样拐弯抹角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管家抿了抿唇,这便说道:“今日下午,王妃娘娘命奴才将六曲给扔了,六曲乃是王爷您最喜爱的狗,但王妃娘娘又是您最疼爱的人,故此奴才才一直不敢开口。”
管家是怕莫温顾觉得自己这是在向他告柳吹绵的状,所以根本就没打算要说。
听到管家口中所说的这个消息,莫温顾虽是有一些讶异,却也并没有太大的起伏:“扔在了哪儿?”
“奴才将它扔在了薛禾县了。”
莫温顾挑眉:“也罢,绵儿既是不喜欢六曲,那就随她去吧。这不过是一件小事,本王绝不会责怪与你,下去替本王准备浴汤去吧。”
“是。”老管家应了一声是,旋即退出了莫温顾的寝殿。
他试想过许多种反应,却没想过莫温顾会这般的轻描淡写,看来王爷是真的十分欢喜柳吹绵,为了一个柳吹绵,王爷不惜割舍一切,甚至包括他自己的亲生骨肉……
老管家摇摇头,只得叹世事难料。
莫温顾身心疲惫,根本便没有工夫去顾及这些,泡了个舒适的热水澡之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日照窗台,足足比寻常要晚了半个时辰。
莫温顾披着衣衫,沐着晨光,欲要去顾兰苑去看望柳吹绵。
顾兰苑就在他的寝殿之旁,倒也算不上远,莫温顾走入苑内之时,正巧看见墨落与另一个丫头正搬着一张榆木琴在往外头走。
琴是舒清的,莫温顾骤然便想起了从前舒清盘腿坐在殿内抚琴的情形,那一首《佳人曲》他已听了百遍有余。一开始听到那行云流水的琴音他只会觉得苦恼,如今竟是有些思念起了那一首清亮婉转的《佳人曲》了。
莫温顾立在了门下,此时仿佛依稀还能听见那时而委婉时而又高亢的琴音,想着想着,他竟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此时,墨落不经意瞥见了莫温顾的身影,她心中一慌,手中的琴便不慎撞上了一旁的桌角,一根琴弦登时迸裂了开来,发出刺耳而短促的一道音符。
墨落与另一个丫头吓得急忙向他跪了下来,整个身子伏在了地上:“奴婢见过王爷。”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莫温顾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好奇的问。
墨落闻言,急忙答道:“王妃娘娘要将这一间厅堂用做往后她练剑之地,故此让奴婢将这琴给搬出去。”
莫温顾怔了怔,是了,柳吹绵喜欢舞刀弄剑,从来都不喜欢什么琴棋书画,这琴是舒清从舒府里带过来的,一直都摆在顾兰苑里不曾挪过,平日里舒清爱护得紧,每日都要用蜡油涂抹琴弦,好生的保养着,他本以为舒清出了狱之后,至少会回来取这一把琴,却没想到,她连见也不愿意再见他一面。
发现自己不经意间竟是又走神了,莫温顾忙收回了思绪,点了点头:“顾兰苑里无处可放了,就先将这琴搬至我那儿吧。”
“是。”墨落与另一个丫头忙又小心翼翼的抬着那琴出了房去。
莫温顾离开了琴房,便又径自漫步走向柳吹绵的卧室。
莫温顾推开房门之时,柳吹绵正握着一柄剑在比划,即便是她身怀有孕了,那干净利落的身姿还是一如往常的英姿飒爽。冷冽的剑锋划过了空气,发出簌簌的声响。
日光之下,柳吹绵冒着细汗的肌肤似是在微微发光,想当初,莫温顾就是被柳吹绵这认真专注的神情给吸引的,彼时的她真的是惊为天人,宛若仙女下凡一般。
莫温顾日思夜想都想要将她给娶回家,然后日日看着她在自己的眼前舞剑。
柳吹绵一套剑法下来,莫温顾不由得微笑着鼓起了掌。
柳吹绵听闻掌声,当下就收起了剑,又惊又喜看向了他:“王爷?你怎么回来了?你是何时回来的?”
………………………………
第玖四章 鲫鱼汤
莫温顾笑盈盈的答道:“昨日夜里头回来的,见你已经睡下了,就没有打扰你。”
柳吹绵灵活的将剑收入鞘内,小心的挂在墙壁之上。
莫温顾不由得由衷的感叹道:“绵儿还是与从前一样意气风发,英姿勃勃,只是你这套剑法看着倒是眼生,从前从来没见你舞过。”
柳吹绵本是眉目含笑,听到莫温顾的这一句话之后,却登时变了脸色,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快的回忆,就连走路的步伐也变得沉重了。
莫温顾一怔,旋即言辞小心的说:“绵儿若是不想说也没有关系,待等你何时想说了再告诉我吧。”
莫温顾好几次都想问一问柳吹绵所怀孩子的父亲的来历,可是每当话到嘴边,他还是吞咽到了肚子里,好几次他都暗示了柳吹绵,但都被柳吹绵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了话题。
对于她在外面的经历,柳吹绵是绝口不提。
莫温顾负着手,总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他明明是如愿以偿的娶到了柳吹绵,那种挥之不去的空洞感怎么会还存在呢?
就在氛围有些微妙的时候,小丫头墨玉端着早膳走了进来:“娘娘,用早膳了。”
柳吹绵忙笑着问:“王爷用过早膳了吗?”
莫温顾早就习惯了柳吹绵转移话题,便也配合的道:“未曾。”
“那就一齐用膳吧。”柳吹绵走至桌旁,兀自坐定,“横竖每日厨子送来的早膳我一个人都吃不完,若是有王爷陪我一齐用膳的话,说不定我能多吃一些。”
莫温顾颔首同意了下来。
二人在圆桌之上面对面而坐,墨玉很快就将食盒里的膳食一一摆在了桌面上。这些菜肴全都是郎中专门为柳吹绵定制的,但见有红枣鲫鱼汤、猪肝粥、清炒素菜还有清蒸牛肉等拢共七个菜。
餐具倒是有两副,一副本是给柳吹绵备用的,此刻莫温顾留下来用膳,倒正巧能排得上用场。
柳吹绵坐在那儿,墨玉则是识趣的先给莫温顾先盛了一碗猪肝粥,而后才去伺候柳吹绵。
这猪肝粥色泽鲜亮,香气四溢,光是闻着就令人食指大动,食欲大增。
莫温顾府上的这个厨子乃是宫里头的老御厨了,从前皇上特许给他的母亲的,老御厨所烹制的菜肴,自是格外的鲜美,就算是因为怀孕而变得胃口不大好的柳吹绵,亦是能一口气吃下大半碗。
看着墨玉忙里忙外的在伺候他们用膳,莫温顾一时不由得有些发怔。
他很少与舒清一起用膳,但每每与她一齐吃饭之时,舒清都会亲自为他打菜,莫温顾扒了几口粥,看着对面自顾自吃着东西的柳吹烟,心底涌动着一种怪异的感觉。
他与柳吹绵如今虽是已经成了夫妻,但他总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怪怪的,像是疏离的朋友,又像是熟悉的陌生人,总而言之全然没有夫妻之间的默契。
柳吹绵抬头之际,又只见莫温顾正一动不动的在凝视着自己,她不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侧脸,好奇的问:“王爷,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莫温顾微微一笑,语气无比的温柔。
柳吹绵抿了抿唇,这才又低下头接着用膳,如此反复两三次之后,柳吹绵终于还是忍不住又道:“厨房里熬的鲫鱼汤很鲜嫩,墨玉,你盛一碗让王爷尝尝吧。”
“是。”墨玉答了是,动作小心的舀了一碗汤,放在了莫温顾的面前。
这鲫鱼汤至少熬了两个多时辰了,汤汁都熬成了乳白色,上面浮着几颗精致的红枣,盛在了洁白如玉的瓷碗里显得格外的漂亮。
莫温顾拿着汤匙舀了一小口,递送到了自己的嘴里,鲜嫩的汤入了嘴,在他的舌尖溢出了一阵浓郁的芬芳,可莫温顾却是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似的呢喃道:“不是那种味道……”
舒清也曾炖过鲫鱼汤给他吃,却不是这等馥郁的芳香,老御厨熬得的确是很鲜美,却是少了一种鱼肉本身的细感,舒清的汤则不一样,舒清的鲫鱼汤味道很清淡,然则却是回味无穷,就算是吃完许久,那种鱼儿的鲜美还是在他的舌尖回荡。
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就满是那种味道。
他这张嘴真是被舒清给养得刁钻了,与六曲一样。
“什么?”柳吹绵微微挑眉,还以为莫温顾是说这汤的味道奇怪。
她忙用自己的汤匙舀了一口,先慢慢的尝了尝,然则鱼汤的口感与她平日里吃的没什么两样,柳吹绵不由得道:“这鱼汤没有熬坏啊。”
“是没有熬坏,只是能做得更好,有机会真的得让你尝一尝舒清熬的汤,舒清她……”发现自己无意间竟是在柳吹绵的面前提到了舒清,莫温顾神色一怔,急忙收住了嘴里的话。
柳吹绵的神情倒是没有半点异样,她只是继续小口小口的吃着汤,仿佛是没听见莫温顾刚才说的话。
莫温顾一时也没什么兴致用膳了,干脆放下了碗筷,不动声色的转移走了柳吹绵的注意力:“对了,本王听墨落说,你要将那隔壁的琴房改成练剑所用的房子?”
“没错。”柳吹绵承认了下来,“那房间里的琴实在是太碍事了,我根本就没有地方施展手脚。”
“庆王府的后花园那么大,其实绵儿你大可不必大费周章的去折腾那房间的。”莫温顾笑道,“那琴本就摆在那儿,一来二去的反倒是麻烦了。”
柳吹绵闻言,手上的筷子亦是跟着放了下来,她低垂着眼睑,声音格外冷清的问:“那琴是舒清的吧?”
莫温顾薄唇微抿,无声的默认了。
柳吹绵淡淡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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