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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瘦王妃卿可撩-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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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羡本可以袖手旁观的,可他还是选择了向自己伸出了援手,莫非莫羡救她,也是为了多积阴德?
舒清正出神的想着,此时,马车忽而发生了一阵剧烈的撞击,随后,外头便是一阵呼天抢地的哀嚎声。
“要死啦要死啦!怎么驾车都不带眼睛的吗?没有看到巷子里有人走来吗?”
外头的声音尖锐而又刺耳,这让坐在马车里的舒自成和舒清都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
“怎么了?”隔着帘子,舒自成不悦的问马夫。
马夫巍巍颤颤的声音马上就传了过来:“回禀老爷……马车撞上了人了。”
舒自成痛苦的揉了揉眉心,当下从衣袖里取出一张银票,递给他:“拿去给那路人,让她去医馆中去看看,速速解决这件事,别耽搁了小姐回家休息。”
舒自成是想着这等小事不必他亲自出面,便只是静坐在马车内,不曾动身。
马夫接过银票,这便跳下了马车,走至那人身旁,好声好气的道歉道:“这位夫人,真真是抱歉,小的并非是有意的,这是我家老爷的一些小小心意,还请夫人大人大量,原谅小的方才的冲撞。”
眼前的这位女子年约四旬出头,看起来干净利落,身上穿的是丝滑的绸缎,在她的身后则是跟着数十名着装统一的男子,男子们两两扛着宝箱,眼下当中的一只宝箱落在了地上,箱子里的珠宝和玉石全都滚落在了地上。
妇人并未伸手接受马夫的银票,而是双手叉腰,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便大大剌剌的骂道:“这么点银子就想打发我们了?当我们是乞丐呢?”
“这……”马夫急得直冒冷汗,又试探着问,“那夫人您是想要多少银子呢?”
妇人挥了挥手,一副泼辣的模样:“多少银子我都不要!真是晦气,大喜的日子遇上了你们这样的人!”
她一个人径自高声骂着,骂得马夫是半个字也不敢多说。要当真算起来,这妇人自己亦是有错的,这巷子本就狭窄,他们是并排着冲了出来的,马夫根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若非是他及时勒马的话,只怕这会儿会损伤得更严重。
妇人却是不管这些道理,紧抓着马夫的衣领来来回回的摇晃道:“我不管!你随我回去!我不要你赔银子,银子事小,撞坏了这些彩礼事大!这些彩礼都碎了,我一会儿回去如何与主子交代?”
马夫头疼极了,那妇人却还在纠缠着他不放:“你知不知道我家主子是谁?我若是说出来,只怕要吓破你的狗胆!我家主子是庆王!你若是耽误了他与柳姑娘的婚礼,就算是有十条命也不够你赔的!”
这妇人的嗓音如同洪钟,又响又亮,舒清隔着一扇薄薄的帘子,能将她与马夫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舒清骤然就愣住了,薄唇微启,有些失控的呢喃着:“庆王……柳姑娘……婚礼?”
她明白了,她什么都明白了,原来根本就不是什么江家的人办喜事,这个要迎娶新人的人是莫温顾!
柳姑娘……莫非莫温顾要娶的人是柳吹绵?
舒清心中疼痛难忍,脸上却是反常的露出了一道笑意:“好,好得很……”
莫温顾总算是如愿以偿娶到了他最最心爱的女子,她应当恭喜他们才是。
舒自成听着她的笑声,心里却非常的痛苦,但眼下他也来不及解释了,舒自成恼怒的掀开了帘子,跳下了车去,对着那妇人吼道:“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的看看我是谁!”
舒自成在京城颇有些名望,妇人自然认得他,一看到舒自成,那妇人立马双腿一颤,跪了下来:“舒老爷!”
………………………………
第捌七章 道别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这世上竟然会有这么碰巧的事情。
当初英俊风流的庆王迎娶肥女舒清,在京城之中也算是一件非常轰动的大事,那热闹的光景比及今天来可谓是完全有过之而无不及,今日也是命中注定,竟是被舒家的人给撞坏了彩礼。
“知道我是谁还不快滚!”舒自成怒不可遏的拧着眉头,“早知道是莫温顾那狗东西的彩礼,老夫非但要撞,还要全部撞烂!我舒家未去寻他的麻烦就已经不错了,他还敢奈我们如何?”
舒自成平日里是个心平气和的人,鲜少会说这等出格的话语,但在一个商人之前,他还是一个父亲,为了保护舒清,舒自成是豁出去了。
“是,是是是。”那妇人自知舒自成不好惹,便没敢再说废话,马上吩咐人收拾好了零碎的彩礼,夹着尾巴从马车的后面绕了过去。
眼下莫温顾虽是娶了柳吹绵,但舒清到底还是庆王妃,算起来也是她的主子。妇人是个聪明人,马上就带着人一溜烟的跑了。这些彩礼是柳家补送过来的,虽然重要,但眼前的情况显然她们占了劣势。
待等那长长的彩礼队伍都跑走了,舒自成才再度回到马车之上,颇有些担忧的凝视着舒清。
他费尽了心机让马夫绕道而行,就是不想让舒清知道莫温顾与柳吹绵成婚的事情,没想到竟还是败露了,这或许就是天意吧。
虽然说舒清迟早难免都会知道莫温顾迎娶了别的女人,但今日是舒清出狱的日子,舒自成不想让她悲喜交加,舒自成原是想着待等舒清调养好了身子,再慢慢的同她说清楚的。
可是眼下……说什么都已经迟了。
舒自成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舒清,只见舒清愣愣的坐在那儿,整个人似乎还未从方才的意外中回过神来。
舒自成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径自在舒清的身旁坐下,用无奈的语气道:“阿清,你不会怪爹爹吧?”
舒清忽然笑了:“我为什么要怪爹爹?”
舒自成埋下了脑袋,不敢去看舒清的面容:“怪爹爹故意隐瞒你,怪爹爹没告诉你莫温顾和柳吹绵今日要成亲的真相……”
“女儿知道,爹爹是不想让我伤心,我又怎么会责怪爹爹呢?”舒清早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懵懂任性的大小姐了,这半年来,她历尽了人间的酸甜苦辣,已经看明白了谁是真的为了她好,而谁又是在惺惺作态。
“你明白爹的苦心就好。”舒自成微微叹息,无奈之中又颇有些欣慰。
他的女儿好像是真的长大了……
舒自成说着,复又撩开了帘子,冲着马夫道:“走吧,回府。”
“等等。”舒清却是在马车启程之前唤住了舒自成。
舒自成问:“怎么了?”
舒清的目光之中掠过了一丝决绝,语气坚定的道:“还是从朱雀街走吧。”
“可是……”舒自成有些犹豫,“从朱雀街走的话,必定会路过庆王府,阿清,乖,听爹的话,咱们别去沾惹那个晦气。”
舒清微微一笑,视线并没有半分动摇:“阿爹,就当这是女儿最后一个请求吧,只要过了今日,女儿什么都听你的。”
莫温顾是她美梦的开始,也是她噩梦的终结,所以,她想去用自己的方式与莫温顾做个道别,自此之后,便真真正正的跟他一刀两断,了无牵挂了。
舒自成一直都宠极了舒清,听她这么说,也就治好顺从了她的心意:“好吧,就当是你最后一次胡闹。”
说罢,舒自成便又吩咐了马夫,改道往朱雀街而行。
朱雀街上果真是人声鼎沸,为了庆贺这一场门当户对的婚姻,大街小巷上都挂满了红色的彩球,四处都洋溢着欢喜的气息,这般热闹的景象,简直就如同是在欢度年节一般。
舒清沿途看着街旁的景致,不免想起了自己成亲的那一日,也是这样轰轰烈烈的十里红妆,只是不同的是,她成亲的那一日,街上的人全都是指着她在窃窃私语,眼神之中充满了嘲讽的笑意,而今天,四下里充盈着的却是一片喜悦的欢呼声,甚至还有人在拿她与柳吹绵做着对比。
舒清不免自嘲的笑了笑。
她早该看清楚,这个真相了,一直以来都是她太没有自知自明,妄想着只要她一直留在莫温顾的身旁,有朝一日他定会接纳自己。
柳吹绵与他莫温顾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她只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周围的欢声笑语有多么的猛烈,舒清的难过便有多么的汹涌。
雪环与雪珮对视了一眼,纷纷劝说道:“娘娘,你不必理会那些人。”
“是呀。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不过都是被流言所蒙蔽了而已。娘娘您是个大好人。”
舒清倒未曾在意,只是平静的看着窗外,仿佛窗外的一切喧哗都与她无关,而她只是一个过客罢了。
马车很快便来到了朱雀街的街尾,庆王府就屹立在街尾的大柳树旁,今日自然是说不尽的气派。
远远的,舒清便看老管家站在了门口,两旁还有数名家丁,宾客正络绎不绝的在往府内走,想必是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门前那一抹艳丽的红色深深的刺痛了舒清的心。
雪环与雪珮看在眼里,亦是急在心里。
舒自成则是拉着舒清的手腕:“阿清,别看了,没有什么好看的。”
舒清抿着薄唇,仍旧倔强的凝视着那敞开的大门,片刻后,她才颤声问:“爹,车上有纸和笔吗?”
舒自成平日里行商在外,要记点东西写点东西都是常事,纸笔都是常备在车中的,只是,舒自成尚且还有些不明白舒清的用意。
“阿清,你要做什么?”舒自成是生怕舒清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忙紧张的拉住她的手腕。
舒清深吸了一口气,严重的情绪逐渐沉淀,她此刻的目光竟是出奇的澄明,澄明到十分的坚定和强大。
“我要写一封和离书,我要休了莫温顾。”舒清道。
………………………………
第捌八章 和离书
舒清说这一句话的时候,身子里宛若是迸射出了大大的能量。一瞬之间,她眼中的光芒仿佛是破茧重生的蝴蝶一般的惊艳。
舒自成一惊。
雪环与雪珮亦是一怔。
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她,似乎是在向她确认方才他们是不是听错了。
舒清则是泰然自若的把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给我纸和笔,我要写和离书。”
舒自成眨了眨眼,马上点头:“有,有,我这就去取。”
说着,舒自成马上熟稔的自马车的格间之中取出了一套水墨与纸笔,递给了舒清。
自古以来只有男子休妻之理,还从未听过有哪个女子休夫的,但舒自成却觉得今日舒清之举是明智在理的。
纸笔很快就放在了舒清的面前,为了能让舒清更方便写字,舒自成干脆让马夫将车子停在了不起眼的路旁。
许久未曾写字,当舒清握着狼毫的时候,还当真是略微有些不适应,手指微微一颤,笔就掉落在了车上,雪珮眼疾手快的拾取起来,忙递回到了舒清的手里:“娘娘,给。”
舒清重新将笔握在了掌心,就像是握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和离书她虽未曾见过,却也偶从书中窥得,舒清三两笔将书信拟好,一式两份,又将它转交给了雪环:“雪环,今日乃是庆王大婚之日,我不便出现在庆王府,这和离书便由你去交到庆王的手中吧。”
虽未见到莫温顾,但舒清十分肯定他必然会签下这份和离书。
他定然是巴不得尽早与自己撇清关系吧?既是如此,她便成全莫温顾,放他自由,也还她自己一个清净。
雪环小心翼翼的接过了被舒清折叠得非常好的那一封和离书,纸虽轻巧,拖在她的掌心里却仿佛有千斤之重,雪环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娘娘放心,一切就交给奴婢吧。”
雪环说着,便紧攥着拳心跳下了马车,独自一人走向了庆王府。
庆王府今日热闹非凡,上门来的宾客亦全是京城里的名门望族,宾客们一个个穿得光鲜亮丽,所以身着着一身粗布蓝衣的雪环走在人群中便显得尤为显眼。
每一位宾客要进得庆王府去都得凭着莫温顾发出来的邀请帖,雪环走至门口,正想着该如何混进去,老管家便一眼将她认了出来。
“雪环!你怎么来了?”老管家直奔着她走了过去,老管家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左右环顾着,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你是一人前来的吗?”
虽然老管家平日里对她们与舒清都还算不错,但舒清既是下定了决心要与莫温顾一刀两断,雪环便也无条件的站在她那一边。
雪环一脸冷淡的答道:“没错,我是一人来的。”
“王妃娘娘呢?”老管家关切的又问,“听闻今日是王妃娘娘无罪释放的日子,娘娘她可还好?”
老管家到底也受过舒清的恩惠和照拂,对舒清便也格外的上心。
雪环只含混的说:“我今日就是奉娘娘的命令来给王爷送信的,娘娘有很重要的书信,让奴婢一定要亲手交给王爷。”
老管家沉默的思忖了片刻,冲雪环招了招手:“好,你随我来。”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庆王府,老管家穿梭过热闹拥挤的厅堂,直接将她给带到了后厅里去。
雪环入得后厅之时,莫温顾正在众人的伺候之下在更衣打扮,大红的喜袍穿在他的身上,登时显得莫温顾益发的精神抖擞,卓尔不凡了,此时他的胸口还别着一朵硕大的红花,昭示着他今日乃是新郎的身份。
见老管家没有一声通禀的就走了进来,莫温顾倏然起身,不耐烦的问道:“管家,你怎么进来了?本王不是让你在门口迎宾的吗?这么多的宾客,你若是不在,靠何人来指引?”
面对着莫温顾的指责,老管家并没有慌乱,只卑躬屈膝的低头说:“王爷,雪环有要事要见你。”
“雪环?”莫温顾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袖口,骤然便想了起来,今日除了是他的大喜之日之外,也是舒清被释放出刑部大牢的日子。
这几日来他忙着准备与柳吹绵之间的婚礼,好容易才淡忘了舒清的存在,今日雪环一上门,他就又想起了那种一阵高过一阵的空洞感。
莫温顾抖了抖衣襟,心中竟是不自觉的有些期待,他一抬手,暂且屏退了屋子里的下人们,随后道:“让她进来吧。”
老管家这便给雪环让开了一条路。
雪环独自迈进门槛,十分敷衍的给莫温顾施了一礼:“奴婢见过王爷。”
莫温顾眼底的高傲和期许在看到雪环的那一刻登时却又被一盆冷水给浇灭了,他有些失落的呢喃道:“怎么就你一个人?”
他本以为舒清会与雪环雪珮一同进来,谁知却只有雪环一个人。
雪环却只觉得莫温顾的这个问题十分好笑,他只顾着与柳吹绵成亲,却连舒清出狱也不理不问,甚至不派个车马去迎接,莫说是舒清,雪环看着也觉得十分的心灰意冷。
“娘娘……哦不对,小姐已经先回府去了,特意命奴婢来给王爷送书信的。”雪环说至一半,赶紧改了口。
很快,舒清就不会再是庆王府中受尽*与白眼的庆王妃,而是从前那个冰清玉洁的舒小姐了。
“什么书信?”莫温顾心中的不快益发的浓郁了。舒清竟对他避而不见,还让一个丫头来代传书信,“呈上来吧。”
雪环当即掏出了衣袖中的书信,双手递给了莫温顾:“王爷请看。”
莫温顾字她手中接了过来,利索的摊开信笺,抬头的三个字却是让他浑身一震。
只见在那宣纸之上,赫然写着“和离书”这三个字,舒清的笔迹仍旧是与从前一样,眼前的自己仿佛与他曾收到过的那些情信重叠在了一齐。
只是,从前的情信是一字一句都含情脉脉,如今的这封和离书,却是一字一句冷若冰霜。
莫温顾再定神细观,舒清在和离书上如是写道——“舒清,因心意已变,有夫莫温顾,情愿立此休书,任其改婚,永无争执。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 立约人:舒清,庚午年六月十二日。”
虽然笔迹与往昔相同,但莫温顾能看得出来,舒清的一笔一划却又比从前更苍劲有力,看来,她是下了决心要与他和离了。
………………………………
第捌九章 一别两宽
莫温顾拿着这一封和离书,心中感慨万千,翻涌着陈杂的滋味。
这半年来的一幕幕全都在此刻混乱的从他的脑海中掠过。
王府中的鼓乐声已是一阵高过了一阵,声声仿佛都是在告诉他吉时马上便要到了。
莫温顾宛如是被定格住了,只一动不动的凝视着面前的和离书迟迟没有反应。
此时,傧相急急的跑了进来,都顾不上行礼,便气喘吁吁的向莫温顾道:“王爷,吉时快到了,外头的宾客全都在等着你一人,若是王爷再不过去的话,只怕就要延误了吉时了,还请王爷快快动身吧。”
莫温顾望了一眼急得满头大汗的傧相,又望了一眼雪环。
后者维持着屈膝的姿势,亦是急急的催促道:“请王爷签字吧。”
莫温顾深深的望着这一纸和离书,仿佛是想要用自己灼热的视线将它化作灰烬似的,好半晌,他才对傧相道:“取笔来。”
傧相虽有疑惑,却也不敢迟疑,马上从屋子里找来了笔墨,侍奉莫温顾写字。
莫温顾沾了墨,笔尖点在了舒清旁边的那个空位之上,游移了少刻,他才挥笔写下了他的名字。
莫温顾将签好了的和离书又交了一份到雪珮的手上,有些不甘的问:“舒小姐可曾有什么话交代你让转达给本王?”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不甘些什么,分明在地牢中曾放下过狠话说此生都不想再见到舒清的人是他,可如今不甘签这和离书的人竟也是他。
舒清这样的女子,到底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
雪环面不改色的说:“小姐什么也没有跟奴婢说。奴婢就不打搅王爷的婚礼了,奴婢告退。”
雪环说着,转身就要离开王府。
“等等。”莫温顾鬼使神差的叫住了她。
雪环并未转身,只是停下了脚步,聆听着莫温顾的吩咐。
“好好照顾她。”莫温顾张动薄唇,语气竟是前所未有的温和。他似乎还有千言万语涌到了喉头,但最终说出的话,却只有这简简单单的五个字。
雪环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和离书,仿佛是没有听见莫温顾的话,她连理也未曾理他,就径自跑出了这个令她窒息的庆王府。
直至雪环跑远了,莫温顾才回过神来,将手掌放在了胸膛的位置。
这个位置隐约泛着一阵阵的抽疼,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莫温顾望着门外,傧相则是在望着他,傧相犹豫了一会儿,终是轻声唤道:“王爷,王爷?”
莫温顾别过了头:“嗯?”
“时辰不早了,请去喜堂拜堂吧。”
“嗯。”莫温顾抚了抚皱巴巴的胸口,再无一丝留恋的迈步出了屋子。
今日乃是他与柳吹绵的大喜日子,他应当打起精神,高高兴兴才是。
那边的雪环抱着手里的和离书,一路小跑出了庆王府,无论老管家如何在身后追逐她,她也不曾回头一下。
雪环卯足了劲儿,像是要逃离开什么噩梦似的,只埋着脑袋,片刻也没有停留。
就在雪环要马上跑出大门之际,迎面正巧走来了一人,雪环一个不慎,却是与那人撞成了一团,就连手中的和离书也轻飘飘的飞了出去。
雪环急得想要抓住那和离书,迎面那人已是捷足先登的将那和离书给踩在了足下。
“哟,这是谁?这不是王妃娘娘身旁的雪环姑娘吗?”那人阴阳怪气的笑道。
雪环一抬头,便只见那位与自己争锋相对的人正是冯玉南。
冯玉南吊儿郎当的双手环臂,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她,眼中是不可一世的高傲和讥讽,冯玉南伸出了他手中的折扇,轻挑的想要挑起雪环的下巴,雪环却是飞快的扭过头,躲开了他的调戏。
冯玉南并未放弃,只站在了原地,饶有兴致的睥睨着她:“雪环姑娘,什么事跑得这样急啊?”
雪环虽并不想搭理他,但奈何此刻和离书还被他踩在脚下,也只得忍气吞声的道:“冯公子,奴婢还有要事在身,还请冯公子将信笺先还给奴婢。”
“信笺?”雪环未说他倒还未曾注意到脚下还有一封信,经由雪环这样一提醒,冯玉南倒起了兴致,他忙弯腰拾起了脚下的信纸,将它拿在了手上。
原本洁白的信纸上此刻赫然多了一只乌黑的脚印,眼看着冯玉南要拆开观看,雪环急得当下就扑向了他,大声嚷道:“你还我信笺!”
若非是冯玉南这个狗贼的话,娘娘也不会被诬陷抓进地牢之中,眼下见到冯玉南,雪环恨不得将他给咬的稀烂!
雪环不让他看,冯玉南就偏要看,冯玉南人高马大,要对付雪环实在是太容易了,他微微踮起了脚尖,一手拦着雪环,一手则是捻开了信笺。
就在冯玉南马上就要看到信笺中的内容之际,门外又适时走来了一人。
这一回走来的人却是临子悦。
临子悦不由得挑了挑眉,打断了二人之间的这一场闹剧:“冯兄这是在做什么?”
“临兄。”冯玉南急忙收起了高举的手,干笑道,“没什么,在下只是在与这丫头闹着玩呢。”
“冯兄可真是有雅兴,”临子悦别有深意的笑道,“王爷的婚礼都要开始了,还有空在这儿逗弄丫头。”
“呵呵。”冯玉南原是想要戏耍雪环,被临子悦如此一说,倒是不好意思再对雪环下手了,只愤愤的将手中的信笺扔在了地上,冷笑着喝道,“拿去!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说着,冯玉南又辞别了临子悦,独自先进了府内。
信笺离了冯玉南的手中,又轻飘飘的飘到了临子悦的身旁。
临子悦顺手拾起,却是不慎瞥到了那信笺上的内容——和离书,落款还是舒清与莫温顾的名字!临子悦认得这上头的笔迹,乃是舒清写的。
他当下不由得摇头苦笑,这还真像是舒清那丫头的风格呢,当初死缠着莫温顾的人是她,如今抽身得最快的人亦是她。
她还是一如小时候,没有半点的改编。
临子悦自知看别人的信笺是一件不礼貌的事,当下就合上了和离书,微笑着交给雪环:“拿去吧。”
雪环千恩万谢的向临子悦叩了首,便马不停蹄的带着和离书出了庆王府。
舒清的马车仍旧在一旁的小巷里等着,雪环上了马车,就郑重的将和离书交还给了舒清。
望着上头自己潦草的落款,舒清情不自禁的露出了自嘲的苦笑,看来莫温顾是真的没有半点挽留之意,她把和离书小心的收在了袖子里,又问雪环:“王爷可曾说了什么?”
雪环想起了临走前莫温顾所说的那一句话,却是违心的摇了摇头:“王爷什么也没说。”
在雪环看来,娘年既是打算要离开王爷,那便应该干干净净的抽身才对,或许不让她知道,就是最好的选择。
舒清颔首:“我知道了。”
她再次抬头眺望向了近在咫尺的这一座华府,在心中默念道:“莫温顾,从此以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
第玖十章 情敌相见
一眨眼,莫温顾与柳吹绵的大婚之日已是过了数日。
柳吹绵虽是学过简单的拳脚功夫,但自打有孕了之后,身子便虚弱了不少,莫温顾小心的呵护着她,生怕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会出什么闪失。
白日里,他们便一同其乐融融的在前厅里用膳,到了夜晚,莫温顾却仍是与柳吹绵分房而睡。
如今柳吹绵身怀有孕,他自然不能趁人之危的占她便宜,她是他心尖上的女子,所以哪怕是她怀的是别人的孩子,莫温顾也能暂且容忍下来。
柳吹绵就住在顾兰苑里,舒清离开之后,莫温顾命人将顾兰苑上上下下都整顿了一番,将它作为了柳吹绵的住处,而后他又拨了十余个丫头去柳吹绵的房中伺候她,每日里更是有三个大夫轮流在照看柳吹绵,莫温顾对柳吹绵的宠爱,可谓是已经到了极致的地步,人人都道,王爷对新王妃可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是用尽了心思却不求回报的那种好。
一时之间,莫温顾与柳吹绵成了京城之中人人称颂的神仙眷侣。
可只有莫温顾自己知道,这当中有一些不对劲。
他的确如愿以偿的娶到了柳吹绵,可他究竟是柳吹绵的夫君,还是柳吹绵的朋友?柳吹绵腹内的那个孩子是该唤他为父亲,还是该唤他为叔叔?
他与柳吹绵的这一段关系看似名正言顺,却又仿佛什么都不是……
有的时候他不禁问自己,他对别人的孩子如此呵护备至,却对他与舒清的孩子那般的恶劣,是不是太残忍了一些?
这样的念头每每有一丝涌现出来的迹象的时候,就会被莫温顾很快的压制下去,他只能加倍的疼爱柳吹绵,好掩盖自己心中那一阵阵的空洞。
毫无疑问,有了莫温顾那永无止尽的宠爱,如今的柳吹绵已经成了整个京城最令人羡慕的女子。
这一日,柳吹绵独自一人在顾兰苑中闷得发慌,正巧又有些雅兴,便命人去将应婉婉接了过来,二人携伴去京城的各色铺子中去闲逛一番。
自从怀了孕之后,柳吹绵就鲜少再去舞刀弄剑了,如今的她倒是反常的喜爱上了针绣女红这些个玩意儿。
此时此刻的柳吹绵与应婉婉,正站在京城之中最大的一家针绣坊——七针坊之中。
架子上摆着琳琅满目的针线与针线绣成的小玩意儿,有用金蚕丝织成的凤凰于飞手帕,也有用锦丝织成的婴儿肚兜,精致小巧,十分可爱。
柳吹绵站在架子之前,对这些小玩意儿三爱不释手,应婉婉却是觉得这些小玩意儿平平无奇。
眼下的应婉婉是还有一口闷气卡在胸口,她费劲了心思对付舒清,为的就是替她自己有朝一日嫁给莫温顾在铺路,谁知道半途又杀出了一个柳吹绵!
柳吹绵与她交情颇深,如今面对这柳吹绵,她是既矛盾,又痛恨,莫温顾对柳吹绵的宠爱,简直仿佛是恨不得把她给捧到天上去,这般荣宠,只怕她自己日后在庆王府的日子会不太好过。
应婉婉眼下不免都有些后悔了,早知把舒清这个麻烦给除掉之后会招惹来柳吹绵这个更大的麻烦的话,当初她还不如对舒清好一些呢。
应婉婉想着,苦恼的摇头发出了一声轻叹。
再度抬头之时,却只见柳吹绵已经走到了架子的另一端,应婉婉只得收起思绪,快步走至柳吹绵的身旁。
“吹眠姐姐,你在看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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