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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瘦王妃卿可撩-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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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温顾薄唇微抿,无声的默认了。
柳吹绵淡淡的看着他,眼神平静如水:“你是不是在怪我动了舒清的东西?”
“不是,绵儿,我并没有那个意思……”莫温顾急了,他好不容易想方设法的才把话题给引走,谁知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舒清的身上,“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柳吹绵抬眸,直视着莫温顾那一双没什么底气的眼睛:“真的吗?”
“真的。”莫温顾郑重的道。
柳吹绵的神情却并没有缓和。
莫温顾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只得从倏然起身:“绵儿,你先用膳吧,我一会儿还要进宫去复命,等晚上再来看你。”
说着,莫温顾便留下了柳吹绵一人,快步的出了顾兰苑。
柳吹绵葱指紧紧的抓着桌上的筷子,指甲深深的嵌进了掌心之中。
………………………………
第玖五章 已入骨髓
出了顾兰苑之后,莫温顾便独自走向了自己的寝殿。
他说要去宫中复命倒也并非是假的,原本昨日便该进宫去请安,奈何途中耽搁了些时辰,回来时宫门都已经关闭了,莫温顾便干脆等到今早再进宫。
他疲惫不堪的回到了房间,便习惯性的褪下了外衫,挂在屏风之上。
从沧州马不停蹄的赶回京城使他觉得倦怠,方才在顾兰苑应付柳吹绵却让他觉得越发疲累。
莫温顾活动了活动筋骨,一转眼之际,才发现桌子上不知何时放了一把琴。
他险些都要忘了,方才是他自己让墨落把舒清的琴先搬至自己的房中来的。之前隔得远,如今这把琴就放在自己的眼前,莫温顾才发现最下面的那一根琴弦竟是断了。
他微微皱眉,修长的五指轻轻的抚过每一根琴弦,直到今日他才发现这一把琴有多么的精致,琴头之上刻着一行诗句——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琴尾则是篆刻着一副《凤求凰》的图腾。
莫温顾的动作很慢,琴弦撩拨的时候,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他沉吟了片刻,便从屋中取出了一根备用的琴弦,他平日里虽不怎么抚琴,但也见过宫中的匠师们装琴弦,他自小做什么事都仿佛有一种天生的天赋,装琴弦这等事倒也难不倒他。
没一会儿的工夫,莫温顾便将最后一根琴弦给续上了,紧跟着,他又小心翼翼的在琴弦与琴板之上涂了一层淡淡的松油,经过他的保养,这一张琴登时宛若是新的一般,在阳光之下闪烁着熠熠光辉。
将琴修复好之后,莫温顾情不自禁的便坐在位置上抚弄了起来。
莫温顾弹奏的是舒清弹奏的那一曲《佳人曲》,分明是一样的曲子,舒清的曲音之中却带着深深的愁丝和无奈。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直至今日他自己弹起了这首曲子,莫温顾才发现这《佳人曲》中另有一番深意。
莫温顾兀自拨弄着琴弦,全然没有发现窗外有一个人正在远远的看着他。
柳吹绵在墨落的搀扶之下走到了莫温顾的殿前。
柳吹绵思来想去,总觉得方才的自己是太过敏感了,莫温顾无论如何对她也有收留之恩,若非是莫温顾的话,她与她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呢。
所以一番挣扎之后,柳吹绵决定要来向莫温顾主动示好,谁料方走到门口,便听到了一阵寂寥的琴音,再紧跟着,她便隔着窗户看到了莫温顾坐在屋内在抚琴。
他的指尖瘦削漂亮,拨弄起琴弦的时候更是赏心悦目。
而柳吹绵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一把琴正是她让墨落搬走的那一把,是舒清的!
柳吹绵扭头望向了墨落,后者则是瑟缩着脖子,战栗着跪了下来:“回禀娘娘,是王爷让奴婢将琴暂且安置在他的房内的。”
柳吹绵仿佛早就已经料到了这样的结果,登时苦涩的冷笑了一声。
墨落又道:“娘娘,您永远都是王爷心中最疼爱的女子……”
“不。”柳吹绵摇摇头,呢喃自语,“他变了。”
他不再是那个眼里只有柳吹绵的莫温顾了,至少现在的他心中还记挂着另一个女子。
“王妃娘娘,您别想太多,王爷他或许只是……”墨落怕柳吹绵不高兴,到时候莫温顾会降罪到自己的头上来,便想尽了法子去哄她,可是想来想去,墨落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
“罢了,走吧。”柳吹绵说着,已经率先转过了身去。
权当她今日没有来过也就是了,横竖她也只不过是暂且接住在莫温顾这儿而已。
屋内的莫温顾丝毫也没有觉察出窗外的异动,一首《佳人曲》弹毕,他登时觉心中清亮了许多,随后,他将琴锁在了柜子之中,便披上了外衫打算去宫中复命。
才刚出得门去,街上便刮来了一阵急劲的冷风,莫温顾望了眼这乌黑的天色,看样子一会儿是要下雨了,思及此处,莫温顾又快步的走回到了府中去取伞。
大门的位置离书房最近,他在书房之中曾备了把伞,于是莫温顾便健步如飞的走向了书房。
书房每日都有人来打扫,故此眼下门正巧是打开的。
莫温顾走进书房,不必花太多的心思去搜查,便在书桌之下找到了他备在那儿的油纸伞。
风声已经逐渐的大了起来,冷厉的风刮得窗纸猎猎作响,莫温顾将伞别在了手肘上,便走到窗台旁先将窗户给合上,伸手之时,他不经意的就瞥见了放在窗台上的那一株山茶花。
原本绿意盎然的这一株山茶这会儿却已经露出了衰败之态,才方有些要崭露头角的花骨朵现在全都尽数枯萎了,就连根部都露出了腐烂的黑色。
没有舒清的照料,这山茶花竟然也快要凋谢了。
莫温顾看着看着,便禁不住有些生气。
“舒清舒清!什么都是舒清,难不成离了她,我这王府还运转不下去了不成?”莫温顾也不知道是在与谁置气,用力的将窗子给带上,便大步离开了书房。
*
莫温顾此番去沧州放粮及时,算是立了一个头等大功,皇上龙心大悦,当着文武百官之面重赏了他一番,更是连带着柳吹绵也被赏了一大堆的珠宝首饰。
下了朝后,莫温顾便怏怏不乐的抱着盒子一人向宫外走去。
周遭遇见他者,都纷纷向他道喜的,然而莫温顾却还是高兴不起来。
莫温顾始终都觉得胸口憋了一口气,既下不来也上不去,实在是令人烦闷。
莫温顾正独自一人焦灼的向前走着,忽而,他便在人群之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此刻,那人正与身旁的同僚相谈甚欢。
莫温顾看到他,宛若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忙兴冲冲的跑上了前去:“临兄!”
走在他前面的人正是临子悦。
临子悦听到莫温顾的声音,似是有些头疼,虽是如此,他还是停下了脚步,笑吟吟的问:“庆王有何吩咐?”
………………………………
第玖六章 木匣子
“临兄何故走得这样急?”莫温顾急匆匆的在他的身旁停了下来,伸手搭在了临子悦的肩膀之上。
方才与临子悦交谈的人见状,马上识趣的走了开去。
临子悦微笑着用折扇扫开了莫温顾的手:“哎,庆王不要叫得这么亲热嘛,我与庆王之间好像并不太熟吧?庆王可以叫我临公子,或者是临大人,你觉得呢?”
莫温顾不知道临子悦这突然之间玩的又是哪一出,这一些话听着仿佛有些似曾相识,好像曾经他便对临子悦说过类似的话。
莫温顾挑了挑眉:“临兄就莫要挖苦我了。”
“哈哈。”临子悦爽快一笑,继而打开了折扇,扇面上“冰肌玉骨”四个字即便是在阴天也发出了鎏金般的光泽,临子悦笑嘻嘻的又问,“怎么,今日庆王找我又是为什么什么事?难不成又是找我替你想法子让王妃远离你吗?”
临子悦就像是故意似的,这句话说得格外的大声,四周的人一下子全都向他们看了过来。
莫温顾脸上有些难堪,阴沉着脸色道:“临兄,你今日出门前脑门是被夹了吗?本王现在看你宛若一个智障。”
临子悦嗔道:“要不怎么说庆王你这个人没有良心呢?我好心好意的帮你,你还变着法儿的来骂我,真是白眼狼!”
莫温顾的脸色益发黑了,半晌才挤出几个字:“走,陪我吃酒去。”
“怎么?”临子悦颇有些好奇,歪着脑袋打量着莫温顾,“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那个悍妇舒清不是已经与庆王和离了吗?庆王还如愿娶到了梦中的那位女郎,还是说……庆王这一顿酒是想要邀我一起去庆功?”
临子悦的话语虽听着像是玩笑,对于莫温顾来说却字字都带着锋利的毒刺。
莫温顾正要开口反驳,忽而又挑出了临子悦话中的重点,他有些急促的问:“你怎知道她与我已经和离了?”
临子悦笑而不语。
莫温顾的心被挠得痒痒的,见他不答,又继续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舒清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她什么都没说。”临子悦安静的欣赏着莫温顾此时慌乱的表情。
大抵连莫温顾他自己都不晓得他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么的狼狈。
“关于她……你还知道些什么?”莫温顾的十指下意识的缩紧。
临子悦却骤然笑了起来:“庆王,我发现你这个人很奇怪,你既是这么关心她,怎么不自己去找她问个明白?这不是更简单快捷吗?”
“谁关心那个悍妇了?”莫温顾不屑的冷笑一声,很快恢复了昔日那风流倜傥的样子。
临子悦挑了挑眉,看破不说破。
莫温顾本就是一肚子闷火,想要到临子悦这儿来找些慰藉,谁知道这个临子悦非但没好好的安慰他,反而还说了一大堆的话,把他惹得越发的烦闷了。
“告辞。”莫温顾恼上了心来,对着临子悦做了个抱拳的动作,转身便要走。
临子悦看着他那郁郁寡欢的模样,叹了口气,终是大发慈悲的叫住了他:“庆王,稍等,我有一样东西要转交给你。”
莫温顾困惑的转过了身。
临子悦则挤眉弄眼的道:“走,吃酒去。”
临子悦将莫温顾带到了一家酒楼之中,待等酒菜全都上得齐全了,却还迟迟没有把东西给取出来。
莫温顾催促着问:“临兄,你到底有什么东西要给我?”
“确切的说,这并非是我的东西。”临子悦一边说着一边自袖中取出了一只木匣子,推到了莫温顾的面前,“这东西是几个月前舒清交给我的。”
莫温顾听他如是说,心中的疑云全都被勾了上来。
他的脑海中一下子都被疑惑给占满了,想问的问题有很多,譬如——舒清为什么私底下去找见临子悦,而临子悦与舒清又是什么关系?
临子悦仿佛是参透了莫温顾的心思,一一替他解答道:“咳,实不相瞒,阿清与我其实是青梅竹马。”
莫温顾惊了,脸上的神情一时有些复杂:“你一直暗中帮着我拆散我和你的青梅竹马,你还真的是个‘好朋友’。”
临子悦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埋怨,他挑眉:“为了庆王,在下不惜两肋插刀,出卖朋友,怎么样,庆王是不是很感动?”
莫温顾没那兴致陪他调侃,只眯了眯眼:“继续说。”
“其实这些都还是小事,庆王也不必太记在心上,若实在想要报恩的话……”临子悦越扯越远。
莫温顾不耐烦的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面:“谁让你说这个了?本王是让你说舒清之事!”
“哦?舒清吗?”临子悦叹了口气,“说到底,庆王最关心的还是她。”
莫温顾不置可否。
临子悦看到他的神情逐渐有些不耐烦了,这才恢复正色:“其实阿清私底下一直在调查柳吹烟的案子,她好像是隐约知道案情的真相,但是无论我怎么问她,她都不肯透露一个字。只说了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
只不过,还没等到她跟自己说出真相,舒清就被关进了牢狱里头。
临子悦也试图去见过她几次,都被舒清给婉言拒绝了,舒清不肯配合他,他的营救工作就变得十分的艰难,好在后来有莫羡在暗中推波助澜,舒清才得以那么顺利的出狱。
临子悦的视线落在了莫温顾身前的那一只木匣子上,又道:“阿清似乎早就料到了她有被冤枉的那一天,便早早的把这东西交给了我,她跟我说,若是有一日她陷入危难的话,这个东西或许就能当做一个证据。”
只是,这东西到最后也没能派上什么用场,也怪他自己病急乱投医,直到最近才想了起来
“如今这个东西放在我身上也没什么用。”临子悦道,“既然庆王这么挂念她,就送给庆王做个念想吧。”
莫温顾被临子悦勾起了好奇心。
能证明舒清清白的证据?究竟会是什么东西呢?
这一瞬间,他的心跳莫名跳得很快,莫温顾沉住了气,这就慢条斯理的打开了面前的木匣子,待等匣子打开之后,莫温顾的脸霎时就白了。
………………………………
第玖七章 巧合
这只是个普通的木匣子,木匣子里装着的也只是一支普通的木簪子。
那木簪子看起来虽款式还算精致,但却并不值钱,应当只是用普通黑梨木所制,簪尾乃是一片树叶的形状,看起来干净利落。
这簪子本该没什么特殊的,可是偏巧这木簪子柳吹绵也有一支!
无论是颜色还是形状,都与柳吹绵的那一支一模一样!
莫温顾陡然想起了一个巧合!这个巧合让他整个人益发的惶恐了——当初柳吹绵捡到了舒清的玉佩,并将舒清的玉佩交给了他,如今是舒清也捡到了柳吹绵的木簪子,且把这木簪子放在了临子悦那儿。
世上哪里会有这么多凑巧的事?难道说舒清当日在刑部大牢里说的那些都是事实?将柳吹烟推下山崖的人并不是她,而是柳吹绵?
“不可能……”一想到这种可能性,莫温顾的呼吸就变得急促了起来,他用力的摇着头,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的,这一切一定是个误会!”
临子悦听这他在那儿自说自话,不由得好奇的问:“庆王,你在说什么?”
他怎么觉得这世间全都是明白人,只有他一个人是蒙在鼓里的呢?
莫温顾此时全然不能镇定,只一个劲儿的重复着那三个字。
临子悦询问无果,也便懒得理他,正巧店小二将酒菜给呈了上来,临子悦就干脆自顾自的吃起了酒。
这个木簪子他是半点端倪都看不出来,莫非这当中是暗藏着什么线索不成?
这一日,莫温顾吃了个酩酊大醉,临子悦从未见他吃得这般的凶猛过,就连与柳吹绵的大婚之日时,莫温顾也不曾这般的灌过酒,他好像是想把满腹的心事与惆怅全都与这烈酒一齐化了一般。
临子悦与莫温顾从正午吃到了夜里,无论他如何劝说,莫温顾都不肯离开,直到后来莫温顾醉晕了过去,他才得以把莫温顾从那酒桌之上给拽起来,不过,饶是如此,莫温顾的手中还是紧紧的攥着那一支木簪子。
到最后,临子悦是贴了一顿酒钱,还得抹着一把辛酸泪的将莫温顾给背上马车,亲自送他回庆王府去。
面对着莫温顾醉得不省人事的那一张俊脸,临子悦不由得气喘如牛的说道:“我严重的怀疑你是不是在装醉,每次请在下吃酒,都吃得烂醉如泥的,到头来既省了酒钱还得在下千里迢迢的把你给送回去……”
全京城酒品这么差的人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临子悦虽是这般埋怨着,但还是将莫温顾那沉甸甸的身子给驮到了马车里头,而后一路疾驰赶回至庆王府。
夜幕降临,庆王府上上下下都挂上了灯笼,在孤寂的夜色之中,庆王府就是一座巍峨的琼楼玉宇,气派而*。
临子悦将马车驱至庭前之时,庆王府中正有一群人涌动出来,这些人个个都手提着灯笼,看样子是打算要出门去寻莫温顾去的。
为首的人乃是柳吹绵。
柳吹绵提着灯笼,朝着眼前的马车照了照,看清楚来者是临子悦,柳吹绵好奇的蹙眉问:“临大人?”
临子悦疏离的笑了:“王妃娘娘可是去寻王爷的?不必找了,我把他给你送回来了。”
说着,临子悦便掀开了车帘,露出了躺在马车中的莫温顾。
原本靠在座位上的莫温顾随着马车的震颤不知何时竟是毫无知觉的睡在了车板之上,他的个头本来就高,两条修长的腿笔挺的朝车外延伸着,全然没有半点形象可言。
就算是隔着几丈,柳吹绵也闻到了莫温顾身上那浓烈的酒气。
这浓郁醇厚的气味让柳吹绵不由自主的便掩住了鼻子:“王爷怎么喝成了这样?”
临子悦耸了耸肩:“今日王爷在朝中得了封赏,一时高兴吃高了,哎,在下是如何劝都劝不住。”
临子悦这个花中君子可比莫温顾要更懂女子,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在柳吹绵的面前提起舒清这个前妻,否则那可是会出大事的!
女子是很可怕的存在,一旦争风吃醋起来,那场面无疑就与在战场上打仗一般。
柳吹绵望着莫温顾,似是将信将疑。
临子悦任务完成,赶忙又道:“在下已经把庆王送还给你了,你们好生照料他,临某要先走一步了。”
柳吹绵自是没有异议,当下命人七手八脚的把莫温顾从马车上抬了下来,便放临子悦走了。
众人将莫温顾给抬回到了寝殿之中,一想到莫温顾对自己的恩情,柳吹绵还是决定亲自去照料他。
莫温顾身上的酒气实在是太重了,柳吹绵便命墨落先去煮了些热水,又将水端到了莫温顾的榻前,待等水送进了屋子之后,柳吹绵便将墨落与墨玉都屏退了下去,独自一人坐在榻前替莫温顾宽衣解带。
莫温顾的衣襟之上已是沾满了酒气,因着醉酒的缘故,身体都变得软绵绵的,脱起衣衫来倒是十分的方便。
柳吹绵一件衣裳一件衣裳的替莫温顾脱着,待等脱到最后一件里衣的时候,却是如何也脱不下去。
柳吹绵深觉奇怪,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莫温顾的手上还紧握着一件东西,这东西尖尖的,小小的,她只辨别了几眼,便认了出来。
是一支木簪!
柳吹绵心中那一根弦骤然便绷紧了,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脸色也因为紧张而有些苍白。
片刻之后,柳吹绵壮了壮胆,再度探出脖子去确认莫温顾手中的那簪子,这一回,她是看得真真切切,仔仔细细!
的确是她所丢失了的那木簪!自打那一日在二里亭外见了柳吹烟之后,这木簪便也消失不见了,她一直以为这木簪是随着柳吹烟一齐坠落到了崖底,没想到今日竟在莫温顾的手中看见了!
柳吹绵心如擂鼓,咬了咬牙,伸手欲从莫温顾的手中将簪子给夺回来。
然而莫温顾握得很紧,无论柳吹绵如何使劲,莫温顾的手就是不曾松动,许是她的动作扰到了莫温顾,醉梦中的莫温顾情不自禁的张了张唇,痛苦的唤着什么名字。
柳吹绵微微俯下身子,选就就听清了那几个字。
“舒清……舒清。”
他在叫舒清……那个令他眉头紧锁的女子,是舒清!
………………………………
第玖八章 惶恐不安
柳吹绵一步一步往后退着,身上的凉意一阵高过了一阵。
莫温顾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是不是什么都已经知道了?
柳吹绵又惊又恐,她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寝殿,就像是在躲避什么瘟疫。
墨落和墨玉就守在外面,看到柳吹绵跑出来,不约而同的便迎了上去。
“娘娘,您怎么了?”
“娘娘,出什么事了?”
柳吹绵心里紧张到不行,根本就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她脚下一崴,不慎便摔在了墨落的面前。
墨落被吓坏了,手忙脚乱的便将她搀扶而起:“娘娘,您没事吧?”
柳吹绵这一摔,像是把魂灵儿给摔了回来,她捧着自己的小腹,摇了摇头:“本宫没事。”
虽说柳吹绵竭力说自己没事,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先让墨玉连夜叫来了郎中,替她把脉看诊,好在除了有些受了惊之外,那一摔未曾伤及到腹中的胎儿。
这一晚,莫温顾睡得不*稳,柳吹绵睡得亦是很不踏实,墨落与墨玉整夜都守在她的榻前,直至天刚蒙蒙亮时,柳吹绵才勉强睡了过去。
莫温顾醒来时,只觉得浑身百骸都像散了架一般,脑袋沉甸甸的,根本想不起来昨日都发生了些什么。
莫温顾坐在床头,想了许久,直到看见被自己握在手中的那一根木簪之时,才隐约有些印象。
那只手因为握木簪子握得太久了,掌心里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痕。
是了,他记起来了,昨天临子悦将这木簪子给了他,并告诉他,这木簪是舒清留以证明她自己的清白的。他为了逃避这簪子是柳吹绵的事实,就用酒麻痹了他自己。
而眼下,莫温顾的情绪俨然已是恢复镇定了,他翻身下了床,便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寝殿,大步的直奔顾兰苑。
莫温顾走入顾兰苑时,墨落正巧端着一盆热水走了出来,见了他,墨落忙屈膝问安:“见过王爷。”
“王妃呢?”莫温顾开门见山的问。
“王妃娘娘这会儿还没起来呢。”
莫温顾眉头一皱:“怎么这会儿还没醒来?”
眼下都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平日里柳吹绵都要早早的起来晨练,今日迟迟还没起来,不免让莫温顾觉得很好奇怪。
墨落立马小心的解释道:“王爷昨夜里吃醉了酒,娘娘为了照顾您,几乎一夜都没有合眼呢,直到天快亮了娘娘才睡着,对了,娘娘昨夜还摔了一跤……”
莫温顾眉头一皱,原本有些愠怒的他在听到墨落的这一番话之后登时就心软了下来。
柳吹绵为了照料他都已经不分昼夜了,他竟然还在怀疑她是不是杀死柳吹烟的凶手?他实在是太不该了。
莫温顾微微颔首,又道:“知道了,本王去看看她。”
说着,已是大步迈进了顾兰苑中。
墨玉正在水盆之中浸着汗巾,莫温顾见状,只温声说:“墨玉,你先出去,让本王来吧。”
“是。”墨玉也不敢有半点异议,当下迈步离开了柳吹绵的闺房。
莫温顾坐在榻前,仔细的用浸湿了的汗巾擦拭着柳吹绵的脸庞。
即便是在沉睡之中,柳吹绵的眉头仍旧是紧紧的皱在一齐,她的额头上不断的在冒出细汗,呼吸急促,两颊更是染上了一圈红晕。
这模样就如同是犯了温病一般,莫温顾不由得担心的伸出去触碰柳吹绵的额头。
谁料柳吹绵被他触摸了之后,突然像是受了惊似的开始疯狂的摇头,嘴里还急切的念道:“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别来找我……你别来找我!”
“绵儿……”莫温顾知晓她定是做了噩梦了,忙俯下身子,轻轻的摇晃她的身体,试图把她从睡梦之中唤醒。
柳吹绵却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她顺势抓住了莫温顾的手,脸上的神情愈发的焦急了:“不是我!你走开!你走开!”
“绵儿,别怕。”莫温顾紧紧的回握住了柳吹绵的手,“这只是个梦,只要你醒过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也不知道柳吹绵到底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画面,他是从来都没有见过柳吹绵露出这种紧张的神情。
无论莫温顾如何在旁边宽慰,柳吹绵还是深陷在梦境之中无法自拔。
“不要!”在一阵尖锐的惊叫声中,柳吹绵终于醒了过来,她笔直的从床上蹦起,浑身全都是冷凉的汗水。
“绵儿,你醒了……”莫温顾见她醒来,总算是松了口气。
柳吹绵的目光有些浑浊,好一会儿,她才定下神来,目光逐渐变得澄明。
“莫温顾……”柳吹绵意识刚恢复清醒,便回想起了昨晚之事,她的神情一下子又变得惊惧了。
柳吹绵只觉得莫温顾此刻看着自己的目光之中带着凉薄的恨意,她挣开了莫温顾的手,笑道:“你都知道了,对不对?”
莫温顾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只以为她说的是方才她做噩梦时的窘态,莫温顾缄默着算是承认了。
柳吹绵哈哈冷笑了起来,眼角还有酸涩的泪水:“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这种日子了!”
说着,柳吹绵掀开了被褥,径自翻身下了床。
柳吹绵的状态近乎疯狂,委实是有些反常。
莫温顾急忙紧紧的抱住了她,以防她做伤害她自己的事情:“绵儿,有什么话好好说,你不要这个样子。”
昨日是他发了疯,今日怎么就成了她疯魔了呢?
莫温顾不知道这当中发生了些什么,只隐约觉得有奇怪。
柳吹绵深呼吸了几次,全然不顾形象的赤足站在了地上:“王爷……你知道吗?这几个月来,我几乎没有一天是睡得安稳的,每日只要一闭上双眼,我就会不断的做噩梦……做同一个噩梦,这个梦好像没有止境,我每天都被这种惶恐所折磨着。”
莫温顾听着她的诉说,能清晰的感觉得到柳吹绵的惊恐。
“你不是想知道这几个月在外头我都经历了些什么吗?”柳吹绵微微歪着脑袋,直视着莫温顾,“好,今日我便全都告诉你。”
………………………………
第玖九章 阴错阳差
柳吹绵的情绪有些激动,亦有些反常。
许是方才的那一场梦靥让她的精神崩坏了,又许是因为发了温病,她的神智还不太清醒,此刻无论莫温顾说什么,她都不肯听。
莫温顾最终只能像是哄孩子似的,将她拉到了桌旁坐下:“好,绵儿要说,那就先坐下来慢慢说好不好?你这样赤着脚儿站在这里,会着凉的。”
柳吹绵在莫温顾的搀扶下坐到了一旁,莫温顾亲自从床榻前替柳吹绵取来了鞋子,又扭头叮嘱墨玉:“墨玉,你去给王妃娘娘煮碗参茶过来。”
“是。”墨玉应声出了门。
莫温顾则是提着鞋子走回到了柳吹绵的身边。
“温顾……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急着要离开京城,那么着急要跟你道别吗?”柳吹绵抓住了莫温顾的手腕,问。
灼热的呼吸喷薄在莫温顾的脸上,莫温顾一时有些意乱情迷:“为什么?”
柳吹绵双目通红,双颊上还有一丝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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