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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辅君-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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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检点了点头道:“多谢。”

    与之前卖券那人同来的二人一见那人将券卖了个天价,一眨眼的功夫就赚了二两银子,纷纷将怀里的券掏了出来,道:“我们这里也有几张,公子若是还想要的话,我家里还有,公子稍后片刻,我去家里取来。”

    虽然朱由检不让徐掌柜的与那人计较,只是看这三人不知足的样子,徐掌柜瞪了他们一眼,用苏州话道:“白乘仔航船,还嫌比杉木臭。”,这是一句苏州的谚语,意思是得了人的好处不仅不知感谢,还得寸进尺贪得无厌。

    一听这人说的是地地道道的苏州话,而且还是在讽刺三人,那三人顿时有些坐不住了,起先还以为这四人都不是本地人,才存心报了个天价,只要是苏州府人,便是卖菜的老太太也知道每日的券是个什么价。

    那人有些心虚的道:“要不,我们再给公子便宜些?”

    朱由检道:“不用便宜,若是便宜了本公子反倒不喜欢了,本公子买东西只买贵的,不买对的。不过等你们回去取来怕是等不了了,三位若是有心卖券,不如留下名姓,可回家取了券,晚些时候到风行别院去找我,我将你们的名姓告知门房,你们只需报上姓名就说找朱公子就行。”

    那三人闻言,连忙通报道:“在下刘有田。”

    “小的范满仓。”

    “小人于得水。”

    朱由检点头示意已经记下,掏了银子将几人的券全部收下。

    那三人得了银子,连面都顾不上吃了,连忙起身回家去取券。

    旁边吃饭的人早就听到这边的动静,待那三人走后,纷纷凑过来道:“公子这券还要吗?”

    朱由检道:“要,不管多少本公子一律收了,若是家里或者亲朋好友那里还有的也可以一并取了,到风行别院去找我。”

    原本平静的苍蝇馆子因为朱由检顿时热闹了起来,就是连这馆子的店家知道朱由检高价收券,也停了手里的活计赶紧将所有的券都取了出来卖给了朱由检。

    张之极和锦绣在旁静静的看着朱由检一一付了钱又收了券,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直到将在这家馆子吃饭的人手里的券都收了,朱由检才松了一口气,徐掌柜不解的道:“公子连天香楼一两银子的朝食都嫌贵,如今却又在这里大把撒钱,这事何故?我粗略的算了一下,公子这不到一刻已经亏进去一百多两银子了。”

    张之极一听徐掌柜的话,长大了嘴巴道:“什么?为了省一两银子竟亏进去一百多两?而且这半天连饭都没吃上。”

    朱由检不满的冲张之极道:“你小点声,还嫌亏的少了吗?”

    张之极翻了翻白眼瞪了他一下道:“你还怕丢人?一会功夫搭进去一百多两,你这散财的本事跟方大少也不相上下了。难怪你那账簿上面是那般状况,原来这些掌柜做买卖都是和你学的,高买低卖,只买贵的,不买对的。五哥,不是我打击你,你就不是做买卖的料,不能因为那一次赚了两百多万两就开始骗自己有经商的天赋了,那是你赌钱赚的,跟明抢没太大区别,这样下去那点家底早晚要让你赔光,还是安安心心的回京城做你的五阎王吧。”

    “你何时这么唠叨了?”

    说完,朱由检起身,对着锦绣道:“秀儿,我们去天香楼吃好的,让他继续在这念经吧。”

    “好。”,锦绣欢欣雀跃的起身跟着朱由检走了,她是从未怀疑过朱由检的本事的,便是今日亏了一百多两那也是凭本事亏的。

    “哎哎哎,你们等等我,我也还没吃……”,张之极和徐掌柜二人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那拉面馆子和天香楼虽然相隔不过几十步,但就这点距离张之极也是絮叨了一路。

    天香楼的门前,见朱由检几人前来,那小二不仅没有因几人之前因为一两银子离开而恼怒,反而看上去更加的殷切了,那笑容看起来只有一个字能形容,就是“假”,一张脸都快皱成菊花了。

    几人进了堂寻了一张桌子坐下,张之极对着小二大声吩咐道:“挑你们这最好的朝食上,今日他请客。”,说着张之极一指对面坐着的朱由检。

    朱由检一脸鄙视的道:“说的如此义愤填膺,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亏银子的是我,又没掏你的荷包,而且难道平日里吃饭你付过银子。”

    如此一说,张之极顿时没了声响,他对朱由检无言以对,只把满胸的郁气出在一旁的小二身上,见点完了餐小二还站在那里,张之极骂到:“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去准备?”

    那小二满脸堆笑的道:“我们掌柜的说了,今日公子、小姐随便用,不用结账,都算在我们掌柜的身上。”


………………………………

第一百九十五章 败家玩意

    第一次来天香楼问价时,小二价格还算的精细,四人吃的好些要一两银子,一个包子要八文钱,一壶大麦茶三文钱,这才在另一个馆子转悠了一圈竟连银子都不收了。

    只是此时张之极被朱由检一通敲打,心情不是很美好,再看那小二贱兮兮的样子,他从怀里掏出一锭五两的银子拍在桌上,道:“瞧不起谁呢?这么点银钱还需要你们掌柜的请客?今日这顿饭本公子请了,省的日后有人再说本公子小气。”

    餐也点了,银子也掏了,那小二犹自站着不走,张之极便有些恼怒了,他一拍桌子道:“还不去准备?是准备让我们等着与午饭一起吃吗?”

    朱由检看着张之极道:“不过是亏了一百多两银子,你与不相干的人发什么邪火?过些时日你再看,今日这些我是赚是赔,莫让这点小事坏了整日的心情。”

    说完,朱由检又转头看着那小二,笑着问道:“我们与你们家掌柜素不相识,为何要请我们吃饭?难道今日我们赶上你们店庆了?还是恰巧是你们今日的第八十八位幸运客人?”

    小二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小店今日没什么活动。”

    “你们掌柜可是有什么事情?”

    小二靠近了朱由检一些,低下身子掐着手指头,有些又是讨好又是不好意思的道:“客官英明,不瞒客官,我们掌柜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小事。”

    张之极在一旁打断小二的话,“爷还饿着呢,先去让人准备吃的,吃饱了再说你的事情。”

    看情况这位公子是受了什么刺激了,若是在耽搁下去恐怕掌柜吩咐的事情真的要黄,那小二只好先离开去安排了。

    不一会儿,吃的东西就端了上来,小二全是按着店里最好的东西准备的,每样虽然分量不多,但胜在精致,花样繁多的餐点摆了满满一桌,如此一看,贵确实有贵的道理。

    一大早的行了许多路,又在那面馆外折腾了许久,几人此时早已饥肠辘辘,就是吃过了的徐掌柜此时也有些饿了,不待东西上齐几人就吃了起来。

    正吃着饭,天香楼的掌柜和小二又一起凑了过来,这次小二只是站在一旁,掌柜的有些紧张的双手放在胸前不断的摩挲着,过了片刻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几位客官对小店的东西可还满意?”

    张之极有了吃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嘴里喊着东西含糊的道:“味道还不错,还有进步的空间,继续努力。”

    天香楼的早点就是放在全苏州也是顶尖的水平,张之极话说的勉强,但身体却很诚实,手里的动作就没听过,掌柜对自家的东西还是有几分自信,听闻张之极的话他也只是笑笑,因为有求于人,他也并没有反驳。

    朱由检道:“掌柜的有什么事情就请直说吧。”

    天香楼的掌柜陪着笑脸道:“是,是是,之前见公子在前面的面馆收券,正巧我手里也还有不少,不知道公子还要不要?”

    “要,当然要,为什么不要?”

    “那这价格……”

    朱由检此时已吃的差不多了,他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然后才道:“既然掌柜的知道我在前面面馆收券,此时又愿意卖给我,想来价格自然是打听清楚了,既然如此,也不用拐外抹角,就按之前的价格好了,你手里有多少我收多少。”

    那掌柜的闻言连连道:“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说完,天香楼的掌柜转身就走,这是回去取券去了。

    掌柜的走了,而那小二仍旧站在那里,朱由检道:“你有多少想卖也一起拿出来吧。

    ”

    这小二也是存了顺手赚一把的念头,听朱由检说完,他连忙将随身带着的几张券也都拿了出来,米券、麦券的价格过高,这小二也不过就各存了两张,其余多是些布券、肉券、饼券、茶券这些。

    不一会儿,天香楼的掌柜就抱着个上了锁的沉香木盒子一路小跑了过来,他将木盒放在桌上,从内袍之中取出一把钥匙将木盒打开,里面放了满满一盒的票券,而且全部都是米券,这一盒少说也有几千张,就是按现在苏州府的米价,这一盒的票券至少也值几万两银子,难怪藏的如此小心。

    天香楼掌柜道:“这一箱一石米券共四千张,按公子之前的价格六两一张来算,共计两万四千两。”

    之前在面馆前面买的那些票券一共亏了一百多两银子张之极已经心疼的不行,而此时这么多米券,按现在的市价来算可是要亏进去足足四千两银子,张之极连忙朝着朱由检频繁眨眼,道:“五哥,你今日出门走的匆忙没带这么多银两是吧?”

    朱由检点了点头道:“子瑜说的不错,我今日出门的确没带这么多银子。”

    张之极一听朱由检的话,心里的担心才放了下来,道:“掌柜的,你也听见了,若是少一些我们也就收了,只是你一下拿出这么多,现在哪有人出门会带这么多银票。”

    那掌柜的一听对方没带银子,想来可能是对方觉得这个价格太高了,他连忙道:“若是公子觉得价格高了,就按五两五钱银子一张也是可以的。”

    徐掌柜在一旁开口道:“掌柜的也是很会做生意,今日将这些米券卖与我们,转头就可以去钱庄花五两银子补上,说不定买的多了还能更便宜一些,就是五两五钱一张,这前后转眼的功夫就能赚进两千两银子,就是换了我,我也是要心动的。”

    天香楼掌柜闻言有些尴尬,“这不是听闻公子在收券我才将这些拿出来的嘛,若是公子对价格不满意,就是五两一钱银子也是可以的,几位总要让我赚上一些辛苦钱不是?”

    徐掌柜从箱子里拿起一张米券,然后翻到背面看了一下编号,然后放回箱子里从底下又抽了几张看了看,这些号码相差不多,基本都是连着的,他将手里的几张券放回箱子中,“掌柜的这些券从编号来看,入手应该有小半年了吧?那时候的米价一石不过才二两银子不到,若说只是赚个辛苦钱,那掌柜的这也太辛苦了。”

    天香楼掌柜闻言一把将箱子合上,道:“这位客官说话就有些不够公允了,我这些米券就是卖到钱庄也是可以卖到五两银子一张的,若是公子不想要便罢了,总不会让我二两银子卖了吧?”

    朱由检道:“掌柜的误会了,我今日确实没带那么多银票。”,说着,朱由检从袖中掏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道:“我们还是按六两银子一张来算,多的掌柜的如果还想卖,就晚些时候送到独墅湖的风行别院。”

    这次就是连锦绣都接受不了了,忙道:“公子怕是听错了,这掌柜的不是说了五两一钱银子一张吗?”

    朱由检朝着锦绣笑了笑道:“秀儿啊,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诚信,既然答应了人家要按之前的价格收了,那自然就不能反悔,否则本公子不成了言而无信的小人?以后谁还和公子做生意?”

    “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你说是公子的信誉重要,还是几千两银子重要?”

    锦绣连想都不想的道:“自然是公子重要。”

    “那不就对了。”

    天香楼的掌柜听着二人的对话,虽然赚了大

    便宜,心里还不由得腹诽,“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张之极之前的话不过是个托词,本以为朱由检听明白了,哪想到竟还是拿了一万两银票出来,而且还让人把剩下的送到风行别院去,这一番口舌下来算是白费了。他叹了一口气道:“窦霄辛辛苦苦赚的银子,都送给五哥打水漂玩了,人家打水漂还能看个水花,五哥这水漂打的都是直接沉了底。”

    说完,张之极气哼哼的站起身,道:“不吃了,饱了。”

    朱由检道:“劳烦掌柜的按着一万两银子的票券数出来吧。”

    张之极闻言,本来准备走的脚步停了下来,连忙一把将木盒拉到自己身边,道:“我来数,谁知道这奸商会不会缺斤少两,再给少数上几张。”

    天香楼掌柜的赚了钱,自然不会去跟张之极计较,他就任由张之极自己去数,自己在旁边看着。

    张之极一张张的数下去,每一百张堆成一码放到桌上,徐掌柜见张之极一人数的太慢,也帮着一起数了起来。

    桌上已经放了十六码,张之极又数了六十多张仍旧不停,直到数了一千七百张,然后将米券往桌上一丢,道:“就这么多了,一千七百张,掌柜的看着办吧,多的几张掌柜的若是想收回去就将这些都拿回箱子里吧。”

    朱由检任由张之极在那里与掌柜的讨价,也不去管他,天香楼的掌柜算了一下,多出来三十四张不到,也就两百两银子,即使这样还是赚了一千多两,按着那位公子的话说晚些时候再都送过去,至少还能再赚几千两银子,他哪还会计较这两百两的事情。

    天香楼满脸堆笑的道:“客官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吗?公子既然喜欢这票券,多的几张就当给公子留着把玩了。”,说完,他连忙将那银票收了,然后将木盒盖上重新锁好,对着小二道:“去找个袋子给几位客官把东西装起来。”

    那小二的听了掌柜的话,有些焦急的对着朱由检的几人道:“那我的那些券……”

    张之极冲着天香楼掌柜的道:“五哥的银子都在你怀里了,还欠这伙计二十六两银子你一起给结了吧。”

    掌柜的满面堆笑的道:“应该的,应该的。”

    那小二听闻自己的票券有了着落,开开心心的去找纸袋去了。

    做完了买卖,掌柜的抱起那沉香木盒道:“几位公子慢用,我晚些时候再将剩下的券送到府上。”,说完,他抱着木盒转身回了柜台。

    一会儿工夫小二就拿着几个牛皮纸袋过来了,这袋子都是平日里有客人装些饭菜用的,很是结实,一千七百张券,足足装满了两个牛皮纸袋。

    做好了这些,朱由检道:“吃饱喝足了,我们走吧。”

    几人起身欲走,那小二冲着张之极道:“公子,您说这饭钱……”

    张之极怒道:“你们掌柜的不是告诉你算在他身上吗?赚了一千多两难道还不够?”

    小二有些底气不足的辩解道:“公子说您请,小的也是怕惹得公子不快才有此一问。”

    掌柜的听见这边的动静连忙从柜台里走出朝着这边跑了过来,然后一把拉住小二让他不要再说下去。

    “几位公子慢走,下次有空再来。”

    “哼……”,张之极再不说话,径直朝着天香楼外走去。

    待几人离开后,天香楼掌柜看着门外几人走远的身影,自言自语的嘀咕道:“也不知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傻儿子,这么败下去,就是有千万家产也早晚要被败光。”


………………………………

第一百九十六章 胭脂询市

    朱由检几人离开了天香楼,雇了辆马车奔着观前街而去,观前街因街后的玄妙观而得名,算是苏州城的最繁华之地,衣食住行,观前街的一切商品都是苏州府最顶尖的。

    马车上,徐掌柜很是不解的问朱由检道:“公子如此大张旗鼓的购券可是有什么想法?我们万裕泰的券虽然比不上苏州府的几家大钱庄,但数量也很可观,公子想要入券,直接找东家去讨要不就好了?”

    朱由检笑着道:“你道我此次为何而来苏州?本公子可不是来打秋风的,若是钱财能够把事情处置妥当,他也不会一封接着一封的信催我过来了。”

    钱财在南直隶的生意并非仅限于苏州府,更不会限于万裕泰,所以其中许多事情徐掌柜并不知情,朱由检自然也不会主动去说给他听,但朱由检的话却让徐掌柜有些想不通,这位公子一直以来的所为,怎么看都只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散财童子,难道竟会是钱财请来的帮手?

    几人到了观前街,张之极仍旧闷闷不乐,徐掌柜想着事情,朱由检也不理他们,自顾着与锦绣沿着街两边的店铺一家家的逛过去。

    成衣铺、胭脂铺、布庄、酥饼店,几人一路逛下来,这些店铺竟都在用券交易。

    这布匹按尺买卖,酥饼按斤买卖,这些用券朱由检还能理解,但是这成衣与胭脂水粉要如何用券买卖?朱由检领着锦绣进了一家胭脂铺子,铺子里面除了掌柜和伙计,其余皆是女子,只看穿着打扮,就能看出这些皆是富贵人家的小姐。

    朱由检沿着一排排高低有秩的架子看过去,他虽是对胭脂水粉不是很懂,但只看上面标出的价格,就连京城御泥坊都有些比之不如,若是普通百姓,就是进来看上一眼都会觉得奢侈。

    锦绣跟着朱邮件后面,店里的几个伙计就看这二人转来转去,却连上手都不曾上手,一个伙计走过来问道:“二位客官可是有什么心仪的胭脂水粉?”

    朱由检抬起头看着那个伙计,想想自己一个大男人逛胭脂铺确实有些怪异,于是他朝着身后的锦绣一指道:“问她,我不懂。”

    那伙计又看向锦绣,“小姐……”

    锦绣道:“我也不懂。”

    朱由检回过头看着锦绣,“女人竟有不懂胭脂水粉的?”

    “公子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都没用过胭脂,自小到大就只有公子送我的香水我用过几次。”

    见此情形,朱由检朝那伙计挥了挥手道:“不用招呼我们,我们随便看看。”

    看这二人不像是要买胭脂的样子,那伙计也不愿再次浪费唇舌,在朱由检说完便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

    朱由检在店里溜达了几圈,趁着胭脂点掌柜空闲的片刻,便朝着柜台走去。

    掌柜的刚送走了一波客人,见又有人过来,连忙摆了一副笑脸,问道:“客官挑选好了吗?”

    朱由检从身上掏出一叠票券,然后从那些票券里挑出两张写有悦色坊的票券放在柜台上,然后对掌柜的道:“我家里有两位姐姐让我来帮她们挑选两款胭脂,只是这胭脂种类如此繁多看的我眼花缭乱,实在不知该如何挑选,掌柜的看看我这两张券可以兑哪些胭脂?”

    掌柜的将柜台上的两张券拿起看了看,道:“这两张券一张可兑佳品,一张可兑珍品,既是两位姐姐,小公子这两张券兑回去了要如何分才好?”

    “哦?佳品和珍品?其中有什么不同?“

    掌柜的先是将两张券收了,然后道:“小店的所有胭脂与其他铺子比起来都要好上许多,但是这个好也分三等,即为佳品、珍品、极品三类,佳品为上,珍品尤甚,极品为最。”

    “如此说来倒也没什么难分的,我那两个姐姐,一个是嫡亲的姐姐,一个是姨娘生的,自然是佳品给我嫡亲姐姐,珍品给二姐了。”

    掌柜的有些不解的道:“公子是不是

    弄错了?珍品更贵重一些。”

    朱由检笑着道:“没错没错,就因为这样珍品才有给二姐。”

    “这是为何?可是公子与嫡亲的姐姐有什么矛盾?”

    “哪有什么矛盾,不过是因为姨娘家的姐姐比较漂亮。”

    掌柜的朝着朱由检竖了个大拇指,道:“公子真是与众不同,看在公子这么诚实的份上,今日我亲自为公子挑选最好的胭脂。”,说着掌柜的便绕过了柜台。

    朱由检跟在掌柜的身边,一边看着他挑选一边问道:“如此说来掌柜的店里就只有这三类券了?”

    “没错,以前店里胭脂种类繁多,价格差异很大,后来苏州府流行起来这个票券,我这里不跟着赶个潮流生意就差了许多,但人家买卖都是论斤的,我这总不能一种胭脂出一种券吧?后来被逼无奈,我便将所有的胭脂分了三类,这才推出了票券,果然,这票券一出没多久,生意就红火了起来。”

    “这是为何?”

    “公子以为能用的起我这店里胭脂的都是什么人?除了那些乡绅富户家的妇人小姐,便是官宦人家的太太小姐了,以那些老爷的俸禄,半年都不见得买得起我这一盒珍品胭脂,但经不住有人送哇,但若是明目张胆的提着几盒胭脂过去,又显得太过扎眼,若是送上几张票券,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吗?不说送胭脂,就是送银子,谁会抬着一千两的银箱子往衙门送?若是偷偷塞上一张千两的银票,神不知鬼不觉岂不皆大欢喜?”

    “掌柜的睿智。”

    说着,掌柜的已经挑好了两盒胭脂,对着朱由检小声道:“不瞒公子,小店的胭脂虽说只有三类,但实际里面成色还有许多差别,这就是为什么我亲自为公子挑选的原因,我为公子挑的这两盒便是两类里面最好的。”

    一边说着,胭脂铺掌柜已经回到柜台,他分别将两盒胭脂用两个颜色的袋子装了,又特意嘱咐道:“这红色的为佳品,蓝色的为珍品,公子可切莫弄错了,否则你那漂亮的二姐可就吃亏了。”

    朱由检嘿嘿一笑,露出个一看你就是个同道中人的模样道:“多谢掌柜。”,收了胭脂,朱由检靠在柜台上仍旧与掌柜的聊着天,此时店里生意不忙,掌柜的也乐得与这有趣的公子说话。

    聊了许久,朱由检装作不经意的问道:“我看掌柜的这店里胭脂不是很多,只是我家里就有许多咱这的胭脂券,若是都一起来兑换,店里的胭脂岂不是兑不过来。”

    “公子多虑了,这胭脂又不是米面,几家赶巧了都吃完了一起来兑,莫说我这里如此贵重的胭脂,便是普通的胭脂铺子也不见有哪家客满盈门的,一日的流水就那么多,便是哪一日赶上了好时候生意出奇的好,库房里的也够了,即便库房不够,赶着去现做也来得及。”

    “掌柜的作坊一日能做出多少盒胭脂?”

    “一日不过百盒,若是赶个工,两百盒也是做得出的。”

    “不知掌柜的出的票券有多少了?”

    掌柜的自觉地说的有些多了,连忙打了个哈哈道:“商业机密,保密,哈哈哈……”

    “掌柜的不说我也猜得到,少说也过万了吧?”

    掌柜的将脸凑近了些道:“过万?至少这个数了。”,说着,掌柜的伸出三根指头。

    “这么多?若是都来兑换,掌柜的岂不是要做上一年多才够?”

    “这就多了?这苏州府能用得起这胭脂的妇人小姐,三万盒胭脂,就是每人一天一盒也够他们用上一年的,她们谁用完了拿着票券来兑,总比一堆胭脂堆在那里用不掉坏了强。再说了,谁有那么大本事一天用一盒胭脂,除非是那些窑子里喜欢吃姑娘们面上胭脂的嫖客。”

    说完,胭脂点掌柜伸手指了指对面的成衣铺子道:“若说胆子大的还要看对面的海蓝铺子,他们家的成衣都是量体裁衣,手工缝制,几

    个师傅均摊下来一日也不过能出两件成衣,就这样他们票券都出了上万张,来兑成衣的人都排到明年了他们都还敢往外出券,若不是手艺好,估计铺子早就被人砸了。”

    朱由检道:“既然如此他们为何还要往外卖券?都这样了难道还有人去买?”

    “还不是银钱在作祟,只是几张藤纸便卖出了成衣的价格,谁不动心?拿着日后的钱,做着现在的活计,那些银子便是放在钱庄、印子局吃利钱都比得上他们以前每日辛辛苦苦卖成衣的收成。”

    朱由检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若说胭脂分了类还能用票券来兑,但这成衣每一件都不通,那要多少种票券才能兑的过来?”

    “这就更简单了,每件成衣的量体裁剪到制成的手工,便统一固定的价码,区别都在那料子上,如此一来,布庄如何卖券他们就如何去卖了,只消在布券的上面加上些银子再换个成衣的名称就行了。”

    朱由检提起柜台上的两盒胭脂,道:“今日与掌柜的一番闲话当真是涨了不少的见识,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日后我定要多帮两位姐姐来掌柜的这里买胭脂,今日就先告辞了。”

    “公子慢走。”

    朱由检提着胭脂招呼锦绣一声,二人一起离开了悦色坊胭脂铺。

    张之极二人早已在外面等得不耐烦了,“五哥,我就弄不明白你与一个卖胭脂的掌柜哪来的这么多话说?还说的悄悄摸摸?莫非是在聊哪家的小姐喜欢哪种口味的胭脂水粉吗?女人家的东西,有什么好说的。”

    朱由检道:“我方才不过是在问问掌柜的,圆圆姑娘喜欢什么样的胭脂水粉,我本想告诉你来着,既然你如此看不上,那就算了。”,说完,朱由检也不理会张之极,径直朝前走去。

    “唉唉,五哥,都是我嘴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张之极一边拉扯着朱由检的衣袖一边认错,朱由检只顾目视前方,丝毫不愿搭理。

    锦绣见二人这样偷偷捂着嘴笑,她在胭脂铺里面听得清楚,朱由检哪有问过什么圆圆姑娘喜欢何种胭脂水粉。

    见朱由检趾高气昂的欺负人,再看张之极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于是锦绣开口问道:“公子何时多了两个姐姐?又不知公子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二姐姐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呢?”

    “秀儿,你学坏了啊,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

    “公子学坏了才对,就这一会的功夫公子都编了多少瞎话了?”

    朱由检将手里的两盒胭脂往张之极手里一塞,然后道:“看在秀儿帮你的份上就放过你一马,这两盒拿去,留着日后送你的圆圆姑娘吧?”

    张之极只当这两盒胭脂是朱由检问了掌柜的陈圆圆喜好后特意挑的,于是便兴高采烈的收了。

    该了解的也了解的差不多了,朱由检道:“秀儿有什么喜欢的吗?”

    “公子喜欢的我都喜欢。”

    “嗯,本公子比较喜欢房里的那张大床,不如我们现在就回去,公子到床上给你说故事。”

    “公子又开始胡言乱语了,大白天的为何要到床上说故事,一看公子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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