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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辅君-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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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无法为少爷的墓冢打理枯草了。”

    方才方从哲没出来的时候这方安说走就走倒是干脆,此时却要回府与个死人道别,这让骆思恭一时拿不住方安准备做什么?万一让他借机逃了就麻烦了,只得道:“这……恐怕有些不合规矩吧?”

    方从哲“哼”了一声道:“怎么骆都督还怕方安跑了不成?”

    “不瞒方大人,骆某还真有这个顾虑。”

    方从哲见骆思恭完全不顾及情面,只好放

    软了语气道:“方安跟随老夫多年,他的为人秉性老夫还是了解的,绝不会做那种不负责任之事,还望骆都督网开一面,全了方安这小小的心愿,老夫以人格担保,法案干绝不会做那等临阵脱逃之事,若是他逃了,你们将老夫拿了去就是。”

    骆思恭一听方从哲的话,心里不屑的想道:“这老匹夫见硬的不行便开始耍无赖了,即便是方安真的逃了,谁又敢拿了他抵罪?”

    只是心里虽是这样想着,口中却道:“方大人言重了,既然方大人作保,骆某自当成全,只是为防万一,骆某还需派两个人跟着才是。”

    方从哲看了一眼方安,见方安轻轻的点了点头,方从哲才对着骆思恭道:“理当如此。”

    既得了骆思恭的应允,方安眼神复杂的看了方从哲一眼,忽的,方安跪在了方从哲面前,方从哲不明所以,忙弯下腰去伸手欲将方安扶起来,道:“你这是为何?”

    方安跪着安安静静的给方从哲磕了三个头,然后心情复杂的看着方从哲道:“方安感念老爷几十年的收留,今日一去,日后恐怕就没机会再侍奉老爷了,那日从阁楼出来老爷与方安说的话,方安这些日子仍然想不通,如今是方安惹了祸事,也是方安心甘情愿,绝不会拖累老爷拖累方府一分。”

    说完,方安快速起身朝着府里走去。

    方从哲看着方安的背影心里也不知是如何作想,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骆思恭见方安起身入府,连忙朝着一旁的两个锦衣卫示意一下,那二人心领神会,快速跟了上去。

    方安一路走的并不快,似是有意无意在等着那两个锦衣卫跟上,三人一个在前两个在后,一路弯弯绕绕便到了方府后院的曝书亭。

    这后院的景色很是优美,有山有水有亭台,花草树木无不相宜,只是离着亭子不远处却立着两座墓碑,很是破坏这院中景致,原本鸟语花香的水榭亭台的感官便因这两处墓碑徒增了许多悲凉阴翳之感。

    方安来到那处看起来新立不久的墓碑前,那两个锦衣卫倒也没有跟的太近,隔了两丈远驻足不前了,如此距离倒也不怕方安会跑了。

    方安在方世鸿的墓碑前静静的站了一会,然后似是说与那两个锦衣卫听,又似是自言自语的道:“哪有人生来便喜欢为恶的?老奴在方府几十年,之所以受人另眼相待,全赖老爷萌荫,自古忠义不能两全,那些人致死虽非老奴亲手所害,却也脱不开关系,少爷是老奴看着长大,此仇老奴也当为少爷报了,此间事了,老奴也算全了忠孝,再大的事,老奴做不了,也不敢做,日后便全凭老爷自己了。莫轻小恶,以为无殃,水滴虽微,渐盈大器,凡罪充满,从小积成。小恶则小惩,大恶则以命相抵,老奴自知抗不过诏狱那五木之威,这便来陪着少爷。”

    说完,不待身后那两名锦衣卫反应过来,方安一头撞在了方世鸿的墓碑上。

    “快。”,就在方安撞在了墓碑上之后,其中一个锦衣卫急忙喊了一声,二人立刻飞奔上前,只是这片刻的功夫,等那锦衣卫二人将方安扶起来时,就见那方世鸿的墓碑和方安的脸上已满是血渍。其中一人伸手去探方安的鼻息,心下就是一凉,这方管事哪还有一丝的气息。

    两个人看着方安,竟让他生生的撞死在了面前,这二人存了千万的小心,却仍是没能看住,他们此前只是防着方安逃跑,哪会想着还有这一出戏。

    两名锦衣卫相互看了一眼,回去是

    免不了责罚了,二人商量一番,便由其中一人背着方安的尸体往外面走去,另一人先去门外报信。

    当先出来的那名锦衣卫来到骆思恭面前,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骆思恭面色一变道:“什么?你们是怎么看的人?”

    那名锦衣卫连忙请罪道:“属下办事不利,请都督责罚。”

    骆思恭皱了皱眉头道:“这事回去自己领罚。”,说完便站在那里等着另一人将方安的尸首背出来。

    方从哲站在门口看着骆思恭与那名手下窃窃私语,也没有什么反应,只等着方安出来。

    不多时,方安就被那另一名锦衣卫背了出来。

    方从哲看着趴在那锦衣卫背上满脸是血,心里又惊又怒,伸手指着那锦衣卫,“这,这……你们把方安怎么了?”

    那锦衣卫没有理会方从哲,只是轻轻的将方安放下靠在方府门前的柱子上,然后他拱手朝着骆思恭朗声道:“禀都督,我们二人跟着方管事一路到后院的方公子墓冢处,,起初方管事还好好的,我们以为方管事与过世的方公子有些私话要说便没有跟的太近,却不想方管事只是说了几句话便一头撞在了方公子的墓碑上,我等想上前救治之时,方管事已经没了气息。”

    此时方从哲蹲下身子双手扶着方安的肩膀,勉强的挤出几滴眼泪,不停的道:“方安,你怎么就这么去了?我儿世鸿才刚走,你也离开了,让老夫日后一个人如何是好啊……”,方从哲一边动情的说着,然后便嚎啕大哭起来。

    骆思恭没有去管方从哲的表演,只是站在方府门前的台阶下静静的看着。

    过了片刻,方从哲感觉哭的差不多了,突然站起身须发皆张的看着骆思恭倒打一耙道:“骆都督,不知方安到底犯了何罪,竟让你们把他逼死?”

    骆思恭在看着方从哲嚎啕大哭时便做好了被方从哲质问的准备,当下不慌不忙的道:“方大人这话从何说起?我们只不过是想带方管事回去问个话,如何就变成把他给逼死了呢?我倒是想问问,方管事到底犯下了多大的罪行,竟让他畏罪自杀?”

    方从哲继续怒吼着道:“问话?只是问个话还需要连方安到我儿坟前道个别都要派人跟着吗?你们说是方安畏罪自杀?可是谁又有看到?谁又知道不是你的手下将方安杀死然后归咎于他畏罪自杀?你们此行到底是何目的?”

    骆思恭听闻方从哲的话,心道:“果然是条老狐狸,连杀人嫁祸的话都想的出来。”

    骆思恭正想着如何去反驳方从哲的话,就见旁边不远的那俩马车上,侧窗的帘子被慢慢的挑了起来。

    只听里面悠悠的传出来一个声音道:“方安勾结番邦,试图谋刺皇孙,荼害百姓,就算死上一百次都不足惜,此时畏罪自杀倒是便宜了他,方大人竟说那方安是被人谋害的,我请问方大人,锦衣卫连方安的口供都没拿到,为什么要谋害他?难道方大人是想说这两个与方安素不相识的锦衣卫与方安勾结坐下了什么事情想杀人灭口吗?”

    方从哲听着那辆马车里的声音,透过马车的车窗望去,入目便是五世子朱由检那张让人憎恶的脸,他伸手指向马车,声音很是不可思议的道:“你,你,你……你竟然没死?”

    朱由检立刻抓住了方从哲话里的把柄道:“方大人,你为何以为我会死呢?莫非庙会的爆炸案便是方大人你指使的?那勾结女真人细作的并不是方安,而是方大人你吗?”


………………………………

第一卷 年少轻狂多仗剑 第一百二十五章 拦门之辱

    方从哲本以为朱由检在爆炸中必死无疑,谁曾想竟让他逃过一劫。听闻朱由检质问的话,方从哲心里一惊,是自己太过急切失言了,作为堂堂内阁首辅,这种失言的事情对方从哲来说很是不可思议,许是朱由检死里逃生这事让他太过难以想象了。

    这次城东庙会上的爆炸案,果赖二人做的很是不干不净,朱由检不仅未死,他们在逃走前竟还留下了证据,因此搭上了方安的性命,有方安在前,虽然方安死了这事就死无对证了,但方从哲身上难免沾染了嫌疑,这对他来说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很快,方从哲强压下心中的惊疑,对着朱由检道:“殿下怎能如此血口喷人,老夫好歹也是当朝首辅,即使你贵为世子,也不能随意攀诬老臣,莫说是你这小小孩童,就是太子在这里,没有证据也不会随意诬陷老夫。”

    朱由检头靠在车窗上,冷哼一声道:“哼,小小孩童,方大人倒是好大的口气,既然方大人觉得我诬陷于你,那请问方大人为什么见到我就质问我为何竟然没死呢?”

    方从哲淡淡的道:“老夫有此疑问不过是因为你自己说方安勾结番邦谋刺皇孙,老夫自然认为世子殿下在爆炸中丧生了。”

    朱由检拍来拍手掌道:“方大人果真是能言善辩,我倒是小巧了方大人了。小爷本想从那方安的口中得到点消息,到底是谁欲置我于死地。不过也没关系,既然他已经身死,我这一身的伤也不能白白受了。听闻方府的人很喜欢玩火药,我便想方设法托人搞了几罐子过来,呐,就在方大人旁边,留着方大人给府上的下人好好玩吧。”

    方从哲回头一看门两旁的火药罐子面色一变,指着朱由检怒道:“朱由检,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你真以为老夫怕了你不成?”

    朱由检看也不看方从哲,一副威胁的口吻道:“什么意思?小爷在爆炸中受了重伤,需要躺在床上休养几日,这卧床不起的感觉是真的让人难以忍受,出不了门,定要辜负了这大好的春色。既然小爷受困府中,就麻烦方府上上下下陪着小爷一起在府里过上一段时间吧,自今日起,方府任何人不许出门一步,何时小爷能下地了再说,否则就别怪小爷不讲情面了。”

    方从哲一个在朝堂混迹了几十年的人,竟被一个小娃娃威胁,心里说不出的愤怒,他气急道:“老夫今日就出了,我就看你敢拿我如何?”

    说完,方从哲毅然的迈步走下了府门前的石阶。

    朱由检不屑的撇了撇嘴,然后随手举起用来挑起马车帘子的那杆火铳,掏出火折子便点着了卡在龙头处的火绳,然后直接将火铳瞄准了方从哲的脚下。

    只听“砰”的一声,朱由检手中的火铳便打在了方从哲面前一尺的地方,顿时那被火铳打到的地方激起一片石屑,这一变故,不仅是离得最近的方从哲,包括方府门前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因为离得近,朱由检倒也不怕瞄不准打偏了伤到人。

    方从哲没想到朱由检竟真的敢开枪,本来正要往前迈出的步子立刻收了回去。

    朱由检开完一枪,直接将那杆用过的火铳通过马车的窗口往地上一丢,然后朝着外面大喊大叫道:“这是谁家在黑市买的火铳落在家门口了?怎么也没人过

    来捡回去?”

    方从哲一听朱由检在那里胡乱喊叫,顿时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分明是你刚丢下的火铳,却说是我府上人在黑市买的,你这是明目张胆的栽赃陷害。”

    朱由检无辜的用手指着自己对方从哲道:“我栽赃陷害?难道说你们方府的人没有从黑市买过火铳和火药?如果你们真的如此无辜,我今日也不会带着这些礼物兴师动众的找上门来了。”

    方安从黑市买火药和火铳的事既然有了实证,方从哲也没法抵赖,虽然火器不是他买的,但方安是他方府的人,朱由检说他们方府的人在黑市买了火器,这话也没说错。

    方从哲一把年纪的人,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此时他竟被一个小孩子赤裸裸用计栽赃,这让他更加的气愤。

    “你这是在狡辩,扭曲事实,就算方安在黑市买了火器,但他现在人都已经死了,也算伏法了,这杆火铳明明就是你刚才用过然后丢下来的,如何能说是我方府的人买来落在门口的?”

    朱由检神色一凛,道:“你且问问有人看到这杆火铳是小爷用过后丢在地上的吗?小爷也不与你纠缠这些,这杆火铳是谁在黑市买的小爷并不在意,方才这一枪只不过是个警告,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方府的任何人敢踏出府门一步,那下一枪便不是打在这地上了,而是那个火药罐子上。”

    对着方从哲说完,朱由检又抽出一杆装填好了火药的火铳,然后将枪口对准了方从哲,方从哲见状立刻开始躲躲闪闪,想要避开哪敢火铳,一遍躲闪一边大喊道:“朱由检,你不要乱来,我可是当朝首辅,你杀了我你也逃不掉。”

    朱由检看着方从哲那贪生怕死、色厉内苒的样子,哪有半点大明文人的气节,他忽的展颜一笑,“瞧方大人吓的,我不过是与方大人闹着玩罢了,这火铳是用来打鸟的,或是有人不听话就用来打那火药罐子,若是用来打方大人,那多浪费火药。”

    朱由检这是讽刺他连个鸟都不如,方从哲岂能听不出,但那火铳的口还朝这边指着呢,方从哲哪敢露头,这失心疯的朱由检谁知道他哪句话真哪句话假,万一是骗自己出去打上一枪岂不是死的很冤,他躲在府门前的一根粗大的朱漆柱子后面道:“朱由检,你欺人太甚,我一定要到太子那里去告你一状。”

    朱由检收了火铳,道:“你想去告状也要等小爷心情好了放你出了府门才行啊。”,说完,他转向高胜喊了一句,“接着。”,然后将手里的火铳一把朝着高胜丢了过去。

    高胜伸手接过。

    朱由检冲着高胜道:“把方府的大门给我看好了,只要有人敢踏出一步,你就朝着那火药罐子上打上一发,打的时候记得躲远一点,别崩着自己,为了几个牲口伤了自己可不太值当。”

    骆养性在一旁骑在马上看的兴奋,方从哲这老奸巨猾的老匹夫也有今日,他朝着朱由检开口道:“五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这方府可还有后门呐。”

    “哦,还多亏你提醒,不然我真的就差点给忘了。”

    朱由检又朝着高寒吩咐道:“回头搬两罐火药去方府后门放着,若是有人敢从后门出去也一样办理,一边两罐倒是也够了,不过烤个乳猪,多了也是浪费。”,

    说完朱由检又从马车里拿出一干火铳丢给了高寒。

    十二杆火铳朱由检用掉一杆,给了高胜、高寒二人每人一杆,还剩下九杆,这九杆火铳朱由检留着也没用,索性一股脑的全部拿起来丢到了马车外,然后对着高胜、高寒二人道:“这里还有几杆火铳,你们二人一起留着分一下,免得到时候一发没打准让他们跑了,多准备几杆火铳也可以多打几次。”

    安排好了这些,朱由检冲着骆养性招呼一声,道:“老骆,我们回府,高胜、高寒留这里守门,只能由你来驾车了。”

    “给五哥驾车是我的荣幸。”,骆养性嘿嘿一笑,翻身下了马,他骑的那匹马本来就是因为朱由检的车厢里放满了东西坐不下,才特意从锦衣卫那里借来的,此时正好还回去。

    坐上了朱由检那辆马车的车驾,这车上可有骆养性从黑市强取豪夺得来的东西,离得近些,他更能感受到那种一切尽在囊中的快感。

    骆养性调转马头,与骆思恭连招呼也不打就朝着朱府策马而去,临走的时候朱由检向着马车外喊了一声,“你们二人且先看着,等我回了府再多叫些人来替你们,到时候人多了也好十二个时辰轮番的守卫。”

    待朱由检离开,骆思恭也朝着方从哲道:“方大人,既然方安已死,他的尸首便由方大人府上自行处置吧,我们带回去也没什么用处。”,他本就是为朱由检拉那四罐火药才特意过来的,若只是为了拿个方安,他随便派个人过来就够,此时朱由检先跑了,他也没必要留着了。

    说完,不等方从哲回答,骆思恭朝着身后大手一挥,也率领一干锦衣卫走了。方从哲堂堂首辅被一个少年欺辱至此,骆思恭知道,今日方府门前之事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京城。

    此时方府的门口除了远处看热闹的人,便只剩下高胜、高寒二人。

    这二人以前在宫里当差,虽然那时与首辅大人没多少交情,但毕竟身份相差悬殊,即使此时方从哲受了朱由检的蛮力欺压,高胜二人依然不会做的太过,他放下手里的火铳走到方从哲面前,伸手示意道:“方大人请回吧。”

    方从哲抬头看了高胜一眼,一甩袍袖冷哼一声,转身回了府中。

    而那方府的门房在方从哲入了府后急忙把大门关上,生怕晚上片刻那火药就会爆炸波及到他一般,而那方安的尸首就这样被丢在了方府门外。

    高寒按照朱由检的意思,搬了两罐火药放在了方府的后面,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方府的大门才再次打开,门里面站着两个方府的护院,他们看了看高胜,而此时高胜也正朝这边望来。

    方府的人已经得了消息,只要有人敢踏出府门一步便会有人点燃火药,所以此时这两个方府的护院此时想出门把方安的尸首搬进去也很是心虚。

    那两个护院伸手指了指依旧靠在方府门前红木柱子上的方安尸首,高胜朝着二人点了点头,然后那二人才敢慢慢的试探着将一只脚探出门外,见并没什么事情,这二人才快速来到方安尸首旁,将尸首合力抬进了府门内。

    就在二人将方安的尸首抬进去后,方府的大门再次“吱呀”一声迅速的关上,而那负责开门关门的门房,自始至终连个头都没敢露出。


………………………………

第一卷 年少轻狂多仗剑 第一百二十六章 人心难测

    朱由检和骆养性二人方一回到朱府,骆养性便迫不及待的安排人将那些从琉璃巷黑市搜刮来的东西搬进了府里。

    朱由检躺在床上,锦绣一颗颗的剥着葡萄喂进他的嘴里,朱由检作为一个伤员,心安理得的享受着锦绣的精心照顾,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歪着头看着坐在地上分赃的骆养性。

    从黑市得来的东西被骆养性一股脑的倒在了地上,整整五大包的东西几乎占了半间屋子。

    骆养性一边分一边念叨,“这件是你的,这件是我的,见者有份,这件就给秀儿了。”

    在床边喂着朱由检的锦绣听了骆养性的分赃之法忍不住说道:“你们分你们的就是,我可不要,我又不开杂货铺子,要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做什么?”

    骆养性开心的道:“你不要就算了,那这个可就归我了。”

    朱由检躺在床上道:“这些东西看着稀奇古怪,并没有什么实用价值,也就图个新鲜,等那新鲜劲过了你也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不如回头找个人拿起当铺卖了还能得些实惠。”

    也确实如朱由检所说,骆养性在黑市里初见这些玩意时倒是觉得挺有趣的,看得多了觉得也就没太大兴趣了。

    “你们两个太扫兴了。”说着骆养性将那堆东西用手一推,原本已经分了差不多一半,此时立刻又混作一堆。

    就在骆养性起身准备找人把这一堆物件搬走时,朱由检轻“咦”了一声,伸手指着那堆杂物道:“那是什么?秀儿,快去拿来我看看。”

    锦绣放下手里的果盘,根据朱由检的指挥从那一堆杂物里拿出一个看起来奇形怪状的东西。

    锦绣拿在手里感觉倒是颇为厚重,只是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有什么名堂,至于这长相奇怪的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他就更不知道了。锦绣拿着朱由检说的那物件递给了躺在床的朱由检。

    朱由检接过,先是朝着那物件呵了口气,然后抻起袖子用力的将上面的灰尘擦掉,锦绣只见朱由检在那物件上拨弄了几下,然后就哈哈大笑道:“好东西啊,这才是真正的好东西啊,这趟黑市总算没白跑。”

    见朱由检说的煞有其事,已经走到门口的骆养性不由好奇的回转过来,他凑到朱由检身边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被你说的神乎其神的样子?”

    朱由检单手握着那奇怪的东西指向骆养性问道:“你觉得这东西长得像什么?”

    骆养性仔细的瞧了半天,前面是一个黑黢黢的短小空心管,后面拖着个木柄的尾巴,上面还有个角。

    思索了半天,骆养性有些不确定的道:“看着倒像是个小一号的火铳,不过这木尾巴前面这个带着钩子的圆圈是什么?好像又没有装火绳的地方,也没有引药池。”

    朱由检笑着收回了手里的东西道:“你说的不错,这就是个小一号的火铳,叫‘燧发枪’,这个不仅小巧,而且不用火绳和引药点火,装填好了火药和弹丸后只需扣动下面的扳机就可以点火发射,所以我才说这是好东西啊。”

    “不用点火的火铳?那我们大明的军队如果都把火铳改成这什么燧发枪,那还不是所向披靡?”

    朱由检笑着道:“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这里面的结构十分复杂,要不然你也不会只是此时看到这一把了,这里面的东西堪比钟表的精致,我们大明连钟表都没人会做,何况是这燧发枪呢?也不知那黑市的三狗是从哪里淘换来的这宝贝。”

    “那钟表有什么好用的?跟我们的时辰根本就对不上,若是钟表好用的话咱大明的匠人早就给他捣鼓出来了,就因为没人用所以才没人去做。”

    朱由检也懒得和骆思恭去讲解这时间单位的概念,即使讲了那榆木脑袋也不见得听得懂,他摇了摇头道:“先不管这些,这火铳我留下了,其他的玩意你看着处理吧。”

    骆养性一听朱由检这样说,顿时舔着脸讨好道:“五哥,商量个事,你看这什么燧发枪能不能借我玩两天?等我玩够了一定还你。”

    “借你玩几天倒也不是不行,关键这玩意给你了你会玩吗?”

    “你既然认识这东西肯定知道怎么玩了,我现在是不会,你教我我不就会了。”

    这个燧发枪朱由检也没玩过,他试着捣鼓了几下,也基本上知道是怎么用的了,然后仔细的给骆养性演示了一番,待骆养性学会了后,他把燧发枪朝骆养性一丢,道:“小心着点。”

    骆养性喜滋滋的接过燧发枪,道:“五哥放心,我会注意的,一定不会伤着自己。”

    “我说的是你小心着点用,别把我的燧发枪玩坏了,等我伤好了你还要还给我的。”

    骆养性一听,不由得翻了个白眼,道:“一个火铳看的比我还宝贝,你就在床上多躺一段时间吧,最好什么时候等我玩腻了你再痊愈。”

    朱由检朝着骆养性竖了个中指道:“你这禽兽无耻的样子很有我当年的风范。”

    朱府里一片其乐融融,但此时的方府却是人心惶惶,无论是府里的佣人、护院还是东厨的厨子都小心翼翼的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方安的尸首就放在方府东厢的阁楼里面,连个棺材都没人敢出门去买,更别说下葬了。

    东厨的粮肉也不知能不能撑到门口看着的那些人离开。

    方从哲从那些人离开后便回了书房,一直坐在书房里看书,起初,他心里很是烦躁,但略一斟酌之后便放开了心思,即使这事传开了去,别人只会觉得太子教子无方,世子嚣张跋扈,只凭一些莫须有的猜测便堵了当朝首辅的门,却不会认为他方从哲德行有亏。都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不管方从哲时真派人刺杀世子还是假刺杀世子,那些王公大臣哪个不怕日后哪天便被一个莫须有的猜测刀斧加身?即使方从哲真有罪,那些人也会想方设法替方从哲开脱,这便是人心。

    只是半日时间不到,方府的门房便慌慌张张的跑进了方从哲的书房,方从哲见那门房的样子不满的道:“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那门房顾不上方从哲的责问,连忙道:“老爷,不好了,府里的几个护院收拾好了包袱要走呢,小人拦他们不住,只好让他们在门内稍后,特来禀告老爷定夺,万一那些人真的出了府,外面的那几个愣头青真的用火铳引燃了火药……这可如何是好。”

    “什么?这一帮废物,方安呢?让他去处理。”

    “老爷……方管事他……”

    听到门房的话,方从哲这才想起来方安已经不在了,心头不由就是一阵悲凉。

    “老夫随你去看看。”,说完,方从哲起身离开书桌朝外面走去。

    那几个收拾好包袱站在门内等着的护院,一见方从哲过来,心里不由就有些紧张,面上露出一丝愧疚。

    “你们要走?”,方从哲看着那几人问道。

    那领头的护院有些羞愧的道:“老爷,不是小人们贪生怕死,只是小人上有老下有小,还都指望着小人养家糊口呢,小人,小人实在是不得已。”

    方从哲看着他们道:“你们真以为老夫是怕了那小畜生吗?莫说老夫没做过那等行刺之事,就算是真的做下了也不是他一个小娃娃就可以处置了老夫的,如今陛下病重,太子监国,这朝政全指望着老夫去处理,如今老夫被一个孩童困在府中,老夫便想看看天下大事除了老夫还有何人可担当,不出三日,太子定当亲自上门谢罪,请老夫出府。你们今日要离去,老夫也不阻拦,你们去账房领些银子自去吧,日后便不要说是老夫的门人。”

    那几个护院听闻方从哲的话有些犹豫起来,毕竟在当朝首辅的府里当差,不仅俸禄不低,面子上也有光彩,只是如今府门前放着几罐火药,加上少爷和管事身死,自家老爷又得罪了世子,方府有了些没落的样子,而他们又不是卖身与方府,只因担心受了牵连才起了逃离的心思,如今听闻老爷话里的意思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便无需再担心后路问题。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朝着方从哲请罪道:“小人该死,请老爷责罚。”

    方从哲心里恨极,却又怕这几人的出走让府里更是人心大乱,只是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生命可贵,人之常情,你们既知悔过,便回去好好当值吧,此事老夫早有计较,你们勿须担忧。”

    几人朝着方从哲行了一礼道:“是。”

    经此一事,加上方从哲的一番话很快传到了下人们的耳中,方府的气氛才算好了一些。

    一连过了两日,方府的门房曾小心的将大门打开一条缝隙偷偷朝外看了几次,门外竟果然如朱由检所说,一天十二个时辰换着人轮番看守。

    这两日间不时有方从哲一党的朝中大臣前来方府问事,只要不是方府的人,外人进出一律自由,朱府派来守门的一律不问,但方府的人就连想出门买个米油也是不行,若不是前来问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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