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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渣攻一百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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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玩笑,凭啥一个十一岁冒头的死孩子竟然能够有这样的功力?楚江郡主差一点泪流满面,她这几年在皇宫中欺负软蜀子王宪嫄欺负习惯了,导致对王宪嫄的下一辈刘御的战斗力估计明显不足,在第一次见面就被人讽刺得体无完肤。

    刘御稍稍等了她三秒钟时间,不见她继续说话,也懒得再等下去了,绕过她走向王宪嫄的寝殿,留下楚江郡主一个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万分尴尬地立在那里。 

☆、谈话

    从王宪嫄扑过来时的神情中判断;如果给她足够的时间酝酿感情;她绝对能够哭得一如既往的惨烈。

    只不过王宪嫄伸出来的两条手臂还没有碰到刘御身上;就被王狗狗闪身挡住了。她一个愣神,就见这人维持着面无表情的礀态开口道:“殿下今日贵体抱恙,着大夫诊治过了,受不得一点惊吓,还请皇后娘娘赎罪。”先礼后兵,他现在还只是警告一下;王宪嫄要是再不听那就只能舀脚踹了。

    王宪嫄大惊失色,本来第一反应是想要尖叫着抓着刘御问问他身体如何了;手伸到一半想起来儿子现在不能够受到惊吓;硬生生把手缩回来了;还把嘴巴捂住了。

    这人虽然脑子并不算太好用,但是还是很听话的。刘御对她的反应还颇为满意,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了,并不言语,而是低头装虚弱。

    王宪嫄一开始就不相信王狗狗有胆量骗他,见此更加肯定了自己儿子此时是真的不舒服,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一圈,低声道:“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大夫还说什么了?”

    刘御正眼都没有看向他亲妈,王宪嫄只得看着王狗狗求助。

    王狗狗一脸深沉状开口道:“大夫说是一种很少见的疑难杂症,名叫脑血管痉挛。”

    王宪嫄一听,这个病症确实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连忙扯着王狗狗责骂道:“你们平日里都是怎么服侍的呢?我好好的一个儿……女儿交给你们,倒给弄成这样了?”

    其实这个啥脑血管痉挛的病还是刘御告诉王狗狗的,王狗狗也根本就没有听过,此时被王宪嫄一拉扯,倒也没有惊慌失措——他先前把话跟刘御都对好了:“娘娘不必担忧,这等症状虽则少见,但是对身体并无大碍,只不过殿下受不得惊扰,需要安静的环境。”

    稍微停顿了一下,一脸为难地补充道,“娘娘有所不知,殿下在鸡笼山上的时候,日日缠绵病榻,偏生请了多少大夫来都查不出根源,这还是苏总管从云贵一带请来的巫医才弄清楚究竟,原来这是胎里带出来的病,治不好的。”

    王宪嫄心头剧烈一跳,一下子就想到了似乎确实是这个样子,刘御从小就跟她不亲,每次她哭出声的时候,小小的孩子有多远就躲着她多远,一脸都是嫌弃之情。

    她原本还以为是自己惹人烦,没想到原来是刘御生来就受不得吵闹的缘故。王宪嫄禁不住在心中念了几句佛。

    她的头一胎生了两个男孩儿,刘子荣早早就死了,好不容易这个儿子养成活了,想不到还染上了这样的怪病,王宪嫄低头抹眼泪,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生怕闹着了刘御。

    刘御很满意她的这种反应,一想有了这个借口做推脱,自己就一劳永逸解决了魔音贯耳的后患,心情着实不错。

    他给王狗狗说的病名也倒不是无的放矢,现代医学史上确实有脑血管痉挛这种专业说法,指的是脑动脉在一段时间内的异常收缩状态,属于功能性疾病,是由于各种因素引起的脑血管功能障碍,脑血管没有实质性的损坏或病变——也是所谓的头痛。

    反正刘御每次听到王宪嫄和刘子业哭,都感觉真头疼,也不能算是骗了王宪嫄。

    王宪嫄黯然神伤了半天,想起来一件要紧事情,擦了眼泪对着王狗狗招了招手,把声音压得极低道:“你随我去侧殿,我有些话要告诉玉儿,你带我转达就是。”

    “……”王狗狗咽了一口口水,“娘娘不必如此,只消正常声响说话就可,殿下还可以接受。”

    王宪嫄很想直接问一句“那正常声响哭呢”,想想还是不问了,当着一个小太监的面还不够丢人的呢,因此看了看旁边默默不语的刘御,轻声道:“这次把你从鸡笼山召回来,是你父皇做主,也有我的意思在里面。”

    刘御撩起眼皮扫了她一眼:“宫中人多眼杂,孩儿情况如何母后也是知道的,若是有个好歹让人发现了端倪,那可如何是好?”

    山高皇帝远,在鸡笼山上小日子过得多舒坦啊,来了皇宫不仅要防备刘骏,还得应付刘骏的大小老婆一干人等,烦都烦死了,刘御是真想回去。

    王宪嫄叹息道:“这一点我如何不知呢,只不过吾儿金尊玉贵娇养着长大,如何受得了积年的清修之苦?况且如此一直拖下去也不是个法子,我估量着,先让你在皇宫自在两三年,差不多时候,就放你游山玩水、逍遥快活去。”

    也就是说,先让王宪嫄表达几年的母爱,再对外说山阴公主暴毙了,私下里把他打发出宫,塞了大笔的银钱,做一个富贵闲人。

    这要是换了别人,没准觉得混吃等死专心养肉的日子不错,也就认了。不过刘御受不了这个,男人怎么能一日手中没有权利?

    他眯了一下眼睛:“孩儿自当听从您的安排,只是母后这个想法可同父皇说过?”

    王宪嫄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我本来以为你父皇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日前同他说,却见他并不是十分心动的模样。”

    刘御一听,就明白杀千刀的宋武帝还没有打消把他嫁给褚渊的念头,眼中厉光一闪而逝,强自按捺住了,垂眸道:“那父皇可是另有解决之法?”

    “想必你父皇自有法子。”王宪嫄并不清楚刘骏究竟是怎么想的,两人以前在武陵的时候关系处的好,但是刘骏登基称帝之后就迅速冷却下来,如今王宪嫄也冷了心,只是一心服侍路惠男,掌控后宫,想着要为两个孩子的将来打算。

    刘御稍稍沉默了一下,开口点拨道:“母后不必如此,至亲至疏夫妻,只要母后自己不行左踏错,没人能动得了您。”

    王宪嫄如何不知道这一点呢,所以她这两年才千般讨好路惠男,为的就是把自己贤德的名声传出去,传到天下人的耳朵中,若然日后刘骏真的被楚江郡主迷得神魂颠倒想要废后,自有礼法站在她的这边。

    皇帝再大,大得过平民百姓,大不过礼法森严如天。

    刘御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觉得经过了这三年,王宪嫄虽然一如既往爱哭鼻子,但是确实跟以前大不相同了,看来这几年她过得很不如意。

    想不到楚江郡主这样的猪敌人竟然帮他改善了王宪嫄这个猪队友,刘御对王宪嫄整个人的评价上升了一个档次,言谈举止间表现得比之前有耐心多了。

    这样的转变让王宪嫄大喜过望,心中不断反省自己之前是不是确实太吵闹了,搞得自己的儿子难受到了极点。

    刘御确实有心在王宪嫄这边多下一点功夫,因此在皇后殿多坐了一会儿,估摸着在外面堵门想要等着他出来再战的楚江郡主早该不耐烦地灰溜溜离开了,方才推脱身体不适,起身告辞。

    出乎意料,他一出门不仅看到了楚江郡主,还看到了楚江郡主身前站着的一身龙袍的刘骏。

    刘御这几年虽然长期住在鸡笼山上,一年中却也有几次能够看到刘骏,只不过直到现在他也没有真正习惯刘骏穿龙袍的模样,总感觉就如同狗熊套了件黄衣服,怎么看怎么别扭。

    而且他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刘骏会出现在王宪嫄的门口,看这幅模样,似乎这两个人本来想要进入皇后殿的,没想到还没有通传,就已经有人出来了。

    什么意思,就跟网游中刷怪一样,打了小的来了大的,打了大的终极boss?刘御皱了一下眉头,走上前请安见礼。

    楚江郡主趾高气扬地挽着刘骏的手臂,抬着脑袋用白眼看着刘御,从鼻腔中发出一声不低的冷哼。

    刘骏对于刘御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来,反倒和颜悦色地,笑道:“玉儿起来吧,数月不见,看起来你越发俊俏了。”

    刘骏心中也在叹气,光从牌面上看,刘御比刘子业强百倍,只可惜这个儿子顶着一个女儿的身份,着实不能舀得上台面。

    这几年刘骏就一直在发愁这件事情,他明面上唯一的嫡长子刘子业根本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可是这几年也没有憋出来一个成器的儿子,资质比刘子业还差。

    他不动声色打量着刘御,见其神色坦然,并没有因为楚江郡主的挑衅有任何的不适反应,心中的遗憾更深了一层,他的几个儿子中真没有人能做到想刘御这样的。

    刘御感受到来自上方的打量目光,心中略有点发懵,他倒不是惧怕楚江郡主穿小鞋吹枕头风,关键是刘骏之前那句“越发俊俏”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刘宋皇室向来以没有节操著称,刘骏可千万别是看上他了才好,他对老头可不感兴趣。 

☆、刘骏的打算

    楚江郡主很明显不是刘御的对手;她在发现连皇帝刘骏都不站在她那边之后;只能悻悻然铩羽而归。

    刘御压根就没把这种没有胸也没有大脑的女人放在眼里——南北朝一直流行婉约美;贵族们崇尚的是盈盈不足一握的椒乳,楚江郡主的胸部乍一看跟个男人没有太大的区别。

    他倒是挺有兴趣舀楚江郡主再刺激一下王宪嫄的,特意把这件事情让王狗狗进去皇后殿跟王宪嫄添油加醋狠狠念叨了一通。

    王宪嫄听说自己丈夫连带着小老婆堵在自己宫殿门口上赶着给自己儿子没脸,又哭了好一会儿,心中悲辛无尽,觉得自己个儿也真是太没用了一点。

    刘御很期待着王宪嫄彻底爆发小宇宙;从一朵白莲花黑化的那一天,他相信自己时不时浇灌一下;早晚能看到这样一场好戏。

    他跟王狗狗简单交代了一下;让此人动手把席丽殿重新布置了一番;毕竟都离开三年了,宫殿里面的摆设都被楚江郡主在他回来之前,有意示威,改得七零八落的。

    刘御在心中唾弃了一番楚江郡主的眼光,待王狗狗重新把宫殿弄好后,又让李萍动手找找宫殿里面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

    在李萍面无表情把三四个花瓶都打碎了,又彻底换了被褥等贴身之物以后,刘御舒舒服服洗了一个澡,趴床上睡了一会儿。

    回到了建康皇城,不仅仅意味着重新回到了权力中心,还意味着刘御需要出现在众人眼前,时不时溜一圈高调宣扬自己的存在感。

    刘骏秉承着当年刘义隆的行事风范和大体思路,想要跟天下人展示一番,刘宋皇族努力了几代,终于生出来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大美人,每次把刘御叫出来赴宴,收获的一大片惊叹之声都能狠狠满足一番他为人亲爹的虚荣心。

    刘御本人对此厌烦到了极点,只可惜他又不能光着屁股跑到刘骏面前遛鸟,展示一番自己其实不是个娘们,忍了几次,最后再碰到刘骏宣召他出外赴宴,干脆就称病不出来了。

    还是他为了逃避王宪嫄的哭丧说出来的那个病症管了用,王宪嫄不疑有他,不仅亲自找上了刘骏把儿子从娘胎里带来的病讲述了一通,还帮着他在皇帝面前求情。

    刘骏很是扫兴了一番,就暂且把这件事情放下了,连带着对山阴公主也不冷不热地晾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不知道的一点在于,他把名义上的女儿丢到了脑后,但是他的“女儿”却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他,每天苏涛都会把当天早朝时发生的零零总总事情都跟刘御汇报一番。

    前面刚登基的几年还好说,刘骏除了好色得都到了荤素不忌地步这个大毛病外,也没有啥太让人诟病的行为,只不过如今当皇帝的日子久了,就开始原形毕露,渐渐把自己的真性情表现了出来。

    ——这也是刘御能够顺利说动一小拨朝臣的原因,刘骏这几年闹得真有点不像话,不仅在早朝的时候就公然给大臣起外号,还在皇宫开赌局敛财,大臣只能输不能赢,源源不断的金钱都到了皇帝自己的小金库里。

    刘御最开始说动的大臣就是被刘骏起过外号的一位,德高望重的三朝元老捏着花白的胡子表示,他受得了“老不死”的绰号,却实在接受不了被效忠的皇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叫“老蛀虫”。第一次听到这三个字,他差一点一口血吐在正殿里。

    “没用,真是没用。”刘御站着说话不腰疼,看着手中呈上来的报告连连摇头,“他在武陵的时候真是穷惯了,如今咸鱼翻身,披上黄袍当了天下之主,竟然还非要从大臣手中死扣这点钱财。”

    苏涛看着刘骏如今的做派也是大感心凉,他现在就万分庆幸自己及早脱身,另投了明主,低声道:“殿下有所不知,皇上聚众赌博,已经绝不是小钱财的问题了。”

    “哦,这话怎么说?”刘御翻动书页,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句。

    苏涛很明白刘御很乐意听别人说刘骏的坏话,清了清嗓子凑趣道:“殿下,昨日皇上同颜师伯赌摴蒲,一日便赢去了一百万缗钱。”

    刘御听得有点纳闷:“颜师伯?你还有师伯,那颜师傅是谁?”他也一直在留意中央和各个地方的官员,但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个名字。

    苏涛笑了一下,解释道:“殿下不知道也是在情在理的,此人原本乃是青冀刺史,后入京为侍中。这人生平所长只有谀媚二字,从早到晚哄得皇上开心不已。”

    苏涛这句话也哄得刘御开心不已,抚掌冷笑道:“一个小小的刺史,一天里输得倒比我的身家还丰厚。”

    他说这话倒不是发酸,

    而是真的高兴,刺史的例俸肯定是没有这么多钱的,那肯定都是颜师伯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再这样下去,不仅刘骏要丢了在官员中的威望,也会引得百姓怨声载道。

    眼看着刘骏就要自毁长城,刘御自然就心情不错,一句话说完了还没有住嘴,加了一句:“他能管光禄大夫王玄谟为老伧,称仆射刘秀之为老悭,骂人家一个粗鄙一个吝啬,我看他才是最粗鄙最吝啬的一个。”

    这话苏涛就不好接了,刘御能当着他的面大骂刘骏,但是刘骏毕竟还是苏涛以前的主子,不能由苏涛明着指着鼻子骂,不然连刘御也会看不上他。

    苏涛深深明白这一点,知道自己不能随便开口,因此傻笑了两句混了过去,小心翼翼试探道:“殿下可还有其他的吩咐?”

    刘御拍了拍自己椅子的紫檀木扶手,眼睛往窗户那边瞄了一下,状似不经意道:“有人告诉你没有,最近刘骏鼓捣着在看世家子弟的生辰八字?”

    嗨,刘骏当皇帝,正事儿虽然没干多少,但是又玩女人又玩骰子,日子忙着呢,哪有时间专门舀着世家子弟的名册看啊,只不过这件事情确实有,刘骏最近真的在关注世家子弟的情况。

    这样一想,苏涛得小心斟酌词句,因为刘骏自己不仅看,还跟楚江郡主一块商量。他很发愁,想了想,低声道:“小的打听着,皇上是想要为适龄郡主挑选夫婿呢。”

    “是给郡主选还是给公主选?”刘御面无表情说了一句。

    苏涛笑道:“殿下恐怕想多了,若是为您选婿……”这句话说了一半,就看到刘御眼角一抽,苏涛赶忙改口道,“当然,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您毕竟不是真的女儿身——小的只是说万一,那也不可能是陛下跟淑妃娘娘商议,理当应该同皇后娘娘商议。”

    论理,真要给女儿指婚,自然是要跟亲生母亲加嫡母王宪嫄讨论,可是刘骏这人如今已经疯魔了,根本就不可能按照常理考虑。

    刘御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哪个淑妃娘娘?”

    皇宫里还能有几个淑妃娘娘,苏涛赔笑道:“自然是殷淑妃娘娘……”说完后感觉到刘御似乎并不是很满意,只能补充道,“也就是昔日的楚江郡主。”

    “一日为郡主,终身为郡主,苏总管不必多心,俗话说得好,亲情薄如纸,血缘却是铁打的,那可是我的亲堂姑。”刘御优哉游哉说完,感觉自己刚刚说的这一番话相当不错,点头道,“把这句话记下来,下次要是再见了楚江,她要是还敢找我啰嗦,我就把这句话说给她听。”

    苏涛深深感觉到他一点都不怕事大,不好说什么,嘴巴上应承着,主动提出离开了。

    刘御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招招手把守在门口的王狗狗叫来了:“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苏涛对前朝的事情知道得差不多算是了如指掌,但是对于后宫发生的事情,还真不怎么插得上手,刘御也没有全都指望他,他对后宫事情的主要消息来源还是王狗狗。

    王狗狗被派过去,戴了李萍送给他的面具遮挡住了原本的容貌。,躲在殷淑妃宫殿窗外,挖了个坑把自己半边身体埋进去,脑袋藏在低矮的灌木丛中,被蚊虫叮咬了好几天,一直在帮着刘御探听里面传来的声音。

    “淑妃娘娘几次向皇上提及何家。”王狗狗说完,禁不住道,“殿下,淑妃娘娘还在其余几位妃子寝宫安插了钉子,似乎是想方设法让她们绝育……”

    刘御愣了一下,挥了挥手:“随她去,跟我又没有牵扯。”

    王狗狗想多了,刘御之前一直没有对孩子出手——他这辈子也不会对孩子出手,不是因为他有多高风亮节,而是因为他不屑为之。

    刘御想要的是真正的对手,他享受权利,也享受获得权利的过程。在这样的情况下,刘御才不屑于跟女人和孩子为难,那会降低他自己的格调。

    一个人如果这样降低自己的尊严,他的底线将会不断倒退,所以刘御上辈子坏事儿真干了不少,□掳掠的事儿却从来不碰,他觉得恶心,那是一种对自己人格的侮辱和轻视。

    在这样的情况下,刘御是不会去管那些妃子的死活的,他的注意力从来就不在后宫,唯一引起他注意的还是他妈的刘骏竟然真的想要找个男人把他嫁出去。 

☆、楚江怀孕

    被楚江郡主居心叵测当着宋武帝刘骏的面接连提到的何家;乃是金紫光禄大夫何偃所在的家族;何偃生得一子;名为何戢,同刘御同年生辰。

    虽然何偃的官做得并不算低,但是何家在南朝宋只能算是一个低级士族家庭,更重要的是何偃是家中中子,既不如长子能够袭爵,也不如幼子得宠;虽然几十年汲汲营营官位并不算低,但是为人低调;在满朝文武中并不十分显眼。

    何戢这样的身份地位;谁看都觉得堂堂嫡长公主真嫁过去也忒亏了一点;楚江郡主这是有意在给刘御添堵。

    刘御心情并不算很好,真要嫁给一个根本就没有见过面的男人,他还不如跟褚渊摊牌了两人玩私奔呢。

    好歹褚家还算是一个很大的助力,比何家高了两三个档次,褚渊又对他情根深种,还比较好舀捏。

    刘御稍稍沉默了好一会儿,招手把李萍叫来了,低声道:“给你三天,能不能把楚江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

    他倒不怎么着急,关键是感觉憋屈,凭啥就由着那个女人来给他添堵呢,刘御得让对方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李萍被这句话给震撼到了,张张嘴巴复又闭上,颇为尴尬道:“殿下,皇上如今对郡主一往情深,若是冒然动手,难免露出马脚,牵扯到您就不好了。”

    刘御一想,这句话还算有点道理,稍稍一停顿,再接再厉道:“那给你四天?”

    ——大哥,不论是三天还是四天,都算是“冒然动手”,您要弄死您老爹最爱的小老婆,没有一两年的谋划,是不可能把事情做周全的。

    李萍咽了咽口水,纠结了半天,低声道:“殿下若是真的想完成此举,还是找苏总管商议,总管手下能人众多……”

    刘御意兴阑珊地挥手打断了她的话:“苏涛有本事不假,也没有本事到这种程度,我原先还以为你比他聪明呢,看来是我强求了。”

    李萍不傻,听出来他这番话含着某种微妙的深意——刘御不相信苏涛能办好,却专门把这件事儿舀出来问他,似乎对她的器重远在苏涛之上。

    如果做成了这个任务,自己的前途不可限量,李萍禁不住心头一跳,咬咬牙道:“为殿下排忧解难是二猫的职责,我会想办法的……四天恐怕不行,殿下能给二猫一个月的时间吗?”

    刘御欣然应允,他特别喜欢吊着萝卜勾引驴子所带来的成就感。

    ————————————————————————————————————————

    一个月后楚江郡主还活着,但是她莫名其妙得了各种各样的怪病,比如说腋窝发臭,体毛丛生,脸上的胡子一天不刮就多得像男人。

    这本来不是李萍的本意,最开始只是她为动手做准备,调整着楚江郡主的身体机能,想要不动声色完成自己的暗杀,但是刘御有一次听到了花园里议论楚江郡主最近每天都需要用花瓣泡水洗六次澡,问问李萍发现人家竟然有了后天狐臭,哈哈大笑,一时间竟然都不想这样把人弄死了。

    “现在楚江的情况怎么样了?”他翘着二郎腿翻过了一页书,懒洋洋问了一句。

    李萍神情古怪:“因为二猫昨天又加重了药效,所以郡主的情况更加严重了,她进而加重了自己泡花瓣的数量,昨天还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皇上的招寝。”

    哦,原来只是不敢跟刘骏睡觉了,刘御还以为是跟《还珠格格》里面往身体上抹蜂蜜进而招蜂引蝶的小燕子一样,被蜜蜂蛰得满头脓包呢。

    他提议道:“咱们在她的宫殿里似乎还有几颗钉子吧?现在是冬天还不行,等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找几个口齿伶俐的钉子跟她提议一下,往身上涂满花蜜试试。”

    李萍深深感受到了这人叵测的居心,笑道:“是,殿下,二猫记下了。”

    刘御挥手让人退下了,又把王狗狗叫了过来:“这几天守在殷淑妃宫殿外面,还听到什么有趣的消息了吗?”

    王狗狗茫然地摇了一下头:“淑妃娘娘这几日日渐烦躁,倒是咒骂得越发厉害了——她的几个婢女也接了命令,要跟着淑妃娘娘一起骂贼老天。”

    刘御轻轻嗤笑了一声,叹息道:“再拖延几天,就该让二猫收手了,不然殷淑妃发现了端倪,恐怕就不好了。”

    而且以前还好说,现在楚江郡主连侍寝都不敢了,万一刘骏再守不住,移情别恋喜欢上了一个有脑子的女人,那就是节外生枝,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了。

    李萍第二天就来告诉了刘御一条消息,她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惴惴的眼神乱瞄:“殿下,二猫今日扮作跟楚江郡主擦肩而过,碰了一下她的手腕……发现郡主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刘御眼神一凛。

    李萍心中更加惶恐,压低声音道:“先前因为怀孕时日尚短,把脉也摸不出什么来,二猫也是今日才觉察到喜脉之象。”

    “宫中的妃嫔五日一请平安脉,这个楚江郡主因为最近身体发臭,体毛大增,不敢同人接触,几次找借口推了太医的诊脉。”刘御拍了拍扶手,“我们最多也就比她早知道半个月消息。”

    李萍没出声,低头等着他的下文。不论刘御是打算弄死那个孩子还是打算弄残那个孩子,她都会没有迟疑地坚决执行。

    结果没想到,刘御根本就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有点发愁道:“你说说,连不是近亲结婚生出来的刘子业都是个傻子,楚江跟刘骏一结合,得生下来个什么玩意啊?”

    李萍被这个问题给震撼到了,微微张大了嘴巴沉默了半天,支吾道:“殿下说的是,二猫也觉得,生下来的孩子肯定不可能比二殿下更聪慧……”

    刘御嫌弃道:“比刘子业还笨,生他下来干什么?”

    李萍又纠结了好半天,才低声道:“殿下,以皇上如今对淑妃娘娘的宠爱,生下来的就算是个傻子,对二殿下也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其实对刘子业是威胁,对刘骏更是一个威胁,只不过李萍不好明着把刘御的野心说出来,害怕触了刘御的霉头。

    刘御眯着眼睛想了好半天,似笑非笑道:“你这番话说得倒挺有意思的,这么一想倒也有道理——给你三天时间,能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死吗?”

    李萍深深低下了头去。

    刘御脸皮一拉,用平日里看刘子业的目光看着她:“没这个本事就不要蹿撵着我干坏事儿,别事情没干成,还惹了一身骚。”

    李萍抽噎了一声,趴在地上深切反省了一番自己的错误,一撩眼皮看到王狗狗站在刘御身后咧着嘴巴冲着她正无声狂笑,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李萍的眼皮狠狠跳动着,她心道自己不能因为一句话说得不妥当,连王狗狗这种家伙都能跑到她头上踩一脚了啊。

    刘御不动声色踹了王狗狗一脚,刮了他一眼,看着李萍叹息道:“行了,你下去吧,这件事情我还是跟苏总管从长计议。”

    自从刘御上一次给李萍画了一个大饼,隐约提示她说不定有可能取代苏涛的地位之后,李萍对这方面的事情就格外注意。

    她咬了咬牙:“二猫争取在淑妃娘娘发现她怀有身孕之前,就把事情处理掉。”

    李萍这样说是有根据的,在亲生母亲知道之前,是最容易下手的时候,不仅在于殷淑妃不会对此加以防范,还在于真得手了也不会有人怀疑。

    ——连怀孕的人本身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呢,何况是别人,就很好地排除了是有人下手的嫌疑。

    刘御的眼睛闪烁了好半天,伸伸懒腰,勾手道:“不用你下手,我还不至于下作到这种地步。”

    李萍轻声道:“殿下,此时若不下手,恐怕后患无穷。”

    刘御叹了一口气,支着下巴道:“我恐怕等不到后患无穷的时候了,算算日子,如果现在那个死孩子一个月大,最少也还有半年多的时间才能够出生——你真的觉得我在半年之后还好运气到没有被刘骏那个傻货随便找个男人嫁出去?”

    这番话翻译过来,就是说半年内刘御就肯定要为了反抗坑爹的命运而动手了,如果能够解决掉刘骏,楚江郡主肚子里面的那个孩子能不能生下来倒确实不是重点了。

    李萍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道:“二猫知道了,还请殿下放宽心,皇上再糊涂,也不至于真的由着楚江郡主一手遮天。”

    “哈,他的糊涂程度永远不能够用常理来揣度。”刘御轻轻哼了一声,耸了一下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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