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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渣攻一百年-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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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骏本人其实是个不学无术的大老粗,自己的作诗水准差到惨不忍睹,偏偏也很喜欢附庸风雅,明明听不懂还要抓着人给他作诗,做完后还喜欢摇着纸扇点评几句,样子骚包得不得了。
刘御还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阵仗,不过他看了苏涛手下从建康发回来的描述,只感觉到牙疼了,妈蛋这算什么破事儿。
刘御根本就没有诗词上的一丁点天赋,平日里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他不想也没有时间从这方面下功夫,如今正好有了一个李萍,好歹遇上了这种事情能够把场面圆过去,不至于太尴尬,刘御就很满意了。
李萍紧赶慢赶,在王宪嫄过寿前一天终于算是把所有的佛经都赶完了,一百一十七本佛经被分成了两摞,一摞是九十九本的,等着就地烧掉祈福,另外十八本是李萍特意精雕细琢写完的,写得比另外九十九本要认真很多,字体的漂亮程度也上了一个档次。
刘御看得很满意,本来按理是应该赏赐的,他手头不富裕,却还要打肿脸充胖子,给了李萍九个沉甸甸的金钉子,捂着自己干瘪的钱包离开鸡笼山前往建康皇城。
☆、寿辰
在收到儿子“亲手”抄送的佛经的时候;要不是顾念着旁边一溜丈夫的小老婆在看着,王宪嫄真想搂着儿子狠狠哭一鼻子。
她虽然有心端着架子,但是心绪使然;仍然不自觉红了眼眶,捻着帕子道:“玉儿真是有心了,母后深感慰怀。”
刘御竖着耳朵等了半天没有等来下文,颇为不高兴——你说既然你都高兴成这样了,为啥不干脆送我点金银珠宝地意思一下;也让我下次给你抄佛经的时候更有动力。
不过他要端着架子装逼,自然不能损了自己的身价;因此也不好意思提醒,抄着手低头说了几句这是为人子女本来做的事情;便退下了,站在皇室宗亲队列中他这一辈的首位。
刘子业就在他下手边待着,他现在已经马上就要四岁了,自然不可能跟以前一样被奶妈抱在怀里了。
刘子业自己站在地上,见了好久没见了刘御,竟然还记得这个人是他亲姐姐,长着两条胳膊就想要让他抱。
刘御压根就不乐意搭理刘子业,也不管小胖子揪着他的衣摆不放,目视前方,垂手权当旁边的这么个唧唧歪歪的大活人不存在。
刘子业已经很习惯被人尤其是被刘御无视了,一点也不哭闹,反而自顾自顺着刘御的衣角往上爬。
刘御一下子不耐烦到了极点,抬腿正想直接把人踹出去,一抬腿就看到旁边好几个宗室一起看了过来,似乎很好奇他想干什么——这群人横竖都没想到这位山阴公主能打算抬腿把亲弟弟给踹开。
王狗狗的身份不太合适,一个太监平日里跟在公主屁股后面跑前跑后的也就算了,但是却不能出现在这样的正式场合中,否则刘御会被人指指点点说闲话的。
此时刘御身后跟着的是李萍,李萍虽然不如王狗狗那边下大功夫揣摩过刘御的心思,却也亲眼看到过刘御把刘子业踹飞的情况,自然也就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儿,连忙在身后一拉刘御的袖子,压低声音道:“殿下?”
刘御做了一半的动作硬生生止住了,眼角一抽,眼睁睁看着刘子业顺着自己的衣服一溜爬上了大腿处。
刘子业从小就营养过剩,胖嘟嘟的,到现在长大了点也没有瘦下来,庞然大物一般趴在刘御身上。
刘御不仅感觉到自己的膝盖发软,连裤子都一个劲儿往下掉,一张俊脸乌黑乌黑的,一点亲娘过寿辰的喜庆劲儿都没有了。
要是长公主在皇后娘娘的寿辰上被皇长子当着几十个宗室皇亲的面扯掉了裤子,那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刘御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抬腿就把刘子业给踹出去了。
李萍千担心万害怕,见最终竟然还是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在心中叫了一声苦,也不敢说什么,眼睁睁看着刘子业在半空中划了一道抛物线被丢了出去。
刘骏带着顶门立户的几个男子还都在上早朝,周围的大多是女眷,一见出现了这样的事情,第一个反应就是尖叫,在刘子业还在空中飞着的时候,皇后殿的尖叫声就已经尖叫声此起彼伏了。
王宪嫄也给愣住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幸亏刘子业被摔到了地上,也一点哭的意思都没有,小胖胳膊一挥舞,兴致勃勃蛮牛一样又冲了过来。
他熟练万分地揪住了刘御的衣角,继续往上爬,被刘御又踹开了,如此重复三四次,刘子业一扬脖子笑得不亦乐乎。
李萍趁机开口道:“殿下同二殿下关系和睦,姐弟相谐,真乃我大宋之福。”
王宪嫄还在愣神,被身后的红儿就手掐了一把,也反应了过来,拿手帕轻轻一掩唇角,笑道:“知道你姐弟爱玩闹,也该看看场合,别失了分寸和礼数。”
刘御面无表情低头应是,顺带着又一脚把刘子业踹出去了。
旁边的人这时候也回过味来,哦,原来人家姐弟这纯粹就是在开玩笑的,看看皇长子刘子业,笑得多开心啊。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相信李萍和王宪嫄给出的说辞,因为怎么看刘御都像是在真踢,一点都不像是在跟人开玩笑做游戏,但是刘子业傻乎乎笑得这么开心,谁都不能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说山阴公主这是在谋害幼弟。
于是大家心照不宣,跟着一块对着王宪嫄说吉祥话,如今在皇室中,皇后娘娘日后子嗣有碍的事情大家差不多都已经知道了,皇后这辈子就只有一子一女,自然爱若至宝,人家姐弟俩关系好,皇后娘娘自然只有高兴的劲儿。
还别说,王宪嫄是真的很高兴,她跟被糊弄过去的那些蠢货一样,也相信了李萍的说辞,笑着一一接受了众人的祝贺,满面红光一个劲儿光往刘御这边看。
刘御从小到大跟她表现得一点都不亲近,对亲弟弟刘子业也十分冷淡,本来王宪嫄还在发愁呢,如今一看,不仅“长女”亲自下大功夫给自己抄了这么多佛经,跟弟弟玩耍起来也很用心,看来这孩子就是外冷内热,不知道怎么表达,其实内心中对她还是很有孺慕之情的。
这对于如今的王宪嫄来说,是比过生日更让她高兴的事情了,心中大定,等摆宴传膳的时候,还对着自己旁边的刘骏狠狠说了一番刘御的好话。
刘骏如今虽然广收后宫,有了不少漂亮侍妾,跟王宪嫄的感情已经淡了下来,但是他的侍妾别说给他生儿子生闺女了,连怀孕的消息都没传出来一个。
刘御和刘子业还属于三千顷地里面的独苗,正是最吃香的时节,刘骏也没有吝啬,一听说原来刘御在鸡笼山这么长时间没个消息传过来是在给亲娘抄佛经,也是心中大悦,一挥手就让人发了厚厚的赏赐下来。
以往刘骏还没有当上皇帝的时候,因为他一向不得宠,不受他爹刘义隆的重视,日子过得也是很清苦的,根据苏涛的说法,比现在的刘御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如今刘骏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可是一点都不缺钱了。人都有一个劣根性,以前过惯了苦日子,等后来情况好了,有了点钱都恨不能给天下每个人都展示一番。
刘骏是当了皇帝之后第一次给大老婆过生日,自然有意显摆,赐给刘御的东西着实不薄。
刘御一面听着他噼里啪啦念赏赐,一面不动声色询问身后坐着的李萍:“够了吗?”
李萍也在心中不断重复着赏赐名单,一边重复一边估算着价值,终于在刘骏想要收口的时候,点头道:“够了,殿下,够两倍您给褚公子送的礼了。”
刘御十分高兴,心道这笔横财发的真是太容易了。能够有了这些收获,他已经算是心满意足了,没想到好运气还没有结束。
——等寿宴结束后,按理说他应该立刻回到鸡笼山继续吃斋念佛装带发修行的尼姑,却在走之前被王宪嫄的贴身大宫女红儿给叫过去了。
红儿低声道:“今日皇上宿在娘娘殿内,娘娘不好再见殿下,特命奴婢在此等候,为公主殿下践行。”
“公主”这两个字让刘御的眼皮又跳了一跳。
李萍生怕他再翻脸不认人,说出啥不好听的话来,赶忙把话接了过去,陪笑道:“不知道娘娘和红姑姑可还有事情吩咐?”
“不敢当不敢当,”红儿对着刘御连带着刘御的下人都非常客气,她是知道的,眼前的这个人其实是正儿八经的皇长子而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公主,“其实是皇后娘娘不忍心看公主在山中过清苦日子,日思夜想,深感不安,特让奴婢转达娘娘的挂念之情。”
她说完后见刘御眯着眼睛点头,看不出听了刚刚那番话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稍稍停顿了一下,再接再厉道:“娘娘为您备下了常用之物,还请殿下不必外道,在山上但凡有不便之处,大可托人进宫向娘娘禀报,娘娘一定会为您着想的。”
这番话的意思说白了就是王宪嫄又送了他一大批东西,想要借以弥补自己对“女儿”的愧疚之情。
刘御其实很不能够理解王宪嫄究竟是怎么想的,既然偷龙转凤的事情当初都已经做下了,自然就该认了,不要这样瞻前顾后的,既放不下到手的荣华富贵,又满心都是对他这个牺牲品的愧疚。
不过不理解归不理解,对于王宪嫄托人给他送东西这件事情,刘御还是很满意的,这可比听王宪嫄哭有意思有价值多了。
李萍从红儿手中接过礼单来扫了一眼,又给刘御看,迟疑道:“殿下……这……”
礼单上可不是刘骏给的啥古董布匹的东西能匹配的,而都是些田庄地产,这些在古代才是真正值钱的东西。
红儿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殿下不同于二殿下,娘娘如今也不在意这些俗事了,尽皆送于殿下,以后也好有傍身之物。”
☆、刘御的烦恼
刘御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不仅仅因为王宪嫄这一手让他有种亲娘在送嫁妆的微妙错觉,还因为他并不想要王宪嫄这样快就动手弥补他。
几个铺子田庄在如今确实能够解决他的燃眉之急,但是刘御真正想要的并不是简简单单的钱财;他敛财也只是想要为日后的谋朝篡位做准备,并不是真的爱财。
如今王宪嫄突然来了这么一手,让他颇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万一经过这次财产交接,王宪嫄觉得亏欠他的都已经弥补完了;那可就糟糕了。
在刘御本来的设想中,像王宪嫄这样绵软性格的人;其实是很好唬弄的,尤其王宪嫄还对他有很深的愧疚之情;完全可以稍加利用,让自己日后荣登大宝的行为变得名正言顺。
在这之前,王宪嫄对他的愧疚之心越浓越好。刘御面无表情对着李萍手中厚厚的纸张看了半天,手抄在袖子底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勉强憋红了眼眶,咬紧牙关低声吼道:“拿回去,我才不需要这种东西!”
刘御一句话说完,正眼都不看一下子愣住了的李萍和红儿,动作幅度很大地重重一甩袖子,响亮地冷笑了一声,二话不说扭头就走了。
因为刚刚他本来应该直接哭出来才能够让戏显得更真实,但是刘御遗憾地发现自己确实死活哭不出来,只能够在事后加以弥补,跑的时候一路都仰着脖子,时不时拿袖子在脸上装模作样抹一把。
红儿整个人都傻了,眼睁睁看着刘御跑远了,才回过神来,对着李萍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李萍作为刘御的贴身仆从,自然很明白他最近的经济情况不容乐观,本来有了这样一笔横财应该是天大的好事儿,却见刘御这么一番作态。
她虽然在一开始的时候没有弄明白自己主子究竟是怎么打算的,但是后来看到刘御特意用袖子摸脸的举动,多多少少也猜出来了一点,叹气道:“是殿下心绪不宁,才失态至此,还请红姑姑不必放在心上。”
红儿心道我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呢,大殿下这辈子都没有掉过眼泪,突然间变成了这个样子,可别是我说错话了,可怎么跟皇后娘娘交代啊。
李萍看出来这人没明白过来,难免让刘御刚刚那番做派的效果大打折扣,装模作样道:“有句话本来不当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说,但是殿下心中苦啊。忒苦了。”
李萍念叨了几遍“忒苦了”,妄图把刘御塑造成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白菜,把手中的纸张重新塞回红儿手中,正色道:“红姑姑还请恕罪,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们殿下实在收不下。”
话说到这份上就够了,再往重里说难免就显得太刻意了,李萍说完后对着红儿行礼后,赶忙追着刘御的脚步一溜烟跑远了。
红儿在原地站着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低头看看手中的物品,苦笑了一声,只能回到皇后殿来见王宪嫄。
红儿没有敢隐瞒,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跟新晋皇后娘娘说了一遍,末了见人直接都愣怔了,叹气道:“娘娘无须如此,殿下年纪还小呢,一时不能体谅娘娘的苦心,等日后必能明白过来。”
王宪嫄如何不知道这句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呢,一低头眼泪就掉了下来:“不怪他,都是我、当初是我不好……”
本来今天寿辰,刘御前所未有的配合,当真让她喜出望外,觉得儿女并没有跟自己离心,这辈子终于有了指望,没想到临走了,又把人给彻底惹毛了。
以刘御的性格,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态到掩面泪奔,显然是伤心到了极点,也足以在侧面证明他对亲娘的埋怨有多深。
“事已至此,娘娘也无需自责,日后多给殿下些方便,也便罢了。”红儿赶忙在旁边劝慰,“母子同心,娘娘您千错万错,也是殿下的亲生母亲呢,您二位连带着二殿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王宪嫄却压根不接受这样的说辞,以前刘骏还是一个小小的武陵王的时候也还好说,毕竟不过就是一块巴掌大封地的继承权,本来她跟刘骏商量着,到时候多给刘御金银珠宝傍身,日子过得也不比集成了武陵王爵位的刘子业差。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刘骏咸鱼翻身当了天下之主,仔细想想,本来如今刘御才是正儿八经的皇长子,日后皇位的正统继承人,却被迫还要穿着女儿的衣服装女子,真是何等憋屈。
王宪嫄也知道这件事情是自己做的没理,狠狠哭了一鼻子,在红儿的多方劝慰下方才算平息了。
想着如今跟儿子嫌隙已成,她是真的没有解决的办法,也只能日后想法子慢慢弥补了,遂凄声道:“这些帐册地产,你还是托人送到鸡笼山上,如今在玉儿身边服侍的是皇上身边的老人苏总管,他是个可信的,嘱咐一句先让他帮玉儿经营着,暂时不要告诉玉儿。”
红儿对于该怎么做心中有数,低声应下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苏涛敲门的时候,刘御正在鸡笼山佛堂中看佛经,撩起眼皮一看原来是自己的总管,而且还是一脸喜色的总管,眯了一下眼睛:“怎么高兴成这样,是不是有喜事儿?”
苏涛清了清嗓子正想报喜,就听到刘御不咸不淡道:“让我来猜猜,是不是天降横财的大喜事儿?宫中来人了?”
苏涛脸上的笑容一僵,微微抽了一口冷气,旋即把自己的异样掩饰住了,笑道:“殿下真是料事如神,正是如此,皇后娘娘对佛经的回礼来了。”
刘御勾起唇角对着他招了招手,接过苏涛送上来的薄册翻了一下,方才不紧不慢解释道:“我演了一出好戏,她愧疚更深,肯定会想方设法加倍对我好,把账册子送过来的可能性原本就在五五之数。我前脚刚刚从皇宫中回来,后脚你就进来报喜,自然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了。”
这也是王宪嫄跟刘骏在性格上的最大不同,像刘骏这样刚愎自用的人,如果受到了这样的指责,反倒不会认为是自己错了,更会觉得是刘御不识好歹。
但是王宪嫄性情天生就绵软温和,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只会加倍反省自己,更加放低身段来讨好他。
这两个人凑成夫妻,倒也算是互补,刘御轻轻叹了一声,把帐册放到自己手边的小几上,询问道:“近日我参加寿辰的时候,看到楚江郡主和她的三个姐妹都在席上,排位还很靠前,那个楚江郡主就坐在皇后位的正下首,这是怎么回事儿?”
虽然在吃饭间那个郡主一直在对着他趾高气昂地翻白眼,但是刘御压根就没放在心上,此时只是因为苏涛恰好在跟前,才多问了一句。
苏涛的脸上闪过很明显的尴尬,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压低声音道:“殿下,其实……其实是皇上自从平了荆州刺史刘义宣刘大人的叛乱之后,更加无所顾忌了,已经正式把这四位郡主收入后宫……只不过为了遮丑,假借郡主们是商户殷氏之女……”
稍微停顿了一下,他补充道:“楚江郡主被一举封为了殷淑妃,荣宠至极,皇上一个月内大半都要宿在她宫中一一剩余时间也被其姊妹分走了。”
刘御听完后略感失望,他还以为刘骏真的彻底撕破脸皮,冒天下之大不韪娶了自己的堂妹呢,没想到还扯了一层遮羞布,实在是太没有意思了。
对于刘骏在后宫怎么胡闹,刘御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横竖被糟蹋的又不是自己的女儿,刘义宣更不可能化为厉鬼朝刘骏索命。
正相反,刘御对于刘骏这样没节操其实挺乐见其成的,没有这一代皇帝十分昏庸无度、脑袋里塞狗屎的诸多行为,怎么能显现出他这个下一代皇帝圣明烛照、断事如神呢?
刘骏此时的名声越差,越合刘御的心意。
只是有一点并不算好,刘骏为了这四个花一样的美人都差一点亡国了,按照他的性格,应该从此厌弃了这四个人才对,竟然会变本加厉地大加宠爱,颇有点王子和公主打败大魔王一一公主她爹之后在城堡里过上幸福快乐生活的意思,可千万别是刘骏遇上了自己的真爱了。
刘骏冷落正妻倒不要紧,对于刘御来说嫡皇子越少越好,但是刘骏如果真的跟楚江郡主擦出了爱情的熊熊热火,那事情就很麻烦了。
虽然刘骏的性格让他肯定做出不来跟情种顺治帝一样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行为,但是万一楚江郡主日后生了男孩儿,那对于刘御来说必定是一个天大的威胁。
☆、回京
褚渊理所当然喝醉了;而且醉得着实不轻——刘御在确定了自己最新酿造的所谓美酒确实不适合人类饮用之后;嫌弃万分地指挥着苏涛把人当垃圾一样丢到偏房里面睡着了。
刘御想了半天;觉得还不到时机把褚渊拉到自己阵营——妈蛋一个喝点自制酒就醉得东倒西歪的废物很容易保守不住他的大秘密——好吧,没有错,他就是在迁怒。
最终刘御把那摞地产薄纸收拢归类了一番,能够直接当银票使用的东西都自己留下了,还需要费心力经营的铺子田产都给王宪嫄退了回去。
刘御当然不会把到手的钱财吐出来的高风亮节,他只是嫌麻烦暂时交给王宪嫄管理;反正以王宪嫄的性格,也做不出把送出去的礼物收回来的事情。
苏涛离开鸡笼山去了一趟皇宫;很快就回来了;笑道:“殿下尽可放宽心;据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红儿说,娘娘收到了您的嘱托万分欣喜。”
王宪嫄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跟大儿子拉近双方感情的机会,有了这叠已经算是刘御私人财产的账册,最起码每个月刘御都会专门跟他联络一番,弄清楚这一个月的经营情况如何。
刘御轻轻叹息了一声,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道:“最近没有大事发生,总感觉缺少了什么,日子过得难免无聊。”
苏涛想了半天,勉强挑拣出了一条算是大事儿的事情:“皇上昨日为南郡县公主赐婚了,选的是王家次子,褚公子落选了。”
南郡县公主本来的热门额驸人选是褚渊的,刘御略微眯了一下眼睛:“这么说,某个宿醉的家伙回到了居所,可能还在头疼,就要听到这样的噩耗了。”
“……小的倒是觉得,褚公子未必会觉得这是一件坏事。”苏涛轻声开口。褚渊的年纪着实不算小了,现在却还拖着没有指婚,难道刘骏真的想把一个儿子当做女儿嫁出去?
他说话的时候神情十分不对劲儿,因为预料到自己八成要被刘御骂甚至打了,苏涛一边说都一边忍不住在心中骂自己嘴巴犯贱不积德,但是说完后忐忑万分地等了半天,都不见刘御开口,一抬头,见刘御面无表情正一声不吭地看着他。
苏涛被这种表情搞得差一点吓尿,身体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勉强扯出来一个不算太扭曲的笑容道:“殿下可还有其他吩咐?”
“滚吧。”苏涛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挺喜欢搞点小八卦的,刘御很清楚他的破毛病,也懒得再浪费力气责骂了。
——主要是他自己都舀不准刘骏那个智硬的家伙究竟是怎么想的,就算真骂也是带着底气不足的心虚气短的。
算算年龄,自个儿今年都九岁了,褚渊都奔二十了快,再拖也不可能拖上三年。刘御心中颇为惆怅,难道真的要在这三年时间内谋朝篡位?成功率实在是太低了一点。
不论怎么说,他肯定不会稀里糊涂穿着红嫁衣把自己嫁出去,刘御打算从今天起就正式着手准备,总不能被打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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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御在鸡笼山顶着潜心礼佛的名头一待待了三年,等过了三年,连给父母守孝的时间都过了,再大的孝心都该表够了。刘骏就做主把儿子给接了回来。
刘御在鸡笼山待了三年,褚渊陪了他两年半的时间,等到了后半年,褚渊回到建康城,谋了个一官半职任着。
刘御恍惚听说这人还挺得宋武帝刘骏青眼的,据说升职很快,不过他听过就算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这段时间刘御也就只有应付刘骏派来人马以及当着褚渊的面做戏的时候才顶着山阴公主的身份,平日里一般都是伪装成刘子荣,不动声色在刘骏的眼皮子底下发展自己的势力。
他通过这三年的时间,已经完全收拢了苏涛及其手下的人马,同时也跟雷次宗还活在人世上的那一批弟子取得了联系。
刘御并没有告诉那群儒家弟子自己顶蘀的身份是啥,而是以一个后生晚辈的身份跟他们借助某些契机结识的,与外人说起来也一直表示自己是刘氏皇族一派没落的旁支。
刘家人生孩子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在干不动之前,都是可着劲儿地生,每一代皇帝生下来的皇子公主都很多,更别说还有亲王郡王,加起来零零总总根本数不清楚。
刘御觉得自己占用一个人名字的行为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反正那帮老顽固也根本就弄不清楚世界上究竟有没有“刘义年”这个人。
——没有错,为了表达自己心中对刘骏的不满,刘御特意给自己提了两个辈分,生生变成了刘骏的叔叔辈。
苏涛知道这一点之后,深深感觉到刘御这个人实在是太小心眼了,竟然非要在这种地方把场子给找回来。
刘御一个人占山为王,鸡笼山上他就是老大,日子过得十分舒坦,如果回了建康,头顶上一下子多了皇帝、皇帝他妈、皇帝他老婆这三座大山的压迫,没准还会有皇帝他小老婆来挑事,那生活水准肯定是要大打折扣的。
他挺不想收拾东西回去的,但是刘骏直接下了明旨催促他抓紧回去,总不能抗旨不尊,刘御跟苏涛商量了一下,让他选择合适的人在鸡笼山驻守着,别丢了现有的基业。
他自己挺不乐意地看着王狗狗把一应细软打包准备带走,叮嘱道:“记得我之前吩咐你的话吗?建康城中风起云涌,一旦有人朝着我扑过来……”
王狗狗一脸坚定地重重系上包裹的袋子,点头道:“我就一脚把他踹走,绝对做到心狠手辣,一脚毙命。”
刘御对这个答案还是很满意的,想了想补充道:“也不要见了谁都下脚这么狠,万一看到了皇后或者是太后,把她们踹开就够了,最多扭了腰摔了屁股,真踹出来一个好歹,那就不太好了。”
王狗狗点头道:“殿下,您大可以放心,我绝对下脚有分寸……女的不要弄死,听后您后来的吩咐,男的就都直接弄死?”
刘御估摸着,刘骏绝对不是肯扑上来搂着他号啕痛哭表达三年未怎么见面的思念之情,所以点头首肯了王狗狗的说法:“嗯,就是这样。”
他对王宪嫄和路惠男的哭功深有感触——路惠男还好说,这几年宫中也陆续出生了几个皇孙,想必路惠男如今已经不太会把他放在心上了,但是王宪嫄见了他一定会大哭特哭,怎么都止不住。
刘御身为人家的儿子,自然不好自己伸腿把亲娘一脚踹过去——不论他心中有多想,这种情况自然就需要仰仗万能的王狗狗了。
王狗狗深深感觉到压在自己肩膀上的担子之重,他在一路上一直心神不宁,在心中演练了好几十遍,不断告诉自己这一次千万不能够辜负殿下对自己的期待。
一进了皇宫,刘御第一眼见到的不是嚎啕大哭着扑过来的王宪嫄,也不是舀手帕擦眼泪的路惠男,竟然是黑着老鸹脸的楚江郡主。
“哟,堂姑你好啊。”刘御的眼皮轻轻跳动了一下,觉察到对方趾高气扬分明就是跑过来挑衅的,在心头冷笑了一声。
楚江郡主——如今的殷淑妃本来酝酿好了一肚子挑衅的话,她自觉自己能够应对一切狂风暴雨般的鄙夷——只可惜残酷的事实是,她被刘御轻描淡写的一句招呼给结结实实噎住了。
妈蛋你不知道堂兄妹是不能够接亲的也就算了,你难道不知道现在你爹把我认作是商户殷家的女儿来堵天下人的嘴巴吗?
楚江郡主看了他好半天,才想到自己应该接话,不然就太弱了气势了。她张张嘴巴,正想开口,冷不丁听到刘御说了第二句话:“堂姑几年不见越发光彩照人了,可能是皇宫里的水土养人吧。”
楚江郡主再次陷入了沉默,她以前在刘义隆还在的时候,跟着自己的其他三个姐妹也都是养在皇宫里面的。
所以不存在皇宫里的水土养不养人的问题,楚江郡主估摸着这一点刘御也该是知道的,所以人家这话不是在讨论皇城风水,而是讥讽她攀附权贵,要皮不要脸。
——开玩笑,凭啥一个十一岁冒头的死孩子竟然能够有这样的功力?楚江郡主差一点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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