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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要记住的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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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源之的面上又冷下几分,双唇抿的紧紧的,开了口倒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待如何?”
辰日不紧不慢的扯过被褥将身体遮住只露出一双手,“皇上可是要和我做买卖?若是作为楚亭,我希望皇上复我身份放我离开,让我带走伊江承诺百年内不为难韵国的旨意。若是作为辰日……”辰日慢慢微笑起来,“这样就好了,只请皇上什么也不要做。”
“大胆!”江源恒一声低喝,“韵国本就是伊江的附属国理当朝贡,是韵国存了不臣之心才将你作为质子留于我伊江,你倒好,不仅设计逃离伊江,如今还勾引朕的皇弟,楚亭,你是要整个韵国给你陪葬吗!”
“皇上,你要辰日到此为伶人我照做了,要我接客我也做了,怎么现在皇上反倒怪起了别人?”
辰日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江源恒,江源恒对上这双眼睛有微微的忡怔,面前的少年仿佛还是六年前不愿跪在他面前男孩,带着他特有的倔强可以在一个人的心里扎根下去。帝王的自尊仿佛受到了侵犯,江源恒一把捏住辰日的下巴,双眼微微眯起凑近辰日,“楚亭,不要试图激怒朕,朕不会杀你,朕会让你生不如死。”甩开辰日,“不要再接近朕的皇弟,否则你会看见韵国民不聊生。”
说罢,江源恒再没有看辰日一眼扬长而去,辰日半低着头,下巴上还有来不及消退的红印,只是他的眼睛里生出满满的嘲讽,“韵国的百姓都由我看着,谁来看着我呢……”
像极了叹息的自言自语,除了风谁都不曾听见。
再看江源之这边,一路上大吵大闹还是进了宫,被抬回了出宫前住的宫殿,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都说奉了皇上的命令请王爷回宫小住一段时日。
“小住?本王自己没有府邸不成,本王要走看你们谁敢拦我!”
江源之那里是听话的主,推开拦路的人就往外走,侍卫们都知道皇上疼这位王爷是到骨子里谁也不敢真拦,一路让他闯到了御花园。
“江源之,你给朕站住!”
还没穿过御花园,江源恒已经堵住他的去路,一甩明黄色的龙袍,年轻的帝王却丝毫不乏威严。
江源之无可奈何的收了脚步,收敛了眉眼低声请安道,“臣弟给皇兄请安。”
“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皇兄么!”江源恒竖了眉眼,声音严厉,“朕不是让你这段日子在宫里陪母后了么,你可是未将朕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臣弟不敢。”江源之急忙辩护道,“只是,只是我若不去,辰日他……”
“江源之,你还有胆子提他!堂堂伊王爷居然为了个伶人闹得满城风云,你去听听外面那些人是怎么说的!”
江源之咬了咬下唇,“嘴长在别人那儿,爱怎么说就让他们怎么说去吧。”
“你还不知悔改!”
“皇兄!”江源之抬起头来对上满是江源恒的眼睛,“我不能让辰日给别人糟蹋了,皇兄,我喜欢他……”
“住口!”江源恒抬起手臂带着掌风挥过去,“看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是王爷,他是个什么东西!”
江源之的脸上立马火辣辣的疼起来,他没有动,眼睛却依旧定在江源恒脸上,而后,他缓缓的跪下来,“若是身份问题,请皇兄收了我这个王爷的头衔,放我出宫去吧。”
“江源之……”
“请皇上成全!”
江源恒简直是气疯了,衣袖一挥,“你爱跪便跪着吧,朕倒要看看你能撑到几时!”语罢,不再看江源之一眼,带着众人离去了。
偌大的御花园瞬间清净了,江源之一个人跪在地上,双唇抿的紧紧的,一脸的倔强。
江源恒回到宫中,心中的怒气未减反增,想着江源之那样的决绝,反观自己,不仅觉得自己无能,更为自己感到心寒。
若是也能如此便好了,若是也能如此……
江源恒心里一痛,“不能让他和皇弟扯上关系,绝不能!来人,宣丞相觐见!”
等了一会儿,丞相欧阳明便被宫人带了进来。
“臣欧阳明参见皇上。”
“丞相请起,赐坐。”
“谢皇上。”欧阳明坐下,“老臣经过御花园的时候见伊王爷跪在里边,皇上可是为了伊王爷的事情而烦恼?”
“正是。”江源恒点头道,“丞相也知道,留了楚亭是给他机会再传我军情回韵国,杀了他却是给了韵国联合诸国范我边境的借口,留不得却也杀不得,如今再扯上朕的皇弟,这……”
欧阳明略微的思考了一会儿,“皇上有没有想过,若是能治他个迷惑王爷的罪,这些问题不就都迎刃而解了吗。”
“不行,朕不能让源之卷入这场是非。”
“既如此,这件事不妨交给老臣处理,定将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
“哦,你当如何?”
欧阳明微微一笑,“皇上,请听老臣慢慢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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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晚上江源之也不曾起来,太后来劝过好几回,饭也送了不止一次,可是都被江源之挡了回去。江源恒到御花园的时候江源之已经快要昏过去,见了他,江源之半撑着眼道,“皇兄可是答应了?”
“这件事我们容后再议,你先起来。”
江源之推开江源恒伸过来的手,纵使身体虚弱,脊背却是挺得直直的,“皇兄请回吧,我心意已决。”
“你!”江源恒忍住怒气,“他就值得你拿王爷的身份去换?”
江源之咧了咧微微开裂的唇,“值得。”
“朕不明白。”
“其实我也不明白。”江源之的脸上浮现出笑意,“不求荣华富贵,但求为他生,为他死。皇兄,我喜欢他,我第一眼见他便知自己喜欢他。”
“荒谬!”江源恒忍不住呵斥道,“你可知他是谁,他是……”
没等江源恒把话说完,江源之已经支撑不住的昏过去,江源恒立马蹲下身去扶他,“传太医!”
宫人自是不敢怠慢的,太医踏进宫里的时候江源之刚躺下。
“伊王爷没有大碍,不过是乏了,臣这就开一复方子,王爷服下便没事了。”
太医告退,江源恒依旧守在床边,看着床上一脸虚弱的江源之微微皱眉,良久,他站起来,“好生照顾着王爷,若再让他走出这皇宫,朕要你们的脑袋!”
不出辰日的预料,江源之果然没有再出现。不论是江源之接受了江源恒的劝说不再和他来往,或是江源恒从中作梗干脆软禁了江源之,结果都是一样的。
辰日终日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一坐就是一整天,眼睛望着门,不怎么吃喝,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欧阳齐来过几回,见了他的样子气恼的不行,有一次石头见他气的一拳将石桌打成两半,嘴里嚷嚷着,“你这算什么?你就真这么贱,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和他不可能有结果的!”
辰日没有看欧阳齐一眼,轻轻的吩咐一声,“石头,找人将它修了。”
石头自是不敢耽搁,立马去了,跑出好远了还能听见欧阳齐的气急败坏。
就心里而言,石头也是觉得辰日和伊王爷不会有结果,身份摆在那里,即便身份不是问题,两个男人又怎么能成亲呢。可是私下里,石头还是希望江源之出现的,尤其是每次见辰日等在那里的时候这种心情尤其强烈。
可是一直到知了都停了鬼叫江源之都不曾出现,等来的是一个曾经来过的男人,辰日和他进房了好久,再出来时换掉了身上的黑色长衫,将一直随意束起的头发用发冠挽起来,活脱脱的一副小倌样。
泉泓栏因为辰日的接客更加火了生意,辰日也不再是一副任谁都难以接近的样子,笑的颠倒众生,两只眼睛更是媚意从生。
这日,辰日从将军府出来,刚登上马车,熟悉的声音令他一顿。
“辰日!”
是他。辰日很清楚,是江源之。可是仅仅是在那一顿之后他又恢复了常态,只是坐进马车,任由车夫赶了马。
“辰日!”江源之自是不肯罢休,迈着双腿跑起来,“辰日,停车!”
车夫向辰日询问,辰日摇头,“不要停。”
江源之还跟在马车后面,尽管是真的很想见他,想抱抱他,可是无法停车。马车停下了又怎样,身后那处的痛楚清清楚楚,身体里甚至还残留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印记,耳边全是肮脏的喘息声,连空气都似乎泛着令人恶心的气味,已经是被染指的身体,还谈什么拥有的资格。
马车停在泉泓栏门口,辰日下了马车,鸨母立马迎出来,辰日本就无心与她纠缠,无奈她一直拖着,终还是让江源之追上了。
“哟,这不是伊王爷吗,不是听说要成亲了,怎么还得空来我这儿……”
“闭嘴!”江源之直接将袖中的匕首抵上鸨母的咽喉,“是你让辰日接客的,我要你的狗命!”
“哎哟,哎哟伊王爷有话好说!”鸨母哪里见过这种真章,自是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半,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做的主。”
江源之的双眼血红,“不可能,你骗我!”
“哎哟王爷啊,这是真的,辰日他,他根本没有卖身契,来去自由啊……”
鸨母这句话一说完,脖子上的凉意更近了一分,吓得她差点就是眼前一黑当场昏过去了。
“没有卖身契……来去自由……”江源之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句,“辰日,我快马加鞭三日两夜,你就告诉我这些吗……”
辰日的脸上依旧是江源之所熟悉淡淡的神情,可是眼睛里在没有从前看他时的那一点点的神采,静默了一会儿,辰日终于开口道,“伊王爷,你真的以为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么?”
“辰日!”江源之一把推开鸨母,一手揪上辰日的领口,“有本事你给我再说一句!”
“别说一句,十句都可以。江源之,我是妓,做得自然是妓的勾当,你不过是我的恩客中的一位,没什么特别的。”
辰日说完,仍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江源之盯着他的双眼几乎滴下血来,口中念道,“好,好,是我瞎了眼,是我蒙了心,是我不该……”
说着松了手上的力道,慢慢的跌坐下去,目光涣散了焦距,整个人瞬间变成了一只破败的木偶。
辰日只觉得胸口颓然一滞,窒息的感觉不断的强烈,脸上的冷漠将心里的躁动强压下去,终是转身进了泉泓栏再没有回头看一眼,只余下江源之坐在原地,仿佛一下子苍老下去。
等辰日进了泉泓栏,一直躲在一边的女子才露了脸,她走到江源之身旁蹲下,掏出手绢擦去江源之脸上的泪水,“王爷,回去吧。”江源之没有动作,倚绿轻叹一口气,“我去请辰日公子出来。”
“别去!”江源之一把拉住倚绿的手,“还叫他出来做什么呢。”
倚绿的脸上满是痛惜,倔强的道,“倚绿不管,就是求倚绿也要求得辰日公子回王爷身边!”
“回到我身边?哈,哈哈哈……”江源之突然大笑起来,“他从来不是我的,都是我一厢情愿,是我强求了……”
眼泪从倚绿的眼眶里滚落下来,衬得她一张花容月貌更是楚楚可怜,“王爷请别这样,倚绿……倚绿看着心疼……”
“心疼……你也知道心疼的感觉……”江源之用手捂住胸口,“对,心好疼,疼的我难受!它这么疼,我宁可不要了这颗心!”说着就拾起地上的匕首向辛苦刺去。
“王爷!”
倚绿惊骇,手上的动作却是明显的一滞,只听“叮”的一声脆响,江源之手中的匕首承受不住般的掉落在地,而匕首的旁边,躺着一块通体莹白的白玉。
辰日站在泉泓栏的门口,逆着光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江源之再也忍受不住一般的从地上狼狈的起身飞奔过去,将辰日一把抱住。
“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胸口的衣料因为匕首已经破了,辰日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
“我不管!你不能离开我!不可以!”
江源之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的紧窟着辰日,身体传来痛楚,辰日却觉得这段日子以来只有这一刻他才能感到自己是活着的。
“江源之,我已经不干净了……”
“我陪着你脏,里面都是男人,你说要我怎么样,我都依你!”
干涩的双眼渐渐潮湿,“江源之,你抱得我好疼。”
“我不能放开你。”江源之不放反而更加用力,“我要你记住这是只有我才有的拥抱。”
“为什么要寻短见?”
“不是寻短见,是你在我的心里,你要走出去我只有把心一并交还给你。”
“江源之,只有我在你心里么?”
“是,只有你。”
双手拥上江源之的后背,辰日闭上眼睛,“江源之,我们离开这里。”
“好。”
这是你要记住的事(4)
第二日,辰日换回黑色长衫进了宫,用的是韵国质子良楚亭的身份。
“良楚亭参见伊江皇上。”
江源恒身边站着一名姬妾,大约是得宠的,立刻接上话,“既是参拜,太子为何不跪。”
辰日不卑不亢的道,“楚亭上跪诸位神明,下跪我父我母,不知皇上可否仙逝位列仙班,亦或是对楚亭有生养育德之恩?”
“大胆,竟敢对皇上不敬!来人,拖出去杖毙!”
侍卫们接到命令上前,辰日从容不迫的抖开衣袖,“皇上就是这么对待别国太子的?”
“慢,都退下。”江源恒终于开口,“谨妃,你也退下。”
“皇上……”
“退下!”
“是。”
谨妃恭敬的垂下头,从大殿上下来却是满眼的怨毒,辰日不是不曾看见,只是看多了这样的神情也就淡了,自动将谨妃的不甘略于眼底。
待侍人尽数退下将门掩上,江源恒开口,“楚亭,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皇上冤枉我了。”楚亭一脸无辜的摊手,“我这次来是来告诉皇上,韵国太子楚亭急病离世,还请皇上仁厚,将楚亭已死的消息传回韵国。”
这话说出口,江源恒是彻底的愣住了,楚亭虽说是伊江的质子,但是明里的身份好歹是韵国太子,韵国不比伊江,即便是太子死了也不会再从这一辈的子嗣中选出继承人,几乎是要经历改朝换代的。这消息传回韵国,无疑是掐断了韵国长期培养的王储势力,韵国在一定时期内必然要大动干戈,不仅国内动乱,更给了伊江趁机进攻的机会。
也因此,辰日保命的功夫实在不俗,待在伊江这六年时间无论何时情况都能化险为夷,十七岁一过便回韵国继承皇位,江源恒这才对他百般羞辱,而这次他居然自己提出传回死讯,实在是令人费解。
“良楚亭,你可知这样的后果?”
“我是韵国人,自是清楚的。”
江源恒更为不解,“若我没有记错,还有不到百天朕就不得不放你回国登上王位,在这种时刻你要放弃?”
“是。”辰日颔首,“皇上不必担心楚亭有什么阴谋花样,皇上也必是知道楚亭身边一直有韵国的死士,他们不到危急时刻不会现身,我会设法让他们把我的死讯带回韵国。”
“良楚亭,你是打定主意放弃韵国了?”
“是。”
江源恒眯起眼睛,“别告诉朕你是为了源之。”
辰日笑了笑,不置可否的道,“辰日先在此恭贺皇上一统天下。”
言罢,辰日微微躬身,转身退去。
“等一下!”
“皇上还有事么?”
江源恒愣住了。叫住辰日几乎是下意识的,只是见他转身,突然有一种再也见不到的感觉。记得六年前第一次见到楚亭时看他的眼神是不屑的,质子的生活多半是不好的,想要自保不外乎察言观色趋炎附势,可是当楚亭真的站在大殿上只是如今天一般行礼,既没有下跪也没有说什么讨好的话。
那个时侯的江源恒不过弱冠,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见楚亭如此便开罪了,威胁恐吓,掌嘴板子一样没落下,少年的倔强是一点没少。没几天恰逢丞相生辰,从皇上到文武百官都道丞相府上道贺,楚亭作为新到质子自是不可缺席的,可偏偏是一个不注意便瞧不见他了。
事后才知道他是躲到屋顶上看星星去了,这一看还把当时只有十二岁的伊王爷勾了魂,无奈之下将楚亭说成了丞相的小女儿,倒是叫发誓非“她”不娶了。
宫里的人没什么好脸色给他,明明日子该是暗无天日的也没让他惊慌,照样是不卑不亢,性子淡淡的仿佛与世无争。后来虽是送进了丞相那儿,也没听说他有怎样的举动,一天一天该怎样的就是怎样。
可是想见的时候还是可以见到的,只要他还是楚亭,总有东西绑着他让他走不远,可是如今他却抛弃了楚亭这个身份,那么他还会停留在自己身边吗?
有那么一瞬,江源恒甚至觉得绝望了。
许是看江源恒良久都没有反应,辰日又问了一遍,“皇上,有事么?”
江源恒这才回过神来,故作镇定的道,“朕不允。”
“什么?”辰日以为是自己没听清楚。
“朕不允!”
“这是最便利的机会。”辰日摸不着头脑了,“这些年来你千方百计的要我死不就是这个目的么,现如今怎么……”
“因为朕改变主意了。”江源恒一字一句的道,“楚亭,朕要留你在身边。”
辰日一惊,不好的预感浮上来,脸上依旧是不动声色,“皇上是聪明人,该知道留楚亭在身边的危险。”
江源恒站起身走下来,“朕乃真龙天子有诸神庇佑,难道还怕你不成。”
辰日挑了挑眉,“若是我执意如此呢?”
“那就休怪朕将你绑在身边了。”
“呵。”辰日一声轻笑,“皇上这话让有心人听了去怕还误会皇上中意于我,楚亭怎能败坏皇上名声……”
话未说完,江源恒突然贴近辰日,伸手揽住辰日,双眼不似平常的清明,“楚亭,朕不能放你走,朕要你留在朕的身边!”
这张与江源之三分相似的脸让辰日好一阵愣怔,他当然不会真的以为是这皇上看上他了说的情话,反而觉得是江源恒另外的阴谋,略一权衡,计上心来。
挥出匕首架与江源恒的脖颈,“皇上,得罪了。”
江源恒这才清醒过来,可是已经躲避不及,由着楚亭将他架出去。
侍卫们自然是包围过来,碍于皇上在楚亭手里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一时之间的防卫却是滴水不漏。
“逆贼,还不快快放了皇上束手就擒!”
“撤了你的人,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的皇上毫发无损。”
江源恒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匕首的寒气逼在脖子上,他沉声道,“楚亭,在你没有筑下大错之前快放了朕,朕饶你不杀。”
辰日冷笑一声,“皇上说笑了,等楚亭达到了目的自会放了皇上,还请皇上暂时忍耐一下。”
辰日拖着江源恒走得很快,一干人等也不能轻易上前,可就在这个时候,侍卫里不知是谁动了,这一动,辰日一直只能隐约感觉到隐藏着的杀气瞬间爆发出来,而后便是从人群中飞插过来的刀在风中凌厉而过。
江源恒直觉自己是完了,他甚至想现在是不是应闭上眼睛,这一想法还没有落实,肩上一疼,人已经踉跄出几步,飞刀险险的擦过手臂。
江源恒还来不及反应,自己已经被侍卫们保护起来,辰日失了江源恒这个护身符,侍卫们的刀剑瞬间招呼上去。但见辰日并不惊慌,右手持着从侍卫处夺过来的刀,左手反持着匕首,攻守有序。
近身的侍卫多半倒下了,剩下的虽然依旧苦苦支撑但是也是到辰日那里讨不了好的。辰日一袭黑衫,黑发随风而动,周身的杀气浓重,但是细看他的唇角却是含笑的,江源恒被团团护住,但是眼睛却像被钉在辰日身上一般挪不开。
这是楚亭。或者说这才是楚亭。
时间渐渐地久了,辰日的动作明显的显出力不从心,回身稍慢了一步后背便被刀刃划过,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辰日身上的血口多了十数条,黑衣渗了血愈发的深沉,辰日的脸色不断的苍白下去。
“弓箭手,放箭!”
这命令一出,连江源恒都眉头一紧,他知道此时是不可阻止的,目光更是死死的盯着辰日,侍卫中隐藏的韵国人在此刻纷纷现身,护住辰日。
飞矢如蝗,密密的向辰日射来,辰日身旁的两个侍卫应声倒下,一行人退到皇城门口,辰日已是失血过多支撑不住了,偷偷的将怀里的一张锦布塞入一个人的怀里,将手中的匕首奋力一掷,匕首嵌入城墙,另几个人亦跟着做了,扔掉兵器后便是以血肉之躯挡住利箭。
辰日足见一点,率先跃上城墙,到半空中在借墙缝中的兵器之力。
余下的人自是也这么做的,运气不好的还没到借力点便被箭射下去沉入护城河,怀揣锦布的侍卫紧跟在辰日身后,辰日的余光一直注意着他,所以当他被作为箭靶之前辰日已是做好了营救的准备,不曾想,断了他的箭,却因为来不及回身被两支箭正中胸口。
“走!”
跌下城墙之前,辰日用尽了气力喊出话,而后,便是掉入水中的声音,自水中浮起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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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源之一听到江源恒遇刺的消息就立刻进宫了。
“皇兄!皇兄!”江源之奔进江源恒的寝宫,“没事吧,怎么样了?”
太医刚给江源恒包扎上伤口,见江源之跑进来忙下跪行礼却被江源之一把推开。江源恒抬头一看,江源之衣衫凌乱,满脸的薄汗,脸上的焦急一眼就能看见,当下心里就是一暖,道,“只是暗器擦伤了手臂,没什么大碍。”
江源之明显舒了一口气,“还好,听说你遭人劫持我还吓了一跳,那胆大妄为的贼人可有抓到?”
江源恒变了脸色,楚亭身中两箭,身上还有不少伤口,受了那样的伤还掉进护城河里,即便原本还活着现在恐怕也凶多吉少。
“皇兄?皇兄?”见江源恒沉着脸只是皱着眉头不由担心道,“可是伤还疼?”
江源恒这才回过神来,忙答道,“朕没事,只是……臣弟,你和辰日……”斟酌了一些字句,“可还好?”
若放在平日,皇兄是必定不会关心自己与辰日是否不错,江源之心下奇怪,只得如实道,“臣弟最近有些事耽搁了,有四日不曾见到他了。”
“你想他吗?”
江源之一愣,随即点头道,“想,很想。”
“朕,不反对你们了。”
“什么?”
“朕说,朕不反对你和辰日了。”
“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
江源之喜上眉梢,忙下床跪下,“臣弟谢过皇兄!”
江源恒点了点头,前所未有的疲惫涌上心头,挥了挥手示意江源之退下,头斜倚在床框上,闭了眼,满脑子都是楚亭落入护城河的场景。
江源之出了宫立刻坐着马车赶到泉泓栏,进了辰日的院子却没有见到辰日。
“辰日,辰日,你在哪里?”
石头听见江源之的声音从东厢房探出头来,果然看见江源之满院子的跑,出了房门道,“伊王爷,公子一早就出去了,还没回来呢。”
“他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石头垂下眼睑,“石头不知。”
“他会去哪里呢?”江源之自言自语,猛然想到什么,“他不会是去接客了吧!”
石头吓了一跳,赶忙摆手,“伊王爷别误会公子!之前公子他等了伊王爷很久,后来,后来,总之公子那个时侯是迫不得已的!”
江源之瞪着石头,“有谁逼他?”
“石头不清楚。”
“算了,我自己去找。”江源之转身出了院门,又道,“要是辰日回来了,到我府上报个信。”
“是。”
得了石头的回答,江源之放下心来,遣了马车回去自己在街上走着。袖子里的手握着块白玉,是那日辰日打落他手中匕首的东西,白玉成色很足,刻着的字是江源之不认识的,但是一看便知道价值连城。
正顾自走神,迎面却跑来一个面熟的家丁,“伊王爷,小的可找到你了,快随小的回去!”
“你不是我府上的……”
“小的是欧阳公子的贴身小厮,我家公子说,楚亭公子不行了。”
江源之皱起眉,“我不认识楚亭……”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好,快带我去!”
几乎是一路狂奔到丞相府,小厮将江源之引入后院的一间偏僻小屋,进了房,空气里都仿佛凝成血液,地上的黑衫无疑是江源之熟悉的,地上的血渍似乎都已经凝固了,江源之不敢再往前迈进一步,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欧阳齐坐在床边,见了江源之一直皱着的眉皱得更深了,“站着做什么,他一直在找你。”
床帘挡住了床上人的脸,眼睛依旧可以看见他毫无血色的脖颈,再往前一步,江源之再控制不住的扑过去,“辰日!辰日!”
辰日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衫,黑发披散着,一张脸毫无血色,双眼紧闭,喉咙里的声音模糊,可以就能够听出是叫自己的名字。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下来,手寻着辰日的手握进手里,冰冷的温度几乎感觉不到活着的迹象。
欧阳齐叹了口气,“来的时候满身的血,胸口的箭也□了,挺过今晚便没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江源之不说话,眼泪落下来也没有擦掉,胸口一起一伏的,显然是激动的狠了。
“楚亭他,受了很多苦,若是你不能好好对他,现在就离开,无论他是死是活都与你无关。”见江源之还是没有反应欧阳齐火了,一手揪住他的领子,“江源之,你听见没有!”
江源之的眼睛没有清晰的焦距但是看得出来是在辰日身上,对欧阳齐揪住他的手也视而不见,只说,“前世五百次回眸,今生一次擦肩而过,从现在起我会一直看着你,你活,我活,你死,我跟着你,下辈子一定找到你。”
欧阳齐的手松了,神色悲伤,站起来出去了。
江源之的头抵上辰日的手,依旧低声念叨,“你活,我活,你死,我跟着你……”
欧阳齐坐在亭子里,早些年楚亭被送进丞相府时百天最喜欢坐在这个亭子里,背着阳光,离正道远不会有人打扰,往往一坐就是一天。质子的身份尴尬,即使是在丞相府也不会有人给他好脸色,下人不上心,常常会忘了送饭,忘了添衣,忘了置办不可缺少的物件。
楚亭从不抱怨什么,安安静静的,在丞相府的两年里,存在感低的不可思议,到了必须出席的场合看见了,人们才回忆起有这么一个质子,在不经意间已经长成如此俊美的面容。
不是没有欺负过他的,只是后来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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