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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爷的故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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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告人的事给他?
前几日晏溱曾来警告过她说凤怀璧在彻查自己入宫以来出入皇宫的人员名单。如果真是查出了问题,那为何自己宫里始终没有得到什么风声?
漪澜阁是御花园以南的一处别院,平日里只在那里宴请过大臣,并非宫中重地。那里的守备亦不森严,凤怀璧召她前去,兴许只是为了私事吧……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不打扰鲁大人了。”
晏后紧绷着一张脸,像身后的人点头示意了一下就要前往漪澜阁。可是对方却站在原地久久未动。鲁扬直直盯着他看了许久,而他虽然始终保持镇定的表情,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首先,凤怀璧为何会知道晏后会夜闯御书房,还特别安排了鲁扬守在这里。其次,为何偏偏挑中漪澜阁这个地方?最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琅嬛一向办事稳妥,这一次让她去杀孙昊阳却迟迟未归,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他是个生性多疑之人,若非今夜急着解决凤怀璧,他绝不会如此贸贸然随晏后前来。不过这样也好,若是凤怀璧在漪澜阁召见晏后只是为了私事,那么事情办起来就掩人耳目多了。
他想到这里,心里便又愉快起来。他似乎感觉到那纸藏在衣袖里未加御印的退位诏书已经公告天下,而凤家的江山,很快就会尽数落入他的手中。
夕景华,凤玉吟,你们从我云家手里抢走的天下,终归还是会回到我手中的!
漪澜阁是个春园,栽植在这里的草木多半要到早春三月才能满园芳菲竞妍。眼下尚未立春,所以院子里便显得格外萧索。晏后还未走至漪澜阁就望到阁楼上透着柔和的灯光,凤怀璧的人影淡淡地映在纸窗上,似是一抹剪影一般,
楼下的人向上望了望,对晏后笑道,“他也确实算是个人物,杀了可惜了。”
“天下自当是有能者居之。在蓝儿心中,那九五之尊的宝座就只有公子才配坐上去。”晏后语带不屑道,“论手段,论谋略,公子皆在他之上,何以他能坐拥天下?”
“你这张嘴真是……”
这话让听的人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虽然面上还带着易容的面具,可是目光里已经透出了与面孔不相匹配的阴鸷和狠毒。他立在宫墙下,拢在衣袖中的手已经因为得胜在即而有些微微发热,只是不知道这双手上若是染上凤家人的血是不是会更加温暖?
这让他想起了两年前的北关一战。本以为胜利唾手可得却未想到最终却是一败涂地。可是他没有死心,谁都不能让他放弃,夕景华不能,凤玉吟不能,连跪在他脚边求他的云清潇亦不能!
“娘娘,陛下就在漪澜阁上,请娘娘随奴才进来。”
守在院外的侍卫看到晏后走来,忙对她躬身行礼,但等他看到晏后身边的那个小珰之后,又伸手把他拦了下来,“陛下吩咐说这只是私宴,请娘娘一人独往……”
可是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看到晏后那犹如妖魅一般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那是如斯美丽却可怕的眼睛,虽然他竭力躲避但还是忍不住要紧紧追随着她眼中妖异的目光。站在晏后身侧的云清珏无视对方的阻拦,径直地想漪澜阁走去。满园的萎败看在他的眼中就犹如象征着这个即将易主的凤家江山。
从庭院里走上漪澜阁不过百步,可是云清珏和晏后走得很慢,似乎带着赏玩的心情。木质的楼阁中能听到楼上凤怀璧来回走动的脚步声。也是很缓,很悠闲。晏后想不出他此刻是什么心情,也许,全然没有察觉到这里杀机已露了吧。
“陛下,”晏后提着及地的长裙慢慢掀开门前的幔帘,然后看到凤怀璧负手立在窗前。而云清珏则是停在了门外,透着水晶帘向里面小心观望。
“臣妾未知陛下在此,令陛下久候,实在罪该万死。”
她在俯□之前偷偷看了凤怀璧一眼。这个与自己多日未见的丈夫,大鹓国的国君并未像她想象中那样因为国事家事而憔悴下去。他清瘦但俊朗的脸上难得地流露出一丝温和之气,让晏后颇有些受宠若惊之感。
“无妨,今儿这里只有朕和皇后两人,无需太过拘礼。”凤怀璧今日穿着一身简易的褐色长袍,但鎏金的腰带让他看上去依旧贵气逼人。晏后之前从未仔细看过凤怀璧的长相,总本能地觉得他是个没有笑容的男人,可是今日站得近了,看得清楚了才发现他笑起来嘴角弯弯的,竟也是极好看的。
不过,比起公子,还是差了许多。
她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然后便看到凤怀璧挽住她的手走到位上坐下。桌上的菜还在用小火慢慢热着,香味随着热气四溢出来。晏后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色,有点暗自心惊。因为这桌上的菜都是她所喜爱的,可是凤怀璧又是如何得知?
“朕这几日忙于国事,委屈了皇后,今儿特别让人准备了皇后喜爱的菜色,算是朕的补偿吧。”凤怀璧说着,夹了些菜递到晏后的碗中。这让晏后着实吃了一惊,一下子竟不知要去谢恩。
“对了,朕今天还请了老相国一起赴宴,也正好让你们父女团聚团聚。”
晏后刚把菜夹到嘴边,凤怀璧就对着屏风后面拍了拍掌,晏后没想到屏风后头还藏着人,更没想到藏的还是自己的爹爹。她的筷子停在了嘴边,连温婉的笑容也僵硬了下来。
如果这个漪澜阁里有第四个人的存在,那么就意味着云清珏必须多杀一个人。而这个人恰恰又是自己的爹亲,这该如何是好……
未及晏后细想,只见晏溱一惊是衣衫零散精神萎顿地从屏风后面被人扶着走出来,而与他一起走出来的另一个人让晏后的脸几乎在一刹那变了颜色。
其实不只是晏后,连躲在帘子外头的云清珏都不由大吃一惊。
“娘娘……”
走出的女子再不复从前妩媚娇艳的容貌,而是像瞬间老去了许多。她耷拉着脑袋,身形摇晃地跟在晏溱后面走出来。
“你……陛下;她怎会在这里?”
晏后还想竭力保持镇定;而凤怀璧的脸上似乎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波动。他笑着看向晏后;可是笑容的含义似乎十分复杂;让人琢磨不透。
“她不是相国府上的丫头么?老相国年岁大了,朕让她一起进来照顾老相国有何不妥之处?”
“不,没有……臣妾只是……”
一身狼狈的琅嬛沉默地站在晏溱的身后,而晏溱也只是一声不吭地立在那里。既不向晏后行礼,也没有其他的什么表示。
“况且,皇后不是也带了人上来了么?”
凤怀璧说罢,兀自给自己添了杯酒。温过的醇酒酒香惑人,仿佛闻上一闻都能让人醉去。晏后看着面前这平白无故多出来的两个人,居然有一颤那的恍惚。
小腹中突然抽痛了一下,她双眉一蹙,极力把这痛楚强忍下去。可是凤怀璧的目光却紧紧跟着她,一丝一毫也不肯放过,
“皇后,你怎么了?身体不适?”
“不,只是……只是臣妾前几日染了风寒,身体尚未恢复,所以……”她说着,还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外头的云清珏也意识到这其中大有文章,连忙掀开帘子走进来,跪倒凤怀璧的脚下,“奴才未经通传私自闯入,请陛下恕罪。娘娘这几日身体不适,奴才略通些医术,娘娘怕失礼于陛下之前,所以命奴才跟着以备不时之需。”
云清珏的话编的可谓是一丝不乱,而晏后也一下子领悟了他的意思,连忙接口道,“这确实是臣妾的命令,望陛下见谅。”
“皇后既然身体不适合该在宫里歇着,朕听郭向说皇后前几日天天往朕的御书房跑,不会是那时染的病吧。”
“这……”
晏后心里正琢磨着晏溱与琅嬛的事,一时之间也想想不到合适的说辞,只能敷衍点头称是。可是未想这时晏溱却突然推开琅嬛的手,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狠狠抓住她的胳膊跪倒在凤怀璧的面前,
“陛下,陛下,小女无知,小女无知啊,犯下此等大罪,此乃臣教化之过,求陛下,求陛下网开一面……”
“爹爹,你在胡说什么啊!”
晏后被他这一声声的痛呼叫得心里发毛。她目光一冷,将晏溱从地上拽了起来,“爹爹你糊涂了么?怎敢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我……”
“啪——!”
从来都将女儿视作心头至宝的晏溱头一遭毫不留情地甩了晏后一巴掌。这一巴掌莫说是晏后,就连云清珏也始料未及。他怔怔地盯住晏溱看了半晌,目光忽而从晏溱身上转到了琅嬛那里,
不对,有问题。
琅嬛始终低着头,不说话,她被要挟了?和盘托出了?背叛自己了?
不可能!天底下任何一个人会背叛自己,她都不会……
“蓝儿啊,事到如今你就都招了吧,陛下他,他早已什么都知道了,你,你……”
33
33、第 33 章 。。。
晏溱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他喘息了两声就抚着胸口倒在一边,分明还想开口再劝晏后几句,可是这一急,病犯得愈快,话就愈讲不出来。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云清珏已知晏后的事情败露。看今日凤怀璧的神情,莫非漪澜阁设宴其实是场鸿门宴?
“爹爹你!”
晏后惊闻此话,原本粉饰得极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慌张。她不由地转过头去看看退在一旁的云清珏,但见他站在一边,看也不看自己一眼。那样子仿佛是要置身事外一样。晏后心里一急,腹中更是抽痛不已。凤怀璧看她咬紧了樱唇显然是在竭力掩饰,不禁冷笑一声,站起身走到晏后面前,
“朕看皇后你确实是身体不适,来人,召太医觐见。”凤怀璧这话音未落,晏后惊得脸上顿时血色全无,忙道,“臣妾并无大碍,就不必如此劳师动众了。”
她虽然已经服下延后产期的药物,但是此刻在全无准备的情况下,如果让太医们诊出自己已怀孕数月,那凤怀璧那里还如何自圆其说?所以眼下万万不能让太医号脉。
“若无大碍,皇后你何故出了这么多汗?”凤怀璧的声音依旧低低沉沉,温柔得如做戏一般。他冰凉的手指抚上晏后额头的时候,晏后感觉到的却是有如锐利的刀锋抵在自己额上一般。
“我看娘娘大概是心虚了吧。”在凤怀璧的身后,那一直低着头不曾说话的琅嬛突然开口笑了一声,她的笑声并不是很大,但在这种氛围中却显得十分突兀。云清珏飞快地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惊异。就在下一刻,他收在袖中的手突然伸出,晏后尚来不及反应,只见云清珏已飞身而起,发上帽带落下,浓黑蓬松而略带曲卷的长发散乱出来,他又将脸上的面具扯落下来,露出了原本的面孔。
似乎只在一眨眼的时间里,那清秀灵气的少年便成了面前这眉角翘起杀意横生的俊美男子。晏后也未想到他会如此突然地现出真身,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把戏演下去,竟也就呆立当场不知作何反应。
云清珏甫一现身便出手极快地攻向坐榻上面不改色从容淡定的凤怀璧。他心知凤怀璧早做准备,所以打算先下手为强,逼凤怀璧写下诏书再杀人灭口。但让云清珏暗中吃惊的是凤怀璧此刻的态度。
“云清珏,我们等的便是这一刻!”
凤怀璧将手中的茶盏向桌上重重一摆,那茶水泼出茶杯,洒得周围湿润了一片。茶盏落在桌上的声音好似在云清珏耳边炸开一样,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只恍惚间觉得凤怀璧的每个笑容里都是嘲讽。
云清珏手掌一翻,衣袖间散出早已准备好的蛊虫袭向凤怀璧。他很清楚凤怀璧武艺不弱,但比起江湖人来说还是略输一筹。况且如今云清珏的武功足以与夕景华等高手同列,要对付一个凤怀璧还是易如反掌的。
他料定这漪澜阁下头必有埋伏,不过无妨,这段时日里他早已在宫中做好的准备,等的就是最后这一击必杀。
眼见云清珏掌风袭至,凤怀璧眼眉一敛,并不闪避,目光直视云清珏而去。云清珏当他不过是故弄玄虚虚张声势,这么一想便更不可能中途撤掌。就在他掌风劈落之际,忽而胸口一窒,熟悉的痛感又一次袭来。云清珏顿觉眼前骤然一黑,几乎不能控制自己体内四处流窜的真气。
他只失神了片刻间,突觉背后一痛,原本就溃散开来的内息更难聚拢。他诧然回首一看,只见‘琅嬛’与他一样,将脸上薄薄一层面皮揭去。云清珏霎时惊呆,险些两腿一软坐在地上。
“怎会是你!你不是……”
眼前那神气活现眨着一对桃花眼笑眯眯看着云清珏的男子拨了拨耳边垂下的鬓发,笑道,“不好意思让楼主失望了,在你那里住了几天,实在不大舒服,所以就跑出来松动松动筋骨,怎么,吓着你了?”
明明应该被断去了手筋脚筋困在地牢里的苏情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莫非……
莫非是,是夕景华!
“当初景华那一掌打得着实不轻,不过还不至于让我伤到任你们为所欲为。这也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他演技太好,装疯卖傻的戏都能演那么像。”苏情边说边走到凤怀璧的身前,抽出腰间的软剑把人护在身后。“当初在汴州我们与你周旋一直处于下风,景华为你的尸人袭击之后便发现自己内力失控,大有走火入魔的征兆。景华怕你们趁机作乱便与我商量合演一出苦肉计,把我打入海底之后,再让你们把我‘捞’回去,如此一来我便能准确把握你们的动向。只可惜那一掌过后,景华也再难控制伤势,没想到的是因祸得福,让原本多疑的你放下了戒心。”
“不可能,夕景华如果没有走火入魔,怎么可能会攻击凤玉吟!我明明看到他……”
“走火入魔是真,可那是在我落海之后。景华这次可让你害得不轻,我看这次有的你受的了。”一想到夕景华平日里对凤玉吟的百般纵容宠爱,再想想他‘发疯’后在凤玉吟身上弄出的那些伤痕,这些帐只怕最后都是要算在云清珏身上了。
“哼,就算如此,你们今日也难逃一死。你们以为我一个人就敢来漪澜阁赴约?”云清珏听完苏情的话,恶狠狠地擦去嘴角边的血迹,从地上站了起来,晏后担心地想扶住他,却别他毫不犹豫地推开。
“朕想问一句,云将军眼下可是觉得五内俱焚,痛楚难当?”
一直沉默不语的凤怀璧忽而没头没尾地插入了一句。云清珏面色一僵,却什么也未回答。
“唉,爱而不得的滋味便是如此吧,云清潇,还不出来见见你的好弟弟么?”
凤怀璧一语掷地,听得云清珏狠狠一颤,几乎连战都要站不稳了。
“留他一命至今,为的就是今日一用。你找了他很久吧,没想到他一直就藏身在大鸳皇宫之中,云清珏,枉你机关算尽,到头来自己的软肋却一直被别人抓在手里、”
说完这些话,凤怀璧的面上终于绽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来。他负手于后,傲然立在云清珏面前。
34
34、明天继续更XD 。。。
疾驰的马车在宽阔的官道上飞奔,浓黑的夜色里好像只有武者的佩剑还在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光。马蹄声撞乱了沐阳城初春的寂静,几点寥落的星子在高耸的楼台外忽明忽暗,仿佛在昭示着某种不祥的结局……
“四方的城门都已经换上了鬼门的人,宫里的情况虽然还不清楚,但有宗主和凤公子坐镇,总不至于出什么大乱子。”
颠簸的马车里,修冷秋正低着头为白风羽治伤,而受了几日惊吓尚未平静下来的孙昊阳也是虚弱至极,但此时此刻他一心记挂着尚未脱险的凤怀璧,倒也无暇顾及自己的身体。毕方过去对孙昊阳成见极深,但这一次连修冷秋都选择相信他,这一来毕方也没有什么理由来为难他了。
“宗主的身体尚未复原,我怕百里胤那小子又使什么阴招。”说到夕景华,修冷秋原本就拧紧的眉头更添了几许担忧。
“莫忘了还有苏情在那里,鬼门的两位宗主在场,纵使云清珏有天大的本事想必也是插翅难飞。”毕方向来信赖夕景华,对于他的安排从不怀疑。只是他并不知道修冷秋真正忧心的是什么。
然而,毕方话音刚落,车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车身猛烈晃动了一下才停住,一丝不安从孙昊阳心头划过,他感觉到自己的心也剧烈地跳动了一下,像是有某种不好的预感一般。
“出什么事了?”
毕方把车帘掀起,车外站着的鬼门弟子神情有些焦虑,幸好孙昊阳因伤不能视物,否则让他看见对方这个样子,还不知会着急成什么模样。
“宫里传来消息说皇上被云清珏挟持,正往北门逃去。苏宗主亦受了重伤,急需修大夫诊治。”
“你说什么?”
大出意料的消息让毕方这样一向稳重自持的人都当场变了色。他将那传话人拉到自己跟前,压低了声音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云清珏打上伤了苏情?他有这本事?”
“不,”
那名弟子答得似乎有些犹豫,最后被毕方的目光逼得不得不吐露实情,
“听说是夕宗主……”
“胡说八道!”
“毕方,到底是什么事,你鬼鬼祟祟地在那里说什么?”
修冷秋亦感觉到气氛不对,他把怀里的白凤羽安置好之后便把头探出了马车,看到毕方正满脸怒色地抓着对方的衣襟,
“修大夫,你在这里就好了,快随我进宫,宗主伤得极重,若没你诊治,只怕……”
“什么?苏情受伤了?”
修冷秋闻言也是大吃一惊。他身上带着伤,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若非毕方扶住他,他可能连下车的力气都没有。
为白凤羽治伤已经耗损了他不少力气,如今又听闻这等噩耗,饶是修冷秋冷静过人也不禁慌乱起来。
“宗主绝不可能打伤苏情,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
“毕方,不要说了,你上马,我们速速入宫。”
一直担心的事终于成真了。修冷秋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人似是摇摇欲坠,站都站不稳了。
“冷秋,这……这到底是……”
毕方仍是对此将信将疑,可修冷秋的为人他十分清楚,要不是事态真的紧急万分,他也绝不会露出这样慌张失措的神色。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凤玉吟。若是景华失控做了什么无法挽回的错事,我想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自己了。”
之前已经端看出夕景华有走火入魔之相,他自己也知道如此下去势必会伤害凤玉吟,所以才命人将自己锁住。这些天因为忙于捉拿云清珏的事,而自己又不在他身边照料,如此一来,他极有可能压不住体内的伤势。修冷秋曾经见过走火入魔时的夕景华,那个样子实在太可怕了……
“莫非这就是他所说的‘劫数’……”
毕方将修冷秋抱上马时,听到他低声嘀咕了这么一句。毕方素来不信神鬼之说,而修冷秋身为医者,自然应该更不相信。可是今日见他说地如此认真,不由心里一惊,
“什么劫数?”
“楚宗主说,当日在汴州救云清珏一命是天意,今日杀他也是天意。难怪他方才不与我们同行,难道他早就……”
“哈,那个神棍的话连苏情都不信,你倒信了。”
毕方嘴上说得甚不在意。可是在鬼门中谁不知道这个避世山中的楚大公子平日里虽极少正经说话,可只要一开口,必定言中。
可是,若这是云清珏的劫数,又与夕景华何干呢?
“修大夫!”
两人正要骑马离开,只见车中的孙昊阳忽然掀开车帘。他双眼中虽无神采,可面上已写满了忧虑。自方才起他就一直惴惴不安,像是已经知道凤怀璧陷入险境。现在又听闻修冷秋与毕方要先行入宫,心中的不安更甚,
“可是王爷出了什么事?”
他心中又太多恐惧,可是又不能不问。他一再劝解自己说宫中高手如云,定能保护王爷安全,可是……
可是那云清珏是何等人物,身边又有百里胤那个怪物相助。倘若王爷有个万一……
不,王爷定然不能有事!
“宫中一切顺利,你就别跟来添乱了。待会儿先送你去王府歇着,风羽也需要休养。如果有消息,我会派人送来的。”
修冷秋说完这些话,不等孙昊阳再多问一句便催毕方出发。只是孙昊阳也非泛泛之辈,岂是他三言两语便糊弄过去的。若是宫中诸事顺利,为何要先送他们去王府?王爷一定是出事了……
想到这里,孙昊阳只觉得通体冰冷,不消片刻已感到手心里尽是冷汗。
如今这无用之身,还能为王爷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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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夜色里的修冷秋二人已经走远,而孙昊阳所乘的马车亦往四王爷府方向驶去。马车上的白风羽被修冷秋点了穴道,一时间昏昏沉沉的醒不过来,而孙昊阳自己明明也虚弱不堪,但他却因为凤怀璧的事一直悬着心,所以片刻也平静不下来。
马车虽然跑得极快,但驾车人技术娴熟,一路上倒也平稳。沐阳城里一早就埋伏了鬼门的人马,每道关卡都设有人手守卫。孙昊阳人在车上,一路上却默默记下了马车行驶的路线。他当初为了替西梁国的安国侯办事,曾将沐阳城的地形熟记于心。这样一来即便在黑暗中他也可以根据马车行驶的时间和停靠的位置来判断鬼门在沐阳城的兵力分布。
不愧是夕景华,果然把偌大的一个沐阳城围得有如铁桶一般。要道和必经之路都已经被封死,鬼门人马有限,但却足以守住整个皇城。就不知道这重重守卫能不能确保凤怀璧的安全……
“就快到王府了。”
车外的马夫虽在鬼门地位低微,但这不代表他的身手逊于其他人。他在通过外城最后一个据点处之后,马上就感觉到了内城里弥漫的诡异气息。
是百里家的蛊吗……
“怎么了?”
马车在穿过城门的一瞬间忽然剧烈颠簸起来。孙昊阳用力护住失去意识的白风羽,自己却被四周的车壁撞得浑身生疼。车夫大喝了一声,紧紧勒住手里的缰绳,但受惊的马依然太高了前蹄哀鸣不绝。
“坐稳了,我们冲过去!”
周围明明没有活人的气息,可是训练有素的良驹却像发了狂一般。孙昊阳好不容易坐稳下来,车窗上的帘子被夜风卷起,他在黑暗中感觉到一只冰冷的手从车窗外伸过来抓住他。那一刹那他终于知道马为何哀叫得如此凄厉。
“是尸人!是百里家的尸人!”
那是一双失去了温度和脉搏的手,紧紧地抓住孙昊阳,像是要把他整个人拖出马车一样。他想起曾经在相国府见到的那两个守卫,正如这般恐怖阴冷!
“驾!”
驾车人向马背上猛地挥了一鞭子,剧痛让失控的马没命似的狂奔起来。而他本人则飞身跃入车内,袖中寒光一闪,生生将那双死人的手臂斩断下来。孙昊阳看到眼前的血腥画面,然而扑面而来的恶臭着实让人作呕。驱车人一把抓住孙昊阳,将他抛到车座上,自己则持剑警戒地向四周看去。
能在如此颠簸的马车里立定如松,可见此人功夫之高。孙昊阳惊魂未定,手中尚残留着黏腻的冷血,只见驱车人伸出一侧的手臂,把孙昊阳与白风羽护在自己身后,然后压低声音道,
“皇城里大多数的守卫已经被撤走,这些人只是寻常百姓,被百里胤用蛊毒驱使,我看他们并无武功,不足为惧,你们入了王府之后千万不要到处走动,再给宗主添乱。”
百里胤的毒何其厉害!孙昊阳只要一想到当日的楚归鸿就不寒而栗。他不敢想象如果这种事发生在凤怀璧身上会怎样。
那是种让人生不如死,且终身无法摆脱的痛苦,
“王,王爷……”天啊,倒行逆施,无情无义的人是我,为什么身陷险境的人却是凤怀璧。为什么自己不能代替他,为什么自己这么没用!
“你们终于到了!”
混乱的杀伐声不绝于耳,但被操纵的尸人显然远远不及武艺不凡的鬼门弟子。本来百里胤也不指望他们能造成多大的杀伤力,这些尸人本是百里胤与云清珏的最后一招,倘若事情失败他们打算借这些尸人制造混乱趁机出逃。他们真正重点部署的对象其实是皇宫里的禁军。然而没想到鬼门的弟子居然也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宫里并将那些已经中了蛊毒的禁军尽数替换掉,这才让他们功亏一篑,不得不走这最后一步。
马车在四王爷府外刚一停稳,守在门口的人便疾步走上前来。驱车人并不认得他,但看到他是鬼门弟子的打扮也就没有多想什么。只见那人径直走到马车前,正巧孙昊阳掀开帘子躬身出来,被他一把扶住,
“小心点,”
他只说了那么三个字,可是孙昊阳的身体明显一僵。那人不由多说地把孙昊阳扶了下来,然后执拗地把他拉在自己身边,像是唯恐他中途跑走一样,
“我送他们进府休息。”那人在夜色里垂着头,目光却始终游离在孙昊阳的身上。幸好他此刻目不能视,否则真的会被那目光看得无处躲藏,
“有劳了。”
驱车人不疑有他,转身进车把白风羽抱了出来。修冷秋临走前已经嘱咐过他,白风羽受伤极重,定要需要内力深厚的人为他疗伤。驱车人深知刚才一路颠簸对他的身体伤害定然不小,需马上输些真气给他才好。
待驱车人将白风羽带走,扶着孙昊阳的人便忽然将他搂进怀里。孙昊阳僵硬地挣了挣,那人见状便似是赌气一般死死抱着他,丝毫不肯放手,
“小侯爷,你这是……”
“你倒是还认得我。”
对方的语气里尽是辛酸,听得孙昊阳心头一滞,想说些什么却哽在喉间硬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昊阳,你心里定是恨死我了吧,若非我的执念,今日你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孙昊阳已分不清他所谓的执念,是指为了皇权霸业牺牲自己,还是因为当初的痴恋不肯认清现实强行灌药给自己,以至于今日的自己形如废人。不管他口中的执念是什么,自己都不会再有动摇了。只是可怜他,到了今时今日仍然不能放下。
“小侯爷,你不该来这里。”
又是这句话,又是劝他离开!
“我不来,你怎么办?”
长久以来的愧疚,担心,思念和痛苦在孙昊阳那平平淡淡的一句叹息中几乎濒于爆发。他也知道旧情留,可是,可是……
“生死有命,若命该如此,纵使是小侯爷来了,又能怎样呢?”
他苦笑地摇摇头,心底竟有些庆幸自己现在无法视物。听到这话的楚归鸿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是痛苦,失望,还是怨恨呢?
那还是恨吧,这样至少自己会好过一些。
“我从来也不是个认命的人,所以我来找你,带你走。”不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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