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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爷的故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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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昊阳听到远远的一声惊呼,手底温湿了一片,他急急地伸手去摇身边的人,但只感觉到他双臂一沉,竟是毫无反应。
  “公子!”
  女子的惊呼声是孙昊阳失去意识前唯一听到的声音。他不晓得是谁伤了白风羽,亦不清楚前方等着自己的是什么。
  
  “啪——!”
  忽然而来的响声让兀自凝眉深思的晏后惊得猛然坐直了身体。侍婢们听到这里传出的响声吓得忙来一看究竟。原来是木窗让风刮得撞在窗栏上,侍婢暗自舒了口气,就要走上前去把窗户关上,这时候晏后从座上站起身来,对那合窗的侍婢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本宫心里闷得厉害,就让这窗开着。”
  今日的晏后面色憔悴,似是心事沉重。侍婢小心瞥了她一眼,心里暗暗好奇她昨日还是光鲜亮丽,怎的一夜之间人就成了这样。
  晏后立在窗边,天边已是云霞向晚,又是虚耗的一天。她苦笑了一声,将目光投向那高大宫墙外的天空,
  昨日里,晏溱匆匆赶来她宫里只为告诉她一件事,自苏远回离京之后凤怀璧便开始彻查几月来宫人进出宫的记录。他此举来得突然,可是依晏溱在朝堂上浸淫了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一眼就瞧出了问题所在。
  凤怀璧所查的这些记录都是从晏后进宫之后开始。而且,相国府里也恰恰有个人频频进出皇宫……
  凤怀璧想查的究竟是什么?难道是琅嬛那里出了差错?
  她之前说要送信给苏远回,可是传来的消息却说北族汗王易主,如今苏远回成为众矢之的。为何苏远回接到密信还会是这种结果?
  还有,凤怀璧近日来频频出宫,孙昊阳的案子也结案得是蹊跷,现在人亦不知身在何处……
  晏后已经为此头疼了一整夜,现在在窗边一站,被冷风吹得更是头疼欲裂。她眼前一花,往后倒了几步。身体里随即涌上难以遏制的作呕的感觉让她更加狼狈。她勉强站直了身体,可眼前还是看不清楚。身体虚得让她站不住脚……
  “娘娘小心……”
  从后面挽住她的人正是那一日在听到几位太医议论孙昊阳病情的小厮。也正是他把消息传到晏后宫里。晏后见他乖巧伶俐,人又生得俊俏也就留他在宫里。如今起居饮食也都由他照料。
  他扶着晏后在桌边坐定,可是晏后只要一看到桌上的荤腥饭菜就觉得恶心。小厮看大她柳眉紧蹙,捂住肚腹的手始终没有松开,便道,“娘娘,劳神伤身,况且如今娘娘是有身子的人,不吃不喝可怎么得了。”
  他话一说完,晏后脸色顿时一僵。但当她举目再去看那人时,绷紧的面孔一下子柔和下来。
  面前那人依旧只是笑,但却突然好看了许多。让她怎么也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恍若做了一场大梦,让她连眨眼都不敢。
  略带病色的脸上霎时爬上了一层红晕。
  




30

30、第 30 章 。。。 
 
 
  (三十)
  屏退了所有下人的偌大宫室里只剩下晏后及那来历非凡的‘少年’。他面上的易容没有卸下,仍是顶着一张天真无邪的面孔。但晏后看向他的目光却炽热得近乎痴迷。那‘少年’径自在晏后的对面坐下,为自己添了杯茶,小小地尝了一口,然后悠然笑道,“怎么,是我出现得太突然,吓到你了?”
  对方只是朝她淡淡地笑了一笑。晏后却恍如从梦中惊醒一般。她目光恋恋地看向对方,又觉得自己这样实在太过失礼,匆匆忙忙把头垂下。她在他面前如此手足无措的样子,真真像是个养在深闺未识世情的懵懂少女。
  她在他面前一向不晓得怎么掩饰自己,那些世故和圆滑在他的面前统统失去了作用。
  “不,不是的……只是没想到……”
  晏后红着脸,藏在袖中的手捏紧了衣角,平日里那些烂熟于心的情话居然一句也说不出了,她只觉得他就这么静静地坐在自己对面,就这么看着,足够了。
  “这段时间在宫里委屈你了。你受的苦,我都知道。”
  ‘少年’抚过茶杯的手向晏后这里伸过来。保养得如白玉一般秀气漂亮的手冰凉无温。触碰的时候让她有点暗自心惊,可是转念一想,他这样的人何须自己为他担心?
  “公子吩咐的事,容蓝自当倾力以付,绝不曾有委屈一说。”她被他握住的手微微有些不自觉地轻颤。她从不敢奢望这一生能盼到与他双手相执的时候,但即便是被利用的虚像,她也甘之如饴。
  “不,我所言皆出于真心,让你入宫嫁入皇家,确实是太难为你了。况且那凤怀璧又是……”‘少年’说罢,秀气的双眉动了动,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地望向晏后,“不过这日子就快到头了,蓝儿,待我拿到鬼门的另两枚宗主令,这凤家的天下便有如我囊中之物。(关于这个宗主令,详情在《十年夜雨》的第一部里有写,可以凭此调动鬼门人马,相当于兵符一样的好东西,苏情,夕景华还有另外一个未露面的宗主手上各有一枚,所谓“三权分立”,囧,互为制约吧~~~)”
  “另两枚?难道公子手上已经……”
  晏后听出他话中暗含之意,忍不住好奇就问了一句。但问完这一句她便后悔不已,她知道平日里公子不喜欢她们过问他的安排,可是今日晏后因为他这一番关怀觉得自己与他近了许多,这才一时失口问了出来。原以为对方会因此不悦,但未想他竟不以为忤,反而笑得更加温和起来,
  “我想之前在汴州的事。琅嬛已经告诉你了,夕景华走火入魔,误伤鬼门的另一个宗主苏情。他因伤落海,至今下落不明。”
  晏后听到此话,惊讶的当然不是这话里的内容,而是对方说着这话的时候脸上始终挂着的笑容。
  他不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更像是讲述他的布局。好像每一步该怎么走都已经了然于心,所以不慌不忙,只等着猎物一步一步走入预设的陷阱。
  “鬼门的三个宗主,一个生死不明,一个走火入魔,还有一个避世山中。不过没关系,我会把他逼出来的。我不信他的兄弟出事,他还能忍得住不出手!”
  “苏情莫非在公子手上?”
  他手上的那枚令牌让晏后明白了一切。设计暗算夕景华,引起鬼门内斗,然后挟持苏情,逼最后一个宗主出山交出令牌。可是夕景华那里……
  “对了,蓝儿,我知道凤怀璧冷落你多时,你想不想我帮你这口气?”
  晏后暗暗思索之际,对方忽而将话锋一转,晏后不明白他用意是何,不禁摇首。他站起身来,走到晏后面前,牵起她的一只手,晏后因为他这动作心神一荡,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凤怀璧欺负你一介弱智女流,让你日日独守宫中,自己却夜夜出宫寻欢作乐。我知道你对他并无真情,但他如此欺负我的人,这口气无论如何也不能咽下。蓝儿,如今孙昊阳就在我手中,你想要如何处置于他,我都随你。”
  乍闻他说自己是他的人,晏后只觉已然失速的心又跳快了几分。她今日已是收获太多惊喜,整个人如坠入梦里,一刻也不想醒来。‘少年’看她面若桃花,已是动情之相,便伸手将她挽入怀里,又是一番耳鬓厮磨缱绻浓情,
  “公子要把孙昊阳交予我来处置?若蓝儿说,直接杀了便是,也省去许多麻烦。”
  “我的蓝儿何时变得这么仁慈了?我记得当初在汴州时,一个乞儿弄脏了你的衣服,冒犯于你,隔日你便叫人断他手足,剜去双目暴尸街头,今日怎么对自己的敌人倒是下不去那狠手了?”
  如此血淋淋的旧事在他口中说来就如玩笑一般,而那看似恬静可人的女子对此也只是抿嘴一笑,毫不动容。
  “公子忘了,蓝儿如今有孕在身,怎做得了那些见血的事来?倘若为了那个不入眼的男宠伤了公子的孩儿,那岂非是因小失大?”
  她声音原本就甜美过人,如今又是软语娇嗔,更听得人心头酥麻。只是话中的冷漠与这娇声天差地别,让人心寒。
  凤怀璧视逾性命之人,在她口中尚不如蝼蚁一只。
  
  “滴答,滴答……”
  自从孙昊阳三人被带走后就一直关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外头除了水声再听不到其他声音,亦不知是天明日落。三个人中白风羽受伤颇重,若非是修冷秋撑着一口气日日为他疗伤只怕真是一命难保。反而是孙昊阳因为习惯了在黑暗中生活,显得镇定许多。
  白风羽之前被对方一掌击中,几乎是被那道气劲穿体而过,险些伤到要害处。几日下来修冷秋只能靠针灸为他保住体内真气不散,可是人却始终没有醒来的迹象,偶尔还有几次高烧不退,吓得修冷秋再无平日的风度。
  “你身上也带着伤,该好好休息才是。”孙昊阳虽然还未彻底恢复,但勉强还能听到些声音,尤其是在这种静得让人压抑的环境里,修冷秋在一边来回踱步的脚步声就更听得清楚。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修冷秋的这种心情他当然能够理解。可是现在自乱阵脚无异于是在给凤怀璧他们添乱。这种时候无论如何都该先劝他冷静下来才是。
  “我们的事不用你管,先顾好你自己吧!”
  修冷秋本来脾气就大,现在看到白风羽在副模样,而自己空有一双回春妙手却不能救他性命,这种煎熬已经快把他逼到崩溃的边缘了。
  外头负责看守的人听到里面的声音,粗暴地用重物把生锈的铁栏敲得砰砰作响以示警告。修冷秋心里早已按捺不住地想冲出去跟人拼命,现今被他一阵乱敲就更心火直烧,他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块朝着那铁门直直砸过去……
  “老子看你是活腻了,存心找死!”
  外头的人果然被他激怒,推开门持着鞭子走到怒目瞪他的修冷秋跟前,草铺上的白风羽似乎也隐约感觉到了杀气,居然微微动了一下。那人笑得狰狞非常,举起鞭子却并非抽在修冷秋身上,而是重重向草榻上昏迷的白风羽落下。
  这一来犹如在修冷秋心上狠狠割上一刀。他红着眼飞身扑到对方身上,两人就势在地上扭打起来。修冷秋的功夫说来也不算弱,但之前虚耗太多,又为白风羽的伤劳心伤神,所以未过多时他就被压在地上捱了对方恶狠狠地几拳。
  外头看笑话的人见修冷秋这么快就被制服,顿觉兴致大失,还高叫着怂恿里头的人再狠一点。
  “呃……”嘴角乌青一片的修冷秋一时间压不住身体里的伤猛呕一口血来。对方捏起他的下巴无不嘲弄道,“上头要留你一命,要不老子弄不死你!贱骨头,”
  “呸!”
  修冷秋冷目怒瞪,一口血水吐到对方脸上。对方脸色一僵,迎面一巴掌就招呼到他脸上去。修冷秋被打得半边耳朵嗡嗡作响。那人看到躺在地上呼呼地喘着气再不能动作才站起身来,临走前还重重踹了他几脚泄愤。
  “真晦气!要是看个女人这会儿还能逍遥快活一场,可惜是个男人,”外头又是一阵哄笑传来,
  铁门又重新被关上,铁链在地上拖拉的声音尤其刺耳。待脚步声渐渐远了孙昊阳才手脚并用得爬到修冷秋的面前,抓住他的手才发现对方的手抖得有多厉害。
  修冷秋仰面躺了许久才慢慢缓过起来。原本清秀好看的一张脸现在被打得不成样子。但此时他的脸上却慢慢浮上了一层笑意,
  他把一只缩在身后的手伸出来,掌心里赫然躺着一串锈迹斑斑的钥匙。孙昊阳摸到他手里的那个东西,不由也喜道,“今夜就行动,不能再耽搁了。”
  “今夜我若走得成,你们……”
  修冷秋满面疑虑和不安地望了望一边的白风羽,又不由地握紧了孙昊阳的手。这是他们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这么近,这么毫无芥蒂地握住手。也许真的是到了该放下一切恩怨的时候了,
  他这一生都要强,从不肯轻易向什么人低头,可是这一次,他却是把一生里看得最重的人交给了这个曾经视作仇人的孙昊阳。
  他已经无从犹豫。
  “若不能成事,我与他绝不会成为你们的拖累。”
  这一说,了断了修冷秋的后顾之忧,亦了断了他的退路。今夜若不能逃出去,他们怕也不用再等人来营救了。
  
  入夜时分,外头照例是喝酒笑骂声一片。这已经成为几日来每夜必不可少的一场煎熬。修冷秋白日里被打得伤痕累累,现在躺在又冷又硬的地上浑身不自在。听着外头的吵闹自然也不可能睡得安稳。不过他们闹到半夜居然慢慢开始安静下来,早上那个恶汉骂骂咧咧地走过来,对门外看守的人道,“你走吧,这里交给我来看。”
  “别闹事,上头说……”
  “别那么多废话!老子输光了钱,正没人消火。”
  “说过多少次了,让你别赌,怎么,他们都去喝花酒了?”
  恶汉冷哼一声,不满道,“老子的钱倒让他们拿去快活。算了,算了,想起来就火。”他边说边去摸自己腰间的钥匙,可是摸了半天也没找到。他这会儿喝了酒,正急着拿人来泄欲,也没回头去找就夺了旁人的钥匙开了门进去。那人本还想阻止,可看他那副急色鬼上身的丑态,便怪笑了两声,“里面那可是男人,别什么都要。”
  “走啦走啦,”
  




31

31、第 31 章 。。。 
 
 
  入夜,奉命而来的琅嬛还未步入关押孙昊阳等人的密室前就已经察觉到了异样。平日里都是乌烟瘴气笑骂声一片的密室外居然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这让琅嬛觉得很不可思议。果然,等她急急入内之后,居然发现只有一个人守在外面,而且也已经是睡得人事不省。琅嬛一气之下恨不得一脚将他活活踹死。
  “都给我滚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琅嬛的尖叫声让兀自做着美梦的男人一下子惊醒过来。他看到琅嬛发青的脸色时还不知道自己闯了什么大祸,
  “琅,琅嬛姑娘,你怎么来了……”
  那人被琅嬛吓得不轻,还满心疑惑她为何会在此时出现。但见琅嬛一脚将那铁门踢开,松松散散的铁链子坠到地上,门锁也早已打开,琅嬛凶神恶煞地回头瞪了一眼怔怔发呆的男人,一步跨进了幽暗的牢房里,
  房中确确实实还关着三个人,但琅嬛一眼就从黑暗中分辨出来他们其中的修冷秋已被人偷梁换柱。那个伏在草铺上穿着修冷秋衣服的男人明显身材壮实许多,但因为牢房里灯火昏暗,所以在牢外看守的人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一点。
  “这帮蠢货……”
  琅嬛暗骂了一声,一抬脚,将那穿着修冷秋外套的壮汉踢翻过来,看到那人已然断了气就更加怒不可遏了。她走至孙昊阳的面前,眼神里已是凶光毕露。孙昊阳眼睛虽看不清楚,但这一整夜他都不敢合眼,所以牢房外的动静多少也听到了一点。此刻琅嬛杀机已动,他似乎也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还愣着做什么人!?带人出去搜!他身上有伤,周围又都是我们的人,他走不远,快给我搜!”
  琅嬛说罢,转过身来面向孙昊阳而立。这个双眼已瞎几乎半残的男人对她来说一点威胁也没有。对他,琅嬛甚至有种说不出的微妙感觉。因为她深知是这个男人让晏后在皇宫里过得极不舒服,如果不是他,晏后恐怕早已用她的美貌和手段牢牢抓住凤怀璧。如果那样的话,公子会更看重晏后,事情一旦发展成那样,想要挽回公子的心便是再无可能了。
  不过,今日她是奉命来杀他的,要带着他的首级回去讨晏后的欢心。她虽然心里恨透了那个女人,可是却从不敢枉顾公子的命令。
  就想她明明那么痛恨着那个女人腹中的孩子,却要拼命保住公子的骨肉。
  “孙昊阳,今日要杀你的不是我们,是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她要你死,我们只能照办。”
  一片昏暗中,琅嬛看到孙昊阳将白风羽护在身后,便冷冷一笑,讽刺道,“自身都难保,还想去救人。”
  她说着,又逼近了一步,可这时,孙昊阳感觉到自己的手臂突然被人用力抓住,他还来不及反应什么就感觉到自己身侧一道猛烈地掌风划过,接着便听到两掌相对发出的巨响,对方脚步一阵紊乱后,血腥味弥漫开来。
  “不可能,你,你明明……”
  琅嬛被白风羽突然出手袭击,躲避不及因而受创。她将口中淤血吐出后扶着墙壁勉强站起,白风羽直直地看着她,脸色虽然仍有些苍白,但他气势逼人,连琅嬛都不禁有些胆寒。
  “冷秋的医术独步江湖,这点内伤又岂在话下,况且我有内功护体,经过多日调养早已没有大碍,你若不信,可再上前试上一试,”
  琅嬛听完他的话,哪还敢再往前多走一步。之前他们最忌惮的就是白风羽,因而才一直隐忍到夕景华等人离开,白风羽一人左右顾及不暇的时候才下手。没想到即便如此,他竟还能有如此惊人的身手。
  “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我何必对一个将死之人动手。反正,等我把修冷秋抓回来,你们横竖也是个死字,我多留你几日又何妨?”
  琅嬛抚了一下剧痛的胸口,心知自己已不可能支持太久,而白风羽显然也未完全恢复,否则凭这小小一道铁门如何能拦得住他?他到底还是顾及孙昊阳的性命的。
  白风羽听到她这么一说,不由松了口气,身体几乎要斜倒下去。琅嬛有句话是说对了,他确实是强弩之末,方才一掌,几乎能要了他的命……
  “……”琅嬛刚欲转身,突然间好像察觉到什么似的,猛然一回头,却见白风羽整个人已经差不多依倒在孙昊阳身上,不觉大喜过望。她不顾身上带伤,飞身上前欲取孙昊阳性命,却不料背后有人忽而大喊一声,“琅嬛姑娘!救……”
  “什么人!”
  她听得出那是地牢守备的声音,身形因此一缓。但与此同时,一柄寒刃抵到了她的脖子下面,她凛然一怔,再不敢有所动作,
  “别动,刀剑不长眼,到时候伤了你性命,也坏了我名声。”
  突然出现在琅嬛身后的人影如鬼魅一般,几乎连他如何进入地牢,如何出的剑琅嬛都一无所知。她只知道外面的声音一响,她就已经警觉起来,但不想对方还是快她一步,
  不,应该说是快她太多了……
  琅嬛被他用剑抵着脖子,可也抿紧了嘴不肯发出一点声音。这时候那人的身后,一身是上的修冷秋跌跌撞撞地跑出来,看到牢房里的情形几乎是哑着嗓子惨叫了一声,
  “白风羽,你这个蠢货,你存心找死么!”
  听到这话,琅嬛不禁大笑道,“有他给我陪葬,我死也不冤了。哼,你们中已有两人形如废人,想走出这里亦无可能,这地牢外头全是我们的人,你们……”
  “宗主!”
  琅嬛的话还未说完,只看到地牢外几条人影走进来。他们人还未至眼前,可是已经能味道浓重的血腥味。琅嬛看到地面上蜿蜒而来的血迹不禁周身一颤,哑然无声,
  “宗主,任务已达成,请明示下一条任务。”
  来人恭恭敬敬地在琅嬛面前跪下,而他口中所说的‘宗主’二字亦是让琅嬛心惊不已。
  “我知道了,辛苦你们先护送冷秋他们回去与景华汇合,我这里,还有点事情要解决。”
  男子的声音很温和,甚至连一点宗主该有的架子也没有。但琅嬛知道,这可能是她一生中遇到的最可怕的对手。
  鬼门三位宗主中,最行踪诡异深不可测的一个,现在就站在她的身后……
  “你不需要那么害怕,我从来不对女人下手,我只想你告诉我苏情的下落,仅此而已。”对方明明是用着打商量的口气在对她说话,可是却有那么一股凉意透体而出,让她不寒而栗。
  “一个男人要对付一个美貌的女人实在有太多办法了,你说是不是?”
  他笑了笑,用寒光凛冽的剑刃在琅嬛的脖子上轻轻割出一道血痕来。琅嬛听出他话中的调笑之意,不由怒道,“亏你为一派之主,下流!”
  “我是邪门歪道,要那么正经干什么?再说,你跟你那个主子又是什么正经人?”
  “休得侮辱我家公子!我告诉你,你敢动我一下,公子会在那个苏情身上千百倍讨回来的!”
  “这么说来,连个商量讲和的法子都没有了?”
  “绝无可能!”
  琅嬛嘴上强硬,可是心里仍是怕的。她摸不透对方心里到底想的什么,这比用刑具逼供更让人觉得可怕。
  “既然如此,那琅嬛姑娘你就别怪我了。”
  潜身在黑暗中的男子依旧保持着温和的语调,丝毫没有因为她的顽抗而发怒的迹象。他朝着屋外拍了拍手,然后对走进来的人吩咐道,“人家是姑娘家,下手要知道分寸,点到为止,别太过分,明白么?”
  琅嬛闻言,吓得一身冷汗。这人莫非真要……
  “她方才对我说,我们若是动她,那对方便会千百倍地从苏情身上讨回来,其实我倒是很想看看他没有头发眉毛是个什么样子。”
  男子说罢,忍不住笑出了声,连带着周围的人也哄堂大笑起来。
  “什,什么意思?”
  琅嬛还来不及问,就看到有人提着刀往自己这里走来……
  
  地牢外头,修冷秋正在为白风羽扎针疗伤,脸色寒得像要杀人一样。不过幸好白风羽已经不省人事了,不然怕是连他看到都会觉得恐怖吧,
  混乱的人群中,只有孙昊阳一个人坐在那里怔怔地出神。男子负手踱步过去,拍了怕他的肩膀,“怎么?吓到了?我可不记得孙昊阳是这么见不得场面的人。”
  “宗,宗主……”
  孙昊阳突然听到他的声音,面色蓦地一僵,双膝一软就跪在了他的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我又不是景华,你这么给我跪下,我可不会承你的情的。”
  他说着,伸出一只手来将孙昊阳扶起。他内力浑厚,这一动作让孙昊阳根本挣扎不开。仍然心存愧疚的孙昊阳不知再说什么好,可对方却毫无芥蒂地在他身侧坐下,“有一个人等你等得很辛苦,赶紧回去吧,别让他太急了。”
  “宗主?”
  “江湖上的恩怨我已经不大过问,你欠景华的既然连他都不追究了,我亦不会再为难你。你与鬼门自此之后便算两清,不要想太多,早些回他身边去吧。”
  




32

32、第 32 章 。。。 
 
 
  “行了,你们都退下吧。”
  逶迤在宫墙间的一行人影停在了凤怀璧的御书房外,晏后站在宫人们的前面,她对着随从而来的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然后带着自己贴身的小珰徒步走进庭院。
  天气已经渐渐转暖,似乎连空气里的味道都有些许改变。晏后站在庭院里的梅树下朝着御书房的方向望了望,随手摘下一瓣略有些枯萎的雪梅捏在指间把玩。她身畔的清秀少年见状,悄悄走到她的身后,冷不防地伸手揽了一下她的腰,晏后先是一惊,随即便佯怒娇嗔一声,“公子!”
  “为何还不进去,莫非是舍不得那皇帝?”
  “公子何出此言?你明知我……”
  晏后闻言不由面色一变,却惹得那人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看看你,紧张什么,我不过随便说笑罢了,我何曾怀疑过蓝儿的忠心?只不过他到底与你有过夫妻之实,让你杀他,或许……”
  “公子千万不要误会,那一夜我在香薰里下了些乱人心神的药,然后再以魅惑之术相佐,所以那一夜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只不过是他受了暗示自以为已与我肌肤相亲。”晏后说话间脸色已经微微有点泛红。她一个女儿家要把这私密之极的事情和盘托出实在是尴尬非常,可是若不澄清,她又怕心爱之人就此误会下去。对方听完她的解释后,果然恢复了脸上的笑容,又似动情一般想再把她拉进怀里温存一番。不过在动作之前,他先一步察觉到有人靠近这里,所以极快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装作若无其事地退到晏后的身后。
  “未知娘娘驾临,奴才见驾来迟,最该万死。”
  从御书房里急急忙忙走出来的郭向一见晏后就站在院中,慌慌忙忙地向她下跪行礼。此刻的晏后已不似前几日那般敬重郭向,她脸上略带倨傲之色,口吻里也显示出一国之母的威严来,“本宫要面见陛下,请郭公公代为引路。”
  “这……”
  郭向犹豫了一下,为难地向御书房看了一下。岂料就是这么一个细小的动作被晏后看在眼里就含义复杂了。郭向这一犹豫,晏后的口气当下强硬起来,她理直气壮道,“本宫三番两次前来求见,都被你挡在宫外,到底是陛下忙于政务无暇召见还是你这奴才从中作梗?”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奴才这,这就为娘娘通传,这就为娘娘通传。”
  郭向也是没想到晏后这一次居然来得如此气势汹汹。但眼下他已无暇思量着其中因由,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陛下之前一再吩咐不可让人踏进御书房,尤其是晏后,可是现在她若硬闯,以自己的身份想要拦她绝无可能。但罔顾皇命亦是难逃一死,这左右为难进退维谷,该如何是好?
  但未等郭向转身往御书房走去,一直站在晏后身边的人却突然道,“郭公公,陛下果真在御书房里么?”
  “这是自然!”
  郭向见对方不过是个清秀少年,可说话时却气势非凡。他原本不满对方如此以下犯上目无尊长,可碍于他是皇后宫里的人,不能当面训斥,还只能赔着笑脸应付,他在宫里这么多年,何曾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不可对郭公公无礼。”晏后装模作样地呵责了他一声,继而又对郭向道,“不过他的话,也正是本宫想问的话,陛下当真在御书房么?依本宫看也不必公公特意通传了,本宫这就自己进去,要是陛下怪罪下来,一切有本宫担着。”
  她说罢,将郭向狠狠推开。郭向忙不迭地追过去却让那少年猛一转身,拦了下来,“公公还是回避一下吧,娘娘与陛下要说些私底□己的话儿,你们这些下人还是退到一边的好。”
  “混账东西,别仗着有主子护着就蹬鼻子上脸,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郭向心里担心凤怀璧的事被晏后撞破,这边又被人拦住挣脱不得。奈何晏后地位非同凡响,即便叫来御林军也未必拦得下她。
  “娘娘,陛下有令,请娘娘移驾漪澜阁。”
  晏后刚要伸手推开御书房的房门,只见御书房里灯光一亮,竟是鲁扬从御书房里迎面走了出来。晏后惊立当场,连郭向也被鲁扬的这一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你怎会在陛下的御书房里?”
  “臣有皇命在身。”鲁扬也不多解释,而是直接把袖中所藏的金牌亮出。晏后对他心存畏忌,又暗中思忖此事蹊跷。鲁扬独自一人留在御书房,难道是凤怀璧安排了什么不可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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