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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一梦(生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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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方竹说,“替为师回绝了那位大人。”
  章京岳在原地站了许久,瞪着眼睛,有怒意又不敢表露。
  
  “师父是世外高人,见得朱大人,怎就见不得严刺史!”
  “京岳。”
  “严刺史一心想与师父见面,次次都被师父回绝。”
  “京岳……”
  “难道是因为严刺史没有女儿,对三师弟没有好处……”
  “住嘴。”
  方竹猛地从位子上站起来,他指着章京岳的脸,一双浑浊的眼睛紧紧眯起。
  “为师劝你一句,京岳,我药王谷小门小派,不与天斗不与地斗,只图安良度日。严刺史心有凌云志,为师高攀不得,让他另觅能人去吧。”
  方竹拂袖而去,剩章京岳一个人愣在剑门大堂座下。他惊骇不已,在原地想了半晌,他急忙冲出殿外,带着受伤的手臂一路奔去后山密林,那里正站了七八个人隐匿在树林之中,章京岳连磕带碰地跑过去。
  “他答应了吗?”其中一人见他来了,向前迈一步。
  “没、没有……”章京岳结巴着说,他猛地抓住其中一人领口,“你们是不是有人泄了底,老头子怎么话里有话!”
  黑衣人其中之一笑笑,“恐怕露底的人是你吧,章京岳。”
  章京岳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
  他将刚才的对话飞速讲与黑衣人听了,黑衣人笑:“你是不是想多了。”
  章京岳又要摇头,黑衣人干脆扯下面罩一拍他的肩膀,“行了别废话,你家老头子不来就算了,你来也一样,三日后智嗔大师的队伍就要到晋都了,严大人命你一定要到,把你这伤弄好,别再惹事,懂了?”
  章京岳连忙点头。
  那人沉吟片刻,又想起一件事来,“对了,严大人还让我嘱咐你,好好照顾他夫人,下月月末,他要见人。”
  章京岳愣了一愣,似是没反应过来这“夫人”指的是谁。
  “是、是……属下知道了。”
  “行了,我们回去向严大人复命,章京岳,好好养伤啊。”那人说着就笑了,众人连番笑得章京岳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咬着牙,低着头,心里怒极,可一声也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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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19、师父有事 。。。 
 
 
  
  韩臻睁开双眼,面前是寒烟袅袅,冰雪洞天,耳旁是水滴敲在溪水中轻微的回响,还有怀中人浅浅的呼吸。
  背脊麻木得已感觉不到疼痛,韩臻低下头,便见师兄抱着膝盖坐在自己双腿中间,身体和头弯起来,像只雪白柔软的刺猬靠在韩臻胸前。
  周身很冷,但韩臻的怀中却极温暖。韩臻冰着一张脸,想了想,便要伸手去抱师兄,谁知他手臂衣袖上早已厚厚结了层冰,一碰到梁禄的背脊,梁禄当即一缩,反射似地缩到另一边,躲开韩臻冰冷的手。
  韩臻心想,原来师兄不是想和他亲热,而是怕冷。他慢慢握拳,想让手臂上的冰层融化。热气散发,凝结在衣袖上的冰发出白色的烟气。
  梁禄动了动,一抬头就撞上韩臻的眼睛。
  “你醒了?”他问。
  韩臻点头。
  梁禄放心地也点头,点完头,才发现自己的姿势不太优雅。他连忙从白碧石上站起来,当即让外面寒气冻得打起了哆嗦,“我看看你的伤口。”他说着,一蹦一蹦地走到韩臻身后,伸手拉开那冻得邦邦硬的衣服,果然看到韩臻后背的绷带已经牢牢冻在一起。
  “还疼吗?”
  “不。”韩臻摇头。
  “嗯,恢复得不错,再过三个时辰就可以拆掉绷带了。”梁禄放下韩臻的衣服,冷气从四周钻进衣里,他觉得一阵腹痛,连忙从怀中翻出灵心丹吞了一颗。回头看韩臻,韩臻也正抬头,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眼神盯着他。
  梁禄挠挠头,“师弟饿不饿?”
  韩臻摇头,沉默了会儿问道:“师兄可是饿了?”
  梁禄皱眉,有点不好意思地扭开脸,“师兄才不饿。”
  他又坐回韩臻身边,刚睡了一觉,他精神很好,一边克制着自己不要往师弟身上靠,一边咬着牙顶着寒气。韩臻从身边一边打坐一边转头看他,见师兄苍白的皮肤被这碧寒洞映得如同冰雕玉砌,长长墨发束在脑后,眉如远山,目如秋水,一点红唇颤抖地咬着,梁禄一副病身瘦骨,在韩臻眼里却成了玉做的美人,他看着梁禄,不自觉就靠过身去。
  脸颊边痒痒的,似有温热的气息袭来,梁禄睁开眼的瞬间,有柔软的东西从身侧忽然触到他的脸颊。
  
  梁禄转过头,韩臻还没来得及躲开,四片唇轻轻一触,梁禄一怔,往后要躲,韩臻索性握着他的后脑勺倾身过去。
  
  被冰雪照亮的山洞里寂静无声,梁禄的手臂撑在身后,大睁的眼睛慢慢闭上,两人的唇齿紧紧贴在一起,他伸手扶住师弟的肩膀,抱着师弟的头,微张开唇迎上去。
  
  “师兄……师兄……”韩臻低喘着气,紧紧拢着梁禄的手臂,从对方的额头一路吻下胸口,他身上是滚烫的,可身下的白碧石却是一派冰凉。梁禄被韩臻 
 19、师父有事 。。。 
 
 
  压在身下有如身陷冰火地狱,他受不住地扶住韩臻向下钻的脑袋,像猴子攀住大树一样紧缩进对方怀中。
  身上的衣物已经尽数解了,梁禄光着背脊,像上了砧板的鱼一样贴在韩臻身上,他低着头,双腿被师弟扶着分开,正要坐在师弟身上。
  “……二师兄!!二师兄在里面吗!!师父找你!!!!二师兄!!!!!”
  门外忽然传来弟子的呼喊声,似乎来的还不止一人。梁禄愣了一下,韩臻转头看着洞外,眉头皱紧,面带怒气。
  洞里静了半晌,梁禄叹了口气,正要起身整理衣物,身前人忽然一伸手把他紧紧抱住。
  梁禄皱眉,拿手推他:“师父有事,别闹。”
  
  韩臻松了手,梁禄从他身上下来,对比衣衫完整正襟危坐的师弟,他看着自己光溜溜的样子,有些羞耻。
  “怎么一见面就不做正事……”他似喃喃自语,抓了衣服套在身上就往外走。韩臻愣愣看着他的背影,半晌追出去,一把把他拉回来。
  “刚才是师弟鲁莽,师兄勿气。”他说,声音里都是小心和忐忑。
  梁禄失笑转身,刚想说他没生气,转念一想,挑眉问他:“鲁莽?”
  韩臻一怔,“是师弟……一时失控。”
  梁禄低头笑了笑,留韩臻一个人傻站在原地,他尴尬地转身走了,这话居然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方竹端坐在高座上,看着梁禄乖乖跪在他事先准备好的棉垫上。
  “知道为师为何唤你来吗?”方竹扳着一张脸。
  梁禄抬起头,一副可怜相,摇头道:“弟子不知。”
  “那你方才身在何处?”
  “碧、碧寒洞。”
  “你可知你腹中胎儿现是几月大?”
  梁禄眨眨眼,数了数,“三……四个月?”
  “哼,”方竹冷哼一声,“早有六个月了。”
  
  “放在寻常女子身上,现在早已深居门中,腹大如斗。你虽看不出症状,可理应也需谨食慎行,不仅为了孩子,也为了你自己的性命。可你不但不老实呆在房里,与你大师兄三师弟大闹一场不说……”
  “师父,我……”
  “……还敢进那碧寒洞,你倒是要不要命了!”
  方竹怒道,梁禄吓得一愣,他脸色发白,俯首磕头,“师父,徒儿知错了。”
  他的语气乖巧极了,缩在地上,就像他小时候被师父责罚时一样。方竹气了半晌,叹了口气,一伸手,“过来。”
  梁禄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师父座位跟前,刚要跪下,方竹拉起他的手,一把将他拽到身旁坐塌上。
  梁禄低着头,偷偷拿眼睛瞟师父的表情,方竹从身后拿了条毯子,慢腾腾伸手披在梁禄的背上。
  “怎么瘦成这样?”方竹握着梁禄的手,按在自己膝盖上。
  梁禄摇头,他心里觉 

 
 
  得愧疚,“徒儿吃了很多饭,胖不起来。”
  方竹低头端详着梁禄这张脸,伸出厚厚的手掌摸他的头。
  “你啊,就是不让为师省心,”他苦笑着说,“不责怪你,你就放肆,可是责怪你,为师又舍不得。”
  梁禄乖乖低着头,让师父重重打了自己的头一下,他垂下眼睛,“徒儿不孝,让师父生气了。”
  “你可知,为师为何生气?”方竹忽然问。
  梁禄想了想,抬头看他胖胖的脑袋,想不出什么来:“徒儿……”
  方竹点点头,示意他不要说了。
  “你啊,还像小时候一样任性。”
  “你可知你当年私自下山,让多少人伤心难过?你大师兄当年是做得不对,可他后来时常向我表达他的懊悔,他很思念你。师父当时也是思虑不够周到,你走了,师父一直在自责……”
  “师父不用自责,都是我自己的责任……”
  方竹摆摆手,“可是后来你回来了,虽然结果不好,但是师父知道你这几年,一直活得逍遥自在,只是所遇非人,才落得如此下场。为师一直拿你当最亲的小儿子,儿子回家,父亲岂能关门不见?”
  “是啊,师父疼你。但是同时,师父也疼你大师兄和三师弟。你天生一副奇骨,生性活泼,到哪里都能寻见知心人,你大师兄为人就愚笨了些,虽然不能成大事,但脚踏实地下去也不输他人。至于你三师弟,他的身世虽有几分像你,可他性子外冷内热,江湖经验少极,也没有朋友,在你们三个之中,师父自是最疼他的。”
  
  梁禄连连点头,等方竹继续说下去,可等了半晌,也不见师父开口。
  他抬头,方竹也在看他。
  “梁禄,为师现在就问你一句真心话。”
  方竹伸手摸着梁禄的脑袋,梁禄一愣。
  “你对你三师弟,有几分是真心?”
  “什、什么?”梁禄目瞪口呆。
  方竹却极认真:“你认真回答。”
  梁禄心里一慌,他对师弟……这……
  他和师弟的关系之奇怪,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他皱着眉头,摇摇头:“……徒儿说不出。”
  方竹叹了口气:“果然。”
  梁禄不解,方竹站起身,从身侧桌台端了一碟竹叶糕过来,伸到梁禄面前。
  梁禄从毯子中伸出手拿了一颗,还抬着头看着他。
  “你啊,从小就是个人精,把你大师兄刷得团团转,如今一上山,小臻就着了你的道了。”
  方竹说,梁禄咬了口竹叶糕,生生被呛了出来,“师父,你说什么,徒儿……”
  “既然你对你师弟无意,为师也不瞒你。我早就有意,让小臻两年后入赘晋都朱家。”
  
  入、入赘……?
  梁禄愣了愣。
  方竹喝了口茶,也给梁禄倒了一杯,继续说:“小臻也早知此事 

 
 
  ,只是他性子冷,不爱生事,大约是也没知会你。”
  “我本让你二人同居一室,是为了图个方便,让你教教小臻疏元一脉的功夫,顺便转转他的脾性。谁知脾性没转过来,你二人倒是胡闹开了。”方竹边说边笑着摇头,“这对小臻来说倒是好事,可你们这般纠缠下去,两年之后可如何是好?”
  梁禄低着头,不作声。方竹看他一眼,长呼口气,“你身为师兄,多少也该自制。为师当年将多少心血放在你与你大师兄身上,你大师兄易受蛊惑,蠢笨不堪,你武功尽废,心术不正,单剩个小臻,从小跟在我身边,他勤奋能吃苦,功力进境也不慢,端得一个好苗子,朱大人第一次见他就对他赞赏有加。”
  他说着,抱住梁禄的头,让他直视自己。
  他在自己徒儿眼里看到了慌乱。
  “师父不能再失望一次,梁禄,放过你三师弟,就当为师求你。”
  梁禄连忙摇头,“徒儿不敢……”
  “刚才还和小臻在一起,是不是?”方竹问。
  梁禄傻乎乎地点头。
  “师父说的,你能不能做到?”他又问。
  梁禄张张嘴,说不出话,只惶然看着他。
  
  烛火烧得噼里啪啦,方竹控制着情绪,安抚似地摸摸梁禄的头。
  “不用着急,慢慢来,为师给你时间考虑,既然对小臻不是真心,你何不放他一马,天下之大,我方竹的徒弟,还怕找不到心属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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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20、心属之人 。。。 
 
 
  “天下之大,我方竹的徒弟,还怕找不到心属之人?” 
  
  梁禄双手抱着食盒,从剑门大堂僵硬着走出来。
  ……
  “既然你对你师弟无意,为师也不瞒你。我早就有意,让小臻两年后入赘晋都朱家。小臻也早知此事,只是他性子冷,不爱生事,大约是也没知会你……”
  
  “嘶——”梁禄慢腾腾走下楼梯,边走边愣神,晌午的药王谷剑门无人行走,梁禄似是受不了这种安静,他眨着眼,脸上露着笑,哼小曲似地张开嘴,上下齿顶着,发出像是抽气一样的声音。
  幸好他本就对师弟无意,否则听了师父这一席话还真不知该怎么办了。梁禄冲着空气干笑两声,他扶着后山碧寒洞外的立柱,一闭眼,脑子里就都是师弟的身影。
  
  他梁禄,从来没指望能和师弟真心相好过。师父这话说得可当真莫名其妙,什么心属之人,什么放过师弟,师弟本不是他的,谈何放过……梁禄脑子里想,他觉得师父想太多了,师弟这事根本与他无关,可心里又莫名的一阵酸楚委屈。碧寒洞外洞阴冷森森,梁禄边往里走,边打开食盒,从里面捞了一块竹叶糕胡乱塞进嘴里。
  天下之大,哪有什么心属之人。师弟前途似锦,总有一天要离开这破落的小山谷,而自己,能在这里求得一隅已是万幸。本不是同类人,相互能得一丝温存,就是福分。只是师弟能得到的福分远远不止于此。他的确是对梁禄有几分崇拜与爱慕,可他还小,太小了,他比梁禄整整小了五岁。等到五年过去,或许根本不用等五年,师弟就会彻底忘记他,忘记他们在这个小山谷里短暂的同门之情。
  “忘了就忘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我的记性也不怎么好……”梁禄心里想,他胡乱咽了那块竹叶糕,觉得饿得难受,又拿了一块,刚吃一口咽到一半就被重重呛了一下。
  “还要生孩子,还要重新学功夫,我这么多事,哪有时间在乎师弟。”梁禄重重咳了几声,他让那块点心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韩臻正在打坐,后背冻结的伤口在冰中失却了血色,□的肩头有白色烟气蒸腾,刚结起的冰粒被体温融化,融化的瞬间又有新的冰粒生成。
  幽深的洞外有声音传出,是人的咳嗽声。韩臻一听就知对方是谁。他睁开眼,踩着冰石跑出外洞,就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倚在青黑色的石壁上不住咳嗽。
  “师兄?”韩臻轻唤一声,那人抬头,咳得一张脸通红。
  “你怎么……咳咳……怎么跑出来了?”
  韩臻走上前,一手接过梁禄手里的食盒,一边伸手到他身后,轻轻拍他的背。
  梁禄见了人,似乎也好了些。他伸出两只手捂着脸,半晌洗脸似地抹了一把,抬头睁 

 
 
  着两只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韩臻,咧嘴一笑:“师弟该饿了吧,师父瞩我带了点心来。”
  他咳得两颊微红,眼睛也是湿湿亮亮,韩臻低头看着他,点点头,极其自然地伸出胳膊搂住师兄骨架似地肩膀,转身往内洞里走。
  
  冰墙反射着洞内细微的光线,将本该阴暗的洞室照得明亮耀眼。靴底踏在地面,激起水花敲打冰面,发出叮咚的脆响。韩臻坐回白碧石上,拍拍自己的膝盖,见师兄站在原地不动,便一手将他拉到自己身前坐了。
  两只手从身后虚搂住梁禄的腰,韩臻的下巴顶着师兄的肩膀。“怎么是竹叶糕。”他打开那食盒,问。
  梁禄回头,目光落在白碧石四周通透的冰墙上:“师弟不喜欢?”
  韩臻静了静,“喜欢是喜欢,可……”
  
  白糯米制成的团子,上面裹着青青一片竹叶,一入内洞,整个食盒都被裹了层冰。韩臻问师兄要不要吃,梁禄摇头,说刚才吃了,更何况现在又冻住了。韩臻便从中拿起一颗,放在自己手掌心里,在师兄面前向上摊开。
  透明的层冰包裹着翠绿竹叶,玉似地圆圆软团引得人食指大动。韩臻轻轻握了握手指,一阵轻微的水汽从竹叶糕上方消散,梁禄看着,怔怔伸手,指尖触碰到师弟的掌心,他心里一堵,拿过竹叶糕就塞进嘴里。
  韩臻在他耳边偏着头,看着梁禄狼吞虎咽的架势,还有眼角的一滴闪光,“师兄是从师父那里听到了什么,心情不好?”
  梁禄也不知怎了,他伸手捂着嘴巴,像是被噎住了,一边朝韩臻摆手,他离开韩臻,大步走到内洞那条溪流边,蹲在地上也不管那水温多少,用手捧了就喝。
  
  碧寒洞集药王山之灵气,千年严寒,滴水成冰,唯有这一脉从万辛泉流入的溪水永不冻结。梁禄被冻得受不住,勉强喝了一口,便是通体的冰凉,他将那恼人的竹叶糕咽下去,一屁股坐在溪边冰凉的石砖上,捧水的两只手也失了血色,梁禄用手臂掩着咳了两声,脸色刚平复一些,忽有一双手臂从身后袭来,带着令人心悸的热度,把梁禄抱了个满怀。
  “师兄到底怎么了?”
  梁禄摇头,他想推开韩臻的手,可刚仓促喝了万辛泉的水,他隐隐腹痛,一手捂了肚子,梁禄要站起来摸灵心丹吃,韩臻见师兄皱着眉头的样子,低头看到他捂着肚子的手,便伸手过去。
  掌心隔着轻薄的衣料摩挲着怀中人冰凉的小腹,阵阵热度袭入其间,像猫被轻轻挠着下巴,梁禄蜷了蜷,他闭着眼,任师弟把他搂在怀里抱着,只是两只手从怀里翻出灵心丹,倒出三四颗通通放入口中咽下。
  
  他不说话,韩臻也不再问,两人坐在白碧石上,韩臻继续打坐,梁禄贪得一刻暖意,缩 

 
 
  在他身边闭眼休憩。他根本不是在休憩,虽闭着眼,眼睫却一颤一颤,被师弟握着的手有些发抖,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韩臻一直打坐到深夜时分,光线越来越暗,整个碧寒洞顶像被笼罩了一层水雾,韩臻睁开眼,转头见师兄正躺在自己膝盖上睡觉。
  探入他衣间,师兄的身体有些凉。这碧寒洞里,除了韩臻怀中,没有一处是有温度的。韩臻拉过他的手缠到自己脖子上,顺势在他脖颈间吻了吻。
  天色晚了,他虽贪心,可师兄体弱,还是回去休息得好。韩臻抱起他,正要从白碧石上起身,梁禄哼了两声,忽然醒了。
  “天怎么黑了。”他闷着声音说,边说边摸了摸额头。
  “约是子时,”韩臻说。
  “嗯……你伤口恢复得如何了?”梁禄从他怀里坐起来,双脚踩在白碧石下的石板上,脚底心就是一阵冰凉。
  “八成,”韩臻低头看着他,“师兄先回去休息吧。”
  梁禄摆手:“不用不用,你为了救我而挨打,我怎能不陪你。”他边说边走下地,绕到韩臻身后去看他的伤口。
  韩臻垂下眼睛,师兄的手指摸到后背伤口,是微凉的温度。“师兄……都知道了……”
  “嗯。”梁禄点点头,伤口愈合不错,“也早该猜到的。你救了师兄,师兄无以为报,陪你疗伤,也是应当。等伤好了,也就不陪你了。”
  他语气有些冷淡,韩臻转头看他,与他对视一刻,随即拉过他到自己身前。
  梁禄似是早料到韩臻有这一招,他坐在韩臻怀中,静静感受着师弟紧紧搂着自己的手,那手指解开衣服,揉着梁禄胸前的敏感,顺势将他压在身下。
  梁禄喃喃自语,“这洞里,有些暗。”边说,他边伸出手,指尖凌空动了动,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韩臻压在他身上,看着他的手指,低头再看师兄脸上都是挫败的笑容。
  “我以前……以前是会的。”
  梁禄用手遮着眼,他说着,忽觉头顶一阵明亮,再睁眼时,师弟的手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眼前,掌心虚握,上执一朵清蓝的冰凌,从凌心缓缓向外亮着光,透过冰层的折射,将洞内照得大亮。
  
  师弟很聪明,他只有五层的功力,却轻易就领悟了梁禄疏远七层时自创的小玩意儿。虽是小玩意儿,可也是梁禄得意之作。
  “好玩吗。”梁禄看着身上本忙着对付自己的师弟一脸惊诧地对着那冰凌,苦笑一声。
  他心里有些骄傲,又很落寞。
  
  韩臻点头,他将那冰凌放在师兄头侧的白碧石上,看看自己的手心,他如法炮制,用真气凝了颗极小的,从里面发出幽紫的光。他一笑,俯□,将那冰凌点在梁禄散在白碧石上的墨发之间。
  
  “师兄从哪里学来的这 

 
 
  凝光之术?”
  “什么凝光之术,只是我练功无聊,想来解闷用的东西……”他边说,韩臻边俯□,梁禄便闭上眼,受这一吻。
  韩臻解了他的衣带,手握住他□软软的物件,轻轻抚摸,梁禄在他身下颤抖,他迎合着韩臻的动作,紧紧皱着眉,嘴上还强硬着,“师弟的伤口……还未痊愈……”
  韩臻吻着他的脖颈和胸前,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探到师兄唇间玩弄着他的唇齿。梁禄说不出话,双手搂着师弟的后背,任他分开自己的双腿。
  “师兄以前一定很美。”韩臻忽然说,他揉着梁禄的□,一双眼睛俯视着梁禄。
  他在这山洞里一个人待了八九年,深知其中的苦闷,想必师兄也是如此。如果他早生几年该有多好,和师兄在这山洞中一起习武,一起练功,他们可以练成最上乘的功夫,一同去为师兄寻那药草,就算上天入地,谁能阻得了他们。就算寻不到,师兄下山十年,十年里他们可以一同做很多很多事。
  人一生中,能有多少十年?
  梁禄轻轻喘息,他咬着牙,颤抖的手臂被韩臻紧紧压着,师弟滚烫的□顶着□一寸寸捅入他身体深处。
  
  幸好他又遇到了师兄,一切还都不算晚。韩臻噬咬着梁禄的唇,双手扶着他张开的腿,身下慢慢用力,梁禄被紧紧压在白碧石上,身体随着师弟的口而与石板不断摩擦,湿润的双眼睁着,透过师弟□的肩膀,直直朝碧寒洞石壁缝隙的天外看去。
  “师弟,可喜欢与师兄在一起?”借韩臻亲吻的间隙,梁禄忽然问。
  韩臻怔了一怔,他正在师兄口口横冲直撞,脑中还都是对自己和师兄未来的想象,猛地被梁禄问了一句,他条件反射地答:“当然。”
  他额头上都是汗水,仿佛摸到梁禄的身体,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梁禄被他顶得通体像散架一般,只躺在他身下,抱着他后背的手也落下来,软软垂在白碧石上,他目光灼灼,身体酥软,被师弟顶出的阵阵快感袭上心头,便越发显得那压抑在心头的一句话刺人心痛,“师父说……师弟……要入赘……朱家……”韩臻一下下撞着梁禄的口口,撞得梁禄连话都说不连贯,见韩臻不答,他有些急了,看着师弟继续问,“师弟早……知道的……是不是?”
  韩臻伏在他身上,停歇了动作,边喘气边看着他,“原来师兄心情不好,是为这件事?”他边说边笑,笑得梁禄心里愈加难受。
  他觉得自己太不知羞耻,明明不喜欢比自己小的人,明明对师父说了自己对师弟无意,可还贪恋师弟的关心。师弟一伸手,他就拒绝不了,一个吻下来,他还迎上去。
  “师父,的确数次向我提起过此事,”韩臻抱着梁禄的头,认 

 
 
  真地说,“但我自幼不讨人喜,也从未想过下山生活。更何况现在师兄回来了……”
  “韩臻心中,只有师兄一人,对朱大小姐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他边说边去吻梁禄的唇,梁禄嘴唇哆嗦得厉害,一时含住,洞里长久的安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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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21、下山 。。。 
 
 
  梁禄在江北的时候,在坊间听过一首歌,其中有句歌词,说的是人生一世,聚少离多之意。
  一夜春风一夜梦,风去梦归知何处,一夜秋来一夜醉,山海渺渺几人寻,梁禄只记得这么两句,他不是什么文人墨客,能记住也只是因为合了自己当时心境,而现在想起来,也是一样。
  他活了这么些年,高兴的时候太少,偶尔高兴一次,还惴惴不安,总觉得心里别扭。师弟向他表明心迹,他却还给自己留着余地。
  他活得累,也难,能做的事情不多,也没有后悔的机会。
  
  师弟从他体内抽出来,蹭了蹭,照例射在梁禄腿间。他也不清理,俯身趴在师兄身上,接着性事的余韵将师兄吻得上气不接下气。
  “若是师父不许,师弟难道要违背师父心意……”
  梁禄闭着眼,似乎不想面对和师弟这般纠缠的自己。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一点也不潇洒,放不开,像个缠着大人要糖吃的孩童,最可恨的是明知这样不好,梁禄却隐藏不住自己想要问的念头。
  他眉心微蹙,韩臻笑了笑,“师父不会,他善解人意,会通融我们的。”
  梁禄睁开眼,他看着师弟的笑容,一下愣了。
  
  见师兄不再说话,韩臻以为他是认同了自己的想法。用自己的衣服帮师兄擦拭了腿间,再为他穿好衣服,韩臻扶梁禄起来,“回去睡吧师兄。”
  梁禄惶然抬头,他刚才似乎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这时看着韩臻,他嘴唇动了半晌,也没说出话。
  “怎么了?”韩臻一边蹲在他面前为他整理衣物,一边问他。
  梁禄低下头,欲言又止,最后惨惨一笑,“师弟切记,不要……不要忤逆师父。”
  韩臻一怔,“忤逆?”
  “我与你二人的性命,都是师父给的,侍奉终生也无法报他老人家的恩德,你万万不可……”梁禄说着,被韩臻一声低笑打断。
  “师兄教诲,韩臻记住了。天色已晚,我们先回去休息吧。”
  
  梁禄想,这些话,他大概是不必与师弟说的。
  他尚有朋友,可师弟的二十年,据师父说,始终是一个人。只怕在他心中,师父只会更重要。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担心的。韩臻端来热水,梁禄帮他擦了身后残留的血迹,伤口解冻,大片愈合之后只留下细微的像是划痕样的印记。梁禄边擦,边仔细看他的背,他从没这样认真看过,原来师弟的后背上有块胎记,是极淡的粉色,平日里见不到,划伤了更是看不出轮廓,唯有这新生皮肉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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