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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沉璧-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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呱锨埃拍蔷вㄍ噶恋陌子袂伲耸剑∩吒苟衔疲趁媪厣戏娇套椤艐O’,侧旁有一行题字;一见倾矜慕,误尽平生终不悔。
  
  指尖传来的温润与那一行字的痕迹,心中悲恸,沉璧呼吸窒了窒,仿佛透不过气来,脑里顿白,此琴很熟识,端是想不起任何有关此琴的事情来。
  
  “一见倾矜慕,误尽平生终不悔。”沉璧凄然低声道,眉目间不见清淡,略显得苍白。
  
  宫主见状,眸光潋滟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看,那眉心间的莲印现在看来倒显得黯淡无光了些呢,勾起唇瓣,动情道,“沉璧你可记得,我们两人,一人如冰,一人如火,相生相克,却又彼此相爱。”
  
  沉璧身躯一震,悲切的面容有难以置信,见他目光里的情深意切,躲避似的低垂眉目,假装看琴,道,“如此怎么可能,两个男人有违天理伦常……”
  
  宫主见他逃避,唇色加深,“说得也对,那时你亦是如此犹疑挣扎了许久,我也不催促你,知道你要时间去接受,因为我不想害你……我日日等你,等到我自己也以为几乎不敢再奢望,你却把九婳琴上那句诗送来给我,你说不悔……你为我弹奏长相思,你许我生生轮回不忘,世世缠绵相爱。现在,只不过是第一世而已,你便已把我忘了……你教我情何以堪?”
  
  宫主嘴含轻笑,眸底漫开妖异华丽的冷光,又继续道,“……墨香阁这里的一切都是你曾住的地方,找不到你,我便是在这里渡过每一日的,望着一花一草,想你想得,不可理喻。常常会后悔,为何心软让你回去认罪,却又知道,要你与我苟且偷生,只会令你痛苦不已,我舍不得你痛苦,只好成全你让我自己陷入痛苦的深渊里……听到这里,你定是很不解,其实你我本是上神,却犯下大罪,彼此相爱,我为你坠入魔道,你却回去俯首认罪,你对我说,纵然你投胎转世,但是你便是你,不会改变……”
  
  “所以我找你,寻你,却个个都不是你,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却成了和尚……现下我亦不想为难你,只是问你一句,盛世过客,相逢可否记得当年情?”
  
  沉璧怔怔地听着他娓娓道来,那语气里的悲痛无奈,又爱又恨,让自己的心揪了起来,似乎无形中被什么狠狠地攫住般,一下一下收紧,压制得直喘不外气来。
  
  微风徐徐,桃瓣清扬飞舞。
  
  沉璧终于明白,明白他为何要寻自己,明白初见到时宫主抱着自己落了冰冷的泪,明白他对自己用情至深,却见自己去做了和尚时的悲愤难过……口中苦涩不已,幽然一笑,声音不再清明,有些暗哑的道,“原来是我负了你。”
  
  这一句话教宫主浑身一震,负?你并没有负我,你只是不爱我。
  
  宫主漾开了笑,笑的妖艳动人,殷红的眼眸泛着幽幽光泽。但是沉璧没有看见,自此至终,他都不敢抬首望向宫主,深怕一抬眼,看到那张靡颜腻理的容颜哀思如潮。
  
  “你说你负了我,你的意思是你后悔了?”宫主的声音微微颤抖,到后面又悲痛又尖锐。
  
  沉璧困难的道,“若说是后悔,倒不如是……”不爱。这两个字,无法说出,心中总有一些说不上来的东西,又仿佛是被人从心里抽出了一根丝,渐渐地拉长紧崩。纵然难过忧伤,但是自己知道,没有爱……有痛,有泪,有笑,会怜悯众生,却无法爱上众生,这是居士第一眼看到自己时所说的话。
  
  最后的话,即使他不说,心中亦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不是谎言与欺骗,早已心知肚明,眼前这个人不爱自己,是真真正正的不爱……压抑不住胸中那令人战栗的疯狂和炽烈的怒气。
  
  宫主面容煞白,悲惨的朝他怒吼。“我就知道……一定是如此,可是你却誓言旦旦的许我承诺……如今你说你负我……哈哈……”
  
  由于不能自制,被魔性与在诛神道时所受的伤反噬,宫主胸膛剧烈震动,便吐出几口血来。
  
  刺目的血溅别到自己身上的白衣,如白雪中的梅猩红点点,使人看得怵目惊心。
  
  沉璧顾不得心中的难受,大惊……走上前去急于搀扶他,却被他攫住了手腕,惊异不定的望向他,见他妖艳生媚的眸殷红如血,面容碎白而癫狂,一声宫主不由的惊慌的叫出口。
  
  “宫主?我不是什么宫主……我叫六爻,你以前叫我作六爻的,你忘了?你怎可以忘了?”六爻癫狂的神色更炽。
  
  沉璧愣住,诧然的看他。
  
  六爻……
  
  六爻把他推倒在地上,禁锢住他的双腕,撕开了他的衣襟。
  
  沉璧惊得脸色如他一样惨白,大喊,“宫主……你要作什么?放开贫僧……不要……”
  
  白衣瞬间被撕裂,露出线条优美突出的肩骨和削瘦结实的胸膛,如白玉一样温润的肌肤暴露在六爻面前……他的不自觉,迷糊,还有潜伏在骨子里的和尚根基……再加上这一声‘贫僧’更是大大的刺激到六爻,殷红得仿佛要滴出血的眸子映着他清艳绝伦,还有那双清明的眸子,此刻因为惊恐、害怕而越发湿润。
  
  六爻额际隐隐显露青筋,下腹间便是一阵灼热紧绷。
  
  “不要,六爻,不要逼我……”即使再后知后觉,此刻被人剥光,亦明白即将要发生什么事情,沉璧心惊肉跳惨喊……
  
  六爻不理会他的叫喊,没有怜惜的啃咬著他的唇边,蹂躏着他柔润的肌肤,在那片白玉般得肌肤留下残不忍睹的咬痕,又重重咬着那一点,肆无忌惮的分开他修长的双腿,直接进/入。
  
  沉璧惨叫一声……身体只感觉得到痛与恐惧交炽,清澈的眼眸此刻浮起淡淡的水汽,眼泪一颗颗坠落地下,恨不起来……朦胧的望着俯身施压着自己的那人,心里始终无法憎恨他……身后传来的撕裂的痛楚,这种痛恐怕也比不了他心里悲愤欲绝的痛吧……确实是自己负了他……那头艳红似要燃烧起来的发丝纠缠着自己的胸膛,他每一次的挺/进都会带动那头红发缭绕纠缠,那双殷红的眸子里流露出来的是痛苦,仿佛恨不得杀了自己般得痛苦,还有混合在那痛苦里的浓郁温柔……这些都狠很地刺痛了自己的心。
  
  空气中有血腥的气与清淡的桃香无尽的蔓延。
  
  当这一场强上的情事结束后,六爻才缓缓地回神,他茫然的看着沉璧,躺在地上的沉璧只能用‘惨不忍睹’这四几个字来形容。六爻放开强制住他的手,被自己看到的景象惊得跌坐着后退,他瞠大了眼捂住自己的脸,怪笑着。
  
  “呵呵呵……”
  
  又控制不住了。
  
  为何他总是能轻易的挑动自己的情绪?
  
  为何面对他,总是容易失控发怒?
  
  不轻易动怒一向是自己的优异一面……碰上他却全毁了。
  
  刚才他做了什么?强/暴了他么?
  
  “呵呵呵……”明明是强上的那一个,笑出来的声音却像是泪般苦涩,凄凉不已。
  
  六爻不敢再望向地上一眼,踉跄的站起来,狼狈不稳的消失在桃花树里。
  
  桃花夭夭落满地,沉璧微微动了一下身体,痛……一动便是撕心裂肺的痛,忍著痛楚,把被六爻撕裂的白衣盖在身上,微微望着六爻消失的方向,不言语,面容白如莲地走回墨香阁。
  
  月色倾洒,照进望月亭内那一滩鲜血与桃瓣,凄艳而狰狞。
  
  
作者有话要说:吾要留言~要收藏~要花~ 
                  第 11 章
  明明只是七分真话,三分假话的欺骗他,却为何像那个赌约一样较了真,动了情?
  
  六爻神色悲悯的望着水中的倒影,顷刻便又风华绝代的笑了起来,用力的,愤怒的,挥手成掌,毁坏了房内的一切。
  
  玲珑剔透的寝室被毁得一片狼藉,六爻也只是淡淡的站着,站在那些价值连城又支离破碎的精致玩意中间,身影削瘦而显得孤寂,细眉长睫内的眸子是茫然的,空洞的……就连唇色也黯淡无光……
  
  那三百年,是残酷的漫长的折磨。
  
  每每想念他,就是钻心剜骨的痛。
  
  想着想着,六爻又发出似哭却笑的声音来,“呵呵呵……”
  
  他就和那些上仙一样,不……是比那些上仙更恶劣,更过分,更残忍……
  
  既然不爱吾,又为何要让吾产生他很爱吾的感觉?
  
  “啊……六爻上神是腾蛇的后裔呢,你可要多加小心,言辞之间不要得罪于他啊,知道吗?”
  
  “上仙,这是为何?”
  
  “笨蛋……你这么笨是怎么修成仙的?”那上仙翻阅着记录薄,查看哪儿的宫殿最缺人,见仙童问他为何,便用笔敲打了一下那仙童。
  
  一般升仙的不论资历深浅都会对于远古时代遗传下来的八上神的性情品性好好深研一番的嚒?这小仙却是个什么也不懂得的 白鸟……唉……
  
  “额……哈哈……”仙童摸着被打的脑壳哈哈苦笑,才刚修成仙,因为好奇,就问了这个分配仙童到各大宫殿当差的上仙。结果又被打又被骂笨……真不明白为什么凡间那些俗人会想修仙……他现在后悔了,能不能回去再当个快乐的小妖呢?
  
  “你要给本仙好生记住了,腾蛇后裔,尤其是六爻上神心机重,容易猜多,性情善于隐藏而不露真象、善于隐藏而不为人知、不喜欢吐露真象。所以你切记,总之在九重天上当差,便要记得三点,一,不能冒犯品级比你高的上仙,尤其是上神族,二,莲华天尊是绝对的,不能以身作则去犯错,三,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六爻上神,他交代你做什么便绝对要以他优先,懂嚒?”上仙淳淳教导一旁,神色越听越惊疑不定的小仙童。
  
  这样的非议听多了,便觉得索然无味。
  
  众仙都不愿与自己深交,若无要事,是能避则避……就因为所有神仙者都知道自己的品性,却偏偏是那个甚少与神仙来往,孤洁清僻的沉璧上神什么也不知道,冷淡的性情,不喜与之过深交往,却端是被所有仙者赞言的上神……明明就没有动情,却偏偏表现得让自己起了错觉……不会害怕自己,不会避开自己,不会一脸的小心翼翼,收了自己赠予的礼物,明明心里喜欢的紧,又会掩耳盗铃很是别扭的说出拒绝的话来……为何偏生是这个容易被诱惑,又自尊心高傲的沉璧上神呢?
  
  为何偏生是一无所知的他夺了自己的心?
  
  以为他是与众不同的,到最后才发现,原来他与众无异。
  
  还有……对于自己的性情,还有一些是不为人知的。
  
  譬如,独占欲强,一但爱上,便深爱且专一,无法容忍对方的负心。
  
  六爻淡然轻笑,笑容里流露着一种让人心碎的忧伤。
  
  指尖轻凝出淡淡的白光,挥一挥,寝室内又恢复原状,就仿佛刚才的一片狼藉只是镜花水月的错觉而已。
  
  “安青,去把尉迟轻叫来。”六爻语气淡淡的对着门外道,听不出情绪。
  
  幽幽灯火下现出了一道黑影,那人低低的答了一声是便消失在黑暗中。
  
  房里有些黑,紫檀四方桌上只有一盏油灯,灯火不够亮,隐约能够看到一青衫人的背影,有些瘦弱,又或者是那件青衫过于大了些。
  
  外面的天灰朦朦一片。
  
  青衫人小心奕奕从金铜盆中捞起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然后慢慢的覆盖到自己的脸上。
  
  “尉迟门主,家主传你。”门外忽然有人说道。
  
  尉迟轻顿了顿,粗厚的手指沿着自己的脸的轮毂一点一点的细心抚平,拿起铜镜,看着镜子中的脸,很满意的笑着道,“安青,你不要突然冒出来吓人好不好,你怕没有人知道你轻功好吗?”
  
  对于门里人的挪揄安青没有反应,就似不曾听到有人说话般。
  
  门打开了,有人出来,然而,出来的不是人,而是一柄带着杀意的黑剑向他直刺。
  
  安青眼皮也不眨,脚稳如山,轻轻的侧过肩膀躲避开,黑剑直直刺进前方的桦树,发出嗡的一声,桦树徒然震动,抖一树绿叶。
  
  面无表情的看着从房内走出来的青衫少年,道,“尉迟门主请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迟了,宫主会生气。”
  
  宫主生气很恐怖,这一句,不用安青说,凡是碧血宫的人都知道。
  
  所以,尉迟轻凌空翻身跳跃,伸手把植入桦树干上的黑剑轻轻松松拨出,落地,在碧天下中对安青露出了亮白的牙齿,道,“离情说你这个人是木头,果然不错。”
  
  这话真是慕门主说的吗?安青很怀疑的用眼角扫向他,不语,身影如鬼魅般飘出数丈。
  
  尉迟轻摇头,点足跟了上去。
  
  夜明珠的光芒很温暖。
  
  袅袅青烟,很香。
  
  半卧在榻上的宫主看不出表情。
  
  尉迟轻撩开衣摆,单膝跪下,道,“属下见过宫主。”
  
  宫主似荡漾着秋波的眼眸轻转,淡淡地吩咐了几句。
  
  尉迟轻诧异,旋即领命离去。
  
                  第 12 章
  这十几年来就如做梦,极不真实。
  
  清心寡欲的在古寺吃斋念佛,从未曾想过,在这世间上,会有一个人如此深爱着自己。
  
  年幼之前的记忆已经没有印象。
  
  记得最多的便是苍茫暮色,古寺,一池莲花,佛像,书阁,连绵山峦,葱郁林木,还有道骨仙风的居士和村民。
  
  这些就是全部。
  
  十几年来充斥着自己的全部。
  
  沉璧站在屋檐下,看着碎了一地繁花似锦,心境沉重。身后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内,是一桌没有动过的山珍海味。
  
  那人红衣似血妖娆治艳,如画容貌悲痛欲绝,因自己的一句话而伤心呕血。
  
  他说他是六爻。
  
  他说自己对他许下承诺,生生轮回不忘,世世缠绵相爱。绝不改变。
  
  可是,自己却没有半点印象……是因为投胎之前喝下孟婆汤的关系吗?若是如此,的的确确是自己负了他的情深,那么,以后要如何面对他呢?
  
  有一种苦要漫溢而出,却又不知在何处。
  
  沉璧神色黯然的走回房间坐在床上发呆,无心用膳,也无法静心念经。
  
  居士说的变数,是指六爻么?那么‘是福是祸’又是什么意思?
  
  叩,叩,叩。
  
  门外忽响敲门声,惊醒了恍惚的沉璧。
  
  “是谁?”沉璧向门外问道。
  
  那人不答话,直接推门进来,一袭青衫带来隐隐桃香,来人笑笑,道,“又见面了,大师。”
  
  是那个带自己来碧血宫的少年,并且换了一张英气勃发的新面皮。
  
  沉璧对于他的到来虽有些意外,神情却是恬静的,看着他,淡淡问道,“公子,有事吗?”
  
  少年似乎叹了口气,黢黑的眼直直的望着他,不答反问,道,“大师,好像瘦了不少,我们宫主虐待你吗?”
  
  沉璧怔然,听闻宫主二字恍若经年,垂下眼眸,答道,“不,宫主对我很好……”
  
  “大师,当真如此?出家人打妄语会遭雷劈的哦!”
  
  出家人……破了戒的自己还算是和尚吗?沉璧苦笑,少年的声音近在咫尺,又惊心的抬眸,一缕明烟扑面,少年变得模糊起来。
  
  沉璧知道那明烟是迷药,只是他为什么要迷昏自己?
  
  少年静静的看着软软倒在自己臂弯里的和尚,初见他时,淡雅脱俗恍若仙,现时眉目间却染上尘世的庸俗之气,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人味……看来这个和尚短短几日就有这么大的变化,必定与自家宫主脱不了关系,再说了,既然找人找的那么辛苦,现在却又要放他走?宫主的心思真是反复不定,难以猜测……不过那都与本大爷无关……
  
  少年忙摇头,一把抱起和尚,挑眉,这么轻?有些吃惊的低眼瞄向怀里那张清艳绝伦的面容,怀疑这个和尚是不是真的想飞仙,一个大男人……身重竟只比姑娘家要重一点……就算每顿素斋也不至于这么轻吧?
  
  不妙啊不妙,本大爷似乎对这个和尚关心的过了些……如果让宫主知道了很危险……默了默……少年望向门外纷繁的桃花,抱着和尚向桃花深处飞掠而去。
  
  山色空濛,只见到桃红深处隐约有古雅精致的楼宇,那雕花窗前有一袭月白,那人容颜如莲雅洁从容,澄清的眼眸却仿若带笑闪烁着欲滴的光泽,眸色偶然透过桃色望去。
  
  那个秀美无双的蓝衣少年用流水般得嗓音道,“公子,这六爻上神长得太妖娆了……放在人间呐,怕是一误国殃民的倾城祸水罢!”
  
  公子不动声色的收回眸光,对着蓝衣少年摇头太息。
  
  蓝衣少年见公子对自己的话语不置一词,又道,“公子,莫非容情说得不对?”
  
  公子挑笔点墨,拿过新的折子来批阅,道,“端是论相貌,容情说得不假。”
  
  容情眉眼一喜,却又听到公子道,“不过容情,汝当要知道,一个人的美不在于相貌,而是在于心……心美才是永恒的美,相貌之美不过是昙花一现罢!”
  
  容情挑着细细白眉,扭头望向远处倚在桃花树下的人,喃喃道,“即使公子这样说,但不能否认站在桃花里的六爻上神确是比桃花还让人赏心悦目……”
  
  公子失笑,在袅袅烟气中,停笔点了一下容情的额,微启朱唇,轻轻道,“你心性不定,日后若是吾不在了,汝该怎办?”
  
  容情心惊,大声驳道,“胡说,公子乃朱雀后裔八上神之一,又岂会不在呢?”
  
  一时沉寂。
  
  见公子面容略显阴翳,容情自知出言不敬,以下犯上,不安的扯了扯公子的衣袖,神色发白,眼中已隐约有了水雾,道,“容情知错,请公子责罚,请公子别不要容情……容情以后再也不敢了……”
  
  公子见他又可怜又委屈的模样,淡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去苦无涯面壁思过一月。”
  
  容情闻言松了口大气,随即又怯怯的问道,“公子还会不会不要容情了?”
  
  公子叹了口气,眉宇染上了忧心,若是自己作出了那样的选择,容情又该如何?
  
  隔了片刻,公子才扬起一点淡淡的笑道:“容情,吾什么也没有说,汝便能滋生无数想象,吾甚是佩服。”
  
  容情长舒一口气,眉开眼笑的道,“公子,容情这便去苦无涯思过。”说罢,一溜烟跑出了书阁。
  
  公子收起了笑,望着那道蓝色轻盈的身影摇头,受罚还表现得那么高兴的怕也只有容情了。十分忧伤的又是一叹,幽幽望向桃花树下那抹艳红,心间悲哀无法消停,想把这种苦吐掉却又吐不掉,空留一口苦涩。
  
  沉璧啊沉璧……怎能对他动情?
  
  和风轻吹,带着热浪。
  
  睁开眸子,一片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落日将云染成凄绝的艳红,在晨风轻轻吹送下,渐渐飘散了。
  
  沉璧睁着迷茫的双眸呆然,那是梦吗?那种挣扎着要放弃,却又渴望的悲哀,深刻的从胸口传来,桃花树下的那个等候着得人,还有深怕被遗弃的蓝衣少年……那么熟识……
  
  晚霞的余光很灿眼,恍惚着,有种不真实感,仿佛似是要消失一样,惊惧的深出手来,抓到空白,什么要消失?自己又想抓住什么?睫毛一颤一颤,无语的看着手心,心里突然就生出了尖锐的痛来。
  
  “大师,你在干什么?”一道青影忽然从树上跃下来,悄无声息的连一片树叶也没有惊动。
  
  沉璧露出惊色,微愣,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原来是尉迟公子。”
  
  听到和尚叫出自己的姓,倒是轮到尉迟轻楞住了。不解他是怎知自己姓甚的。
  
  像是解答尉迟轻的疑问般,沉璧轻声道,“在暗殿上,宫主曾叫过尉迟公子的名讳。”
  
  尉迟轻恍然大悟的笑了,蹲下身,睁大黢黑的眼,道,“大师,你道是个奇怪的人。”
  
  沉璧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道,“尉迟公子,何出此言?”
  
  “依正常的人来说,被迷昏了,醒来第一句应是,你是谁,你想要干什么。第二句是,我与你有何深仇大恨,为何要捉我……这样才对,可是大师你呢,在雾里古寺不仅不惧怕,还威胁本大……本公子我,要知道,我只要轻轻一扬,大师你就会人头落地,尸首分家……”尉迟轻用黑剑指着和尚出言恐吓他,想看他露出大惊失色的模样,却不料看到的是一双冷静,清澈,看穿自己的眼。
  
  “尉迟公子若要杀了我,轻而易举,又何必告诉我呢?”沉璧双眸凝住他,淡然道。
  
  尉迟轻怔愣,面皮泛红,突然觉得自己似孩子一样幼稚而无聊,掩饰尴尬的蹦起身,定了心神,持剑怀抱双手,按宫主吩咐的说道,“大师,宫主说,他不强人所难,所以,你走吧。爱做和尚,爱做道士都随便,只是,日后不能再出现在他面前,有他的地方,你不能去,他要去的地方,若你在,你必须走。懂了吗?”
  
  沉璧怔住,脸色慢慢发白,呆呆的看着尉迟轻。
  
  还愁着以后不知如何面对他……现下却是永远也不能见到他了嚒?
  
  不觉得悲,但心中又不知是什么滋味,他如此深爱着自己,自己却对他没有爱,这样是最好不过的了。
  
  闭上眼眸,轻呼吸,再睁开眼眸,淡然一笑。
  
  站起身来,拍去白衣上沾染的尘土,合起双掌,对尉迟轻点头,声音很轻的道,“贫僧明白。”
  
  尉迟轻斜睨了和尚一眼,重重哼声解下背上蓝色纱布包裹住的东西,扔到他怀里,又从衣怀内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钱袋撒给他,冷冷的道,“这蓝色长包是九婳琴,宫主说,这是他赠予给你的,就是你的东西。所以要你带走。这个钱袋,里面装的都是金叶子,够你奢侈用一辈子,不管大师要回古寺还是游山玩水都好,本公子的任务已经完成,后会无期。”说罢,对他抱手作揖,身影一掠,人已飘出数丈远。本
  
  沉璧怔然,唇瓣逸出苦笑,又想起,六爻曾说,没有自己的时候,他常在墨香阁……睹物思人,现在连九婳琴都还给自己了,那么墨香阁、桃花间、望月亭和莲池都会拆了嚒?
  
  当初的惊鸿一瞥,现今恍若隔世,六爻你就把我当是一个梦,醒来之后,就忘了它。
  
  抬头仰望天边得残阳,又忆起昏睡时做的梦,楼阁内那白衣人的挣扎苦痛,和桃花树下那红衣人的孤寂等候……那个真的是梦吗?
  
  心镜就如裂了缝,再也难以修复。
  
  这样的自己,真的能够回到神圣庄严的古寺吃斋念佛,回到过往心如静水的自己吗?
  
作者有话要说:= =吾要花花,收藏,留言,谢谢,那么(鞠躬)66和沉沉都出来~ 
                  第 13 章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构思这一章得内容,剩下的待会马上补上。  “咱们要等的人,终于来了。”慕容月打开扇子淡淡的说。
  
  东方少卿望着那道白色影子,双眸有些朦胧的微微一笑,问,“你确定是他吗?”
  
  慕容月颇有兴味的勾起唇角,道,“莫非东方兄怀疑影子楼的消息有误吗?”
  
  影子楼?东方少卿沉思,影子楼是江湖中一个数百年的情报买卖神秘组织,他们贩卖的情报从来就没有出过错误。影子楼贩卖情报的价钱视情报的难度而定,分高,中,低等三种难度。高难度为一等情报,黄金万两以上,中难度为二等情报,白银万两以上,低难度为三等情报,白银千两以上……
  
  东方少卿凝眸看着桌子上的那幅画像,轻轻的道,“只要是从影子楼哪儿买来的消息,准没有错,只是……有些难以置信而已。”
  
  “……”
  
  别说是东方,就连慕容月自己刚拿到这卷画像时,都十分吃惊。这样一个清雅如仙的人竟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并且是一个和尚。这样的人竟和碧血宫有关,说出去,凭谁亦不会相信的。但是从影子楼买到的消息,那就不会有错的了。
  
  沉璧的心很乱很沉重,背着长琴,右手戴的是碧玉珠,白色的衣决染上黄昏的嫣红,带着几分悲凉。
  
  天就快要黑了,必须要在天黑之前入城投宿,但是……望着挡在眼前的两人,沉璧不得不停下脚步,眉目间一派清淡从容的询问,“请问两位施主,截了贫僧的路,是否有什么事?”
  
  慕容月挑眉,露出了笑容,道,“大师怎知在下有事?不许凑巧挡了大师的路吗?”
  
  说话的人一袭紫衣锦袍,修眉凤目,面容清俊,手持一把骨玉扇,笑容疏离。而站在紫衣少年旁边的人一袭蓝衣,背着一把剑,两道剑眉斜飞入鬓,目若寒星,没有半点遮掩的盯着他看。
  
  他与这二人素不相识,若非有事,又怎会凑巧挡了自己的路呢?
  
  沉璧眼眸清冷,对于慕容月的刁钻毫不在意,淡淡道,“两位在路旁摆起桌子闲坐对饮,恐怕是在等人,两位既然截了贫僧的路,想必贫僧便是两位要等的人了。”
  
  想不到这个和尚倒不傻,慕容月赞赏的看着他,笑容不减的道,“既然大师猜得到在下等的人是大师,那么大师能否猜得出在下等大师的用意呢?”
  
  西风萧索地吹拂,天边只剩下淡淡的红云慢悠悠的飘忽。
  
  来着不善……沉璧淡然凝眉,合起双掌装糊涂,微微弯腰,道,“恕贫僧愚钝。”
  
  慕容月懒洋洋的摇一摇扇子,讥讽道,“大师,过于谦虚便是自大。”旋即合起玉骨扇,面色一冷,又道,“既然大师猜不出,那么便让在下告诉大师吧。我等是来杀你的。”
  
  淡然的望着浑身散发出杀气的紫衣少年,沉璧面容平静的闭上眼眸,心里一闪而过的却是那抹艳红,像泣血的杜鹃花。
  
  让尉迟轻把他送出宫,却又派人来杀他……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沉璧微微太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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