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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思残红-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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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们还打算待会到市集做几套呢。”
绮影若有所思地笑笑:“选白色的布料吧,白色,最适合他。”
弄妆愣了愣,有些糊涂地笑道:“弄妆也觉得,若是宫主无事,那弄妆先告退了。”
绮影离开房间走了一段路,四大护法出现在身后,他的笑容缓缓加深,邪肆道:“派几个人暗地里保护他们……我们趁空去探访探访萧盟主吧。”
浓郁的夜色覆盖住整个萧家庄,偌大的萧家庄竟然如夜里的坟墓一般死寂,华轿缓缓垂落在庭院中,绮影看着空无一人的萧家庄,听着被派去搜寻的人的回报,他缓缓露出一抹嗜血的微笑,十指尖长,漂亮的指甲不知何时染上了如血艳红。
红唇微启,声音宛若来自地狱:“萧如云,本宫难得来找你,为什么要逃呢……”
三人忽然闯入视线,他们脸色苍白,惊恐十分地说道:“禀宫主,云映容和弄妆两位公子失踪了……”
绮影垂头一笑道:“发生何事了?”
他们全身僵硬,抖着唇道:“云公子和弄妆公子在裁缝店里试衣,属下在外面严守着不让任何进入,可是等了足足一个时辰仍不见两位公子出来便进去寻,才发现店里早已空无一人……”
勾眉,绮影轻笑出声,三人旋即凄厉惨叫,蜷缩在地上翻来覆去,不过半刻,便已化作一滩血水。
一切淹没在窒息般的死寂。
自绮影出现,萧如云便知大难临头,若是不飞更待何时,于是武林大会一结束,他就携着一家大小收拾好包袱细软出城,一直赶路赶到了夜晚才忐忑不安地在林野里一间荒宅住下。扶着颤颤巍巍的八十老母走进宅里,小妾便哭哭啼啼地上前扯住他道:“老爷,我今年才十六岁,还不想死啊……”
萧如云慌忙看了一眼迷迷糊糊的老母,回头狠狠地低声斥道:“贱人,我让你吃好的住好的,现在一遇难就哭哭啼啼,你是想提前哭丧么?”
小儿子小步碎碎地走进去,颇有几分姿容,一张小脸也不禁有些愁色。萧如云连忙叫住他:“你十四娘累得走不了,你快扶她进去。”
小儿子闻言,看着那个与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娘”,吐出一口浊气便扶起那小妾走了。
萧如云这才回头对老母道:“娘,我们快到了,待会就让你吃燕窝粥好好补补。”
老母有几分痴呆,迷迷糊糊地应和。
烛光暗沉,萧如云担心烛火太亮会引起注意,一房只允许点一盏残烛,看着远方,萧如云一颗心始终放不下来。有人敲了敲房门,萧如云应声,小儿子便推门而进,一袭薄衣丽人。小儿子款款走进房,来到萧如云面前坐下,神色复杂地说:“爹,你是堂堂的武林盟主,究竟是怎样的仇人逼得你如此慌不择路?”
萧如云叹了一口气:“只怪爹,怪爹惹上了一只妖魔。”
“妖魔?”小儿子脸色苍白,“这世上怎么会有妖魔存在?”
“那本宫就让你开开眼界如何?”一把魅音自远方飘渺而来。
一阵狂风突然撞来,落了漆的红木门被吹得碎裂,颓然倒在了地上,扬起尘埃无数,飘飘浮浮中,一抹丽影出现在门口,妖娆之姿丝毫不被夜色所掩,媚眼轻挑,绮影笑道:“想不到萧盟主还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儿子。”
萧如云连忙将失了魂的小儿子掩在身后,浑身发抖:“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尊主莫要迁怒他人。”
“你也配跟我说这话?”红绸飞扬,萧如云用尽内力抵挡,这时,一道寒光掠过,七川寒剑已然刺入他的腰腹,萧如云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跪倒在地:“罹罗宫宫主原来也是这般卑鄙的人。”
绮影走到他身前,一把将惊恐得颤抖的小儿子揽入怀中,然后望着萧如云同样惊恐的眼眸,盈盈一笑道:“你也说了,本宫是魔。”
一股浓郁的血腥升起,笼罩在狭窄的房间里,萧家上下二十六条人命,如今只剩下两条。萧如云被铁链锁起四肢,面容扭曲,双目染血般通红,疯狂凄厉地大吼:“绮影你这个魔头,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人是我杀的,你要杀就杀我,不要动我儿子,你这个杀人如麻的邪魔!
“啊,啊,爹,啊……”小儿子无力地伸出手,十指染满了血。
“儿啊,是爹对不起你!爹一定会为你报仇!绮影,我就算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绮影轻轻一笑,身下的人却更加痛苦地叫了起来:“唔,啊,啊,啊,求……啊,你……啊,放过,啊……我,啊——”最后凄厉的一声惨叫,那只伸出的血手颓然垂落,刚刚还鲜活如丽花的人儿如今亦变成了一副不堪入目的尸体。
“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绮影,你会得到报应的,我诅咒你不得好死,生生世世都不得好死!”萧如云双目赤红地拉扯着铁链扑过来,却始终挣扎在咫尺之间。
绮影优雅起身,长指理了理微敞的衣襟:“萧如云,云映容和你有什么关系?”
萧如云疯狂地大笑起来,面容扭曲:“云映容……就是那个被十几个人压在身下还笑得销魂浪荡的贱货啊?我告诉你,云映容第一个男人就是我,他在我身下□了足足两天两夜,他还把我的手下伺候得比神仙还快活……他早就是被我玩腻的贱货了,高高在上的魔尊不过是拣我玩腻的货而已——”
疯狂地大笑着,他突然一个吞吐,瞪大了眼睛,伏在地上,大量鲜血从口里涌出,从他口中掉出了一条鲜红色的活体。
绮影微眯眼睛,声音毫无感情,宛如葬身在地狱万年的修罗:“将他的肉一片片地剔下来,未剔到最后一片,我要他还活着。”
落入他手
轻轻擦拭着红唇,绮影缓缓垂眸,平复体内混乱的真气。未及五日,第三道真穴也被封住。
灵裳担忧道:“宫主这三日来使用黄泉过多,导致真气混乱,促使真穴加快被封。萧如云一等该死,但也不需宫主动用黄泉啊。”
“亲自动手,本宫怕脏了手。”冷冷的声音没有生命的气息。
“若是宫主怕脏了手,灵裳自是在一旁随时候命。”
“禀宫主,沉影回报,一名殷月教教众在酒馆大醉,以此为酒钱。”白翟把一支素华的白玉流云簪递上前,那是弄妆的发簪。
绮影掀眸,红唇轻启,灰眸一片冰天雪地:“殷月教。”
大雨泼洒,万里长空不见月色,空气中弥漫着沉闷的气息,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一切,将一切生机排出。萧萧夜冷,阴魅鬼厉,电闪雷鸣,震耳欲聋中,欲望在风雨中沦陷。斜风吹打的雨水无法触碰到那一片光亮,木门在风的剧烈冲撞中几乎在碎裂开来,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巨响。
一阵阴风从窗口灌入,随即一个男子衣衫不整地跑过来关上了窗户。
“美人儿,还冷么?”男子拍拍少年的脸蛋,冷冷的声音让人直打颤,“要不要本座替你暖暖身子?”
“教主,冷,映容冷……”云映容苍白着脸,抖着扯开媚笑的唇道。
“真可怜,让本座就大发慈悲,多人点,也会暖和点,是不是?”殷月教教主冷声道,“快来人,莫要冷着我们的武林盟主了,不然哪有力气统领我们?”
十来人哄笑着。
寒风阴冷。
云映容跪伏在地上,鲜血淋漓,十只尖长的手指狠狠地在他光滑的背部划过,云映容痛得仰起头,漂亮的脖颈弯出一道优美的弧度,他的腰部插满了细长的银针,密密麻麻,两腿被人向两侧拉开,骨肉仿若分离了一般痛不欲生,殷月教教主狠狠地在那诱人的翘腿上捏了一把,双腿随即痉挛,内壁顿时紧缩。
“想不到你还挺命硬,种种工具都用全了,你还不死。”
云映容媚笑道:“映容命贱,连老天爷也不收了。”
俯身向前,用力进入到更深处,殷月教教主俯在他耳畔道:“讨好本座,或许老天爷就收你了。”
“伺候人而已,那是映容最擅长的事了。”云映容笑着扭动腰肢,缓缓支起身子,后背附上殷月教教主灼热的胸膛,然后放松身体,身体猛然坐落,陷在体内的灼热瞬间刺入最深处,云映容凄厉地惨叫一声,殷月教教主可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双手握住他的腰肢,猛烈地向上突破,云映容一声一声地大叫,销魂难耐。
“若是魔尊看见你这副在别人身下浪荡的媚样不知有何感想呢?”殷月教教主冷笑道。
云映容谄媚地笑道:“他早看过了。映容不过是他的男宠,玩腻了便扔,看不顺眼便杀而已。”
“想不到魔尊的人今天也会在我身下婉转呻吟……”
“这就那么让你开心?”一把比寒风还要阴冷的声音刺入每个人的心里。
华轿自雨中步入,无一人淋湿,妩媚妖娆的男子面无表情,灰眸凝结了千年冰霜一般,红唇比往日都要红艳,绮影宛若一泓死水:“以前是本宫慈悲,如今看来是本宫错了。”
殷蓝风一挺腰身,浪荡的叫声无意识地从云映容的喉咙中冲出:“尊主是错了,不然怎么会收了这么一个贱胚?”
“还不是看中这厮浪荡……”一个教众淫靡地笑出声。
灵裳目光一冷,白清华环已经脱离手中,旋转飞去,把那教众的头生生地割了下来。
“要想杀了本座,恐怕不易!”殷蓝风丢开云映容,锁魂毒手直扑绮影,大堂内的教众一涌而上,四大护法立于华轿之前,杀气凛冽,靠近者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瞬间变成了血肉横飞的尸体,殷蓝风的锁魂毒手缠住孤落的七川寒剑,凛冽的剑气将桌椅劈得粉碎,飞溅起来的杯盏在殷蓝风的手中变成了黑色的粉末,冷风席卷,生死只在一线间。
七川寒剑刺向锁魂毒手的弱点肩膀处,殷蓝风勾唇一笑,直击孤落咽喉,一只手掌却带着凛冽的杀气打落了他的腹部,殷蓝风随即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直直地撞向了墙壁,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殷蓝风掉落下地。“锁魂毒手的弱点在两肩世人皆知,但世人却被瞒住了,你与混乙冥掌一起修炼,真气转移,最致命的弱点是右腹而不是肩部。”孤落冷道。
殷蓝风瞪直了眼:“你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么,你爹……殷符当年是罹罗宫的分坛坛主,因盗取宫内秘籍被挑断手筋脚筋逐出宫。”
“怎么可能……”
一抹红绸将瘫软在地上的云映容扯了过去,眨眼之间,云映容已被拉到了绮影面前,宽大的红绸缓缓铺包裹着他。
他不由得笑了起来:“这般狼狈的模样又让宫主看去了。”
绮影冰冷地睨着他:“也不是第一次。”手一挥,密密麻麻刺在腰间的银针飞离出去,绮影抄抱起他往内室走去。
弄妆之死
云映容泡在水中,熟练地为自己清洗身体的狼藉,绮影侧卧在软榻上,垂眸,妖娆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若由千年寒冰经天工精雕细琢而成的观赏品。沐浴完毕,云映容从木桶里跨出,不着一缕地走到软榻前。
绮影没有掀开眼睛,红袖一翻,便把云映容带在了怀里,云映容深深地陷入了火红的身体中,耳垂被冰冷的利齿咬住:“弄妆在哪里?”
云映容笑道:“宫主终于想起哥哥了。可惜映容也不清楚,教主道哥哥是天生尤物,便收了哥哥,现在怕是在某个房间里吧。”
灵裳听罢,走出了房间。
绮影揽住他的腰,微微勾起嘴角,灰眸闪烁着毁灭性的光泽:“你说说要怎样处置他?”
云映容望向被八支寒针钉在墙上的殷蓝风,柔媚地笑道:“为了报答教主大恩大德,不如先让教主尝尝被人温暖的感觉,宫主说好不好?”
殷蓝风望着他,缓缓大笑起来:“一个贱货……你不过是他的玩物,到死还对他感恩戴德,他根本就是一个无心的人!”
琴乱笑吟吟地走过去,脸瞬间变色,扬起手一个毒辣的耳光扇了下去,殷蓝风口里耳里都流出了血,琴乱冷道:“宫主岂是你这等人可评头论足的?”
绮影缓缓勾出一抹极浅的笑,道: “将他的手筋脚筋全部挑断,把他丢到勾栏,找人好好照顾他。之后把他的皮都剥下来,皮生出来了,再剥,一直剥到死为止。”说着,他张唇咬住云映容的耳垂,笑道:“这样你可满意了,小疯子?”
云映容盈盈一笑:“谢宫主。”
殷蓝风突然幽幽一笑,满口血齿,泣血悲歌:“魔尊,你的报应会到的……”
将殷蓝风拖走后,刚刚才掩上的门忽然被大力撞了开来,灵裳苍白的俏脸出现,微颤的瞳孔缓缓转向绮影,泛白的嘴唇蠕动:“宫主,弄妆公子他……”
没有点烛的房间,阴风从门窗灌进,极其艳丽的火红在狂乱翻飞,凌乱的红布散落了一地,层层叠叠中,男子被红绫束住了四肢,清艳脱俗的脸容没有任何表情,原本诱人的胭脂唇血肉模糊,看不出原来的线条,如玉的脖颈上数不清的刀痕,刀刀深入,似乎连喉咙都被割穿,雪白无暇的身体也被利器划下了数不清的伤痕,整具身子宛若浴血而出,身周的红绫红得那般刺眼。
四大护法苍白着脸。
无边无际的黑夜里,一道闪电瞬间撕裂了天际,青白的光照射在绮影面无表情的脸容,宛若冥地的阴魂厉鬼。
雷声轰鸣,仿若要将一切炸碎毁灭。
雨停了一个时辰,如今却要再下起来。天色破晓,苍穹仍然灰白,层层乌云将太阳遮住,曙光无法到达阴暗的角落。绮影站在庭院中,衣袂染湿,妖娆的蔷薇花盛开在百媚丛中,水露晶莹剔透,淡淡的雾气缭绕不散,水珠沿着参差的屋檐流淌而下,断断续续地粉碎。
雨点不知不觉中变大,变密。
云映容来到他的面前,淡淡地笑着:“宫主可是为了哥哥伤心?”
绮影妩媚一笑:“魔无心,何来伤?”
云映容依附在他的怀中,柔媚地笑道:“宫主艳色绝世,风流无限,何来魔字一说?即使宫主真是魔,恐怕也有不少人愿跟随宫主,只为博得宫主倾城一笑。”
“那你呢?你也为博得本宫一笑么?”绮影轻笑。
“映容能在宫主身边已是莫大的荣幸,宫主的倾城一笑该给的不是映容,而是弄妆哥哥那般的绝色佳人。”
“可弄妆死了,你叫本宫笑给一个死人看么?”
“弄妆哥哥对宫主用情至深,天地可鉴……连映容看了也感动,难道宫主心中一分动容也没有?”云映容讥诮地笑道。
“那你要本宫怎样?”绮影吻住他的唇,轻轻厮咬,笑容妖娆,“是要本宫杀了你么?”
云映容回吻着他的唇,笑道:“宫主后悔了?后悔将映容留在身边,宫主当初定也没想到映容竟是这样一个心如毒蝎的人吧。”丁香回转舔舐,媚笑勾人,“不过还要谢谢宫主让映容学会了怎么去……杀人。你吻过他的唇,我就把他的嘴唇切下来……你吻过他的颈,我就一刀刀把他的脖子割断……你抚摸过他的胸膛,我就把他的皮剥下来……”
“是本宫太宠你了么?”灵舌探入,两人动情缠绵,云映容的手探入绮影的衣襟内。
“让映容代替弄妆哥哥伺候宫主可好?”银丝滑落,暧昧忘情,然而云映容忽然一僵,妩媚的笑容定格在脸上,缓缓脱离那双红艳的唇,望着绮影那张笑得极尽妖娆的脸,他也禁不住笑了起来,“怎么,连最后一次也不想给我?”
一把软剑深深刺入了他的胸膛,雪白的衣袍瞬间绽开了一朵艳丽至极的曼珠沙华,引出黄泉之路,云映容摇摇欲坠。
大雨瓢泼,剧烈冲撞着脆弱的肢体,灵魂在荡涤中回归原本。
绮影冰冷的表情氤氲在雨中,灰眸目空一切,他宛若屹立云端,俯瞰大地的神祇。
凄厉的笑声回荡在大地,盘旋在灰白沧桑的天穹,云映容踉跄后退,凝视着那抹遗世独立的火红:“你无心,那你可知我的心也朽了?为什么你这样的人会活在世上?为什么你不去死,为什么——”
妖花盛放,火红的花瓣流落,在地板上蜿蜒伸展,如噬魂的红莲业火。
视线越来越模糊,云映容无力地倒下。
大雨,一直下了三天三夜,未有间断。
药圣靳弃
这是一片隐没在两山之间的秘谷,不食人间,一年四季百花盛放,桃红柳绿,蜂飞蝶舞,春意阑珊。一间小茅屋建立在小坡上,朴素却不简陋,旁边是一大片药草地,一个精瘦的老叟提着竹篓蹲在药草地上,细心打理着每一棵药草,宛若是对待着最为珍贵的宝物。
冷香侵袭,老叟挑起眉头,却不为所动。
如画□中,一袭红衣摇曳,魅惑人心的声音在小溪流淌的响声中响起:“靳弃,本宫把萧如云的人头带给你了。”
老叟满意地笑道:“这么多年没见,尊主一来就带给老头儿这么一个好消息,真是让老头儿受宠若惊。”
凤眸轻佻,绮影笑得妩媚:“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罢了罢了,这么多年的恩怨,老头儿也忘得差不多了,一颗心全摆了后人身上。”老叟笑吟吟地左探右探,目光殷切,“老头儿的乖外孙呢?弄妆那小美人胚子在哪儿?”
“弄妆……他死了。”
笑容顿时僵硬在脸上,老叟顿时脸色阴沉:“尊主是在说笑吧,这个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
绮影轻笑,灰眸沉谧:“你觉得本宫是在说笑吗?”
竹篓顿时掉落在地,老叟双目冰冷:“尊主可不要忘了曾答应老头儿和牵月要好好照顾弄妆。”
“本宫没忘记。”
“那弄妆为何死了?”
红唇牵起一抹艳极人间的笑容,绮影一脸云淡风轻,无心无情:“本宫太宠爱他,把他宠死了。”
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老叟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道:“你这畜生,害死了牵月不止,为什么连她的儿子也不放过!你就不怕报应来到吗?”
“本宫只是提前让他们母子相聚罢了。”绮影笑着说:“其他话本宫也不想多说,靳弃,师父临走前把癸寅残针交给你了吧?交出来。”
老叟冷笑一声:“那是前宫主给老头儿的宝物,说交就交岂不是侮了前宫主对老头儿的厚爱!老头儿说过,若尊主做不到我要求的两件事儿,生死无牵!看宫主黄泉真气混乱,五脏六腑皆损,怕是日子不长了!恕老头儿无能为力,还请尊主早日归去准备后事了罢!”
凤眸微眯,绮影笑意冰冷:“本宫不想杀人。”
“你杀得人还少么?”老叟讥诮地笑道:“你死了,我也算造福了天下苍生,好弥补当年的过错!”
红衣掠过,绮影扼住老叟的咽喉,冷道:“交出来。”
老叟讽刺地笑了,笑声尖锐:“真想不到当年宫主为何收了你这么一个妖孽?若是宫主看了你这般模样,一定恨不得从来没收过你!”
灰眸璀璨,只听得咔嚓一声,老叟的脖子生生被扭断,讥诮无比的表情还滞留在他沧桑的脸上,定格成永远。绮影把他甩到一边,一拂红袖,妖媚惑人:“若是你以为本宫要靠他才能活下来,那便是大错特错了。本宫,从来都是只是一个人。”
疏华凝舞
客栈里,一袭青衫锦衣风雅韵致,三千青丝用一支沧海落日琉璃绾住,脱俗不染,仙姿佚貌,俯仰生姿,仿若熠熠生辉的夜明珠一般。一个橘衣少年随着,朗目疏眉,皓齿星眸,确是玲珑佳人,见青衫男子眉目间脱不去淡淡情愁,秋眸水亮,指腹抚在他的眉心,“您憔悴了。”
青衫男子漾起纤尘不染的淡笑,搂住少年:“是我让你担心了,我不应在大典前坚持出来找药圣,委屈你了,凝舞。”
凝舞俯身在他的怀中,轻声道:“凝舞明白皇上,不会怪您的。”他明白,他心里始终有一个人,若是无法抹去,他永远也不会真心地笑。偏偏那个人,那么深那么浓地刻在了他的血肉里。
“不是叫你别再叫我皇上了么。”
凝舞恬淡一笑:“疏华。”他还有资格怪什么?能得到他一刻欢颜,已是自己最大的幸福。
“我们去看看那人吧,昏迷了十多天,不知好些了没?”凝舞携着疏华走进内室,只见一个单薄的身影倚坐在床上,衣襟敞开,可以看见胸膛包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白纱,少年倾城的脸容毫无血色,墨瞳空洞,自醒来这三天,一直甚少言语,每当晨曦破晓之际,他便静静地看着窗外,那时候他的眼眸才会有一点光亮。
半月前,一场大雨让出门在外的疏华和凝舞猝不及防,途经一个似是无人的荒宅便进去避雨,不料看见他重伤晕厥在地,浑身湿透狼狈无比,便出手相救。幸亏那时血已止住,虽伤口极深,也未经包扎,但总算保存了一条性命。
见两人进来,少年扯出一个淡笑,微微点头:“映容见过两位恩人。”
疏华优雅坐下,眉似远山目如秋水,笑道:“云公子的伤可还有大碍?”
“谢恩人担心,映容已经好多了。”
凝舞只觉得这云公子长颦减翠,瘦绿消红,实是绝色倾城。疏华望的却是他一双无波墨瞳,似是死灰般绝然,弥漫了讥诮和嘲弄。“不知云公子家在何处,好让我们送公子归去。”
云映容浅浅地笑了,透出淡淡的讥诮:“映容不过是一介男宠,主人玩腻了,便把映容丢弃罢了,何处有家?若是非要,恩人送映容去勾栏也无妨。”
不堪的语言从他口中道出,只是疏华和凝舞依然面不改色,他们为他包扎疗伤时,看见他满身疮痍,多多少少也猜到一些,何况他们是皇宫出来的人,再不堪的他们也看过。凝舞望了望疏华,只见他淡笑不改,便轻声道:“既然如此,我们出游在外,云公子不如随我们到灵谷寻人可好?”
“映容怕打扰了两位。”
凝舞一愣,脸颊不禁生晕,疏华笑着接话道:“无妨,我们也只是两人行,凝舞生性好动,若是少人陪恐怕会寂寞。”
云映容浅浅一笑:“那映容便恭敬不如从命。”
过了几天,三人便离开客栈启程去灵谷。华贵的马车中,云映容静坐在一角默然无声,疏华搂着凝舞坐在两一旁,清风吹去,吹去疏华缕缕青丝, 端丽冠绝的脸容不染纤尘,宛若身陷红尘的谪仙,凝舞乖巧地伏在他的胸前,恬淡地笑道:“莫要太过担心了,世人都道药圣神仙妙手,有起死回生之能。您今日亲自去寻他,他定会答应的。”
疏华缓缓垂眸,掩去虑色:“但愿如此,我已经欠他太多,若是救不得他,我……”
凝舞用纤指堵住他将要出口的话,会心一笑道:“到时,凝舞也会陪着您,上碧落下黄泉。”
疏华微微一笑,把凝舞搂得更紧。马车的帘幔忽然被撩起,一袭黑影出现,面无表情似是僵硬的死尸,疏华不掀眸,语气平淡地说:“孚落,怎么了?”
黑影把一封信递向前,警惕地看了一眼隐没在角落的云映容。
疏华打开一眼,笑容渐渐淡去,如沐浴在清风般的眼眸缓缓浮起一抹冷色。将信撕得粉碎,他冷笑一声:“我不在一段时间,他们就忍不住了?回去告诉宁海,务必完成我交给他的任务,至于其他人,尚且不用管他们,我回去后自有处理方法。”
“是!”黑影消失。
“怎么了?”凝舞忧心道。
疏华抚摸他柔顺的发,笑道:“只是一点小事而已,你不必担心。”
晌午,马车在郊野停了下来,三人下车来到小溪边打个小尖。山清水秀,火伞高张,树上夏蝉不知疲倦地鸣叫,簟纹如水,凝舞一看见清澈的小溪便眉开眼笑起来,拉住疏华的衣袖道:“那里有一条小溪!不如凝舞下去捉几条鱼儿烧来吃可好?”
疏华宠溺地笑道:“好是好,但太危险了,你若是想吃鱼我派人去买便好。”
凝舞笑道:“不怕!凝舞捉鱼的技术可好了!您在这儿等我便好!”说罢,便兴致冲冲地向小溪跑去。
云映容在一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眸中讥诮依然,轻声道:“舞公子生性如此活泼,怕是君公子宠的吧。”
疏华但笑不语。
远处,一袭橘衣在小溪中明艳耀眼,波光粼粼,流水淙淙,凝舞挽起衣摆,脱去短靴露出一双凝白如雪的玉足踩入浅水中,俯身在水中摸索。疏华和云映容两人便待在树荫之下歇息。过了一会儿,只听得一声欢呼,凝舞双手捧着一条鲜活的鱼儿,朝这边明媚地笑。疏华起身款款走向他,体贴地把他扶出小溪,替他拭去满头大汗,一双眼眸尽是无边的宠溺:“累不累?”
凝舞兴致勃勃地摇头:“不累!您看,好大的鱼!”
疏华无奈地笑笑,拉着他的手臂走入树荫。
休息过后,三人继续赶路,趁入夜前进入了小城,在小城的一间客栈住了下来。夜色苍茫,云映容走出庭院散步,恰巧遇见一人独自赏月的疏华,便过去攀谈道:“君公子,这么晚还在赏月,为何不见舞公子呢?”
疏华笑笑,在月光下宛若散漫了光滑的琉璃,银辉在他身周撒下薄薄的一层,镀上了朦胧的光晕:“凝舞身体羸弱,今日在太阳下折腾了一番,有些受不得,便早早入睡了。”
“有君公子这般悉心的照顾,舞公子定会安泰康健。”云映容顿了顿,旋即笑道:“怪不得二位要去寻药圣,原来是为了舞公子。”
“你怎知我们要寻药圣?”
“今日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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