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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后之成王败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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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那笑到失态的公主,喜萍呆若木鸡,“公主……”
  刘蕴游到她脚边,却还是一派悠闲,“小王不过是想和爱妃琴剑和鸣,谁想爱妃如此戏弄为夫,伤透我心。”
  涓依被他调戏之言弄得红透了脸,“你乱讲……”谁和他琴剑和鸣。
  “哪有……乱讲!”
  “啊──”
  落水鬼忽然窜到跟前,与她脸贴著脸,涓依吓得扑出了亭子。不过她很快便被一双手托了回来,刘蕴是很想和王妃鸳鸯戏水,但这样冷的天,真掉进水里可就麻烦了。
  “喜萍,我们走!”涓依捂住胸前的一双湿手掌印,气得甩袖而去。
  刘蕴看著自己的手,想起方才那平板的触感,不禁叹道,“果然还是小东西。”
  
  “那就请公主安歇吧。”喜萍放下垂帘吹灭两盏便和侍女一起走出了寝房。
  涓依脱掉绣鞋,正要解衣时便被一个声音吓得跌了一跌。
  “你自个儿宽衣?”不知何时,王爷已稳稳坐在了绣榻上。
  涓依张嘴就叫,“喜……”
  “娘说要骟了我。”见她停止叫喊,刘蕴又道,“娘说我今日再不与你同房,便要骟了我。” 
  “娘她……?!” 涓依不敢相信老王妃竟会说出这种言语。
  刘蕴躺倒下去道,“你放心,在你十五岁之前我不会碰你。”这小东西需要好生长长,“不过从今日起,本王要在王妃的房中落脚了。”
  涓依岂能允许,“我去和娘说!”
  刘蕴摇头,“我已说破了嘴,但娘的话便是圣旨。”说著便开始脱衣。见她又想呼叫,但又说道,“你总不能让我穿著外衣便睡吧?”
  “你,你是如何进来的?”涓依想喜萍她们决计不会放此人进房,他又是如何……
  刘蕴指了指了外屋,涓依奔出去一看差点昏倒,屋顶竟有一个大洞!
  “我明日会补上的。”
  涓依抬手一指,“你到外面去。”这是她最大的让步。
  “外屋冷。”刘蕴道。
  涓依怒道,“我让人给你加火盆!”
  “爱妃,你可有发现?”刘蕴忽然靠近,“你似乎不怕我了?”
  才这麽说,涓依就扑到床上用锦被裹住自己。
  刘蕴撇嘴,当他没说,“歇息吧。”
  歇息,这叫人如何歇息!涓依缩到墙角,一双眼像铜铃死死顶住那人,手下摸了把匕首,倘若他再靠近绝不饶他!可是,他这是怎麽了?
  “你,你身子抱恙?”抖得这样厉害。
  刘蕴蜷缩在对面的榻上,双手紧抱住自己,哆嗦道,“我冷,冷……”
  涓依看著身上的被褥,想了想,起身给他丢过去。
  刘蕴抓过锦被裹好,但仍在发抖。
  “还冷?”
  “兴许是今儿落了水,受了……凉……嘶……”
  心性单纯的公主从不知有一种狼名叫狡猾,一见他话也说不畅,忙过去查看。脸面泛红像是在发热,鼓起勇气摸了摸那额头果真很烫,“我叫大夫。”
  刘蕴抓住她的手,“我到床上睡……睡一觉便会好了。”他的爱妃快点头啊,他的内功已维持不了多久了!
  涓依还是摇头,“睡觉怎会好,我去叫大夫来。”
  “不!”刘蕴死活不肯,“我绝不服汤药!”
  涓依一脸错愕,他竟怕服用汤药?!
  “你若叫大夫,娘定又说我耍花样,到时候又得给我用家法了。”
  这话戳到了涓依的痛处,想起他上次无辜被杖责,愧疚之下竟把他扶到了床上。
  “别走!”刘蕴抓住要离开的人。
  “放手!”涓依马上就要举起袖管里的匕首。
  “外面冷……嘶嘶……你若……你若染了风寒,我岂不也要被娘教训。”
  自己的身子弱,涓依也清楚,这下她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刘蕴再接再励,“你本就是我明媒正娶之妻,同床而眠当是人伦之理。我说过,我当下不会碰你。”
  嫁人、与夫君同床皆是人伦之理麽?涓依沈默了,但母妃说她是公主,可与别的女子不同,公主便该如此麽?再说她和这人还是姑侄两辈……
  “涓依,别……”别钻墙缝啊。
  她的名字,出自夫君之口。涓依又被吓到了,王侯之家,谁会叫妻妾之名,不是这妃便是那姬。王侯的妻妾,说到底连百姓家的都不如。恨不生为男儿身,马革裹尸亦不悔,迷糊中涓依想到了这一句。
  这一夜刘蕴是很规矩的,他也不敢不规矩,那小东西比刺蝟还要尖锐,他稍微动弹一下马上就瞪眼相对,这也是他头一遭与人同床,连手指头也没有碰到,羞哉愧哉。可是想起那起足以倾世的容颜,便觉得一切忍耐都是值得的。




(13)东窗事发

  眼看公主的脸就快埋下汤碗里,喜萍忙将她抓起来,“公主,用过膳便去歇息吧。”
  “哦……”好困,好想一个人美美地睡上一回。“喜萍,等会儿给我房里加两条褥子。”
  “夜里冷吗?”
  “嗯。”涓依心虚地看了眼女官,心中再三犹豫还是没把实情说出口。明知应当把那郕王夜半『闯宫』一事如实相告,可是她却是想揣著掖著。
  喜萍发现了,这几日公主总是一副睡不饱的样子。她还发现,每日早晨进公主的房中,外屋的地毯上总有很多碎渣木屑。不过女侍官再聪慧也无法将两件事联想在一块儿。
  这晚,刘蕴又照常来了。涓依很是好奇,他究竟是怎麽不惊动他人扒开那个洞的?
  “你这是……”刘蕴疑惑地看著他的王妃。
  涓依将新加的两条褥子一条丢给他,一条叠好放在床中间,再扯断条珠链将一颗颗滚圆的珍珠整齐地排到那褥埂上,“我明早若见到珠子掉了或是歪了,我便让喜萍叫来侍卫。”想了想,威慑似乎不够,“还和娘说你把我推下了翠湖。”她想过了,既是夫妻又是姑侄,若要都不背德,这是最好的法子。
  “你!”刘蕴恨不得把那些珠子全吃进去,他是否太纵容这小女子了?
  这一夜涓依睡得很安生,往後的一月她就更安生了。因为自这晚以後刘蕴便没到她房中来,几天後她才得知原来王爷被召回了军中处理紧急事务。
  明明是松了口气,可涓依却有种茫然若失的感觉。
  “公主若喜欢这些珠子,我差人去多取些来。”喜萍到今日才知,原来公主喜欢玩儿珍珠。
  涓依忙收起手中丢玩的珠子,拿过一旁的绣品继续针线活儿。
  喜萍看著她手中将完成的衣袍,问道,“这可是给李大人的?”
  涓依红著脸回道,“娘让我给王爷做件衣裳。”她听说老王妃喜欢牡丹刺绣的巾帕便亲自绣了些拿去,谁知老王妃叫她也给夫君做了一些东西,她思来想去便做了件衣裳。
  “嗯……”喜萍不知该说什麽好。
  刘蕴身负将军之职,虽说战事暂歇但职责还在,这些日子他在一直在忙於兵器和战甲更换事务。国库空虚、硕鼠横行,著实难办。忙碌了一个月,这日他才从武备监回到府上。何之寅取笑他新婚燕尔不舍新王妃,他并不否认,虽然并非旁人所想的,但他急著回来的确是因为想念那小东西了。
  “你这厮又给我瞎著眼走路。”被一个小厮迎面撞上,刘蕴却不动怒,他此刻心情正好著。
  王爷的贴身小厮寒来抬头一看便呼道,“王爷您回来的正好,小的正要把这衣裳给你送去。”
  刘蕴道,“哪儿来的?”无端端送他衣服,这厮改做绣坊的人了?
  寒来道,“是王妃送来的,这衣裳是王妃缝制的。”
  刘蕴一把抓起衣裳,惊道,“王妃亲手做给本王的?”
  寒来点著头,“当是,小的去时王妃刚收完针线。”
  刘蕴当即把这衣裳揉进胸口,那小东西!不,是他的妻!
  
  当晚,刘蕴没有急著去见他的王妃,而是净身沐浴穿上那件新衣来到涓依的厢房。身上的这件衣裳,不论是哪里都一寸不多一寸不少,比出自王府绣坊的还要做得精细,看来真是得了一个貌若天仙、德才兼备的小贤妻了。
  与之前一样,刘蕴没有走正门,而是又飞上屋檐抛开那个洞到了王妃的寝房。还没进里屋就看到里面热雾萦绕,她在沐浴?
  刘蕴悄悄躲在帘面,一阵心猿意马。虽然他说过要等她到十五岁,但如今他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否信守承诺。
  光洁如玉的身子从水中站了起来正要擦拭,刘蕴虽疑惑为何没有奴婢服侍,但又想如此正好,只有他们夫妻二人。
  她背对著,不知有一双火辣的视线正透过帘缝窥视她。瘦削优美的背脊,白嫩细腻的肌肤,颗颗水滴像珠子似的滚落而下,纤细的美颈随著她的仰长更加诱惑。她扶著浴桶边沿跨出时,那臀腰之间勾勒出的一个弯弓夺人呼吸。
  刘蕴屏息看著,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手脚不让它们擅自行动……我杀了她!
  虽然只有一眼,但刘蕴还是看到了。他的王妃竟让一个男人在她房中沐浴,竟然给他偷人!
  “王爷?!”涓依刚穿上中衣便被人从後掐住脖子,艰难地转过头,看到的竟是她的王爷夫君。
  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刘蕴当即松开手,下一刻任何词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惊骇,“涓依?!”不对!重新掐住那支细颈,“王妃在哪儿!”
  “啊……放开……”涓依痛得说不出话,只得死命地挣扎捶打。
  “我再问你一次,本王的王妃在哪儿!”刘蕴心中所想的是他的王妃出了事,也许是被掳被害,而如今一个长相相同的男童冒充了他的王妃。
  “我……”涓依既恐惧又疑惑,究竟是怎麽了,这个人竟然不识她?!“我是涓……王爷,我就是涓依啊……啊!”
  “活得不耐烦了!”刘蕴手一挥,手中的小东西便摔在了一边。
  涓依被扔出去砸倒了一片东西,巨大的声响引起了门外侍从的注意。
  “公主,公主?!”喜萍在外面拍门喊道,“公主怎麽了?绊著了吗?喜萍可否进来?”
  “喜……救我……”涓依抓著床沿想要撑起身来,但随即便有一把雪亮的刀刃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刘蕴将匕首抵住那支颈子,微微用力便划出一道血线,“你若再不从实招来,我将你的肉皮一片片切下来!”
  这个人疯了!涓依只想到这点,为求活命她开口道,“王妃她……她在那儿……”
  刘蕴马上奔向他指的绣榻,可是拉开所有的东西也没有看到人。
  涓依趁机奔向外屋,边跑边呼,“喜萍救我!有刺客!喜……”脖子重新被掐住,停止了她的叫嚣。
  一听有刺客,喜萍立刻带人撞门而入,而进门所看到的景象让所有人惊呆了,“王爷?!”刺客竟是王爷!
  衣衫不整昏死过去的公主,想要嗜妻的王爷,没有人怀疑这铁一般的事实。
  “保护公主!”喜萍一声令下,公主的近身护卫马上举刀而上,不管刺客是何人,保护公主才是他们的职责。
  刘蕴抓起手中的小东西,轻易避开侍卫的刀剑,跃身扑到门外喝道,“此人并非你们的公主!”
  喜萍却充耳不闻,“快救公主!”
  “他是男子!”刘蕴很想一把扯掉这个冒充者的衣裤,但直觉又不想这麽做。
  喜萍掩嘴惊呼一声,“住手!”
  侍卫们停下了攻击,和喜萍一起愣在当场。那分明是公主,为何王爷会说『她』是个男子?
  喜萍几乎要随公主一起昏死,王爷看到了,他看到了公主的身子!千防万防的事终是被揭穿了……“东公窗主,事有发难。”
  谁也不知喜萍为何突然说了这麽一句奇怪的话,而其中一名侍卫听到此话後立刻闪身而去。东公窗主事有发难,拆开字眼便是:东窗事发,公主有难。
  “王爷。”喜萍上前跪下道,“还请先别取此人性命,一切等知会贵妃娘娘後再做定夺。”
  刘蕴拎起那快没气的小东西,冷道,“无须劳驾娘娘,本王自会找回王妃。”说完便准备要带著男童前去严刑拷问。
  喜萍扑上去抓住他的腿脚,“王爷不要!”
  刘蕴狐疑地看著这名女官,“你等没有看护好王妃已是死罪,本王稍後再来处置你们!”
  “不!他便是……”喜萍哭道,“奴婢等人死不足惜,此人便是罪大恶极,但为了公主的安危还请王爷先不要处置此人,等贵妃……”
  “要如何做,无须你来教本王!”
  喜萍被一脚踹开,扑在地上哭喊,“王爷留情啊!王爷──”

作家的话:
秘密终於还是曝露了,呼。。。。。




(14)受刑背弃

  若非这张脸相极了他的王妃,刘蕴早将他拧断手脚,决计不会好端端地把他拖到地牢。
  “出去!”一入地牢,刘蕴立刻喝退所有人。
  随後,涓依被扔进了一间牢房,脑袋砸在硬物上,迷糊中感到一阵冰冷,睁开眼便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刘蕴连浇了他几瓢凉水才将他唤醒,拿过带著勾刺的铁鞭便抽了过去,“你是什麽人,如何把王妃调换的!”
  这一鞭划过墙虽没打中自己,但那墙面激起石渣溅在脸上,吓得涓依又快昏过去,“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意思,我是涓依,我便是公主!”这人是疯了还是傻了,或是本就想杀她?
  “住口!”刘蕴又挥出一鞭,这次勾住了那一头乌丝,猛地一拉犯人便被扯著头发撞在墙上。
  “唔……”恐惧过头,涓依反而不那麽害怕了,捂住额头的伤处冷眼看著这个人。据说他最初是不愿娶她的,因为听说她貌丑。而在她曝露真面目後,这人便对她一改常态,突然间变得亲昵又和善,而今不过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人。
  刘蕴没想到原本胆小如鼠的人竟敢这样与他对视,是了,这并非他的王妃,他那小妻子绝不会有这种眼神。
  “你与王妃著实相像。”刘蕴抓起那把头发狠狠把人提起来,很像,就连这头黑亮如绸的乌丝也是,“不过,你们似乎搞错了一件事。”不论是王妃或是公主,那是女子!
  涓依就快被他扯断脖子,被凉水湿透全身,这会儿又开始发抖起来,“你……你要杀我?”
  刘蕴盯著他的脸,不论他多麽该死,这张脸也是美得让人不舍,和他的王妃一样叫人痴迷,“我不会杀你,若是王妃回不到本王身边,我会将你断去四肢做成人彘,日日睹物思人。”
  他在看什麽?刘蕴低头看著自己的衣裳,身上这件衣袍是王妃一针一线缝制,那身娇肉贵的小公主,他年幼的小妻子,竟亲自为他缝衣。想到这儿,刘蕴甩开手中的男童,扬起鞭子便朝他身上打去。脸再美再像又如何,此时此刻他宁愿换得那个花脸的小丑儿,他的妻!
  “唔……”这一鞭抽得涓依皮开肉绽,她压住开裂的肩膀卷缩在地上抽搐著,口中却还道,“你若要杀我,先将……将这衣裳还……还给我……”回想起缝制这衣裳时心中的悸动,涓依便觉得可笑,她竟然想著他看到衣裳应当会有些欣喜……
  “什麽?”刘蕴心中是懊恼的,若非对著这张脸,他早已把这人大卸八块,何来这些好言好语。
  涓依忍住眼前的黑潮,艰难说道,“我……我不想让害我之人穿著我……缝制的衣……”
  太像了,不仅是容颜,还有声音,甚至连神情也一模一样。刘蕴不信世间竟有如此相像的人,心中一个想法涌起,他立刻拿过油灯走过去抬起那张脸。他的王妃白皙无暇,不过左边耳後有一颗小小的红痣,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颈侧还有一块红豆大小的白点,大约是她昔日病根落下的印记。而这男童,竟然也有!
  “你们究竟是何时调换了王妃?!”难不成在他们同床之前,他的小妻子就已被人调了包?!
  涓依甩开他的手,在地上不断地抖动,“我不知你在说什麽……”要杀便杀吧,别再折磨她了。
  刘蕴退後两步,轻声道,“涓依,可曾记得当年我与你何处邂逅?还有我对你说的第一句话。”
  那双黑眸已涣散开来,只听弱弱的声音回道,“御花园,你说……小丫头,这可是你的球,你为何不过来拿……”涓依也不知自己为何还记得那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但她就是记得。
  刘蕴其实已不太记得,但听他一说便肯定没有错,一个字也没错。
  这时,王爷的小厮寒来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王爷!贵妃……贵妃娘娘驾到!”
  刘蕴哼道,“当真是来得快。”正巧他有一肚子的疑惑要这位贵妃来解答,“去禀告娘娘,本王和『王妃』马上去接驾。”
  刘蕴脱下外衣上前包裹住那半死的小东西,轻轻抱起来道,“你坚称你乃公主,本王这便带你去见你的亲娘,看她如何说。”
  “母妃……”涓依淌出两行泪来,母妃来救她了。
  
  “涓依!”李贵妃一见到自己的孩儿当即扑了上去,“涓依,我的儿,你醒醒,睁开眼睛!娘来了!”
  “母妃,母……”涓依伸出手去却抓不到,下一刻她被扔在地上,一双腿挡在了她和母妃之间。
  刘蕴挡开李贵妃的手,冷眼看著她和李文远,“此人与公主果真相像?连娘娘也分辨不出?”
  李贵妃急道,“她便是公……”
  李文远赶紧拉开妹妹,阻止她说下去,“王爷此话何意?此人并非公主?”
  刘蕴哼道,“他若是名女子,恐怕本王及娘娘、李大人到死也不知公主早已被人冒充。”
  已然东窗事发,李贵妃腿一软便跌了下去,“他……“
  李文远死死扣住妹妹的手腕,故作惊诧道,“王爷的意思是,他并非女子?!”
  刘蕴怒道,“若非如此,本王又岂能察觉王妃早已不在!”
  涓依耳边只听到一声声『女子』,压根不知跟前的三人究竟在说什麽,只是一次次把手伸出求救,“母妃,舅父……带涓依走……”
  “大胆狂徒!”李文远一脚踢开那只手,“竟敢加害公主!你这贼人,还不快将公主的下落从实招来!”
  “大哥?”李贵妃茫然地看著兄长。
  李文远又道,“冒充公主已是死罪,你若胆敢伤害公主性命,定要将你株连九族!”
  涓依愣愣地看著跟前的人,“舅父,我是涓……”
  李文远上前重重给他一个耳光,“此事若传到圣上耳中,公主失踪或是已然遇害,不仅是他人,便是娘娘与微臣也难辞其咎,唯有以死谢罪!”
  李贵妃懂了,她的兄长这是要舍弃她的孩儿!
  涓依也懂了,她虽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但她知道,倘若她坚持说自己是公主,母妃和舅父都将受到牵连,“我……公主是我加害的,我……不是公主……”
  “涓……唔!”李贵妃刚要喊出声,突然後背一股刺痛便失去了意识。
  李文远收起银针,抱起妹妹向郕王拜首道,“微臣和娘娘这便回宫禀告皇上,圣意未到之前还请王爷勿要擅自处置犯人,告辞。”涓依,好孩子,等著舅父!
  涓依跪起身朝两人一拜,别了母妃、舅父,多年来涓依让你们受累了……
  “涓依!”刘蕴还来不及阻止,那小东西已一头撞在桌角,顿时血流如柱,“来人,传大夫!快给王妃叫来大夫!”

作家的话:
情人节快乐~~~~~




(15)负荆请罪

  刘蕴不是傻子,郕王文韬武略早已是京城中无人不知之事。从李贵妃和李侍郎的反应来看,他便知事情并非表面这般简单。
  床上的人儿,如水一般,脆弱得仿佛一根手指便能将他捏碎。而如今他遍体鳞伤,整个人也失去了求生的欲望。
  「喝下去。」刘蕴将汤药喂到那嘴边,但仍是一滴不入地流在了外面,「涓依,喝了它,活下去。」
  涓依摇摇头,别再叫她这个名字,如今她也不知自己是谁,若是母妃和舅父也不要她,她活著又有什麽意思呢……
  刘蕴盯著手中的黑色汤药,表情像是赴刑场一般,片刻後仰头喝下含在嘴里,然後低头撬开那张嘴强行灌下去。
  「咳咳……」涓依呛红了一张脸,瞪著眼睛捂住自己的嘴,难以置信地看著他,「王……王爷你……」他竟然以嘴和她相对,他竟然……
  最恨苦药的郕王一张脸苦不堪言,但见那小东西脸上有了血色倒也觉得值得,「我也是糊涂著,但你若想要弄清怎麽一回事便要活下去。」
  他竟不惜用嘴喂她喝药,他竟要她活下去。涓依不自觉地握住这只手,仿佛这是她唯一的依靠。
  「王爷,贵人到了。」寒来在门外轻声说。
  刘蕴抱起床上的人柔声道,「走吧,去听听是怎麽回事。」
  李贵妃果然如他所料,只要稍微吓吓她说要马上处决冒充公主的犯人,当晚她的凤驾便到了。
  刘蕴抱著受伤的小东西,乘马车到了王府外的一处小院,但他并不从正门而入,而是走小门先把怀中的人安放好才从里面走出来。
  「王爷,涓依他……」见他从里屋出来,李贵妃也不多疑,开口便问自己的孩儿。
  刘蕴道,「公主还未找到。」
  李贵妃当即哭喊出来,「他便是公主,他便是我的涓依啊!」
  听完女子的低声泣说,久久过去,刘蕴也回不过神。想他曾游历整个江湖,曾征战於千军万马,天下之大何种奇谭怪闻到了他耳中皆不值一提,但今日听到这个荒诞至极的秘密也难免惊破了胆。
  是男儿并非女子,是皇子并非公主,天子的龙种,也许本该是太子的人竟当成女儿藏在闺中十多年,而此人本身还丝毫不知情,丝毫没有怀疑自己的身份。这是如何办到的,刘蕴很想问眼前这位贵妃娘娘,大长公主之母,你当真是奇人也。
  「事到如今我已别无所求。」李贵妃咚一声跪下地,「只求王爷饶了涓依,一切罪过由我一人承担!」
  刘蕴实在震惊,以至於没有去扶起向他跪拜的贵妃娘娘,隐约听到里屋传来几声抽气,他知道里面的人也听到了,也同样和他一样不敢相信,难以接受。
  从不让宫奴窥见他的身体,他也从未见过别人的身体,更衣沐浴、如厕擦身皆是自理,他以为这是母妃教导严厉,原来只是怕他看出男女之别。身边伺候的只有宫女,连太监也不让接近,他以为是母妃厌恶阉人,原来是怕他察觉何为阉人。涓依唯有一声哭叹,母妃的用心何其良苦!
  刘蕴怔怔望著这名美妇,低声道,「我若饶了他,娘娘接下来打算如何安置他?」
  李贵妃愣了下才道,「我会让涓依离开皇宫,自此以後绝不踏入京城半步。」
  「以娘娘所言,皇上的长公主,本王的王妃,便这般人间蒸发?」
  李贵妃垂下头,仍是那句,「一切罪过,我自会承担。」
  刘蕴摇头,「涓依……公主是本王用凤辇龙车抬进王府之人,他是本王的王妃,除非本王他日将其废黜,否则一生都是。」让他从此消失,任其自生自灭?只要一想到这些,刘蕴心中便千百个不愿意,想也不想便把这话说出了口。
  李贵妃惊愕地看著他,「王爷此言……」
  刘蕴将她搀扶起来,而後单膝跪下,「母妃勿要折煞刘蕴。」
  突如其来的大喜让李贵妃如坠梦中,她不敢也不想去怀疑郕王之言是否出自真心。
  
  和来时的相拥不同,马车之中两人分得远远的。
  寂静的深夜只听见马蹄和车轮声,忽而听得一声叫喊,「有刺客!保护王爷和王妃!」
  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并非刺客,而是李文远派来营救公主的人,他们已在此处等候多时,为的便是寻找时机。
  可正当黑衣人冲杀过来时,突然又一道跃身而来。此人正是李文远的心腹,只见他做出一个手势,那十多名黑衣当即抽身而去,留下王府一干侍卫丈二和尚摸不著脑。贵妃娘娘既已解决事情,李文远便暂时作罢。
  马车中的两人像是没听到外面的动静,仍是保持原来的样子。
  涓依垂搭在角落,脸上的表情已然万念俱灰。曾不止一次想过,他若是男儿他若是皇子,母妃的命运便会截然不同,他也曾一次次在梦中祈求上苍赐给他一副男儿身躯。原来,他本是男儿,就因为如此,母妃才会这般苟且而活。因为他的出生,母妃险些命丧黄泉,而因为要保住他们母子的性命,舅父竟敢撒下这弥天大谎。
  看著那滴在绣榻上的泪水,刘蕴再也忍不住一把将那人儿揽进怀中,「涓依,都过去了,从今以後你仍是我郕王的王妃。」
  涓依呆呆地看著这张脸,还有这个胸膛。乘车来时他便被这样被拥抱著,好温暖好安心,他当时就在想若是此人一生都这样拥著他,那该多好。可是如今,他的天全变了,他是……他是男儿啊!要他如何去继续做他的公主,要他如何去做这人的王妃!
  「什麽?」刘蕴没听清楚。
  涓依又道,「将我……将我交给皇后……」他但求一死!
  刘蕴看著他,硬声道,「你能交付的人唯有本王!」
  镌伊摇头,不能,不可能的,他的秘密已然暴露,他再也无法安然做他的公主他的王妃。
  「涓依,你是我的,在我们拜天地的那一刻就已注定。」刘蕴方才的失神并非在犹豫,他只是在思量,他将要如何保住他的王妃,他的小妻子。若说已全然接受,那是假话。他迎娶的是一个男子,做他妻子的人是男儿身,他想天下没有人能够轻易接受这等荒唐事,然而……
  也许那个瑟缩著小身子,抱著颗球用一双惊慌又乌溜的眼睛看著他的『小丫头』,早已烙印在他心中,毫无理由却挥之不去。
  「王爷……」涓依埋进他的胸膛泣不成声。足够了,此刻他知道自己并非全然无依,这便够了。
  
  有那麽多人看著王爷将王妃拖入地牢施暴,有那麽多双眼看著侍女从王妃房中拿出血衣,大夫开的汤药尚在煎熬著,王妃的头上身上还缠著层层药纱,这等事又岂能瞒得住。
  不等当今圣上得到公主被夫君虐待的风声,郕王便自绑上殿负荆请罪。虽说是醉後失态,但他险些害公主丧命的确是事实。不过一来有贵妃倾力求情,二来皇上也不想自己的爱女新婚变成新寡,更要紧的是这位鼠胆皇帝确实不敢杀掉太宗那一支的宗王。
  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饶,既然郕王负荆请罪,那圣上便让他赎罪。这也并非头一遭,早年曲阳长公主的驸马对公主无礼,便像这般背著荆条从东宫门一路跪倒公主府。不过此次不同,郕王身份崇高,下跪难免失仪,再者他是娶王妃过门而非招亲为驸马,未免以後在王妃面前抬不起头,这跪便免了。但他对公主施暴犯下大罪,实属难以饶恕,因此这次他不仅要赤身缠满荆刺,还要用荆条拉著一车石块一步一步地走回王府。
  老王妃去庙中吃斋两日,万般难料回府便出了这等大乱,等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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