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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倾眷-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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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番交托之事我会拟好诏书。你若愿意,这时日间留在宫中便好,若需要,将弟妹也接来吧。也恰是你府中平日少有人动,既入了新人便不可再那般糊弄。你府库中银两还是充充足够的,趁居宫中,将府内好好打理下,也顺便借着膳房为弟妹调养着身体,若可以的话,也能……”
  “皇兄……”慕倾墨心下一慌,止了他的话,慕容歌愣了下,笑道自己唐突心急。
  “只你能成亲,我也欢喜,所能多个晚辈,便是更添欢喜的了。看来你确看重这夫人,既然这样,便是好好待她,莫要伤负了人家。”
  “我……我晓得的了。”
  见他有些尴尬这题眼,慕容歌和戈木都笑了起来,打趣着间又说了会儿话,慕倾墨便要回府。
  临走,他又回头,念了念,还是关切的问向慕容歌。
  “你几时启程?”
  “后日巳时。”
  “叫得我来,送你一程吧。”
  慕容歌笑起,“你若愿意,早些起来便是。”
  “嗯……那,皇兄,”
  “嗯?”
  “途中小心。”
  “嗯。”慕容歌慰心的点头应着,“会的。”
  慕倾墨也似松了口气,转身摆手,“我且回了。若有何事,莫忘传书给我,老管事的这几日也便能回府了,备不住你们路上能遇见。”
  “可是隔得有些远呢。”
  “嗯,是呢。”
  那身影没在门外,脚步声也渐渐远去。慕容歌沉了容色,看向戈木。
  “可已周全了?”
  那戈木也变得郑重慎严了些,“都妥当了。”
  “也只愿,别在这时多出什么事端了。”
  望向看不见的远处,慕容歌揉了揉跳痛的额头,拂袖背过手去。
  “回了。”“是。”
  作者有话要说:。。。。。。= =。。。。。。。。。。。。。画上的人。。是谁呢。。。。。。
  ☆、启程
  “我景入长永十七年,国泰民安。感天所顾,为祭先辈,八月为始,皇巡三月以慰百姓,入古都皇庙,祈天下福生——今八月而八,皇辇已临,众臣朝拜,备东旅之行。皇离城时,由慕青王代理朝政,闲杂之事不得擅扰,吾皇言令,予其全权,辅佐之责交于桡承将军常缨与军册卿区久黔。诸臣谨遵圣命不得有违。钦此。”
  “吾皇万岁——”
  慕容歌一身暗金朝衣,容色凛然,不容有犯。他从一旁侍从所端盘上取过代政诏书,向台下跪拜诸臣走去。
  慕倾墨自然也在其中,除几个武官,唯他单膝跪于前处。见金缕落停眼前,他抬手看向那谨严之色的慕容歌,举起双手,接过诏令。
  “倾墨接旨,祭祀其间,定待皇兄妥善朝内,不负皇兄托付之意。”
  慕容歌笑看慕倾墨身影微晃,伸手将他扶起,随他一同,众臣也都起了身,垂首以敬。向一旁示意了下,慕容歌从慕倾墨身边走过,低语说道,“尽数请你了。”
  “起驾——”
  “恭送吾皇——”
  群臣声音没在皇堂鼓声中。出城三声,回城三声,此乃自古所传皇巡令。鼓声一鸣,龙辇驾起;鼓声二鸣,臣民送随;鼓声三鸣,城门已开。御驾启程,仪礼声擎。
  那鼓声,撼动天地,远出城外,恭警人心。
  而仪礼之队,为首者便是君家之人,长蛇之列,乐起声齐,红巾扶摇。众人皆齐整玉领白服,头顶半尺礼官之帽,缈眉入云,雪纱掩面。那场派,究是叫人叹为观止,感以肃然起敬。
  君者,花草仪乐礼数之商族,其盘踞之地,名曰——尚兴阁。
  却是那队伍浩浩荡荡出往城外之时,队尾忽的混入了一人。同般装扮,同般礼乐之器,雪纱所藏,灵犀眸中,暗显笑意。
  无人察觉。
  慕倾墨自近路早去了城墙之上,遥望队伍行进。辇帘摇曳间慕容歌身影依稀可见,正襟危坐,气宇轩昂。
  “王爷。”
  宫中侍从在旁轻唤,见他回头,垂首恭敬,“王妃夫人马车已至下面,您可现在迁居入宫么?”
  “他已来了……”慕倾墨目光追那暗金远入林中,随乐迷离,念了念,点了头。
  “嗯。不必府轿,备马就好。你去嘱咐我府中管事,府内整顿皆交于他去。”
  “是。”
  那侍从退去,慕倾墨看着那身后一众随侍,不甚愉快,背了手去,便匆匆往下而去。
  那日慕倾墨自宫中归来,便将代理朝政之事告知了汐臣,与他商量。
  “皇兄说许我带你入宫暂居,也恰可这段时日间修善王府。你……可随我同去?”
  慕倾墨有些犹豫的说着。他尚还不能习惯与女装清美的汐臣一同,有意叫他换了男装,一来未曾见过怕多有不适,二来碍于身份不宜为人所知,只能勉强安此现状。
  “你若无碍,我也无妨。”汐臣眼转了转,垂下眼帘掩了颜色,点头,浅笑相应。
  “那……你且看看有何需收拾的,皇兄后日启程,便那时入了宫吧。”
  “汐臣晓得了。”
  而今,汐臣坐于车中,伸手挑起帘子向外探看,一面寻找慕倾墨身影,一面感慨君家礼仪队列之势。却忽然间,他的目光落于队伍最末。一人背影似为相识,汐臣凝眸辨认,而一旁起了轻轻叩击之音。他回过神来,闻梨香声起。
  “夫人,王爷已下来了。您坐稳些,旁边放了软垫,若颠簸的不适您便说,莫伤累了您。”
  “嗯。我无事。快走吧。”
  “是嘞。小马儿,走咯。驾——”枣翠撩起缰绳,转了车头,跟于回宫之列、倾墨之后。
  轻尘扬起,汐臣向外望着,过于王府之前时,那门前有个老人家恭敬礼送。汐臣微松了松挑帘的手,浅浅叹息了声,便侧倚在车中,合了眼眸,平息如睡……
  “诸位臣家,我慕倾墨也不喜那许多礼数。皇兄虽将京都事务托付于我,我却也无意取他位置听朝论政。自明日起,早朝且如常便好,你等有异,交由军册卿久黔他理明议题,诸多事务拟好奏折呈上便好。如此这般,无何异议吧?那,我先行一步。诸位也不必久留于此,且先回府罢。”
  刚入宫中,慕倾墨便回身向随他入宫的众臣说道。不曾等待什么回答,他也无意与他等拖延,本就不是他愿做之事,更何况他也不喜处处跟随看顾。
  匆匆而离,只留背影。慕倾墨也隐隐听见身后嘈杂,倒也不甚在意,直往侧门而去,接那驾车入宫的汐臣。
  “王爷。”
  梨香和枣翠正在那门边树下玩弄枝缕,见慕倾墨来了这边,便从车上跳了下来,简单礼过,退在一旁。
  “嗯。汐臣他可还好么?”慕倾墨微的点头示意,直向那车而去。他正欲去挑帘子,里面那人已探出手来将要出来。向前之势因他所扰失了平衡,一声轻呼刚要稳住,马儿错动的步子叫半身才出的汐臣向旁跌了下去,正撞进慕倾墨怀中。
  听见两个丫头嬉笑之声,汐臣从他怀中抬起头来,扶着他的手臂,微侧了脸去。
  “……可,伤到哪里么?”慕倾墨也有些尴尬,又碍于两个丫头在这,不能妄动。
  “一时不小心,无事。”汐臣摇了摇头,稳了身站起收手于袖中,眨了眨眼,向旁望去,显出惊奇之色,“这便是……宫中么……”
  “嗯。”
  “呵,可真是好生美丽呢。是么,夫人?”
  “嗯……”
  玉柳摇曳,青坛遍布,葱葱草绿扑入视野,芬芳流连淡雅弥漫。正是夏时一片盎然生机,而无喧嚣又无杂乱,宫围之间无拘无束的泛着活力,那景色,以清新沁人心脾,姿美怡人,叫人明目之间,不能移错。
  汐臣旋身而望,长纱卷起轻灵。他似乎是极为欢喜的,不觉漫步于树下丛中,旋转了身姿,明亮的眸子泛出是纯净无杂,指尖流过,是风的尾翼。
  他入丛中,仿如自花间而生,丛中动曳,似乎为他而舞。清泠的笑声呤咚而流转,一时间,竟不知是他入景,还是尽从画来……
  “哦——”一旁传来感叹之声,似乎惊讶,又似乎了然,轻拍了手掌,言语中溢出赞羡,“好是个入景似画收敛天姿地眷的美人儿,这位莫不就是能叫风流王爷收了流连时时思见的慕青王妃?”
  汐臣一惊,止了身形,回眸而望,风姿岂盛。柳映弱柔,不抵交融,光色愈灿,不掩人颜。
  慕倾墨也一时走失了神志,被那声音扰着,也同的看向来者。
  只见那人修长身形,高俊挺拔,眉心点痣,眉眼清朗。踏双流云靴,腰别翡玉佩,一袭兰衫勾勒菖蒲,那人向慕倾墨单膝跪拜而礼,朗声开了口。
  “‘安大人’手下正三席,一品佩刀侍卫——刘安,奉大人之命前来,参见王爷。”
  慕倾墨愣了一愣,而随后反应过来,自也明白了他是戈木派来的人手,便缓了不曾见过的惊讶,摆手叫他起身。
  “既是戈木叫来,你却该晓得些我吧。勿需多礼,随意些便好。”
  “哈,是。”刘安起身,明爽笑起,“早听说王爷是个不拘礼节的爽快之人,今日得见,果是如此。”
  “这……呵。”
  慕倾墨只笑着应了下,便重看向汐臣那边,而刘安也顺他视线看去,又见一旁站着的梨香和枣翠,便也点头礼过。
  而汐臣不知那边怎样,虽有心在这处多加逗留,只过了许多时候,此时已是下午未时将申,略的起了些风,他也觉得有些冷了,便从丛中离出身来,而似如习惯般的便抬手将自己环了住,落去慕倾墨眼中,顿时惊起,匆匆走了过去,退下外衫披在他身上。
  “可是觉得冷了么?”
  “呃……嗯,还好。”汐臣反是有些惊讶,却也转瞬明了他的关切担心,摇头说应着,想要将衣服还与他,又感到他的固执,便也就索性收拢了些,仰面向他一笑。
  慕倾墨被那一笑惊热了脸,退了几步转过身去,“你若喜欢这类,过会儿派人也去王府捎个话,将院中多些花草。只你别在这处受了风寒,且先去住处,安排妥了,再想赏玩,我与你往盛处去看便是。时间犹多,不急在这一时吧。”
  “嗯。多谢王爷了。”汐臣笑言,而慕倾墨反而一时觉得哪里不对,想了想不能明白,也就放了下。
  一旁刘安静看两人这般,嘴边挂着笑意,而眼中却隐的有些哀寒。见他两人走近,刘安重笑着迎了上去,往一边伸了手。
  “王爷,夫人,皇上交代让您两位入居娥影园。那边都已尽数安排好了,且让刘安带两位去吧。”而转头看见停靠的马车,刘安又问,“夫人看来体弱,还是乘车为好?”
  “嗯。你进车内休息吧,不过若累了也莫提早睡了,过不几刻到了房间再好好的歇憩。”
  将汐臣送上马车,慕倾墨与刘安一同走在前面,而梨香和枣翠自是做起赶车的活计,倒是枣翠动作娴熟,车马也稳稳的起了步。不紧不慢的跟在慕倾墨身后,两个丫头偷看着那刘安,丝声低语。
  笑意在马车声音微不可闻,而刘安看回一眼,静了表情。
  “王爷,这边。”
  “嗯。走吧。”
  汐臣裹着慕倾墨的外衫,靠在那软垫上,感受着那微微的体温,他含笑迷合了双眼,不敌暖意,渐渐,远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美丽的不只是景。。还有人 {笑】。。。
  ☆、宫苑
  转过几处,到了院落,慕倾墨示意梨香去叫汐臣,却没有回应。隐隐有些无奈,想着些莫不是怎样,让两个丫头进车去看了眼,果然是熟熟的睡了。
  “都说莫在车上……”慕倾墨不免有些急切,转着步子,看见两个丫头在一旁低头隐笑,又有刘安在旁侧,他显得愈加错乱。
  “王爷是怎了?”刘安似乎全然不觉慕倾墨的异样,反而有些奇怪的开口,“怕是夫人体弱一路颠簸确是累了。既是疲惫,便早些入房休息的好。”
  正说着,刘安已走到马车旁,伸手便要挑起车帘。慕倾墨侧眸看见,眼前忽的出现汐臣熟睡的乖柔模样,莫名的一急,突兀的止住了刘安。
  “王爷?”
  “我来——我来便好。既是睡去了,就莫再惊扰了他。”慕倾墨避开刘安的目光,小心的抚辕进去帘后,见汐臣倚在软垫之中,衣缕铺漫,樱唇微启,轻轻吐息。喉间哽了下,慕倾墨蹑步靠近,将汐臣连披挂在身上的外衫一同抱起在怀中,又不禁轻的叫他头转向自己,这才出了去,稳稳落地,半点不肯惊动了他。
  “却是刘安方才冒昧,”看着两人,刘安依旧那一点不能泛在眉眼的笑,屈身拱手一礼,“还请王爷宽恕。”
  “哪里……无碍。”慕倾墨看着怀中那人,不觉的背对了刘安,向四围望了望,“他的房间在何处?”
  “自是王爷往日所居那边。”觉察慕倾墨一时的怔愣,刘安眯了眯眼,向前一步,“王爷可怎了么?”
  “没——没。”声颤了颤,慕倾墨讪讪笑着摇头,便叫了梨香枣翠两个丫头快一步去收拾,而己身抱着汐臣慢些了步调。
  身后,刘安止步在园口,稍亮了亮声音,“王爷,因听您不喜,叫退了侍从仆婢,若有着需要,园口有齐公公侯着话。”
  “有劳。”
  将汐臣安置在床铺上,慕倾墨又想起上次同是这般的情景。他回头看了眼,两个丫头已知趣的退了去,留他在这边对着睡熟的汐臣,足够了思绪。
  他却是还没有,那般仔细的看过那人的模样。本是不敢看的,可若是这时,该是可以的吧。
  有些怯怯的想着,慕倾墨走近,坐在了床边,看了一旁取过被子掩合,又帮他理顺了长发,他才安分了下来,探出的手微的颤抖,点在汐臣下颌,向自己这边转来。
  眷烟一缕的浅淡眉色,纤长若花丝的乌密眼睫,熟睡而毫无防备的微启的唇,在微凉冰柔的精致面庞上,点染似樱似梅。
  不禁在他颊上轻点了点,而汐臣微的倚向,寻着一点温度,猫儿般的依偎。慕倾墨的手抖了下,却未忍离开,好似一点逗弄般的又点在他颊上,汐臣果真又那般的倚来。
  他却是一直这般,睡去后便毫无防备了么?慕倾墨感到喉中干灼。他不能否认那心中升起的悸动。那确是因眼前这人,这以男儿之身假作女子嫁入王府的人。初见,他本以为那是个略的冷淡的人,殊不知只是较于常人低些的体温;他本以为那是个会有些孤高的人,殊不知清美颜下是那般乖顺怡人……
  心里一惊,慕倾墨收回了手。他忽然的想,究竟哪里是错觉?眼前这人那孤高的气质和婉柔的性子,究竟哪个,是真的他?若这毫无防备的弱柔便是他的真相,又是谁,给了他那冰清绝傲的气质?
  他不能知道。慕倾墨知道自己避开着他,因为心中的异样之感。可他能嗅见汐臣自内而晕出的清雅体香,他能感见被锦衣衫下那弱柔凝脂的躯体。
  缓缓俯□去,或许这时,他有些想要逾越的心思。看着他的面容近了些,又近了些,似乎不能自制的,慕倾墨轻轻点唇在他颊上。
  他该是不知道的吧,不知道自己这时的晦明心思。慕倾墨却也不知是为何,可看见这般静谧的他,慕倾墨终抵制不过想要靠近他的心思,稍稍褪去那怯意与错避。这一刻,他如同不知事的少年,而眼前是叫他仰望不及的容颜。那年少萌动的懵懂,促使着他,小心翼翼的,跨过界限。
  微的合了眼眸,却看的见他的一切。那心思叫慕倾墨几乎凝了呼吸,眸中映入的全部,是两点红润,他轻轻的抚上唇去,点舌勾勒。
  许是真的累了,那带着期盼又害怕落空的念想,随心倚那人的细微入至而渐渐平和,汐臣只是睡着,那般平静,而脸上,却微微的染起些红云。
  微柔相碰,慕倾墨却未能想到那熟睡之人无意识的回应,本是打算浅尝辄止,却又似乎,不忍停下。他无意冒犯,却还是俯上身去,浅尝那微甜柔暖,几乎沉迷。
  而,微弱的,那人口中流出两个字来。
  “依,儿……”
  慕倾墨一愣,停了下来。他忽的清醒了些,而看着眼前这人,他的脑海中却充斥了个不晓得的名字。
  他先前也听他唤过。遇见他的第一夜,他唤着;受了风寒他晕倒,他唤着;而今他睡去无波,他竟,还唤着。
  那“依儿”,究竟是谁?是谁家的姑娘?还是除他之外的,哪个别的男子?
  慕倾墨突兀的发觉那不满,又突兀的察觉,汐臣每每半无意识时,都轻轻唤着这名字。
  他是觉得汐臣不会那般放浪的在外怎样,也知那念想该是亵渎了他的,可他还是不能停止思绪。
  他想知道,那人是谁?让眼前这人心心念念的究竟是谁?可他又为何于自己这般的好,是将他做了替身么,还是为了那人做着什么……
  猛地起身,慕倾墨慌慌甩着头。他恨不得扇自己个巴掌,他怎能这样去怀疑眼前那如此凝静之人。可他却不能忍住心中的嘈杂。他看见汐臣离了唇边的暖意而倚寻的模样,忽的感觉,有些心痛。
  突然冒出的个想法将他震惊,慕倾墨眼忙的避开汐臣,抬手背去掩住了嘴。
  他从这处惶惶的逃开。他怕再停留片刻,便不能不叫自己认同,他已对那人,生了暧昧缠绵的心思。
  他可是,喜欢上那男子了么?……
  随慕倾墨匆匆从房中出来离开,一旁荫波处,显现个身影。那身影看着慕倾墨,冷冷哼声,而后,望去屋中,狠狠地,咬起了牙。
  梨香和枣翠正弄好了欲要使用的几间屋子。她两人本被教导的性情轻快,不甚恭敬,虽想到宫里怕不许放肆,见处处侍从都远的这里许多,便也为那王爷的习惯轻松了,有说有笑,路过园口,引得几人好奇探看。
  “不是说王爷不喜随侍?那两个姑娘是……”
  “莫不成——”
  “休得胡说,那该是王妃大人身边的丫头。”
  “呦,你可见得了?”
  “早时侧门远远看见过——”
  “怎样?”
  “岂是天人。”
  “嘿!”
  突然响起的女子声音吓得几个怯怯私语的少年仆侍跳散了开来,心惊着被发现了责罚一类,却见是方才看见的两个姑娘之一,又是灵巧之态轻盈笑着,松了口气。而互相对过眸子,其中一人走上前来,弓身一礼。
  “小的覃子给姐姐请安了。姐姐和那边的姐姐可是王爷身边的人么?”
  “嗯——是那人方才说的,我两人是王妃近身侍女,我名枣翠,她名唤梨香。你几个,在这里做何?”枣翠扶着园门笑着问道,而梨香在她身后,看着那好奇几人,眼转了转,抿唇巧意。
  “啊,我几个是奉安大人之命在这附近伺候的,因安大人说了,若王爷吩咐要好生妥善,又不清楚王爷是怎样的主子,心里不安的很,便来……偷偷看看。”覃子解释着,那有礼而不怯懦生硬的模样,倒是叫人心里舒畅,“姐姐可有什么知道的能说与我们么?”
  “呵,倒是还蛮胆大么。”枣翠笑出声来,倒是蛮有兴趣的模样。
  “你几个却能有什么好处给我姐妹俩么?”带着些琢磨,一旁的梨香也开了口,点头相礼,叫的那几人目光愈加的飘忽闪避了些。
  “这,我几人也没什么好东西,只说是各处使唤方便,都尽心为两位姐姐办了稳妥。”
  “这倒也好。”梨香和枣翠相视而笑,点了点头,“这话可是你说的,几个都听见了?可能遵守着这话么。”
  “那是自然。”
  “这便好了。”于是梨香和枣翠双双入园去一人手拿了个小篮出来,直接放去了他们手中,几人不明所已凑来看过,却是两小篮子的干果。
  “正巧我两个愁着人少力小许多个果子怕一时半会儿弄不完。这点取果仁的小事,你几个还可做的了吧?”
  “是是,自是做的了,且全交给我们吧。”覃子抹了抹额上的细汗,连声应道,“那姐姐可与我们说说了?”
  “呵,你们却是不用担心的。”枣翠笑说,两人隐忍,一副得逞的喜悦模样,真叫那几人汗颜又无奈,“我俩人随夫人入嫁而进王府,那时便不见有何其他侍从,连个掌厨的师傅都没有,王爷确是个真真不喜陪侍的人。”
  “诶?那饭食要怎样……”
  “说来就是啊,叫我两个不曾做过饭菜的好生苦恼——王爷也真真是个有些糊涂的人。不过幸得夫人她也不甚在意,去烧焦了柴火,倒也有趣的很。”
  几人想象这那况,觉得王爷两人似乎不难相处,一面放松,一面欢喜。
  “却不知几时有福分见到王爷和王妃……若可行,姐姐能否——”
  “嗯……这可不是我俩人说得的了。为照顾夫人料理府事,王爷也是叫回了似乎先前的管事。王爷也只介意被看管跟随了,府内也都交代各司其职,不得多事,你几个也只随便些便好,王爷也是不喜礼法无趣的。”
  “多谢姐姐了。”覃子引着几人又是一礼,看着两个篮子,又是好奇,“只是,冒昧的问下,两位姐姐要这些做什么?干果之类,膳房里都有备好。”
  “这是特备来新鲜给夫人做些零食的。”枣翠倒是有些自豪的拍拍胸脯,“虽说饭菜实在不会,做些糕点之类却还是拿的出手的。”
  几人忽想起听闻眼前两人是君家之人送入王府的,仪礼上所用比起宫中更盛精致华味的各种点心似乎都是手下人亲自做出来的,顿时了然而又钦佩的一敬。
  “那我几人定早早做完。日后事事,还要劳烦姐姐们多指教关照了。”
  “嗯,快去弄吧。对了,可告诉我膳房在哪么?”
  “往那边去左拐便是,要小的领姐姐去么?”
  “不必了。”梨香一笑,“夫人自午时便未入食,这时还睡着,待醒了想是会饿的。那时还要麻烦你们了。”
  “是,全听姐姐吩咐。”
  梨香和枣翠便笑着回了来,互相推搡着,只说那几人有趣的模样。而忽然一旁闪过人影,两人静来看去,竟是抬袖半遮了脸的慕倾墨匆匆惶惶的快步走过。
  有些奇怪的相视一眼,又想到慕倾墨该是从房中出来的,隐隐想见这有些羞怯不敢正视夫人的王爷许是偷偷做些什么,两个丫头忍不住笑意,低了头,往汐臣房那边走去。
  而枣翠突止了步子,“呐,梨香,王爷该是很喜欢夫人的吧,那为何又总怯怯不敢近身?”
  “夫人冰清气质,许是不敢亵染吧。却说那些干什么,不也见到王爷对夫人多上心么。”
  “倒是呢,都是宠溺的慌了吧。”
  “少弄些没用的吧,”梨香笑枣翠逾越,“你我只消伺候好夫人便是。”
  “呵,晓得了。快去看夫人醒了没有吧。”
  “用你说?”
  两个丫头的浅笑之音在静谧的园中漾着生机,渐渐远去。
  作者有话要说:。。。。。。。。。。。。。覃子,某对不起你。。。T^T。。。。。。。。
  ☆、冥夜
  睡梦中渐渐感到饥肠辘辘,嗅见点饭菜的香气,汐臣悠悠转醒。
  隐隐还晕着,汐臣在床上懒了片刻,才有些不情愿的起了身,顺势裹起被子,窝作一团,坐在那里发呆。
  “啊。”
  自腹处传来些微小的声音,汐臣回过神来,虽是身边无人,还是有些红了脸。他这才想起许久没有进食,而不知不觉睡了这许久……
  忽然想到什么,汐臣转头向四周张望。他是睡了多久,已早就到了地方么?再看,那光亮也是灯盏传来,外面已然成一片墨色。而比起这些,他反是更介意自己是怎的从车中,到了这屋子里。
  莫名的感到有些口渴,汐臣轻舔润着发干的唇,寻了几眼,犹豫着,汐臣还是直接披裹了被子走下床,往放了茶壶的小案而去。
  “你醒了?”
  却是汐臣还未碰到茶壶,烛火忽的熄灭,他手一抖,愣了神,而一旁突兀的传来个冰冷的声音,汐臣心里顿时漫了层薄冰,激的他不禁屏住了呼吸。借着那透过窗飘落的丝微月光,一个人影从角落中走出。
  那容颜浸没在黑暗中,只隐约见到衣襟暗影,瞬间凝固的气氛,叫人,不禁想要战栗,却不敢颤动分毫。
  “舟先生说的人,就是你么——”那人声音冰冷,言语间,掺杂着满是不屑的低声哼笑,“明知自己是怎样的身份,还敢这样胆大妄为,私入王府,逃躲追踪。小公子,我们可不是为了让你和那王爷情浓意浓的暧昧不明才护你为主这许多年!就是再不济,你也总归是那人的弟弟吧,总该与他多少相似吧!就凭你,拿什么叫我们顺服跟从?!拿什么作为你能引我等大计成功的证明?!”
  “……”手因那恐惧而生的僵冷松开,披在身上的被子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寒意围绕了全身,汐臣张了张嘴,勉强压下那颤抖,艰难出音,“你是,什么人?”
  “何必明知故问。”那人依旧冷笑着出言,不满鄙弃的意味充斥了他对汐臣的全部,“你不需一一记得我们,你只需记得你是谁,你是什么身份,你要做什么,你该怎么做——就已足矣。”
  “不劳你提醒,我一一都记得明白。”汐臣的眼看去一边,手交在身前,僵硬颤抖着一下一下掐压在指尖,述着不安,“我只问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若是王府这事,那日舟齐已来过了吧,我已与他说明白了,你还来这里,做些什么?”
  “哦——说明白了?”轻蔑的哼声,那人忽的伸手来,一把抓在汐臣领口,猛地攥紧,揪他近到眼前,那毫无温度冰冷愤恨的眼逼在汐臣眼前,恐惧的窒息,叫汐臣痛苦的踮着脚尖,抓在他的手上,修长的甲不觉收紧,传来断裂的声音,和一点润腥的味道。
  “你可真的说明白了么?”那人寒声逼问,攥紧的手,仿佛真要将他勒至断魂,“你可真的全全说明,没有欺瞒,没有拖延?”
  “……”汐臣痛苦的挣扎,可那气力却是他的弱柔远远比不上的,他说不出话来,更难以呼吸,艰难的张开嘴喘息,那将要迷离的眼中,酝着光色。
  “哼。我真不知道,舟先生为何非要选了你。”冷眼看他那般,那人向旁随意甩手,直将汐臣甩去了床上,险险的止了身形在墙边,忽的回了呼吸,剧烈的咳了起来。
  “你且放心吧,虽然在我心里,能引导我等的只有大公子,而你却只是个废物,既是舟先生偏要留下你,我便不会将你杀绝。”
  那人重向角落而去,而脚步声忽凝,叫方才有些放下心的汐臣,又吊起满心的恐惧。那人似是回过了头来,向他阴冷的一笑。
  “舟先生与我等会当你是有何真的思量,才做出这等晦污之事。奉劝你一句——莫要妄想逃离你那注定好了的命运。好自为之吧。”
  “等——咳——”
  汐臣忙伸出手去想要叫住他,那身影,已转瞬间没了踪迹。汐臣忽的深吸一口气,趴俯在床上,抓着那丝锦的单子,痛苦的蜷缩了起来,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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