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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贞-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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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米慈掀开帐帘走进来。廉贞抬头:“什么事?”
  米慈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一脸严肃地回答:“清王来了。”
  廉贞皱眉,走出营帐,米慈也跟着走了上来。
  虽然只是临时驻扎,营帐之外还是有士兵把守,此时大营门口,只见一群巡逻的士兵手持长矛,一脸警惕地围着两个人,正是赵临沂和艾民。
  “你们都退下吧。”围着的众位士兵听了廉贞的话,知道来的不是敌人,便安静地退开,各归各位了。
  廉贞没有多说其他,只是对赵临沂和艾民道:“你们随我来。”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等入了营帐,廉贞吩咐米慈守在门口,转头便问赵临沂:“不知道这大半夜的你跑过来做什么?”
  赵临沂漫不经心地回答:“听说你被分到此处驻扎地域北狄夜袭,我便过来看看。”
  廉贞觉得有些忍无可忍了:“你也知道这里是驻扎营地,好好的大营不呆,你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么!”
  赵临沂一笑:“呵,我身为钦差,来此处体察军情有何不妥?”
  “你!”廉贞怒从中来,可是碍着赵临沂的身份无话可说,最后还是她先妥协了:“既然如此,末将也说不得什么,此处是末将办公之所,现在便让与殿下,殿下好好休息吧。”
  说完便收拾了公文和自己的长枪转身离开。
  现在夜已经深了,廉贞不好兴师动众地再重新拉一个营帐。
  离开了原本属于自己的营帐,廉贞只能和米慈凑活一个,好在米慈后半夜要值夜,两个人共用一个营帐也没什么太大的不妥。
  原以为看完公文之后熬到后半夜便可以好好休息,谁知廉贞才躺下不久,营帐外便传来了敌袭的号角!
  廉贞快速得将自己打理好,提枪从营帐中走出,迎面跑来的传讯兵道:“将军,敌袭,有一支北狄的骑兵正在进攻鹤嘴峡,来人大约有两千。”
  廉贞皱眉,因为鹤嘴峡并不是北狄必争之地,所以此次她带出来的兵马不过五千,除去几个据点必须留下的人手,能够调动的人数不过两千。原本两千对上两千加上鹤嘴峡的天险,想要歼灭这支北狄骑兵并不是难事,可问题在于,这营地里还有一尊大佛。
  “米慈,你点齐五百人,护送清王去大营,并向大将军通报北狄进攻之事,叫别处的几位将军做好防御。”廉贞快速地对米慈吩咐,“另,抽一千士兵,随我去鹤嘴峡,留五百于驻营待命。”米慈领命下去清点。
  “报,将军,鹤嘴峡东面处出现了小支的北狄散军!”
  “遣甲处和丁处的两只小队前去围剿。”
  “是!”
  “将军,鹤嘴峡西面两处出现北狄散军,人数暂且不明。”
  廉贞皱眉,这次北狄来袭看来是来者不善。
  “速速传令下去,驻守大营的五百兵士前去支援,米慈,清点人数护送清王殿下回驻军大营,并向大将军传信,调请五千兵马过来,不得有误。”
  “将军,兵马已清点完毕。”米慈向廉贞请示。
  廉贞点头,走向赵临沂所在的营帐,廉贞还未通报,赵临沂便掀开帘子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廉贞道:“现下北狄进攻鹤嘴峡,还请清王随米慈由五百精兵保护,回去大营由大将军亲自保护!”
  赵临沂双眼微眯:“看这情形,这形势并不乐观?”
  廉贞道:“殿下凤子龙孙,若是在此受了什么损伤,末将万死难辞其咎,还请殿下听末将一言,回大营以保自身。”
  赵临沂朗笑一声:“既然廉将军手中的兵力不足,便不必顾着小王,还是战事要紧,这五百精兵还是派去抵挡北狄进攻更为妥帖。我倒要瞧瞧,北狄的军队是何等凶悍。”
  廉贞有些焦急:“可是以殿下的身份,怎能没有人保护。”
  赵临沂自腰间抽出廉贞原以为是装饰用的长剑:“我大靖的王朝是马背上打下来的天下,廉将军莫不是信不过小王的身手?”
  廉贞还想再劝,那厢传令兵却传来鹤嘴峡第一个哨点快要支持不住,需要马上前去支援。
  廉贞只好吩咐人快马加鞭前去大营传信,将原本护送赵临沂回去的五百人派往东面,领着点好的一千人前去鹤嘴峡。
  临离开大营之前,廉贞吩咐了人找两套铠甲给赵临沂和艾民,此时的清王看起来除了长得比较出挑,别处和普通士兵没什么不同。不过廉贞将他安排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方便照应,在他四周的士兵们也似有似无地将赵临沂保护住。
  一行人快马加鞭,赵临沂是第一次尝到衔枚夜行的滋味,并不太美好,他抬头看了看在前面领路的廉贞,一身深色的铠甲,披了一件暗色的披风,背上的银枪粼粼生辉。也许是在担心战事,也许是对自己手下的兵士们有足够的信任,廉贞在行路的过程中,没有回过头看赵临沂一眼。
  夜色中,只听见马蹄踏过野草的簌簌声。此处身处丛林,道路有些难辨,只是廉贞早已带着将士们在这条路上来回了许多次,所以即便是什么都看不清晰的夜晚,他们还是按照正确的道路抵达了鹤嘴峡的第二个哨点。
  在此处驻守的千夫长苏楠迎上来:“将军!”
  廉贞问:“现下如何?”
  苏楠道:“现下北狄正在攻打第一哨点,属下方才派了此处的五百士兵前去,另外两百弓兵已经被属下派往鹤嘴峡各处,随时准备击杀前边的漏网之鱼。”
  廉贞点点头:“如此,我留下两百人在此,你继续留在这里,等待接应大营援兵。”
  “是!”苏楠领命。
  廉贞转过马身,面向了跟在她身后的兵士:“儿郎们,今日北狄胆敢进犯,咱们就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片甲不留!”这些人皆是廉贞手下斩杀过不知道多少北狄蛮人的好手,听了廉贞的话,莫不是同仇敌忾。
  “走!”廉贞持枪一挥,率先进入鹤嘴峡。
  山路难行,这鹤嘴峡的路比之方才的丛林夜行,更加的难走。狭窄处只能容纳三个马身,加上两边的山壁陡峭高耸,行在其中更让人打心中产生逼仄阴森之感。
  虽说廉贞心急战事,但是还是留了一份心照看赵临沂。将士们多日行走,早已经习惯了鹤嘴峡的地势,廉贞却担心此处的地形对赵临沂有所影响。前行的空档,廉贞回头看了赵临沂一眼,而跟在疾行的军队中的赵临沂好像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驾马娴熟,并不会跟不上队伍,感觉到廉贞担忧的眼神,赵临沂还有空给了廉贞一个安心的微笑。
  既然这个对廉贞而言最大的麻烦暂时安好,廉贞便集中心思于眼前战事。也不知道前方带兵的是哪路北狄的将领。
  然而还未等到廉贞一行抵达第一哨点,前方就出现了一道绚烂的烟火,几乎照亮了整个没有月光投入的鹤嘴峡。
  “停!”
  疾行的军队停下,廉贞看着远方的烟火,表情晦暗不明。
  “将军,现下第一哨点被攻破,我们当如何?”一旁的米慈低声询问。
  廉贞皱眉思索片刻:“等。”
  此处正是鹤嘴峡中较为宽阔的一处,比起仅容几人并肩而行的地方进行打斗会方便很多。
  “方才的烟火是怎么回事?”赵临沂驾着马从后边过来。
  廉贞不好不回答他的话:“第一哨点攻破。”另一边却吩咐米慈:“派斥候到前边探路,既然有人放出信号,也应当有幸存者。另外派传讯兵去后方,让苏楠将剩下的兵马都带来。”短短时间将千人的第一哨点攻破,来人恐怕不止两千。
  命令有条不紊地传了下去,军队中除了骏马喷鼻的声音没有半点杂音,透着肃杀。
  “你现在回去还来的及。”廉贞低声对赵临沂说,言语中也带上了刀兵的锋锐。
  赵临沂看着眼前的她,因为练了内家功夫,夜色并没有太过影响到他的视线,廉贞一双黑眸亮的惊人,带着战意。
  赵临沂一笑:“我向来不是轻易改变主意的人。”
  见赵临沂如此坚持,廉贞也不再说什么。
  前方有马蹄声传来,只一人。
  “将军,前边有大批北狄骑兵前来。哨点驻兵已经,”斥候回来对廉贞回报军情,声音有些哽咽,“已经全部阵亡。”
  廉贞握枪的手一紧,问:“可知道为首的将领是谁?”
  “是岱森达日!”
  “岱森达日。”这个名字廉贞不是不熟悉,北狄最凶悍的战将之一。他出了名的残忍,曾经在一次大战中,将俘虏的五百将士的首级尽数砍下,挂于军队之前示威。
  “他们是抹黑前行还是火把引路?”
  “他们点了火把引路。”
  “传令下去,弓兵就位准备一轮齐射。”
  “是。”
  黑暗中,一队兵马在鹤嘴峡蛰伏,犹如一群择人而噬的猛兽,蓄势待发。
  渐渐地,远处可以看到隐隐约约的火光,廉贞缓缓抬起手,米慈取出传令烟火,只等廉贞一声令下。等到火光越来越明显,带头的几乎要照亮廉贞所带的军队时,廉贞的手一挥而下。
  “哧!”随着一声尖锐的蜂鸣,绿色的烟火在廉贞头上炸开。
  “嗖嗖嗖嗖!”密集的箭羽破空之声传来,前方传来北狄人惨叫和混乱的声音。
  廉贞银枪一指:“杀!”
  “杀!”一呼百应,廉贞策马率先冲向还有些茫然无措的敌军,整个鹤嘴峡都回荡着廉家军喊杀之声,震天撼地。
  显然,北狄的军队被廉贞打的措手不及。这鹤嘴峡因为自身天险的缘故,极少被北狄当做是进攻大靖之所。所以北狄对于此处的了解并不如廉家军。他们一路走来虽然有所警惕,但是因为鹤嘴峡狭窄,并不方便设置哨点,所以一路上可谓是顺风顺水,沿途设下的暗桩,弓兵们得到了廉贞的指示蛰伏于伪装之中,并没有对北狄军有所动作,导致他们在进入鹤嘴峡中部的此处,中了廉贞的埋伏。
  弓箭好像从四面八方而来,叫已经变成了一条长龙形状的北狄军队无所适从。再加上廉贞率领的骑兵一拥而上,一片血光飞溅。
  “弓箭手,弓箭手!快把那些靖朝兵都射下来!”
  突然听得北狄军队传出这样的命令,廉贞脸色一凛。
  原来是带了弓箭手,难怪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拿下哨点。还是因为鹤嘴峡地势的缘故,本身适合作为弓兵埋伏点的地方并不多,哨点也只安排了少量的弓箭手,大多为骑兵。
  廉贞手下的动作加快,既然对方带了弓箭手,数量绝对不会少,想要这样一举斩杀他们大约是不可能了,杀一个不亏,杀两个稳赚。
  大约经过了一炷香坐时间的拼杀。军队两遍埋伏的廉家弓箭手多数已经被北狄的弓兵击杀,不成气候。没了目标的弓兵被岱森达日安排着聚拢在队伍的最前面,森森的箭头,直指廉贞等人。
  虽然前方杀的卖力,但是由于地形所限,大家都没有杀红眼,前路被一群弓兵拦住,等到斩杀完最后几个散兵,两方都停下了手,呈僵持之势。
  北狄的军队缓缓挪动,弓兵背后显出一个彪形大汉,手持双斧,长相凶悍。
  “嘿哟,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靖朝的女娃娃。”彪形大汉一说话就是不留情面的讽刺。廉贞没有回话,左手一甩,银索勾住一个弓兵的脖子,直接划出一道血痕,将其杀死,挑衅之意丝毫不逊色于面前的岱森达日。
  北狄军队一阵骚动,却被岱森达日一个手势制止住。廉贞眼神一暗,看来这个岱森达日虽然为人残忍血腥,在北狄的军队中却是十分被人信服的存在。这一仗,不好打。
  “这靖朝难道是没人了么,居然要你一个女娃娃来带兵打仗。哈哈,不如跟本将军回去,好好帮将军暖|床,长得这么漂亮,将军一定会好好对待你的。”岱森达日有些猥亵的眼光扫过廉贞脸。
  廉贞冷笑,毫不隐忍地反唇相讥:“对付你们这些蛮子,大靖只需要派出我这个女娃子就能对付。要本将军跟你回去?还不如你跟着本将军回去,将军还能赏你一口饭吃!”
  身后的军队听了廉贞的话,一阵哄笑,嘲讽的岱森达日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好个牙尖嘴利的女娃子。看今天本将军不好好收拾收拾你这张嘴!”
  面前的弓箭手引弓以待。
  的确,弓箭手对所有的兵种而言都有着巨大的伤害力,不过如今廉贞有三千的兵马,而北狄的兵马经过了两场战斗至多不过一千五之数,在这鹤嘴峡,廉贞还能怕了他?
  廉贞拍马上前,带着廉家精锐,长枪所指正是那一群弓兵们。
  岱森达日的队伍里带了五百的弓箭手,虽然杀伤力巨大,但是短处也是十分明显的,那就是弓箭手自身的攻击力并不如普通的士兵。
  鹤嘴峡地势曲折,廉贞的兵马与北狄的兵马距离本就不远,而骑兵一旦近身,等待弓手的便是毫不留情的杀戮。
  赵临沂入战之时本在廉贞的身侧,而这北狄的军队虽然有些难缠,对于他而言也并不算是什么困难。可他却被身边的将士们若有若无地挤到身后,保护起来。看着不停突进的廉贞离他越来越远,赵临沂真有些哭笑不得。虽然知道这是廉贞为了保护他下的命令,可是他毕竟是一个男子,在战场上居然像个女人一样被保护起来。
  突然,赵临沂眼神一凛,纵身从马上一跃而起,提在手上的长剑带着微微的蜂鸣,将对着廉贞落下的巨斧骤然挑起。
  此时廉贞被四个矛兵缠住,看起来有些分身乏术。赵临沂挑起了岱森达日挥向廉贞的一柄巨斧,廉贞长枪一挽,震开了纠缠她的矛兵,枪尾正好来得及将另一柄巨斧甩开。
  见赵临沂冲出了保护圈,廉贞皱了皱眉,却也没有说什么。
  而岱森达日被赵临沂搅了局,心中一怒,挥舞着双斧就像赵临沂攻去。赵临沂长眉一挑,迎了上去,丝毫不见退让。
  两人一个长剑轻盈多变,一个巨斧呼啸生风。廉贞看赵临沂不显败状,微微安下心来。她手下不停,收割着北狄蛮子的性命,为赵临沂清理出更大的空间。
  另一厢,赵临沂游刃有余地接下岱森达日的招数,看着两人分庭抗礼,真正在战斗中的两人才知道赵临沂对着岱森达日,犹如猫戏老鼠。
  赵临沂面上含笑:“敌强我弱,现在这处境对将军而言实在不是什么好状况。将军不如识时务者为俊杰,投降我朝,我朝必然不会亏待将军。”
  被一个小辈压制住,岱森达日本来就觉得心中压抑着怒火。如今听到赵临沂这么说,冷笑一声:“谁投降还不一定呢。”
  听了岱森达日之言,赵临沂瞳孔一缩,觉得有些不妙。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突然感觉到晋江好像的确蛮抽的。。。居然穿不上。?(????)?希望新来的看文小伙伴可以喜欢这部作品么么哒
  伪更,改了几个数据

☆、第二十章

  “将军!”米慈语气中有些慌张,被廉贞斥了一句:“慌什么!”
  “将军,咱们咱们后边来了大批的军队,约有千人!”米慈被廉贞斥地平和下来不少,一脸严峻地对廉贞道。
  “千人?”廉贞眉头紧皱,她向大营发去的求助要的是五千人的兵马,不论是时间还是人数,这群人都不可能是廉贞等待的援兵。
  “儿郎们,叫这些蛮子们看看我们大靖的本事,诛尽尔等猪狗!”
  “诛尽尔等猪狗!”现下的时局,已经来不及让廉贞多想。两面夹击,她只能尽力将面前的敌人悉数剿灭,以求一线生机。
  与岱森达日纠缠的赵临沂察觉到了廉贞语气中的不同寻常,剑势变得更加凛冽刁钻,谁知面前这个看似鲁莽的北狄大将方才也没有使出全力,靠着一身蛮力将赵临沂缠住,叫他想将敌将直接斩于马下的想法无法付诸实地。
  被岱森达日缠住无法脱身的赵临沂看着眼前的北狄将领,那人眼中的狡诈更激起了赵临沂的战意。
  长剑挽出一朵剑花,赵临沂飞身而起,目标却是岱森达日身|下那匹纯黑的骏马。
  只听得黑马惨叫一声,一双前蹄直接跪下,马上的岱森达日身形不稳给了赵临沂可乘之机。
  剑光一闪,岱森达日下意识地用两柄巨斧挡住要害,左臂处一阵剧痛,只见原本提着巨斧的左手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齐根断掉了。
  岱森达日目眦欲裂,却知道此时已经受伤的他敌不过赵临沂,大声呼喝身边的士兵:“拦上去,都上去,给我杀了这个小子!”
  赵临沂原本想要乘势追上去,却不想岱森达日狡诈异常,弃了自己的马,直接以大批涌上前的士兵作为掩护,躲到他们身后。赵临沂无法,只能挥起长剑将眼前的敌军一个个斩下马。
  廉贞见岱森达日已经战败遁走,连忙带着将士们上前与岱森达日的冲锋兵们战作一团,赵临沂也被掩藏于身后。赵临沂自知以一己之能无法面对千军万马,骑回自己原本的那匹军马。
  廉贞一枪将岱森达日的副官挑下马,再补了一枪结束了他的性命,血光溅在她身上犹如冷面的修罗。岱森达日藏于这千人的队伍里,不知何时会给廉贞身上捅上一刀,叫廉贞分外小心。以如今的状况,要是能直接将岱森达日斩杀,他们得胜的几率也会高上很多。
  只可惜上天好像并没有眷顾廉贞的意思。还未等她将岱森达日找出来,从后方靠近他们的军队却已经到了。
  “将军!”米慈叫了廉贞一声,看着面前的北狄士兵缓缓向后退了几尺,廉贞没有再往前。
  原本廉贞带了一千人前来,加上原本还留在第一哨点的三百人,对上岱森达日的队伍并不十分吃力,而现在经过了一番厮杀,虽然将岱森达日的人杀灭了大半,自身的折损也好不到哪里去。
  停下了打斗,廉贞对米慈使了个眼色,让他清点一下人数。目光透过自己的军队看向身后来的人。新到的军队,点得火把大亮,最前面一排居然是手持长矛的步兵。
  他们的队伍比起岱森达日的军队看起来更有纪律,整齐划一,而在这一群长矛步兵的身后,一个身穿北狄贵族服饰的少年端坐马上。
  “清格勒,你总算来了。”一直躲在军队中的岱森达日终于又显出身形,他身上的伤口被草草包扎好,换了一匹马。明明被他称作清格勒的少年算是他的援兵,说话的口气却并不显得欣喜,反而带着一股子阴阳怪气。
  而那个少年好似并不在意他的话,只是嘲笑似的说:“连这么弱小的一支军队都拿不下,岱森达日你也好意思自称北狄第一大将。”
  岱森达日听了他的嘲讽略微有些怒意,却又无法反驳,低声骂了一句:“杂种!”
  廉贞眸光一闪,静观其变,现下的时局于她不利,她只能暗自等待翻盘的最佳时机。
  而岱森达日好像注意到了她的小心思,对着廉贞残忍地一笑:“原本还打算收了这个女娃娃做个女奴,哪里知道她这么不识好歹,看本将军不杀了她好好去去晦气。”
  廉贞握着枪的手一紧,像是被岱森达日激怒一般拍马上前,冲入那一方北狄敌军。她身边的将士们也随着她一起冲锋陷阵,将岱森达日身边的士兵们斩杀。
  原本岱森达日可以向之前那样躲在别人后面以保障自己的安全,可是现在在清格勒的面前他却好像是压不下自己的自尊自傲,直接用自己仅剩的右手提起巨斧向廉贞攻去。
  廉贞迎难而上,长枪对上巨斧擦出点点火光,廉贞双臂一抬,银枪横在中间,将巨斧以巧力送了回去。扳回一城之后,廉贞的攻势愈急,银枪如游龙挑着岱森达日身上的破绽而去。
  岱森达日原本使用的双斧,现在少了一把,又损了一只手臂,对上廉贞的攻势,只见越发吃力,捉襟见肘。
  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岱森达日大喊一声:“清格勒你还在等什么!”
  这一厢,廉贞和岱森达日斗在一处,那边清格勒带的队伍居然没有丝毫反应,没有乘着这个机会碾压廉贞的队伍。
  听到岱森达日的喊话,清格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向着副官招招手,有人送了一把弓到他身侧。隐于士兵中的赵临沂暗自戒备,摸不准这个清格勒到底有什么打算。在来云关之前,赵临沂也曾好好了解过北狄。这个清格勒廉贞可能并不认识,但是赵临沂却早知道他的消息。不同于岱森达日是北狄大将,这个清格勒是北狄的皇室中人,北狄可汗最小的儿子。他是北狄可汗和一个汉人女奴生下来的儿子,虽然是北狄可汗的儿子,地位却极其低下。也不知道他通过什么办法,让北狄可汗没有子嗣的大阏氏对他青眼相待,过继做了自己的儿子。大阏氏出身北狄大部落,身份高贵,清格勒也渐渐地在他父亲北狄可汗面前有了一席之地。
  从方才的形势而言,清格勒明显和岱森达日不和,可是这个不和的程度究竟有多深,赵临沂还是难以把握。看着清格勒缓缓拉动手中的铁弓,赵临沂已经做好了,接下这只弓箭的准备,那边岱森达日看到清格勒的动作,眼中闪现一丝狂喜,下手更加狠戾,打算将廉贞缠住,给这支队伍,致命的一击。
  廉贞此时虽然无暇顾及后面,却也感受到后背一股深深的寒意。奇怪的是,廉贞在沙场上磨砺出的直觉告诉她这寒意针对的人,好像并不是她。
  这清格勒的长相,并不像一般的北狄人那样健壮粗犷,反而因为身上一半的汉人血统,显得有些文弱,眉目清秀,眉骨处却有北狄人的突出,显得一双眼睛深邃难懂。明明是看起来有些瘦弱的身形,力气却有些惊人,只见那支羽箭脱弓而来,快若闪电,向廉贞那边疾射而去,快的赵临沂来不及反应。
  廉贞感受到身后的威胁,面前岱森达日的痴缠却由不得她分心,心中一凛,廉贞只能打算硬抗下这一次攻击。
  谁知,电光火石,那支箭擦过廉贞的右肩,直接刺入了岱森达日的胸口。
  岱森达日像是难以置信,双目突出迸出血丝,目光有些僵硬地落在深深刺入自己胸口的羽箭,嘴中涌出一口血沫:“清……,清格勒,你居然敢……”
  廉贞没给他说完话的机会,长枪毫不留情地刺入岱森达日的胸口。这个一生杀伐的北狄将领最终面带不甘地从马上栽落下来。
  眼见主将被杀,北狄的军队沸腾了,因着骨血里的凶悍,他们并没有溃败,反而血红着眼睛,冲向了廉贞的队伍。
  变异突生。那支原本被岱森达日控制的队伍里,突然有一部分人提起自己的兵器,挥向了身边的同袍。
  廉贞犹如观看一场闹剧一般,看着眼前的北狄人自相残杀,而身后清格勒所带领的队伍也隔岸观火般没有半点异动。
  等到那队伍中的人停下来,人数已经不足百人。那群剩下的人没有集合在一起,好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一般,杀戮完毕后,便调转马头回头离开。
  看着眼前人的诡异行径,廉贞没有下令追击,实在是她从未遇到过这么奇怪的场景。
  这时,一直没有下过命令的清格勒开口终于开口:“岱森达日将军夜袭鹤嘴峡失败战死,凶狼营悉数被靖朝军绞杀。”
  廉贞看着清格勒,只觉得那少年的面貌有些眼熟,却始终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他。清格勒不管她内心的疑惑,继续说道:“撤退。”
  廉贞所属,现下剩下的人已经不足五百人,而清格勒所带的军队以长矛兵开路,人数至少上千,如此时机,居然不见有任何人反驳清格勒的话。廉贞看着眼前的队伍,如同来时那样,整齐划一地向后退去。
  在他们小时之前,廉贞不敢有半丝懈怠,脑中的神思百转千回,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他?
  等到人退得差不多了,连带清格勒也调转马头,懒洋洋地对廉贞说了一句:“当初你放过我一次,这回我还给你,下次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廉贞瞪大了眼睛,终于想起来这个人是谁,心中怒意涌起,手中的长枪脱手而出。隔了那么远的距离,长枪到了清格勒处已经没有什么力道,只是将他的肩膀划出一道血痕。
  “殿下!”跟在清格勒身边的一个健壮少年看到清格勒受伤惊呼,怒视着廉贞。
  清格勒却无所谓地对那少年挥挥手:“没事,这回,连我姐姐的那份也还了。廉贞,咱们两不相欠了。”
  廉贞刚才被怒气冲昏了头,现下却平静下来。她也不是不识大体的人,冷冷地回了一句:“我把刚才的话也还给你,你最好别落到我手里!”
  等到对方的军队潮水般退了个干净,廉贞下令剩下的人后退到第一哨点等待援兵的到来,重建鹤嘴峡防线。
  他们的援兵直到半个时辰之后才姗姗来迟,廉贞将暂管权交给了前来应援的副将江海,带着自己剩下的残兵,护送赵临沂回了大营。
  等到向廉镇禀报完鹤嘴峡所发生的事宜已经是次日凌晨。廉贞出了大帐,并没有回自己的居所休息,而是去了大营西面的英雄碑。
  大靖朝不过成立几十年,这树立的英雄碑已经竖成了一处碑林,廉贞在英雄碑旁的河边洗了一把脸,然后开始洗她的银鳞枪。
  一夜厮杀,枪身上已经沾满了干涸的血痕。廉贞仔仔细细地将那些血迹洗干净,然后靠着一块石碑,从怀中摸出一块干净的棉布开始擦拭手中的枪。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一双黑色的长靴停在了廉贞的面前。廉贞没有抬头,那双长靴的主人也浑然不在意,一抖衣袍坐在了廉贞的身边。
  等到廉贞终于将枪擦干净,抬头看了一眼身侧静坐的赵临沂:“忙了一夜,怎么不回去休息?”眼前的赵临沂已经换下了原本那套铠甲,变回了原来的装束,显然是已经沐浴更衣过了。
  赵临沂笑笑:“睡不着,你怎么不去休息?”
  廉贞摇摇头没有说话。赵临沂打量了一会面前的廉贞。她也已经脱下了本来穿在身上的战甲,红色的披风被清晨的风吹得有些鼓起,衬着脸色有些苍白。
  “昨晚的战况你已经和廉将军汇报过了?情状如何?”赵临沂挑起话头。
  “父亲派了兵马将鹤嘴峡附近仔细搜寻过了。清格勒的队伍是从鹤嘴峡附近,一家农户家的枯井处进来。那家农户早就死绝了,住在那里的是北狄混进来的奸细。现在那处枯井已经被填了回去,那奸细被捉住之后自杀身亡了,我们什么也没能问出来。父亲派了廉旗加强了对各处的搜索,想来北狄想要再靠这暗道进攻云关是决计不能了。”廉贞回答了赵临沂的话,语气里不带丝毫感情。
  赵临沂皱眉:“那你现在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为了昨夜战死的将士们难过?”
  “难过?”廉贞一挑眉,“我们云关的将士们没有一个是孬种,为国捐躯有什么可难过的。”
  廉贞站起身,手中的枪敲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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