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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贞-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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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过?”廉贞一挑眉,“我们云关的将士们没有一个是孬种,为国捐躯有什么可难过的。”
廉贞站起身,手中的枪敲在地上,落地铿锵:“我只是不甘心。”
赵临沂忽然明白过来:“你是说,清格勒?”
廉贞盯着银枪上的那一绺红缨,身上是毫不掩饰的杀气:“当初要不是因为他,也不会害得二哥负伤回京,再也上不了战场。”
那时,廉贞刚到云关不久,还带着恻隐之心,在跟着廉箫围攻北狄一处小部落的时候,在一处营帐里救下了一对姐弟。看这两人形貌,廉贞误以为两人是北狄俘虏去的汉人奴隶,谁知根本不是。
廉贞一时大意,给了那姐弟二人可乘之机,那弟弟手持刀偷袭廉贞,却被廉箫发现。那刀在廉箫身上留下深深的一道口子,血光飞溅的样子,至今廉贞都觉得历历在目。
廉贞身上的气势愈加肃杀,赵临沂听了她说的话大约也猜到了几分,宽慰道:“这一回敌众我寡,错过了这次机会,还有下次。”
廉贞这时却转头看他,眼神有些暗淡:“这一次,我原本可以留下他的命的。”
赵临沂一惊,不知道廉贞当时做的什么打算。
廉贞缓缓言道:“这鹤嘴峡虽然易守难攻,但我手上的兵马也并不占绝对的优势,为了以防万一,鹤嘴峡一路,我都埋下了炸药。”赵临沂惊讶地看着廉贞面无表情的脸,“昨日要不是殿下在场,我会发出引燃炸药的烟火指令。”
“你疯了!”赵临沂惊怒交加地扯住廉贞的手臂,“就为了留下这么一支军队,你想要和他们玉石俱焚?”
廉贞垂下眼:“那清格勒可是北狄的皇子,手下的奔狼营更是北狄军中的精英,怎么算都是我们廉家军占得便宜比较多。”因为此次鹤嘴峡一战,廉贞剿灭的敌军超过己方折损,密道的消息更是给廉贞的军功录上记了大大的一笔。五百残兵对上一千精锐,赵临沂忽然明白了米慈向廉贞报说后方出现敌军时,廉贞眼中一瞬间的决绝是什么意思。
“你死了,难道就不怕你的兄长父母难过?”赵临沂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干涩,眼前的廉贞身上只有不甘决绝,没有半点的畏惧退缩,这个问题的答案于她根本没有意义。
“他们自然会明白我心中所想。”廉贞这一句答话彻底激怒了赵临沂。
手腕上的力道忽然加重,廉贞一时不防,后背被甩着抵上了英雄碑,那力道直接叫廉贞额头上被逼出了层层冷汗。
手中的枪“哐当”落在地上,廉贞此时瞪大了眼睛,早已没心思顾及落在地上的银鳞枪。
唇?齿?交?缠,廉贞口中带着丝丝的血腥味,赵临沂却似不管不顾似的,一味只知道索取进攻。【艾玛,好羞射】
纠缠良久,廉贞才好不容易将赵临沂推开,廉贞怒斥了一声:“你是疯了么!”不久前赵临沂才同廉贞说的话,被廉贞直接还给了他。
不同于当初在韩晓莲面前的逢场作戏,这一回是实打实的亲吻。
廉贞虽然将赵临沂推开,赵临沂却仍旧有些固执地将廉贞环抱在怀中,赵临沂的语气中仍然带着尚未驱散的怒意:“那我呢,阿贞。你有没有想过我?”
廉贞停下了推拒他的手,只是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硬邦邦地回答:“若非顾及到殿下,廉贞也不会选了另一种办法。昨日要是强攻不出,廉贞也会率领剩下的五百将士们,为您杀出一条血路。”
赵临沂叹了一口气:“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廉贞并不答话。赵临沂微微躬身,用额头抵着廉贞的额头,语气温柔得恍若梦境:“阿贞,我喜欢你。”
怀中的身子一颤,赵临沂又叹了一口气:“阿贞,你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
低着头的廉贞忍住眼中的热意,推开了赵临沂:“殿下一定是乏了,早些去休息吧,廉贞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她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免得听起来颤抖,拾起了地上的银枪便打算离去。赵临沂却不愿意她就这么离开,扣住了她的手臂,让她面对自己。
“喜欢或是不喜欢,阿贞,你留一句话给我,也好叫我安心。”赵临沂虽然没有做出步步紧逼的姿态,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廉贞久久不答话,赵临沂也不再说别的,两个人维持着诡异的沉默,等着其中一个人打破。
一滴晶莹的水珠突然滑落,落在了地上,赵临沂有些慌了,抬起廉贞低垂着的脸。却只见一双明眸已经微微泛红,水光潋滟,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滑落。这是廉贞第一次在赵临沂面前哭。
赵临沂用手指将泪痕小心地揩去,最后却还是放弃了,他环抱住廉贞,怀抱要比刚才温柔的多。
语气温柔却又有些惭愧:“你也不是不喜欢我,阿贞。”
“喜欢有什么用?我们不可能的。”廉贞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鼻音,比以往要脆弱许多。
赵临沂松开手,认真地对着廉贞许诺:“相信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没到六千字好心塞,但是今天亲亲了呢,_(:з」∠)_希望大家看的开心。
另外觉得日更六千实在是有点虐心,只能和大家说,我隔日更成么┭┮﹏┭┮?
☆、第二十一章
告白之后,并不是什么甜甜蜜蜜的日子,反而遇上了一个转折。
就在廉贞鹤嘴峡大败岱森达日的第三天,赵临沂便收到了京城来的密函——天福帝病重,令清亲王赵临沂火速赶回京城,同行的还有镇国大将军廉镇。
临行前,廉贞只来得及给赵临沂亲手做了一碗云吞面。廉贞的手艺一般,不如绿芙,更不如皇宫里那些做着珍馔佳肴给贵人们享用的御厨们,赵临沂却认认真真地将那碗面吃得干干净净。
“我做的不太好,云关也没什么好东西可以做。”廉贞有些别扭地对赵临沂解释,“下次,下次我一定做点好吃的给你。”
赵临沂轻笑:“那可说好了。”
廉贞一脸严肃地点点头,表情很是认真。
赵临沂忍不住拥她入怀,许下诺言:“我一定会护住你,护住廉家。”
廉贞带着一千兵马,护送了赵临沂一行八十里,直到出了云关的地界,才被父亲廉镇勒令要求回军营。廉镇被密函召走,军中按着廉镇的命令,由廉策暂代大将军之职,副将朱承恩、江海辅助之。廉贞的生活并没有因为父亲和赵临沂的离去有太多改变,廉贞却总觉得缺了什么。
“嘿,阿贞!”正在擦枪的廉贞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差点就将手中的枪刺了过去。
看清了来人,廉贞佯装怒气:“旗哥你要吓死我啊。”
廉旗一脸的浑然不在乎,揽着堂妹的脖子:“我说这柄枪你今天都擦了七遍了,这枪身都被你擦细咯。”
廉贞白了他一眼:“习武之人爱护自己的兵器犹如爱护自己的手足,有何不妥?”
廉旗嘿嘿笑了两声:“你是真的爱护自己的手足呢,还是在走神想什么人呢?”说着还故弄玄虚地凑近廉贞低声说,“我瞧着这清王,可比他那劳什子哥哥好多了。”
廉贞磨磨牙:“旗哥,你是皮又痒了么?”
廉旗见廉贞快要炸毛了干笑两声,连忙扯出了来找廉贞正经事:“廉策哥叫你过去一趟。”
廉贞留了个“等会再收拾你”的眼神给廉旗,去了廉策的营帐,不敢有半点耽搁。廉策的性子继承了他的父亲,认真严谨,此次叫廉贞过去,一定是有事情要嘱咐。
入了营帐,廉策正站在地图前不知在思考些什么,廉贞叫了一声:“大哥,你找我?”
廉策回过头,对廉贞颔首,表情是一如既往的严肃:“坐吧。”
廉贞不明白廉策叫她过来的目的,只好照着廉策的意思坐下。廉策走过来,坐在主位,开门见山地问廉贞:“对这次北狄奇袭鹤嘴峡一事,你怎么看?”
这一仗之后,因为赵临沂的缘故,廉贞虽然觉得这一仗有些古怪,却没有什么时间深思。如今被廉策问起来,廉贞只好仔细想了一会,才对廉策说道:“这鹤嘴峡道路狭窄,易守难攻,又在我们手里控制多年,既然有了里应外合之计,如果我是北狄的可汗,决计不会将兵力浪费在这里。”是了,北狄攻打云关的目的是掠夺,而鹤嘴峡的路,并不适合他们在突袭了云关之后,带着掠走的粮草离开。况且北狄的人数比起大靖要少很多,他们不会为了挫挫大靖的锐气,就硬碰硬地啃下鹤嘴峡这块硬骨头。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廉贞当时虽然认真布置,却没有带太多的兵力前去鹤嘴峡。
“不过,既然北狄有办法将暗道挖到鹤嘴峡,我想他们也有办法将探子安插到云关,甚至,安插到军中。”廉贞严肃地对廉策道,“虽然父亲不在,但是大哥也应该开始清理清理云关的人了。”
听了廉贞的分析,廉策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点点头同意了廉贞的观点,道:“这次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大哥是有什么线索么?”廉贞问。
“那日清理了鹤嘴峡附近的那处暗道之后,父亲让我带兵好好勘察云关附近各处。”廉策回答,“在十里屯,陈家村也发现了两处暗道。”
廉贞皱眉:“十里屯离茶马夹道非常接近,陈家村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位置,但是比起鹤嘴峡,也要好上许多。”这北狄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北狄有这等安排,肯定是蓄谋已久,而突袭鹤嘴峡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一开始就做出的决定。廉贞慢慢地抽丝剥茧,能让北狄改变自己的决定,甚至有些孤注一掷地改变战术,那么一定是有更大的利益让在驱使着他们。
灵光一闪,廉贞霍然站了起来,看着廉策的眼神讶异而又凛然。
廉策道:“你应该也想到了,叫北狄改变战术的变数,应该就是三皇子。”
有一句话叫做挟天子以令诸侯,赵临沂身为大靖三皇子,天福帝的嫡次子,在大靖的地位可见一斑,如果他落到了北狄的手里,北狄不但可以好好地奚落大靖一番,更是可以以赵临沂为条件,向大靖狮子大开口,度过今年这个严冬。鹤嘴峡带走大批的粮食不易,但是带走一个人,显然是轻而易举的事。
最让廉贞讶异的是,赵临沂来了云关之后,行事低调,军营之中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那些将军们手下的亲兵们至多也不过知道他是从京城来彻查的钦差。能够得到赵临沂真实身份,并且将这个消息传到北狄的人——
廉贞倒抽一口凉气:“十将之中,有人是北狄的奸细。”
十将,是大将军廉镇手下最得力的十个将军,是除了廉镇之外,云关权力最大的十人。除去已经负伤离开云关的廉箫,以及已经战死的两位老将军。现下云关还剩下七人。
“破军”廉策。
“奔雷”廉旗。
“文曲”朱承恩。
“武曲”江海。
“花板斧”牛犇。
“破天刀”李渡。
还有就是,“银鳞”廉贞。
“北狄竟然有这等能耐,将‘十将’策反,实在是难以置信。”廉贞叹息一声。廉贞突然想起方才廉旗叫自己过来时的表情,有些僵硬地问廉策:“哥哥,是连旗哥都不相信么?”
“防人之心不可无。”廉策道,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阿贞,你是我的亲妹妹,也是现在云关之中,我唯一信得过的人。”
廉贞动了动嘴唇,什么都没有说出口,比起廉策,她显然优柔寡断了些。这些人都是陪伴着她长大的人,如果旁人告诉她其中有人通敌叛国,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可是现在,由不得她不相信。
“照你所述,当日鹤嘴峡的兵力正好被北狄压制,若不是那北狄王子临阵倒戈,也许你就回不来这里了。”廉策的语气有些冷硬,“三条密道只有这一条被用上,大约是北狄担心若是兵分三路容易一开始就引起我们的注意,孤注一掷。”
廉贞想了想:“旗哥并没有参加此次安排边防之事,不知道我们的兵力部署,是不是就可以洗清嫌疑呢?”
廉策摇摇头:“清王前去鹤嘴峡是临时起意,这个消息要么是从你那处传出去的,要么就是从大营传出去的。北狄既然有本事事先安排好战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当时在大营种的只有三人,江海,朱承恩,廉旗。”廉策当时也被派遣到一处戍守,并不在大营中。
廉贞叹了一口气,对廉策道:“我会注意的。”
此时的云关没有大将镇守,又有人暗中窥伺,廉策的压力有多大廉贞不是不知道,现在她能做的也只有帮哥哥守好云关,等着父亲归来,或者窥伺之人自露马脚。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只是比起从前,廉贞觉得现在的日子平淡的有些难熬。
江海。廉旗。朱承恩。究竟是哪一个人呢?
既然有本事潜伏在云关这么久而不被察觉,廉贞也并不怎么寄希望于她和廉策可以在短短的时间内揪出害群之马,只能祈望着在父亲回来云关前,他们能够好好地将云关守住。鹤嘴峡一役,北狄没有讨到什么好必定会卷土重来,再袭云关,廉策等人不敢大意,各处的防御工事都再三地检查,因为周围一些人变得不再那么值得信任,廉贞花费了更大的精力,人也日渐消瘦了下来。
就在云关加紧备战之时,京城传来了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
天福帝发布禅位诏书,传位于太子赵临渊,十日后新帝行即位大典。
“想来,当初接到密函回京的人不仅是父亲,应该还有远在苏杭的荣亲王,虽然当时父亲说皇上病重,可是并没有多嘱咐我们什么,清王也没有什么异色,他们大概都是不知道皇上有此打算。如此出其不意,是为了麻痹定王一脉么?”廉贞向哥哥问出自己的疑惑。
“继位一事,事关重大,不是短短一旬就可以处理好的,既然皇上如此昭告天下,应该是早就已经有所准备了。你不是疑惑清王为何会被派遣到云关来么,或许他也是安排的一部分,身为太子的左膀右臂,他不在京城,孟府会对京城的布置放松很多警惕,给了太子可乘之机。“廉策道。
廉贞点点头,自从赵临渝,现在的荣亲王世子赵临武被遣往苏杭,太子和定王的势力在朝堂上便呈现出分庭抗礼之势,皇上如此一来,应该是给了定王一脉一个措手不及的打击。
不过这些事都不是廉贞需要考虑的了。眼前最重要的是,因着这即位大典之事,廉镇回云关的时间又要延迟,她需要烦心的事情还有许多。
“眼下正是多事之秋,但是你也不要忙坏了身子,多注意休息。”廉策看着妹妹眼下淡淡的青色嘱咐。
虽然还是那严肃的语气,廉贞听了却心下一暖:“我会注意的,哥哥也要好好休息。”
两人又商讨了一些事情,廉贞便退了出来。她抬头望了望天色,秋高气爽,大雁南飞,秋收就要结束了,北狄的兵马不会磨蹭太久。
得了短暂的空闲,廉贞并没有像自己和廉策说的那样回去好好休息,而是去了英雄碑。还是挑了一块碑坐下,擦拭自己的银枪。
枪身已经被擦得雪亮,棉布拂过枪尖,原本平滑的枪刃上被刻下了一个字。
蓦然,廉贞便想起了赵临沂。三日前,赵临沂传了一封信来,只四个字——“安好,勿念。”
现在的局势,对于太子来说十分有利,只要太子登上了皇位,一切便可以算是成功了一半,他现在大概也是在为太子顺利登基之事忙碌吧。
廉贞自嘲地笑笑,才分开多久呀,还真是越来越小女儿情态了。
京城,孟府。
原本最被主人喜欢的青花瓷杯,被猛地丢在了地上,飞溅起来的茶水和碎瓷让站立着的人们更加胆寒却不敢躲闪,生怕将孟寒夜的怒气拉到自己身上。
孟寒夜看着眼前这些在官场上呼风唤雨,在他面前却老实地如同鸡仔的官员们,怒气止不住地涌上来:“派了你们多少人盯着那老皇帝和太子,准备继位大典这么大的事居然一个人都没有事先发现?一群废物!”
众人内心惶惶,不敢接话,只听得孟寒夜又道:“还有那诏书,孟源、姜峰,你们二人身为礼部侍郎,居然是和我们一起在大殿之上知晓皇帝要禅位一事,你们真是好得很,我养你们还不如养两条狗来的实在。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被点名的姜峰不敢说话,一张脸被孟寒夜吓得发白,一旁的孟源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他身为孟寒夜的侄子,不好不答话,哆哆嗦嗦地说了一句:“叔父,不是我们不认真做事,实在是陈谦明那个老东西藏得太严实。即位诏书由他一手经办,没露出半点蛛丝马迹,我和姜峰,也是没有办法。”
孟寒夜冷笑:“你们在礼部呆了多少年了,嗯?一句太严实了就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了?我扶助着你们坐上礼部侍郎的位子,不是让你们整日花天酒地的,要是不想要这个位子,我手下可还有很多想要上位的人呢。”
孟源和姜峰两人连忙跪了下来:“是我们办事不利,还请太傅(叔父)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叔祖还请息怒,这礼部尚书陈谦明老奸巨猾,宫里陈淑妃和四皇子又依附于皇后一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诏书之事事关那陈家多年基业,父亲和姨夫被他瞒天过海也是情理之中。”说话的是孟源的儿子孟长礼。
孟寒夜看了他一眼,脸上的怒色没有减轻多少,语气却是缓和了许多:“你父亲唯一的能耐就是生了个好儿子。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后半句是对孟源、姜峰二人说的,两人闻言忙不迭地离开了。
旁边站着的诸人安安静静地看这两人退下,眼中却都不约而同地带着些许轻蔑,包括孟长礼。这两人能有今天的地位靠的就是孟寒夜这棵大树,有了这么好的倚靠,却做不出什么成绩,在他们看来的确是没出息得很。
“谢家那个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孟长礼听到孟寒夜的问话,连忙道:“禁卫军中人员调动,右统领一职暂时空了出来,晚晴前几天回了娘家,听丫环传信过来,已经是有了进展。”要说孟长礼最大的能耐就是娶到了齐国公谢赫的嫡亲孙女谢晚晴。齐国公一直以来手握京城守备军的力量,孟长礼靠着这个贤内助,一路顺风顺水地从正八品的司戈做到如今的长史,看看当初和他一起入职的廉旌,如今不过一个七品的带刀侍卫。所以,孟长礼在孟家的地位远高于他的父亲孟源。
坐在太师椅上的孟寒夜点点头,总算还是有点好消息的。问罢了这件事,孟寒夜将目光放在了自己的亲孙子孟长安身上:“你如今身为太子洗马,对皇上宣召一事,太子表现如何?”
孟长安回答:“太子看来也是事先并不知情的样子,回东宫议事之时面上也掩盖不了喜色,还特地嘱咐了詹事府要好好操办。”看了看祖父现在已经收的妥妥当当的表情,孟长安试探地问,“祖父,如今太子即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而他对小妹还是一如既往的宠爱,我们还是要支持二皇子么?”
孟寒夜摸着自己拇指上的白玉扳指道:“贵妃当初不是也算宠冠后宫?不听话的皇帝,对我们孟家来说,没有意义。”
孟长安没有再问,孟寒夜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但是,只要赵临渊够听话,照样可以坐得稳皇帝的位置。
虽然孟家是二皇子赵临川的最大助力,可是孟寒夜从来不是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人,孟家之中也有自己的派系。
被孟寒夜安插在太子身边的孟长安,加上他那个嫁给了太子做侧妃的妹妹,孟长安是孟家中最希望赵临渊能坐上皇位的人。毕竟,如果这一局是赵临川胜出,有孟家荫庇的他们安全不会有什么问题,前途却是一定会毁得干干净净。
安排好了一众的事宜,众人都退了出去,白誓泽却被孟寒夜留了下来。
“这小老虎,给他点甜头尝尝并不是不可以,但是总归要把他的牙齿拔了,才不担心他伤到自己,誓泽你说是不是?”孟寒夜笑容慈祥地看着长身玉立的白誓泽,语气却多少带着些难以忽视的冷意。
白誓泽闻言,俊脸上露出一抹笑:“太傅说的是。安排都已经妥当了,想来太子殿下一定会喜欢我们送给他的礼物的。”
孟寒夜点点头:“这么多人里,还是你做事最叫我放心。”这个话题,他们二人并没有继续下去,“听说你最近喜欢去富贵楼,那儿的菜色确实是不错。”孟寒夜没有说的是,他早就知道这富贵楼背后的东家是廉府的三少爷。
白誓泽没有要隐藏自己和廉竹有私交的意思,只是说道:“如今廉家马上就要成为下一个柳家,这廉家三少爷却是个有能耐的,与新帝生了什么隔阂,说不定还能给我们帮上什么忙,也不枉誓泽花费一番心血。”
孟寒夜抚了抚自己的长须:“你这想法是好的,只是老夫做事,从来是喜欢斩草除根,不然,后患无穷。”
白誓泽连忙颔首:“太傅说的是,誓泽的想法还是太幼稚了些。”
孟寒夜哈哈笑道:“年轻人总要吃过苦头才会长点记性。”
白誓泽笑而不语,这京城看似平静,可是掩藏在即位大典下的起伏波涛却是在缓缓酝酿。
京城,就要变天了。
天福帝二十四年,十月二十四,大吉。天福帝赵霭传位于太子赵临渊,改年号凤鸣。
也是在这一日,北狄蓄力已久的攻打云关之战也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_(:з」∠)_感觉自己老是在要开虐的地方就卡文……好吧,其实我是想用停更来吸引你们的注意力,给我留个言塞亲们。
昨天才听说好像真的有作者被查水表带走了,希望这些姑娘汉子们好运吧。
☆、第二十二章
冤家路窄。
廉贞拉着缰绳,看着对面军队一身华贵大氅的清格勒,脑海里划过的便是这四个字。
清格勒看着眼前拦住了他们去路的廉家军队,也是有些没好气地说了句:“真没想到,我和廉将军这么有缘分,又见面了。”
廉贞早就收拾好心情,似笑非笑地对清格勒说:“在下也想不到,不知道王子殿下做好准备将自己的项上人头交给廉贞了么?”
清格勒露出笑容:“廉将军可知道清格勒是什么意思?”他问了这个问题,却也不期待着廉贞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清格勒在我们北狄的语言里是康宁,母亲给我取的这个名字,所以我一直都平安康宁。哪怕遇上大靖的军队,我也没有出过什么岔子。这次,也会是一样。”说话间眉目带着的是无比的自信。
廉贞一扬银枪,拍马上前:“那就看看王子殿下能不能继续平安康宁下去吧!”
两人有着不死不休的嫌隙,说再多的废话也是无用,还不如打一场,看看是北狄的兵壮,还是大靖的军强。
云关是大靖和北狄交界之地,这里的人也受到北狄的影响颇深,甚至早前有很多汉人和北狄通婚。除了有一部分以种地为生的农户,还有一些村庄是以放牧为生。云关建关之时挑选的地方并不是边界的最外边,而是因地制宜建造在两条山脉的窄处,是以有许多的村庄并没有被云关保护在内。这些村庄不属于北狄的部落,自然要归大靖的管辖。然而这些游牧村庄的村民们逐水草而居非常的难以保护。
在许久之前,云关驻军采取的态度都是不予理会,可是云关不理会,不代表北狄不会钻这个空子。
十年前的一战,北狄抓了数百的村民作为前锋,让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们为他们的军队开路,使得云关的驻兵们投鼠忌器,当时已经是大将军的廉镇也是束手无策,还是副将江海当机立断,下令让弓箭手将那些俘虏直接射死。北狄没想到大靖的决定如此干脆,一时措手不及,被打得落荒而逃,那一役靖朝大胜。
可是,这么做不是没有后果的,云关当时一度民心动荡,潜伏在云关的细作们一度鼓动民反。毕竟,百姓们需要的是保护他们安全的军队,而不是会为了歼敌可以放弃他们生命的军队。当时要不是已经卸甲回京的廉威重新回到云关,当众罚了江海两百军棍,以儆效尤安抚民心,怕是云关早就从内部就溃散了。
自那之后,为了防止这样的事再次发生,廉镇决定和那些村落定下协定,每到秋季便定居在固定的地方,由云关派兵保护。
一战之后,终究是廉家军人数占优,将敌人击退,然而清格勒不像廉贞这样身先士卒,从头到尾都安安全全地呆在奔狼营的保护圈中,最后见到己方不敌,便果断地决定退走,没有丝毫的恋战。
这一战虽然得胜了,廉贞却总觉得心里憋了一股气,觉得自己被清格勒戏耍了似的。等到北狄军退了个干净,廉贞仍旧是不敢松懈,生怕他们会杀个回马枪,战场之上瞬息变化,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毕竟兵不厌诈。
等到确认北狄攻打云关的大军已经被击退,并且再无大战之力,廉贞才安排好看护村落的守军,启程回云关大营。
等到廉贞回到云关已经是十月二十七,距离登基大典过了三日,离大战之日也已经过了三日。令廉贞觉得奇怪的是,她回到云关之后一直没见到大哥廉策还有廉旗,一问朱承恩才知道,那日击退北狄军队后,与廉贞一样被派遣去守卫村落的廉旗派人求助,北狄攻势剧烈难以抵挡。廉策亲自带人前去支援。
“其实你哥哥亲自前去支援的事,我和江海是不同意的,毕竟现在他暂代大将军之职,不应该这样不小心,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实在是难以预料。”朱承恩这么和廉贞说的时候,脸上还带了些许担忧的神色,“不过他现在是主将,他执意要去,我们也拦不住。“廉贞安慰他:“哥哥做出这样的决定必然是有自己的把握,伯伯也不用太过担心。”
说是这么说,廉贞的心里却也十分的不安。廉策的决定可能是想借自己不在的时机,叫暗通北狄的那个人自己显出原形,廉贞却还是觉得有些太冒险,不知道廉策究竟是在想什么。她能做的也不过就是在哥哥不在的情况下,帮助哥哥处理好云关的诸多事宜。
强压着自己的心绪,廉贞在朱承恩和江海等人的帮助下,将云关的事物也算是处理的妥妥当当。然而过了三天,廉策还是始终没有消息,第四日早晨,廉贞忍不住派出探子前去探查。当日下午,探子便带回了不好的消息。
“你说,大哥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断日崖?”廉贞正在整理将军营帐中的书架,听到探子带回了这个消息,廉贞手中正拿着的信件散了一地。
单膝跪着的探子不敢有丝毫隐瞒:“看断日崖留下的痕迹,当时应该是被北狄的军队围攻,将军的队伍,全军覆没。”
廉贞拎起探子的领口,难以置信地笑了一声:“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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