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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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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玉带被解开,龙袍松松散了开来。
萧鸾刚将手探进去,忽然门口传来一声高呼:
“皇后驾到——”
萧鸾心中怒吼一声,萧竞已将他一把推开,手忙脚乱地执起腰带,束了上去。
奈何自己穿戴都是下人服侍,再加上手忙脚乱,那玉带愈发难以束好。
慌乱之下,额头冷汗都渗了出来。
门外的脚步声愈发近了,帝王兀自专心致志地在手忙脚乱。
萧鸾一声叹息,上前夺过玉带。
萧竞有些不知所措地呆愣地看着他。
他低下头,圈住对方的腰,手指灵活地翻动,玉带的暗扣咔地一声,严丝合缝地扣了上去。
御书房的檀木大门发出轻响,有人从外头将它缓缓推开。
萧鸾极快地轻啄了下对方的唇,然后退开去,眼带狭促地看着他。
门大开。
夜风挟着星光灯火,一齐涌了进来。
御书房内一时烛火摇曳。
有婢女扶着顾沐容,缓步而进。
“陛下——今夜除夕,还请陛下同往椒房守岁。”
顾沐容沐在灯火下,展颜笑道。
“哦,”萧竞举拳掩唇,轻咳一声,“晚宴散了?”
“已经散了,众卿家也忙着回家共享天伦。对了,刘豫章刘将军、苏淮岸苏御史、楚循楚尚书尚候在外头。”
“哦,朕叫他们过来的。”萧竞说,“今夜小弟也在,我们一起在未央殿守夜吧。你们先去,朕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便立刻过去。”
顾沐容行了礼,便施施然退了下去。
萧鸾还站在那里:“兄长你尽快过来。”
“嗯。”
“……”
“怎么还不走?”
“我怕忍不住……揍了那妖女。”
“混账!她是你的皇嫂,朕的妻子,天下人的皇后!”
“兄长,你快些过来。”
“知道了,你退下吧。”
萧鸾刚退下,耳边便传来太监尖锐的叫声:“传——刘将军、苏御史、楚尚书。”
除夕夜,不见月。
但空中有群星璀璨,地上灯火烂漫。
皇后抱着暖炉,倚着未央栏杆。
“摄政王不涉政,这名头,真是名不副实。”
萧鸾冷笑一声:“正妻守空房,这名头,也是名不副实。”
顾沐容脸上依旧是笑容烂漫,眼底却深冷如渊:“萧鸾,最近你颇是得意。小心乐极生悲。”
萧鸾看了她一眼:“这种话,你说给自己听便是。这满朝文武,你也熟悉太过了吧。”
顾沐容垂下眼睑:“我与他是夫妻,是一家人……倒是兄弟长成,终会分家。”
萧鸾冷哼:“我一生不婚不娶,倒想看看怎样分家。”
“过了今夜,你不过才二十又四,年纪轻轻便轻许这种一辈子的话,不觉太过幼稚了么?”
萧鸾眯起眼睛,眸中透出狠戾:“我萧鸾说到做到,用你瞎操什么心?!”
顾沐容掩唇笑:“我自是不操心,陛下可操心着呐。”
此时宫中有更声起,更鼓三响,咚咚咚,悠远长长。
似有寒鸦被惊得簌簌飞起,翅膀掠过寒风,融在漆黑的夜中。
☆、脂粉巷
这次的新年过得颇为不顺,萧竞的脸色一日难看过一日。
萧鸾心知,那河内的变数,恐怕是脱离掌控了。
盛京城东,花街柳巷,莺声喃喃。
但这销金蚀骨之地,也有雅致幽深之所,小院深深,茶香袅袅,氤氲粘人眉睫。
有清冷的声音响起:“如此说来……”
“王爷先见之明,在下佩服之极。若非先弃河内,恐怕此时脱不得身。”
那人说着话,眉目半笼在烛火阴影中,更显眉眼冷峻。
“曲尚书,河内大乱,你我亦脱不得身。”
“是。”
顿了顿又道:“那北蛮,实在用兵诡谲,谁也不曾想到,那灵丘竟是空镇,欲围着反而被围
。第一仗,竟吃了个大亏。”
萧鸾敛目垂首,听着帘外歌女轻弹琵琶,有吴语侬侬,唱着小曲。
柔然境,飞鸟绝;身北往,孤惆怅。
榆树槐,思望乡;雁南飞,愁断肠……
萧鸾骤然掀帘而起。
帘珠摇曳中,那歌女低垂螓首,似羞似赧,启唇唱着:
但北乱,朝夕往;但身死,野魂殇。
萧鸾眼中隐隐现出杀气:“这唱的是什么?”
歌女抬头,美目有水光流转:“这是近几日流传的北曲歌谣。”
“北曲谣,用吴语唱,倒别有一番滋味。”
说这话的,是一名禁军统领,被萧鸾一眼睥去,立刻噤了声。
萧鸾低声问道:“这曲子颇有伤意,有什么典故不成?”
女子放下琵琶,低身福了福:“没有什么典故,只是去年秋季,有数十万百姓背井离乡,迁
到柔然荒芜地,大概其中也有略通音律之人,因有此曲。”
“北迁柔然,朝廷皆有补助,赠送宅地,免税三年,当北迁安乐。这‘但北乱,朝夕往;但
身死,野魂殇’是什么意思?”
那女子脸上现出惊慌茫然的神色:“奴婢亦不知……”
齐熙站出来劝道:“这歌女只顾唱曲,不知其中深意,也是正常。”
萧鸾没有理他,兀自问道:“这北地歌曲,怎么流传到京城中来了?”
“有梁人从柔然逃回,故带来此曲。”
萧鸾眯起眼睛,有凌厉光芒一闪而过:“离籍私逃,是杀头大罪。”
歌女知道来这里头玩乐的,大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得罪不得,亦乱言不得。于是当场跪在地
下:“奴婢不知,只是流言而已……”
“什么流言?”
“柔然人野蛮凶残,暗中屠戮我大梁迁民。走或获罪,留却必死,故此纷纷逃离。”
萧鸾冷声一笑,转身对着众人说道:“听到没有,柔然全境皆在我大梁股掌之间,但他们竟
敢屠戮我大梁百姓!民变至此,而有司不闻,御史不谏,上位不知——”
他声音骤然转冷,带着森森寒气:“看来的确是谣言了。”
那歌女跪在地上,被骇得瑟瑟发抖。
齐熙温言对她道:“你且下去,今日之事,不可多言。”
女子抱了琵琶,匆匆点头,退了下去。
齐熙对萧鸾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此事颇为棘手。”
萧鸾阴狠着眉眼:“我必亲手剥了元凌的皮。”
兵部尚书曲醴问道:“殿下是欲……亲征?”
“不如此,不解我心头之恨!”
众人面面相觑。
曲醴踌躇半晌,说道:“陛下刚将平叛之事交由安西都护林大人。殿下欲亲征,恐怕……”
“林浥顾此失彼,如今局面,他亦有重责。曲醴,明日你上折弹劾。谣言至此,该上达天听,
让有司起奏。”
“是。”
“王恩,你既右迁为户部尚书,安抚迁民,亦你分内职责。”
“是。”
“齐熙,你且放格杀令,取元凌性命者,赏金万两。”
“是。”
萧鸾冷冷一勾嘴角。
他若早死,便是善果。
门外忽然有笃笃敲门声传来。
齐熙开了门,一股冷风立马窜了进来,吹得烛影摇曳,重重叠叠。
门外站着一人,披着黑袍,大半个身子融在夜色中。
屋里融融的暖光照了出去,铺在他的脸上,映出他面白无须的一张脸。
“王爷,”那人开口说道,声音呈现出隐隐的尖锐。
萧鸾闻声走了过去。
那人对着他的耳边说了句什么,萧鸾变了脸色,对着众人说道:“今夜到此为止,都散了罢。”
众人道辞,纷纷散去。
萧鸾对黑袍人说道:“你也快回去,莫要被疑。”
那人应了便走。
屋内一时空旷,清冷冷的。
萧鸾披上外袍,便也跨步向前走去。
这后院着实幽深,被分割成一个一个独立的小院,内里小桥流水,檀屋冷檐,一应俱全。
有女子的调笑声隐隐传来,给这冷寂幽深披上繁华香艳的薄纱。
萧鸾走着,蓦然停住了脚步。
一个小院门口,站着四五人。
侍卫模样的人笔直站立着,手挎长剑。
一人双手拢在袖中,在门口大红灯笼下,踱着双脚。
灯笼血一样的光芒劈下来,落在他脸上。
却是全聪明。
萧鸾知道自己不该停留,但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待反应过来时,已走上前去。
全聪明见有人骤然走了过来,颇有点不知所措。
身后的侍卫已然抢步上前,抽出利刃来——
“啊……”全聪明一副惊吓过度的神情,“殿下,您怎么在这里?”
萧鸾在帽檐下抬起头来,露出苍白精致的容颜:“你怎么在这里?”
“这……奴才见陛下这几天心情不好,便劝他出来……”他说到这里,声音骤然低了下去,呐呐低语,“散散心……”
作者有话要说:哎……赶出一篇,聊胜于无吧。顶锅盖逃
☆、迷途
萧鸾不欲听他多说,跨步便走了进去。
全聪明抱住他的大腿,低声乞求:“殿下,不可!”
声音都带了悲苦。
萧鸾一脚踹开他,踏了进去。
里头的雅室分为外间和内间,中间隔了层层的罗幕和屏风,隔开一室的清雅,一室的旖旎。
外间檀香冷颓,有三二歌女抱着乐器,唱着清曲。见萧鸾进来,像是见惯似的,既不行礼,也不惊慌,只自顾自唱着。
有帷幄罗绢下垂,严丝合缝地遮住内里风光。
但遮不住低低喘息之声。
萧鸾死握了拳,一步一步上前,蓦然掀起帷幄——里头还有一层垂幕,红色的绢罗低低垂着,垂幕下的流苏轻微颤着。
萧鸾走过去,再掀起它,然后绕过一扇巨大而精致的檀木屏风。
偌大的雕花大床上,紧紧纠缠的人影扑到萧鸾眼帘中。
帝王裸着身体,散着长发,勉力进攻着。
身下的人,氤氲着眉眼,咿咿呀呀地叫着。
萧鸾几个跨步上前,硬是将兄长从那少年身上掀起,然后一把揪住那人的长发,从床上狠狠甩到地上,压倒了那精致屏风。
少年骤不及防,惨叫一声。
叫声混在屏风砸地的巨大声响中,显得喑哑不清。
萧竞从床上狼狈地坐起身:“栖梧?!”
那娈宠有一副颇为精致的容貌,哪怕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地坐在地上,亦隐隐现出一种很是锋利的艳色来。
男生女相,恰是萧鸾最恨的面相。
“公子!”那娈童哭叫道,挣扎地爬起来,“那人是谁?这般无礼!”
萧鸾见兄长脸上是一片尴尬地怒色,转而又觑见那娈童□一片湿濡——忽然间怒从心起,抽出腰侧利刃,转身便是劈头一剑。
那娈宠叫都没叫,便躯首分离,鲜血喷出四尺多高,涌泉般贱了出去,泼洒在帷幄上。
帷幄被鲜血冲得飘了起来,然后又湿漉漉地沉沉垂下。
那人头咕噜噜地滚了出去,直至滚到了外间。
瞬间歌女的尖叫声响声、脚步声一片,然后又重归一片寂静。
萧竞已是气得浑身发抖:“萧鸾,你……你简直岂有此理!”
萧鸾锵然收剑,锋利剑芒便尽数没入鞘中,然后垂睫不语。
萧竞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厉声问:“你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萧鸾长长的睫羽轻颤两下,然后闭上眼:“你明明心里最清楚。”
萧竞顺势一拉,将他压在床上:“朕清楚?朕是愈发看不清楚了……”
他说着,蓦然扯了萧鸾的外袍,将手探进去:“那元凌,当真是好!”
萧鸾浑身一颤:“我去杀了他。”
萧竞将他翻了个身,手探到对方身下,俯身低笑,声音黯哑:“不许去!”
“为何?”
萧竞已然被气糊涂,一句话想也未想,便脱口而出:“朕不信你。”
话已出口,身下人骤然僵硬,萧竞后悔,刚想要开口致歉,萧鸾已然挣扎起来。
萧鸾力大,一下便挣脱了对方束缚,三两下便整理好衣物,冷着脸,跨步走了出去。
地上积着薄薄的血洼,被他一踩,细碎的血珠便四散开来,荡起微薄的血腥味。
次日朝堂上,闹成一片,有司、御史、兵部齐齐上言。
兵部连夜收到八百里加急的军情密件,称是元凌率五万柔然蛮夷,弃灵丘,连克平城、沃野,兵锋直指北疆三镇。
并放出狂言,称林浥不过跳梁小丑,除了摄政王萧鸾,谁也不能阻他元凌重振柔然。
天子震怒,群臣噤声。
萧鸾越众而出,称元凌狂妄,愿亲讨柔然,献其首级于丹陛之下。
帝王怒气未平,却倏然沉默下去。
“安西都护林大人刚执帅印,出兵围剿。骤然之间更换主帅,只怕军心动摇。”有人朗声说道。
萧鸾循声看去,原来是苏淮岸。
“臣率三辅兵马,面北而上,与林浥两面夹击,不是更为妥当?”
“三辅兵马为护卫京畿的重兵,岂能轻易调离?殿下此言太过荒谬。”
萧鸾眼中腾现了杀意:“北疆大乱,京畿岂能独好?!真是文人误国!”
他这句话,倒是将所有文人都一棍子打死,便有御史大夫纷纷上言反驳。
一时朝堂嗡嗡,扰得人心烦意燥。
“够了!”帝王骤然怒斥,朝堂一时寂静无声,然后又有私语声窃窃响起。
萧竞身为帝王,以“仁”、“明”备受人推崇赞誉,亦宠得那些臣子,颇为不会看帝王脸色,上谏劝行毫无顾虑。
萧竞垂下眼,疲惫地长叹一声:“摄政王殿前失言,罚闭门思过一月。苏淮岸罚禄三月。散了吧。”
太监尖锐的声音随之响起:“下朝——”
众人齐呼万岁,然后散离。
萧鸾站在大殿中央,看着丹陛之上的帝王。
萧竞转过身,眉眼之间全是疲倦:“你怎么还不走?”
萧鸾高高昂起头,眉角眼梢,全是倨傲。
这样对峙半晌,萧鸾骤然转身,跨步离去。
帝王的声音从身后遥遥传来。
“此次禁足,由齐熙全权看管。若出了什么意外,朕第一个取他人头。”
萧鸾的背影顿了顿,不曾回头。
他刚出了大殿,便有一队禁军围上,一路护着他进了王府。
萧鸾把自己关在屋中,不吃不喝,也不让任何人入内。
郭子平、裴老、齐熙,乃至全聪明,都轮番在屋外劝过,不起丝毫作用。
萧鸾倚在窗前,淡淡撇一眼院中众人:“除非他来。”
全聪明无奈,只得再去皇宫中给那位传话。
兄弟俩置气,苦的真是他们下人。
已经过去了五日,上元节也眼瞅着到了跟前。
只有北疆战事,毫无起色。
萧鸾靠在桌前,望着那瓶中枯梅。
两株枯梅,干瘪遒劲,相互倚靠纠缠着。
萧鸾伸出手,缓缓摩挲其中一枝:“他不信我……他是皇帝,我无计可施……”
然后将脸探过去,像是耳语般,对那枯枝低诉道:“我……我喜欢他。可他九成也不相信……他定觉得我别有居心。”
随之惨然一笑:“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哦,有人会……顾沐容嘛。”
他脸色苍白,唇上也褪了皮,现出血痂来。
“我该死心。”
他喃喃地道,然后又肯定了一些,重复道:“我该死心。”
风从窗牖中灌进。
已是早春,那种寒冷,却愈发地砭人肌骨。
他穿着单衣,却仿佛丝毫感受不到寒意。
雪白的中衣随着寒风颤抖着,裹挟着削瘦的身躯。
忽然间,有笃笃两声敲门声。
萧鸾侧过头,心想,无论是谁,他都该听劝了。达到目的,有许多途径,他不见得认死这条,非撞得头破血流。
然后门吱呀地推开。
明黄色的衣袍从门缝中一闪而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看了XQ的一个帖子,里头的撸主说她精分成N个ID在自己喜欢的文下刷评论。。。我不知为何,浑身一颤——难道蹲我坑的其实只有一个人??……咳咳……亲们鼓励一下偶,今天评论多的话,偶就二更。。
☆、老死
明黄色的衣袍从门缝中一闪而现。
萧竞拎着食盒,跨步进来。
“听说……你谁都不让进?”萧竞将食盒放在桌上,低低咳了声,目光有些尴尬地逡巡着;“尽日胡闹。”
萧鸾痴痴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萧竞打开食盒,从里头拿出碗粥:“朕从宫里带出来的,山药鸡茸粥,还温着呢。”
说罢,拿出调羹,轻搅了两下,勺了一匙,递到他唇边:“张嘴。”
萧鸾颤着苍白的唇,然后张口,吞了下去。
粥温温凉凉,很是鲜美。
两人一递一口,很快一碗粥便见了底。
萧竞又拿出几碟糕点,见萧鸾没有动手的打算,便自己执了块芙蓉糕,凑到对方唇边,低声
道:“都吃了罢。”
萧鸾温顺地一口吞下,舌尖卷过对方指腹,痒痒麻麻,像猫舌头在舔。
萧竞缩了下手,然后被小弟拦腰抱住。
萧鸾把头埋在兄长腰间:“这么蠢的离间,兄长……你莫要信。”
萧竞的目光落在那两株枯梅上:“这花都枯成这样了,怎么还留着?”
“你踏雪折给我的……两株梅,高的那枝是你,矮的那株是我。”萧鸾说着,从对方腰间微微
抬起头,桃花眼中似乎闪着水光。
但那眼是旖旎的桃花眼,若不含煞气,时常是水光流转的。
颇是勾人。
萧竞一笑:“我再给你折两株便是,这两株枯了就该扔了。”
“不扔!”
“好,不扔。”
萧竞顿了顿,神色间颇是难堪,但终于启唇问:“你……你是不是喜欢……”
萧鸾在他怀中仰着头看他,眸间水光流转。
“喜欢……元凌?”
那水光便瞬时冷了下去,结成了冰:“我定取他性命。”
萧竞攥紧了拳头:“你不说不喜欢,那便是喜欢了?”
“我不喜欢他。”
“那你为何……雌伏于……他。”萧竞有些说不下去,觉得实在是老脸有如火烧,又尴尬又
恼恨。
萧鸾一愣,想要解释,又不知如何说起。
萧竞又开口,问:“我……朕,想要你……你却不肯。”
萧鸾霍然将萧竞拦腰抱起。萧竞惊呼尚卡在喉咙,已被对方扔在了床上。
那床颇硬,硌得帝王的尊贵皮肉,隐隐作痛。
萧鸾已一把扯掉自己的单衣,然后一脚跨上床,张腿坐在萧竞胯上。然后俯□,吻上对方的唇。
萧竞混沌间,骤然觑见一丝光芒,依稀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便骤然翻身而起,将萧鸾压在身下。
萧鸾的身体修长瘦削,虽苍白,但每一寸肌理,似乎都隐含着强大的力道。身上布着淡淡的疤痕,有的是为利刃所伤,有的似乎是鞭痕。
尤其心口那一刀,扭曲了肌肉,呈现出过于苍白的狰狞。
萧竞俯身噬咬上对方心口伤疤,手则向对方身后探去。
胡乱开拓了几下,迫不及待地掀起下袍,掏出巨大的物什,抬起对方双腿,顶/了进去。
那身/下干涩而紧致,紧紧箍/住自己,欲进不能进,欲退不甘退。
萧竞恼怒,狠狠抽/送了几下。有裂帛声隐隐响起。
萧鸾咬着嘴唇,没有一丝声音。
萧竞再动作,大概因为甬道里有鲜血滋润,便顺滑起来。
他连攻了数十下,却听不见对方半丝声响,不满道:“怎么不叫?”
语气带了点赌气的成分,似乎还在对上次燕好中,萧鸾的所作所为耿耿于怀。
萧鸾似乎窥见他心中所想,忍不住一笑,张口却是一声干巴巴的叫唤:“啊——”
萧竞将他双腿又往上压了一点:“你这是公鸭嗓敲破锣吗?”
萧鸾皱眉,委婉解释:“兄长,你实在是……太没技术了。”
帝王一愣,颇有点恼羞成怒:“那多来几次,朕便有经验了,定伺候得好你!”
萧鸾抬眼看他,眼角一片飞红,像是上了精致的桃花装:“下次轮到我。”
帝王俯□吻住他,含糊地回:“做梦。”
他万没想到自家小弟这般主动又这般好压,
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就该早早将元凌千刀万剐。
事毕之后,萧竞拥着他,吻着他汗湿的背。
忽然想到什么,坐起身来,在衣物中翻找起来。
萧鸾疑惑地看着他,见他终于翻出一只香囊。
萧竞拿着那香囊,递到对方眼前:“朕见你似乎对那只送人的香囊念念不忘,特地让人赶制
一只,你看看,是凤栖寒梅。喜欢么?”
萧鸾拿过香囊,细细瞅着。
那香囊绘着的红凤姿态雍容,长栖梅枝头。
绣娘的功力确实了得,那凤凰的凤目,似乎含着水光,分明的顾盼生辉。
萧鸾平素多是冷笑,嘴角勾得再高,眼里还是冰封万里的。只这次,却将桃花眼弯成了月牙,一副见牙不见眼的蠢样:“喜欢。”
然后又再次重复,重重加重了语气:“喜欢极了。”
那香囊里不知装了什么香料,沉郁优雅,熏得人偏颇有点飘飘然。
萧鸾的那副呵呵傻样,落在帝王眼里,几乎刺痛了他的心。
他移过头,似乎不敢再看他:“你喜欢就好。”
过了很久,又问:“小弟,你还记得少时,我们一起去宫外玩,遇到的算命先生吗?”
“记得,说你兄弟阋墙,又说我要命丧沙场。”
萧鸾捏紧了那香囊,将它抵在心口:“我们那些兄弟死就死了,谁在乎他们。况且我既为将
,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是荣耀。”
“谁说你是将?你是朕的河清王。你既为皇室贵胄,合该呆在盛京,陷在紫禁城里,陪着朕
,一起终老。”
萧鸾的眼睛闪闪发光:“好。”
他一口气应允,颇为豪气万千。
他向来不是有抱负的人,唯一的理想也是陪着兄长。
和兄长一起老死……
真是……哈哈哈!
该气死那妖女了。
得意半晌,他雄心壮志地又补了一句:“不过,我先要杀了元凌。”
因这句话,萧竞阴沉下脸,最终不欢而散。
萧鸾沮丧一阵,但一看到那香囊,便又浑身振作起来。
那香囊灵丹妙药似的,只要闻一闻那香味,也神清气爽,精力无穷。
但他依然被禁足着。
重重的禁卫军铁桶似的,团团围住王府。
萧竞也再没有来看过他。
直到那一日清晨,有太监传来圣谕,请摄政王萧鸾上朝。
萧鸾穿上朝服,挂上鱼袋玉佩,再系上香囊。想了一会,又将香囊解下来,揣在怀中,顶在心口。再戴上朝冠,整肃衣裳,便乘轿上朝了。
一般五更上朝,而此时,已是辰时一刻,天已然大亮。
等赶至朝堂,该是三刻了。
那时廷议也该过半,不知匆匆唤他来,究竟有什么紧要的事。难道……是北疆战事又有变?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不觉,写了10多万的字……真是太佩服自己鸟~~~撒花撒花
☆、殿审
禁军围困,若他萧鸾有心出去,自然困不住他。但一些消息却也的确隔绝在外。
萧鸾很快到了朝堂。
丹陛之上,帝王震怒;大殿之中,百官跪伏。
一片寂静无声。
萧鸾心中突地一跳,缓缓走进大殿,宽大的袖袍扫过光洁冰冷的玉石地面。
帝王冰冷的声音从上座遥遥传来:“曲醴,你说。”
曲醴站起身,走了两步,在大殿中央再次跪下:“抚冥镇前日已被元凌攻下。抚冥驻军统帅
铁犁已畏罪自杀,副统帅汪赐锡率残军逃入怀荒镇,已被连夜押往盛京,预计今晨该到了。”
这番话听在萧鸾耳中不啻于晴天霹雳。
抚冥、怀荒、御夷三镇历代皆为边疆要镇,起着拱卫京都、安护边疆的重责。大梁建国百余
年,这三镇从未出过差池。
而一旦出了差池,怕是国将不国!
“摄政王,你可奇怪,北疆三镇向来固若金汤,怎么会被一群乌合之众占了去?!”萧竞高
坐皇座之上,冷声问道。
萧鸾低下头:“臣不知。”
“铁犁原是你旧部,这件事他该最清楚。但他已服罪,让副统帅汪赐锡说清楚一样。”帝王
说到这,眉目一凌,厉声问,“汪赐锡怎么还未到?!”
众臣匍匐在地,颤颤难以作声。
萧竞登位四载,从未如此声色厉急过,天下皆以为他仁和恩慈。但帝王一旦发怒,也如雷霆
之势,无人敢撄锋芒。
殿外忽然遥遥传来通报声:“罪臣汪赐锡到——”
那声音一声接着一声,从远到近,一波波地传来,直至炸响在萧鸾耳侧:“罪臣汪赐锡到。”
帝王的声音响起:“传。”
“传汪赐锡进殿——”
门外出现一个人影,很高大,也很颓败,穿着破旧的囚服,脚上尚带着镣铐,一步一步地走
进大殿。
边疆战士,或生在太平世安乐家,但必死在沙场。除了寥寥几人,踏着万千尸骨,一将功成
,封王拜候。
汪赐锡虽趟过万千血海,杀了数不清的敌将,也算是功成名就,却是第一次上了这金銮殿—
—却以这种可笑可悲的身份。
他走到中间,血红的眼扫过萧鸾,神色复杂,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大殿中央:“罪臣汪赐锡
,叩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萧竞从皇座上微微向前倾了身:“你且说说,你们是如何失守的?”
汪赐锡跪在地上,声音沙哑:“元凌带一千兵马潜入城内,里应外合。”
萧竞冷笑:“抚冥固若金汤,层层把守,飞蝇尚不能入内,何况这么多大活人?”
“他……他……”汪赐锡颤着声音,哽在那里,竟说不出话。
“说!”
汪赐锡浑身一抖:“他手持摄政王令牌,称奉王爷之旨,率王府亲卫,密来督军。而那令牌
……臣当年曾于王爷麾下作战多年,那令牌,确属王爷。”他一口气说完,像终于卸下了心头的
大包袱,伏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
萧竞虽已知这件事,但听当事人讲出来,依旧怒不可遏。
“萧鸾!”他怒吼一声,“你有何话可说?!”
萧鸾扯起嘴角,无奈苦笑:“臣弟,无话可说。”
萧竞怒极,随手抓起御案上的墨砚,砸了过去。
萧鸾不躲不避,由着那墨砚砸在自己额头上,然后滚落下去,摔成碎片。
额头立时便有鲜血渗出来,很快便沿着脸颊蜿蜒下来,布满了半张脸。乍一看上去,血流满
面的,颇为可怖。
帝王坐于上位,气喘吁吁,面白如纸。然后伸出手,遥遥指着萧鸾:“你,你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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