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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心天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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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这匹马给自己,李慕维明白魏驰的心,他会在上京等着自己,等自己眼中只有他的那日。
阔别几年,盛阳繁华依旧,丝毫看不出自己走时的愁云惨淡和人心惶惶,反之相对于从前,更加井然有序,商贾马队来往不绝,中原枢纽,可见一斑。
抱着李萧行在人流攒动中,身前的孩子兴奋的抓住自己的手腕,一派天真道:“爹爹,这里比魏叔叔那好,大家衣服也花花绿绿的,像蝴蝶一样。”
“萧儿,这里是爹爹的故乡,你是爹爹的孩子,也便是你的家。”
“你魏叔叔那里也很好,只是热闹少些罢了。”
“爹爹,前面好热闹,我们去我们去。”
拍马上前,李慕维扯住缰绳停在人群外围,看到原来是张贴王榜,听周围人议论,说是侍御史赵向思监察不明、徇私舞弊,原来在地方时就曾鱼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仗着是御史大夫门生,才补的言官入京。
“陛下现在开科举试,这样的庸官就少了!”
“赵家财大家大,那赵乾都是盛阳一霸。”
“平日欺男霸女,早就该除了,大快人心,不知是哪位御史办的案子?”
“听说是御史中丞顾大人亲办的,开始御史台听到是顾家门生,都不敢办了,中丞大人听了,言到绝不能包庇……”
“顾大人可办了好多大案,那些贪官污吏,平日作威作福,大人可为我们出了口恶气。”
“现在彭城有州官大吏的案子,说就是顾大人正在办理……”
“爹爹,顾大人是谁?为什么大家都说他好?”张着大眼,李萧好奇的问道。
“萧儿乖,你看前面有卖蜜饯果子,原来你就嚷着要吃,走,明轩叔带你去挑。”明轩听到李萧问到顾云礼,赶紧插话进来。
听到一众盛阳百姓大赞特赞顾云礼,李慕维扭着缰绳,眼神变幻交迭,最后归于宁静道:“顾大人名云礼,是专管抓大坏人的。他抓了很多坏人,是个好官,因此大家都赞他。”
“好呀好呀!以后萧儿也学顾大人抓坏人,萧儿一边吃果子一边抓坏人,罚他们没有果子吃!”
拍手笑着,李萧兴奋的抓住马鬃毛,对随风道:“随风,你以后就随着萧儿去抓大坏人,抓不到就叫魏叔叔抓,他最厉害,很多人都怕他,但他对萧儿好,肯定帮萧儿。”
随风虽然被魏驰驯服,可性子还是倨傲的很,当下不耐烦的摆着头,不让李萧抓自己的鬃毛。
给李萧买了果子,这孩子终于回到车里,去把果子分给乳娘徐氏,李慕维才得了空闲,一个人纵马直行,眼见的离重华门近了。
一路行来,眼见百姓安居乐业,贪官污吏得到清理,李慕维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晋国,比母后和大哥在时,要好得多。
抛开自己和顾云礼的恩怨情仇,李慕维不得不承认,他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官”。所谓“王道”是从前他一直挂在嘴边的说辞,每次给自己讲经,他都会感慨一番。
“王道之所存,圣心备焉。”
如果说李慕维的侠义是江湖的“王道”,锄强扶弱、除暴安良;那顾云礼追求的侠义则是天下的“王道”,治国,平天下。
他的惊采绝艳,让他有这个能力,去实现自己的抱负和理想,“修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寂寂无闻从来不是他的归宿。
选择了天下的王道,便和权力扯不开关系,而顾云礼也从来不掩饰自己对权势的向往。
况且顾云礼的王道仁政,演给百姓看的,只能是行在朗朗乾坤下的“仁义礼智”,而那些也只是包裹权谋的洁白外衣——顾云礼的王道取自权力的争夺与平衡,这权力的取得,从出生便浸染黑暗。
恰如顾云礼的人,风轻云淡下,是谁也看不透的黑色。
“‘孔子明王道,干七十馀君,莫能用’。维儿,如我行‘王道’,必先乱而后治,取得权力,登上权力,推行仁政。”原来顾少傅在明德宫为自己讲经时,便注定了后来的种种。
从百姓齐诵“明镜高悬”看来,顾云礼正在推行他青天白日下的“王道仁政”,在世人的眼中,这位皎如明月的才子青天,白璧无瑕;
至于取得时的血腥与背叛,当今王座上的人受着、统领三军的大将军受着,不过王者和英雄,自来脱胎于黑红中,无可厚非。
那隐身黑红后的谦谦君子,也只有李慕维一个人还在意吧。
行到了重华门前,李慕维远远的便望见那如今被众星捧月的王,绮丽的翎羽终于可以舒展,顾盼生辉,骄傲如斯的孔雀不现当年明珠被尘的黯然。
“臣弟修成君李慕维,参加陛下,望圣体安康。”单膝跪地,今时已不同往日,对着如今的王,“二哥”的亲昵再也叫不出口——母后和李慕绵的纠葛冤仇,李慕维说不清是谁欠谁的更多,只是可怜了大哥,做了这场劫报的牺牲品。
“修成君为国辛苦,寡人明日将赐宴凤临阁,替你和连大人接风洗尘。”隐忍索瑟变作了如今的冷峻,高处不胜寒,称孤道寡的让人难以靠近。
起身四顾,对上韩越愈加沉稳却仍不失豪爽的笑容,李慕维知道那眼中是含了歉意的,湿漉漉的让你不忍心骂他——已经是大将军了,威名振于殊俗,却还是会对熟人露出如此孩子气的神情。
见到了很多人,却不见那抹风轻云淡的身影,直到凤临阁饮宴才知顾云礼去彭城办案未归,已经离了盛阳多日。
饮宴中是一片祥和,也许在座很多人或好奇、或怀疑、或鄙夷自己在上京时的各类流言,不过当年兵临城下确实是自己挺身而出,这是不争的事实,因此便是再多的情绪也都掩在赞颂中——如信宁君真为美色而误国,这可是求之不得的天大喜事。
李慕维早知道自己的名声已在无可奈何中毁了,就像幽居深宫的昭仁太子,怀璧其罪,什么也不做还是被扣上红颜祸水的名字。
宴会结束回府时已经是亥时,李慕绵已经颁了诏书,要修成君去宗正府任职,地位虽高,却尽是些鸡毛蒜皮的族中事务。
至于明德宫也不知道赐给了哪位昭仪美人,新建的修成君府如今才是自己的落脚之处。
很多事情,再也回不去了。
去看了看已经倦极睡去的李萧,望着那柔顺的长睫毛投下的月牙状阴影,李慕维绽放出今天首次发于真心的笑容。
轻轻为他拉好被子,又嘱咐了乳娘几句,李慕维回到自己的主屋,望着那一室的画作,恰如在质子府萧年的摆设。
屋子更大了,萧年的遗作已经覆不满墙壁,空荡的屋子里只有自己,好似当年初到魏国时,也只是自己罢了;就连当年的安平君也回去了卫国,想到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坐在王座,应是一副颇为有趣的画面,不知道卫国的老臣们会不会气的吐血……不过安平君回国得落星馆群芳十里相送的宏大场面,已经使得卫国的太常大人卧病在床。
如今的卫王虽然也需称孤道寡,但是有那个沉默的剑客陪着,李慕维觉得卫雅铎何其有幸,找到一个全心爱自己而自己也爱的人——安平君走后一个月,东宫三卫之一的“鸣鹿”陆啸向太子和信宁君请辞。
看来称孤道寡的不是嘴,而是你的心。
当初自己与魏驰说李慕绵会顾念旧情,实际上经历了这许多勾心斗角、阴谋叵测的修成君,怎么会不知道深宫似海的道理,那些机关算尽自己不是不会,而是不想。
从他决定回来,实际就是在进行一场豪赌,其中的一项,就是赌李慕绵的心。
正在自顾自的对虚空里的萧年絮叨卫雅铎和自己的那些琐事,只听得一个府内仆从在门外通报:
“殿下……小的是外院管家王三儿……”
“王管家,深夜何事?我已经睡下了,有事明日再报吧……”心情郁郁,只能与萧年道了。
“御史中丞顾云礼大人在门外求见,小的也回他殿下睡了,但是他非要今日面见殿下……恩……不知……”
沉默许久。
“请顾大人到我这主屋面见,不必惊动其他人伺候,你也下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卫雅铎这个和柳永待遇差不多,很有女人缘
☆、第 58 章 爱恨交织
李慕维曾想过,自己与顾云礼重逢时,会是个怎样的场景。
如果在乍闻噩耗时见到,或者是那时候自己根本没有离开晋国,肯定会一剑捅上这个负心人,可惜最后只用折扇狠刺了自己,仿佛不见血就祭奠不了情殇;
后来浑浑噩噩,连那个人的名字都不想提、不敢提,把自己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直到对着那些狰狞的欲望,决定要死时,才发现顾云礼从来就不曾忘掉,撕心裂肺的爱他、恨他;
与魏驰的那一夜缠绵,自己的心意被看穿,冲动的决定要回来问个明白,也是不忍再伤深爱自己的人,可惜还是伤了个透底……
时光荏苒,岁月磨平了一些棱角、淡化了一些冲动,因此再见到顾云礼时,李慕维的千言万语都化作了平淡的一句“好久不见。”
“恩。”
四目相对,双方都有太多的情绪想要表达,到了此时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不知道是谁先吻的谁,开始只是静静的,后来就化作狂风暴雨的缠绵,李慕维体味着那唇舌在自己口中肆虐,天旋地转的,承接顾云礼快要把自己吞噬的思念与偏执。一时之间,二人相遇、爱恋、缠绵和背叛的种种涌上心头,实是分不清到底是爱多些、还是恨多些。
“恩……”轻轻的痛哼,顾云礼被李慕维狠狠的咬了下唇,唇齿分开,扯出一条暧昧的银丝。
感觉身下一片柔软,顾云礼才发现不知不觉间,二人已经来到了卧房。
躺在床上,顾云礼轻轻抹过微痛的唇,殷红的血色恰如此时对方的愤恨。
如今解释和道歉都是徒劳,自己当年既决定那样做,就知道注定会有今天。
多年的理智告诉自己,伤了他就该放手,死皮赖脸的只会惹人厌烦……可是执念已深,顾云礼想放时已经难以割舍。
回到盛阳的那天,就与李慕绵在“畏”刀剑相向,城府如自己,居然发狂的难以自持、以下犯上,如在曾经,顾云礼根本难以想象。
“李慕绵,我走时你说的话都是放屁吗?!我说过此事不要牵扯到他!”翩翩君子撕下谦和的面具,狰狞的可怕。
“顾云礼,我李慕绵固然伤维儿不浅,但最后狠狠刺透他心的,只会是你!”擦着嘴边鲜血,李慕绵按住被打了一掌的胸膛,按捺住翻滚的血气,冷冷道——按预想是长安君出质,对于李慕维,孝诚君也始料未及。
完整硕红的木棉飞散在对峙的二人间,不现春花残败的凋零,连成漫天的花雨,似岚似霓……
爱与权,二者不可得兼,顾云礼偏偏不信。
撑起上身,李慕维居高临下盯着顾云礼,当年明澈如镜的双眸如今混杂了太多俗事牵绊,被迫沾染了权势和阴谋,但是顾云礼知道,他的底色依旧皎如明月。
低下头来似乎是确认般的舔…舐,淡淡的血腥气让李慕维蹙眉,转而开始舔…弄顾云礼的脖颈,那种细致与缱绻,深情悱恻,让顾云礼心悸,便仿佛回到当年,二人初通款曲时的蜜里调油。
感觉到那抚摸自己的手扯动腰带,李慕维已经挤进自己的腿…间,顾云礼一顿,对上那完全不同于温柔动作的冷峻双眸,就已经意识到这行为与神情天差地别的人接下来想要做的事。
“维儿,你这是……?”还是不禁问出口。
平铺直叙的直接;“我要上你。”
是自己亲手在那琉璃般清透的心上戳下凶刀,顾云礼知道李慕维恨自己入骨,恰如爱自己至深——爱和恨,从来难以辨的清。
不知道是愧疚还是怜惜,是心痛还是眷恋,顾云礼默认了李慕维的一切行动……只要他还愿意回到自己身边。
衣袍散开,顾云礼外表看似高瘦实际上肌肉紧实,武艺精熟的他虽外表文质彬彬,实则男人味十足,充分诠释了男子玉树临风的四字风采;不似李慕维自己,俊俏的外表加纤细的腰身,横眉冷对也容易让人误以为是嗔怒。
“嘶……”被狠狠咬上后腰的人痛哼,顾云礼知道,那里纹绘着一朵绮丽却危险的花,而韩越把它绘在左胸心脏跳动的位置。
啃…咬着肌理分明的身体,李慕维在顾云礼身上留下一串串牙印和青紫,而后又换做温柔的舔…弄。
正在体味冰火两重天时,突觉身下一凉,紧接着就是一句“把腿分开点。”
和刚刚那句“我要上你”一样的语气。
苦笑的把腿分的更开,顾云礼如今不敢违逆对方的意思,只怕一个闪失就会永远失去。
“已经够……唔!……”最后的“开”字被生生吞进喉咙。
进入的那一刻,顾云礼觉得快要窒息,仿佛有一只手扼住脖子般呼着气,承接着身上之人怒怨和激动。
李慕维呼吸急促,双手支撑在顾云礼身体两侧缓了缓,就开始凶猛的进出。
“维儿,慢点……要不你也会痛……”往上挺腰配合着抽…插,顾云礼伸手帮李慕维把散落的鬓发别在耳后,抚摸着对方因情…动而绯红的面颊,只觉触手一片温热,也不知是对方的汗水,还是别的什么。
移目上顾,那紧闭的双眼和绵密的鼻息,恰似当年在草庐里的夜夜缠绵。
李慕维还爱他……自己的维儿还深爱自己。
当顾云礼确认这一点时,便是今生获得再大的荣宠也不及此时的兴奋与感激。
感受到自心间潺潺而出的热流汇向四肢百骸,而后渐渐凝聚在下…腹,顾云礼后处虽痛,前面那被冷落的性…器却因激动而慢慢勃…起,撑起淫…靡的弧度。
只闭着眼狠狠顶…弄的人不知道,自己微张的唇齿和灼热的呼吸,是身下被惩罚人眼中,最美的风景和最深的诱惑。
撑起身子吻住开阖的水色唇瓣,李慕维睁眼,别过脸去嫌恶的道:“一身酸臭,离我远点。”
顾云礼一路从彭城赶回盛阳,自然风尘仆仆,可现在已是深秋时分,天气渐寒,酸臭汗水还是有些言过其实了,笑答道:“维儿现在嫌我有点晚了吧”说话同时故意收缩了下后处,果然听到李慕维尾音拖长的轻哼。
伸手钳住对方的下巴,让他转过来面向自己,顾云礼温柔的道:“维儿,这世上我也只让你这么做……唔……”
又是一个狠狠的挺身,李慕维咬牙稳住呼吸道:“是吗?恩……想是高枫他们都巴不得躺在你身下,求你爱他们吧!”想到顾云礼带给自己的,不仅是国仇家恨,那被视如禁脔,被一群野兽般男人侵犯的恐怖,瞬间涌上心头。
其实能如此心甘情愿的配合李慕维,对于从前“万花丛中过”却从来没做过底下承受方的顾云礼来说,确然十分不易。虽然不能附和李慕维这嘲弄却仍难掩醋意的话,但从前确然有很多痴男怨女为己纠缠,远了说是高枫,近了说就是前月终于嫁人的吕小姐。
本是想回嘴说:“你和信宁君魏驰不也不清不楚,还搞到天下皆知……”
从前不知羡慕为何物的顾云礼,一而再的听到魏驰和李慕维的暧昧时,从起初的不信到后来嫉妒的发疯,那种惶惶不安恰如在代国刚刚出狱时,听到修成君自荐代替幼弟长安君出质之时。
知道身为御史中丞,不该再插手鸿胪馆的事情,但一向理智的自己,居然在崇明宫请愿出使魏国,口中冠冕堂皇,实则只是为了见李慕维。
几年间被因为修成君回国之事被罢黜三次,甚至有一次要流放出京,韩越赶来相送时说:“小云,你如今为了他和绵儿闹到如此……但是当初修成君出质时,你在哪里?!就算你在盛阳,我倒想问你,你会怎么做?看他走还是留住他!?”
“我为了绵儿可以背弃家族父兄,被天下骂尽不忠不孝!你呢,你能为李慕维做什么?”
顾云礼知道,当年在木棉花下,高大的男人含笑把“凌雀”剑献给李慕绵时,就注定献出了全部。
家国父兄,忠孝仁义,韩越的生命都可以呈给李慕绵——沙场无情,便是天资如韩越,也是刀尖舔血获得的名位,视权势如粪土的他,为谁可想而知。
把碧血木棉刺于心口,如今也只得到那高台上的孔雀,偶尔的浅笑和无尽的背影。
由彼及此,从自己联络那心怀不轨的梁王、决定出使诸国,到芳华殿暗格取出虎符交给光禄卿,虽然都因李慕维有过迟疑和不忍,但理想和权力的诱惑让自己下了手,伤了人。
第一次,顾云礼不敢回答韩越的质问,因为自己深知:质子的命运,脆弱如浮萍。
自己不在的日子,李慕维的欢喜和悲泣,都是那深沉如山的信宁君伴着。虽然当年只在上京见过几次,骄傲如顾云礼也需承认,魏驰是个让你难以拒绝的男人,他的魅力足以让第一次想见的人欲罢不能。
贪嗔痴怨,自己也有这一天。
顾云礼拼命的办案理政,仿佛这样才能坚持住自己的抱负和理想,对得起自己用爱情换来的王道。
好在,李慕维终究是回来了。
看李慕维提到高枫的心有余悸,满腔愁苦瞬间都化作了绕指缠柔,伸臂揽下对方脖颈,顾云礼就着相连的姿势、强忍住后处的剧烈不适,翻身把李慕维压在身下,伸出舌尖珍视的描摹对方干热的嘴唇,慨然道:“我顾云礼这辈子想爱的只有你李慕维一人,也只有你能如此对我。”
李慕维躺在床上,向上盯住那万人景仰的第一才子,这睥睨天下的男人现如今耸动着腰身讨好自己,淫…靡的水渍声充斥在房里,就是从前自己最爱他时,也没有如此做过。
俊逸英挺的眉眼,长发散在肩胛也仍是冯虚御风的英姿豪气,怎样看都是指点江山、鲜衣怒马的男人,李慕维在迷蒙中想“让他放弃朝堂选择与自己逍遥江湖,何尝不是另一种禁锢和暴殄天物。”
但这念头只是一瞬而过,背叛和利用带来的撕心裂肺又开始涌上心间。
“问他报复他,才能说死说忘。”
这是李慕维在顾云礼体内释…放前,想到的最后一句。
李慕维豪赌的最大筹码,就是赌顾云礼还深爱自己……
也唯有爱,才能伤害。
作者有话要说:渣云,虽然这些年你也受了苦,但是……你还是不懂小维要什么突然就纠结了:韩越和魏驰谁才是第一苦情攻
☆、第 59 章 双面修成
自李慕维回来后的这些日子,顾云礼觉得时光仿佛又回到了从前耳鬓厮磨的美好。
虽然李慕维的性格相对于从前沉稳了些,曾经率性爽朗的大笑更多的被温文的微笑取代,不过当自己从崇明宫面见李慕绵回来,看到在院中驮着儿子、扯着风筝跑的大汗淋漓的李慕维时,那明亮双眸中闪耀的华彩和清澈还是令顾云礼心中一动,便是今天公事上的一些疲惫和不快,也消散了大半。
“爹爹,顾叔叔回来啦!”清脆童音回荡在秋叶静岚的小院儿,让顾云礼有种错觉,如果只有他们一家三口的生活,少些俗世牵绊,似乎会更加美好。
摇摇头收拾起自己这种无端可笑的遐想,“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修身齐家这样的小乐太过平庸,治国、平天下才能实现自己今生的抱负。
况且如今自己爱人在怀、功名傍身,鱼与熊掌二者得兼,人生之乐怕更不会大于此了。
腹诽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婆妈,抱起已经舍了李慕维飞跑过来的小人儿,顾云礼一把抱起李萧,亲亲他粉嫩的脸蛋,笑道:“不是说以后也要叫我爹爹吗?顾叔叔是大爹爹,现在的爹爹是小爹爹。”
“可是……可是这样爹爹会不会生气?”转头眨着水灵灵的大眼,李萧还是更在意李慕维的想法。
“萧儿,别听你顾叔叔的胡诌。”接过明轩递过来的面巾,李慕维拭着刚刚跑出的热汗,语气虽然嗔怪,但眼中的笑意还没完全散去。
“爹爹不让……爹爹会生气的。”李萧转过来面向顾云礼,手臂搂住对方脖颈悄悄在顾云礼耳边道:“萧儿只有爹爹,没有娘。爹爹说萧儿的娘去很远的地方了,去做了桃花仙子……不如顾叔叔做萧儿的娘吧,这样爹爹也不会生气了。”
不知怎的,李萧虽然和顾云礼相识时间很短,对他却十分亲昵——除了来时李慕维夸赞顾云礼的好外,也许是冥冥之中,顾云礼和他亲生父亲萧年在某些气质上的类似,那种谦谦君子、如琢如磨的风度吸引着孩子的亲近。
听到李萧要让自己做娘,顾云礼一怔,而后也悄悄的凑过去道:“萧儿想要娘也好,不如……顾叔叔做爹爹,让爹爹做娘,你说好不好。”
似乎以前从没起过这类想法,李萧怔怔的盯了会儿顾云礼,而后又看向因刚刚玩闹而面色绯红的李慕维,回头对顾云礼认真的使劲点了点头。
“萧儿真乖,不过现下说爹爹会生气,所以萧儿先不要告诉,好吗?”想到李萧叫李慕维“娘”,叫自己“爹”的情景,顾云礼都能想到对方的表情。此事来日方长,反正他已经回来,并肯和自己重修旧好,已经是上苍最大的恩赐。
实则顾云礼没有料到李慕维能够如此快的重新接纳自己,不过自己都委身其下,虽然后来又再次取得了主动权,翻身做主人,但其他诸事都是百依百顺,从不违逆。想他这几年为李慕维受的苦楚对方也是知晓的,再加上自己确实为晋国、为百姓做了很多实事,晋国吏治焕然一新,怕也算将功抵罪了。
虽然如今的李慕维已经不似从前那般粘着、依恋自己,经常的出府晚归也不像以前在明德宫时都要通知解释一番,但他现今能做到如此,顾云礼已经感恩戴德,毕竟有些事发生了,便无法改变——无论是自己带给对方的伤害,还是亲人的同室操戈、包括三年在魏国的质子生涯,李慕维的改变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其实除了性格上的细微变化,李慕维如今白天上朝或去宗正府点卯办事,对朝政几乎不发表言论,除了刚回来时提了提长安君回国的事儿被驳回后,最近更是越发循规蹈矩,便是那公卿的应酬宴席、出入风月,似乎也入乡随俗,一派明哲保身的士大夫派头,很难想象这就是曾经恣意妄为、纵情江湖的修成君。
尤其最近,盛阳最大舞坊楚云楼来了六位魏国的舞姬乐姬,李慕维就常常和些公卿过去厮混,虽然从前修成君也是怜香惜玉,但也没有如此沉湎。
后来在无意间,李慕维对自己说起,当年初到上京时,思乡心切,与现今的卫王卫雅铎一同去落星馆观赏晋国歌舞的事儿。至于被广和君一众羞辱、被信宁君斥责的往事,也淡然的说给自己听,仿佛那当年受辱的不是自己一般。
忆苦思甜,李慕维如今成了楚云楼的常客,据说和六位美姬有说有笑,更得楚云楼群芳倾慕——想那修成君作为当今晋王的亲弟弟,年少位尊又生的俊俏风流,听说尚未娶妻,姬妾也是没有,只是一个男人带着儿子生活。这下使得女人们都动了心思,盼望能被修成君看上纳入府里,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如还能生个一儿半女,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因此李慕维自回来后真是脂粉环绕、齐人之福,经常一身脂粉酒气的回来,好在都没有醉过。
如今的李慕维,令顾云礼有些恍惚,似乎应还是当年自己的维儿,那顾盼生辉的风姿和与萧儿玩闹的神采,分明仍旧是当年清怡阁里红衣少年、后来明德宫里修成殿下的至情至性;但是又有些不同了,自回来后缠绵的那晚顾云礼就知道,李慕维的眼里多了些灰色的阴霾,浮荡在那底色的净白之上。
抱着李萧慢慢走近李慕维,顾云礼心动于此时那明澈双眸里焕发的光彩,情不自禁伸手抚上对方眉眼,再到线条优美的唇瓣,细细的摩挲,眼见得李慕维已经平复的脸色又起些红潮,尴尬又紧张的拨开自己手道:“在孩子面前……别这样……”恰似当年在明德宫里自己逗弄他时的羞赧反应。
夹在中间的李萧眨巴着晶亮的大眼,好奇的看看顾云礼,又转头看着脸色绯红的爹爹,似乎在思考这动作的含义。
大概对顾云礼的置若罔闻恼了,却又无可奈何,李慕维抿唇别过头去道:“听闻前些日子你与陛下为那侍御史案子起了争执?刚刚看你进门脸色不好……”
听到李慕维提起这事儿,顾云礼放下怀中的李萧,让明轩带他去找乳娘玩耍,沉吟片刻后答道:“是,有些不快。”
“我回来时看王榜,赵向思贪污受贿、徇私枉法,已经判了大辟。岁末在即,本该下个月行刑了,怎又起了变数?”
“据廷尉府回报,赵向思本来已经认罪伏诛,只在牢里等死。前阵子刑前三复奏,这赵向思突然垂死挣扎的供到,自己收的贿赂,很多是打点了其他高官公卿,他得到的也是有限,希望看在自己检举份上,再从轻发落。”顾云礼想起这事儿,就很是头痛,想当年自己为了掌握赵向思更多罪状,顺便利用他铲除收买几个大臣,才向父亲举荐其为侍御史,可叹他被利用还全然不知。
实际顾云礼和廷尉当时就回禀,说那赵向思为人圆滑世故,当初查他时候也是说牵扯其他,结果报出来核实,多是在荣华公主谋反案里被清理的旧臣。如今再这样,怕也是想熬过秋冬,多活一年,求得变数。
可是李慕绵与其他公卿商讨后,虽然认为廷尉和御史中丞言之有理,但吏治不清国本动摇,还是要廷尉府等部门继续查这赵向思案子,力求把那些漏网之鱼找出来,以正朝纲。
于是廷尉府随后软硬兼施,要那赵向思把剩下的贿赂账目交出来,谁知道这赵胖子为人谨慎,高层银钱交涉从来不留底,但是又表示自己记忆非凡,都是烂熟于心,可以列出名单让廷尉府和御史台去查实,就是要明确可以由死改为流刑。
随后赵向思又提了几个名字,都是无关痛痒的小角色,吊足了朝廷胃口。
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昨日宫里传出喜讯,现今太尉方铭信的女儿、李慕绵的宠妃方夫人刚刚查出有孕,如果生的是王子,母凭子贵,按照祖制定然升方夫人为王后,嫡长子出生大赦天下,赵向思就可逃过一死。
今日顾云礼又再次和廷尉禀告李慕绵,赵向思一案宜立即核准死刑,不要再拖了。
结果李慕绵仍没有准奏,搞得双方都很不愉快,本来自修成君回来后缓和的君臣关系再次紧张——晋王认为为这赵向思做到侍御史职位已然不低,能够要他贿赂的,必定是高官贵胄,更要查处;顾云礼认为赵向思只是拖延时间,等到大赦。
听顾云礼说完,李慕维蹙眉思索了片刻,道:“你可以和陛下建议,不管大赦与否,赵向思的案子都不牵扯其中,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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