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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心天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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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瞬息万变。
  被高枫放脱后,李慕维颓败的伏□去,这木樨迷情的药力绵延不绝,总在你以为能舒缓一口气时又突然汹涌而上,真似桂花在百花肃杀后怒然绽放的澎湃。
  经过人事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李慕维被热浪蒸腾的觉得每个毛孔都要宣泄,排山倒海的摧垮他的意志,尤其那下边一处,狰狞的叫嚣。
  想要释放的执念已经箍住了理智,情不自禁的伸手向下,想要握住欲念的源头,狠狠套…弄。
  眼见马上就要触到,却只听金属轻击,手臂一滞,这锁链似乎就是专门为对付自己而设计的一般,长度向两侧可以支撑身体,却正好无法触及腿…间。
  被禁锢的快要发狂,李慕维本来苍白脸色现在酡红蒸腾,眼含春水,波光潋滟,急躁魅惑的喘…息回荡在室内,连对其恨之入骨的高枫都不禁眸色一变。
  “迷情迷情,果然名不虚传,只第二重就如此厉害。”居高临下看着脚边被药力折磨,又无法自我纾解的人难耐的开始软毯厮磨,衣衫散乱、玉体横陈,尤其声音低哑惑人,仿佛是一只羽毛长翎,撩拨男人最原始的□。
  “李慕维,你说,如果你这淫…荡饥渴、就和发春的猫一样的下贱模样,被云礼哥哥……或者是你的新姘…头信宁君见到,他们是会更爱你呢,还是上过之后弃如敝履呢?”
  听到如此奇耻大辱的话,脚下的人恍然不知羞耻,衣衫凌乱,水色的唇微张,急促的鼻息充斥在这淫…靡的环境里。
  感觉到李慕维已经禁不住抓住自己的外袍下摆,脸颊在自己的小腿上磨蹭,似乎是要与自己交…欢的无声邀请。
  高枫脸色轻蔑鄙夷,冷哼一声伏下…身子,只见李慕维绵软如藤蔓一般的身体攀上自己,伏在自己肩膀,暗哑而低沉的嗓音:
  “高枫……你真可怜……”
  “啪”的一声,李慕维只感觉脸颊生疼,嘴里腥膻,应该是出血了。这耳光想来是使了全力,包含了无尽的羡慕、怨恨和嫌恶,打的自己踉跄的跌进一丛软枕里,牵引锁链发出清脆的击打声。
  好在疼痛也稍微驱散了刚刚奔驰的欲念,使得自己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李慕维蜷缩在枕山里,双手死死扼紧锁链,月前被折扇狠刺的伤口结痂被生生剥离,汗水粘腻,与冰冷的金属相触,生疼。
  “李慕维,我高枫再可怜怕也不如你……不怕告诉你,这木樨迷情第三重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对付你这样会武功的人。内息沸腾,□焚身,不用后面你今天是没法逃出生天了!”
  听到外间人声喧哗,高枫嫌恶的瞟了眼浑身颤抖的李慕维,转身开门而出。
  “旭阳兄、明翔兄,你们来的好慢……”
  “哦?修成君?人家可硬气的很,贞男烈女。”
  “在下可不喜欢不听话的玩物,不过倒想在旁看这木樨迷情究竟有多厉害……哈哈哈”
  “明翔兄的药自然是好的了,二位请吧。”
  听着外头对话,李慕维眼神迷惘而凄绝,惊惧而绝望的觉察自己经脉中,本来滞涩的内息突的有种悸动,但是又被某种力量箍住,一时难以恣意流窜。可是从耸动的迹象看,高枫刚刚绝不是危言耸听,想来是因为自己内息被卓蝉封住,才不至于一下子就进入癫狂难以自持。
  还未平复的情动已经让自己生不如死,现在内息的勃动……偷眼瞥见高枫遗落的匕首,李慕维咬紧牙关。
  是谁说“千古艰难惟一死”?
  行尸走肉、受尽屈辱的活比死更难。
  魏大哥,魏驰……对不起,小维不能等你了……
  阖上眼,左手握紧冰冷的匕首
  我恨你……
  我爱你
  顾云礼。
  作者有话要说:近被多人指摘面色苍白如鬼,作为著名贫血大户,母亲大人特赐千年海参半截,答“虚不受补”。不听。逼食之,立竿见影,对PC鼻血横流,非码字之过也。
  ☆、第 55 章  情是何物
  本来听高枫话语,除他之外应该只有两人,因此李慕维虽然已经报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但心下实际上并不想死,毕竟他还有太多的恩仇没有还报、太多的心意没有缕清;他死了,尚在襁褓的萧儿怎么办?大哥和绚儿是生是死,身在何处?
  他放不下的太多。
  活着从来都比死了难。
  但是当他发现进来的不止这听到的三人时,一股难以描述的绝望瞬间涌到心头——一柄匕首,欲念奔腾,手足被缚,对付三人尚且吃力……不过自戕,倒是够了。
  血脉贲张、天人交战,生还是死的念头混着排山倒海的热浪,激得李慕维内息终于如脱缰的野马,冲出了牢笼。
  感觉自己身上一凉,接着又是几声布帛碎裂声,华美的晋国王服已被扯的七零八落,散在地上,不知是奢靡还是凄凄。
  身上很热,有人在发狂般舔…吻自己的脖颈面颊、抚摸自己的胸腹,下流猥…亵的淫…词浪语充斥在那摇曳飘渺的轻纱间,加上炽热的喘…息,刺耳的很。
  无暇顾及,凝神稳固折磨自己的内息和欲念,直到自己的腰带被松,不知谁的手已猴急的探向自己身后幽处时,李慕维猛的内力贯通右臂,全力横扫挥出,只听几声闷响,而后便是惊惧和怒吼:
  “妈…的,这小子会武功!”
  “他手里有刀!”
  “快看看明翔兄他们怎么样了!”
  “这小子不行了,妈…的,老子今天操…死你!”
  因为锁链的桎梏,李慕维没法站起身来,只能跪在毛毯上,但是就是如此卑微的姿势,那水光潋滟的双眸中直射众人的凛然决绝仍旧无法让人忽视,破碎的王服挂在腰肢曼妙的身上,竟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豪气。
  “高枫,顾云礼再爱谁,也抵不过他心中的天下!你我都是可怜人!”越过众人,李慕维直视惊愕而起的高枫,紧握匕首。
  “不好,他要自尽!”
  即便知道,但是刚刚众人都因为忌惮李慕维而后退,此时已经离了他七八步远,眼见的没法救了。
  “呜……唔……”
  突然一阵竹笛乐起,虽然奏的是坊间念思佳客的《鹧鸪天》,本来就是沈滞清怨的调子,可是众人乍闻都觉心神巨震、摄魂难挡,纷纷掩住耳朵想要摆脱那股魔音,想来是这演奏之人故意加了强烈的内力,催的这幽怨的曲调如蛊虫入体一般。
  尤其李慕维本来就心神震动、欲念奔流,一听这笛声已经难过的伏下…身子,双手紧握住锁链,握拳掩住耳朵,而那匕首也已经掉落一旁。
  “你不去亲自问他、报复他就要死……以为死了就是永恒了?真是荒谬。”
  笛声骤停,接着一个清冷的声音自外间响起,李慕维抬头,看到卓蝉不知何时已经翩然斜倚在门侧,那水烟色的眼睛扫过在场的一众纨绔子弟,最后停在高枫阴戾盯视,俊逸非凡的脸上面无表情:“不知道信宁君见到这逼…奸的场景,会不会看在高丞相、周太常、邢司农等大人的面子上不闻不问?在下好奇的很。”
  “你小子是谁?既然知道我们,还敢如此放肆?”有人大放厥词。
  “萧年那事儿他都不敢把我们怎样……”有人色厉内荏。
  “闭嘴!”高枫怒斥后转过头“卓蝉,在下一向听闻‘七绝毒蝉’冷面冷心,今日的事我看你也还是少插手!”
  “其实这修成君是生是死和我也没什么相干,想来我和他统共就见过两三次……不过和在下相熟的人们却都很喜欢这修成君,幼弟卓蜂更是如此,因此上……在下来时留下我卓氏暗器,想来已经出城的信宁君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这儿了。”
  恨恨盯着对方,高枫听到几个出院查看的公卿子弟回来大惊失色道:“门前火光冲天,想来所言非虚。”
  高枫咬牙回头瞪了一眼李慕维,将钥匙丢在卓蝉脚边,带着剩下的几个人,扶着周明翔等几个伤员狠狠的向后院去了。
  “多……多谢卓七少相救……”
  看着被情…欲缠缚而喘…息不迭的李慕维,卓蝉没有答话,用钥匙打开了对方手脚束缚后,脱下自己白色外袍罩在那残破的晋国王服外。把了把脉息,打开针盒,在缺盆等几大穴施针后,运内力助李慕维奔腾的内息稍微归导。
  刚刚心神动荡的李慕维眼眸幽深,虽然能够感到内息在卓蝉引导下,经过几周天已稍被压制,但那炙烤着他的欲望还是没有减缓,捏住白袍衣襟,李慕维艰难道“说……说是木樨迷情,你……你……”
  还没等那句“你解得了吗”说完,身后人已道“木樨迷情,三重无解,我现在也只是勉力压住你内息。”
  抬头看向站在门口、脸色铁青的信宁君,卓蝉挑眉:“魏兄,劝劝修成君看开为好,活命要紧。”
  其实当魏驰听到“木樨迷情”,再看李慕维酡红脸色和身旁匕首,心下已然明白。只是想到李慕维宁折勿弯的性子和对自己若即若离的态度,蹲□来踌躇道:“小维,你……”
  “大哥……刚刚你走时说……让我等你,我现下……回答你”
  缓了缓,李慕维伸出手来抚平男人紧蹙的眉心,唇边扬起一个令魏驰今生恐怕都难以忘怀的绝美微笑,用喟叹般的语气道:“好。”
  “七哥,你…你不是回本家了吗……怎么在这?”
  “四姐她们回本家了?哈哈”
  “恩……修成君他还好吧?”
  “主上刚刚急的差点要杀人了……他俩怎么还呆在里面?这什么鬼地方……”
  听着十三越行越远的问话,看到魏驰无奈又温暖的笑容,李慕维就算心下知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也不禁羞赧的闭上眼睛。
  感觉到自己被打横抱起,脸颊贴到魏驰健硕而温热的胸膛,感受着对方微微加速的心跳——细想起来,自己被魏驰这样抱着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从丞相府门口相救到质子府顶情殇,自己这一年来的欢喜、悲伤、心碎、迷惘,无不是魏驰伴着自己度过——不知道从何时起,李慕维转眸回身时,那深沉睿朗的人都在自己身后。
  等待,已经成为了魏驰和自己相处的一种模式。
  拳拳的心念,连深居简出的昭仁太子都了然于胸,自己却偏偏视而不见。
  为了什么,自己和对方都心知肚明。
  李慕维生命的前二十年,无忧无虑,生命就如一张白纸,自由的过活,直到和顾云礼邂逅,那外表风轻云淡的人却犹如焦墨,在生命最美的时刻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而与魏驰的相遇,却伴随了太多的世事变幻,对方肃穆而悠长,恰如那云山雾罩,缱绻迷蒙,你看不到,他却一直都等在那,等你回头的一刻。
  爱恨给了顾云礼……对魏驰,李慕维感怀于心。
  万人仰视、指点江山如信宁,合该成为任何一个爱他之人生命画卷里,难以挥去的绚烂,而他却为自己做了背景,选择了最难的等待。
  伸臂拦住对方的脖颈,李慕维突然想再看一眼魏驰的幽深瞳眸,却不想刚刚抬头,就被两片炙热的唇封住了呼吸,堵住了自己急促的喟叹和呻…吟,那云山雾罩终于演变成了电闪雷鸣,冲击着李慕维的心魂。
  上次吻李慕维,魏驰浅尝辄止,今次却犹如风卷残云,带了太多的爱慕、太多的宵想、太多的欣喜若狂,仿佛念想了许久的东西,终于紧握于手里,捧在心间。
  感受到魏驰的深情与炙热,本来就欲念奔流的李慕维终于放松所有的隐忍,积极回应着这缠绵悱恻又霸道十足的吻——大哥,小维能给你的,便只是这么多了。
  “来吧……”感觉到身下一顿,李慕维知道,魏驰已经将自己轻轻放在那丛软山之中,紧接着,罩住自己的白袍被随意的扔在一边,绣工华美的王服残破却难掩其精致,艳丽的丝光衬得李慕维更加肤白胜雪,透着情…动时的绯红,让魏驰盯着身下如此美景,眸色渐深——当初在质子府,李慕维狐裘白衣依偎在自己怀里时,后来闲时便曾绮想,自己如真能拥抱这具身体,得到他的回应,将是何能快慰满足。
  一点一点的舔…吻,在深爱的人身上留下独属于自己的痕迹,魏驰爱怜的用唇齿轻扯李慕维胸前已经殷红挺立的小小茱萸,果然引得对方颤栗不止,李慕维如窒息般向后仰着脖颈,淫…靡的喘…息充斥在这轻纱环绕的温柔绮乡,如泣如诉。
  本就松垮的腰带终于滑落,魏驰因长年练剑而微有薄茧的大手灵活的钻进李慕维的亵裤,在大腿内侧熟稔的挑逗抚摸,引得身下人终于抵受不住这冗长的厮磨,加上身上的肆虐唇舌,迷乱的叫喊;“魏……魏大哥……我……啊哈……”
  “叫我的名字,小维……小维……你让我怎么放得开你……”溢满眷恋的呼唤,只有发自心底的深爱才能发出。
  终于不再折磨已经被欲…火折磨的眼角湿润的人,魏驰一把扯脱了李慕维余下的衣衫,大手抚上那炙热如铁的源头,温柔却不失技巧的套…弄李慕维的分…身,满意的看到对方被一波波绝顶的快感熏染的眼神迷离,水光潋滟,魏驰浅笑低头,张口含住了勃发的玉…茎。
  “魏……魏……恩哈……啊”诱惑的呻…吟,却始终叫不出这对恋人一般的称谓呼喊。
  “叫我的名字……魏驰……小维……说呀……说你爱我……”口里含着,但明晰而希冀的呼唤谁也无法忽视。
  闭眼错乱的摇头,李慕维下意识的抿紧唇线,遏制住声音。
  毫无察觉的动作一滞,魏驰本来已经幽深如渊的黑眸闪过一丝忧伤,原先的狂喜的波澜已经消散,只剩下读不懂的缱绻。
  不知道对方眼中的反应,那销魂蚀骨的快慰扼住自己,李慕维感觉身体里作祟许久的那股热浪席卷宇内,直冲下腹,直涨的自己发疯,而后面却又空虚的很。
  破碎的喘…息下,李慕维情不自禁扭动腰身,配合着对方的吞吐,仿佛这样就能弥补内里的空虚一般。
  吐出那硬热,魏驰似乎读懂李慕维的焦急般,左手继续耐心挑弄,右手后探,在那幽谧的入口外揉弄轻抚后,缓慢而温柔的深入一指。
  李慕维已经历过人事,再加上木樨迷情的催推,后面早就紧紧吸住探入的手指,勃动着仿佛无声的邀请,使得魏驰全身一震,微不可闻的低…喘一声。
  慢慢的开拓,仿佛怕弄疼对方,一指、二指、三指……李慕维经受着毁灭天地般的前后夹击,呼吸炙热的快要融化冰雪,终于身体中一点被触,惊的全身奔驰的热浪终于找到了出口般,迅猛出击。
  “魏……魏大哥……啊……别……那里……”
  不知道自己是想让其继续,还是别再折磨自己,李慕维惊恐而狂乱的感觉那股澎湃了许久的热流就要冲出牢笼,收刹不住……
  “啊哈……”
  终于在一声吟唱般的嘶鸣后,李慕维颤抖的吐出了自己隐忍许久的精华。
  看着身下面如春晓之花、眼如流光吐露的人儿,魏驰知道这木樨迷情的厉害,只这一次,是难以放尽的。
  粗喘的呼吸,魏驰伸手,再次开始抚弄那扬起的弧度,埋在体内的手指也活动起来,但微微颤抖的身体,无声昭示他的忍耐。
  感受到了魏驰的反应,李慕维勉力伸手止住对方,声音涩哑、沾着高…潮后的湿气道“魏……魏大哥,别……别用手……,你做吧。”
  低头微笑,魏驰附身吻住对方光洁的额头,如记忆中那温柔深沉的嗓音:“没事,不用担心我。”而后便继续殷勤的逗弄对方全部的欲念,马上的,李慕维就陷入新的旋涡中。
  随后三次的濒…临高…潮,情潮沉浮,欲…仙…欲…死,但李慕维仍旧在迷蒙中看到了,含在魏驰眼中,那难以尽述的深情无悔与等待落空的黯然。
  东宫内殿,
  魏骕斜倚在枕上,望着如水月色,悄然对虚空道:“七绝之名,木樨迷情怎会难倒盛名?”
  “你知道了?”
  “恩。让他们看看自己的内心,自己的情,是时候了。”
  “是谁?”
  “东宫三卫,从来就是我与他共享,只怕昭仁倒更匹配那主上之名。”
  “恩。”
  “卓药师家中事了,合该恣意山水,鲜衣怒马,今次是?”
  “有些事放不下。”
  “恩。原来七绝也有放不下的事物……恕昭仁僭越,不知何物?”
  “情。”
  作者有话要说:  我其实现在特别想知道,亲们是小维,选渣云还是小驰~但渣云好久没出来了,对他不公平,希望能跟到完结的亲,最后能给我答案和理由
  ☆、第 56 章  天下大势
  听到这自相识起就以绝情冷心著称的人,说到放不下的东西是“情”,魏骕惊讶而好奇的回头,迎上对方仍旧一片寂静的面容,那波澜不惊的雍容,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委实难以想象他刚刚话语。
  四目相对,魏骕微笑叹道“原来不止昭仁、小驰、修成君,我们这些凡世俗人勘不破,如卓药师如此神仙宇外,也有勘不破的情。那红颜真真有幸,去而折返,想是上京佳人了。”
  “有情变无情,无情亦有情。殿下高看我了。”
  “如能到无情,便也心满意足了。”再次转头望向窗外,魏骕喃喃,似是说给卓蝉听,又似说给自己听。
  东宫这边兀自嗟叹“有情无情”,那边魏驰和李慕维二人还在情海纠葛里沉浮。
  李慕维本就身体未愈,苦熬木樨迷情后连发四次,神智直过了许久方才回复清明。
  看着抱着自己正凝神诊脉人的侧脸,那英挺的眉眼下略显粗重的鼻息,喉结隐忍的吞咽——虽然刚刚自己欲海沉沦,但魏驰自始至终都只是用手为自己纾解,李慕维是知道的,即便自己表示了可以接纳交…媾,他还是忍到最后,想来现下仍旧还有反应。
  血气方刚如魏驰,虽然一直没有娶正妻,但身边是从不乏美妾娈童的,看他那熟稔的技巧,绝不是自己可比……虽然心下知道不该把二者相比,但顾云礼在情中细腻缠绵,酣畅淋漓的技巧却不如魏驰。
  “内息已经平复,右臂经脉似乎受震强烈,平时用剑无恙,但恐怕不能持久,更容易脱力。”
  心中正起着龌…龊念头,李慕维冷不丁听到魏驰郑重其事的为自己解说病情,又想到刚刚自己意乱情迷的丑态都被看个尽,现下不著寸缕偎在对方怀中,一时尴尬不行,嚅嗫道:“我用剑次数有限,没事……恩,大哥……你……你刚刚…”
  斟酌了很久该用什么词,李慕维还是没说出下文,脸已经涨的通红。
  知道对方情…事里下意识的拒绝并非有意,魏驰帮李慕维缕顺被汗水浸湿站在鬓边的碎发,温言道:“大哥明白你的心意,有些事情非人力所能勉强,你心中有我,就够了。”
  言辞拳拳豁然,但李慕维还是从中听到了虽加掩饰,却难以尽藏的得而复失与无奈怅然。
  “大哥,我刚刚是真的可以……你……”望着起身捡起白色外袍的背影,李慕维惶急的解释。
  “小维,我魏国无人不知,信宁君魏驰自小不屈于人下,向以强者自居。虽未登人极,也算一人之下……”把衣服披在李慕维身上,看着那羞愧而黯然的明眸,突觉自己话是有些太硬,魏驰叹息道:“我发誓说过永不相负,只要你能彻底放开,我愿意等,等你眼中只有我的那天。”
  斡旋权势多年,阅人无数,李慕维的心思,瞒不过魏驰。
  强者本无爱。
  造化弄人,缘分让他们相逢,让强者有了爱,英雄气短,多了几多牵肠挂肚,百转柔肠;可惜相逢的太迟,誓言是自己说的,选择了等待,便要自己受着。
  感激的施舍,魏驰不屑。
  听完魏驰的话,李慕维沉默了许久,扭紧衣襟,涩声道:“刚刚握着匕首,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心里突然想到了很多事、很多人……我放不下大哥、绚儿、萧儿,最……最对不起你,但是……我当时想的最多的,还是那个背叛利用我的人”
  顿了顿,咬紧牙关,“毒蝉救我时,奏的一曲《鹧鸪天》,鹧鸪清怨,最恨离人。况且卓蝉说的对,我没有亲口问他、报复他,就说死说忘……”
  “二哥即位而没有罢黜我的君位,这说明他还是顾念旧情的,请大哥代我发书,言战事已停,修成君无意王位,只想回盛阳做个闲散王侯,请陛下答应。”
  “我现在没法说爱你,说了,那是骗你……但如果我和顾云礼两讫了,我相信便能爱别人了,那时……舍君其谁。”
  听着李慕维的慷慨决绝,魏驰只说:“我会替你发信给李慕绵的。”
  睿智如信宁君,无法告诉这纯白的人,李慕绵从来就不是一个顾念旧情的人,便是有情,也应在常年的挣扎和角逐里耗尽了。
  不过谁知道呢,自己也说强者无爱,最后不也在情爱里沉浮。
  繁世叵测,人心亦然。
  况且爱恨两讫,如果真这样简单,自己又何来割舍不下,李慕维又何须如此执着。
  姜终究是老的辣,信宁所料非虚。
  白驹过隙,李慕维等过了寂寂的冬天,踏过了落英芳华,酷暑炎夏、秋色阑珊,仍旧没有等到回去的音信。
  又是一年桃李满园,李慕维来魏国已经迎来第三个春天。
  看着树下和十三、明轩等人玩闹的李萧,冲着桃夭灼灼里静坐凝视西方的自己、用稚嫩的童音叫着“爹爹,爹爹”。
  李慕维笑着跃下树来,抱起这粉琢玉器般的小人儿,想,自己可能一辈子都再回不去了。
  现在的无拘无束,不正是自己以前想要的吗?
  只是与当年的愿想比,多了太多的悲欢离合,自己还做了父亲,兜兜转转到如今,少了顾云礼、多了魏驰。
  不过这两年,李慕维虽然生活的安逸平静,天下却发生了很多大事。
  当年中秋木樨风波,信宁君没有多言,和公子年的受辱致死一样,没有下文,只是李慕维还活着罢了。
  但是随后一年之内,魏国的御史台和廷尉效率非凡,自九卿开始向下众多高官公卿因不敬罔上、中饱私囊、王病无戚、坟茔享殿等各类罪名被抄家革职,而其中很多就是当年高丞相、邢司农等一手提拔的官员。虽然三公的地位没有因此这次肃清受到致命冲击,但如当年一般趾高气扬,倒也再难出现。
  随后,广和君因幼子亲厚,被身体抱恙的魏良下诏到颍泉伴君,暂时离开了政治中心。
  在晋国新君李慕绵即位的第二年,发生了荣华公主和驸马韩赴联合旧臣谋反的事。不过李慕绵快刀斩乱麻,平定了叛乱,并下诏赐死自己的异母姐姐荣华公主和驸马等人,此事牵连甚广,盛阳城中一时间血光冲天,大批旧臣宗族被屠戮殆尽。
  不过看在驸马是大将军韩越亲兄长的份上,李慕绵格外开恩,即便韩越已经被韩广逐出家门、永世不得再入宗祠,算不得韩家人,却也只追究了韩赴一人的罪,没有连坐整个韩氏一族。
  虽然同室操戈、血流成河,狠辣无情天下耸动。但诸国也无有不知,李慕绵执政后改革吏治、裁汰冗员;同时大兴学堂,人无贵贱、任人唯贤,德才兼备者经选拔即可入朝为官;精兵简政、鼓励农桑,使得经历梁晋大战后低迷的晋国再次焕发出炫目的活力。
  对于既得利益的梁国,武成太子的威名始终享誉天下,精兵强国、变法图新,梁冽的强势和能力从来不容置疑。
  同时,因为卫王的摇摆,梁冽居然跋扈的直接插手废掉卫雅锦。不过这也引来卫国上下不满,想到莒国祸事,卫国迎回卫灵王二子安平君,以为直接榜上魏国这大树乘凉也好,不想卫雅铎即位后不久执书梁魏两国,宣称自己从此中立,互不相干!
  而梁冽居然就答应了!
  除了对卫的行为出人意表,梁王快到而立之年却仍不迎娶王后,洪都无数达官千金望眼欲穿,朝中圣师公侯,全都请命为国立后。
  一摞摞的闺中绣画倩影堆在梁冽的案前,洪都上下都在翘首期盼谁家佳人能得到这天下霸主的青睐。
  梁冽左手支在扶手,右手心不在焉的翻弄那些画工精卓的小像,唇角仍旧是邪气的笑,最后懒懒的靠回王座,对侍立在旁的谒者仆射道:
  “修远,我想好了,草拟诏文吧。”
  “众卿为国为君,夙夜思虑,王心不忍。立后之事,关乎国仪,非温惠良贤、贞静毓德者不可为。……
  晋王李慕络,肃雍德茂,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宜佐理宫闱,以协坤仪而辅君德。……
  非晋君者,王心难复。”
  诏告一出,天下哗然。
  先不说男后亘古未有,这李慕络即便身陷囹圄,也仍是一国之主,名号未除;而且两国仇怨深结,委实难以想象。
  如此乖张的违背常理,没有人会把它当真,只以为是那俾睨天下的王者,为了搪塞众人的托辞。
  梁国众人当然难以同意晋王为后,因此立后之事再次搁浅。
  不过,自从经过此事,坊间都言,晋襄王四子,都有狐媚迷君、蛊惑人心之能:梁国李慕络、魏国李慕维,而现在的晋王李慕绵和大将军韩越的不清不楚,也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之一——韩越为李慕绵甘愿背上不忠不孝的骂名,为他在兵变时囚禁亲父夺得虎符,可见红颜祸水。
  其实不止韩越,还有晋国双杰之一的顾云礼,也曾为了那远赴千里为质子的修成君回国,而与晋王一度关系剑拔弩张,以致李慕绵多次在崇明宫拂袖而去,三次被免官又召回,君臣关系在修成君出质事件上十分紧张。
  上任之初,御史中丞顾云礼就曾一度自荐出使魏国,也因被驳斥越权僭越而被罚俸一年。
  当下看来,只有在政变后流亡多国,如今暂时依附在蔡国、跟着蔡后华阳公主的长安君,还没有什么异动。
  如果说最近有什么大事,那就是晋王终于松口,准了修成君回国一事,想来也是荣华公主叛乱平定的结果,但是准修成君回国而不提长安君,又有些耐人寻味。
  ☆、第 57 章  重归故里
  当李慕维再次回到晋都盛阳的西城门时,揭开帘帐仰望着“盛阳”二字,自己走时的一幕幕,还恍如眼前,只是物是人非罢了。
  想到自己与母后的最后一面就是忤逆别离,只是当时不知,这一别……就是永别。
  知道晋王率众卿在重华门等着,离此处还远,与连让说自己想弃车乘马入城,李慕维拗不过李萧的软磨硬泡,抱着对凡事都透着好奇的儿子跨上“随风”,伴着车队缓缓入城。
  “随风”是魏驰送给自己的名驹的名字,据说信宁君当年为驯服这匹烈马花了无数心思,耐心和执着让太仆大人都亲到现场,劝说不值得为匹马如此劳心。
  送这匹马给自己,李慕维明白魏驰的心,他会在上京等着自己,等自己眼中只有他的那日。
  阔别几年,盛阳繁华依旧,丝毫看不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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