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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艳妾-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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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霁斐没说话,修长手指搭在茶碗边缘,慢条斯理的抚着。
  房内静的厉害,苏芩心中惴惴,越发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动了。修长指腹上沾一点茶水,抹到樱桃唇上,男人凑上来。
  苏芩瞬时瞪圆一双眼,僵直着小身子坐在那里不敢动。
  修长指尖顺着粉嫩唇缝,触到里头的素白贝齿,男人开口,“不是要吃茶吗?张嘴。”
  苏芩眼盯着面前男子那不断滚动的喉结,慢吞吞的张开了小嘴。
  男人长驱直入,绕着丁香小舌不放。
  苏芩憋红了一张脸,坐在实木圆凳上的身子一软,双手撑在陆霁斐的膝盖上,滑了下去。
  男人也不扶,任由苏芩跌下去,落到他两腿间。
  小姑娘攀着他的腿,坐在他长靴上,仰着小脸,红通通的浸着羞赧。
  真是,只有这个时候才是最乖的。
  陆霁斐渐敛下火气,顺势抚了抚苏芩的玉耳。小姑娘没戴耳坠子,白嫩玉耳上有一方小洞,小巧圆润的好看至极。似乎是因着许久没戴耳坠子,那小洞已有些长上了。
  陆霁斐从宽袖暗袋内取出一对珍珠耳珰。
  那珍珠颜色奇异,竟是一半粉,一半白的,就跟故意被人用一颗白珍珠和一颗粉珍珠切开,重新缝合的。但奇怪的是,这两颗珍珠耳珰毫无瑕丝,就似天然长成。
  珍珠耳珰戳进去带了些疼,苏芩皱起小脸,挣了挣,被陆霁斐掐住下颚戴了上去。
  小巧的珍珠耳珰,戴在玉耳上,更衬得那双玉耳粉嫩白皙,圆润光滑。尤其是下头贴着细碎青丝的粉颈处,拉长的脖颈被衬出优美弧度,盈盈如玉,能依稀看到雪白肌肤下的青色青络,美的脆弱。
  男人的手抚上那处,微微掐弄,只觉稍一用力,这小脖子就会折在他手里。
  小姑娘被强戳了耳洞,泪眼蒙蒙的受不住疼,“哎哎”唤起来。
  房门猛地一下被推开,阿凤站在那里,憋着一张脸还没说话,就被青山捂着嘴拖走,顺势关上了房门。
  虽只是惊鸿一瞥,但青山却已经明白里头在干什么。小主子的头埋在那地方,还闷着声唤不出来……咳咳咳,世风日下,爷的花样真多。
  作者有话要说:  又爱又恨小姀姀


第54章 
  今日去了个姚定科和姚光; 第二日又来了个桂夫人和桂瑶。
  这两人是女眷,自然不敢像姚定科和姚光一般大摇大摆的进来抢人。她们带着两三粗使婆子; 给掌柜的使了银钱,便径直进了陆霁斐和苏芩的屋子。
  苏芩正在吃米粉。
  一个大碗; 里头盛着丝丝缠绕的米粉,浇了浓汤卤水。米粉的味道很平常,但这浓汤卤水的味道却让苏芩一阵意犹未尽。
  这卤水是用了数十几种中草药搭配香料熬煮制成的; 包括桂皮、白芷、生姜、青皮、木香、山楂等物; 不仅祛风化湿,而且味美异常。
  桂林郡粮食缺乏; 这米粉是青山用馏饭晒干; 捣碎细筛,再用大红枣子蒸熟捣汁,掺和进干米饭里制成干米粉,从皇城带过来的。干米粉一煮开,盛碗; 上头添一整块卤牛肉; 细看可见其被切的纸薄; 层层叠叠的堆在米粉上; 浸在汤汁里。汤面上洒一些干桂花,咸香中还混着一股甜腻。烫底烫着些素菜; 苏芩一筷子下去夹起来两根秋葵,扔进嘴里。
  “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打开; 桂夫人和桂瑶迈步进来,身后的婆子守在户牖处,膀大腰圆的看着就不好惹。
  “听闻珍珠夫人与斐公子合离了?”桂瑶张口就是这句话。
  苏芩吸溜着米粉,吃的小嘴油油的粉嫩。
  “你们是什么人?”阿凤正垂涎的看着苏芩碗里的米粉,看了许久,没捞到一口,说话的语气便有些冲。
  “你是什么东西。”桂夫人嗤笑一声,提裙坐到苏芩对面。
  苏芩“呼噜噜”的使劲吸一口,那汤汁四溅,桂夫人捂着脸急往后退,跟身后的桂瑶撞到一处。
  桂瑶身上被蜜蜂蛰的伤还没好,她以薄纱覆面,被桂夫人一撞,那薄纱就落了下来。
  苏芩抬眸一看,只见桂瑶那张原本还算娇艳的面容上大大小小聚集着五六个被蜜蜂叮出来的印子。尤其是那盘踞在鼻尖处的两个,拱的老高,红红紫紫的看上去就像两个牛角似得可笑。
  “你……”看到苏芩笑歪了的嘴,桂瑶恨恨咬牙,赶紧将面纱给戴上了。
  “珍珠夫人,今日我们不是来寻你的,不知斐三公子在何处?”相比于沉不住气的桂瑶,桂夫人显然更成熟些。
  上次姚定科带人前来明抢商客妇的事已传遍整个桂林郡,那斐三迫于压力,将娇妻拱手相让。
  这事一方面让人觉得这斐三是个胆小怕事的,另一方面也让人替他惋惜。
  这么一个好端端仙女模样的妻子就这么拱手让给了姚家恶霸,真真是一朵鲜花插进了粪坑里。
  但桂家母女却有不一样的看法。她们觉得既然这斐三能将珍珠夫人给姚定科,那她们若也跟着逼上一逼,势必能将人揽进怀中。就算这斐三心存傲骨不愿入赘,她们不介意将桂府改成斐府,只要能将这么个神袛人物弄到身边,那真是一生心愿都遂了。
  “我们公子在何处,关你什么事?”阿凤双手环胸站在苏芩身后,高高的扬起下颚,姿态睥睨。
  苏芩侧眸看一眼,突然觉得阿凤这动作神色熟悉的很,跟陆霁斐平日里装模作样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这阿凤,真是好的不学,学坏的。
  “小丫鬟不知天高地厚,日后你可得管我们叫主子。”桂夫人站的有些腿麻,但瞥一眼苏芩面前那大碗浓汤,怕溅到身上,不敢上前,只得继续站着。
  她今日为了来见斐三,特意好好装扮了一番,可不能让这珍珠夫人将她的妆面给毁了。
  苏芩吸溜一口米粉,然后再吃一口茶,终于开口道:“若我家相公同意了,那是你们谁嫁呢?”
  桂夫人面色微变,一旁的桂瑶立时道:“自然是我嫁了。”
  苏芩笑盈盈的看向桂夫人。
  桂瑶顺着苏芩的视线看过去,反应过来后恨恨跺脚。“娘,你怎么,怎么……”桂瑶一惯知道她这个母亲的脾性,毕竟她就是她教出来的。桂夫人最喜精壮男子,桂老爷年迈,不能满足桂夫人,因此桂夫人时常瞒着桂老爷与桂府内的家丁媾和。
  桂瑶本已习惯,只要父亲不说什么,她也就不将这种事放在心上。
  可是今日,她这母亲怎么连她看上的男人都要抢!
  桂夫人掩面摸了摸鼻子,看一眼桂瑶,伸手握住她的手。“乖女儿,母亲可什么都没说,你若是瞧中了那斐三,自然是母亲帮着你张罗婚事,咱们可不要被这妇人给离间了。”
  桂夫人心里头打着算盘,只要这斐三入了她的府,还能不被她勾着上榻。对于母女共侍一夫这种事,桂夫人显然并无什么排斥的。
  桂瑶被桂夫人说动,立时点头。
  苏芩叹息一声,这桂瑶现在看起来,竟还有些傻气。
  屏风后的净室内,陆霁斐转出身来。
  男人身上的水珠子没擦干,一身素白宽袍,湿漉漉的贴着身体,露出劲瘦身形。一头长发披在身后,及腰臀,滴滴答答的往下淌水,更清晰的印出肌理弧度来。下头一条绸裤,淡青色的缎面料子,被水浸湿,显出深色暗渍来,中间鼓起,形状明显。
  可见,这是洗到一半临时披了衣裳出来的。
  桂夫人深知其中滋味,看的一阵口干舌燥。
  陆霁斐敛眉,嫌恶的偏向苏芩。
  小姑娘睁着一双水雾雾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小嘴上还沾着几粒干桂花。
  陆霁斐不耐烦的唤,“青山。”
  青山推开门,低眉顺目的进来。
  陆霁斐点了点身边的屏风,声音阴冷道:“怎么当差的,猪狗牛羊都放进来了。”
  男人的语气很是不客气,苏芩知道,这是生气了。
  男人这几日的脾气很是不稳定,常常生气,苏芩觉得这大致是因为桂林郡太干了吧。不然这桂夫人怎么瞧见陆霁斐就跟十日没喝水的人看到了杨梅林呢?
  “桂夫人,桂姑娘,请。”青山客气道。
  桂瑶红着脸觑看陆霁斐,使劲摇晃桂夫人的胳膊。
  桂夫人咽了咽喉咙,收回目光道:“斐公子可考虑一番,若是想通了……”
  “青山。”陆霁斐不耐道:“扔出去。”
  听到男人的话,桂夫人瞬时瞪大了一双眼,露出气急败坏之相,但还没开口,就觉后领子一紧,竟被人提了起来。
  “桂夫人,桂姑娘,得罪了。”青山笑眯眯的一手提着一个人,直接就提溜了出来。
  苏芩端着手里的茶碗,暗暗咋舌。
  这厮身边竟都是些深藏不露的高手啊,像桂瑶和桂夫人这般丰腴的妇人,一手拎一个出去还脸不红气不喘的,这青山定是学过武,而且武艺还不低。
  “啊……”外头传来桂夫人和桂瑶的凄厉尖叫声,可见那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并未起到什么作用。
  阿凤探着头往房门口一挤,笑嘻嘻道:“扔下去了,滚的跟乌龟一样,叫的跟死猪一样。”
  形容的很贴切了。
  陆霁斐沐浴一半被打断,苏芩能很清楚的察觉到他烦闷的心绪。
  “那个,你吃不吃米粉啊?青山做的,很好吃的。”苏芩不舍道。虽然这一碗米粉的份量很大,但苏芩知道,她是能吃完的。
  陆霁斐敛眉,右眼角处的伤刚刚结疤,细长的延伸到鬓角,可见当时苏芩抓的有多气急败坏。但这些细小伤痕并不影响男人的容貌,反而给这俊美的容颜添了几分风流野气。
  “不吃。”男人冷声嫌弃道。
  苏芩噘嘴,吸溜一口米粉。
  不吃就不吃,好心当成驴肝肺。
  陆霁斐撩袍坐下来,看着小姑娘吃米粉,心思渐沉。
  搅着汤汁的米粉被小嘴嘬进去,稀溜溜,滑腻腻的带着香,粉嫩唇瓣上沾着一圈干桂花。卤水里头似加了辣,小姑娘的嘴吃的红红的,就似上了一层嫣红口脂似得好看。因为越吃越辣,所以苏芩时不时的就得哈哈气,露出被辣的粉嫩的舌尖。双眸浸润着水雾,像只小奶狗似得。
  男人看着看着,不自禁暗滚了滚喉结。
  苏芩吃的无知无觉,一小口一小口的吸进去,小嘴噘起来,就像盛开的红花。
  男人单手搭在圆桌上,慢吞吞的开口道:“给我吃一口。”
  苏芩吸着米粉的动作一顿,她看一眼陆霁斐,再看一眼碗里的米粉,“没有多少了……刚才让你吃,你不吃,现在跟我讨。”
  听着小姑娘软绵绵的抱怨声,陆霁斐的目光却落在她唇上。
  尚带着水汽的修长手指抵在苏芩下颚处,将那尖细小脸微微往旁一掰,然后径直便亲了下去。
  小姑娘嘴上沾着干桂花,还有一股子红辣的味道,陆霁斐一触上去,就辣的人一阵恍神,直往喉咙里头钻,火辣辣的窜到下腹。
  男人贴着苏芩的唇,微微抽离,细薄唇上也被沾上了一点干桂花。陆霁斐声音暗哑道:“我说的,是吃这个。”
  苏芩原本被辣的红红的小嘴被亲的更是红。她看一眼尚未关紧的房门,下意识伸手就往陆霁斐脸上挠过去。
  陆霁斐眼疾手快的将人抓住,然后一把扣到身后。
  纤细皓腕被男人扣着压在了身后,苏芩哼哼唧唧的挣扎,“你放开。”
  “放开了你,还不跟小猫似得挠人。”陆霁斐暗眯着眼,嗤笑道。
  “你以为我为什么挠你?”苏芩瞪圆了一双眼,瘪着小嘴,委屈道:“那日晚间,你,你闹的那么厉害,整个客栈都要听到了。”
  她都没脸出去!
  “夫人这可冤枉我了。”陆霁斐倾身过去,贴着苏芩的唇,细细摩擦。
  男人刚刚沐浴完,身上带着股皂角香,说话时,那炙热的吞吐气喷洒在她的面颊上,使得她的小脸越发燥红起来。
  “我可是频频想堵着姀姀这张小嘴的,奈何有人不许我碰呀。”
  那时候,苏芩又羞又恼,不肯给陆霁斐碰,只要他碰,便咬,但又因着受不住,所以频频出声,跟呻吟的猫儿似得挠的人心痒。
  “你,你强词夺理。”苏芩涨红了一张瓷白小脸,突然狠狠往陆霁斐胸前一撞。
  男人不防,被撞的一闷。
  苏芩趁机脱身,往虚掩的房门口奔。
  只差一步,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苏芩差点撞到鼻子。
  “青山?青山!我看到了,你给我开门,你个……唔唔……”苏芩叫到一半,被人堵住了人。
  青山捂着阿凤的眼睛站在户牖处,抵着身后的房间门,轻咳一声,心虚的转了转眼珠子。
  他可什么都没听到。
  屋内,小姑娘霞飞双颊,仰着粉颈,被人压在房门上。
  男人刚刚沐浴完毕,身上的肌肤又冷又烫,苏芩闭着眼眸,浓密睫毛搭拢下来,颤巍巍跟着身子一道抖。
  火辣辣的感觉残存在唇角,苏芩酥麻麻的抖着小舌。男人紧追不舍,细密舔吸着。只觉那辣从口中一瞬窜到下腹,似要将他灼烧殆尽。
  苏芩心神恍惚间,只觉自己都要被吸干了。
  身下一凉,裙裾落地,苏芩霍然瞪大一双眼,“唔唔”出声。
  这厮要干什么!
  “乖姀姀,别怕。”男人咬着那粉唇,抽开腰带。
  这次,苏芩知晓这客栈的墙壁隔音不好,硬是忍着没出声,到后头,死死叼住男人的肩膀肉不放。但因着这姿势实在羞耻又费力,她脱力的厉害,只能被陆霁斐托着,像个软骨婴儿似得攀在他身上。
  男人酣畅的淋漓尽致,却苦了苏芩,哆嗦的连腿都伸不直,早站的麻了,身上沾着香汗,就跟那米粉条似得,呲溜溜往下滑。
  一觉酣眠,苏芩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酸胀,她努力将眼皮睁开一条缝。
  榻旁,男人穿着亵衣亵裤,靠在缎面软枕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头顶是那颗鎏金镂空花鸟球形银香熏球,香喷喷的驱散屋内的甜腥味。
  已是掌灯时分,整个客栈安静的可怕。槅扇半开,露出外头黑乌乌的天,卷着秋风往里钻。
  屋内点一盏油灯,男人的脸半隐在暗色里,长发披散,亵衣半敞,看不清面容,只看到那双手,如玉的好看。
  苏芩看着便红了脸,因为她知道,这双手有多可恶。
  埋着脸,她动了动身子,就感觉自己腰部往下都一阵酸麻钝痛。
  这厮真是越发狠了……
  见人醒了,陆霁斐垂眸,放下书籍,伸手抚了抚苏芩的小脑袋。
  “姀姀日后,可要多多锻炼身子。”不然哪里吃得消他。
  苏芩横人一眼,却不想那双美眸水雾雾的波光流转,尚带余韵风情,再配上那头黑油青丝,妖媚如妖,直看的男人下腹一热,又起了反应。
  苏芩眼瞧着,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盯着那支棱物半日,终于恨恨唾弃一声,使劲掰过了小脑袋,直僵僵的往被褥里头钻。
  陆霁斐暗了暗眼眸,将人捞出来。视线下落到那微微红肿的小嘴上,指尖下移,轻按了按。
  “好疼……”苏芩呜咽着,将脑袋拱到陆霁斐身边,不给他碰。
  男人低笑了笑,真是娇气。
  作者有话要说:  青山:今日天气真好。


第55章 
  翌日; 苏芩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大亮; 客栈外头吵吵嚷嚷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裹在被褥里翻了个身,苏芩迷迷糊糊的蹬脚; 却突然听到一阵清脆的银铃声,“叮铃铃”的近在咫尺。
  苏芩趴在软枕上,身上只着一件小衣; 两根系带绕在粉颈后; 露出一片白皙脊背,纤瘦白腻; 遍布红痕。尤其是那细腰处; 掐着两只修长手掌,不知何时才会消去。
  她蹙眉听了听,没再听到那声,满以为是自个儿听错了。
  “唔……”伸出藕臂将自己埋在里头,苏芩想起昨日的事就羞得慌。她根本就不敢看那房门口。这厮到底是怎么想的; 竟; 竟在那处就……
  苏芩虽性子骄纵; 但毕竟是大家养出来的贵女; 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昨晚上,她被那厮颠的都快要散架了; 浑身软绵绵的就跟瘫烂泥似得。若不是那厮抱着,哪里还回的了榻。
  闭着眼又休息了一会子,苏芩终于又蹬了蹬腿儿; 想舒展下僵直的身子。却不想竟又听到了那阵银铃声。
  这个时候,她的触感更清晰了,而那银铃声也近在咫尺。
  苏芩霍然瞪大一双眼,猛地一下揭开被褥。
  穿着缎面绸裤儿的小细腿搭在一处,露出一截纤细脚踝。脚踝又白又嫩,挂着一条链子。这链子是用金子打的,以蒹葭花纹串联起来,又用玉石珍珠镶嵌,周边缀着六个小铃铛,只要轻轻一动,那六个小铃铛便会发出清灵悦耳的声音。
  这是什么鬼!
  苏芩受到了惊吓。
  她伸手,使劲的拽了拽。没拽开,反而扯到了自个儿的脚踝,磕疼的厉害。
  拽不开,苏芩又去寻这脚链子的开关扣,却发现这链子根本就没有连接的地方,却又不能脱下来,所以难不成这厮是在她脚上打的?
  苏芩一阵气闷,她从榻上起身,趿拉着绣鞋在屋内翻找工具。
  脚上的链子不安分,跟着苏芩一道“走”,屋里头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听得苏芩越发烦恼。
  寻到一把剪子,苏芩正欲下手的时候,房门被推开,陆霁斐端着漆盘进来,手里是一碗梗米粥。
  “别白费力气了,这个拿不掉。”男人抬手拿过苏芩手里的剪子扔到木桌上,将漆盘放到她面前。
  苏芩瞪着一双眼,眼尾红通通的还残留着昨日的痕迹。尤其是此刻,小姑娘身上只着一件小衣和一条绸裤,趿拉着绣鞋站在陆霁斐面前。男人的身量极高,他仗着优势,能看到昨日里尝过的地方微微红肿泛着粉。
  滚了滚喉结,陆霁斐侧眸,撩袍坐下。
  苏芩气闷的一把拽住男人的胳膊,使劲指了指脚下的链子。“这是怎么回事?”昨晚闷着声哭,苏芩的小嗓子都哭哑了。
  男人叩了叩桌面,慢条斯理的道:“因为,姀姀不乖。”声音低沉,唤苏芩的小名时,带了股细腻的宠溺。
  苏芩不自禁面色一红,她突觉自个儿已许久没蹦的心这会子又蹦跶开了,就跟揣着只小鹿似得跳。
  下意识往后退一步,苏芩听到那阵“叮叮当当”的声,立时回神,涨红了一张瓷白小脸道:“你给我带这个,那我怎么出去见人呀?跟阿狗似得……”
  听到苏芩唤“阿狗”,陆霁斐一愣,继而道:“什么阿狗?”
  苏芩瘪嘴,“就是阿狗啊。陆府里头不是还养着只小奶狗嘛。”苏芩是这样想的,她将“阿狗”这个名字给了小奶狗,那这厮就不能再叫她“阿狗”这个难听的名字了。
  男人的脸一瞬黑沉黑沉,就跟六月风雨欲来,黑云压城城欲摧那般的恐怖。
  苏芩哆嗦了一下身子,脚脖子上的链子跟着一抖,那六个小铃铛“叮叮当当”的就跟她的心一样颤巍巍的。
  “呵。”突然,男人低笑一声,双眸眯起,戾气横生。
  苏芩咽着喉咙,颤巍巍道:“你,你帮我把这链子解开吧?”
  这时候的男人哪里还会遂了苏芩的意,只冷笑着起身,细薄唇瓣轻掀,冷冰冰的砸下来“休想”二字,就拂袖去了。
  ……
  男人走了半日,苏芩躲在屋子里头用了各式法子,也不能将这脚链子去了,反而将自个儿累的气喘吁吁,连脚脖子都抠红了。
  坐在榻上,苏芩不免一阵长吁短叹。她捏着手指,用寻来的棉花将这六个铃铛儿的眼都给堵了,这才勉强制止它发出声来扰乱自个儿。
  客栈外头依旧吵闹的厉害,苏芩将自个儿收拾齐整,推开槅扇瞧了一眼。
  只见外头街上,熙熙攘攘的都是人,也不知一瞬从哪里涌过来这般多的人。
  苏芩定睛一看,竟看到了数辆囚车,这被囚在最前头的赫然是姚定科。周边围观的百姓们手捧泥沙石子,正不停的往囚车上扔砸。
  瞬时,大街上满是尘土飞扬。
  姚定科身后囚着的是被石子砸的头破血流的姚光,他眸色呆滞的低着脑袋,似乎还没回过神来。分明那时候他正欢天喜地的准备去迎娶珍珠,怎么如今就被囚在这处了呢?
  想到这里,姚光突然一抬头,看到了那从槅扇处探出来的人。
  芙蓉面,冰雪肌,娇滴滴花朵身儿,玉纤纤葱枝手儿。青丝垂落,掩住半脸,如梅花半含蕊,媚眼惑人。
  苏芩一蹙眉,唤了一声,“阿凤。”
  房门被推开,阿凤啃着包子进来,跟苏芩一道趴在槅扇处看。
  “这是怎么回事?”
  阿凤吃的脸鼓鼓的,声音含糊道:“昨晚上,大黑脸带着人将姚府抄了。”
  阿凤嘴里的大黑脸是绉良。
  “抄了姚府?那些脏银找到了?”苏芩被这猝不及防的消息打懵了脑袋。
  怪不得这几日没瞧见绉良,原是去调兵了。
  阿凤点头,“我听青山说,那些脏银被藏在什么女妖洞。前几日姚府的人在晚上带着人进女妖洞搬银子,青山跟着发现了,这才将脏银追回来。”顿了顿,阿凤又道:“姚府去女妖洞搬银子,是为了给你凑十里红妆。”
  所以那时候陆霁斐提十里红妆,就是为了要将姚定科的脏银骗出来?
  苏芩一瞬明了,然后突然反应过来,用力瞪向阿凤,“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而且看样子,怕是早就已经知道他们并非普通商客,而是前来广西调查姚定科的皇城人了。
  “我看到大黑脸的牌子了,就知道你们不是一般人。”阿凤嚼着包子道。
  苏芩的眉蹙的更深。
  绉良虽缺心眼,但也不会将牌子随意放置吧?
  阿凤看出苏芩的疑惑,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子道:“这是迷魂香,只要闻一点,就会神志不清。”
  “迷魂香?”苏芩好奇的接过来,正想要拔开上头的软木塞,却突然想起方才阿凤说的话,立时便将这东西还给了她。
  阿凤喜滋滋的炫耀道:“这东西最神奇的地方,就是你醒过来之后,根本就不会记得自个儿被迷过。”
  苏芩眼盯着那小瓷瓶看半响,突然眼前一亮。
  如果,如果她拿这个迷魂香去迷陆霁斐的话……
  “你别想了,我试过了。”阿凤斜睨苏芩一眼,叹息的往嘴里塞了最后一口包子。
  “我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
  苏芩伸手抚了抚阿凤的小脑袋。
  “傻姑娘,你近不了,我近的了呀。”而且每次都超近,近到负距离。
  ……
  从阿凤那里顺了一瓶迷魂香,苏芩喜滋滋的想着这次不仅能将她脚上的破链子给拆了,还能趁机问些姚定科的事。
  但苏芩等到半夜,都不见陆霁斐回来。她趴在榻上,身上只着一件轻飘飘粉白兜儿,下头一条绿罗裤儿,一双白生生腿儿,掐着一捻杨柳小细腰。青葱手儿搭在鼓囊胸前,压出沟壑。那头青丝未梳理,随意的搭拢下来,盘在榻旁。
  外头依旧吵闹的厉害,但苏芩却慢吞吞阖上了眼。
  屋内灯色氤氲,挂在罗帐银勾上的鎏金镂空花鸟球形银香熏球散发着甜腻的香味。
  有男人的影子顺着虚掩的房门进来,站定在苏芩面前。
  那影子又高又瘦,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笼着暗影下来,将苏芩完全罩在里头。
  小姑娘颤了颤眼睫,浓密的睫毛小扇子似得打开,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陆霁斐,一个机灵,赶紧清醒了过来。
  苏芩随手从木施上抓下一件银红衫儿套在身上,扬起小脸,笑盈盈的看向面前的男人。
  男人的脸隐在暗色里看不真切,只那双眼缀着微光,波光流转间似带星辰。
  “我都等你好久了,你怎么才回来。”
  苏芩软绵绵的开口说话,伸手去触陆霁斐的手。
  男人任由苏芩拉着,将他按到榻旁。
  屋内很静,男人微阖着眼,修长白皙的手掌触到小姑娘挂着脚链子的纤细脚踝,轻轻摩挲。
  那脚踝又细又白,男人只用两指便能将其全部圈起来。
  苏芩忍着那酥麻,悄摸摸的拿出那瓶迷魂香。
  男人将苏芩塞在银铃儿里头的棉花取了出来,苏芩的脚脖子一动,银铃儿立刻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震的苏芩一个机灵,差点将手里的迷魂香给扔了。
  “姀姀戴这链子,很是好看。”男人不知在想些什么,指腹粗粗的磨着苏芩的脚踝,几乎将那一块白玉肌肤搓红了。
  苏芩暗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拔开迷魂香的塞子,然后使劲往陆霁斐鼻前一怼。
  男人坐在那里,身形未动,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飘出来,苏芩赶紧捂住鼻子,然后将迷魂香塞好。
  陆霁斐眯起眼,一把攥住苏芩的腕子,将那迷魂香夺过来。
  “这,这个是安神的……”苏芩急忙道:“我瞧你近日很是辛苦……”可不是嘛,她都睡了好几个囫囵觉了,一醒过来却还是被这厮颠的起劲。
  陆霁斐捏着瓶身,面色未变,笑道:“若是安神的,那不若姀姀多闻闻。”
  “不不不……”苏芩使劲摇着小脑袋往榻内缩。“我睡得够多了,不用再安神。”
  “呵,是吗?”男人勾唇冷笑,扔下那瓶迷魂香,粗糙的指腹揉捏着小姑娘露在外头的细腰,往粉白兜儿里探。
  男人单膝压在榻上,另一只脚压着苏芩那双白生生的腿儿,俯身探过去。
  “不不不,等一下……”
  这药怎么没起作用呢?
  “你,你先帮我把脚上的链子给解了。”苏芩抖着声音,使劲推开男人凑过来的脸,试探着道。
  男人身上的温度有些热,烫呼呼的贴在苏芩身上。他贴过来,凑在苏芩耳边,声音低哑,透着暗欲。
  “求我啊。”
  苏芩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求,求你……”憋着一张瓷白小脸,苏芩满脸臊红。
  “呵。”男人笑一声,颤巍巍的如玉石相撞,带着不可抑制的揶揄戏弄,沙哑哑的直往苏芩的耳朵里头钻。
  “求我,也不帮你。”
  苏芩:……
  这天底下真是没有比这个人更恶劣的狗了!
  ……
  又被那只狗闹了一夜,苏芩蜷缩在被褥里,身上还带着那只作乱的手。
  “不,不要了。”苏芩动了动脚,听到那阵银铃声儿,身子就止不住的发颤。昨晚上,苏芩耳朵边上听得最多的,就是那跟她一道频率震颤颠簸的银铃儿。
  那股子羞耻,让她连脚尖都蜷缩了起来。
  男人揽着怀中的小姑娘,替她拨开粘在脸上的青丝。
  小姑娘的耳朵上戴着那对珍珠耳珰,粉白的颜色跟她如今带着余韵的身子一般,又粉又白,又滑又腻,光溜溜的就跟刚刚出生的小婴儿一般。
  陆霁斐手里拿着那瓶迷魂香,慢条斯理的拨开上头的塞子。
  昨晚上,他早已看到小姑娘的动作,所以提前闭了气。
  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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