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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清歌淡-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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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等张平说完,张良只是神秘一笑,“不是还有第八位琴师么?父亲就不用担心了。”说完,便看着楼边那一抹白衣,抱着一把普通的桃木琴,下了楼来。
  
  淡漠的神情,除尘的气息。似乎超脱人世的存在,安静而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对上张良的眼睛,颜路只是微微笑了笑,道:“是你啊!”
  
  张良也只是点了点头,“是啊,我说了,我们会再见面的。”
  
  “我知道。”颜路点点头随即放下身上的琴,“今日的题目为何?”
  
  张良也只是狡黠的笑了,两人都是倾城之色,自然是引人注目,就连一向见过诸多美人的张平也暗自惊叹了一下,一向认为自己的稚子已是容貌出众,无人可比,却不想这里竟有一人可与之平分秋色。
  
  “相思为题如何?”张良忽而想起了初遇那天,在盈墨楼下听到的凄绝悲哀的琴音,便出了此题。
  
  “好!”静静应了一声,颜路跪坐了下去,纤长的手指一挑,便是一音入心。也不知为什么,这普普通通的桃木琴,由颜路奏出的琴音,却是蚀骨摧心。
  
  一音,一调,皆是血,相思入骨知是不知?
  
  一曲罢,众人默。唯颜路一人轻轻起身,无言独立。
  
  良久,张良才道,“我那日说了,你的琴很寂寞。若是你在寻觅一个归处的话,便到我家来吧。”
  
  颜路闻言浑身一震,良久才浮出一个绝美的笑颜,“好!”
  
  竟不想,此一诺,竟是终生。
  
  不过,这确是颜路从未后悔过的一个决定。
  
  清歌淡 入骨思完
  
  
        
迷梦碎
  清歌淡 迷梦碎
  
  “小子,你是何人?”鹤发童颜,已有年岁的荀子,微眯着眼睛,静静看着正背对着他的伏念。看着伏念听到他的叫唤并不慌张,而是依旧静静对着客门不知所思。而后才缓缓转过头来。神色间,陡然露出了一丝玩味。
  
  “小子,你是何人!”带着玩味,和一丝丝许久没有出现过的好奇之心,又故作严肃地问了一遍。缓缓上前,走到了站立前方,缄默不语的伏念面前,细细打量了这个少年。
  
  墨色的眸子,神采飞扬。虽是少年,就已经展现出了不俗的风姿,挺拔俊秀,才智双全,只恐用在伏念身上,都不会是虚言。还有其安静沉稳的气息,坚定固执的眼神……
  
  荀子不由地微微一愣,竟有几分……有几分……像李斯那不孝之徒!眼里闪过一丝不快,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点点怀念与包容。李斯这小子,就是那种选择了,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不会回头的人啊!肃然的脸上,蓦然添了一丝柔和,今生定等不到他向我认错的一天了,而我今生恐怕也不会有原谅他的一天了。
  
  静静盯着伏念看了许久,荀子恰然对上了眼前少年固执而又坚定的眼神。里面有的只是执着,却丝毫没有对自己一点点的害怕或者说是敬畏。不由地眯起眼睛,又细细打量了这人一番。久违了的欣赏之色,蕴在眼角,却没有表露出在神色上丝毫。
  
  明明了解自己和徒弟的性子,却还是执着地不肯悔改。这便是自己欣赏李斯的道理吧!物以类聚,自己还真是有违了先贤的教诲了!荀子,忽而摇了摇头,摇去脑中这些无端的杂思,定神看了依旧站在眼前的少年。
  
  “跟我走!”随即便转过身,一个人向着小圣贤庄之外走去,也不理伏念的反映。
  
  伏念微微敛眸,神色复杂,看着那枯瘦的背影渐渐远去,也只好缓缓跟了上去。脚步,并不是很快,只是有一步没一步的踏着荀子曾经走过的路途。也不知自己到底在犹豫些什么,伏念忽而抬头,看了看远处的树梢。
  
  ——垂柳,思绪万千。
  
  也不知那人,身在何方?眼前的垂柳偏偏却忽而化成了那人温言浅笑时的模样,似在说着些让人一听便能温暖如心的话语。
  
  “小子,走路便好好走!行不正,如何治国平天下?”沉溺于往昔的回忆间,一道微寒的声音骤然在耳畔响起,“小子,你心乱了!”说完,便快步向前去了,也不再和伏念交谈。
  
  “是!”不自觉的答了一声,摇却脑中那些残存的影像,快速地迈了几步,跟上荀子的步伐。穿过一路的喧嚣,却如同身临静谧的幽林,也不知是什么驱走了原本身边无尽的喧嚣。
  
  垂柳依依,远游归兮。旦暮所盼,不过君兮。思之不得,奈何奈何!
  
  浮华一世,不知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也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治国平天下么?只是为了一展宏图么?只是为了报那血海深仇么?
  
  突然远离了一切的遐思,只是机械的跟着荀子的步伐,前面的荀子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勾起了玩味的笑容,大步向前走去,也不理身后的伏念。
  
  痴人,乃是病啊!却无药可解。
  
  真的要入儒家吗?伏念看着荀子的背影,心里忽而有了些许的犹豫,就连自己也说不清的犹豫的理由,又或者说,明明清楚却故意忽视的理由……
  
  临事忽怯,真的不像是伏念会干的事情。可是在今天,他确实实在在如此做了。
  
  “原来,我竟是如此怯懦么?”伏念暗叹一声,忽而肩膀就被一个人拉住了。回过头,一个老头慈祥的面目,带着慈祥的笑意,“年轻人,这里有一局棋,数年来无人可解,看你也像是会下棋的有识之人,不知是否愿意一试?”
  
  低头扫过地上的一个棋桌,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棋子。黑白两棋,相互纠葛,缠绕不休,到了最后,竟成了一局死棋。
  
  又抬头想要看看荀子身在何方,却不料荀子却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只是静静沉思,而他看的对象自是——地上那一局,不解之棋。
  
  “不知,我可否一试?”良久方言,一个俯身,拿起一颗子,落在了棋盘之上。
  
  “好!”唇角泛起微微的笑意,颜路轻轻转过身,看着楼外的一川烟雨,再也没有什么过多的烟雨。没有对相国的浮名给予过多的关注,也没有因他们之间的身份之别,有什么不满亦或是自卑。
  
  依旧是淡然如斯。如同韩国这一场,不知为何,却是一直接连不断的雨,竟有些奇异地相和。如同那人本就是这屋外空明的雨丝,虽是无色透明,却叫人永远也看不真切。
  
  张良眼睛微微眯起,泛起了一丝古怪的笑容,却又是如同平时一般的蛊惑人心。没有再和颜路说些什么,只是转过头,对着一脸沉思的张平轻轻说道:“父亲,觉得这位颜姓琴师如何?可是合了您的心意?”眨眨眼,似乎又是调皮地孩童撒娇似的表情,可是张平却看得出,其中鲜有的认真。
  
  自己的儿子,黑色的眼眸中,很少会有单纯的颜色。小小年纪,生在相国府,自然也不会单纯到哪里去。有些悲哀,做为人父,谁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有一个单纯快乐的童年呢?如果仅仅是作为张平的儿子,或许可以,可是……
  
  作为韩国的相国之子,在这纷乱的官场沉浮,怎么可以……
  
  又怎么可以奢望有一个单纯的童年存在呢?
  
  乱世之中,为了保命。或许,什么都可以舍弃。
  
  不经意间,把眼神投到了那个背对自己而立的白衣少年,方才那一缕琴音的确是情思入骨,令人不禁也感到了其中的哀思,不忍。如同这帘外的雨,绵绵不绝,似诉似泣。不仅仅是琴音倾人……而且……
  
  细细回忆了初见少年时的惊鸿之感,不由感叹,“琴音妙绝,倾人倾城!良儿果然挑得好,为父满意的很!”
  
  “果然如此么?”张良微微一笑,伸手取了酒杯,斟满一杯酒,起身到了盈墨的身前。黑眸淡淡扫过了盈墨的眼睛,似是漫不经心,却又是犀利异常,完全没有了平时表现出的单纯幼稚。
  
  “盈墨愚钝,不知公子所指。”盈墨,欠了欠身子,“还请公子明示。”
  
  “我是说,盈墨可舍得让颜琴师到我处教导我学习琴艺?”挑眉一笑,侧眼看了盈墨一眼,稚嫩的脸上,却是掩不住的风情。
  
  “那自然不会”盈墨不由得暗暗看了颜路一眼,方道,“这八位琴师本就是为公子而挑选出来的,公子选中了颜琴师,自是他的荣幸。况且……”语气忽转,“颜琴师,并非我盈墨楼中的琴师,这……似乎也轮不到盈墨多言。”说完这些,也不敢看张良,只想着可以用自己的微薄之力,尽量帮一帮颜路,至少,如果他不愿意的话,也可以离开。
  
  “如此便好。”张良轻轻笑了笑,把手中的酒杯递到了盈墨的手中,既然如此,“我就谢谢盈墨小姐了,清酒一杯不成敬意,万勿推辞哟!”转身,又回到了桌边,静静坐下。
  
  眼神,却是放到了不远处那个寂静的人儿。
  
  那个曾用寂寞的琴音打动了自己的人,曾和自己有着一样的心情的人。寂寞如彼,寂寞如我。两者深深相吸,只是……
  
  想在这乱世之中,找寻一些心灵的慰藉吧。
  
  用以温暖彼此,用以忘却忧愁,用以寻找寄托,用以……
  
  张良的眼神也没有在颜路的身上停留很久,只是轻轻捧起一杯酒,慢慢饮下。觥筹交错间,仿佛听到了那人轻轻的话语,“公子请慢用,我想要去与故人道一声别。”
  
  随即看到的就是那疏离的背影,凄清,哀伤。满目的白色,似乎充斥了整个世界。刺得双目如绞,疼痛异常。也没有说什么。就是如此写意潇洒,似乎……
  
  尘世间,再没有什么可以绊住他的双脚。
  
  一惊,半口酒踉跄下喉,引得一串轻咳,张良苦笑,默默不语。
  
  再后来,盈墨也借故离开,只剩下张氏父子两人自斟自酌,还有数位善舞女子,几个琴师留下相伴。
  
  张良眨了眨眼,也不知想些什么。张平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也无可奈何。只是无奈的笑笑,想着何时该把自己的儿子交给个有学之士,好好管教一番。
  
  “吱呀——”推开门,便见到了那个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现在却似笑非笑坐在桌边看着自己的慕容青。
  
  颜路的心理顿时明了,却也只是温和的笑了,“慕容先生,医术高超,果然不是几杯酒就可以醉倒的呢。倒是,蒙骗了束子,真不知,这是不是所谓高人爱干的事情呢?”说罢,带着笑意的眼,轻轻看向了慕容青,倒也不是责备。只是……
  
  只是朋友间的那一种,玩笑?亦或是,知交之间的,笑语?
  
  “你怎知我是装醉呢?”慕容青轻轻倾了倾手里的酒壶,“再说在你面前我似乎也从未用什么前辈的身份压迫过你什么吧!你说是也不是?”斜睨着颜路,慕容青的表情实在是让人难以明了。
  
  “那倒的确是如此。”颜路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你很在意子衿殇对不对。”眼神却突然变得犀利,直直的,似乎要看进慕容青的内心深处。
  
  然而慕容青倒也没有被这眼神震慑住,只是眯起双眼,带着笑意,回望过了颜路,舌头还不忘舔尽了最后一滴酒。神色如常地说了声:“是。”斜过头,看了看早已收敛了神情,又是一派温和沉静的颜路笑道,“那你觉得是不是呢?”
  
  静静思索,颜路的眼前突然闪过韩修文的面容,以及初见时的他与后来的他之间惊人的不同。还有那多情的少女,心里暗暗有了些头绪,却也不说出口,只是依旧如常微笑,如常温声道,“我信你。”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就只有这么一句我信你。颜路眼里闪动的是,连自己都不太相信的信任。只是感觉……感觉到那个人并没有恶意。
  
  “呵呵,信我?”闻言,慕容青愣了愣,神色复杂地看了颜路许久,才笑着道,“你这样子相信我,我反倒……我反倒不忍心欺骗你了呢,你说该如何是好?”随即从一丝丝动容,又变得潇洒不羁,慕容青是不想为自己所困。
  
  这世上,能困得住肉体的东西,何止千万。可是,能困得住,这暂居身体之内的灵魂的怕只有那一缕情丝吧。千年万年,你越是知道情这一字害人非浅,就越是会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多情似无情,无情恰是多情。说来,也是讽刺,倒不如不说也罢。
  
  “呵呵,我只是单纯把慕容先生当做知交好友,所以……”缓缓看向了慕容青,“我相信。虽然近乎盲目,但是……”转念间,颜路又道,“即使慕容先生日后真的欺我,我也只能怪自己识人不清,又怎么能怪得到先生头上来呢?”
  
  “呵呵。”慕容青这一笑,笑中却带了些许自己都无法察觉的苦涩,怪自己识人不清么?或许,今日我未骗你,明日我未骗你,但是自古美食难以两全,也许哪一天,我就会用谎言把你套住了。这点你可曾想过?然是,慕容青,心里想得不痛快,虽没有酒,倒是茶水喝了一杯又是一杯。
  
  “慕容先生,可否告知?”看了看慕容青的神色,突然想起了什么,轻轻说道。
  
  “何事,你有问,我必答!”放下茶杯,心里稍定,隐隐的不快却盘旋不去,慕容青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却随即舒展开来,面露不羁,快人快语。
  
  “服了子衿殇,是否必定得断情?”看了看慕容青,颜路突然笑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我想你该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说真话呢?”慕容青一挑眉,表情忽然呆滞,只是愣愣的看着门外一抹白衣飘过,留下一阵只有自己才察觉的到的空谷幽香。
  
  神色蓦然复杂,隐隐感觉到屋顶似乎有人。捏紧了衣袖,轻道:“的确如此,中了子衿殇的人,动了情,便会……”话说到这里,又是一阵迟疑,眼神也不知放在了何处。最终在颜路的一声轻咳下,缓缓道出了一个字:“死——”
  
  “喔,果真是如此啊……”颜路轻笑了一下,斟了一杯茶,倒像是有些释然,轻轻颔首,“如此我便敬慕容先生一杯,当做道别了。”说罢,倒也豪爽地把茶一饮而尽,全不顾了所谓的品茶之道。
  
  “呵呵,好!”慕容青暗暗内疚,表上却不露分毫,只是斟了一杯茶,一饮而尽。两人相视而笑。随即,拿起了搁在柜上的青色纸伞,颜路转身便走,在关上门的刹那,慕容青才道:“愿与君后会有期。”
  
  谁道,颜路一脸却是玩味的表情,随即回到:“与君相见,不如不见。谁人没事去找医者呢?医者,救人无数,却是也被无数人所怀恨啊。”
  
  点点头,慕容青还来不及说上什么,就清晰地听到了,那人离开的脚步声。才刚说了相信我,我就骗了你,看来你还真是识人不清呢!
  
  “韩先生,藏身屋顶,实非君子所为。不如下来一叙如何?”手中的空杯子轻轻从手中掷出,却是一下子穿透了屋顶,在空中翻了几翻又回到了慕容青的手上。一个身影自窗外飞入,紫衣潇洒,堪堪站定。
  
  定定神,韩修文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两人对视片刻,慕容青方道:“当时我还觉得奇怪。可是今日才明白,竟然是你——”
  
  “无繇。”颜路慢慢走在廊中不期然便遇见了盈墨。这个多情的少女,对此颜路虽有时感到头疼,但终究是庆幸,盈墨乃是盈墨。并不是一个寻常的女子。多情,却绝不滥情,分寸得益。不会让自己有过多的挂碍。一拱手,颜路道:“盈墨,不知……?”
  
  神色复杂地看了颜路一眼,盈墨的语气近乎凄哀,“无繇,你并不适合官场。”
  
  点点头,颜路对此并没有反驳。又把视线放在了盈墨身上。
  
  “你不会逢迎,虚以委蛇之术,在这相府。”话说到这里,又看了看楼下,“相府虽不是王宫,却也是复杂凶险之地,世道无常,人心难测。你这样子,总有一天会被欺凌的。”暗暗叹了口气,“我知道,无繇,你的傲骨是埋在骨子里的,掩藏在不卑不亢中的。但是,有时候,不要对敌人太仁慈,答应我好吗?”
  
  颜路敛了敛眸子,也没有做什么,只是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住了那细腻的伞柄,似乎摸着那木质的纹路就可以安下心来。然后说道,“恩,我答应你。不过,也许有一天当你发现我从不是你记忆当中的那个人的时候,你会大失所望的。”淡淡的嘲讽的笑。
  
  想要存活下去,谁不会在自己的脸上戴上面具呢?也许,如今的颜路,也并非是真正的颜路呢!
  
  “不!”盈墨坚定地拉住了颜路的手,“只要能活下去,便好了。活下去……我相信,你不会变。”
  
  “你相信么?”颜路喃喃重复了这几个字,只换得盈墨紧握的双手,还有清泪满脸。
  
  “后会有期……”缓缓放开了盈墨的手,颜路一步步往楼下走去,往着那一川蒙蒙烟雨中,为自己送上雨伞的人走去。
  
  “你的琴很寂寞呢!”
  
  是啊,是寂寞呢!
  
  手中的青色油纸伞,似乎还泛着当日流淌下来的雨水,浸润了整个身心。漫天的似乎都不再是透明的雨丝了,而是那深蓝色的飞絮,飘满了天空,迷迷蒙蒙,看也看不真切。
  
  唯一的真实便是心底那寂寞的声音。清晰而明确地知道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没有迟疑,也没有害怕。
  
  只是想要抓住,一双在沉沦中,可以拯救自己的手。
  
  张良看到颜路下来,随即对着楼上一拱手,“盈墨小姐,多谢了!”随即转过身子对颜路说,“你可还有要带的东西么?”
  
  颜路表情淡然地摇了摇头。只是在看向盈墨的时候,微微勾起些许安抚的笑。
  
  “那么,你用的琴呢?”
  
  “不必了。”颜路答道,“这琴本就不是我的,况且用什么琴不都是一样么?都是吹奏音律的工具,何必拘泥?”
  
  “恩!”张良点点头,带着狡黠的目光看着颜路,随即转身对张平道:“天色已晚,不如早些回去如何?不然母亲该等的急了!”说罢,对着张平眨眨眼。
  
  “良儿……”张平笑着走到张良身前,轻轻弹了一下张良的额头,“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张良笑道,“这可不是鬼主意,可是为了让母亲不为父亲担忧的孝举,父亲怎可如此看待孩儿?”
  
  “恩?”张平和颜悦色中,轻瞪了张良一眼,却是满满的爱护,“那为父就先回去了,你这孩子,别玩疯了连家也不知道回。”
  
  “是是是!”张良拼命点头的样子,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表情,看着马车渐渐远离,颜路有些惘然。
  
  “走吧!”张良站在盈墨楼前,扬了扬与颜路手中一样的青色纸伞,撑开伞,便融入了人群之中。
  
  眼眸微敛,颜路随即也撑开伞,融入了这凄迷的细雨中。
  
  “呐,我是张良,你知道的吧,但是我字子房,以后就如此叫我吧。”
  
  “那你便叫我一声无繇,或者先生?”颜路轻轻笑了,戏谑地看着张良。
  
  “那还是无繇吧。走了,去集市转一圈吧!”随即,人声远离。颜路只得苦笑着根上去。
  
  人群中,只有两柄青色的油纸伞,一高一低,缓缓穿行。
  
  清歌淡 迷梦碎完
  
  
        
晓歌灭
  清歌淡 晓歌灭
  
  记忆中,那仿佛是张良这一辈子中最美好的一场雨。以前,不曾有过,后来也不再出现过。
  
  如斯美丽的雨。
  
  也许,在那之前,雨,便是张良的寂寞。是无人可诉的孤单,还有无人可信的害怕。而,在那之后,则是静静地压抑,忍耐。无法说出口的悲哀,淡淡的遗憾。
  
  张良这一生,就只有一把伞,存活在浩如烟海的记忆中。就是那晚夜市中,雨中沉浮的青色油纸伞。带着少年温润的嗓音的呼喊,还有那喧哗——雨中的叫卖声。
  
  生活的声音,从未如此清晰地出现在自己的耳边。自己,也从未如此在意,这些本该是无比平凡的、甚至于鄙俗的声音。
  
  素手执伞,也没有去看颜路的动向,只是自顾自地慢慢在人群中穿来穿去,脸上浮起了从未有过的单纯的笑容。像是做着什么无比有趣的事情,青色的油纸伞,在指间转了一个圈,而后在意识到前面有人之后,急急停下。
  
  白皙的手指紧紧握住了伞柄,略一抬头,便看见了一个衣着破旧的老妇,正笑着看向了自己。
  
  苍老的声音,似乎穿过了无数艰辛的岁月。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带走了老妇曾经的风华。额上的皱纹深深浅浅,只有眉梢那一点点残留的风情,显示着老妇当年的风貌。
  
  “年轻人,你来看看吧。这里的东西,全部都是绝无仅有的。”温和地笑了,指了指地上摆着的各种饰品。有木簪,有指环,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都被随意摆在了铺在地上的一块布料上。
  
  哪里有几分天下绝无仅有的珍奇的几分珍贵之气?
  
  顶多便是古朴精致罢了。
  
  张良换了左手撑伞,对着老妇人微微浅笑,“老夫人,下雨您还在这里摆摊么?为何不早些回去休息呢?”弯下腰,一边等着老妇人的回答,一边慢慢看起了布上的东西。
  
  而不远处的颜路,也在此时,支着伞,缓缓到了张良的身后。低头,对上了老妇人的眼神,也是回以微微一笑,并未言语。
  
  老妇人看两人支着同样的翠色纸伞,眼中顿时多了几分了然。随即道:“老妇人是孤苦一人,儿子早死,一人孤苦无依。所以靠卖些东西,维持生计啊。”
  
  “既是如此,那……老夫人就把这些东西全部卖与在下如何?”张良出于一丝善意,想要给老妇人一个平稳的后半生,故而有此一说。站在张良的身后的颜路,先是露出一丝笑容,然后这笑容,却又在看见老妇人那并无欣喜的脸色后隐去。
  
  持伞而立,颜路微微垂眸,陷入了深思。
  
  为何?
  
  “不必了。”老妇人温和地拒绝了张良的好意,“公子若是喜欢,可以挑上一件东西,带走。不过,要买下老妇人的摊子,就不必了。”
  
  “老夫人何出此言?为何不愿我保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老妇人微笑着扫过深思的颜路的脸,随即拭了拭有些湿了的东西。“公子救得了老身一人,又如何救得了韩国中千千万万的老人呢?即是如此,倒不如学着去救天下人。公子觉得如何?”
  
  “老人家……这。”张良略有疑惑地看了看那依旧慈祥地笑着的老人。“您到底是?”
  
  “我?”老妇人略有深意地看过两人,“不过是行将就木的平凡老妇罢了。天下受苦良久,两位公子一看便知是人中龙凤,自有救世之能。老妇人虽然无才无德,倒也知道些道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救一人不足为道,要救便要救天下苍生脱离苦海。这才能迎来一个清明世道。”
  
  张良闻言一愣,随即是了然的笑了,“多谢老夫人赐教。”随即转身,果然看见颜路正静静地站在自己的身后,一言不发。随即,便安下了所有心思,专心看起了地上的东西。
  
  拙中藏巧,大智若愚。
  
  夜雨中,暗淡的灰色,并不引人注目。但是,那古朴的花纹,还有那恍若天成的形状却引起了张良的好奇心。随即伸手取来一看,却是一对指环。
  
  暗淡的灰色,这材质大概是银,轻轻在手中把玩,却觉得并不像是银的质感。夜雨幽幽,张良的手指缓缓沿着指环内壁划过,却察觉到里面似乎刻有字迹。
  
  遂,拿到眼前细看。之间一个指环上刻着死生契阔,而另一个上却刻着与子成说。
  
  “老夫人,这指环,可卖?”似乎是同时开口,颜路和张良对视一眼,有些尴尬。
  
  老妇人随即笑了,且笑得神秘。“两位公子且挨个试试这刻着死生契阔的指环吧,卖不卖,这可由不得老身说了算的。”
  
  “恩?老夫人的意思是这指环会认主?”颜路看着老妇人的神情,心下顿时明了了几分。却见张良凤眸半敛掩住了里面的精光,拿出一个指环递给了颜路道;“无繇,你试试吧。”
  
  颜路拿着指环直摇头,“这指环像是女式的吧,那么细,怕是……”犹豫着,还是没有戴,只见张良把自己手上那一枚刻着死生契阔的指环往自己手上一套,随即夺过颜路手上的那一枚,往无名指上一套,便轻而易举地戴了上去。
  
  颜路吃惊地看着自己的手指。怎奈这指环戴在自己的手上竟是一点不大,一点不小。随即伸手去取,那指环倒像是长在了自己的手上,任凭颜路如何用力,也脱不下来了。
  
  “子房,你试试把你的指环脱下来试试。”强压下心头的惊疑,颜路叫张良拿下指环。怎料,张良如何用力都脱不下那手上的指环。
  
  “老夫人这可如何是好?”颜路道,“这指环为何褪不下来?”
  
  那老妇只是惊异地看了张良又看了颜路许久才道,“原来,竟是你们两人。这指环自然是认了你们两人为主,只有拥有指环的人死了,这指环才可以摘下来。这两个指环便送与你们吧。”
  
  “送,这如何敢当?”颜路不忍老妇人白忙一晚,随即从衣中取出些纹银,递给了老妇人,“这些银两您就收下吧,也算是我们买下了这对指环。”
  
  老妇人倒也没有过多的推辞,静静接下了颜路递过来的银两,道:“相逢,便是有缘。有缘有份自是好事,有缘无分,万勿强求。前路坎坷,多加保重。这位小公子,老身这有一个锦囊,便赠于你吧。”随即从袖中拿出一个绣工精美的锦囊,交给了颜路,“也许有一天,它可以救你于危难。”
  
  “多谢老夫人了。”颜路轻笑回礼,把锦囊放进了衣袖中,执伞转身而去。张良看着老妇,欲语还休,终是神色复杂的看了几眼便走了。翠色的伞,在雨中,鲜艳而妖娆。
  
  似狂舞的藤蔓,嗜血而妖异。却依旧有几分旧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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