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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喪家犬-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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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搂着我的肩,表情和缓地看着我,仿佛跟刚刚那头疯狂侵。。。略的野兽是两个人。
“……巴乃那一次,你跟你朋友一样,那么伤心吗?”他伸手过来,拨弄我被汗浸湿的鬓角。
“我没有时间伤心,我一定得救你们出去。”我用力吐出一口气,看着他的脸,我突然觉得狠想哭。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受到任何伤害。”他轻抚我的背,低声地说。
“……我毫?无伤,却更痛。”闭上双眼,我觉得累极了,只想好好睡上三天三夜,什么都不要再去想。




05
我的身体狠累,脑子却异常清醒。
躺到一点多,实在睡不着了,坐起来摸了钥匙就下楼。
其实继续躺着也是可以,只是一时兴起想下楼走走,买包烟,就着路灯的亮度抽上几口。
以前倒是狠常作这种事,但闷油瓶来了之后几乎没有了,若是睡不着顶多只是在家里阳台抽抽,也说不上为什么,或许我老以为一个男人在夜色里漫步街头抽着烟的感觉十分寂寥,但现在我已经不是一个人。
雪已经停了,月凄惨的露出半边脸,元宵刚过不久,还是有点圆的。
进超商买了包烟,就靠在路边点了起来,我其实狠少抽,只是偶尔想到,或是需要提神的时候才会来上两根,烟雾在冷空气中缓缓上升,而后散逸,有时我只是点烟,为了看这个画面而不去品尝它。
一根烟的寿命狠短。
而有时候,人的生命就像烟。
短到几乎烧到手的时后,我很很吸了一口,又苦又呛。
怎么会有人这么喜欢抽这么呛的玩意儿呢?
我真的不懂,但却像上瘾似的,点了第二根,拿起袋中的打火机,却突然听到有人在叫我。
“吴先生!”回头一看,原来是住在同一栋大楼的单身OL,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裹着一件厚重的外套,牵着两只狗。
“……太好了!幸好在这里遇上你!”她喘吁吁的,应该是刚刚被狗拖着跑吧。
“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拉一下狗狗?我要进去买个东西,商店是不可以让狗进入的!”
“喔,没问题。”我伸手接过牵绳,她道了声谢进入商店,月光下一赤一黑,两只狗的毛皮闪闪发光,见到主人离去,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哭音。
我之前在电梯里碰过她和她的狗许多次,小聊一下才发现,她的狗是捡来的,以前在街上作了狠长一段时间的流浪犬,对人无比的不信任。
她说,她花了狠多时间让丧家的狗重新拾起有人爱的感觉,给它们食物给它们家,让它们学会依赖、学会信任,只是伤口没有办法好的如此快如此完全,离群一段时间后,多多少少会留下一些后遗症。
有一次女子向我展示她手脚上的疤,笑着说都是狗咬的;哪一次带它们去打针时被咬了一口、哪一次要扫地不小心太靠近,狗误认为人要施暴被咬了一口,哪一次路上别的狗轻轻咬了她,那两只狗却疯了似的冲上去攻击,三只狗咬成一团,她伸手去挡,换来一身累累伤痕。
叮一声超商的店门开了,女子提了两罐饮料出来,狗一见主人,马上停止呜咽,迎了上去。
“它们狠怕我不见,真伤脑筋哪!”说这句话的时后她皱着眉头,声音却充满喜悦。
“笨,不会丢下你们啦!”女人摸摸狗,朝我笑了笑,“它们懂,可是你要常常说,说到它放心了记得了;现在好狠多了,以前我把它们绑在超商外进去买东西啊,准吠到店员赶我出门。”她的手指梭磨着狗的腮帮子,两只狗服服贴贴地靠上她的手。
突然间我狠懂她的感觉。
害怕再度被?弃,于是想尽办法占有。
人也未尝不是如此。
我慢慢踱步回家,正在摸钥匙的时后,一团人影从天而降,跳到我的身边,只发出一些轻微的声响。
“你去哪里?”张起灵下半身还穿着睡裤,只罩了一件外套,扣子都没扣,露出他光裸的胸膛,呼吸急促。
“买烟啊,你为什么从三楼跳下来?”我看了看他,再指指三楼楼梯间被打开的气窗,那气窗狠小,他应该是用了缩骨功才钻过去的。
“比较快。”他好像到现在才意识到外头气温只有两度,拉紧了一下衣领,“……下次半夜你要去哪里,要跟我说。”
看着他焦急却装一付没事儿的神情,我有种报复的快感。
“……你也知道人突然失踪,等他的人是什么感觉啊?”我挑挑眉,把只抽两根的烟盒放入袋里。


隔天早上就去老痒那里,黑瞎子还没醒,不过情况稳定多了,老痒吃了些流质食物也休息了一个晚上,看上去比之前精神了一点。
“床上那个,命太硬死不了了,不过大概还得躺了十天半个月,昏迷就看情况醒了,总之脱离危险期了。”叶医生指指黑瞎子,再指指老痒,说他因为长期的劳累,有轻微的发烧与脱水症状,也因为压力太大,固体食物送到嘴边几乎是马上反胃,我只好赶紧下楼买粥。
叶医生替老痒也打了营养针,中午后就会请人来看护,不然病人照顾病人,累的也够呛,有个看护在他多多少少可以睡的好一点。
他的眼神仍惶惶不安。
“叶医生是信的过的人,别担心。”我拍拍他,他笑了一下,狠勉强的一口一口吞下我帮他买的猪肝粥。
老痒,或是exist,终于想要活下去了。

闷油瓶始终坐在靠门的小沙发望着天花板,有时候会看看我跟老痒,或是我跟叶医生讲话,就像是头缄默的兽。
想起昨天夜里我只不过去对面超商花了五分?买烟,他居然直接从三楼跳下来,这小子不知道有电梯可以搭吗?还是他压根儿没想那么多?
……不过这种感觉真他妈好,连日以来阴郁的心情好了许多。
中午离开,临走前给二叔打了电话,稍微讲了一下目前的情况,没想到等我的居然不是一阵骂,而是一声轻描淡写的叹气。
二叔说,阿四的人可能已经来了,要我务必小心。
我知道在这个节骨眼窝藏老痒跟黑瞎子可能遭遇到的麻烦,但是二叔没有阻止也没有责难我,这让我非常感谢。
闷油瓶一付没睡饱的样子,昨夜回到家后我们又在客厅作了一次,后来我几乎是死在沙发上了,连被他扔回房里睡都没有知觉。
我将车开回铺里,要他去后堂补眠,照镜子时赫然发现自己的头?从巴乃回来就没去剪了,最长的地方几乎贴到肩膀,非常蓬乱。
嘱咐王盟看店,告诉闷油瓶我去隔一条街的理?店剪头?,他嗯了一声,又进入睡眠状态。
然后在?廊搞了三个小时,又剪又染,成果居然比我实际年龄轻了许多,像是个大学小毛头。
看起来精神抖擞的,狠不错,吴邪,你要打起精神来啊,为了张起灵、为了老痒,也为了一直是我支柱的吴家。
付了钱我走出店子,夕阳已经快下山了,打了电话回铺里说我会顺便买晚餐,便走到我常光顾的那家店。
那家店生意狠好,小小的店面,老夫妻经营着,几张桌子凳子,常有人挤满这里。
我点了三个面跟一些卤菜,在柜台旁边等东西,忽然我旁边窜进几个感觉十分诡异的男人,满身土腥味,用长沙话交谈,他们挑了卤菜之后走进店里找位置,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清晰地听到有人用长沙话讲了一句;“东西在吴老狗孙子那里。”




06
我低着头不看他们,如果是循照片找人的话,我刚染了头?,一时半刻内应该是认不出来,但是看他们低头窃窃私语的模样,我不敢掉以轻心,于是偷偷打了一封简讯要王盟叫闷油瓶出门接应我。
离开店子的时候,人果然跟了上来,共有三个,隔着一段距离警戒地走在我身后;华灯初上,我料定街上还有些行人,就算阿四的人再怎么很,应该不会选在这时候动手。
不过被人追着,心里自然紧张,七上八下的像打鼓一样,也不过两三条街的路吧,我走的有点慢,还刻意挑人多的路走,终于再过一条街就到店门口了,远远的已经看见闷油瓶的身影出现在马路对面,我想挥手告诉他我没事,但事情往往出乎我的意料。
旁边民宅围墙居然翻出了两个人,猛然挡在我前头,后面那三个狠快跟上,逼在我身后,要我跟着他们走。
“吴家小爷,乖乖配合的话,咱不伤你。”带头的是个戴呢帽的秃子,个子狠高,脸上好几条刀疤,看就知道绝非善类。
我被他们架着进了那栋民宅,前几天这里还贴着大大的招租字样,没料到他们动作这样快,马上就潜伏在这里;但刚刚押我进来的时候,闷油瓶看到了,他隔着马路,食指抵在嘴唇前,要我不要多说,他马上就来。
这个动作让我安心极了,他是个多令我信赖的人。
也许对吴家还有些忌惮,他们没有制住我,只是五个人将我围在中间,其中一个拍开电灯,房子显然狠久没人住了,满室的灰尘,我被呛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们是谁?押我来这里做什么?”我找了一个壁角倚着,这样背后不会有人,如果闷油瓶来了,他们也比较难拿我当作人质。
“放心,咱只想知道,黑瞎子跟解子扬,藏到哪里去了?”戴呢帽的搓着手陪笑,但眼神却是隐藏不住的杀意。
“我跟解子扬狠久没连络了,至于黑瞎子,我跟他不熟。”我看了一下四周,两面有窗一面有门,闷油瓶不知道从哪边进来,在此之前,我得拖时间。
“是这样的,他偷了咱的东西,把长沙翻过来都找不着,怕是来杭州了,听说姓解的不仅跟你是亲戚,还是哥儿们,他来杭州了小爷你会不知道?”他往前弯了一下腰,像是要看我的眼睛。
“……那关我屁事?你都查的这么清楚了,他娘的干嘛不自己找?”我扠起腰,睨了他一眼。
“崽子你敢这样对六爷说话!”旁边一个理平头的吼了起来,伸手就要拎我的衣领,那个被称为六爷的制了一下,理平头的手还没搭上,突然他身旁的楼梯翻下一团人影,几乎没有声音,军靴前方亮晃晃的刺刀就这样扫向他的腿筋。
闷油瓶黑豹一般地跃起,其余的人乱成一锅粥,挥拳的挥拳,掏刀子的掏刀子,但他可是闷油瓶,没两下就把四个人打在地上滚,只剩那个叫六爷的还站着,最牛的是他身上除了一点伤都没有之外,连外套的帽子都没卸下来。
“回去告诉你们的头,哑巴张还没死,想动吴邪就先弄死我!”?长的手指翻下帽?,露出他的脸,一双眼死死盯着,光是气势就足以压倒在场所有的人。
“哈哈!”六爷突然爆出笑声,缓缓击了两掌,道:“原来你没死在西王母城啊?”
闷油瓶敛下眼,握紧拳头。
“……后来居然还投靠姓吴的呢…我看,要是人家知道哑巴张的来历,大概也不敢要你了吧?”他?笑。
闷油瓶的拳头竟然在发抖。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吼了起来,就要给六爷一拳,他却往后退,挡在我身前,他非常高大,这样一挡我几乎没办法动作,接着他缓缓的从袋里掏出一把枪。
“我劝小爷你还是说实话,不然哑巴张就算厉害的紧,但是挨子弹可是会死。”他轻蔑的用余光瞥了我一眼,再看看闷油瓶。
“……你以为只有你有枪吗?”我的右手还能动,于是一个激灵,伸进外套口袋,隔着一层布,让他知道被一根冷硬的金属管抵住脊椎是什么感觉。
“………你!”他想转过身,我更用力将金属管往前推,再一次提醒他,我的手上也有枪。
“丢枪,不然我真的会打到你瘫。”我抬了抬下巴示意闷油瓶看着办,六爷忿忿的把枪扔在地上,照我的指示把双手举高,闷油瓶捡起,然后拿起那把枪指着地上的四个人。
“滚!”我将六爷踢到地上,看他们踉?的出门,良久,才发现我的手心跟额头都是汗。
“他们走了。”闷油瓶四处看了一下,觉得安全了,才放下手里的枪;“你没事吧?”他长长吐出一口气。
“从头到脚都是好的。”我笑了笑,“但是我刚染?,味道狠呛。”
他没回话,只是微笑的摸摸我的头?。
“你怎么会有枪?”
“我没有枪啊,是这个。”我翻出口袋里的东西,金属制的都朋打火机,还有昨晚没抽完的烟,他愣了一下,然后又笑。
“没事就好,以后不要自己一个人。”然后他蹲下,收起军靴前的刺刀。
“……我也去买一双跟你一样的靴子好了,我看往后事情会更烦。”我取出烟,点了一根。
“……那个六爷,知道我的事的样子。”他笑地有点凄凉。
“……那你呢?你会介意你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我吸了一口,烟好苦。
“现在不会了。”他伸出手摸摸我的脸,冰冷的手指夹起烟,侧脸过来吻我。
“但是我还是必须知道我的过往,那是破除尸化唯一的方法。”他拿起我抽过的烟,送到自己嘴边,平静的看着我。
“我会陪你。”我也笑了,这几天来第一次,由衷地笑。

晚餐过后,胖子打通电话来,说藏文破解出来了,刻的是吉祥天母咒。
吉祥天母是藏密的摧魔者,传说原是湿婆神妻子愤怒相的化现,诞生于血海中的卡莉女神,后为释迦牟尼的慈心感召,成为佛教重要的护法神,藏名巴登朗母,意为超越时间的伟大女神,这位女神相貌令人心生恐惧,骑三眼黄骡,以鲜血人首为幔,着人皮虎裙,象征威猛摧伏魔军眷属。

胡太太说对了,刻着吉祥天母咒,封的的确是不吉之物。
我告诉胖子,阿四的人来过,顺便跟他打听之不知道六爷是谁,他想了一下,问我对方的相貌,好像是陈皮阿四的副手,严老六。
可喜的是在阿四的人马里,他算是比较讲理的,对打打杀杀的事不在行,只是个管钱的,但我跟闷油瓶这样犯了他,对方应该也不会善罢干休。
但我的店这么大一个目标又不能说收就收,再怎么样就算三叔现下失踪了,吴家在南派也是有头有脸,不能丢面子,让人说话。
闷油瓶这个门神正在低头扒便当,而王盟这个白痴什么也不知道。

“我看这样吧,找你二叔商量去。”胖子最后下了这么一个结论,然后就跟我约明天中午,跟胡氏夫妻一起到我家去。
跟胖子讲完电话后,我挣扎了一阵子,最后还是决定打给二叔,没想到家里电话跟手机都没人接,又打给潘子,结果更诡异,直接关机。
难道长沙也出事情了?
我心中暗道不妙,这时叶医生突然来电,说是有个自称四爷的,正在按三叔套房的对讲机。




07
当我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赶到套房时,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副我怎么猜也猜不到的景象。
黑瞎子还躺在床上,叶医生正给他输营养液,老痒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好像在听长辈训话。
整个房间最违和的景象,就是坐在小沙发上喝茶的二叔跟潘子。
没错,二叔跟潘子。
我一开门登时愣住,闷油瓶还差点撞在我身上。
“………潘子,你们要吓死我不成!”反应过来,粗话差点爆出口,但是二叔在,只能把脾气对潘子发作,二叔瞄了我一眼,放下茶杯,我只好顺了顺气,乖乖叫了一声“二叔”。
“怎么,老三的房间我不能来吗?”二叔鹰一般的眼睛扫过我跟闷油瓶,像在端详什么;在他们那一辈人眼中,两个男人厮混的确不是太正常,被他这样一瞪,我本来就明显心虚,前胸后背间更差点被他盯出个洞来。
“……我打你们电话都没人接呢……”我极力想将二叔的注意力从我跟闷油瓶身上挪开,他是家里出了名的刺头,别说“三叔”了,就算是我老爹,碰到他也只剩下“是是是”三个字可以说。
“我跟你四叔坐飞机来,怎么能接手机?”二叔叹了口气,摆手要我们坐。
“……四叔?”我四周看了一下,不大的房间挤满了一堆人,二叔除了潘子还带了两个伙计模样的人来,怎么看都不像能被叫“四叔”的,更何况,我根本也没有“四叔”,难不成,二叔说的是“解连环”?
“见过吴家潘四爷,他以后就是你的四叔。”二叔扬扬下巴,潘子马上反射性的弹起,全身僵直的对我点头傻笑,还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
“…………………”我惊讶的张大嘴巴,潘子好像也觉得狠尴尬,挂着抽筋似的笑脸坐下。
“……你还是自己跟小邪说吧。”二叔瞄了潘子一眼,潘子不好意思的看看他,再看看我。
“……小三爷,昨儿个,二爷作主,老夫人收了我当养子,以后,以后我就是吴家老四……”一句话讲的吞吞吐吐,他羞赧的脸上却挂着幸福的归属感,一种找到家的感觉。
“……我一定不会丢吴家的脸的,太感谢老夫人、太感谢大爷二爷、太……”
“你在讲得奖感言吗?”二叔抄起茶杯,喝了一口,冷冷道,“都当人家叔的人,还会叫侄子小三爷?”
“唉!我还真改不过来!”潘子重重拍了拍自己大腿,一个劲儿傻笑。

“……原来…原来按对讲机的【四爷】是你?”?了一口气,我有些喜出望外,“……这是喜事,怎么没跟我说呢?”
“八点打你家座机呢,张家小哥说你睡了。”二叔的眼光又扫了过来,马上我又如坐针毡。
昨晚八点我是睡死了没错,但是八点半我就被混蛋张起灵挖起来干那档事儿,怎么他居然没告诉我二叔打电话回来过。
“吴二爷,我们刚刚碰上阿四的人。”一直杵在后面的闷油瓶突然开口,漂亮的转移了话题。
“……我想他们也差不多该动作了。”二叔顿了顿,回头看了一下老痒;“子扬,你也过来。”
“吴家跟你们解家,也是怎么砍都砍不断。”二叔重重叹了一口气,又将茶杯搁在桌上。
“那小子也真是,都二十年了,就算不是真的三省又怎样?终归一家人,从来没有人责怪过他,闹什么失踪?你那死性子还跟他几乎一模一样。”二叔笑了一下,有点苦涩的看向老痒,仿佛透过他去看另一个人。
“环叔”,是解子扬的亲叔叔。
虽然我在情感上一直都觉得,“环叔”才是我真正的三叔。
从小跟三叔最亲的二叔,或许早已发现了吧,二叔脾气狠硬,人又难沟通,但是在这方面却又异常的细腻且死心眼,我不知道他有没有亲口向环叔询问过,但是他骨里血里认定的吴家老三就是解连环,这是无庸置疑的。
“把你们知道的事跟我说。”二叔板起了一张脸孔,声音却狠温柔。
比起我那平实如学者的老爹,这样的二叔才是九门提督中吴家真正的当家。
于是我跟老痒轮流把阿四的人马如何抢夺那件东西的事向二叔叙述,包括我找来胖子跟胡氏夫妇的事,也包括黑瞎子是阿四私生子的事。
二叔听了,良久,吐出一口气。
“来的不只严老六,阿四失踪后,他底下的几个头人,还有那些儿子,一个一个反。”二叔掏出烟,开始抽。
“我不懂那些神话传说,只知道你们偷的东西,似乎跟【它】也有点关连;阿四一直在找的,是一个能够满足他长生愿望的东西,但等同的,必须付出代价,他为了这个东西不择手段,讽刺的是,在失踪后这东西才被弄到手。”二叔语毕,没有再说,他重重吸了两三口,烟狠快就到了尽头。
“你们走吧,到哪里去避一避,暂时不要回杭州,黑瞎子还在养伤的这几天,我先替你们挡一挡,再来能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了。”他起身,抄了他的酒店地址给我,吩咐两个伙计看着这间房。
“我跟老四会在杭州几天,有需要就叫我。”接过他手中纸条的时候,他用力握了握我的手,像小时候,要我别哭那样。
“二叔,谢谢。”我突然狠想掉眼泪,却又想笑。
“家里的小辈出事,我们作大人的怎能不管?张家小哥,小邪的安危麻烦你。”他戴上帽子手套,临走前对我跟闷油瓶笑了笑。
闷油瓶幅度不大的点了一下头,抿着唇。

老痒见人走了,赶忙?口气,跟我说刚才发生的事,黑瞎子中途醒来过,但意识还不是狠清楚,吃点东西又打了麻药,睡过去了,大约再两、三天可以完全清醒。
至于对讲机那件事,其实好笑得紧,他跟叶医生都认识二叔跟潘子,但起先来敲门的伙计是没见过的,劈头就说是四爷的人,叶医生当然不给开,后来二叔对着早就没有他声纹纪录的系统骂了一顿,见到是二叔才放心开门让人上来。
听老痒这样叙述,二叔压迫感真不是普通重,小时候我们两个被他痛揍过的回忆都来历历在目,老痒说这是“身体记忆”,被扁过就忘不了,我笑了一阵,突然瞥见老痒眼角的泪痣,方才意识到他是“exist”。
“怎么了?”见我停了话题,老痒连忙问。
“没事。”我拍拍他,“我只想说,你永远是我兄弟。”
他笑地释然。

二叔的到来无疑给我打了一剂强心针,留人下来看顾也放心了许多,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这几天累的够呛,我跟闷油瓶有一搭没一搭的讨论接下来的计划,一边开车回家。
对于下一步该怎么走,坦白说没个准,在黑瞎子还没康复之前就是先自保吧,明天胖子还要带着高人过来见我,这么多人给我们当后盾,怎么可能有解决不了的事儿?我说。

闷油瓶开车,只是发出“嗯”、“喔”的应和声,他一直是这样子,让人无从猜测他内心的想法,但他眼中带着那抹淡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笑意,就当他是附和我的乐观吧。

“……我想,这件事结束以后,能不能帮我办张身份证?”停车的时候,闷油瓶突然问了我这一句。
“身份证?”我皱了皱眉头,心想,你要身份证干嘛?配偶栏又不能写我的名字。
“我想和你一起去走走,世界各地。”他闭起眼睛,笑;“所以张起灵会活下来,吴邪也会活下来,我们都会活下来的。”
他的话出口的时候,我拿着钥匙的手几乎要滑下来。

神哪。
请别丢下我们。
我向上天祈求,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神。




08

今天晚上依旧睡得不挺好,远远近近的车声听得我心烦,但是身体实在累,上半夜意识模模糊糊的,半睡半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感觉棉被攒动,冷不防背后一个熟悉的人体就这样欺了上来,温热的鼻息喷在我的颈间。
想也知道是谁,我有点生气,搞什么,小爷我累得半死了,张大侠你半夜又发什么情?
就当我要破口大骂时,他的手堵住我的嘴,狠轻的在我耳边说了一声:“别动,有东西。”
几乎是反射动作的睁开眼,才发现闷油瓶将棉被翻了上来,罩住我们两个,只留下一个可以透气的缝隙。
羽绒被不厚,是透光的,依稀看得见一点房内的情形,刚刚应该是他在看书,还没关灯就发现有动静,
床头灯照的整个室内黄澄澄的,家具的影子被拉的老长。
“那里。”他的眼球转了转,两支手指抬起我的下?要我看。
靠近门口的那一堵墙上整面都是黑影,庞大的头颅与身躯,尖利的耳朵与长形吻部,森然犬齿列于其上,
看起来像是某种野兽,栩栩如生的投影在壁上,浑身毛皮似乎还顺着它的呼吸起伏着。
我瞪大了眼睛,房间里并没有这么大一头动物的实体,而影子理应是没有声音的,但是它喷气伴随的无声低吼,
却绕过耳朵,清晰地传入我的脑海。
那是一种极为沉重的压迫感。
闷油瓶额上的冷汗顺着下巴,滴到我的脸。
周遭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重。
他的手紧紧扣住我的,手心都是汗。
黑影在房里逡巡了好一阵子,像在搜寻什么,然后在衣柜上方转了两圈,最后穿过窗帘,消失。

又过了一分?,闷油瓶终于放开了我,他随手脱下汗湿的睡衣更换,打开衣橱扔了一件T恤给我。
“换了,你别感冒。”他侧身对着我,身上的黑色麒麟逐渐退去。
我拉拉自己的衣服,也是湿的前胸贴后背,虽然自认为心脏锻练过,但压根儿没想到连在自己家里也会遇上这种事。
方才整床棉被蒙着,两个人的体温又高,闷出一身汗,幸好我跟闷油瓶什么都作过了,
要不然铁定像疗养院那一次,害我心神不?好几天。
“……那是什么?”我掀起窗帘看看窗外,啥也没有,可那影子相当写实,而且两个人都看见了,恐怕不是鬼魂之类的;
一时间我想到的居然是跑进帐篷的暴龙……这种情况下我还能跳跃思考到侏儸纪公园去,该说我是乐天还是被吓到习惯?

“我想,跟这个有关吧。”闷油瓶翻开上层衣柜,把装有狼主牙齿的匣子拿了出来,“看样子他在找东西。”
“是不是上头刻的封魔咒让它找不到?”我想起胖子说的资料和关于狼主的传说。
闷油瓶点了点头,道:“所以它应该还不会对我们下手,但是动作要快,东西也要藏好。”

半夜折腾了这么一会儿,睡也睡不安心了,索性翻起来上网,看能不能找到什资料,但实在太累,我的上下眼皮又不争气的打起架来。
“………你睡吧。”闷油瓶搂住我,让我靠在他肩上,有些过长的?丝挠着我的脸,他伸手拨开,淡淡的说,“我在。”
“你不睡吗?”
“你去理头?时我睡过了。”他把床灯调暗,抓了个枕头塞在我颈子下。
重覆千次万次的场景,我睡,他守夜。
不一样的是,此刻我们是靠在一起的。

我安睡了一晚,作了自己跟他去一个四周都是海的热带岛屿度假的梦。


说是中午,可胖子一大早就来叫门。
闷油瓶天亮时稍微睡了一下,但还是醒的比我早,穿戴整齐帮他们开门,然后从房里拎出睡眼惺忪的我。
“唷,天真,昨晚狠累嘛?爷俩上哪儿风流?”胖子促狭地看看闷油瓶,再看看我。
“……风流个屁,我二叔来杭州了,让他念了一阵,回家睡觉又碰上鬼。”我瞪了他一眼,
瞥见他身后的胡氏夫妇,只得马上收回卫生眼,点头微笑。
“……碰到鬼?碰到什么鬼?”胖子不解地看着我,我招呼他们坐下,沙发狠小,胖子一个屁股就快坐满了,
我只得搬出小凳子请他们坐,闷油瓶则狠俐落的端出全套茶具跟高级铁观音。

“昨天晚上睡到两三点的时候,房里有只巨大的野兽影子来来回回的,我想应该是在找狼主的牙吧?”
……我轻描淡写的省略狠多地方,包括我跟闷油瓶同房、包括我们两个盖同一条棉被、包括他压着我叫我起床。
“喔?然后?”胖子狠自动,开始泡起茶来。
“……然后?然后就走啦,你说家里都出现这种东西了,以后觉要怎么睡?小哥还守了一整夜。”我长长呼了一口气,闷油瓶的脸上还有丝倦容。
“……怎么,你们两睡同间房啊?”胖子眯起眼睛,暧昧的眼神扫了过来。

…………他娘的我居然自爆。
“……不然…你要我让救命恩人睡沙发吗?小爷我…才不是这种忘恩负义之辈……”是啦是啊套个连续剧老梗就是,
我最后还用身体报答他了行不行?你个死胖子求求你别再问了!

“现在阿四的人追了过来,连正身未明的怪物也追了过来,吴二爷建议我们带着黑瞎子他们去别处避一避,
你有什么看法?”闷油瓶脸不红气不喘,仿佛胖子的揶揄跟他毫无关系,成功的将话题转了回来。
“问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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