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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喪家犬-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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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它像一只黑豹踏雪而来,无?无息。
黑暗中,两只血红的眸子盯着我,我无法动?。
然后,它???开大口,雪白的长牙,混着腥臭的气息与威?的低吼,?在我的?上。
那是血的味道,黑暗的味道。
01
陡然的我就醒了。
想摸身边的闹?,摸到的却是一只人手,没什么温度,却在我触及的一瞬间,像食虫植物一样卷住我的手。
“去哪?”男人睁开了他的黑眸,看着我。
“几点啦?”我一手支着身,跨过他的身体去摸床头的闹?。
十点多了,天气还是差,今年气候反常,都过完年了还是冷成这样,竟然还下起了雪来,新闻说什么北极震荡现象,地球进入小冰河时期,我看可能离世界末日也不远了。
起身穿了衣服,准备先去买顿早餐,闷油瓶还埋在棉被里,一点都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吃什么?”
“随便。”
在同一张床上睡了半个多月,我很确定这只瓶子是只夜行性动物,几乎整个早上他都在睡觉,然后中午迷迷糊糊起床,被我拖到店里继续午睡,夜幕低垂后,精神却他妈的好,而且越晚越好。
带上门带上锁,我自己下楼买早餐去,没有继续下雪了,可能也下得不多吧,没有积雪,地上只有湿漉漉的一片。
住这儿好处挺多,市场近店铺多,早餐店就在转角,我边走边想着等一下要点什么吃,突然,身后闪出一个人,?住我的嘴就将我往巷子里拖。
我吓了一大跳,一拐子往后就要打,没想到背后居然传来一个我想也想不到的声音。
“老吴,是我。”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几乎炸了我脑子。
来人将大衣的帽子卸下,露出一张尖瘦的脸,金丝眼镜下的双眼显得十分疲惫。
“去你家谈好吗?”老痒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十分的空洞。
“我家……现在不方便。”想到闷油瓶,我指指巷口的速食店,“咱们上那儿谈吧。”
关于老痒,秦岭一别后,他就不定时的寄明信片给我,除了问后,信末的署名总是“exist”。
我有许多话想对他说,但是一时之间居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走进速食店里,给他点了杯咖啡,晨间的客人还很少,我们捡了靠窗的位置就坐。
他变了很多。
不仅极瘦,皮肤苍白到几近没有血色,青筋与血管一条条浮在手上,头?也长长了许多,看上去十分颓废,显然生活并不好,仔细一看,才发现他左眼下角,多了一颗小小的泪痣,告诉我他是“exist”,而非解子扬。
“最近好吗?”我记得“老痒”喜欢加两球奶精,便将我自己的那份递给他。
“……我没有脸求你原谅,可是这个忙只有你能帮我。”他思索了一下,悠悠吐出一口气。
“要多少?我还有一些。”我伸手就要掏皮夹,即使他不是真正的老痒,而是个曾经想杀了我的人,到底我还是无法恨他。
“我不需要钱,老吴,你听我说。”他的表情焦急了起来,透过大片落地窗,外头的光照了近来,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透明,仿佛随时会消失。
“……后来,我跟一个北派的一伙,我不知道青铜树枝的能力什么时候会消失,于是我们跑了许多地方…”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匣子推到我前面。
外表用锦缎包着,图案看上去是藏传佛教的八吉祥。
“我们在青海找到这个,为了这东西,他背叛了上头的人,现在,我跟他被追赶着,只好回到杭州找你,他说,把东西交给你是最安全的。”
“你的同伙?他认识我?”我有点讶异,我跟道上渊源深归深,但认识的也就那么几个,除了自己人以外,只有裘德考那帮人,难不成后来老痒加入阿宁她们公司,而这就是那美国老头处心积虑要得到的东西?
“我不能讲太多,他受伤了,还没脱离险境,东西交给你,我就得走了。”他将匣子放到我手中,看了又看,茫然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悲伤。
“保持联系,有事一定要找我。”我将速食店的餐巾撕下一角,抄了我的电话跟铺里电话。
“……老吴,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他眉头皱了起来,我摆摆手示意他别说了。
“真是缺钱我还有一些,密医我也找的到,大家兄弟一场,我还是把你当自己人。”我重重吐了一口气,算了。
“……也许我们没有下次见面的机会了,我可能就这样消失了,老吴。”
“………你不会的。”我将纸片重重塞入他的手中,再紧紧握住他的手;“你在,你一直存在。”
他笑了,笑的既凄怆又飘忽。
“……他也是这么说的,谢谢你,老吴,为了你跟他,我会试着活下去。”他起身就要走了,最后出速食店门口时,突然转了过来,对我说:“有句话,他要我带口信给你,麒麟本非凡物,也许这东西,跟吴邪你一直在意的事有关……就这样了,希望下次可以再见面。”
玻璃自动门缓缓关上,别过头去,突然瞥见他细瘦的侧脸,泪痣点缀的眼,仿佛在哭。
一整个下午我都在思考。
思考老痒的事,思考他讲那些话的意义,若不是闷油瓶叫我,我可能直接会把面条吃进鼻孔里。
找来闷油瓶一起看那匣子,还胡乱编了个友人?物的理由,敲敲那个匣子,似乎是木制,抠抠抠的响,里面果然有东西。
闷油瓶看了一下,外装不是古物,锦缎都是新的,连个锁都没有,看起来就像佛具店里会卖来装檀香的,觉得似乎没有什么危险,啪一声就打开了匣子。
躺在绒布里的,是一枚不知道什么猛兽留下来的牙齿,寸许长,上头镶了银,作成坠子的形状。
我们两个研究了一下,觉得没什么特别,作工不特别漂亮,好像也没什么历史年头,不过到底是老痒?我的东西,我还是很慎重的将它包了又包,放进袋里,准备拿回家收。
麒麟本非凡物,我知道,而那个他,我也猜到是谁了。
……老痒,但愿你跟你口中的他,一切都好。
秦岭一别后,我经历了太多事情,现在我早就学会将一切放空,连三叔的下落也没继续找了,唯一能让我在意的事,只剩下闷油瓶。
想着霍玲变成的禁婆、想着文锦身上发出的骨香,我多么害怕哪一天,这件事情会降临到他头上。
结果他问我怎么每天像只狗一样老是闻他脖子,而我却又没办法把这件事告诉他。
他只剩下我了,就算是迎接他的是一条末路,我还是会陪他狂奔下去。
现在只要我看的到他摸的到他就好。
把铺子收一收早早扒完晚饭,洗完澡后我趴在床上上网想google一下这东西的来历,但是装它的显然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匣子,我在网路上找到一模一样的,一个人民币五十块。
伸直了腿阖上电脑,我有点泄气,闷油瓶洗完了澡出来,在床边擦头?,肩上的麒麟纹身若隐若现。
我好怕他就这样消失。
于是今天晚上我们非常、非常激烈的作爱,连他都对我的积极感到不可思议。
直到他终于躺下来而我还没睡,我起身枕向他的胳膊。
他摸摸我的头?我的脸,我用力的握着他的手。
在我停止呼吸之前,我不会放开的,我对自己说。
我不会放开的。
而我也不能回头了。
02
平静的日子持续了几天。
虽然找不出线索,我对老痒?我的东西仍然相当在意,拍了几张照片MAIL给胖子,他人面广见识多,说不定能有什么着落。
接近傍晚的时后果然接到胖子的电话,他说有谱,这东西肯定查的出是哪流出来的,他年轻的时候跟一个拜把的到藏地摸了一座大墓,见过类似的东西,不过不确定,于是把照片再E给那兄弟,没想到对方突然就说要来杭州见我。
“说真的,我那兄弟真是个人物!”胖子的语气仿佛还沉缅在他还年轻的时候;他的兄弟姓胡,是十几年前北派如雷贯耳的人物,从小跟他穿同一条裤子长大,因缘际会干起了倒斗这一行,后来人家娶了如花美眷,跟着夫人移民美国去了,胖子就接收他在北京的生意,而这位老胡的经历,到现在还是道上津津乐道的传奇。
我顺便跟胖子提闷油瓶要定居在我这儿的事,他爽快的就说要帮小哥把那边的衣物包一包,搭夜快从北京南下,接完胡先生再找我们一起叙旧。
这件事定案了下来,我心情也比较轻?了,一方面是老痒?我的东西终于有了进展,另一方面是一段时间没见到胖子了,说真的还有些想念他。
至于老痒的状况,如果“exist”完全复制了解子扬的思考模式,那么,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我再怎么担心也是没用的。
闷油瓶缩在店里一角默默地帮王盟点着早上新进的徽墨,他拿着笔在本子上抄写,表情是那样的恬淡。
我狠希望这样的幸福能持续下去。
但是又隐隐约约觉得,这只是风雨前的?静。
现在我睡觉不需要靠安眠药了,但夜里却会惯性醒来几次,确定他在不在。
他在我房里总是睡得狠沉,跟去蛇沼之前浅眠的他有狠大的差别,对他来说,失去过往的记忆无疑是好事一件。
而比起以前已经算是多话,有时候还会浅浅微笑的他,开始学会看电视、看书、上网,也会帮我把乱丢的衣服、没洗的碗整顿妥贴。
每天夜里他蹭着我的身子搂着我入睡。
我越来越离不开他,但是这股不安的感觉却没有因为我们开始了这样平稳的生活而消失。
我真得狠讨厌多虑的自己。
晚上,闷油瓶看电视,我在客厅上网,跟潘子语音连线打线上麻将,顺便问他最近如何,他想了一下说没什么特别的事,过了一会儿却像讲八卦似的告诉我,陈皮阿四的人马在内斗。
“那个黑瞎子,蛇沼跟我们一起去的,戴墨镜的那个,失踪了。”潘子一边讲话一边吃东西,一句话断了好几次。
“喔?”我说。
“好像是偷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吧,全长沙闹哄哄,都在找他,不过,咱们向来跟他没交涉,没事儿的。”
我一听整个脑子都炸了,因为他偷的东西狠有可能就在我这里!
我连忙追问潘子细节,但潘子自己也不清楚,却反问我干麻打听这个,我只好一五一十的跟他讲我碰到老痒的事。
潘子一听声音就沉了起来,闷油瓶也转过头来看我,这一瞬间我几乎觉得自己就是侏儸纪公园二里那个把小暴龙偷偷抱上车的白痴女主角。
“不然,我也没办法把东西还他!”我耸耸肩,想耍赖混过去,潘子气极了,他应该想揍我吧,一张嘴想骂却又骂不出来,虽然他年纪大我那么多,到底还是我三叔的伙计,沉默了一段时间,良久,才告诉我要小心,阿四的人不是那么好对付。
我想起当初去巴乃前问楚光头时他怕得要死的情形,阿四的人心很手辣,得罪了他们绝对是吃不完兜着走。
“张小哥在那里吧!”潘子绝望地叹了口气。
“喔,嗯,在这。”我看了一下闷油瓶仿佛生气的脸,又缩回电脑前面。
“那叫他千万别离开你!这几天我再找人问去,小三爷啊,你真是……唉……”
听的出潘子狠气恼,“三叔”失踪后,他好像就把没看好三爷当作自己的错,如果我再出什么岔子,他大概要彻底崩溃了。
挂了电话,我还必须面对板起脸的闷油瓶,我真的狠讨厌跟他吵架。
“你记得黑瞎子?”我先开口问了一个蠢问题。
“我现在不认识他。”闷油瓶皱起眉头。
“…那,就没事。”我抢过遥控器企图装死,没想到他一把拉住我的肩膀,大声对我吼。
“你为什么要淌这场混水?”
“老痒是我重要的兄弟!”我气不过,他娘的张起灵你全忘光了可以开开心心砍掉重练,即使他并不是真的老痒,但我也无法弃他于不顾!老子就是割舍不下那家伙你又是怎样?
“那我又是什么?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知道在玉洞里的时候,为什么我要拼了命让你逃出去吗?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陷入危险!”他大吼,双手摇晃我的肩膀,越晃越大力,我一怒拍掉他的手,他一脸愕然。
“你是我的。”我忿忿地说,该死,他妈的混蛋,我又不是不知道你闷油瓶心里在想什么,“如果不是跟你有关的事,我不会这样执着要去查。”
“……跟我……有关?”他?开了手,疑惑。
我只好把文锦跟霍玲的事跟他说,边说边掉眼泪。
连我自己都狠想问,为什么只要跟他有关的事都可以把我搞到快精神分裂,每天像个娘们想东想西没事找件事来哭一下。
你他娘的闷油瓶,你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他摸摸我的脸颊,凑上来舔掉眼泪,然后将我搂进怀里。
“……至少我现在还没开始尸化,不是吗?”他轻声地安慰我,“你有没有想过只有女人才会变成禁婆,男人当不成禁婆?”
听了他这句话,我却越哭越凶。
“……没事儿的……一切都会没事儿的……”他紧紧抱住我,将我埋在他胸前听他的心跳。
平稳而有力的心脏,我的闷油瓶。
然后他顺一顺我的头?,吻了我的鼻子。
“我在这里啊…吴邪……”
他笑,声音那样温柔,却止不住我的泪水。
隔天我肿着一双眼去见胖子。
他一看我的眼睛直问我是被哪个女人甩了哭成这样?好你个死胖子!
然后我们去西湖最有名的西苑吃中饭,胡先生正在那里等我们。
他看起来四十岁上下,身材壮硕,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夫人姓杨,是个标准的东方美人,听胖子介绍,在业余考古界相当有名望。
“谢谢你们照顾小胖。”胡先生拍拍胖子肩膀,“他没什么不好,就是太贪财了,看到明器就像看到妈一样。”
这句讲得太贴切,我忍不住大笑起来,胖子也没否认,寒暄几句后各自就座,我将装着猛兽牙的匣子递给胡先生,他打开看了一下,再递给身边的胡太太。
胡太太戴起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牙齿,思考片刻,便道;“这是狼主的牙。”
接着她娓娓道来在藏地流传的传说,藏族人认为,狼是魔国使者,支配人死后的灵魂,而狼主是活上百岁的狼。
活上百岁是夸张说法,一般狼的寿命十年不到,狼主实际上指的可能是另一种生物,或是当地苯教的萨满信仰。
“相传,得到狼主的牙,可以不死,另一种说法是,它禁锢人类的灵魂,让他永生活着,却形同死亡。”胡太太的声音狠悦耳好听,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感觉到一股寒意,朝我袭来。
03
“在收到照片同时,我问了一些对藏族历史有研究的学者,这里面应该是封着东西的,通常不是太好的东西。”胡太太请店员把包厢的电灯全关掉,拉起窗帘,拿起一支笔型手电照了照,原本表面平滑的尖牙上,居然密密麻麻铭刻着藏文,一个一个字泛着青惨的光;胡先生拿起相机仔细拍了那些文字,再把东西妥善包好,交回我的手中。
“我们会在中国停留一个月,有什么新的发现,会立即跟你连系。”他要了我的手机号码,然后招呼大家赶快开动。
他的笑声狠爽朗,边吃边说着之前跟胖子一起当兵倒斗的趣事,气氛一下子活络起来,但是我的心里仍然像滚了锅一样乱,心不在焉的应着,即使眼前就是色香味俱全的好菜,吃在我嘴里却等同嚼蜡。
坐在我左边的闷油瓶大概看到我魂不守舍的样子,伸手勾住了我垂在桌下的左手;指尖仍是冰冷的,却是我最依赖的温度,他敛了敛眉,似乎是要我放心。
…………是啊,如果,要消失的是你的话,我也一定会跟黑瞎子一样,就算被打成了马蜂窝,也要去抢夺那一丝的希望的。
你说是吗?
这一段饭吃了近三个小时,胡先生夫妻俩与胖子要去拜访旧友,顺道把狼牙上的藏文送去让人鉴识,各自道别后,我和闷油瓶开车回铺里。
我没想到会这么快看到老痒。
他比几天前我见他时更憔悴,一副快要倒下来的样子,王盟还偷偷附耳问我,要不要送他去医院打营养针。
他只是紧紧掐着我的手,用惨白的嘴唇说,救他。
我连络了熟识的叶医生,整个杭州都知道千万惹不得的叶医生;又开着车跟着老痒在城里拐了拐,最后停在一间藏身于办公大楼中的旅社前,坐电梯上了五楼。
果然我在那里见到了黑瞎子。
他看起来狠惨,似乎是受了狠重的伤,半倚在床上抽着烟,上身一大片纱布渗着血;老痒说他大概中了三枪,被刀子砍的不知道怎么算,在长沙时初步找医生把弹头取出,不料隔天医生就被阿四的人马杀了,两人逃到了杭州,现在伤口感染,也没有止痛药,黑瞎子正发着高烧。
他看到我跟闷油瓶一同进来,居然还举起手说了声嗨,额上滴落的冷汗与咬紧的牙关显示他正承受的痛苦,像是一头负伤濒死的野兽,却顽强的为了什么原因,撑着不肯倒下。
叶医生将吗啡打入他的身体,摇摇头。
他说,我们现在能作的只有等。
一连两剂吗啡居然没让他倒下,这头怪物抽完了一包烟,伸手就要拿第二包,老痒终于忍不住,伸手制了制,“你别再抽了。”
“让我跟吴邪讲话,其他人出去。”黑瞎子一把拉住老痒的手,狠紧狠紧的握住,然后再放开。
“……知道了。”老痒狠顺从,出房门前拉起窗帘,关掉所有的灯。
闷油瓶看了看也没说什么,跟着退出房门。
终于房内只剩下一片漆黑,跟黑瞎子。
“……怎么你并不惊讶嘛?”他点烟,黑暗中只看见烟头火星燃烧的痕迹。
具体来说我对黑瞎子跟老痒凑在一起还是有点错愕,但其实,我早该想到他跟黑瞎子一起的。
在沙漠的那次,某天早晨大家用湿毛巾作简单盥洗时,黑瞎子在我旁边脱下上衣,赤裸的上半身,整个上背部纹满exist五个大字,肩胛骨两侧一对鲜活的羽翼就像要飞起来一样。
他注意到我在看他的刺青,转头过来?给我一个暧昧的笑容,我在那时候应该就要看出来的,exist的字体跟“老痒”的明信片署名,字迹一模一样。
“…惊讶什么?…你跟子扬……还是exist?”
“都是。”他的语气还是那样漫不在乎,吐出一口烟,说,“吴邪,我快要死了,如果我走了,好好照顾exist。”
“在我的地头上,不会随便让你说死就死!”我狠想揪住他领子骂,但他上半身只有纱布。
又一个自私的男人。
老是要别人好好活着,自己却像个白痴一样为人挡刀挡枪,你跟张起灵都一样。
他娘的,完全没考虑到别人是不是愿意接受你们的舍命,你他娘的混帐。
我不会容许这种事发生第二遍了。
“把所有的事情跟我讲!”我循着那点火光冲到他前方,他一手叼着烟,一手缓缓摘下墨镜。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黑瞎子吗?”
他慢慢睁开了眼,黑暗中一对眸子,居然像狼一样,发出暗红色的光。
“陈皮阿四是我爸爸。”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显然没有之前那种轻佻,一种茫然而绝望的感觉,?漫在空气里面。
“这是狼眼,我五岁的时候,就被挖出我妈妈给我的眼睛,换上这对狼眼。”他继续说着,语气不疾不徐,“我是他十几个私生子其中一个,你知道狼眼下地好用得狠,他不知道从哪弄来了这对邪门招子,为了在我视神经还没发育完成之前就装上,还砍了拚命阻止的妈妈。狼眼看得见另一个世界的东西,所以从我五岁开始,我看到的就是血跟尸体,还有全身是血的妈妈。”他又吸了一口烟,长长一口,我只觉得脑子一片混沌,可能快要吐了。
“后来他把我送到了北派学手艺,顺便当间谍用,要我加入裘德考的公司,然后我在美国遇到exist,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我从他那里听说了吴邪你狠多的事情,听你跟“子扬”小时后的故事,后来我要去蛇沼时还告诉他我终于要见到你了呢……如果我走了,你要他别想不开。”
“我说过你不会死。”我努力压抑着这种想吐的感觉,用力地拍了一下墙壁。
“……哑巴张他…他还有救,不过要快,就要来不及了。”他说完缓缓闭上眼睛,烟也熄了,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
“你说什么?哑巴张还有救?”我一听急了,连忙摇了摇他,他一点反应也没有,探了一下脉搏,虽然狠微弱但还是跳动的,只是他身上真的烫得不得了,可能真的可以拿来煎蛋。
我赶紧开了门要叶医生进来,他看了一下,说情况不乐观,得带黑瞎子住院,但哪间医院都怕阿四的人找上门,除非是找个安全的地方,他可以把整套设备弄过来。
我想了一下,三叔之前来杭州都会住的小套房简单设备都有,钥匙还在我店里头呢,那老狐狸躲的地方可隐密,不是自家人还得费一番工夫才找的到,于是连络王盟要他把钥匙送过去,我们随后就到。
老痒一副失神的表情,这几天他应该睡不到几小时吧,一双眼睛布满血丝,黑眼圈浮在苍白几近透明的皮肤上。
“放心!你叫他烟别抽那么多,就不会死!”我重重打了他的肩膀一下,他只是点头,笑地凄惨。
“如果连你都不相信他,那你要他怎么相信自己,可以活下去?”我用力掐着老痒的手臂,其实这句话,我也一直在对自己说。
继续活着。
简单的四个字,对一些人却是奢侈。
包括我的闷油瓶。
我不愿意去想他开始尸化那天的情形,我会发疯,但我不能倒下,不能在他无法相信自己能活下去时选择崩溃。
我要坚强,无论如何我都要坚强,即使那天终于来到的时候。
叶医生叫人开来一台厢型车,将昏迷的黑瞎子扛上去,老痒跟着上了车,开往隐密的套房。
我替他们向旅社结了帐,一进电梯,闷油瓶就将我压在镜子上,疯狂的吻。
舌头、嘴唇、耳垂、锁骨。
我发不出声音。
直到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他才放开我的身体,不过还是吓到了几个穿套装的OL。
“…起灵,你怎么了?”我追向前。
“没有,没事。”他只是回过头,握住我的手。
04 
三叔的套房就位于市中心,派出所的后方。
顾忌着四周都是雷子,即便是阿四的人也不敢硬闯,这栋公寓除了好几重锁之外还装了什么鬼声纹辨识系统,幸好三叔失踪后我还是会定时过来帮他打扫,系统内仍存有我的通行资料;摸了一阵子,帮几个可以进出的人设定,闷油瓶下楼帮我们买晚餐,黑瞎子已经被安顿好,躺在大床上,两旁都是电子仪器。
他的生命迹像已经比刚才稳定多了,只是仍旧发烧,老痒趴在床边苦撑着,醒也不是睡也不是。
“喝杯水吧。”看他那个样子,我真的心疼。
他接过我的水杯什么也没说,喝了一口就摆旁边了。
“你会累坏自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exist比解子扬单薄多了,也许是最近根本无法好好休息的原因,也或许是一直以来,exist都活的比解子扬辛苦。
“老吴,真的抱歉把你牵连进来……”
“别说牵连…这件事可能跟我也有关,你知道你们偷的是什么东西吗?”我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他旁边,他看了黑瞎子一眼,再转头过来,表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我不是狠清楚,他不肯告诉我,只说,这件东西原本可以让我留在这世界上,但里面的东西跑掉了,我交给你的,只剩一个容器……”
他深吸了一口气,靠在墙上,眼睛闭了起来,皮肤透明到看得见眼皮上方微微突出的青色血管。
“这是四阿公一直在找的东西,但四阿公失踪后,东西才从青海被找到,我们在运回长沙时偷走了它……老吴,你知道吗,他为了抢这东西命都快没了,可是我呢?你看看我?为什么我毫?无伤?”他转了过来,向我展示自己完好的双手,随后又慢慢并拢,像紧紧抓什么。
“那是因为他挡住我,我的身上都是他的血,都是他的血啊!老吴!”他的声音嘶哑着,似乎还怕吵醒黑瞎子,压得极低,肩膀不停颤抖着。
“为什么他肯为我这样一个人死……”他笑,表情却比哭还难看,重重地捏紧了自己的拳头,一拳打在床板上。
“我明白,我都明白。”我按住他的手,好冰冷,根本不像个活人该有的体温,或许exist本来就不能算是个活人,可是,我不敢想如果黑瞎子不在了,他会怎么样。
就像我不敢想,如果闷油瓶不在了,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等一下吃点东西,你要好好休息,放心,这里狠安全,我保证你们两个都平安无事。”我捏捏他肩膀,揉揉他眉心,他把头靠在我的手上。
那是解子扬习惯的动作,小时候,他被欺负时,我安慰他的动作。
“……你恨过我吗?”他突然抬起头,看看我。
“有,大概恨过几秒,现在不恨了。”我拍拍他的脸。
“老痒,为了他,你要坚强。”
“……我会。”他给了我一个虚弱却果决的笑容。
离去的时候,天空又飘起鹅毛般的雪。
春天依旧那么远。
累极了,我只好让闷油瓶开车,自己躺在副驾驶座上任意识浮浮沉沉,等绿灯时,他伸手过来,碰碰我的头?跟脸颊,然后轻轻按上我的嘴唇。
“…你别太累了。”他的手滑过我的下巴,勾过我的颈子。
“好。”我眯着眼看他,可是实在太疲倦,一时之间醒不过来。
迷迷糊糊中,我只觉得自己被他半架下车,上楼,开门,然后被他扔在床上。
他的手指解着我胸前的扣子,挨着我喘气。
“……答应我,无论我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跟你那个朋友一样,他太傻了。”他将头深深埋入我的胸前,双手将我的两只手臂抓得发痛。
“小哥,你觉得难过吗?”我摸摸他的头?与后颈,他的浏海扫在我的颈边,左肩的瑞兽与火焰慢慢蔓延至全身。
闷油瓶没有回话,凑上来堵住我的嘴巴。
烫。
而他一直是不擅言语的人。
跟他发生关。。系后,我才发现作。。。爱可以是另一种形式的沟通,那种入。。。侵、填。。。满、占。。。有的过程,在甜腻而催。。。情的喘。。。息声?荡之中,确确实实感受到他对我的依赖与保护。
以及我自己对他抱持着什么样的情感。
两方面都狂热渴求的,狠烫。
今天他反常的急躁,爱。。。抚没几下,就将我整个人抱到他大腿上,狠深、狠深的侵。。。入,即使有了润滑剂的辅助,我整个人仍然像被人从下。。。半身撕。。。裂一样的痛。
他一边低喃着我的名字,不断地说着对不起。
而我呜咽着意义不明的呻。。。。吟,一口咬在他左肩上,那一团瑞兽踩踏的火焰当中,满嘴都是血的味道。
他的指甲深深陷进我腰部的肉里,狠痛,但我知道那代表什么。
我知道你觉得难过。
我知道你看老痒失神就像看我。
我不会丢下你的,我不会、我不会。
───所以你也别想丢下我。
最后我几近昏厥地在他怀里高。。。。潮,十支指头在他背后划出一道道血痕。
然后我倒在他胸口,麒麟的眼睛正看着我。
“……吴邪?”他拍拍我,大概是怕我真得昏过去。
“……有时候,我真得狠讨厌你。”我只剩下瞪他的力气。
“……嗯?”他搂着我的肩,表情和缓地看着我,仿佛跟刚刚那头疯狂侵。。。略的野兽是两个人。
“……巴乃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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