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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林家子-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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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微微眯起眼,做棋子吗?他可没这样的爱好……
于是微微一笑,轻飘飘道:“那就掀了他的棋盘好了……”
******
又过了几日,李资回京,林楠并不清楚他到底带了多少银子回来,但是看李熙几乎笑歪了嘴的模样,也知道肯定少不了。
居前世清时统计,每个盐商的身家,多则两千万两,少则一两百万两,当然大昌因为林如海坐镇江南,盐商们挣得远没有这么多,但就算只有十之一二,许多个盐商累积起来,也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李熙喜的恨不得好好嘉奖一下那背后捣鬼之人——若不是他们勾结盐商,将林如海惹毛了,他哪来这么多额外收益?但愿天底下不长眼的有钱人再多一点就好了……
林楠这次又算是立了大功,李熙仔细算了算,林楠状元及第,按规矩给了个六品小官,然后打跑百济王子给大昌挽回了面子,算是一小功,但这是他份内的事,而且他事后惹得祸也不小,这一项算他功过相抵。
然后他河道上的功绩是实打实的,加上先前的三字经、水泥、瓷砖、盐场等等功劳一起,外加对付戎狄的几个计谋,升他一品实在不算多,所以给个五品的鸿胪寺少卿是名正言顺。
再然后他在少卿的位置上,弄到了几千匹战马,和这么庞大的一笔银子——虽然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可是林如海已经官居一品,不太好赏,那就算在他头上吧!
反正他的正职鸿胪寺少卿因了结了耶律良才一事,已经在打混了,巡盐御史的兼职也交差了,现在也正是升官的时候,考虑到林楠年纪太小,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调他回翰林院熬资历,于是决定封他做个四品的翰林院侍读学士——其他有实权的四品官儿,以林楠资历实在太浅,说到底他为官还不到半年,但是翰林院的侍讲,只要学问够了,就不会有人有异议,毕竟这个职位,只要皇上欣赏他的才学,直接布衣提拔上去都是有的,比如时博文当年便是这样直接被破格提拔为翰林院侍讲的——谁又敢说时博文配不上这个位置?而现在的林楠,谁又敢说在学问上就一定能胜过他?
李熙绞尽脑汁才给林楠找到这么个最合适的职位,谁想林楠立一功必定要惹一祸的本性又犯了,圣旨下了以后,死活都不愿意,口口声声喊才疏学浅,不能担此重任云云。
李熙对林家人的品行何等了然,哪还不知道他是嫌现在天气太冷,不愿意每天早□□卯,而且翰林院侍读是在自个儿眼皮子底下,他完全没法子偷懒,这才撒泼打滚的耍赖。
不由又好气又好笑,但是心里也松了口气。
像林如海和林楠这般厉害的人物,若真是兢兢业业、一丝不苟的为官做宰,还真让人有些放心不下——譬如林楠,片刻时间便能想出数条足以让戎狄灭国灭族的毒计,怎不让人心生忌惮?譬如林如海,悄然布局左右一国皇位更替,竟然无一人察觉他的存在,怎不让人心生警惕?
幸好这父子二人,一个懒得要命,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一个和他爹一样懒不说,还无赖成性,并且有时候莽莽撞撞大大咧咧的,且都是不惹到他们头上就万事不管的性子……也就是这样,才能让人用的放心啊!
他因为和林家关系非比寻常,自然能信、能用、能容他们,可是若他不在了呢?
无论是他们因被忌惮而下场凄凉,还是因为他的子孙因为惹火了他们两个而不得善终,都不是他愿意看见的。
现在这样能让人用的放心的性子,才是最好。
但是松了口气是一回事,被林楠缠的头疼又是另一回事,一生气便跑去找林如海告状,谁知林如海却是完全站着自己儿子这边的,李熙顿时来气,道:“你去问问他想去哪儿,省的等朕下了旨,又嫌东嫌西的不乐意。”
他自己心里也清楚,林家父子两个,对于官职权利向来没什么要求,关键是要能偷懒,还要不被人欺负……
本以为林如海会委婉的表示这一点,然后说一切任凭陛下处置之类的话,谁知林如海竟轻轻巧巧道:“臣觉得,刑部就很不错……”
李熙先生一愣,而后差点泪流满面,就差没大呼: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这个人,终于不再拿他当外人,终于肯提出这种看似“逾越”的要求了……要知道若林如海想让林楠去刑部,只要稍微活动一下就好。这个时代,官员满任之后,下一任去做什么,往往不是等着天下掉馅饼,好地方好位置不会自动分配给你,而是大致看中了什么位置就需要去“谋官”,以林如海的本事,想给林楠在什么地方谋个职位都容易的很,他却肯“逾越”的直接对自己提出来,怎不让他感动的泪流满面……
这么一想,顿时觉得就连林楠的耍赖都可爱起来——要不是知道本皇帝对他的好,向来在分寸二字上把握的极好的林家人,也不会对他给的职位明目张胆的挑三拣四,最多暗地里想法子给自己换一个。
李熙心情大好,林如海的要求自然是要答应的,但是刑部侍郎是从二品,林楠远不够格,若是任郎中,却只是正五品,稍嫌小了点——好吧,原谅他现在脑子发热,才会觉得十八岁不到的正五品官职太小……
于是下旨,封林楠为翰林院侍读学士,兼刑部郎中。
圣旨既出,虽然朝臣大多觉得林楠资历太浅,但随即淡定了:林家的圣宠在那儿放着呢,且毕竟林楠立的功劳不小,最重要的是他头上还有个林如海,那个大蜂窝,谁捅谁倒霉……
当然却也有不淡定的。
在某处书房,碎了一地瓷器。
“好!好!难怪跟本王说,凉菜热炒、汤水点心,总要一个一个的吃……这是要吃到本王的头上了?”
“殿下您先冷静一下……”
“冷静?怎么冷静?你听过侍读学士有兼任六部官员的吗?他若不是别有用心,怎么会去刑部?他任鸿胪寺少卿,将耶律良才整治的差点变成疯子,后来用了几千匹战马才赎了回去,将他的部族都差点掏空!耶律良才一走,他就出任巡盐御史,看看现在扬州的盐商没自杀的还剩下几个?还有我们的银子和产业,被他吃的还剩下几成?现在他已经是四品翰林院侍读学士,天子近臣,为什么还要跑去刑部?别忘了,刑部里,还关着一个欧玉泉!”
“殿下,不管他怎么蹦跶,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殿下何必放在心上……”
“区区一个林家,我自然不放在心上,可是这三次任命,都是父皇亲自下旨,每次下旨之前,父皇都单独和林如海见过面……你敢说,这就不是父皇的意思?”
然后是许久的沉默。
☆、第141章
再次见面,林楠和李资有些无力的对望。
李资干咳:“这趟江南,跑的也不算冤枉……欧玉泉抵押的那些产业颇有背景,若不是我亲自去,未必能全部收回。”
林楠想起那几天快马加鞭磨破腿的赶路,叹了口气——你不觉得冤枉,我却觉得冤枉的很呢!
李资见他唉声叹气的模样,笑着安慰道:“这次是我没听仔细,下次不会了。”
林楠撑着头,有气无力的嘀咕:“只怕三殿下便是听的再仔细也没用。”
李资微微一愣后,猛地伸手按住林楠的肩膀,神色有些紧张:“可是林大人已经知道了?”
林楠闻言微楞,回忆起那日的情景,想起林如海木然的表情,想起那一刻自己内心的挣扎,下意识的将目光飘向窗外,口中道:“哪有的事,你想多了。”
李资看着林楠转瞬之间暗淡下去的目光,心中绞痛,几度启唇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心中仿佛堵了一块巨石般,让他每一口呼吸都艰难之极。
他知道自己有多自私,从一开始控制不住接近这个少年的时候,他就知道……明明知道林家四代单传,明明知道这少年身上背负着什么,他还是自私想要将他留在身边,一刻都不放手……
可是对于这个人,他没有办法无私,他做不到。
伸手将林楠散落在胸前的几缕乱发理顺,笑道:“记得先前有人说过要和我比弹弓的,今儿难得有闲,出去玩玩?”
人生苦短……这是他在耶律良才的剑刃下明白的道理,所以,无论多大的问题,他只会想办法解决,决不让它困扰自己的心太久,因为,人生苦短,他要珍惜每天都在流逝、不知何时就会消失的美好时光。
林楠不情愿的嘀咕:“天这么冷……”
李资摇头失笑道:“再冷也不能整天缩在房子里不出门啊!出去透透气儿,雪天里的空气干净又清凉,最让人舒服不过……我们比赛打麻雀如何?我知道有个地方鸟特别多,离这儿近的很。”
林楠小时候常打麻雀玩,顿时有了兴致,直起身子道:“行!一人二十只,无论大小,谁先打够谁赢!输了的人负责亲手料理猎物。”
李资笑道:“好啊,那我等着品尝你的手艺了!”
林楠冷哼道:“大言不惭,也不知道今儿归谁下厨呢!”
于是到了晚上,林如海的餐桌上多了一个人、一盘菜。
林如海一看见李资就火大,虽然没有恶言相向,可是也没个好脸色:拐了自己的儿子居然还敢堂而皇之登堂入室!
看了眼被林楠特意摆在自己面前的肉,给儿子面子尝了一口,望向林楠:“你做的?”
林楠嗯了一声,道:“不过肉都是三殿下剔的……”
麻雀肉剔起来那个繁琐哦……也亏了李资有那个耐心。
林如海淡淡道:“如果不是觉得自己比专业之人做的好,就不要随随便便抢别人的事做。”
林楠扶额:“爹啊!”
李资起身正色道:“林大人金玉良言,小子受教了。”
林楠冷哼道:“明儿我就告诉妹妹,以后熬汤熬我一个人的就行了!”
话一说完,便收到两个眼神,他爹的目光不友善也就算了,李资那眼睛里明显的“求你别添乱了”又是什么意思……
没甚滋味的吃完饭,林楠被撵回自己院子,李资则被林如海带去书房下棋。
李资原还有些忐忑,他不缺乏勇气,他缺的是底气,他不知道林如海若求他放过林楠,求他不要让林家断子绝孙,他能说出什么话来……
幸好林如海似乎真的只想同他下棋,其余半句废话都没有,李资几度想主动开口,都被林如海打断,只得打起精神应对棋局,几局下来有胜有负,只到半夜三更,林如海才一句“乏了”将他打发。
李资颇有些苦闷,这是什么意思呢,林大人真的是平日里太闷,想找个人陪他下棋?
却不知他前脚刚走,林楠后脚便进了书房,林如海道:“今儿晚上我同三殿下密谈之事,很快就会传到有些人耳朵里去,刑部那边,可以动了。”府里那个钉子,让他舒舒服服的过了这么久,也该起丨点作用了。
见林楠点头,林如海以手沾水,在案上写下一个名字。
林楠看了,伸手将案上的水迹抹去,迟疑了一声,才鼓起勇气问道:“父亲觉得三殿下他……”
林如海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道:“若我说不行,你就能和他断了往来?”
林楠认真道:“虽不致断了往来,但一定会重新考量。”
林如海微微一愣。
林楠苦笑道:“父亲不要将我当做了被感情冲昏了头脑的痴男怨女……若是父亲坚持不允,我、我也……我知道父亲总是为我好的。”
林如海叹了口气,挥手令他出去。
等林楠走到门口,才听到林如海的缓缓的声音:“三殿下心性还是不错的……”
见林楠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林如海剩下的话便没有出口,挥手让他快快走人。
******
第二日一早,刑部。
欧玉泉一进门,便看见那个对他而言宛如噩梦的俊逸少年正撑着脸颊坐在书案后面,一只手捧着热茶,一双清美如画的眼带着几分好奇的看着自己。
少年微微点头后,带他来的衙役便卸了他的枷锁,端上温度适宜的热水和干净的布巾给他洗手擦脸,甚至还给了把木梳让他将凌乱的头发梳理整齐。
欧玉泉只当林楠有洁癖,遂老老实实任人摆布——他这段时间虽未受刑,但是小苦头吃了不少,深知这些衙役的手段,是以在这些小细节上,丝毫不敢反抗。
等他打理干净,又有人送了清粥小菜、热茶点心过来,欧玉泉原就豁出去了,再加上许多天没吃过一段饱饭,狼吞虎咽之下,片刻就将几上的东西一扫而空。
末了望向林楠,淡淡道:“多谢大人厚赐,若大人没别的事,小人要回去休息了。”
林楠挥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身边只留下林全一个,含笑道:“这么说,你是不准备招供了?”
“招供?”欧玉泉冷笑道:“林大人开什么玩笑,小人便是招供,也是向刑部的大人们招供,和大人何干?”
林楠摇头失笑,道:“欧兄别是坐牢把脑子坐坏了吧?你以为你现在是在什么地方?一个不相干的人,就能把你从牢里带出来,去了枷锁在这喝茶聊天?”
欧玉泉神色大变:“你……难道你……”
林楠点头道:“没错,本官新任四品翰林院侍读学士,兼刑部郎中,受尚书大人及二皇子之命,负责审理扬州盐商勾结外族、刺杀皇子一案……欧玉泉,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听到罪名,欧玉泉脸色瞬间苍白,却依然断然道:“林大人不必白费心机,小人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和小人半点关系都没有!”
林楠点头,哦了一声道:“可是我看你梳头的模样——你似乎很怕疼?”
欧玉泉神色变了变,又冷冷道:“小人怕的东西很多。”
林楠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你有比疼更怕的东西,所以对你用刑也是无用?”
欧玉泉抿着嘴不答。
林楠叹道:“那是没尝过真正的疼,我真的很想试试,看你在三木之下,还能不能说出这句话来……不过你运气很好,我并不准备对你动刑。对于一般人来说,动刑是最快最简单的手段,但是对于阁下来说,刑求二字,便是一个给你脱罪的机会——所以呢,傻事我是不干的。”
欧玉泉心中松了口气,语气依旧冷冷道:“林大人就不怕将底牌告诉了小人,小人更加有恃无恐?”
林楠摇头失笑,不再理他,低头开始继续刚才的工作——抄书。
要知道黛玉的嫁妆可还没抄够呢!
林楠抄书的时候,身边向来有不少人服侍,要有翻书的、磨墨的、铺纸的、晾字的……现在只剩下林全一个,便是林楠自个儿将翻书铺纸的活儿干了,林全也手忙脚乱,顾了东顾不了西。
林楠看了眼目光游移不定的欧玉泉,问道:“你是愿意过来替我磨墨,还是想我找个人将你堵了嘴捆起来扔在地上?”
这不是多难得选择题,欧玉泉只稍稍迟疑了一下,便老老实实过来替他磨墨翻书,林楠并不担心他会对自己不利——连一点苦头都吃不得的人,在还有希望的时候,怎么可能会做自断生路的事?
这般过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林楠才放下笔,问道:“我的字写的如何?”
欧玉泉道:“天下谁不知道林郎的字举世无双。”
林楠笑笑,道:“承蒙夸奖。今儿就到这里吧,欧老板可以走了。出了这个门,自然有人送你回去……请。”
欧玉泉向外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回头问道:“林大人叫小人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林楠一边擦手,一边漫不经心道:“关你什么事?”
一抬头看见欧玉泉正怒视着他,顿时自己也觉得自己方才的话有点逻辑性的错误,于是道:“告诉你也无妨,陛下同我说,若我敢在刑部摸鱼,就让我天天去宫里给他读书……所以我只好找你来当个幌子,好大大方方的偷懒或者叫公器私用,懂?”
欧玉泉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信他的鬼话,冷冷道:“若是林大人想要以此造成小人已经招供的假象,只怕是打错了主意!天底下没有那么多的白痴。”
林楠讶然道:“怎么你还没招供吗?”
欧玉泉怒瞪,他虽是阶下囚,但是这么耍他有意思吗?
林楠笑笑,从抽屉抽出一张纸递给他,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案上,向后靠上椅背,悠然道:“欧老板不是一进门就招供了吗?”
“我什么时候招供了!”欧玉泉怒骂一声,等看清楚纸上的内容,顿时瞪大了眼睛,声音变得恐慌之极:“这不是我写的,这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林楠眨眼道:“不是你的什么?不是你的笔迹?”
欧玉泉胸膛剧烈起伏,眼睛充血:“你卑鄙!居然让人假冒我的笔迹,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不成?”
林楠淡淡道:“你错了,这些东西,还真不是别人写的——这是我写的。你也说我的字举世无双啰,不怕告诉你,我林楠临的字,全天下只有三个人能看出端倪,一个是我,一个是我爹,一个是我家先生——你准备找谁来辨认真假?”
欧玉泉心中已经被恐惧充满,声音瑟瑟发抖:“你怎么敢……你……你是朝廷命官,竟敢做这种栽赃陷害之事……”
林楠看了他一眼,笑:“你觉得我敢不敢?”
欧玉泉想起林楠在江南的所作所为,一颗心沉到了深渊:派内应引他们入瓮,偷偷调换盐商的货物,设计凿沉盐商的船,还有派人假冒海商骗钱……这桩桩件件,哪一件是朝廷命官该做的?连这种强盗诈骗之事都做了,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林楠叹了口气道:“所以说,我真的只是想找个由子偷懒罢了……口供这种东西,眨眨眼就是一份,何须为它们浪费时间?”
伸手从瑟瑟发抖的欧玉泉手上将纸抽了回来,递给林全,道:“让他们去抓人。”
又看向欧玉泉,淡淡道:“不要乱嚷嚷说这是假的,胡说八道可是要挨板子的……啊对了,你可以翻供,不过本官不保证,你翻供的供词上,写的会是什么。还有,你若是死了呢,本官也会替你写遗书,你如果有什么真正要说的,不妨提前告诉我一声,我替你一并写进去。”
不再理会他,转身出门,到了门外,对站在门口的衙役道:“带他回去,让人注意一下他和谁接触,不要惊动任何人。”
衙役应声去了。
林全看着衙役进去,才轻声问道:“大爷是说,有人和欧玉泉传消息?”
林楠冷哼道:“弄丢了他家主子那么多银子,若没有得到准信儿,哪来的心情问东问西?你亲自带人去抓人,现在就去,用最快的速度——看他那副模样,也知道我们找对了人。”
林全哦了一声,道:“那要是万一先前没找对人呢?”
林楠淡淡道:“照抓不误。”
☆、第142章
欧玉泉的供词虽是假的,但是供词上的人却是真的,就算是假的,林楠也不会扔下他去找欧玉泉真正的上家——供词上被林楠“诬陷”的人,作为被林如海亲自挑选的一系列的名单中的第一个,顺着他,就可以一步一步的、合乎逻辑的走到某个利益集团的核心,有这条近路在,林楠可没准备去寻求所谓的“真相”。
显然此人完全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会找到他的头上来,林全很顺利的就抓到了人,与欧玉泉所受的礼遇不同,此人刚刚入狱,等着他的就是刑部的严刑拷打。半日之后,林楠才从容现身,将所有人遣走,例行公事一般在此人牢房外呆了片刻,便转身离去,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问、没说。
第二日一早,林楠才进刑部大门,便被人拦住,道:“大人,出事了!尚书大人让你过去。”
林楠道了谢,转道去找喻子濯,一进门,便看见喻子濯和李旭神色凝重的坐在里面,林楠行了礼,道:“可是牢里出了事?”
喻子濯叹了口气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林楠笑道:“喻大人别卖关子了,这是想吓死我呢,还是想急死我呢!”
见他笑的轻松,喻子濯伸手指了指他的头,咬牙道:“当初老夫就该死活不让你这惹事精进刑部!”
当初林家和皇后一族争斗的时候,他权衡利弊后旗帜鲜明的站在了林家一边,那么现在不管林楠如何惹事生非,他也只能跟在后面擦屁股。
林楠笑道:“大人现在把我撵出去也来得及啊!”
李旭见他们两个还有心情说笑,咳嗽一声吸引二人的注意力,正色道:“昨儿欧玉泉的手断了。”
林楠用手比了一个切的姿势:“断了?”
李旭摇头道:“确切的说,是烂了,欧玉泉昨儿半夜的时候,将自己的右手砸了个稀烂。”
林楠哦了一声,无可无不可道:“烂就烂好了,反正也用不上他了。”
李旭皱眉道:“若只是一个欧玉泉,别说是区区一只手,就是他被大卸八块又有什么关系,但问题是,他借着受伤之迹,托替他治病的大夫将血书带出了牢房。今儿一早,欧家一家老小,就跪在顺天府伊的衙门口,口口声声说你伪造供词、罗织构陷、草菅人命……还说要告御状。”
林楠皱眉,道:“又是这一招,好没有新意……”
李旭无力扶额道:“你知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你现在是四品大员,便是顺天府伊也没有资格直接审理,而且因为事情已经闹大了,数百个义愤填膺的百姓堵在顺天府伊门口,又有御史盯着,付大人也包庇你不得——现在他已经进宫去奏禀万岁了!”
林楠笑笑道:“二殿下不必担心,打官司这种事,下官很擅长呢。”
不等二人说话,拱手道:“下官既然惹了官司在身,不好再继续审案,这就回去等着衙门传唤,告辞。”
林楠转身离去,留下喻子濯和李旭面面相觑:他们原是等着林楠过来好商议对策,谁知才起了个话头,正主儿就一走了之。
林楠刚出刑部大门,便看见林全站在马车旁对他挤眉弄眼,等他靠近,对着车厢努了努嘴,林楠立刻明白,一把掀了帘子上车,果然看见李资正坐在马车上,颇为无奈的看着他。
林楠笑道:“三殿下好快的耳朵。”
李资摇头失笑道:“我不仅耳朵快,腿还长呢,怎么,林大才子有意见吗?”
林楠在他身边坐下,敲了敲车厢,马车开始前行,林楠道:“三殿下腿长,爱去哪去哪,小人怎么敢有意见?”
李资在他头上敲了一记,正色道:“我来的时候特意绕道去顺天府前面转了一圈,那儿围的人越来越多——好端端的,为什么将事情闹这么大?”
林楠冷哼道:“说的好像那些人是我找来的一样!”
李资道:“不是你找来的,也是你招来的。”
皱眉道:“便是要作假,只要将人关严了,闲杂人等一概不见,该抓谁抓谁,谁能知道这供状是真是假?你却偏要将东西给欧玉泉见了,还让他有机会传递消息……”
林楠撇了他一眼,道:“你怎的就知道我不是被冤枉的?”
李资看着他,挑眉:你说呢?
林楠笑笑,叹道:“一步一步的查下去,一个人一个人的抓下去,稳妥是稳妥了,可是若那人再心狠一点,我抓一个就死一个,事情只会越拖越久,我可没耐心和他没完没了的玩下去——所以才要逼他落子。”
冷冷一笑,道:“我便是要嚣张给他看,告诉他,我就是要污蔑他,我林楠,想污蔑谁就能污蔑谁,想抓谁就能抓谁……你若置之不理,我便将你的心腹抓牙,一个一个抓来斩了,让你大计成空!可你若出手,就要当心你伸出来的那只爪子!”
见李资依旧皱着眉,又笑道:“三殿下不必担心,就凭着这个,他们哪里拿捏的了我,用的无非是个拖字诀罢了——快要过年了,再过几日衙门就要封印,只要拖过几日,他们就有充足的时间处理手尾。”
冷哼道:“我却偏要让他们拖不下去!”
李资揉揉他的头,道:“以后你也稍稍收敛一点儿,别老是站在风口浪尖的让人担心。”
林楠道:“知道呢!若没有人来惹我,谁耐烦陪他们玩儿?”
李资笑道:“可不是,有工夫陪他们玩儿,倒不如和我去打鸟儿。下次再不去打麻雀了,肉太少,为了凑足一盘子,我就只尝了那么一小口,阿楠的手艺委实了得……下次定要吃个够。”
林楠怒道:“你当下次运气还那么好呢!咱们走着瞧!”
******
因林楠在京城大小是个名人——就算有人没临过他的字,也该读过他的诗,就算没读过他的诗,也玩过他的冰嬉,就算没玩过冰嬉,也走过他的水泥路……是以关于林楠的事,总是传的很快,才区区半日,林郎又要打官司的事儿,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除了少数人坚定的站在林郎这边之外,大多数人的立场是东倒西歪的,听甲一句觉得林郎有理,听乙一句又觉得欧玉泉冤枉,因为不少号称知道□□消息的人都叹息着欧玉泉如何如何可怜,林郎如何如何霸道,是以站在欧玉泉一边的人越来越多,京城中遍地都是声讨林楠的声音。
直到在某个茶馆之内,有人问了句:“你们知道这欧玉泉是什么人吗?”
“不是个扬州的大商人吗?还是个大善人呢,修桥铺路、施粥舍药的事可做了不少,听说扬州的xx桥就是他修的呢!”
“是啊是啊,听说林家想要夺他的家产,才故意陷害他……”
那人淡淡打断道:“他是盐商。”
盐商二字一出,茶馆内的声音顿时小了一半,过了一会才有人七嘴八舌问道:“那姓欧的真是盐商?”
那人瞥了众人一眼,道:“你们不是连他修了什么桥都知道吗?怎的却连他做什么生意都不知道?”
茶馆内的人面面相觑,那人道:“人要长长脑子,不要给人利用了都不知道。林家是什么人?林大人现在是户部尚书,管着全大昌的银子,在江南做的更是巡盐御史,林家若想要银子,金山银山都有了!还有林郎,林郎是什么人?林郎在大堤的泥水里流血流汗的时候,他欧玉泉大老板在江南干什么呢?林郎贪他的钱?我呸!”
茶馆中的对话以最快的速度传了出去,许多质疑过林郎的人羞愧不已,如林郎这样谪仙一般的人,亲自挽着裤腿在大堤上扛沙袋堵水口,他们居然还怀疑他贪图一个盐商的银子……实在是太不是人了!
怀着这样的念头,总觉得不做点什么就对不起自个儿的良心一样,于是围在顺天府衙门口的上百个“义愤填膺”的百姓,被人群围住一顿胖揍,于是大昌开国以来最大的一场打群架事件,就发生在了负责京城治安的顺天府门口……
在府中静候消息的某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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