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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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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她没有可以避嫌。
兴许是因为知道容景的情况,知道他压根儿就不会出现。
所以,干脆连那日在深林里面的端庄大方也懒得粉饰了。
方离离定定的看了秦沐歌一眼。
那眸光仿若是淬上千年的寒冰,落在哪处哪儿就要结上冰霜。
“王妃可真是好兴致!”
方离离端端儿站在原地,嘴里吐出的话却是冰冷至极。
“金陵五省的灾民此刻约莫着都流离失所着呢,王妃却还有这个闲情雅致放任身边的人逞口舌之快。”
一见方离离开了口,那叶府尹也是连忙回过了神。
“就是,如今灾情大过天,难道王妃不知道多耽误一刻就是弃百姓的生命于不顾……”
只不过,叶府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叫秦沐歌抬手给打断了。
她豁然起身,悠然走到了会客厅的正中央。
娇俏的小脸蛋微微一偏,那明媚的眸子里面,似乎闪烁着熠熠星光。
“谁说我弃百姓的生命于不顾的?”
说着这话,秦沐歌便从怀中摸出那块刻有“方”字的玉牌。
此物一出,众人皆惊。
方离离一颗心更是犹如坠入了冰窟。
她双眸不自觉的涨红,上前劈手就要去夺秦沐歌手里的玉牌。
“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
秦沐歌眼疾手快,一个利落的转身,堪堪避开了方离离的动作。
她冷着眸子,唇畔微微一扯。
“方小姐说的什么话,既然东西是你送给王爷的,会出现在我这里,自然是王爷交给我的!”
“不可能!”
方离离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怒呼出声。
一双藏在广袖之下的手更是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怎么可能?
难道容景不知道这块玉牌代表了什么意义吗?
他不可能不知道啊,既然知道,他又怎么会将它交给秦沐歌?
“可不可能现在可不是由你说的算。”
秦沐歌望着方离离那错愕,甚至还有些震惊的表情,面色一冷。
在苏牧将锦盒交给她的时候,她在取玉牌之时,发现了绑在玉牌上的流苏穗子。
那上面编的是一个双喜结,在那结节之下,用极细的绣线绣出了一个“离”字。
若不认真仔细的看,恐怕还当真看不到这个字。
随后,秦沐歌多了一个心眼,叫连翘过来询问了一下。
这一问才算是弄明白。
原来在南陵,男女之间送络子,喜结这种贴身物件,就是表达爱慕之情的意思。
也是在那个时候,秦沐歌才算是突然回过神来。
为何当初夙玉在瞧见自己替夜明珠打了络子之后,会露出那般诡异莫测的眼神……
原来那个时候,他误会自己对他动了什么念头吗?
那件事过了也就罢了,可如今再瞧瞧方离离这有些下作的行为,秦沐歌不由的怒火中烧。
若容景粗心大意一些,将这玉牌带在身边。
到时候,方离离只需从他身上将玉牌拿出来,便可以证明两人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等到那个时候,恐怕容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靠!
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把她秦沐歌当死人了吗?
秦沐歌二话不说便将那双喜结给剪了个稀巴烂。
所以,刚才方离离看到那块玉牌之后,才会露出那般震惊的表情。
“也多亏了方小姐送过来的玉牌了。”
秦沐歌欣赏着方离离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只觉得心头舒畅。
“就在刚才你们讨论的如火如荼的之前,我已经派人用玉牌去过了方家的药仓。现在,估计那些药材已经出了金陵的码头了吧?”
“什么?”
“什么?”
这下,却是要换做方离离和叶府尹目瞪口呆了。
昨日,容景虽然吩咐过秦沐歌全权代表他,但是这些官员们压根就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秦沐歌?
名头上虽然是未央王妃,但是谁不知道她不过是一个没有及笄的黄毛丫头?
虽然曾经在洛阳掀起了不大不小的风浪,可如今这里是金陵。
有金陵三大家族在,怎么可能将这么重要的事宜交给一个黄毛丫头?
简直就是儿戏。
所以,即便是昨日容景的命令,大伙儿也压根儿就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
而方离离也是琢磨着,即便是在别处为难不到秦沐歌,在这药材上,她多多少少还是能够给秦沐歌一些苦头吃的。
怎么说,那些药草还是在方家的仓库里放着的。
只要她方离离一个示意,想要为难一个秦沐歌,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可现在呢?
这个黄毛丫头竟然是先斩后奏,直接将药草派出去之后,再过来通知他们?
没错!
没有商量,没有询问,就仅仅是通知而已。
那刘阁老一听此话也是气的胡子打颤,“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你怎么擅做主张,怎么不跟我们商量一下?”
秦沐歌淡淡挑眉,嘴角浮起一抹嘲讽。
“擅做主张?若说起擅做主张来,我秦沐歌可是远远比不上在座的列位啊!”
顿了顿,她才继续说道,“而且,这事到底是不是我擅自做主张,大家不要太早下定论。”
说完这话,秦沐歌将目光朝着巴陵那边递了过去。
巴陵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卷地图展平在桌面之上。
几位文官相互对视了一眼,纷纷上前观看。
只见受灾最严重的五个省都在地图上被标红了。
从金陵出发,每一条线路都划分的清清楚楚,就连每个省分配多少担药草也是清清楚楚。
看到这些东西,众人心中暗惊。
刘阁老是第一个扭头看向了秦沐歌,目光里是不敢置信,“王妃,这是您……”
秦沐歌轻轻点头,伸手点上了地图一个个分析了起来。
“费南靠近金陵,也是受灾最严重的一个地方。
我划分了百分三十的药草入费南;剩下除金陵外的三省均分。
最远的凌远受灾仅次于费南,我会从周边省调遣药材过去。
这样不但可以节省金陵的药材,还能够节省下不少的人物力。”
众人听秦沐歌分析的条条是道,面上的惊讶更甚。
要知道,昨日容景才将秦沐歌可以接手的事情告知他们。
即便是按照正常的时间,能够看完所有的资料,分析完所有的灾情,即便是不眠不休,粗粗扫过也的一天一夜。
秦沐歌怎么会……
而且,她的安排,的确是最为恰当的。
至少,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想出另外一个更合适的办法。
巴陵望着众人那诧异的面庞,面上也是浮起一抹得意之色来。
他剑眉一挑,“若是各位大人能够想出比王妃安排更妥当的办法来,我想王妃是愿意将方家的玉牌交出来的。”
说着这话,巴陵更是挑衅似得扫了众人一眼。
而秦沐歌也没有责备巴陵自作主张的意思,反而是面色清淡,似乎很是赞同。
好半响之后,却也没见众人开口。
秦沐歌这才笑着道,“既然各位大人都没有异议的话,那就代表大家都赞同我的决策了。”
说着,她又扭头看向了立在便,差点儿便要将手里的锦帕拧成麻花的方离离。
“不知道方小姐有何见解?”
方离离冷眼瞪了秦沐歌一眼,冷哼一声之后,才凉凉的开口。
“既然各位大人都没有意见,那我自然也是没有意见的。只是,这赈灾并非小事,既然大家有言在先,那就希望王妃下次还是能够与各位大人商议着来。否则,方家放心不下。”
秦沐歌见好就收。
这一次自作主张,也不过是打算给众人一个下马威。
因为自己这张童颜引发的歧视事件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而且这一次事关重要,还牵连到容景,那么她就没有时间陪他们慢慢来。
不过既然药草能够顺利运到灾区,再加上这几日并没有什么河岸决堤的风声传过来,想来暂时能够缓上一两日了。
“既然药草已经送出去,那么现在只剩下一件事了。”
方离离突然开了口。
秦沐歌等一干众人均是循着声线朝着她那边看了过去。
“朝廷虽然有薄款下来,但是想要帮灾区百姓解决温饱问题,还有洪水之后的生活问题,光是靠朝廷那些拨款是不够的。”
方离离这话说的轻轻稳稳,仿佛刚才那个濒临爆发的人压根儿就不是她一般。
秦沐歌微微挑眉,望着方离离那平静的眼眸之下,似乎有星火闪动。
今日,自己叫她吃了那么大一个瘪,按照她那样的性子,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方小姐的意思是?”
叶府尹十分配合的发问。
方离离面上浮起了菩萨一般的慈悲笑容。
在众人看来,就好似那手端净瓶的菩萨一般。
“其实在好几日之前,我们方家就与金陵的达官贵胄们一齐商议过了。
打算在方家捐出了药材之后,举办一个宴会。
主旨就在于聚齐金陵的贵胄,替灾区的百姓尽一份绵薄之力。”
方离离刻意压下来的声线,带着春风一般的和煦。
落在列位官员们的耳里,亦是叫他们如沐春风。
刘阁老更是忙不迭的笑着点头,“有方家这样慈悲的大户,实乃是金陵,乃至南陵百姓的造化啊!”
接受着众位官员奉承的目光,方离离倨傲的转过身去。
那犀利的眸光淡淡的从秦沐歌的身上扫过。
“既然王爷已经将赈灾的事宜全权交给王妃处理,那么希望王妃明日也能出席晚宴。这样,才足够显示朝廷的诚意呀!”
秦沐歌自然知道明日是一场鸿门宴。
不过,就算是知道,她也非去不可了。
不光是因为方离离的挑衅,更重要的原因就是——
灾区的百姓也的确需要这一笔钱。
想到这里,秦沐歌也是好不忸怩地点头应声。
“既然是赈灾的慈善晚宴,我自然会出席。”
见秦沐歌如此爽快的答应下来,方离离幽暗的眸子里面闪过一抹亮色。
她微微一笑,“那明日就离离就在方府恭候王妃大驾了。”
说完这话,她虚虚一福身子,转身飘然离开了。
众人瞧见方离离都离开了,也纷纷请辞。
直到目送众人都离开之后,巴陵才风风火火地冲到了秦沐歌的身边。
一根粗粗的大拇指募得伸到了秦沐歌的面前。
紧接着,巴陵那豪迈的声线就响了起来。
“王妃,干的漂亮!”
秦沐歌叫着红果果的夸奖弄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王妃,你别谦虚啊!”
巴陵兴致勃勃的望着秦沐歌,“昨个儿晚上到今个一早,我压根儿就没有得到有人带着玉牌出行宫的消息,王妃,您透露一下,您到底是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一切都办好的?”
望着巴陵满心疑惑的样子,秦沐歌笑的更欢了。
她从怀中掏出玉牌,扔到了巴陵的怀中。
“从昨晚开始,我就一直守着王爷,哪里有空吩咐别人去办事啊?”
“啊?”
巴陵不敢置信的瞪着秦沐歌,一时间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可是,王妃您刚才不是说——”
巴陵的话说到这里,突然夏然而止。
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了一般,恍然大悟的望着秦沐歌。
“王妃,你好狡猾,你居然骗——”
“嘘!”
秦沐歌蹙起眉头,瞪了巴陵一眼。
她微微踮起脚尖,朝着外面看了去,发现众人都没有要回头的迹象。
“这个就叫做兵不厌诈。对付他们那群鬼精鬼精的人,不使些手段,没那么容易办成事。”
巴陵一听这话,脸上登时露出崇拜的表情来。
自从跟了容景之后,他以为容景才是腹黑的代名词。
可如今跟在秦沐歌身边一会儿的时间,他才发现——
说起腹黑,这位小王妃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再说了,使个诈,便能激的方离离放话出来举办什么慈善晚宴,这未尝不是一种收获!”
听着秦沐歌所言,巴陵欣赏之余,眉头也再一次皱了起来。
“可这样,若是叫他们知道了,恐怕是会记仇的!”
秦沐歌冷冷一笑,“记仇?我还就怕他们不记仇呢!若是不记仇,明个儿也弄不出大动静,那么我们的赈灾款又怎么能丰盈起来呢?”
听着秦沐歌这拐弯抹角的话,巴陵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秦沐歌却是挑眉道,“不过现在呢,还有另外一件事——”
巴陵连忙询问,“什么事?”
秦沐歌目光朝着巴陵的怀里递了递。
“若是你再不拿着玉牌去方家的药仓,恐怕该记仇的就不是他们,而是我了!”
听着秦沐歌渐渐冷下来的声音,巴陵猛的一拍脑门,惊呼了一声。
“巴陵马上就去办!”
巴陵揣着玉牌,一边急急忙忙地朝外面奔,一边嘀嘀咕咕。
“这些阴谋阳谋,勾心斗角之事,我还是有些做不来啊!”
今日的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
望着巴陵疾步走出的背影,秦沐歌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从那夜自己撒娇兼撒泼从容景那儿将这个差事接过来之后。
她一有空便钻进了容景的书房,将那上面的卷宗挑拣着看了一遍。
而且,之前容景也有跟她分析过一番。
所以,她才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灾区的情况摸清楚。
说起来,容景烧得迷迷糊糊之中,胡言乱语有时候还念叨的是灾区的一些情况。
这么一说,自己能够如此圆满的解决这个药材分配问题,还得记上容景一功呢!
一想起容景,秦沐歌便拎起裙摆朝着卧室那边走了过去。
自己在这边耽搁了一些时间,不知道他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有连翘在看着,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吧!
待秦沐歌拐上了长廊之后,远远的,却瞧见卧室的大门正半开着。
秀眉微蹙,秦沐歌快步走了过去。
她分明叮嘱过连翘,容景这会儿正在发烧,不宜吹风。
可当秦沐歌迈进了卧室之后,却瞧见连翘正跌倒在地上,正痛苦的捂着肚子。
秦沐歌心头一惊,飞快的跑了过去,“连翘,你怎么了?”
连翘面色惨白,一边抱着肚子,一边抬手朝着床上一指。
“王、王爷跑了。”
“什么?”
秦沐歌一愣,再抬头朝着床榻上看了过去。
只见床榻上的被褥凌乱不堪,原本应该乖乖躺在上面的容景也是不见了踪影。
搁置在床头的铁盆也是被打翻在了地上,里面的水泼了一地。
“连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沐歌费了些力道,将连翘扶了起来。
连翘的腹部,明显还留着一个脚印。
此刻,她在秦沐歌的搀扶之下,重重地跌坐在藤椅之上。
腹部的伤让她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也是从额头上滑落了下来。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断断续续的道,
“刚才王爷迷迷糊糊好像是要清醒过来,张口说要喝水。我便去给他倒茶,可是我才刚刚转身,他便起身要往外面走……咳咳,我刚靠近,王爷便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脚踹上了我的肚子,自己跑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
秦沐歌不敢置信地听连翘说完这话。
“我当时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因为王爷的气息都不对劲了,就跟变了一个人似得,没错,就是变了一个人!”
听着连翘这斩钉截铁的话语,秦沐歌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变了一个人?
难道是夙玉又出现了?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的秦沐歌只觉得心中陡然一沉。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起身,“他朝哪边去了?”
连翘叫秦沐歌这突变的神色给惊了一跳。
她低咳了两声,连忙抬手,朝着门外的湖边一指——
225 夙玉:小沐,我是来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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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
“湖边?”
秦沐歌心下猛的一沉铄。
容景这会儿烧的迷迷糊糊的,万一掉到湖里去了可怎么办瑚?
秦沐歌几乎是揽起裙摆,飞也的似得朝着行宫一边的人工湖那边奔了过去。
几乎是在秦沐歌奔到了湖边的时候,湖对岸突然传来了重物落水的闷响。
她面色一白,拔腿便朝着湖对岸跑了过去。
当她喘着粗气跑到了湖对岸的时候,发现那假山边上的湖水里面正一圈圈的晕开层层细波。
很明显,刚才是有什么重物掉落下去了。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秦沐歌就认定那一定是容景落水了。
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气,双目一闭,纵身便朝着人工湖里面跃了过去——
只是,当她跃到半空的时候,想象中冰冷的湖水漫过胸口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反倒是腰间由后而来一股诡异且强大的力量,突然便缠绕上了她的腰肢。
秦沐歌下意识的低头。
只见一圈圈白色的幔帐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的盘上了腰。
下一秒,由幔帐另外一端传来的力道猛的一收,便将秦沐歌整个身子拉的朝岸边横飞了过去。
秦沐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紧接着整个人就落进了一个微凉的怀抱。
那熟悉又陌生的馨香顿时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秦沐歌一边揉着被撞得生疼的鼻子,一边眼泪汪汪的抬头。
果不其然的,一双清澈见底的蓝眸便出现在了眼前。
只不过,那双蓝眸里面,却是带着一丝不悦和冰凉的气息。
“夙玉?”
这一汪如同大海一般宽阔无垠的眼眸,里面星光熠熠。
而那些星光仿佛亦是缀在波浪之上,浪花起时,便能掀起片片星波。
这样的眸子,但凡是多看一眼,便能叫之吞噬了去。
夙玉眸光动了动,抱着秦沐歌的动作紧了紧。
可声线依旧是万年如一日的毫无波澜。
“你会水?”
秦沐歌愣了愣,思想随着夙玉这看似温醇却又冰凉的声线牵引。
她下意识的摇头。
夙玉倏地冷了一双蓝眸。
他手上的力道一松——
秦沐歌低呼一声,整个人跟着一滑,便落到了地上。
若不是她条件反射的揪住了夙玉的衣襟,恐怕自己刚才就要跌到地上去了。
她惊魂未定,正要抬头责问他为何放手也不跟自己打招呼的时候,却听见夙玉那微凉的声线传了过来。
“不会水还跳下去做什么?寻短见吗?”
“……”
秦沐歌倏地脸一黑。
她没好气的瞪了夙玉一眼,嘴里嘀嘀咕咕的抱怨着。
“我还不是担心你——”
听了这话,夙玉那湛蓝的眸子闪了闪。
幽深的眸子里面闪过一抹深意,凉薄的声线再度响起。
“是担心我,还是容景?”
秦沐歌一愣,抬头瞧见夙玉淡淡的眸子,不由的有些气闷。
她没好气的开口,“你们两个难道不是一个人吗?”
只是,秦沐歌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瞧见夙玉一个躬身便凑了上来。
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便大手一捞,揽上了她的细腰。
看上去精瘦却强有力的手臂一收,堪堪的将秦沐歌拉地紧紧的贴上了他的身子。
微凉的呼吸拂过秦沐歌的面庞,也映着她有些僵硬的身子,和不自然的表情。
夙玉眸光微沉,缓缓的颔首。
那色淡如水的薄唇微微下移,越来越近,仿佛随时都要触碰上秦沐歌的红唇一般。
眼看着两个人的唇即将要贴在一起,秦沐歌终于是双眸一闭。
那微颤的睫毛代表着她的紧张和不安。
“……”
夙玉蓝色的眸子里面划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片刻之后,里面划过一抹淡然。
“你不是说是一个人吗?那为何要躲?”
夙玉微凉的声线响起在秦沐歌的耳畔,叫她下意识的睁开了双眼。
她有些为难的望着夙玉,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这一次,夙玉没有阻挠,反而很是配合的松开了手。
任由那馨香软玉从怀里退开。
那洁白细致的指尖微微摩挲着,感受着刚才她腰肢的柔软。
秦沐歌有些尴尬的别开眸子,一时间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
“你、你没事就好!我刚才、刚才还以为——”
秦沐歌着急着想要将话头从这个话题上面引开,一时间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瞧见秦沐歌那连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样子,夙玉嘴角莫名的微微上扬。
这一抹浅笑,不似容景那般的热烈妖娆。
却如同天山上的雪莲一般,清雅圣洁。
夙玉轻抚了一把衣袖,侧身做到了湖边的大理石围栏之上。
“以为落水的是容景?”
秦沐歌暮然抬头,看了夙玉一眼之后,并没有说话。
倒是夙玉这会儿坦然的挑眉,那冰冷的脸上似乎终于有了一丝表情。
“我这次过来,是来帮你的。”
清清冷冷的声线在秦沐歌的耳畔响起,也没有丝毫起伏。
秦沐歌诧异的抬头,看向夙玉,“什么?”
夙玉微微倾身,那满头的银丝也跟着他的动作从肩膀上滑落了下来。
阳光照耀,水波映照,仿佛在银丝上缀上了星光。
此刻的夙玉,压根儿就不似凡人。
更像是从银河九天下来的上仙。
美艳不可方物。
“小笨蛋,我说我是特意过来帮你的。”
第一次,夙玉那清冷的俊脸之上,眼角眉梢之间,竟然是带上了一分酷似容景一般的妖娆。
这过于炫目的美景叫秦沐歌看的眸光一错,不由的痴了。
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夙玉正伸出细致的指尖在她鼻头轻轻一刮。
“去弄套衣衫和斗篷给我。”
“啊?”
刚才叫他的美貌惊着了,素来就以聪明机智著称的秦沐歌也不由的呆傻了起来。
夙玉俊眉微微一蹙,妖冶的红唇勾起一抹不满的弧度。
他赫然起身,满身白袍随之落地,“难不成你要我这般模样出现在众人面前?”
“哦哦,我明白了!”
秦沐歌望着夙玉眼底深深藏匿起来的笑意,耳根都要红了。
她埋着脑袋,转身就朝着卧室那边走了过去。
走了两步,扭头瞧见夙玉那个家伙还站在原地,正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
秦沐歌干脆折返了回去,一把攥起了他的手腕,将他拉着走。
“夙玉,你动作若还不快一点,待会儿要叫行宫里面的下人看见了的!”
夙玉故意放慢了脚步。
那幽深湛蓝的眸子清澈见底,落在秦沐歌攥住自己手腕的细致指尖之上。
她的手微微有些凉,不过却是恰到好处的舒服。
夙玉眉眼微微一弯,脚下的步子加快了一些。
待秦沐歌将夙玉领进卧室之后,连翘已然是回过了神。
原本以为王妃将王爷带回来了,可没料到一抬眼,差点没叫她再次从椅子上摔下去。
“王妃——这——”
这个银发蓝眸的少年,不是那个时候在丞相府里面那个名唤夙玉的少年吗?
他怎么出现了?
瞧见了连翘那目瞪口呆的样子,秦沐歌微微蹙眉。
容景和夙玉是一个人的事情,她没有办法一两句话解释清楚。
刚才容景约莫是毒发了,他在变成夙玉的那一瞬太过于焦急,所以才会伤到连翘,也成功的避开了让连翘看到他变成夙玉的场景。
“连翘,找一身王爷平日穿的衣裳出来。唔,再要一个纱帽。”
秦沐歌将夙玉推进卧室,然后转身便将门给阖上了。
连翘扶着肚子,满脸不解的望着夙玉。
这个少年依旧是如同一次见到一般清冷的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特别是那双蓝眸,虽然看上去清澈见底。
但若是你再朝深处看看,便会感觉到一种周身通透的凉意。
那种凉意透彻心扉,仿佛随时都能够将人的血液凝固了去。
“连翘,还愣着做什么?”
秦沐歌见连翘怔怔的望着夙玉,便蹙起眉头吩咐。
连翘愣了一下,连忙起身去找衣物。
还好刚才王爷那一脚没伤到内脏。
她一边揉着肚子,一边转身去翻找衣物。
在她翻出一袭淡紫色的蟒袍端在手里之后,目光还是狐疑的落在夙玉的身上。
王妃不是去寻王爷了么?
怎么搞了半天,将这个冰棍给带回来了?
夙玉从来就不喜外人靠近,所以连翘没有服侍他更衣。
反而是在目送他进了更衣室之后,才压低了嗓音对着秦沐歌道。
“王妃,这个公子是不是叫——夙玉?”
秦沐歌微微挑眉,看了连翘一眼,“你还记得?”
“当然啦!”
连翘忽而提高了音量,随即又怕叫里面的夙玉听见一般压低了声线。
她小心翼翼的靠到秦沐歌的耳畔,低声道。
“像夙玉公子这样银发蓝瞳的,整个天乾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秦沐歌动了动眸子,似乎被触到了什么点,面色微暗。
连翘也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她看着秦沐歌,“王妃,那王爷那边……”
之前连翘就知道一些,这个夙玉公子对自家小姐是有些念想的。
而且,自家小姐似乎对这位公子也不讨厌。
甚至还可以说是有些喜欢的。
王爷突然失踪,王妃追去去,不但没将王爷追回来,反而是将他的情敌给带回来了……
这事若是叫王爷给知道了,恐怕又要闹得不可开交了吧?
秦沐歌扭头看了连翘一眼。
“王爷身子不适,这会儿还不能出来见人。但是赈灾这边的事情也不能耽误,所以就叫夙玉公子过来帮我。”
“咦?”
连翘错愕的望向秦沐歌,似乎没有料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就在她打算继续发问的时候,却听见更衣间那边传来了一些响动。
“夙玉出来了!”
秦沐歌像是松了一口气似得,连忙朝着夙玉那边迎了过去。
而夙玉也恰好从更衣间那边走了出来。
也恰好听见了秦沐歌最后说的那句话。
他清澈的眸子落在秦沐歌的身上。
顿了顿之后,才瞪着一双无辜的蓝眸望向连翘。
“这位小姐姐,王妃说的没错,是王爷派我过来的。”
夙玉原本就生的绝美。
他与容景不是同一种类型,却是一眼美的惊心动魄。
如今,他水眸一闪,那如同小鹿斑比一般的眼神,瞬间就俘获了连翘的芳心。
连翘小脸一红,连忙开口道,“夙玉公子别误会,奴婢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就好!”
夙玉有些木讷的笑了笑。
秦沐歌能明显的看出来,夙玉并不太习惯与人接触。
只是,今日为了自己,他即便是有些吃力,却还是试着去做到最好。
秦沐歌胸口微微一暖。
夙玉今日换上了容景那一袭淡紫色的蟒袍,整个人褪去了几分仙气,反倒是多了一丝鲜活的人气。
秦沐歌蹙眉,正在品茶的夙玉。
“你……这回儿会待多久?”
此话一出,夙玉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他微微抬眸,蓝眸里面划过一抹深意。
歪着脑袋,他似乎没有过多的表情。
“小沐希望我待多久?”
“我——”
秦沐歌叫夙玉这么一问,倒还给问住了。
她担心容景,但是夙玉能够出现,就代表容景还是安全无恙的。
与其让他这几日处于这种高烧的折磨之下,倒还不如让他失了这段记忆,叫夙玉帮自己一把。
说不定休息上两日,容景的病情就好转了呢?
夙玉那清澈的眸子似乎看穿了秦沐歌心中所想。
他垂下眸子,伸手捻着杯盖,缓缓淌着水面上的细碎茶叶。
卷翘浓密的长睫挡住了他的眼神。
那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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