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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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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沐歌回头就看到这一幕,想也不想地从身后摸出暴雨梨花针。

“嗖”的一声,密密麻麻的针雨朝着叶倾城的面门就射了过去。

可惜没打中,叶倾城避开了。

“什么东西?”

叶倾城这才正眼打量秦沐歌,可惜秦沐歌站在暗处,他站在火光处,根本看不清。

一时间,只觉得这个女人可恶,可恶至极。

“要你命的东西。”

秦沐歌冷冷开口,躬身又发射了一阵针雨。

叶倾城再次后退避开,却看到那密密麻麻的针雨“嗖”的没入一边的树干之中。

片刻之后,那原本生机勃勃的树干顿时像被烧焦了一样,呈现出一片乌黑晦暗的颜色。

虽不明白是什么东西,但这东西的杀伤力叶倾城却是看到了。

他要没有受伤,也许可以一博,现在吗?

咬牙……

“容景,算你命大。”

叶倾城不甘心,却又不得不离去。

离去前不忘再次表明自己的目的:

“容景,离离是我的,你敢碰她,我就带着叶家军,踏平未央王府。”

“叶倾城,你这一辈子都娶不到方离离,你等着看方离离嫁给别人。”

容景躺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却丝毫不显弱。

叶倾城气得想要杀个回马枪,却忌惮秦沐歌手中那杀伤力强的暗器。

不甘的退去,心中暗自后悔,早知道就应该再多一些人手。

机会,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当秦沐歌小心翼翼地上前将容景搀扶起来的时候,却见他一张俊脸一片苍白之色。

秦沐歌不放心的上前,才发现他身上竟然莫名的热了起来。

再看他的俊脸,上面也似乎泛起了两道诡异的红晕。

“天呐!”

秦沐歌心下一惊:该不会是余毒又要发作了吧?

当初自己替他换血之后,他体内只剩下一些余毒未清。

今日怎么会突然有再次发作的痕迹呢?

“我们马上回去!”

秦沐歌搀扶着容景,两个人跌跌撞撞地朝着外面的马车而去。

好容易上了马车,容景的身上早已经叫汗水给浸湿了。

那两抹嫣红浮现在他的脸颊,有几分妖冶之色。

那双唇亦是带着艳丽的红色,叫人光是看一眼便忍不住想要采撷一番。

“景,你没事吧?”

秦沐歌望着脸越来越红的容景,心中暗道一声不妙。

她当机立断的咬破了自己的指尖。

望着殷红的血珠从指尖冒了出来。

秦沐歌微微蹙眉,挤出几滴鲜血,从容景的唇畔浸透了进去。

当初出现在夙玉身上的一幕再一次浮现在眼前。

那几滴鲜血在碰到了容景双唇的时候,仿佛是有了生命一般,飞快的透过皮肤,被吸收了进去。

不多时,容景原本紧紧蹙起的眉头便松了下来。

待到马车停在了行宫门口,苏牧也跟着迎了出来。

不过当众人瞧见容景那虚弱的样子,也是不由的大惊失色。

“你说什么?”

苏牧不敢置信的望着守在床头,小心翼翼替容景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的秦沐歌。

秦沐歌没有抬眸,专注的观察着容景的变化。

不时,替他拭去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水。

“我想知道叶倾城是何许人也!”

秦沐歌声线平稳,似乎不像是刚才经历过一番厮杀场景之后该有的反应。

一听到“叶倾城”的名字,花无漾下意识的与苏牧对视了一眼。

几乎不用看他们的表情,秦沐歌便猜到这件事,他们两个多多少少都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她最不喜欢就是容景什么事情都不告诉自己。

这样,会让她觉得满肚子的力气不知道要往哪里使。

望着逐渐恢复了平静,然后又安安静静睡过去的容景,秦沐歌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她起身,示意苏牧和花无漾跟着自己出来。

直到一行三个人出了内厅,来到外室之后,秦沐歌才顿住脚步,转过身来。

那张绝美的小脸之上,是她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沉浸和安稳。

特别是那双犹如黑瞿石一般的眸子。

里面幽深似海,一眼望不到边际。

越是这样,却越是叫苏牧和花无漾看的有些心虚。

“容景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秦沐歌清冷的声线再一次响起在这偌大的前厅里面。

“比如说如姬的身份,比如说方离离,还有她送过来的那个东西!”

秦沐歌扭头望着她从那个包裹里面翻出来的锦盒,上面被人洒满了由红景天磨制而成的粉末。

而且,那个叶倾城身上,好像也是刻意染上了这种味道。

苏牧与花无漾对视了一眼,苏牧最终还是率先开了口。

“其实当年如姬小主替王爷换血之后,她便命悬一线。为了能够照顾好她的身体,爷便将他交付给了金陵方家。他们原本就是亲戚,所以照顾起来也会比较上心……”

“那叶倾城呢?”

苏牧说的那些,秦沐歌随便想想也能猜出来。

她想要知道的是——

那个叶倾城看起来似乎与容景很是熟稔。

而且,就凭着容景的性子。

若是有人对他下杀手,他据对不可能会手下留情。

但是那个叶倾城却是个例外。

再者,那个方离离自己从未听容景提起过。

但,他们似乎有过交集。

既然他们原本就认识,而且方离离还对容景倾心,那昨日为何那么多官员跪了一地,也无法说动容景答应方家的条件?

这一切,实在是说不通!

容景不说,那她就问苏牧。

总有一个知道的!

苏牧有些为难的开口。

“当初如姬小主在这边养身子,方家也是十分尽心尽力,但凡是有什么能够用得上的上等药物,他们绝对不会手软。

如姬小主刚刚过来的那三个月,爷的确是亲自陪伴着的。

当初叶倾城并没有与爷结仇,而且他还经常与方离离结伴到别苑来看如姬小主。

三个月之后,爷离开了金陵。方离离也经常会过来看望如姬小主,就当做是陪伴。

估计那个时候,她便对爷产生了孺慕之情,只是碍于自己的表妹所以并没有表达出来罢了。

后来如姬小主意外身亡,魍魉将她的尸首带到了金陵方家。方家安排她与如鼎天将军埋葬在了一起。

经过这件事之后,方离离便又燃起了一些不该有的念头。之前,她也曾经通过书信对王爷表达了一些心意,只不过王爷压根儿就没有当一回事。

后来得知王爷要下江南,来到金陵,她更是将这个念头与方家提起过。

原本,方家与叶家是打算联姻。八字什么的都已经对过了,只需要挑个时候订婚,再成了好事就行了。

后来方家突然反悔,还打算将方离离安排到王爷身边来。约莫着是这个事情,触怒了叶倾城,所以他才想着要下杀手。”

苏牧一口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都说了一遍。

在这里面,秦沐歌也是将一些事情给捋顺了。

都说女人红颜祸水。

那么容景,便是男颜祸水。

秦沐歌暗暗磨着牙,心下想着一定要将容景这个大妖孽给看紧了些。

苏牧动了动眸子,还是伸手将那个锦盒拿了起来,递到了秦沐歌的面前。

他小心翼翼的将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块刻有“方”字的玉牌。

而里面,竟然是放着满满当当的红景天熬制而成的粉末。

苏牧捻了指尖,将那玉令牌拎了出来。

“红景天与爷身上的龙涎草相克。爷当初就是用龙涎草的香气抑制体内毒发,我只是不明白,叶倾城是从哪里知道这个秘密的,竟然会利用这一点来攻击爷。”

秦沐歌冷着一张俏脸,将那玉牌从苏牧的手中接了过来。

“这块令牌是方家的至宝,可以在方家所有的药号乃至仓库取药。”

苏牧的回答叫秦沐歌动了动眉角。

她微微沉下了一张俏脸,冷声道,“既然王爷将这块玉牌交给我,那从今往后跟方家大小姐打交道的事情就全权交给我来处理。我倒要看看,在南陵的国土之上,到底是方家和夜家的势力大,还是南陵皇室有权威!”

望着秦沐歌坦然的将那块玉牌放在怀中。

那张绝美的脸上有不屈,但是更多的却是对方家和夜家的挑衅。

此刻的她,就如同当初站在战场上挥斥方遒的容景。

目空一切,却有让人有着莫名臣服的力量。

不知道为什么,苏牧就是相信秦沐歌有这个能力,能够妥善的处理好这个事情。

他唇畔勾起一抹浅笑,将那锦盒搁置在一旁。

“这,也是王爷的意思!”

223 别把秦沐歌不当王妃

1

更深露重,夜色沉沉。

金陵的行宫里面,却依旧是灯光迷蒙。

秦沐歌端端儿地坐在容景的床榻边上。

一双清眸里面饱含着过多的情绪,细致的指尖缓缓的抚摸着那刻有“方”字的玉牌铄。

感受着那暖玉极佳的触感,秦沐歌落在容景面上的目光凝了凝。

“景,你还是会介意如姬的事情是么?”

此刻的容景正在昏睡中。

不过,他却像是能够感受到秦沐歌的情绪一般。

那卷翘的长睫微微动了动。

浓密的俊眉亦是微微一蹙。

秦沐歌倾身上前,温润的红唇在他眉间轻轻印上了一吻。

她鲜少会这样主动去亲容景。

即便是两个人亲热,她也会习惯性的有些放不开。

可她知道。

她秦沐歌要么不动心,若是动心,那便是一辈子的事情。

两个人在一起,就必须要相互包容相互温暖。

若每次都仅仅是容景一个人在退步,那这段感情早晚都将会撑不下去。

所以,这一次,就由她出面好了。

兴许是秦沐歌温柔的触碰,叫容景原本蹙起的眉头微微一松。

秦沐歌唇畔微微一勾,褪去了外衫,捡了靠里面一些的位置爬了进去。

只是她才刚刚小心翼翼地躺下,一双手边突然而至一把环住了她柔软的腰肢。

秦沐歌正要回头,却觉得腰间一紧。

整个人便叫容景给捞进了怀里。

原本还以为他清醒了过来,不料回头的时分,发现容景双眸紧闭,面颊微红。

因为怀中抱着秦沐歌,所以面色微微一缓。

线条优美的下颌抵在秦沐歌的颈窝处,用极其熟悉的动作蹭了蹭。

在嗅到了那熟悉的馨香之后,他才松了松眸子。

低低的呢喃之声从唇间溢了出来。

“不想……离开你……”

微弱的声线却因为这过于安静的房间而叫秦沐歌听的一字不漏。

她心头莫名一酸。

反身在容景的怀中蹭了蹭。

她低低的声线里面,带着无穷的宠溺和温柔。

“景哥哥,沐歌不会离开你,一辈子都会陪着你。”

心中微叹,秦沐歌调整了姿势,缓缓的阖上了双眸。

自己今日既然接了方家那块玉牌,明日恐怕还有一场恶战。

第二日一早,秦沐歌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试容景的体温。

不过让她奇怪的是,即便是自己给他用了自己的血,可为什么体温还是一直降不下来?

而且,从昨晚开始,容景真真睡着了也还罢了。

可只要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便会不自觉的呢喃低语,胡说八道。

放着容景在这里,秦沐歌实在是有些不放心。

可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却是响起了一阵轻缓的敲门声。

秦沐歌收了手上的湿巾,回头瞧见连翘轻手轻脚地站在门口。

而她身后跟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满脸焦灼的巴陵。

秦沐歌朝连翘点点头,便看到她且轻且快的走了过来。

“王妃,巴大人说有急事。”

秦沐歌回头看了容景一眼,心中还是有些担心。

不过灾情大过天,既然容景愿意让自己插手,她秦沐歌就不能给他抹黑。

想到了这里,秦沐歌从怀里掏出一个几近透明的琉璃小瓶。

里面装着小半瓶五色透明的液体。

在连翘错愕的目光之下,秦沐歌右脚踩上了床沿。

“嗖”的一声,绑在小腿上的玄铁小刀被拔了出来。

紧接着,秦沐歌几乎是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的,一把划破了自己的指尖。

“啊!”

望着秦沐歌这近乎自虐的举动,连翘低呼一声,连忙冲上去一把捧住了她的手。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秦沐歌轻轻一笑,用力的在伤口上挤了挤。

殷红的血顺着她的力道一滴一滴的落进了她掌心的小瓷瓶。

不过,让人奇怪的是。

血刚刚滴入瓷瓶,便悄然晕开,最后归于无色。

心疼的看着秦沐歌挤了好些血滴入瓷瓶,连翘终于是隐忍不住,上前一把拉住了她。

“小姐,可以了。你很快就会回来的!”

说罢这话,她也不顾秦沐歌的意思,从怀中掏出金疮药,撒了一些在伤口之上。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动作,秦沐歌嘴角一弯。

“连翘,在我回来之前,你就跟苏牧好好在这边照顾着。但凡是有一点不对劲,马上去找我。”

连翘用力的点头,从秦沐歌的手中将湿巾接了过来。

俯身坐到了容景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替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待秦沐歌迈出了卧室大门之后,一直就在门口守着的巴陵满面焦灼的走上前来。

“王妃——”

巴陵迎着秦沐歌那边走了过去,刚刚扯开嗓门准备与秦沐歌说话。

可才仅仅喊出口了一个“王妃”,便叫秦沐歌眼眸一沉,瞪得一句话哽在了喉咙。

原本比秦沐歌要高出两个头的汉子,如今被一个小娇娘一个眼神瞪得就如同霜打了的茄子。

只能是耷拉着脑袋,粗矿的脸上有些焦灼的望着秦沐歌。

秦沐歌转身将门给阖上了,这才递给了巴陵一个稍嫌柔和的眼神。

“是不是那些官员都过来了?”

巴陵脚步急急的跟在秦沐歌的身后,一听秦沐歌开口就忙不迭的点头。

“叫我上场杀敌,安排士兵摆阵我没问题。可是要我对付那群喋喋不休的老顽固,我、我真的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啊!”

巴陵急的直挠脑袋,眼巴巴的望着秦沐歌。

因为这会儿容景生病了,肯定是没有办法出来主持大局的。

如今能够指望的,也只有秦沐歌了。

经过刑部大牢里面那一番较量,这个曾经立过无数功勋的“大将军”也是对面前这个娇小的姑娘心服口服。

就盼着她现在能够站出来,想办法搞定外面那些酸臭老头子!

秦沐歌扭头,撞上了巴陵那期盼又无奈的眼神,她轻轻一笑。

“带我去吧!”

一听秦沐歌这话,巴陵就好似听到了天籁之音一般。

一双历经沧桑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忙不迭的点头。

“王妃这边请。”

于是,巴陵在前面引路,秦沐歌则是一脸风轻云淡地跟在他的身后,慢条斯理的朝着会客厅那边走了过去——

位于金陵行宫正背面的会客厅是行宫里面最大的房间。

当初先皇下江南,也曾经将那儿当做议政的地方。

此刻,那里汇集了七八个从各省前来的巡抚。

他们这次聚齐到金陵为的不过是三件事。

其一,便是从容景这里领取安抚灾民的拨款;

其二,便是药材;

其三,就是商量如何才能够阻止洪水继续蔓延,避免祸及更多的省。

在容景到达金陵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调配了许多兵力,修建堤岸,防止洪水决堤。

而如今,他们商讨的便是剩下的两件事了。

其中一位白发苍苍的刘巡抚,此刻更是坐立难安。

他焦灼的望向了会客厅的门口,迟迟不见人影。

待到丫鬟将第三盏茶送过来的时候,他终于是坐不住了。

还不等那丫鬟将茶杯放下,他便一掌拍在了桌面上。

“嘭”的一声闷响将那丫鬟唬的一惊,手上的动作也是一晃。

那茶杯在她手中晃了晃,便摔在了地上。

只听见“嘭”的一声脆响,那青花瓷的杯子便摔成了好几瓣。

那碎片之上还剩余着些许热水,几片细小的茶叶漂浮在上,还冒着热气。

众人也是被这一声响惊着了。

原本还压抑着的情绪,似乎在这个时候找到了发泄点。

刘巡抚豁然起身,“王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是京城的王孙贵胄,可也不能不顾这些百姓的死活!”

这位刘巡抚在朝廷德高望重。

昨日雨中下跪那一场苦肉计,也是在他的率领之下才得以成功进行的。

如今见他出声,众人也是跟着发声。

另外一个稍嫌消瘦单薄的中年男子也跟着站了起来。

一双眼睛灵活的扫了四周一圈,最后再侧厅那边的珠帘上顿了顿。

里面,似乎有一抹纤细优雅的身影闪过。

“刘阁老说的没错,这药材的事情从王爷到金陵那一日起,就应该下结论的。只可惜,王爷一直没有下决断。

此刻原就是争分夺秒的时间,只要耽误一秒,灾民就可能会丧命。

而且,我昨个儿就听说,王爷身染重疾,压根儿就没有办法清醒过来处理事宜。

身为金陵府尹,即便是时候有人弹劾我,我也要在这里说一句公道话。

我希望刘阁老能够暂代王爷的位置,领导我们这些官员替老百姓做一些事情。”

说话的单薄中年男子姓叶,正是金陵的府尹。

见他面色诚恳,众位官员相互对视了一眼。

片刻的犹豫之后,也是跟着叶府尹看向了刘巡抚。

“刘阁老,您在南陵德高望重,而且您向来都是心藏百姓。这件事交给您来做主,定然是最合适不过的!”

“就是,叶府尹的提议我觉得很好。”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压根儿就把容景昨日的交待扔到了脑后。

那叶府尹满意的看着自己一句话就起到这般效果,当下嘴角微微一扬,勾出一抹带着深意的笑容。

他清了清嗓子,“不过既然王爷昨日已经收了方家的玉牌,那就代表他已经首肯了让方家小姐参与此事的提议。

尽管王爷现在卧病在床,我们也不能弃他的吩咐于不顾。

鄙人觉得,以刘阁老马首是瞻,方家小姐在旁监督。

这样不但可以尊崇王爷的命令,事后若真有人问责起来,也好有个做佐证的!大家说对不对?”

原本叶府尹之前的提议也是叫刘巡抚吓了一跳的。

以他为首,岂不是在挑衅未央王的权威?

虽然他也在朝堂,但是压根儿就没有摸清楚陵帝这次让未央王下江南的真正意图。

到底是鼓励他做出功绩;

还是给他一个下马威或者是教训……

在他还犹豫的时候,却听到叶府尹补了这么一句。

他心中忍不住点头:这样一来,不但能够马上快速反应,而且还有人佐证,他并非是故意纠结众人欺压未央王。

到时候,即便是陵帝责怪,恐怕也不会罚的太重。

见那刘阁老面色松了松,叶府尹趁热打铁的朝着侧厅那边扬起了声调。

“方小姐,这个时候您还不出面劝劝,更待何时?”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珠帘的后面便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

依旧是四名侍女上前撩起珠帘。

片刻之后,一位聘聘婷婷的黄衣少女便端庄大方地走了出来。

即便是面对这么多大臣,她面上依旧是没有露出什么怯场之意。

而且那双水眸望向刘阁老的时候,里面还浮起了一丝仰慕。

“刘阁老德高望重,小女子久仰大名,能够与刘阁老一并为灾区百姓贡献一点绵薄之力,不光是离离的心愿,更是方家的心愿。还望刘阁老莫要推辞……”

听着方离离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说着这般奉承的话,刘阁老也是不由的轻飘飘了起来。

他虽然一心为了百姓,但在官场听惯了奉承话,下意识的对这个方家大小姐多了几分好感。

“既然如此,刘某人就——”

“啪啪啪!”

刘巡抚那“恭敬不如从命”这几个字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便叫会客厅正门外面传来的一阵清脆的巴掌声给打断了。

众人均是错愕的回过头去。

方离离也是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只是,当她看清楚门口站着那人的样貌之后,漂亮的眸子里面突然便阴沉了下来。

“没想到列位大人不但是官场的一把好手,还是演戏的一把好手啊!”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秦沐歌。

她一袭浅绿色的长裙亭亭玉立,乌黑的长发如同泼墨一般披散在脑后。

简单的流云髻盘在耳侧,一抹浅色的步摇轻轻点缀着。

看打扮,不过就是个普通贵族家的小姐。

可那张艳丽无比的脸却让众人忽略了她略显平凡的装饰。

因为那双灵动的眸子,就比得过世间任何饰品。

此刻的她,威严的立在门口。

虽然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可眸子深处却是透出一种不怒自威的颜色。

一种端庄肃穆的气质就这般自然而然的流泻下来,叫人忍不住臣服。

那些官员没见过秦沐歌,自然不清楚她是谁。

但她身后那怒不可遏的巴陵,他们却是认识的。

刘巡抚是老狐狸,眼珠子一转便猜到了秦沐歌的身份。

他上前两步,双手一拱,白胡子一颤一颤的。

“老臣不甚明白王妃所言何意?”

不甚明白?

听了这老头子的话,秦沐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她拎起裙摆,优雅的走了进去。

与方离离擦肩而过之后,她才理所当然的走到了正位处。

一个优雅旋身,然后落座。

而方离离则是差点儿叫这一幕气的呕血。

因为刚才,秦沐歌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竟然是连正眼也未曾看过她。

最让人气愤的不是斗不过对手;

而是……

你心心念念想要打败的人,压根儿就没将你当做对手。

是因为不屑。

没错!

她方离离就是从秦沐歌的眼底看到了不屑和无视!

广袖下的素手骤然攥紧,方离离的眼底划过一抹阴霾。

就在众人将目光落在秦沐歌的身上时,眼底也是露出几分轻视。

这个小姑娘果然是没有什么本事的。

因为一看她借着自己是未央王妃,就不将众人放在眼底。

甚至连德高望重的刘阁老都没坐,她一个小姑娘倒是理所当然的落座了。

秦沐歌端坐在正位,余光扫过摔落在地上的茶杯。

然后,再望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些大臣们。

“噢,我刚才的意思是……”

秦沐歌说道这里的时候,顿了顿。

就在众人面上均露出几分倾听之状的时候,她才一字一句的道。

“你们自己搭台子自己唱戏,几句话便将皇上册封的钦差大臣给卸任了,这难道还不够本事吗?”

秦沐歌此话一出,众人心底均是一惊。

那刘阁老也是老脸一白。

若是按照叶府尹的话来说,他是为了灾区的百姓。

可秦沐歌刚才那一句话,却是将他们扣上了一定欺君罔上的罪名啊!

若是灾区的情况没有及时处理,那顶多就是和玩忽职守,最多降官职;

可若是牵扯上欺君罔上,那可就是株连九族的罪行啊!

一时间众人均是大汗淋漓。

一个个再看向秦沐歌的时候,已然是多了几分防备和震惊。

他们没有料到,一个看上去纤瘦的小姑娘,竟然会有这般歹毒的心思。

刘阁老再过几年便要退隐归田,若是在这个时候闹出了这个事情,那便是晚节不保啊!

刚才却是叫那方家大小姐夸的有些云里雾里了。

竟然忘记了未央王的身份。

在南陵,他可是能够横着走的。

若是日后叫他记了仇,恐怕他剩下的几年不会有好日子。

想到这里,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再面对秦沐歌的时候,说话也多了几分不自知的恭敬。

“王妃言重了。刚才不过是我们顾忌灾区百姓心切,所以才会有一些冒犯的念头,还望王妃明鉴。”

秦沐歌也是个见好就收的人。

因为接下来很多事情,都还用的上这些人。

所以她也不摆谱,只是淡淡的笑了。

若有所思的扫了叶府尹一眼,目光流转,最后落在了方离离的身上。

那眸光看似柔和,可只有方离离才能感受的到。

那如同裹在暖风里面的刀子,落到哪里哪里就是生疼的。

“刘阁老在朝中德高望重,心系灾区,情深意切,本妃与王爷自会体谅——”

一听这话,刘巡抚心头松了松。

正思量着,这王妃不过是个小姑娘,自己给个台阶立马就滚下来了。

瞧见了他眼底倚老卖老的一抹狡猾,秦沐歌嘴角微微一勾,继续说道。

“不过,刘阁老过于忧心灾区百姓,难免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给利用了。这次是我在,下次若王爷在,恐怕不会这么轻而易举作罢。”

秦沐歌这给颗糖又打一巴掌的做法,叫刘巡抚刚刚松懈的心情又绷紧了起来。

心下一凛,最后一丁点儿对秦沐歌不敬也叫彻底抹去了。

这小丫头片子竟然敢抬出未央王来压自己——

可偏偏,他又吃这一套。

“既然王妃来了,可为何还不见王爷?”

叶府尹说着这话,目光狐疑的看向了秦沐歌身边的巴陵。

巴陵原本就对他刚才那一番话感到愤怒,这会儿好容易捡到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他拉开嗓子,大声一吼。

“刚才我们在外面你不是说的挺带劲的吗,还知道王爷卧病在床,这会儿又在这里装什么孙子?”

“你……”

叶府尹怎么说还是个文质彬彬之人。

如今见巴陵出口成脏,登时气的双颊涨红。

可他的身份在那儿,总不能跟一介武夫逞口舌之快吧?

一时间,只能是气的浑身发颤,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224 王爷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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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叶府尹被气的脸颊涨红,浑身发抖,秦沐歌嘴角莫名的勾起一抹畅快的笑意。

她是未央王妃,要顾及形象;

但是巴陵一看就是一介武夫,会说这话也是理所当然瑚。

更何况,巴陵说的又没错铄。

他们一个个就是在这里装孙子!

“王妃,您、您也不管管?”

叶府尹憋了半响,竟然是跟秦沐歌告起状来了。

倒是秦沐歌嘴角一弯,淡淡的扫了身边的巴陵一眼。

虽然她知道,只要自己说一声,巴陵一定会对他们客客气气的。

不过,她秦沐歌可没那么好心。

“巴将军是王爷身边的人,大小是个将军,我也不好指手画脚,到时候免得王爷要说我的不是了。”

一听秦沐歌这话,巴陵更是眼睛一亮。

他鼓着铜铃般的眼睛,朝着以叶府尹为首的那一群文官冲了过去。

那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堪堪将众人吓得连退了好几步。

“你们这些个文官就会耍嘴皮子,但凡是你们当真有几分担当,何苦非要在这里等王爷一个首肯?还不是怕最后自己担了责任?既然想当女表子,就别惦记那些个贞节牌坊!”

“你……”

“你竟然如此粗鄙——”

那刘阁老差点叫巴陵这低俗的话骂的一口气没有提上来。

那颤巍巍的白胡子一翘一翘的,仿佛昭示着这位主子随时也要被气的翘辫子。

此刻,秦沐歌才觉着有一道凌厉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她悠闲的抬起眸子,恰好就撞上了方离离深重的目光。

这一次,她没有可以避嫌。

兴许是因为知道容景的情况,知道他压根儿就不会出现。

所以,干脆连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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