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官生-第3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二人说话间,忽听有人又至,常笑见了道:“你们怎的这样慢。”
来的是两个人,俱是一身碧绿,笑盈盈的模样,其中之一道:“都是二青多舌误事。”
二青道:“你多舌。”
易阳皱眉道:“莫吵了,空见出事了,七叶和五原去了望海,你们两个也去看看,我怕七叶想不开。”
大青一听,脸色大变,叫着二青道:“走。”俩人化作碧光消失。
常笑与易阳对望了一眼,转向那些幸存的修士,沉声道:“回去告诉各门派的掌门人,我二人与九月初九在梵净山上举行佛道法会,届时还请诸位替天行道的修士们莅临,我倒要请教他们,什么是替天行道?什么是天下苍生?”
一个不知死活的中年道士问道:“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易阳黑了脸道:“梵音寺常笑。”
常笑道:“三清观易阳。”
二人走后,留下几个呆若木鸡的修士。
皇宫内的五个白发老者见了易阳均附身下拜,口称:“老祖。”易阳沉了脸,道:“还知道有我这么个人?都起来吧。”
西皇从未见过还有比五位老祖年龄还大的祖宗,赶紧下拜。那白发老者解释他才知道,易阳竟是西烈的开国皇帝,只是打下江山后传为给了自己的弟弟。
易阳道:“为了区区的一个东鼋,将亲生儿子送与别人做儿子,你可真有本事,我易家也算出了个有出息的,哼,送便送了,怎的还要抢儿子的江山?你这做老子的也忒不地道,你以为自己能活多久?跟这几个老白毛似的?整天争来抢去的有意思?赶紧把皇位传给你儿子,也算弥补他这二十几年的亏欠。”
西皇诺诺称是,将皇位传给了予,也算是全了他们的父子情分。
从此,西京的城墙上换了大旗,赤红黑白黄,五色交织的大旗,绣着五爪的金龙,笔走游龙的五个黑金大字:云渊之主易予
此时予却跟着七叶进入了望海之滨。
予惊骇问道:“雪舞苍穹是什么功法。”
云渊的眼里露出了激赏之色,道:“他竟肯为他做到这一步,我倒是小看了这只小狐狸。”
他的眼里现出一抹追忆,像是在想什么,半晌才轻咳了一声,面露讥讽道:“雪舞苍穹啊,呵呵,同归于尽的功法,将全部的法力散发在天地间,若是遇到老天爷高兴,刮个风,下个雨,就像今日,那会无限扩大功法的强度,大雪纷纷,冰冻一切,直到那施功之人气竭,若雨不停,就回无休止的这么下去。除了他自己愿意停下,外人无法令他停下来,除非你杀死他。”
他的脸上微微的起了波澜,似在回忆什么:“大多能施展这个功法的人,法力道行俱是高深之辈,在施展这个功法的时候去杀他也只是同归于尽罢了,试问谁愿意这么做?且,就是杀死他也无法让功法立即停止,所以这不是什么好的选择。施法之人不是万念俱灰就是对这世上存着有极大的怨恨,外人何苦要陪他一起去死。”他的咧嘴苦笑:“这只小狐狸有些骨气,与他娘倒是一脉相承。”
予呆呆的看着漫天的雪花飞舞,七叶能为他去死,而自己除了拖累他,还能做什么?他满脸苦涩。云渊又道:‘两千年前,也有人施展过这个术法,可惜最后功败垂成,两败俱伤。”
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追着问道:“不是说法力高深的人才能施展?怎会破了?”
云渊的脸上一片沉寂,那是死灰一样的沉寂,那深邃的眸子里俱是伤痛:“破了便是破了,世上本就有不怕死之人,也正如七叶一般的痴傻之人。”
五原扭头看向七叶,眼里是不可置信:“你疯啦?”他奔回到七叶的身边,用力的拉着他的胳膊道:“你停下,快停下。”
七叶的眼里一片狂热,缓缓道:“他要帮他改朝换代,我便给他一个新天地,他要去了,我便去陪他。”
五原急的大叫,一拳打在七叶的身上道:“停下,他改什么与你何干?你停下,我带你回去,咱们再也不来了,你停下呀。”他使劲的抱住了七叶哀求道“不要做了,咱们回去,回去吧,这里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我带你回去。”可任他怎么哀求,七叶不为所动,身上的气息依然大量的释放出来。
五原的脸上满是惶恐,他奔到官生的跟前,用力攻打结界,大声的喊道:“空见,你去劝劝他呀,他这样下去会死会魂飞魄散,你快出来呀。”
官生听不见,他紧闭着眼,静静的坐在结界内,身体已经淡的近乎透明了,一如他刚在棺里出来的时候一样。那暗红的袈裟披在他身上,就像是挂在那里,没有了一丝生气。
五原绝望了,攥紧了拳头,一下下的砸着结界。官生死了吗,他若死了那七叶怎么办,这个死心眼的狐狸也要跟着他一起去?他的心撕裂般的痛,生死相许?为何他看不到自己?他无力的看着七叶,他额间的火苗消失,那是他的本命之火,他先就释放了出去,他为何要做的这般决绝?
大雪还在继续,活着的修真人士已不再喊打喊杀,一个个呆若木鸡。扪心自问,他们真的错了吗?他们伤亡了这么多人,只为了有一个太平天下,他们这也是为了苍生啊,何错之有。
过了许久,在西京城中飘来五人,俱是须发皆白。那五人到了七叶的面前道:“请大师收了神通,西烈愿双手奉上玉玺。”
七叶微微张眼,道:“我要西烈何用?”
其中一个微微发胖的老者道:“大师不是为西烈而来为何要施展这般神通?”
七叶道:“我只为了我心中之人。”便不再说话。
那五个老者无奈,垂头丧气的回了西京城。
云渊终于放了予,他飞身到了到了官生的面前,看着官生的模样,想起当日道远跟师父苍和说过的话:他本就是一缕魂魄附在了死婴身上,若是它日那缕魂魄不在了,也就没他了。自那日看完了那前世的情景,官生就不对劲,他常常一个人发呆,看着自己的眼神陌生中带着愧疚,脸上常带着哀伤,复杂难辨。
予敲打着那结界,用力打,加上法力,那结界却没一丝要动的意思,他的实力与七叶相差甚远。他趴在结界上,看着透明了的官生,滴滴清泪打了下来,他自小便喜欢了这么一个人,以为可以给他最好的,谁知却是将他推向了深渊,到底是自己为了一己之私连累了他。若是他爱自己也就罢了,偏是个傻子,什么也不懂,却以为自己要背负什么责任,看不透自己的心再无法抽身。
他看着官生,忽然见他缓缓张开了眼,笑着看过来,予以为自己眼花,使劲抹了一把眼睛,却发现他真的在看自己,张着嘴在说话,嘴唇微微的动,没有一丝声音发出。可予看的分明,他在说:“对不起。”
他再也忍不住,眼泪簌簌而下,他也不管满脸的泪水,敲打着结界,大声的叫着:“官生,官生,空见,空见。”他看见他悄然阖眼,一滴泪在脸颊上滑落,晶莹剔透,可他知道那就是一滴泪。
他不能让他走,他要他守着自己,予疯了一般,劈出一道道闪电打在结界上被弹了回来,劈在予的身上,不消片刻,他已是遍体鳞伤。
大雪覆盖了地面山川河流,目力所及俱是一片洁白,七叶的气息仍在释放,五原呆呆的看着七叶,面如死灰。看着他满头黑发寸寸变白,眼眉睫毛俱变成白色,他一动不动,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五原发出痛苦的哀求:“七叶,停下。”他拖起长刀猛的向地上劈去,那刀光所过之处是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远远的传来一箫声,紧接着朗朗的话语传来:“笑,咱们来晚了,竹子生气了。”
“这个家伙,谁惹恼他了,怎么发了这么大的脾气。”温润的话语,在那人说话后传来。
五原绝望的眼里迸发出神彩,他猛的跳起,朝着一个方向大叫:“常笑,你来啦,快点,七叶施展了雪舞苍穹。”
“哈哈哈哈,我还没听过五原这么着急的说过话。”
“快走吧,莫要磨叽了,要不是你,咱们早就到了。”常笑嗔怪道
“怎么什么事都要怨我,不是在等那青蛇嘛。”
五原直觉的耳边风声一过,一身漆黑的金羽停在面前,金羽看着他,紧皱了眉道:“五原,怎的这般狼狈。”
五原看着眼前的人眼泪差点没下来,一贯没有表情的脸上现出了惊喜,声音微微颤抖道:“小金,你来了,快,快劝劝七叶,他在施雪舞苍穹。”
金羽紧皱着眉头,却是依然不紧不慢的问道:“为何?”
五原急道:“你先去劝他,回头再跟你说明白。”
金羽走到七叶的面前,定定的看着他道:“这是要与谁同归于尽?”
七叶闭目不语,五原指着官生道:“看那里。”
金羽已然看到了官生,到了他的面前眉头皱的更紧了,敲着结界道:“这小子怎么这样了。已经没了气息,你就是为了个死人?”
七叶的肩头一颤,猛的看了过来,挥手撤了结界,只见在结界中的官生直直的向下坠去。予和七叶同时飞起去接,气息顿时混乱,大雪夹裹着狂风呼啸而起。
五原的脸色大变,金羽面色也变的不好,他的意思只是想让七叶停下,谁知他非但没停,反而变本加厉了。常笑和易阳也赶了过来,予已抱着官生坐在了地上,大雪纷纷扬扬,只见到官生暗红的袈裟,一身已变的透明,分不出哪个是雪,哪个是人。
常笑的脸色大变:“怎么回事?”
七叶伸手:“把人还我,你去打你的天下。”
予摇头,抱得更紧,眼里一片死寂道:“他死了,我要天下何用?”
七叶气急,挥手一道光刃击向予,予不闪不避,任那光刃砍来,一记记,本来就伤痕累累的身体,更是血流如注,他浑然不理,只死死的抱着。
七叶更急,伸手便招了官生的身体,,只见那身体缓缓脱离予的怀里,向七叶飘来。予大急,疯了似的抢来。
常笑蹙眉,微笑看向七叶,哄他道:“收了功法,我将他救活。”
七叶听了这话,猛的看过来,碧绿的眸子如一波碧水,带着殷殷期盼,满满的就要溢出。
常笑点头:“我救活他,你收了功法,他也不愿你伤及无辜。”
七叶点头,缓缓收回外放的气息。
瞬间,大雨倾盆,将白雪化掉,地面上又是一片狼藉。雨水冲刷着地面很快汇成河流。
易阳盯着官生,咬牙问道:“这到底是为何?是不是那些人做的?”
五原点头,易阳牙咬的咯咯响,自己统共收了这么一个徒弟,就这么死了,让他如何能忍?他浑身散发出凌冽的气息,向那些欲走的修士蔓延,那些人战战兢兢地的不敢再动。
常笑挥手做了结界,道:“他醒来后或许就不认得你了,也不是这样子了,你会如何?”他心里也是十分伤痛,这孩子是自己这么多年唯一好好教导过的,即便是以前他也从未教导过一个徒弟,这唯一的一个如今死于非命,让他如何不伤心?
他早已看出,官生不过是个附在死婴身上的魂魄,只是那魂魄不全,按常理也是早夭的命数。谁知他得了一番奇遇,竟将魂魄修补全了,他额上的金塔当是以前魂魄的附载之物。他早年也听说云渊之主繁季的本命之物是藏莲浮屠,不知这官生是不是繁季的魂魄?若是,那他恢复了记忆以后,自然就不会记得这些人了,他怕七叶无法承受。
七叶微微垂眸:“只要活着就好。”
忽然,飘在半空的官生眉间的金塔滴溜溜的飞了出来,停在了官生的上空,洒下一片金光,官生的身体渐渐变的虚无,直至消失,留下点点金光闪耀,一棵碧绿的小树嗖的钻进了金塔之内,转了两圈飞走了。
予傻傻的看着,直到金塔飞走,这才醒神,徒劳的伸手。
七叶怔怔的看着,忽然大叫一声,伸手去抓那虚无的身体,他胡乱抓着,却什么也没抓到。他看着金塔飞走,化作流光追去。
予随后去追,五原一跺脚,也追了过去。常笑眼里一片伤痛,他知道,那金塔定是带着魂魄去找本体了,空见终究是为那人复活而存在的,如今看来,那人就要活了吧。他听说那繁季的本体陈在望海之滨,便高声道:“去望海之滨寻他。”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
九戒见他们一个个走远,攥紧了拳头,嘴唇咬出了血,没人注意他的眼睛变的赤红,他一个人悄悄的走了,他饶不了这些人,是他们要了空见师兄的命。
云渊看那菩提树钻进金塔,眼睛微眯,就要来抢,那金塔却没给他这机会,见金塔飞走,他顿足,眼看就要到手的东西就这么飞走,他如何肯接受,便要去追。
易阳一直在盯着云渊,见他起身,便拦住道:“我与先生有话说,先不要走。”
云渊皱眉道:“改日,今日不得空。”
易阳道:“我唯一的弟子因你而亡,你不给我个交代,就这么走了,不妥吧。”
常笑拦着易阳道:‘无妨,九月初九,常某与三清观联手在梵净山开道法大会,将邀请天下修真门派,届时还请先生赏脸。”
云渊道:“一定践诺。”他挥手而去。
易阳怒道:“总共收了这么一个徒弟,就这么没了,你让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常笑点头道:“我总要一个交代,到时候再说不迟。”
易阳一掌击出道:“真当梵净山没人了?这许多年不出,真当我死了不成?”
常笑劝道:“不要生气,回去再说,梵音寺的方丈哪里我也要问个明白,你那三清观也该回去看看,这孩子不能白白的牺牲,纵有万般错,还有师门在,为何就变成这样?”
易阳点头,他喜欢那小子,看着傻傻的,实则很机灵,心思单纯,认准一件事就要走到底。他叹了口气,若不是这样的性情,那繁季大概也有的等了。
二人说话间,忽听有人又至,常笑见了道:“你们怎的这样慢。”
来的是两个人,俱是一身碧绿,笑盈盈的模样,其中之一道:“都是二青多舌误事。”
二青道:“你多舌。”
易阳皱眉道:“莫吵了,空见出事了,七叶和五原去了望海,你们两个也去看看,我怕七叶想不开。”
大青一听,脸色大变,叫着二青道:“走。”俩人化作碧光消失。
常笑与易阳对望了一眼,转向那些幸存的修士,沉声道:“回去告诉各门派的掌门人,我二人与九月初九在梵净山上举行佛道法会,届时还请诸位替天行道的修士们莅临,我倒要请教他们,什么是替天行道?什么是天下苍生?”
一个不知死活的中年道士问道:“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易阳黑了脸道:“梵音寺常笑。”
常笑道:“三清观易阳。”
二人走后,留下几个呆若木鸡的修士。
皇宫内的五个白发老者见了易阳均附身下拜,口称:“老祖。”易阳沉了脸,道:“还知道有我这么个人?都起来吧。”
西皇从未见过还有比五位老祖年龄还大的祖宗,赶紧下拜。那白发老者解释他才知道,易阳竟是西烈的开国皇帝,只是打下江山后传为给了自己的弟弟。
易阳道:“为了区区的一个东鼋,将亲生儿子送与别人做儿子,你可真有本事,我易家也算出了个有出息的,哼,送便送了,怎的还要抢儿子的江山?你这做老子的也忒不地道,你以为自己能活多久?跟这几个老白毛似的?整天争来抢去的有意思?赶紧把皇位传给你儿子,也算弥补他这二十几年的亏欠。”
西皇诺诺称是,将皇位传给了予,也算是全了他们的父子情分。
从此,西京的城墙上换了大旗,赤红黑白黄,五色交织的大旗,绣着五爪的金龙,笔走游龙的五个黑金大字:云渊之主易予
此时予却跟着七叶进入了望海之滨。
作者有话要说: 天使们新年快乐,官生篇在这里结束,下一篇繁季篇。
因为官生最后几章很纠结,作者君是亲妈的说,所以繁季篇会很温馨,希望亲多多支持,你们的留言是我的动力,谢谢,么么哒……
关于官生的设定,想解释一下,原本纯真执着,遇上事情喜欢钻牛角尖,对于感情一直模糊不清,误把友情认为爱情,当他认清以后,不能原谅自己,又不能弃予而去,只能借着别的来发泄,以至于有了心魔,最后走上不归路。
予的设定是这样,最早的时候是想写一个受了刺激的太子,性格变的偏激,可是写着写着,觉得这样太难了,就改成了比较温吞的人,又因为云渊的关系,走上征战天下的道路,其实他内心一直是矛盾的,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最后明白了,官生也死了,塑造的不是很成功,人物性格没有彰显出来。
啰嗦这些,谢谢亲们的支持
☆、陈官村出棺
陈官村
一条蜿蜒的小河在村中流过,将村子分为河南河北两部分,河岸上长满了茂密的树丛,沿着树丛外错落有致的建着许多房舍,偶尔听见几声孩子的嬉闹,夹杂着犬吠,充满了生机。
村东的小山上有一座白云观,观内只有青砖蓝瓦的三间房子。里头住了两个道士,一个是中年道人,没人知道他的道号,都管他叫白云道人。他身材高大,满脸的络腮胡子在下颌编了个辫子,头发胡乱的挽个道髻。常年一身看不出本色的道袍,油光锃亮。说话的时候嗓音洪亮,全村人都听得见。
另一个较白云矮了一个头,看着十七八岁的模样。长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常年穿一件浆洗的干干净净的灰布道袍。对人都是和和气气带着笑的,不像那白云凶巴巴脏兮兮的模样,村里人都喜欢他,对白云有些惧怕,白云唤他飞沐。
白云观里供奉的不是三清祖师爷,也不是什么成名的仙人,而是一尊如真人大小的雕像。那雕像身上的衣饰雕刻的极是华美流畅,剑眉朗目,鼻直口阔,端的是一派神仙般的模样,只是是个光头,在这道观里看着有些诡异。那雕像栩栩如生,有许多人竟误做真人看待。
观内只有白云和飞沐二人,村里老人说,那二人从他小的时候就是那模样,而那老人的爷爷说在他小时候也是这样,他的爷爷也说就是这样,没人知道这二人到底有多大的年纪。白云观后山下有一座黑水潭,潭水漆黑如墨,不生鱼虾,村里人俱不敢靠近,说那潭里有妖怪,潭中之水有毒,因有人喝过后全家人都不记得了。
那白云道人若有人找他做法事,他便出去,没事的时候常常在潭边一坐就是一天。常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又过了一天了。”这时候那飞沐的眼神就变的黯淡。
陈官村自打官生在棺材里出来,可是让人们做了几年的话头,打那以后就再没发生过什么让村民们津津乐道的大事。
可是几日,村民们又有了话头,他们说的是一个叫繁季的人,这繁季的到来陈大牛是这么说的。
陈大牛道:“那日我去山上打柴,就听见轰轰的水声,我寻思咱们这也没有大河呀,哪来的水声,我顺着水声找过去,黑水潭里就像是开了锅一样,哗哗的往上升,就像是那么粗,那么粗的一个。”陈大牛比划着,“比大缸那还粗的一个水柱,你们说,那水潭就那么大一点,哪里来的那么多水呢?”
黑水潭边,巨大的黑水聚成了水柱,不断的升起落下。潭水猛然涌起一股巨大的水柱,水柱的上方赫然托着一口巨大的黑棺。
陈大牛死死的盯着那黑棺,只见水柱缓缓落下,黑棺静静的浮在水面之上。须臾,棺材缓缓的打开,一抹微光在观内传出,紧接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在棺内向外飘散。随着棺材的缝隙越来越大,亮光也越来越盛,香气就越浓郁。
陈大牛呆呆的看着水上的棺材,唯恐错过了什么,棺材打开,一个人在里面缓缓坐了起来,扶着棺壁站立起来一步跨了出来。陈大牛紧张的看着,傻了眼,这人咋不怕掉水里去?他连忙喊道:“夫子,小心脚下。”在陈官村,夫子就是村民们对外人最尊敬的称呼了。
那人听了对他微微一笑,那一笑,差点笑没了陈大牛的三魂七魄,他傻傻的站着。这人可真好看,一袭淡青色的长衫,映出颀长的身形,腰上配着一块五彩的玉佩。漆黑的长发飘散在背上,发丝飞扬,长眉斜插如鬓,幽深的眸子,仿若深潭。那高挺的鼻子,红润的唇,都是那么好看,今晚得跟自家婆娘说,自己见到了一个神仙一样的人。
那人看似优雅的一步就自棺中迈到了地面上,站在了陈大牛的面前。陈大牛的耳边传来了天籁一般的声音,醇厚优雅,当然他不懂天籁是什么,可是他就觉得这声音可真好听,人好看,说话也好听。
那人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陈大牛痴傻的看着繁季,在他问道了第五遍才回过神来,擦了一把口水道:“这里是陈官村。”
“陈官村?”那人念了一遍,忽然笑了,如阳春三月的风吹在身上,他道:“是因我沉棺在此吗?”
陈大牛不懂何意,只懵懂点头,那人看了他一眼,笑的更盛。回身挥手,只见那棺材缓缓合上,那人手轻轻往下一点,一道亮光打在棺材之上,棺材缓缓下沉,须臾没入水中不见。
陈大牛目瞪口呆,这个长的神仙模样的人,力气可真大,隔这么远就能把棺材按到水下去。他没想过,不是人家力气大,是他的脑子糊涂了,那棺材在水面不按一会儿也会沉下去的。
那人看棺材入了水,打量了四周,问道:“这里可有道观和寺院?”
陈大牛道:“寺院没有,道观倒是有一座,就在上面,夫子请随我来。”
那人点头道:“有劳”。那人倒背了双手在陈大牛的身后去了白云观。
陈大牛带着那人去了白云观,观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人,陈大牛道:“就是这里了,道爷们一定是有事出去了,您稍等等,他们最多不过三日就回来。”
那人点头道:“无妨,我在此地等他们就好。”
陈大牛呆呆的看了一会儿那人,眼看着日头要落下去了,才想起自己还要打柴,这才忙跟那人告辞,匆匆忙忙的去山上了。
白云和飞沐果然如陈大牛所说,在三日前回来。
那人正坐在院子里,手托着下巴,长发散在肩上,眼目微阖,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白云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抬眼看了他们,问道:“你们是何人?”
飞沐凑到了近前,待看清那人惊叫道:“繁季?”
那人歪头问道:“繁季是谁?”
白云和飞沐对视了一眼,皆在自己的眼里看出了惊骇,这人怎么回事?这人的气息温和,眼角眉梢透着慵懒的意味,面目柔和,嘴角含笑。哪有记忆中那人的凌厉与飞扬,这人到底是不是繁季?
白云指着自己的鼻子,小心的问:“你可识得我?”
那人摇头,看向飞沐,飞沐使劲咽了一口吐沫问道:“那,你认得我吗?”
那人依然摇头,眼里满是疑惑。
白云看向飞沐,两人齐声叫道:“他不记得我们了。”
白云一把抓住那人的衣襟,高声问道:“繁季,繁季,你怎能忘了我,你怎会不认识我们。”他语音颤抖,双目含泪。叫嚷的全村人都知道白云观来了个不认识白云道长的繁季。
他叫着叫着就哭了起来,呜呜的哭着,拉着飞沐的衣襟抹着眼泪,堂堂九尺高的汉子,哭的像是个三岁的孩童。飞沐好看的眼睛哭成了大耳朵兔子,一头扎进繁季的怀里,将满脸的眼泪和鼻涕抹在了繁季的衣衫上,哭的几要断气。白云又将飞沐拉回自己的怀里,两人抱着继续哭。
繁季静静的注视,他不明白那二人为何听说自己不认识他们就哭,且哭的如此伤心,堪比死了老娘一般。他只托着腮看着,觉得两人哭的他心酸,忽然却笑了,眼角赫然现出一滴泪。
过了许久,两人终于停止哭泣,冲过来抱住繁季,上上下下摸了一遍道:“虽然不认识了,可却是真的。”
繁季微微笑着点头道:“我是真人。”
白云和飞沐拉着他不松手,一个劲的问:“怎么就回来了?”
繁季不知如何回答,他什么也不记得了,只隐隐知道,要去寺里或者道观里,这两个地方会留下自己。
片刻后繁季道:“回来就回来了,还有怎么?你们是谁我不记得了,不过我呆了两日,觉得此地甚好,我在此地住下了。”
白云和飞沐齐齐拱手,道:“恭迎主上。”
繁季笑了,摇手道:“不要这样,我不是你们的主上”。
白云道:“我说是就是,你只管安心住下。”
繁季在白云观住了下来,白云和飞沐在他身边须臾不离,唯恐他出了什么闪失。繁季早已辟谷,不用吃食,一天里有大半的时间昏昏欲睡。白云却不放心,无论他作甚都尾随在后。
如此一月后,他的精神好了许多,不再一副睡不醒的模样,也常出去走走,白云也才放心的出去做些法事,偶尔留下飞沐一人照顾他。
繁季开始安心的住了下来,虽然他不记得自己是谁,可他觉得这样的日子很新奇。每日里出去溜达一圈,在东山走到村西,一路跟闲聊的老人打个招呼,说几句闲话,跟着做活的男人们下地除草,一天就悠悠的过去了。
这一日,繁季要在院里搭一个花架,他看这院子有一丛蔷薇,因没有花架,都缠绕在地上,长成了一团,看着十分不雅。他从没做过这个活计,又不打算动用法力,毕竟是想打发时间。
他在外头砍了一棵树,锯成了一样长的木条,搭成一个简单的花架,剩了最后两根,放在哪里也觉得不合适。手里拿着两个削的平整的木条,正在比划,一个声音道:“我来帮你。”
繁季这才发现院中站着一个身材高瘦的年青人,长的眉清目秀,满面含笑的看着自己。他心里暗暗吃惊,以他的法力,这人到跟前竟没发觉,他到底是何来头?压下心里的疑惑,他将那木条递给那人道:“那就有劳了。”
那青年接过木条,放在他搭的架子上,怎么看着怎么合适。繁季连声道谢,那人不好意思的连连摆手道:“不要客气,我来是请白云道长的,看这模样他又不在。”
繁季道:“他走了也有几日了,你找他有甚事?”
那青年脸上微微失望,道:“我奶奶腰不好,每年夏天都要让白云道长推拿几回,往年也是这个时候开始,今年还没开始,我来几回也没见着人道长人,他应是很忙。”
繁季点头:“他是忙,我也见不着他的面。这样,我跟你去看看。”
那青年一听,立刻高兴起来,心里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毕竟跟他不熟,口中道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