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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生-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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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皇沉声道:“住口,你不是朕的儿子,朕也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也不敢有。”
予仰天大笑,直笑出了眼泪,他抹了一把脸道:“好,如今就是你想要做我的父亲,也要看我答不答应,是生是死就看这一回。”
西皇的面沉似水,大手一挥,上来两个道士装扮的人,他道:“此人是此次的叛贼首领,与朕拿下,格杀勿论。”
予狂笑不已,须臾,狂笑戛然而止,他咬牙道:“自我当上东鼋太子那日起,我便是个贼了,有道是:龙生龙凤生凤,贼生的儿子自然是贼子,你若不是个贼,我怎会成贼?如今反来骂我,真是骂得好,骂的妙啊。”
西皇气的脸色发青,额头上青筋暴跳,怒道:“还不快去将他拿下。”他身边那二人纵身而起,直朝予而去。
官生不放心他,也跟着过来,见那二人要拿他,便纵身迎了上去,替下予道:“你莫要再意气用事,他是你的生身之父,纵没有养育之义,却也有生你之恩,你是要做天下之主的人莫要落下弑父的恶名,遭后人诟病,这里我来就好。”
予看着他,眼神几变,道:“是他不仁不义在先,如何能怪我不忠不孝在后?”
官生道:“听话,去后边为我掠阵,这里有我。”
予最终听话的回去了,官生拦着那二人道:“若要拿他,先过了我这关。”
那二人早听说予的身边有一个和尚,法力高强,杀人如麻。见他拦着,心里已知便是他了,两人对视了一眼,均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质疑之色,这样一个清秀的和尚怎会是那杀人如麻的恶魔?
官生道:“既然二位不说话,那我就走了。”
那二人道:“休走,报上名来。”
“贫僧空见。”
“你便是梵净山上下来的妖僧?”那二人指着官生问道。
“梵净山上下来的妖僧?”官生咀嚼着这句话,自嘲的笑,原来我已经有了这样的名声了吗?他仰头问道:“我便是梵净山下来的和尚,却不是什么妖僧,你们是战是降,说个痛快,佛爷好送你们一程。”
那二人对视一眼,手掌缓缓划动,顷刻,两人手里便多出一柄宝剑,一起向官生刺来。官生也不与他们废话,这样的日子他也过的够了,每日里除了杀人就是杀人,这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想与予找一处安静的地方修行,像易风与长笑那样。
他也不与那二人做无谓的纠缠,上来就祭出了墨锋,只一回合,那二人就被墨锋斩了首级。官生冷笑道:“无能之辈,也来送死。”
西皇见那二人只一合便被斩了首级,心里大骇,面色却不变道:“多来几人,务必将那和尚拿下。”
只听见一声应和,又有四人一起跃出了城上,朝官生袭去。官生手持了墨锋,在空中划出一道墨色的光影,只见那四人化作八段悄无声息的坠落下去。
西烈的城墙上,西皇面色难看到了极点,只一照面四人就被斩做八段,这是何等的凌厉。他喝道:“去请各路修真人士过来。”
有人应声去了,他在城上来回踱步,没想到这个和尚这么厉害,原来传来的情报都是真的,他还以为是那些守将丢了城池怕他责难才那么说的,若不是自己亲见,怎会相信这是真的。
战场上出现一面倒的状况,几次交锋予完胜。西京城内人心惶惶,易家的五位老祖直要出战,西皇只说待梵净山来人。
这几日下来,官生不知杀了多少修真人士,真的是与天下修真人士做了仇敌。作为带头人的梵净山始终没有下来人,如今官生也在想迅速的拿下西京,以避开与梵净山上的人相遇。
虽说予一方完胜,可是那些修真的人对他们来说就像是杀不完的苍蝇,这批死了很快又来一批。官生记得五原说过,修真人人大多自私,可见这一个个不怕死的上来,他觉五原说的太没道理了,这哪里自私了,分明是心怀天下的嘛。可他也懒得想,其实细想就会明白,修真人士排斥妖也是不一天两天了,他们也算是世仇,又怎么会说仇人的好话?
双方处在胶合状态,每日里大战不休,一晃已经在城下陈兵半月,却丝毫没有进展。予不禁发急,也难怪他心急,他旨在夺了西烈的江山,并不想与天下为敌,如今看这形势,官生每日里与修真人相博,又有七叶和五原助阵,大有杀光天下修真的势头。一批批的修真人在向西京汇聚。眼下,已不单单是他与西皇的恩怨,而是官生与天下修真人的较量了,他不禁心生恐惧。
让予担心的是终于来到,在陈兵半月后,大批的修真人来到了西京,予记得清楚,那一日西京城外的天空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各色的修真人,他们的目标已不再予的身上,而是朝着官生而来。
官生在西京城上空凌空而立,周围是密密麻麻的修真人,将他团团围住。他环视四周道:“你们是为我而来?”
一个和尚来到他的面前道:“空见,跟师父回梵净山,只要你不再踏出一步,他们答应饶你性命。”
官生道:“师父,弟子无法回去,今日,便当是弟子与师父诀别吧。”他盘旋而下,落在地面,执三拜九叩之礼,道:“这一拜,谢师父将我带回梵净山,救我性命。第二拜,谢师父将我养育成人。第三拜,弟子拜别师父,自请逐出山门,从此再不是梵音寺的弟子,生死与梵音寺无干,成仙成魔与师父无干。”
道远脸色极为难看,眼里闪着黯然,他扭过身子,并不与官生正面相对,道:“我将你一手带大,不是为了将你赶尽杀绝,我不接受你的叩拜,你说的我不能答应。”
官生的眼神几变,咬紧了牙关,眼里闪出一丝坚毅,骤然击出一掌,没有任何提防的道远被正正的打在了前胸,一口鲜血喷出,浑身一软,瘫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挣不脱心魔
官生看着倒地不起的道远,一滴泪在脸颊上悄悄滑落,心里默念:师父,弟子心里永远都是师父的徒弟。他下手极有分寸,那一掌看似很重,实际上只是逼出了些肺腑里的血而已,加上他用了法力,实际上道远根本没事,只是中了他的术法,暂时不能起来而已,他的脑中清明,可是不代表别人也知道。
空中立刻有人冲了下来,其中之一便是感恩堂的苍和,他一把将道远抱了起来,手搭在腕上。须臾疑惑的看想官生,问道:“为何?”
官生冷冷的道:“带他回去吧,我已自请逐出山门,再与你们没有任何干系了。”
道远不能动,眼睛死死的盯着官生,眼睛赤红,盯了一会儿,又转向苍和,眼里带着恳求,苍和已摸出了那脉理无事,看着官生的样子,无奈的摇头。他是怕给梵净山带来麻烦吗?真是傻孩子,梵净山在云渊大陆的位置是凭空来的吗?他道:“你无须如此。”
官生的眼神更加晦暗,只道:“带他回去吧。”便不再理他们,腾空而起朝着天上那些修真门派中道:“你们的师兄师弟俱是我所杀,一切朝着我来就好,贫僧一力承担。”
予在下面看的分明,这事皆因他而起,可是却要官生承担后果,他怎么能让他去承担?他纵身而起,就要上前,云渊一把抓住他道:“不要去,他自有他的道理。”云渊冷眼瞧着,私心里,他愿意让他消失在予的跟前,且,自己那些玉息白白的让他得了不成?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予一击光刃向云渊击去大声道:“他这是在送死,你知道吗?”
云渊不闪不避,冷冷的道:“你去就不是送死了,你去他死的更快。”
予忽然顿住,自己去他死的更快,自己的法力一直没有他高,去了反而是累赘,他狠狠的锤了自己一拳,都是自己连累了他,若不是自己要争夺天下,官生也不会陷入死局。死局?他忽然瞪大了眼睛,脑中有一片清明。死局,他莫非已然知道今日的局面。在回来后就没再让你自己出手,云渊出手的机会也是少之又少,难道他一心求死不成?
予双眸充血,咬牙道:“就是送死也比在这看着他死强。”他纵身向上,云渊一掌击出,予顿时摔倒,让云渊抓在手里道:“他不愿你去,你为何不明白?”
予用力挣扎,奈何挣脱不能,他恨道:“今日他若是死了,我也不愿独活。”
云渊看着他,眼睛赤红,脸色苍白,他心里叹气,今日之局,是自己意料之中,早在有修真人出现便已注定,官生那么聪明,他不会不知,这就是他要的结果。他微微摇头道:“他不会希望我们帮他,他一心要帮你,你就建一个新的云渊帝国给他看。”
予黯然道:“他若死了,我要那有何用?”
官生凌空而立,环视四周道:“如今我已自请出梵音寺,与梵净山再无瓜葛,自予开始逐鹿天下以来,凡有修真门人横死,皆为贫僧一人所为,与予无干,要报仇的,尽管找我。”
团团围住的人群里发出哄哄的声响。
“杀了这妖僧,他杀了我门下三十几人。”
“对,杀了他,他就是佛门的祸害。”
“如今他已自请出梵音寺,已梵音寺再无瓜葛,咱们杀了他梵音寺也不会来管。”
“对,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他为我门下的弟子报仇。”喊杀声此起彼伏。
官生冷眼看着这些人喊打喊杀,却是每一个人肯上前来,他微微笑道:“怎么?没人来吗?那就让贫僧送你们一程如何?”
他双手划动,金光涌现,手掌间结出一个巨大拈花手印,他笑道:“佛祖道众生平等,今日贫僧便给你们一个平等的机会,一起去死吧。”那拈花巨手缓缓向那些人而去,围着的众人纷纷祭出法宝抵挡,一时间乒乒乓乓声不断,不断有兵器断裂的声音夹杂着惨叫声传入官生的耳里。
官生紧蹙着眉,看着那些人的惨叫哀嚎,心里微微叹息,他们若不管这俗世的事,便可以活的长久。为何要不问青红皂白,胡乱到俗世中来,他们若不来,自己也不会出手。作为修真人,拥有强大的力量,就该明辨是非,为何要黑白不分,你们认定的道理就是对的吗?
他心中翻腾不已,脚下微动,一朵硕大的金莲在脚下涌出,将他托了起来,那金莲闪耀着炫目的金光,被那光束射到之人皆寸寸成灰,化作齑粉。
围着的人慌忙向后退开,唯恐被金光射中。金莲托着官生在空中旋转,逐渐加快,四周的人一个个,一批批的消失。眼见的人少了一大半,官生的脸色也愈见苍白。
空中一声大喝道:“大伙一起上,我就不信还收拾不了一个妖僧。”官生微阖着双目,高坐在莲花上,浑身散发和淡淡金光,看似安静慈祥,像是一尊救世的佛,却不知这是一尊索命的佛。周围传来一声声的哀嚎,不断有人坠落下去。
想在头顶冲来的修士们一触到金光便如火烧一般,急急退了回去,反应慢的就化为了齑粉,有的退了回去,却是少了一只胳膊的、一条腿的,直直的向地下坠去,瞬间摔的脑浆崩裂,死于非命。
空中留下的人越来越少,官生的脸色白的近乎透明,予远远的看着,他觉得官生变的飘渺,似乎随时会随风飘走。他坐下的金莲渐渐淡去,一个道士手指着他道:“那妖僧的法力已经大损,咱们上去解决了他。”旁边有人附和,却是迟疑的不敢动手。
官生再次站起,脸色半透明状,眼睛变的碧绿,眉间金塔隐隐射着金光。他笑吟吟的说道:“怎么,还是不敢来攻吗?”
空中剩下之人俱是各派的精英,道行也非泛泛,若不是官生抢先出手,也不会伤亡如此之大,听了他的话,一个个气愤填膺,纷纷出手。空中一时间各种兵器法宝直朝官生而来。
官生启动金莲依然耗费了极大的法力,如今体内一成不到,就连一个筑基期的修士也能杀死他。他看着那些兵器向自己袭来,微阖了双目,眼前是那死去的白衣女子,他微笑着道:“我来了。”
自那日看过了前世后,他的心里就隐隐觉得有东西在召唤他,他被一种死亡的气息环绕,挣不开,脱不去。想到自己杀了那么多人,那些人也是有亲人朋友,他只觉自己罪孽深重。心里越发的被那种气息缠绕,他知道,自己有了心魔,可是他无法挣开。看着予对自己殷殷期待,想着躺在回生池里的雍,梦里那个常出现的白衣女子,他的心魔日重,除了杀人,无法纾解,今日就让他偿还那些杀业吧。
眼看着漫天飞舞的法宝就要接近的了官生,鸣玉纵身而起,浑身散发出白色的光芒,将那些攻来的法宝挡在了外边。他跳上官生的肩头,狠狠的咬着官生的耳朵,直到咬的官生睁开了眼。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鸣玉,眼里是难掩的哀伤,他整个人沉浸在了那女子死后的悲伤之中,浑身散发出一股哀伤的气息。
鸣玉问道:“为何不还手?”
官生苦笑道:“已没了还手之力。”鸣玉的眼里闪过一丝讶色,看向自己咬过的耳朵,那尖尖的利齿咬的洞穿,可未见一丝血迹。他跳将起来,化作了七叶,手指打上官生的脉门,一探之下大吃了一惊。体内空空如也,这人此时就是一个空壳。他问道:“怎么回事?”
官生笑道:“都用光了。”
七叶的俊脸立刻涨的通红骂道:“蠢材,笨蛋,”可是骂又有何用?
七叶伸手将他拉近了怀里,环顾四周,满面讥讽,冷冷的道:“五原,给我杀了这些不分青红皂白唯恐天下不乱满口仁义道德却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家伙。”
一直没有露面的五原出现在官生面前,毫无表情的脸上微微的现出惋惜之色,手里拖着一把碧绿的长刀,猛地向那些人挥去。空中又变做了修罗场,惨叫声此起彼伏,扑通扑通声不断,地下血流成河。
天上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渐渐在地上汇成小河,雨水冲刷着地面,地上的血水被冲出,汇成一条条蜿蜒的血河。官生看着地上的一条条红色的小河,扬起头,紧闭了双眼,两行清泪自紧闭的双目中流出。
七叶的眼里闪着怒火,牙齿咬的咯咯响,挥手做了结界,将官生罩在其中。他冷冷的看着那些与五原缠斗的人,眼里一片碧绿,与官生此时的眼睛一模一样。他的头上生出了黑发,渐渐变长,拖到膝上。
一团红色的火焰自额间喷出,直直的向那些人烧去。他的身体慢慢转动,一阵阵冷冽的气息自他身体向四周蔓延。天空上开始飘起了雪花,须臾,天地间一片苍茫,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那些修真人里不泛见识不凡之人,惊叫道:“雪舞苍穹!”
作者有话要说:
☆、七叶的执念
予惊骇问道:“雪舞苍穹是什么功法。”
云渊的眼里露出了激赏之色,道:“他竟肯为他做到这一步,我倒是小看了这只小狐狸。”
他的眼里现出一抹追忆,像是在想什么,半晌才轻咳了一声,面露讥讽道:“雪舞苍穹啊,呵呵,同归于尽的功法,将全部的法力散发在天地间,若是遇到老天爷高兴,刮个风,下个雨,就像今日,那会无限扩大功法的强度,大雪纷纷,冰冻一切,直到那施功之人气竭,若雨不停,就回无休止的这么下去。除了他自己愿意停下,外人无法令他停下来,除非你杀死他。”
他的脸上微微的起了波澜,似在回忆什么:“大多能施展这个功法的人,法力道行俱是高深之辈,在施展这个功法的时候去杀他也只是同归于尽罢了,试问谁愿意这么做?且,就是杀死他也无法让功法立即停止,所以这不是什么好的选择。施法之人不是万念俱灰就是对这世上存着有极大的怨恨,外人何苦要陪他一起去死。”他的咧嘴苦笑:“这只小狐狸有些骨气,与他娘倒是一脉相承。”
予呆呆的看着漫天的雪花飞舞,七叶能为他去死,而自己除了拖累他,还能做什么?他满脸苦涩。云渊又道:‘两千年前,也有人施展过这个术法,可惜最后功败垂成,两败俱伤。”
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追着问道:“不是说法力高深的人才能施展?怎会破了?”
云渊的脸上一片沉寂,那是死灰一样的沉寂,那深邃的眸子里俱是伤痛:“破了便是破了,世上本就有不怕死之人,也正如七叶一般的痴傻之人。”
五原扭头看向七叶,眼里是不可置信:“你疯啦?”他奔回到七叶的身边,用力的拉着他的胳膊道:“你停下,快停下。”
七叶的眼里一片狂热,缓缓道:“他要帮他改朝换代,我便给他一个新天地,他要去了,我便去陪他。”
五原急的大叫,一拳打在七叶的身上道:“停下,他改什么与你何干?你停下,我带你回去,咱们再也不来了,你停下呀。”他使劲的抱住了七叶哀求道“不要做了,咱们回去,回去吧,这里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我带你回去。”可任他怎么哀求,七叶不为所动,身上的气息依然大量的释放出来。
五原的脸上满是惶恐,他奔到官生的跟前,用力攻打结界,大声的喊道:“空见,你去劝劝他呀,他这样下去会死会魂飞魄散,你快出来呀。”
官生听不见,他紧闭着眼,静静的坐在结界内,身体已经淡的近乎透明了,一如他刚在棺里出来的时候一样。那暗红的袈裟披在他身上,就像是挂在那里,没有了一丝生气。
五原绝望了,攥紧了拳头,一下下的砸着结界。官生死了吗,他若死了那七叶怎么办,这个死心眼的狐狸也要跟着他一起去?他的心撕裂般的痛,生死相许?为何他看不到自己?他无力的看着七叶,他额间的火苗消失,那是他的本命之火,他先就释放了出去,他为何要做的这般决绝?
大雪还在继续,活着的修真人士已不再喊打喊杀,一个个呆若木鸡。扪心自问,他们真的错了吗?他们伤亡了这么多人,只为了有一个太平天下,他们这也是为了苍生啊,何错之有。
过了许久,在西京城中飘来五人,俱是须发皆白。那五人到了七叶的面前道:“请大师收了神通,西烈愿双手奉上玉玺。”
七叶微微张眼,道:“我要西烈何用?”
其中一个微微发胖的老者道:“大师不是为西烈而来为何要施展这般神通?”
七叶道:“我只为了我心中之人。”便不再说话。
那五个老者无奈,垂头丧气的回了西京城。
云渊终于放了予,他飞身到了到了官生的面前,看着官生的模样,想起当日道远跟师父苍和说过的话:他本就是一缕魂魄附在了死婴身上,若是它日那缕魂魄不在了,也就没他了。自那日看完了那前世的情景,官生就不对劲,他常常一个人发呆,看着自己的眼神陌生中带着愧疚,脸上常带着哀伤,复杂难辨。
予敲打着那结界,用力打,加上法力,那结界却没一丝要动的意思,他的实力与七叶相差甚远。他趴在结界上,看着透明了的官生,滴滴清泪打了下来,他自小便喜欢了这么一个人,以为可以给他最好的,谁知却是将他推向了深渊,到底是自己为了一己之私连累了他。若是他爱自己也就罢了,偏是个傻子,什么也不懂,却以为自己要背负什么责任,看不透自己的心再无法抽身。
他看着官生,忽然见他缓缓张开了眼,笑着看过来,予以为自己眼花,使劲抹了一把眼睛,却发现他真的在看自己,张着嘴在说话,嘴唇微微的动,没有一丝声音发出。可予看的分明,他在说:“对不起。”
他再也忍不住,眼泪簌簌而下,他也不管满脸的泪水,敲打着结界,大声的叫着:“官生,官生,空见,空见。”他看见他悄然阖眼,一滴泪在脸颊上滑落,晶莹剔透,可他知道那就是一滴泪。
他不能让他走,他要他守着自己,予疯了一般,劈出一道道闪电打在结界上被弹了回来,劈在予的身上,不消片刻,他已是遍体鳞伤。
大雪覆盖了地面山川河流,目力所及俱是一片洁白,七叶的气息仍在释放,五原呆呆的看着七叶,面如死灰。看着他满头黑发寸寸变白,眼眉睫毛俱变成白色,他一动不动,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五原发出痛苦的哀求:“七叶,停下。”他拖起长刀猛的向地上劈去,那刀光所过之处是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远远的传来一箫声,紧接着朗朗的话语传来:“笑,咱们来晚了,竹子生气了。”
“这个家伙,谁惹恼他了,怎么发了这么大的脾气。”温润的话语,在那人说话后传来。
五原绝望的眼里迸发出神彩,他猛的跳起,朝着一个方向大叫:“常笑,你来啦,快点,七叶施展了雪舞苍穹。”
“哈哈哈哈,我还没听过五原这么着急的说过话。”
“快走吧,莫要磨叽了,要不是你,咱们早就到了。”常笑嗔怪道
“怎么什么事都要怨我,不是在等那青蛇嘛。”
五原直觉的耳边风声一过,一身漆黑的金羽停在面前,金羽看着他,紧皱了眉道:“五原,怎的这般狼狈。”
五原看着眼前的人眼泪差点没下来,一贯没有表情的脸上现出了惊喜,声音微微颤抖道:“小金,你来了,快,快劝劝七叶,他在施雪舞苍穹。”
金羽紧皱着眉头,却是依然不紧不慢的问道:“为何?”
五原急道:“你先去劝他,回头再跟你说明白。”
金羽走到七叶的面前,定定的看着他道:“这是要与谁同归于尽?”
七叶闭目不语,五原指着官生道:“看那里。”
金羽已然看到了官生,到了他的面前眉头皱的更紧了,敲着结界道:“这小子怎么这样了。已经没了气息,你就是为了个死人?”
七叶的肩头一颤,猛的看了过来,挥手撤了结界,只见在结界中的官生直直的向下坠去。予和七叶同时飞起去接,气息顿时混乱,大雪夹裹着狂风呼啸而起。
五原的脸色大变,金羽面色也变的不好,他的意思只是想让七叶停下,谁知他非但没停,反而变本加厉了。常笑和易阳也赶了过来,予已抱着官生坐在了地上,大雪纷纷扬扬,只见到官生暗红的袈裟,一身已变的透明,分不出哪个是雪,哪个是人。
常笑的脸色大变:“怎么回事?”
七叶伸手:“把人还我,你去打你的天下。”
予摇头,抱得更紧,眼里一片死寂道:“他死了,我要天下何用?”
七叶气急,挥手一道光刃击向予,予不闪不避,任那光刃砍来,一记记,本来就伤痕累累的身体,更是血流如注,他浑然不理,只死死的抱着。
七叶更急,伸手便招了官生的身体,,只见那身体缓缓脱离予的怀里,向七叶飘来。予大急,疯了似的抢来。
常笑蹙眉,微笑看向七叶,哄他道:“收了功法,我将他救活。”
七叶听了这话,猛的看过来,碧绿的眸子如一波碧水,带着殷殷期盼,满满的就要溢出。
常笑点头:“我救活他,你收了功法,他也不愿你伤及无辜。”
七叶点头,缓缓收回外放的气息。
瞬间,大雨倾盆,将白雪化掉,地面上又是一片狼藉。雨水冲刷着地面很快汇成河流。
易阳盯着官生,咬牙问道:“这到底是为何?是不是那些人做的?”
五原点头,易阳牙咬的咯咯响,自己统共收了这么一个徒弟,就这么死了,让他如何能忍?他浑身散发出凌冽的气息,向那些欲走的修士蔓延,那些人战战兢兢地的不敢再动。
常笑挥手做了结界,道:“他醒来后或许就不认得你了,也不是这样子了,你会如何?”他心里也是十分伤痛,这孩子是自己这么多年唯一好好教导过的,即便是以前他也从未教导过一个徒弟,这唯一的一个如今死于非命,让他如何不伤心?
他早已看出,官生不过是个附在死婴身上的魂魄,只是那魂魄不全,按常理也是早夭的命数。谁知他得了一番奇遇,竟将魂魄修补全了,他额上的金塔当是以前魂魄的附载之物。他早年也听说云渊之主繁季的本命之物是藏莲浮屠,不知这官生是不是繁季的魂魄?若是,那他恢复了记忆以后,自然就不会记得这些人了,他怕七叶无法承受。
七叶微微垂眸:“只要活着就好。”
忽然,飘在半空的官生眉间的金塔滴溜溜的飞了出来,停在了官生的上空,洒下一片金光,官生的身体渐渐变的虚无,直至消失,留下点点金光闪耀,一棵碧绿的小树嗖的钻进了金塔之内,转了两圈飞走了。
予傻傻的看着,直到金塔飞走,这才醒神,徒劳的伸手。
七叶怔怔的看着,忽然大叫一声,伸手去抓那虚无的身体,他胡乱抓着,却什么也没抓到。他看着金塔飞走,化作流光追去。
予随后去追,五原一跺脚,也追了过去。常笑眼里一片伤痛,他知道,那金塔定是带着魂魄去找本体了,空见终究是为那人复活而存在的,如今看来,那人就要活了吧。他听说那繁季的本体陈在望海之滨,便高声道:“去望海之滨寻他。”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
九戒见他们一个个走远,攥紧了拳头,嘴唇咬出了血,没人注意他的眼睛变的赤红,他一个人悄悄的走了,他饶不了这些人,是他们要了空见师兄的命。
云渊看那菩提树钻进金塔,眼睛微眯,就要来抢,那金塔却没给他这机会,见金塔飞走,他顿足,眼看就要到手的东西就这么飞走,他如何肯接受,便要去追。
易阳一直在盯着云渊,见他起身,便拦住道:“我与先生有话说,先不要走。”
云渊皱眉道:“改日,今日不得空。”
易阳道:“我唯一的弟子因你而亡,你不给我个交代,就这么走了,不妥吧。”
常笑拦着易阳道:‘无妨,九月初九,常某与三清观联手在梵净山开道法大会,将邀请天下修真门派,届时还请先生赏脸。”
云渊道:“一定践诺。”他挥手而去。
易阳怒道:“总共收了这么一个徒弟,就这么没了,你让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常笑点头道:“我总要一个交代,到时候再说不迟。”
易阳一掌击出道:“真当梵净山没人了?这许多年不出,真当我死了不成?”
常笑劝道:“不要生气,回去再说,梵音寺的方丈哪里我也要问个明白,你那三清观也该回去看看,这孩子不能白白的牺牲,纵有万般错,还有师门在,为何就变成这样?”
易阳点头,他喜欢那小子,看着傻傻的,实则很机灵,心思单纯,认准一件事就要走到底。他叹了口气,若不是这样的性情,那繁季大概也有的等了。
二人说话间,忽听有人又至,常笑见了道:“你们怎的这样慢。”
来的是两个人,俱是一身碧绿,笑盈盈的模样,其中之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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