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红楼]贾芸穿越攻略-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心无旁骛,学个成人的举业,便也不枉你平日里的心气,和你母亲这么多年的辛苦了。这交友之道,更应慎之又慎,只跟和你一路的人交往,莫被人带坏了,悔之晚矣。落下些不中听的名声,与前程无益。再者,书中自有颜如玉,我家瑞儿二十了,我还只说叫他未进学前不议亲,以免有误学业。你可明白?”
  贾芸不明其意,只低头恭谨说道:“谨受教。”
  贾代儒见他未领悟,但亦不敢深说,只是从此对贾芸考较欲严,所幸贾芸功课仍然十分上心,略略欣慰。
  贾蔷因是宁国府正统的玄孙,一年有八两银子的份例,手头更是阔绰,每每邀了贾芸一同吃点心。任学里那一帮子无事生非的学童玩笑起哄,他只觉得十分有趣。一日突发奇想,开玩笑般问道:“吃了我那么多的点心,岂是白吃的?你想好该如何谢我了吗?”
  贾芸反问道:“我帮你做了那么多次功课,岂是白做的?你又该如何谢我?”
  贾蔷低头想了一想,又呆呆望了贾芸半天,方笑道:“怕只怕我敢赏,你不敢收罢了。”
  贾芸心中又是一跳,竟有些心虚,不知道为何竟不敢把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强笑道:“有了。你且等着吧。”
  又过了几日,贾芸寻了花匠,买了玫瑰花、蔷薇花、月季花等的花苗,在贾蔷家的后院中种下。贾蔷站在一边,笑吟吟的看着贾芸亲自弯了腰在院中翻土,一边嘲道:“果真小家子气!吃了我那么多点心,巴巴送来些花草做补偿,这是好吃的呢还是好喝的呢。”
  贾芸闻言正色说道:“你有所不知。这花草若是料理的好了,大有可为。若晒干了卖到茶叶铺、药铺里去,也值好多钱。”
  贾蔷说道:“这倒是头一次听说。纵虽如此,你也该种在自家园子,种到这里却成什么样子?被人看到了,若是说芸二爷不顾身份做些下人的事情,岂不是我的不是?连我恐怕也要担了役使族亲的恶名呢!”
  贾芸转头问道:“怎么,你怕被你的蓉大哥知道?”说完他就后悔了,恨不得打自己一个耳光。自己算什么人,怎地管起这个来了,没得被贾蔷嘲笑了去!
  贾蔷却不以为然说道:“贾蓉?他又算哪根葱?”表情却有些勉强。
  贾芸却没有看出来,便道:“那你哪里便有这么多顾忌来!我家的情况,大半你也是知道的,我母家人是三天两头来滋扰的,别说这些花草是娇贵的物事,便是蔬菜稻谷,我也不敢放在院子里。圣人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孰为夫子?’如今既然读了圣贤书,更应该效仿先贤,身体力行才好。说什么主子奴才,却是拘泥了。”
  贾蔷道:“从来没听说过的,定然是你的杜撰。”
  贾芸摇头:“可见你课业不精,《论语》好生读了再来辩不迟。”又道:“如今这些花草借种在你园子里,我好生照应着,待卖了银子你我平分,也算是个营生,再者竟拿了这钱去买了点心,岂不是一件美事。”
  贾蔷便嘲他道:“芸二爷自谓饱读圣贤书,其实却是个满腹铜臭的,利欲熏心,都流于世俗去了。”
  数月之后,已值盛夏。贾蔷园中鲜花初开,贾蔷约了要好的一班朋友自去赏花,众人免不了观赏赞叹一番,都说如今竟是“蔷薇花伴蔷薇郎”,正是人与花争艳,纷纷追问贾蔷是出自何人之手。
  贾蔷被赞的春风得意,朝贾芸努一努嘴,众人便都惊叫起来。
  有人便说:“蔷哥竟是好手段,我们看着芸二爷整日不声不响的,想必是个冷情的,不想这么好模样的,竟被蔷哥儿给收服了!”
  又有人道:“非也非也。以小弟之愚见,怕不是蔷哥收服了芸哥,竟是芸哥收服了蔷哥了!”
  贾蔷和他们这帮人原本便胡闹惯了的,横竖是小孩子混说,他是此中老手,怎么会轻易放在心上,只觉得心中得意。然而看到贾芸的面色着实奇怪,恐他真正恼了去,大家面上不好看,忙笑骂道:“你们又在编排我的不是了!今个在我的地盘上,定要多灌你们几杯!”众人轰然唱诺。
  等到这些上门的朋友都醉的差不多时,贾芸便起身和贾蔷一起收拾残局,见颇有几个不胜酒力的,唤过他们各自的长随带了回家。
  然后,贾蔷特意留了贾芸,直接问道:“你今个儿却是什么意思?难道被说几句也恼了不成?”
  贾芸沉默半晌,方说:“蔷哥儿,我需告诉你一个消息。蓉大哥他回来了。”
  贾蔷分明身子颤了一下,随即便说道:“他回来怎地?却又和我有甚么相干。”
  突然听到门口一阵巨响,两个人回过头去,只见贾蓉脸色铁青站在那里,把门踢得乱摇晃。
  仆人来福慌忙跪下说:“蓉爷,您莫要这样。小的本不该拦你的,没拦住你不说,还累您发这么大的火。”
  贾蓉眼睛里压抑不住的怒火,看了看贾芸,又看了看贾蔷,恨声说道:“好的很,好得很,大爷我不过出京办事几个月,你便跟我玩出墙,真是好的很。”
  贾蔷半点不惧,大声说道:“蓉大爷也莫说旁人的不是。蓉大爷在外面勾三搭四惯了,留下一屁股的情债,我可半点不想招惹。如今既回得京来,不知和你那醋缸子拧出来的继母报备了没?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若是没和人报备,还不知会惹出什么祸端出来。”
  贾蓉听了这话,脸黑的跟什么似得,沉声说道:“你且等着我,我必然给你一个交代。”说罢,竟走了。
  贾蔷看着他背影冷嘲热讽道:“还有什么好交代的。次次都说交代,什么时候交代利落过了。一次如此,两次亦如此,难道小爷我天生该受气不成?”
  贾芸轻轻拍他的背道:“想哭就哭出来吧。”
  贾蔷飞快回过头来,冲他眨着眼睛:“想做吗?”
  贾芸的表情便有点僵。
  贾蔷丝毫不肯放过他,一点一点的逼近:“这半年来我每次问你,你都找各种理由推脱。我知道你好面子,也就由着你去了。其实,这半年来,你忍得也很辛苦吧。我不信你心中全然没有我!”
  贾芸慌得连忙退后:“蔷哥儿,那一次算是个意外,你我都明白的。再说,那次的事情,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兄弟之间的情谊罢了。”
  贾蔷更加逼近了些:“是吗?你试着去问问看,谁家兄弟帮你做这些事?敢情这半年来你对我这般照拂,竟全是愧疚不成?还有,为什么不敢靠近我,难道是你心虚了?”
  贾芸叹道:“你若要惹蓉哥儿生气,找谁不好。偏偏拿我做筏子,真真可恶。”
  贾蔷笑道:“再这么说我就恼了。我被你沾了这么多便宜,竟也是我的不是了。”说罢,捧住贾芸的脸,竟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吴家

  贾芸坐在书房中练字,却总也不能静下心来。
  方才在贾蔷家中两个人之间的一幕幕在他脑海中一次次的回放。如果说那一次是因为有人刻意算计,被下了药无法控制的话,今日自己甚至连酒都没喝多少,脑袋里清醒万分。他不知道贾蔷究竟是怎么想的,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这几个月来,他曾无数次压抑住身体的渴望。当这次贾蔷刻意引诱他的时候,他甚至未过多抵抗,便俯首称臣,随他欲海沉浮,只是没做到最后一步罢了。
  难道,正如元春所说,自己真正喜欢的是男人?或者,便如同吴姐夫说的那样,自己和他,本来就是一样的人?贾芸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徐成进来禀报说:“舅老爷来了。”
  卜世仁一脸狼狈的钻进屋来,又嚷着口渴,要贾芸给他倒水喝。
  卜氏也不绣花了,走出来,一面吩咐给舅老爷奉茶,一面问道:“眼看就要起更了,你怎地这个时候来,若是被拿了犯夜,可如何是好?”
  卜世仁仰脖将一杯香茶一饮而尽,嚷嚷着说道:“了不得了,了不得了!咱们家二月姐儿要被那吴秀才给休了!”
  贾芸闻言,心头倒是一惊,在他看来,只有吴隽配不上二月姐,断然没有二月姐配不上吴隽的道理。便急着站起来问道:“你说什么?”
  卜氏一听到二月姐要被休的话,还没做别的表示,先嗷的一声哭了起来:“真是冤孽啊!这姑娘怎么就这么让人不省心呢?”一边忙拿了帕子拭泪。
  贾芸心中砰砰直跳,却道:“母亲先别急着哭,先听舅舅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是,卜世仁便颇有些洋洋得意,说出好长一大篇话来。
  无非是他去城外收账路过吴家,一时口渴想去讨杯水喝,谁知道吴家家仆话说的很难听。卜世仁一时不忿,和人争辩起来,才打听到一些消息。
  贾芸心下了然,冷笑道:“舅舅怕不是路过专程讨水喝这么简单吧。”自吴家少爷进了学之后,卜世仁竟是三天两头上门纠缠,惹人不快也是应该的。
  卜世仁果然被说中了心病,面皮微微红了红,轻咳一声说道:“可是咱家二月姐是真的要被休了啊!吴家老太太嫌她生不出孩子来,过门两年还没下一个蛋,早就不耐烦了!”
  贾芸听出了其中的不妥,皱了皱眉,还没发话,卜氏已经抢着说:“吴秀才的父母不是早就死光了吗?又哪里多出一个吴家老太太来?”
  卜世仁愣了一愣:“哦,那,想是我听错了。只怕是吴家族里的什么人,总之是要张罗着纳妾了。你想,外甥女入吴家门两年而无子,人家可不着急吗?”
  卜氏又摇头拭泪道:“哪里有两年。不过一年多而已……”
  卜世仁冷笑道:“又有什么区别?”
  卜氏便胆怯起来,道:“可是要找人打点疏通?我这里倒压箱底的还有几两银子,这幢宅子的房契我也还收着,还有,芸儿,你姐姐既然出了事,先前你收着的银子少不得要拿出来了。”说罢,真个要进屋拿银子去。
  贾芸冷眼旁观,见卜世仁眼睛微微眯着,一副称愿的样子,知道他又在打自家银子的主意,忙拦住卜氏道:“母亲且慢。只是些许传闻而已,并做不得准。不如待儿子明日去吴家打探一番,再做计较可否?”语气虽有些转圜的余地,身子却死死挡住房门,不让母亲进去。
  卜氏犹豫了一下,点头说道:“如此也好。”
  卜世仁跳脚道:“芸儿你难道还信不过你母舅不成?”
  贾芸暗地里心想,正是信不过,嘴上却说:“哎哟舅舅你说哪里话来。我父亲早亡,诸事都是舅舅帮忙张罗的,怎么会信不过?只是此事非同小可,需我上门直接探过口风、凡事查实了才好,想吴姐夫平日里对我尚好,不至为难了去。若是姐姐真在他家有什么,莫说到时自要舅舅出力,便是贾府那边,贾家的姑娘被人欺负了,岂有不出头的道理?”
  卜氏一听,觉得很有道理,点头说道:“正是呢。芸哥儿倒真是大人了。”一边又拭着眼泪。
  卜世仁眼看拿不到什么东西了,只得悻悻然含恨离去了,临走时候硬说贾芸放在桌上新晒好的月季花儿好,硬是要走了一包。
  次日,天未明,卜氏就催促着贾芸梳洗了,又赶着催他用过了早饭,教他快去吴家打探。
  贾芸心里也记挂着二月姐,忙应了,穿了衣裳出门,雇了辆车子,急急赏给车夫几个钱,刚走了没几步,突然听到车外一声喊:“那车里的可是贾二爷?”
  贾芸急挑了车帘去看,正是倪二。倪二看了看贾芸脸色,闷闷说道:“看样子贾二爷这几日过的颇为滋润。只是我却还是那句老话,贾二爷青春年少,当以打熬筋骨为要,学武最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定要有些恒心,才可成事。于那女色方面,倒是放一放才好。”
  贾芸知道倪二是好心,脸上一红,却急忙拿言语解释开来,说自己要出城一趟。倪二这才和缓了许多,低头想了想,冷不丁问道:“可是去吴家走动?先前那事我也听说了,竟是你姐姐的不是多些。二爷这次去姑爷家,可要好好劝解她一番。”
  贾芸一听大惊失色,他先前只当是卜世仁危言耸听,想不到这城外的事情连倪二都有所风闻,可见事情非同小可。急忙追问,倪二却又不肯说,只说:“前些天衙门里打官司,几条街都传遍了,难道二爷竟不知道?”
  贾芸道:“确实不知。”又催着倪二细说详情,不料倪二竟有犹豫之色,只说:“二爷去姑爷家一看便知。”
  贾芸一听,顿时感到事态严重,命车夫快些赶路,急忙到了吴家,先自报了家门。吴家人见是贾家二郎,倒也客气,先于门房间奉了茶,紧接着大门洞开,吴姐夫亲自迎了他进去,让着他来到厅上。
  吴隽深深看着他:“你果然来了。”
  贾芸怒道:“难道是你的设计?你竟这般不知轻重。”
  吴隽眼中便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并不是我的设计。是族里等不下去了。”
  片刻过后,吴家相请的陪客到了,一位是乡里私塾的老学究,胡子花白,德高望重;一位据说是吴家现任族长之子,不过三十多岁,年轻力壮。
  几人正在说些闲话,讨论些课业,突然间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拄着拐棍颤巍巍过来了,一边走一边说道:“听说她娘家兄弟过来了?怎地亲家母却没来?如此也好,她兄弟听说是读过书的,当是那明白事理的,今天老身就要她给评评理!”
  吴姐夫面带尴尬之色,那吴家族长之子也起身劝说,好容易老婆婆才安静下来,由小丫头扶了到旁边休息。
  几个人再也没心思讨论学问,好容易吃了饭,坐在一处喝茶,贾芸才于言语中听到了几分,无非是说二月姐善妒,嫁过来将近两年却没有子息。先前吵嚷的那老婆婆,便是现任族长的母亲,族里做主要给吴秀才纳上一房小妾。吴秀才死活不依,族里便都认定是二月姐在一旁煽风点火,因此一纸诉状,告到衙门去,直说贾家女郎善妒。
  作者有话要说:  


☆、偷情

  贾芸听了便有些恼火,他将吴隽扯到一边道:“姐夫,这便是你的不是了。明明是你只好男风,不好女色,却又怎是我姐姐的责任呢?”
  吴隽一脸无奈的神情:“就知道你会这般说。只是族长他们岂有不知道我的。他们只是想着子嗣罢了。若无子嗣,你姐姐便是犯了七出之条。”
  贾芸跺脚道:“那你便给我姐姐一个子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喜好是一回事,责任又是另一回事,你该不会想让父母在九泉之下不能瞑目吧。”
  吴隽握住贾芸的手道:“我也知道该如此。无奈心不由己。总要了却执念才行。”
  贾芸心中砰砰直跳,便又听得他说道:“我思来想去,只有一法可行。你也知道我对你的想头,从今往后,你跟我睡一次,我便同你姐姐睡一次,直至她有子嗣为止。你看可好?”
  贾芸瞪大了眼睛,目呲俱裂。
  吴隽尚浑然未觉,犹自说着:“横竖你是个男人,就算和人睡也并不吃亏。凡事全看在你姐姐面上……”话未说完,肚子上早挨了一拳。
  吴隽痛苦的弯下腰去。贾芸犹觉不解恨,仍要追打。
  旁边人原本见他们低声说话,也未在意。待到看贾芸将吴隽打倒在地,方纷纷说着:“了不得,舅老爷和老爷打起来了!”一边过去劝架。
  吴隽开始是由着贾芸打的,后来因他下手太重,吃痛不过,便反击了几下子,两个打成一团,难解难分。好容易才被拉开了,吴隽脸上已是灰头土脸,青了两块。
  吴家族亲和下人们将吴隽围着护了起来,纷纷瞪着贾芸,眼睛里毫不掩饰愤怒的目光。
  贾芸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吐沫,说道:“姓吴的,把你的龌蹉心思趁早收了去!你若敢对我姐姐有半分不敬,我总饶不了你去,咱们走着瞧!”
  说罢,跺跺脚就离开了。
  吴隽叹口气说:“由他去吧。”因此这些人也不追赶。
  贾芸一路回到城里,愤怒未解,不由得在酒楼上坐了,自斟自饮些小酒,毕竟觉得憋闷,无处开解,想了一想,竟不回家,心道不知道那些蔷薇花开的怎样了,一面想着,一面去贾蔷家走去。
  来到贾蔷家门口,门房来福难得的慌张,道:“爷今个儿出去了,并不在家。”
  贾芸点了点头,没有很在意。平时来福都会邀请贾芸进去坐的,今日想来事情太多,竟然没有。贾芸也不做理会,回头又走了几步,突然想:贾蔷既然不在,倒也不打紧,只去看看那些蔷薇花儿,倒也是一件美事。又一想,来福想是正在忙着,不便打扰,幸好自己这些日轻身功夫小成,不如爬上墙头,去后院看看也就罢了。
  贾芸一念至此,竟再无犹豫,果真绕到贾蔷家后墙,四顾张望,略略借了点力,爬上墙头,轻轻一跳,便进了花园子,并没有什么人看见。
  突然听得前头有说话声传来,贾芸凝神一看,只见两个人赤条条的正在一方石椅上纠缠不清,全然不顾石椅狭窄。他眼神好,早看出那两人是何方神圣,心中百感交集,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只咬紧牙关,并不发出一点声音。
  突然听见贾蓉懒懒笑道:“是我好一些?还是他好一些?”却不知道那个他指的是什么人。
  贾蔷的声音里便带着几丝媚态:“死人!你岂不知道,我是只和你一个人好的,他只不过是个幌子,却又平白吃什么干醋?”
  又听得贾蓉嘿嘿笑了两声,道:“这话不尽不实。就算芸哥儿小了点,难不成就没占过你便宜了。别打量我不知道似的。除夕的事情可是全族人都知道的,你们秉烛夜谈,抵足而眠,还装什么清白?嗯?”
  贾芸神色虽然淡淡的,却也凝神听贾蔷怎么作答,却听到贾蔷懒懒换了个姿势道:“别提那木头了!我的脸都快被丢尽了。百般暗示就是榆木脑袋不开窍,还是蓉哥哥你好,你岂不瞧不出我对你是一片痴情?”
  贾蓉便又笑着问:“既然对我痴情一片,那你和我父亲又是怎么回事?再者,我头顶的帽子可是绿油油了,就算秦氏和我一向各玩各的,你也不必左右逢源吧?”
  贾蔷便咬牙骂道:“你这狠心短命的!若是你手上握着我家的庄子地契,我何至于此?尊父亲和尊夫人干出那般好事,你倒还装不知道,如今倒审问起我来了?”话说至此,也有几分凄然。
  贾蓉便慌了神,一面加紧动作,一面安慰道:“你先别如此。我不过是和你闹着玩的。你且放心,那地契我早晚向父亲帮你要过来,便是将来娶不娶亲,也是任由你了。”他动作加快,贾蔷的反应也就愈发剧烈,各种婉转销魂之声逐渐高亢。
  贾芸面无表情,知道他们这个时候必然是顾不得旁人的,竟悄无声息从原路返回,并没有一个人知道。只是返回之时,经过一片蔷薇花丛,他竟不顾刺儿扎手,将蔷薇花瓣揉碎,洒落了一地。
  ——还是当了冤大头啊。早该知道的,贾蔷只不过是拿自己当了挡箭牌,平息尤氏的妒意,扰乱贾珍的目光而已;他贾芸只是两个堂兄弟之间爱恨情仇的调剂品而已,可叹他还差点当真了,竟要想着为贾蔷谋划一个前程了,真真可笑!
  贾芸回到家里,说起二月姐的事情,只闷声对卜氏说道:“吴家姐夫是个不中用的。怪不得姐姐。现如今姐姐和守活寡也没什么区别,不如早早和离的好。”却只口不提细节。
  卜氏一听,便开始哭天嚎地:“我苦命的女儿,你怎嫁到了这般人家里?”一面又哭着说:“二月姐眼看是靠不住的了,你且把那一心功名的心思放一放,先给我个白胖孙儿吧!”
  贾芸哪里有心思顾这个,正在设法推辞间,便听见门帘一挑,一个人笑着问:“芸哥儿在家不?”一面笑吟吟走了进来。
  贾芸抬头一看,正是贾蔷。心中莫名的便有些恼怒:他做后可曾洗过澡?他怎么就好意思来?
  贾蔷这些日子常来走动,因此卜氏是极熟的,见他来了忙往里面让,一边笑道:“蔷哥儿用过了晚饭不曾?何妨在这里吃些?”
  贾芸见贾蔷仍然是华衣美服,谈笑宴宴,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厌恶感。明明人还是这个人,笑容依然令人如沫春风,然而想起他私底下的所作所为、所说所想,往常那些情谊与喜爱顿时再也不复存在,从前有多少喜欢和信赖,如今便有多少厌恶与提防。
  然而他很快克制住了这种情绪。连那些想和贾蔷分辩的意思也没有了——铁证如山的东西,却要怎么分辩?要么是被他糊弄了去,要么是自取其辱,全怪自己不够精明而已。
  因此他倒是在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来,问道:“蔷哥儿怎么有空来这里?”言语中不由自主带出疏离之色。
  贾蔷却浑然不觉。他一边跟卜氏问好,笑着说已经吃过饭了,一边又说:“你今日告假说家里忙,我便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的。”说罢,很随意的坐在了贾芸旁边,竟和平日里一般无二。
  作者有话要说:  


☆、分道

  卜氏道:“如今你来的正巧。快劝劝你弟弟,我说他也到了收个屋里人的年纪了,他却总推托什么课业为重,我白操这么多年的心了!”一面作势欲拭泪。
  贾蔷一向是很会哄人开心的,忙说了几句和缓的话,卜氏本来也就是作势,哪里经得起他哄,片刻便破泣为笑。
  贾蔷又笑着说:“婶婶却有些心急了。书中自有颜如玉,芸哥儿一意苦读,必有结果,那时候大登科接连小登科,岂不是双喜临门,何必急于一时,听说京城里不少名门闺秀都是忌讳这个的,何必给新媳妇儿找不自在。”
  贾蔷看了一眼贾芸,又道:“再者芸哥儿的眼光,向来是高的。故而便纵婶娘一意要寻屋里人,竟还是在外面买的好。”
  卜氏嗯了一声,似有意动,贾蔷又说了一会子话,便起身告辞,贾芸便照常将他送了出去。
  贾蔷因笑着:“不知怎地,我总感觉你今日疏远了许多,却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一边很随意的要拉他的手。
  贾芸忙避开了,轻描淡写般的说道:“并不是如此。今日读了些书,又在家中静思,方知就算亲如兄弟,毕竟也是要避些嫌疑的。据说京城里不少名门闺秀,都是忌讳这个的,若是因为儿时不懂事,纵容了一些莫须有的名声,反而错失了佳人,岂不可惜!”
  贾蔷先笑道:“你现在却避哪门子的嫌疑!小小年纪便想着什么佳人,真真可笑!”然而看贾芸一本正经的样子,又追问道:“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这才几天,你便又变了卦?”
  贾芸摇头道:“我竟不懂蔷大爷的意思。”
  贾蔷脸上的笑便凝结住了。他喃喃说道:“你又是这个样子!”表情十分的难过。见贾芸终究不搭话,又笑着去拉他手:“不管怎么说,你可又欠了我一次。你却准备如何谢我?”
  贾芸身体僵硬的躲开他的拉扯,说:“蔷大爷此话从何说起?”
  贾蔷神色暧昧的笑了笑:“你就不要否认了,若不是我,你母亲逼着你收屋里人,你却又该如何?”
  贾芸也笑了起来:“蔷大爷这话却是说差了。你怎知道,我不想收屋里人?无非是年纪轻,脸皮薄,被母亲当面这么说,有些撑不住罢了。本拟母亲做主,我也就认了。没想到蔷大爷来了,二话不说,先毁我良宵。蔷大爷原比我年长些,我一直以兄长待之,并不敢出言抱怨。只是蔷大爷定要我谢礼,小弟就有些不明白了。”
  贾蔷从未料过贾芸居然会这么对他说话,气的浑身发抖,呆呆想了一想问道:“你说你只是把我当做兄长。那前些时候,你分明轻薄于我,难道你竟是这样待自己兄长的吗?”
  贾芸倒笑了:“小弟一直待蔷大爷如亲兄长一般,怎会做什么轻薄人的举动?哥哥想是记错了,或者和是别的什么人厮混,一时迷糊了也未尝可知。”贾芸说出这话来,自觉词锋锐利,颇为爽快,此语一出,竟然像松了一口气一般。
  贾蔷听得此话刺耳的很,竟是诛心之语,脸色霎那间便白了,心中也有些心虚。但他自谓诸事做的机密,于是贾蔷想了想,胆气又壮了起来,骂道:“你这没良心的!我除了和你厮混,难道还跟过别人不成?”
  贾芸见他越发胡扯,皱眉说道:“蔷大爷先别急着混说,这里原比不得蔷大爷家中门禁森严,人多嘴杂的,他们不论你我只是随意开玩笑,若是当了真,一气传来,竟成谣言,你我岂不冤屈?”
  此时两人已经走出宅院大门,贾芸拱手一礼,权当全了送客的礼节,就把贾蔷晾在门口,转身回去了,自觉脚底生风,快意非常。
  当晚贾芸一夜无梦,第二天便去了家塾。见贾蔷已经坐在从前的位子上了,他见贾芸过来,仍然装的没事人一样,心想贾芸必然会坐他旁边,然后慢慢设法问出究竟,开解开来,仍旧和原先一样。
  贾芸却不想再做这冤大头。他也不想就此如了贾蔷的意,竟另外寻觅了个座位坐下了。一时间那些喜好八卦的顽童又是谣言四起。这日刚好薛蟠也在学里,见状不免有些好奇,不敢去问贾蔷,打量贾芸是个好性的,便于休息之时,趁贾代儒不在,十分猥琐的凑上去问:“你们两个,如今却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要拆伙了吗?”
  贾芸便笑着说:“薛大叔这话却说差了。大家都是在书塾里读书的,自然以课业为重。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有高人说欲读书有成,必先要忍受冷清。你看古人凿壁偷光、乃至头悬梁、锥刺骨,哪个不是孤独求学的,从未听说大家呼朋引伴,俱得了功名的。”
  这话虽原是贾芸信口开河,呆霸王薛蟠却信以为真,他呆了一呆,笑着说:“芸哥儿倒是有志气的。横竖我薛某也不像个读书的料,索性还是大家热闹些好!”说罢,就去了。
  谁知这话被贾兰和贾菌两个人听到了,两人便有些紧张,他们知道寡母支撑不易,在家塾里静心苦读,原本是有功名之想的,听了薛蟠转述贾芸的话,都觉得很有道理,私下里商量道:“不如我们两个也分开坐试试?”
  贾蔷在一旁听了只是冷笑,他实在气不过,便对贾兰贾菌说道:“你们两个且随我来,由我和他分证了去。”贾兰和贾菌年纪幼小,听贾蔷这等说,便真个跟了过去。
  贾蔷大踏步来到贾芸面前,先拍了拍桌子,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芸二爷请了。”
  贾芸先前竖着耳朵听他那边动静,早知他要过来,此时见他这么说,忙也装的没事人一般,起身回礼道:“蔷大爷请了。”
  贾菌看了看贾蔷,又看了看贾芸,眨巴眨巴眼睛,突然爬在贾兰耳边说:“我怎么觉得蔷哥哥和芸哥哥好像闹翻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