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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贾芸穿越攻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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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菌看了看贾蔷,又看了看贾芸,眨巴眨巴眼睛,突然爬在贾兰耳边说:“我怎么觉得蔷哥哥和芸哥哥好像闹翻了,两个人竟如斗鸡眼一般,你看呢?”
  贾兰默默点了点头,想了一想,又悄声俯在贾菌耳边说:“好兄弟,此事却不与我们相干。我们只管看着就是。”
  贾菌深以为然,也默默点了点头。
  贾蔷气势如虹,大声说道:“方才听芸二爷说,读书人定要忍受冷清方可功成名就。这话乍一看有理,细想起来,我却有几分不解,想请芸二爷指教指教。”
  贾芸连忙再一拱手,自觉礼节上颇为到位,刚一抬头看贾蔷,只见他眼神如刀,恶狠狠的瞪过来,心中也觉得不忿,于是也鼓荡起气势,狠狠的瞪着他,大声说:“指教并不敢当,蔷大爷长小弟一岁,若是有甚教诲,不妨说来听听。”
  贾蔷听他这般说,心中怒气更甚,道:“想那竹林七贤、饮中八仙、唐宋八大家、八大山人,都是多年的好友,彼此共同进退,照芸二爷的话,他们岂不是得不了功名了?那他们偌大的名声却是从何而来的?还有苏轼三父子,有名的一门三文豪,若照芸二爷这么说,岂不成了假的不成?”
  贾蔷一边说,一边觉得自己委屈。他也知道自己平时于学识方面不大在行,前些时候还被贾芸笑话没学问,面子上虽然哈哈一笑,并不当一回事,私下里却着实恶补了一阵子。心中本拟再次见到贾芸时候好生炫耀一番,必能得他赞赏,想不到书到用时,却是在这种针锋相对的场合。
  贾芸心中也觉得惊讶。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想不到一向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蔷大爷居然连唐宋八大家都知道了!
  但贾芸并不打算就此认输,轻轻巧巧的抓住贾蔷论据当中的失误,嘲笑道:“蔷大爷确实博闻强记。只是我却有一点不解,想那八大山人朱耷,原是前朝余孽,后来削发为僧的,怎地在蔷大爷口中,却变成相互扶持、共同进退的好友了?”说着哈哈一笑。
  贾蔷一时口误,原没留意到这个。本来在蔷大爷眼里,就算博闻强记,又算的什么本事了!只是这种场合因此被贾芸嘲笑,却十分不甘,正要和他吵个脸红脖子粗,突然间身后一声咳嗽。
  不知道谁偷偷喊了一声:“夫子来了!”
  于是众学童纷纷坐定,读书的读书,习字的习字,都装作没事人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5月24日修改


☆、学业

  夫子贾代儒毕竟是授课多年的老儒,对于学堂中众顽童的那些小心思、小手段心知肚明,却并不点破。眼见学童们乖乖的归位,他便再不理会,只是笑眯眯的盯住贾芸,打量个不停。
  贾芸情知夫子在看他。等了许久,见贾代儒并不答话,他实在忍不住来,便站起来说:“夫子。”意思是我知道你在看我啦,你到底想说什么想做什么,给句痛快话吧!别总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怪渗人的,会有心理阴影的知道不?
  贾代儒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叫他坐下。先不去说他,转头走到贾蔷的面前,对贾蔷说道:“蔷哥儿,这些日子你果然进益了。虽然八大山人的典故用的不妥,但先前苏轼三父子却是极好的例子。你本是再聪明不过的,若都似这般用心,日后怕我们贾家还不得出个秀才举人吗?”贾蔷心中正烦,却不得不起身,小声答了个是。
  贾代儒这才又走到贾芸面前,说道;“芸哥儿很好。你小小年纪便能领悟了苦读静修的道理,也便是难为你了。只是有的时候,互相印证、彼此讨教也不失为进步的方法。”
  贾代儒看了看贾蔷,又看了看贾芸,彷佛明白了什么似的,却并不说破,只是说道:“既如此,我今个儿却成全了你,从此以后,在我这书塾当中,你便一个人坐了。”又略想一想,看似随意的在书塾前排指了个位子道:“从此你便坐在此处吧。我倒要看看,你静心苦读,究竟能有什么样的结果。”
  贾芸此时虽然未能明白贾代儒的一片苦心,然而若要他再像没事发生过一般,仍旧和贾蔷坐在一起,他是万万不能的。所以听得贾代儒的话,贾芸就彷佛要睡觉有人送了个枕头似的,心中十分畅快,答了个“是”字,又和贾代儒施了一礼,也不啰嗦,就势收拾了笔墨纸砚和书本诸物,竟直接到夫子指定的位子就坐去了。
  贾家子弟多是不喜读书者,都纷纷往后面选座位,越往后排的座位越抢手。原本那位子因为太靠近前面,平时也没人去坐,因此贾芸坐过去,倒是十分的顺利,并没有一人有什么异议。
  又过了几日,贾蔷在下学的路上堵住贾芸,低声扭捏说道:“芸哥儿,前些时候你种下的蔷薇花已经开花了,我见这几日开的正好,你何时去我家将它采了去?”说罢目光如水,含情脉脉。
  贾芸便觉得有些过了。他知道贾蔷心性刁钻,没准就是故意让他误会的。只是,既然看到了那一幕,再想让他轻易中计,恐怕是千难万难了。是以贾芸淡然摇头说道:“不必了。原本种花种草,是为了陶冶心性,我原先说晒干了卖去茶铺,只是些玩笑话而已,并不能作数。”言语之中竟是十分的淡然随意。
  贾蔷犹豫了一下,突然笑着说道:“你心中若是有什么疑问,不妨大家说开了,何必呕在心里,误会了倒不好了。便是你有什么要问的,哪怕是出格的话,我也必然给你说个明白。”
  贾芸摇头:“并没有什么疑问。我只是觉得,你太过心高气傲了一些,处处争强好胜,其实大可不必。譬如说,起先我和你走的近些,原也是珍大爷说的兄弟间彼此扶持的意思。我也是这般想。只不过学里有人多事,编造了些很无谓的话,你便在意起来。只是,为些许小事便大费周章,耗费心神在做戏上头,亏你也不觉得累。让那正主儿听到,又平白吃了许多飞醋来。我还自以为得趣,为此险些误了正事。现在想想,真真可笑。你我的交情,原本就是从假意中来的,假的就算日子再久,毕竟也是假的,成不了真。蔷哥儿,你不如这么罢手,竟放过我了吧。这样日日做戏,别人看着也累,我这陪戏的,再也撑不下去了。”
  贾蔷突然听贾芸说出这一番长篇大论来,大吃了一惊,脸色变了数变,好几次想拿话头驳他,不知怎的只觉得无从驳起,只是心中到底意难平,颤声说着:“原来你心里头的猜疑竟是如此之重!我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是有一样,你既认定我平日待你之情,都是假意,但你平日待我,却是何意?”
  贾芸实在被他折腾的有些烦了,只觉得心神疲惫,想也未想便脱口而出道:“岂不闻虚以委蛇四个字?不过我现在实在没工夫陪你玩这个了,你竟放过我,去寻别人玩吧。我知道你是个爱面子的,众人面前必然说是你嫌弃我,你可满意了吧!”
  贾蔷道:“你也不问个青红皂白,就随意给我加上这么多罪名,你扪心自问,真个没有后悔的一天?”
  贾芸叹道:“我倒是想后悔来着。我只后悔一样,先前太不求甚解,没把事情弄明白。若你真个有心,何妨告诉我,你那好堂兄的夫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贾蔷讶然说道:“你说可卿?她的来路,我却怎么清楚。”
  贾芸听他这般称呼,心中早已雪亮,忍不住冷笑着说:“既然推说不清楚,便敢叫她的乳名了!可见这不清楚,也是有限的。你不是醋她吗?一时半会却又叫的如此亲热。你们宁府的事情,我竟是再也猜不透了。也罢,道不同不相为谋,蔷大爷从此珍重。”说罢,把贾蔷一个人丢在那里,竟扬长而去。
  渐渐到了六月时节,暑气渐深,只听得宅院中大树上整日有知了鸣叫。贾芸早换过了夏衣,每日下了学回来便在自己书房里研究时文。既然打定主意要从科举上出头,他便拟去参加次年二月份的童生试,以博个秀才的功名。此时县试共考五场,分别考八股文、试贴诗、经论等。因此这时文是绕不过去的,故而贾芸十分郑重,每日里用心揣摩,有的时候晚上点了蜡烛,还在灯下读书。
  正读的入神间,突然间见徐成奔进来道:“了不得了!了不得了!咱们家大小姐被吴家遣送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5月24日修改


☆、初遇

  贾芸一愣;时下已婚女子被遣送回家;和休弃也没太大的差别;所差只不过是一纸休书而已。
  野史传闻唐玄宗时;杨贵妃因善妒,被李隆基遣送回家,当时整个杨家人吓得什么似的;又重金收买高力士从中转圜;贵妃以青丝结成同心结,方挽回李三郎心意。可见事态严重。
  贾芸随即放下出门,来到堂屋;只见二月姐正和母亲抱头痛哭,地下服侍的几口人也无不掩面流泪。唯有徐成呆呆的站在自己身后,徐娘子神色木然;守在门口,却是一脸怜悯的望着二月姐。
  二月姐流泪说道:“这些年他统共不过去了女儿房中几回,如今族长却以女儿无出为由,将女儿遣回!”
  卜氏也束手无策,只是抱住她女儿哭:“我可怜的女儿!你命生的不好,没嫁个好人家!”
  二月姐又哭着说:“若是女儿没本事也就算了,说起来,他去阿香房中的时候更少。我总以为,他一心举业,女儿和他举案齐眉,你敬我,我敬你的,也没有那些宠妾灭妻的事情,已是交了好运。却想不到,吴家会拿这个做文章!”贾芸在旁边默然不语,他自然知道,阿香就是当年他姐姐陪嫁的那个丫头。
  卜氏看了贾芸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可是姑爷在外面养了房小的?”
  二月姐说:“若是在外面有房小的,事情倒好办了。女儿岂是那容不下人的,少不得接了过来,按二房,按平妻,都依了他去。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如今族里说我,他也不挡在我头里,分明就是厌了我,细想来真让人不甘。”
  卜氏小心翼翼说道:“乖女儿,既然外面没有养女人,却不知道有没有养男人呢?”贾芸听了心中一跳,不知道为什么竟有几分心虚。
  二月姐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似的:“不可能!他好不好男风,女儿总还是看的出来的。何况家里并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男子。”
  卜氏又疑惑的看了贾芸一眼。贾芸也心中直犯嘀咕,却不好说破。娘儿几个愁云惨淡了一夜。
  第二天二月姐和母亲说要上香去,贾芸只得在旁陪同,约摸有半天的光景,终于烧好香,贾芸方松了一口气。
  二月姐也很是愧疚,和贾芸同在车上时,她便将手帕里的点心拿出来给贾芸吃,口中说道;“累的弟弟如此奔波,我十分不安。”
  贾芸接过点心,见是上好的荷叶酥,不由得咬了一口,正在这时,突然间外面一阵混乱,车夫惊叫道:“爷,有人劫道!”
  二月姐十分慌张的看着贾芸慢慢倒了下去,方用手扶住他。
  外面的车夫早已被制服,两个凶神恶煞的人向二月姐施了一礼,拖了贾芸就走,一边走一边说:“这小子倒细皮嫩肉的,怨不得咱们家爷念念不忘。
  二月姐扶着车壁遥遥望着他们把贾芸拖上另一辆车子,幽幽一叹道:“不要怪姐姐,姐姐也是没办法。我既然是他的人,少不得为他盘算。他既好男风,我是早就知道的,又有什么办法。横竖弟弟你是个男人,就算和人做上一回也不吃亏。全当代姐姐受过了。”
  二月姐等着他们走远了,才摇醒晕死在地的车夫,尖叫着大声说:“救命哪!有人劫道!”
  吴隽坐在院中的石桌旁,眼神复杂。这处宅子,原本是他结庐读书之所,后来知了人事,也在此地养过几个相公,倒被他父亲知道,气了个半死,两年后竟撒手人寰了。那几个相公也无情义,渐渐情分转薄各自散了,他方偶遇了贾家的二月姐,郑重其事的求了亲。——从来没想到这处宅子还有用武之地。
  可是那日贾芸提出要置业时候,吴隽竟不假思索指了这里。他那时便明白自己对贾芸是个什么心思,明明知道这是亲戚,又是贾家的人,轻易得罪不得,却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说起来,只怕是冤孽罢了。
  “爷,人已经在屋里了。还晕着呢,要不要弄醒。”下人道。
  吴隽摇了摇头。他缓步踱进屋子里,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清淡的眉眼,薄薄的唇,正是自己最喜欢的那种。他便有些恍惚:“良辰美景,赏心乐事,若你我携手在此读书,不问外事,多么逍遥自在,你说是也不是,芸儿?”
  然后他看见,贾芸慢慢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你——你竟——”吴隽像活见鬼了似的,说不出话。
  “你竟是是我姐夫,我竟然有这样的姐夫!”贾芸忍不住一脸的厌恶之色。差点就被他暗算了去,若不是二月姐初次下药,蒙汗药的剂量放的太少,神情之间露出破绽,没准就被这个人给睡了。想来就让人觉得窝火。
  “我也是——”吴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既然如此,你的心事,再也不必多说。若是打了这个主意,便是一百年,也不能成事的!想来你那日将宅子地契给我,心中多少龌蹉打算,可叹你居然筹划了这么许久!倒也不必多说,改日我少不得将地契奉还给你,再无牵扯也就罢了。我那姐姐你也早日去接,你们两个夫唱妇随,倒是天生的一对,别指望我再说出什么好听话来了!”贾芸说道。本来还准备好好教训吴隽一顿,只是被自家亲姐暗算,心灰意冷,故而看也不看吴隽一眼,自顾自去了。
  吴隽欲要留下他,看他那气势,毕竟不敢,只说:“此处离城十几里,你是回不去的,不如我派了车——”贾芸早冲出宅子去了。
  贾芸在荒郊野外走了几里地,终于来到官道上,早已筋疲力尽,倒也有几分悔意,气喘吁吁的坐在官道边上,他早上用饭不多,去进香后又只吃了口沾着蒙汗药的荷叶酥,早饿的前心贴后心了。
  正在这时,几辆马车从他身边经过,车中有人挑帘望了一眼,“咦”了一声。贾芸此时灰头土脸,自惭形秽,又见那马车虽然外饰简洁,然而驾车的马却是十分难得的齐整,知道里面的人非富即贵,招惹不起,也没敢动搭车的念头。
  谁料想那马车往前走了几步,让贾芸吃了不少扬起的沙尘后,居然慢慢停了下来。中间那辆马车上似乎有人说了句什么话,最后一辆马车的车夫跳下车辕,跑过来问贾芸道:“那小子,怎么一个人坐在路边,可是迷了路?我家主人好心,可要载你进城?”
  贾芸喜道:“求之不得。”
  那车夫便带了他坐在最后一辆车的车辕上,然后再不说话。贾芸见状,知道这必是大户人家的下人,十分守规矩的,因而也不滋扰。待到了城边茶铺,望见一溜子车夫轿夫都缩在城墙根子底下等着人雇他,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此时这几辆马车也停了下来,准备进城。贾芸便提出要告辞,又谢过马车主人。只是他情知主人必是在中间那马车的,然而却并没有人出来答话。
  静默片刻后,先前载他那车夫便说:“小公子你自去吧,我家主人已是知了。”贾芸这才又行了一礼,自去城墙根雇辆车子进城了。
  他却不知道,这几辆马车虽然十分低调,却造价不菲。连那轿帘的料子,都是从里面能看清外面,外面却看不清里面的。中间那辆马车上的主人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面如冠玉,目如寒星,生的十分俊俏。这少年隔着帘子看了他许久,方对车里的另一人说:“老师。先前你说以衣饰观人,弟子看似有不妥。这人坐在尘埃时,衣衫不整,我只当他是沿路的小乞丐,因生的有几分可怜,便救他一救。但一路上观他举止言行,竟是十分守规矩的大家公子,行事十分稳重,临走时更是进退有度,不卑不亢,料想是个可干大事的。可见衣饰终究是外物,腹有诗书,不掩其华了。”
  被他称为老师那人不过二三十岁,也是风度翩翩一青年,闻言便笑了笑道:“你能说出这番话来,果然又进益了。只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少年前倾了身子道:“愿闻其详。”
  那老师便说:“虽是京城之外,仍是天子脚下。这附近的庄子也都是有来头的,按方位各有讲究。譬如说北边是没什么势力的平民,南面靠山的是些王侯之家的别院,东边西边却有许多王孙公子的下处。”
  少年听了便有些不懂:“却和南面有什么不同。”
  那老师便轻笑道:“自是不同。南面这些别院,是过了明路的,一家人避暑消夏之用,从祖母到孙子曾孙,都是可以住下的,东西两面的下处,却是王孙公子自个儿用的了。”
  少年见老师神情微妙,便有几分了悟:“想是他们养的外宅?”
  那老师又笑道:“外宅岂有不放在城中的,却也算不了什么。只怕这里的事儿是更上不得台面的呢!现有些败家子,在下处养着些孩子,闲暇便约了一同出城来厮混,什么事情做不得?”
  少年便微红了脸道:“老师又说这些玩笑话了。”想了想,忍不住问道:“老师的意思,是说方才遇到那人便是那种败家的?”
  老师摇头笑道:“我怎么知道。兴许是被人养着的,也未可知。”
  那少年便低头不说话了。
  老师沉默片刻,正色说道:“郡王,我们如今便要进城去了。你可准备好了?”
  少年挺直了身子,沉默的摸了摸随身携带的龙纹宝剑,道:“是。”
  老师说:“当前京里的局势,我也跟你说过。你这种身份,又有先皇赐下的宝剑,原本就是被他们忌惮的。因此倒要韬光养晦,保全自己,方为上策。必要时,效仿西汉萧何,自污其名,也不失为明哲保身的法子。”
  少年深深拜了下去:“谨受教。”
  红楼八年六月,水溶袭了北静郡王的爵位,带着先皇赐下的龙纹宝剑,秘密奉诏进京。


☆、求娶

  贾芸回到家;已是暮色时分;卜氏和二月姐正在吃晚饭。
  卜氏见了贾芸;倒吃了一惊;因问道:“你姐姐说你去吴家了,只当你在城外过夜,怎地这个时候回转?”
  贾芸望定二月姐;只见她面露尴尬之色;心中那一股郁闷、埋怨之气便涌上心头,正欲说些什么,只觉得头晕眼花;知道这一天诸事不顺,太过劳累,料想是饿的狠了;急命小丫头端了饭上来。好容易填饱了肚子,见二月姐在一旁怯生生站在一旁,十分担忧的望着自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请姐姐来书房一趟,弟弟有话要说。”
  卜氏一时还未回味过来,笑着说:“有什么事情是要避了人的?何况我是你们母亲,什么事情听不得?”竟也要跟过去。
  二月姐红了脸,嗔道:“母亲,弟弟去吴家一趟,必是从姐夫那里得了什么消息,不好直接在外面说的。”
  卜氏还在奇怪:“若真个有什么不好直接在外面说的,也应该芸儿告诉了我,再由我告诉你,哪有弟弟和家姐直说的道理?真个不觉得尴尬吗?”仍要分说什么,贾芸和二月姐早进了书房门,又命书童徐成在外面紧紧守住。卜氏见状,叹了一口气,也就罢了。
  贾芸冷冷说道:“姐姐竟是这般贤惠人,我今个才算见识到了!难道姐夫要休你,你竟也帮他铺纸磨墨不成?”
  二月姐哭着道:“弟弟你是个男人,自然不明白我的苦处。”
  贾芸道:“姐姐既然有苦处,更须知娘家人才是你的靠山。纵然夫婿不贤,自有我为你讨了公道去。却跟着那下作的人一起算计自家人,更成个什么意思!”
  二月姐讪讪的低下头去,并不能回答。
  第二日一大早,贾芸便去荣国府求见贾母。
  贾母因知道他是个有主意的,特意挑了只有王夫人在场的时候见了他。
  贾芸见到贾母、王夫人,先行了礼,又说道:“古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可见,若是家里鸡犬不宁,就算男儿有大志向,也是无法成事的。”接着又把家里二月姐被吴家遣回之事一一说了,只是略去了吴隽觊觎自己一节。
  贾母听了还在皱眉,沉思片刻,只是把玩手中佛珠,一时没有作答。
  王夫人因为贾芸的事情被送入佛堂修身养性许久,好容易抽了个空子才脱身出来,仍旧接管家务,却毕竟被王熙凤分薄了不少,心中对他自是恨得跟什么似的。此时听贾芸说他家宅不宁,心中自是称愿,先嘲道:“可见你的才干都用到了外头,真正到了自个的家事却弄不好了!
  贾芸本来也是有些烦王夫人的,此时直愣愣的冲她说道:“并不是侄孙弄不好家事。只是男主外,女主内,这内宅的事情,侄孙纵想插手,却有许多不便。总不至于家里有堂客来,侄孙还换了装扮作女人去招待不成?一来折辱了自己身份,二来看着也不像,若碰到一个十分挑理难缠的,不说侄孙只为了待客的权宜之计,竟说侄孙有什么非分之想,岂不是六月飞雪,含冤难辨了!“这一番话却夹枪带棒,意有所指。
  王夫人听了这话,倒勾起许多心事来。一时气恼非常,用手指着贾芸,嘴皮子抖动,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当下场面非常怪异。
  “罢了罢了。媳妇儿你也别说了,小芸儿你也别只为了置气,顺口扯出些有的没有古怪话来。”贾母见他们竟吵了起来,一边是元春最为看重的侄亲,一边是自己最疼的孙儿贾宝玉的母亲,忍不住有些头疼,却又不得不劝解道:“小芸儿,你家的情况,我是知道的。说句怕你不爱听的话,你那个娘,遇到大事着实糊涂了些。你姐姐也忒软弱了些。既然吴家这么不看贾家面子,都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怎么说二月姐也是我贾家正经的族人,你又是宝玉的干儿子。便叫东府里珍哥儿写了个帖子,让琏儿亲自拿去吴家跑一趟,你待如何?”
  贾芸听到,倒觉得无话可说,赞道:“不愧是老祖宗!”
  贾母听了他这不伦不类的赞誉,倒十分高兴,又说道:“小芸儿你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若不是十分的为难,怕也不会找上门来。老身索性做个直爽人,一并成全了你罢。你且说说,还有什么要老身帮忙的?”
  贾芸笑道:“果然瞒不过老祖宗。曾孙儿此次来,却是想问老太太要两个人。一个是二太太手下的金钏儿,一个是林之孝家的女儿小红。”
  此话一出,王夫人和贾母都愣了一愣。
  王夫人想着贾芸小小年纪,已经把主意打到她房中的丫鬟身上了。可见是个风流好色的。金钏儿也算是王夫人手下的第一得用人了,如今却被人惦记了去。王夫人本来就有些心胸狭窄的,此时更是黑了脸。
  贾母的想法却要深一些。贾芸要金钏儿的用意,上次也曾提过,知道是为了怕走漏风声。但要小红的意思,连贾母也是想不明白了。何况听口气,贾芸竟是对小红的来历十分熟悉。难道这两个孩子竟有什么首尾,值得芸哥儿这么大张旗鼓的过了明路讨要去?再仔细想想,毕竟不像。
  然而在贾芸看来,向贾母讨要小红之举再正常不过。略熟悉原著的人都知道,贾芸本尊和林之孝家的女儿小红有过一段情的。小红原名林红玉,因犯了贾宝玉和林黛玉两个人的忌讳,所以合府的人都称她为小红。小红十四岁时候,被父母送进怡红院当差,误打误撞和贾芸结识。因受到秋纹、碧痕等贾宝玉身边大丫头的排挤,又偶然间得到王熙凤的赏识,又被调到凤姐身边当差。
  因有过这么一段,贾芸便知道小红虽然只是丫头,但能说出“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宴席”这种话,又能得了素来眼高于顶的王熙凤赏识,必然有几分能耐,当是个持家能手。他被卜世仁和卜氏几番骚扰,又被二月姐帮夫不帮弟的事情给刺激了一下,竟想出了这个算不得上上之选的办法。
  ——红楼里面的女子虽多,但有持家本事的,宁府尤氏、秦可卿自然是躲都躲不及的,况身份也不像;王熙凤、平儿这对美人儿早就被贾琏那厮得去了,贾氏三姐妹迎春、探春、惜春是族亲,薛宝钗刚来,打定了主意不开口的,林黛玉是病美人,何况又是贾宝玉的心上人,史湘云为人娇憨,于家中俗务未必擅长。上面这些,固然是有名号的,但贾芸自知身份有别,都高攀不上。
  再者某个傅家有个傅秋芳,才貌双全,然而其兄可恶,未必看得上自己;尤三姐固然是个刚烈的,然而佳人对柳湘莲情有独钟,自然不妥。
  然后就是贾府里的这些丫头。袭人服侍的好,却是贾宝玉的人,轻易动不得,连同晴雯、麝月也是一样的道理。鸳鸯、琥珀能干,一则贾母定然舍不得,二则鸳鸯是个眼高于顶的。左思右想,自己目前有能力求来的,恐怕也只有小红了。
  思前想后,小红却是原著里本尊的官配。可惜此番病急乱投医,却有些委屈她,是实在没办法的事情。
  贾芸正在低头盘算着这些有的没的事情,突然听得贾母问他道:“芸哥儿,你竟和我说实话。金钏儿倒还罢了,这小红又是你几时看上的?若是果然为家中太平,小红不过府中世仆,便纵到了你家,只怕也是弹压不住;若是为了些私情,却十分寒了我的心去,断然不能趁了你意的!”
  贾芸便道:“是以曾孙儿还想求个恩典,竟将林之孝家的放了出去,抬了籍去,曾孙儿自去聘了小红当正头娘子。”
  贾母听了,笑道:“这话却是你小孩子家的没见识了。你统共要了两个人。金钏儿是我媳妇儿身边第一得用的大丫头,平日里他多灾多病的,全赖这丫头提点着,漫说媳妇儿未必舍得,就连我也觉得小题大做了些;林之孝一家却是凤丫头从金陵带来的陪房,放与不放却要讨了凤丫头的意思才好。我固然是长辈,断然没有为这事儿迫着她们点头的道理。再者你贾家正经的一个爷,却说出什么聘小红做正头娘子的话来,着实不像,却被人笑话了去。此话休要再提,我断乎不能依你的。”
  话说到这里,已经陷入死局。贾母却叫王夫人先走,把贾芸单独留下来说了一席话,贾芸听了,顿觉脸上红热,一时作声不得。
  


☆、借势

  贾母道:“如今你急着要相看娘子的意思;我倒也知道几分;无非是怕有人厚着脸皮;纠缠不清。可是你需明白;结亲从来都是结两姓之好,为了和个把糊涂人划清界限,就急着把自己贱卖了去;岂不叫人惋惜。可见你这个孩子;看来十分懂事,其实却是个没成算的!别人不知道你,我却是十分看好;将来你的造化,只怕大了去了。所以竟是晚些结亲的好。若你真是看好小红这丫头,我便替你留意着;过几年你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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