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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罗黄同人 扣心 日月凌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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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如果不想变成烤猪,就闭嘴!!」黄泉瞪着虚蟜。

  「曼睩,你与虚蟜先退下,吾与黄泉有事要谈。」罗喉先遣退了殿上的两人,他随後步下殿梯,走到黄泉面前。

  「罗喉,我限你一天之内弄出另一套衣服来。」黄泉毫不客气的命令着罗喉,架势十足。

  「穿这样不好吗?」没有应允那人的要求,罗喉反问。

  「那里好,穿这样出去,要是别人把我当成是你的谁而来砍杀我,那我不就衰死!」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要的是强者的挑战,而不是一堆麻烦。

  「你打不过那些人吗?」

  「笑话,打不过我有可能站在这里吗?」

  「所以,那些人既然构不成你的威胁,穿这样又何妨。」罗喉满意的看着换装後的黄泉。

  「我就是不要。」讲了这麽多,这人是听不懂他的话吗?

  「为什麽不要?因为虚蟜的话?」罗喉伸出手一把扣住黄泉腰身,将人往自已拉进。

  「是又如何!」不可否认,他承认自已现在的心很乱,已经和他初来天都时的心境大显不同了…。

  罗喉并不在意黄泉的话,他低下头去在那人耳边轻道:

  「你是吾的人,就算换回以往的衣扮,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谁…谁是你的人来着了。」提示性的煽情话语,让黄泉的脸烦瞬间红了起来,他推开罗喉,不自觉的退开了数步。

  「你。」罗喉毫不掩饰的将自已心中的话说出来。

  「我…我才不是,你别乱说。」撇过头去不看那人,黄泉只觉得自已的心跳得好快。

  罗喉从身後环抱住那人,并且紧握他的手,「是这样吗?黄泉,逃避现实并不像你的作风,但无妨,吾不介意再次替你找回那晚的记忆。」

  「什麽鬼记忆,我一点也不想记得。」甩开罗喉的手,黄泉气愤的转头跑了出去。

  因为他知道若自已再和罗喉说下去,他真的会被这人给气死!!

  10、

  黄泉自那日离开天都後,已经三日未归,整个天都少了他,就像是少了什麽,了无生气。

  而罗喉也不明原因的将所有天都士兵调散,整座天都宛唱空城。

  「想念,黄泉。」虚蟜端着茶盘放在君曼睩的桌上,他看着君曼睩抱着神之子左右不停摇晃,而那幼子似乎也感受到熟悉的人已不在天都,不停的发出呜嘤声,不肯入睡。

  「嗯!不知黄泉现在人在何方…」君曼睩是个聪明人,她不会看不出在罗喉与黄泉之间的变化。

  「他会平安回来的。」听见房室里头两人的对话,罗喉推门而入,他走上前去抱走君曼睩怀中的神之子,但神之子却是不停的扭动,小掌心还不停的拍打罗喉的胸膛,好像是在惩罚这人就是害黄泉离开的主事者。

  看到这个情形,君曼睩掩着嘴偷笑,连一个外来的孩子都懂得要护卫人了,而武君怎麽还不懂得要主动些去将人找回来呢!

  「武君整日未归,是去找黄泉吗?」君曼睩问。

  「吾去找枫岫主人,也带了一名贵客回来。」罗喉将神之子交给虚蟜,他从袖中取出一只枫叶交给君曼睩,「这是他说要给你的。」

  接下枫叶,君曼睩看到叶片上头显示了几个红字,但不至几秒字体便消失。

  「上面写了什麽?」罗喉在收下那只枫叶时,就感觉到上头有一层术法保护着,但他并非承术者,所以并不能看到什麽。

  「主人要我好好照顾自已,如此而已。」将枫叶收好,君曼睩对罗喉笑了笑。

  「嗯。」对於君曼睩的话,纵然有所怀疑,但罗喉也不打算再追问下去,他只交待了虚蟜莫怠慢了贵客後,便要转身离去。

  「武君又要出去?」

  「去将你们想念之人带回。」语毕,金色人影快速化光离开。

  「哈,原来武君也有不老实的一面啊!」君曼睩看着罗喉急忙离开的背影後,她对着虚蟜说。

  明明就是自已也想见黄泉,却硬是要将这个找人的理由推给了她们。

  「黄泉,对武君,很重要。」不擅言语的虚蟜,这次也很难得的说出了他心中的评论。

  「嗯,你说得没错,对武君而言,若没有了黄泉,罗喉将不再是罗喉。」君曼睩想起了方才枫岫主人枫叶上所显示的字眼。

  “ 唯有黄泉,才能改变罗喉。”

  看来,武君走了趟寒瑟山房,就连枫岫主人都看出黄泉对他的重要性了。

  *

  冰寒的雪泥如雨般缓缓从空中飘落,一抹漩白的身影身上尽是冰寒霜雪,没有起身将寒意掸去,他倚靠着藤树,静静的任自已在一切杂绪中得到一丝宁静。

  半梦半醒中,他彷佛置身於一处无尽黑暗的地方,没有一点光明,就犹如他不愿面对的事实般,宁可纵身沉沦无间。

  不知走了多久,好像有什麽东西开始照亮一切,他抬头望去,是一轮光洁的明月,向来…他最讨厌的万物之景,就是月亮。

  那是某一个族群的代表相徵,却也是他永远无法脱去的血缘之绊,他并不知道何谓童年,因为他的童年并不似其他孩童,可以无忧无虑的度过,也可以拥有亲人与族人的陪伴。

  他,是一个什麽都没有的人,就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弃一样,而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就只有仇恨。

  但这盘结在心中的仇恨最後却是抵不过人类最脆弱的情感,他可笑的看着自已因为一段从来不曾拥有过的手足之情而彻底打碎了他复仇的希望。

  原本以为一切都将重新开始,而他的生命更会因为有了亲情而变得有所不同,但宿命的变化却是来得太过紧迫,未能延续下去的兄弟感情,在还没开始之际,就被迫宣告结束。

  梦里的画面瞬间变幻到他在月族里的最後一天,他看到自已身上的衣袍上染着怵目惊心的斑斑血迹,杂乱的心绪,叨扰了他所有视觉、听觉,全身就像是万鼎千斤压着般,重得他快喘不过气。

  黑暗错落间,一道光影若现,剌目的光芒,让他看不清那人是谁,直到闭塞的空间传来一句:

  「夜麟,快带幽溟走。」

  模糊的记忆如海涌般卷进他的脑海,残碎的画面中,他只见到身着银白衣袍之人,张着口好似在对他说些什麽,来不及回应,那人便用掌风顺势的送他和另一人出去。

  最後一次回头望向自已的兄长,那人眼中的坚定让他放弃了回去继续征战的念头,脑中窜出了苍月银血最後对他说的话,『只要活着,我们之间的血缘就永不断却。』

  英勇的战士被入侵者隐刀一落,削去了自身半条手臂。

  一切就像是在自已面前上演般,血腥的剌激,鲜红的雪花溅撒在脸上的温热让黄泉几近崩溃边缘。

  「大哥!!」从梦中惊醒,黄泉的额间沁着汗水,他站起身走向不远处的碑墓前,一双深遂抑郁的瞳眸看着墓上的名字,他缓缓弯下腰,捂着头痛苦的跪落泥地上。

  离开天都来到此地已有数日,好几次他都是在重覆的恶梦中惊醒,他曾经告诉自已,不计光阴岁月,不论生死云歌,只要他还活着的一天,他必将手刃那名杀害他兄长之人──罗喉。

  誓犹在耳,但他却发现不知在何时开始,内心深处似乎有了化不开的情感逐渐茁长,正如梦魇般的腐蚀着他所有情愁理智。

  逻辑的尽头慡憽畱H惯,黄泉细思着在天都里的这些日子,罗喉对他的态度日复明朗,他不是不懂,而是不能,也无法去接受。

  「为什麽是你…罗喉…」紧握住掌心,黄泉用力的往地面打去,鲜红的血染艳了白雪,痛觉从指骨往心中蔓延。

  「为什麽不能是吾?」

  忽来的熟悉声音传入耳畔,黄泉惊异的转过头去,见到来者是罗喉,他马上站起身意欲离开。

  但因为数日在此地染着露风雪霜,再加上多日来皆夜不成眠,让黄泉不意的踀了下脚步,身子直往前倒去。

  惊觉到自已的失态,手中银枪杵地,让疲累的身躯勉强站稳脚步才不致於跌落地面,正欲继续向前走的同时,罗喉却忽然将他拉入怀中紧拥。

  「罗喉,放开我!」黄泉努力的想从那人怀抱中挣脱,但越是挣扎,那人越是拥得更紧。

  「你到底是几日未眠了?」微斥的语气,紧抱着怀中人,罗喉一丨手温柔地拨去遮盖住那人前额的柔丝,他看到在那深遂明亮的瞳眸下,有着明显的青瘀。

  「我叫你放开我!」不死心,黄泉持续挣扎。

  罗喉并没有将黄泉的话听进耳里,他一丨手握住那人还流着血的手凑到自已的唇边,伸出舌轻舔着那伤口。

  「你…」罗喉的这个举动令黄泉的身体一颤,就在兄长墓前,他竟然与自已的仇人有着如此亲密的动作。

  「为什麽要伤害自已。」温柔的动作,却是挟带着冷寒的语气,罗喉赤色的瞳眸紧盯着黄泉,就等那人给他一个解释。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伤害自已了。」将手抽回置於背後,鲜血虽已止住,但强力撞打的伤口仍是清晰可见,黄泉也不明白自已为什麽不想让罗喉看到自已受伤的样子。

  「不要告诉吾方才跪在墓前用手打着尘地的人不是你。」

  「你到底站在我身後多久了…」难道方才他从梦中惊醒的那一幕,也让这人瞧见了?

  「吾待了多久并非重点,倒是你,还没回答吾的问题,为何不能是吾?」罗喉似是抓准了这人的心思,即便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他也要得到答丨案。

  「因为你是我的仇人。」黄泉一改常态的直接将原因说出,因为他知道他与罗喉对决的时刻已到。

  「吾知道。」罗喉脸上并没有太过讶异的表情,反而一态从容的淡语而出。

  「你知道?你根本就什麽都…」话还没说完,黄泉就看到罗喉从里袖拿出一项熟悉的物品。

  那是他以前配戴的白色面具,他记得当时他已经将这东西摆放在大哥的墓前了,怎麽会…

  「这面具为什麽会在你这里?」

  「苍月银血是你的兄长,而现任月族之王是你之胞弟,吾有说错吗?火狐夜麟…」罗喉脸上的笑容透骨入髓。

  黄泉很难去相信眼前的事实,因为知道他有月族血脉这件事的人,除了苍月银血外,就只剩幽溟了,黄泉盛怒的推开罗喉,他用银枪抵在那人心口。

  「你将幽溟怎麽了!」

  「罗喉想要知道的事,就算没人说,吾也定会弄明白。」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们之间就没什麽好说的了,拿出你的武器,一决死战。」

  黄泉往後退了一步,执起手中银枪,但不知为何当他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心中莫名的烧痛着。

  「吾不想和你动手。」隐约中,罗喉看到黄泉提枪的手是颤抖的,他不愠不火的走向前只手握住银枪尖头,稍微施力的将利刃压向自已心头处。

  「若杀了吾能让你好过些,那就动手。」还没开始战役,银枪就因罗喉的紧握而见血。

  「你这是在做什麽!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黄泉看着罗喉这种自杀性的做法,他反而更为火光,他要的是光明正大的和这人打一场,就算是死了,他也对得起自已,而不是这种状似同情的怜悯。

  「吾要的不是你的原谅。」罗喉松开置於银枪上的手,他闭起双眼等待着那人下一步行动。

  「你…」如此好的机会,黄泉不断的在心中告诉自已快动手,但握住银枪的手却是怎麽也无法往前剌入。

  黄泉的心在颤抖,只有在这一刻,他才清楚的体会到自已无法杀了罗喉的真正原因是什麽…

  忧伤绝望的银白长发枯垂於肩後,黄泉抬起头望向天际,那持续飘落的白雪一点一点的打在他苍白的脸上,霜雪碰到了灼热体温,随即化为水,滑落於地。

  磨人心智的抉择,黄泉松开了紧握的武器,对於自已的无能为力,他愧对自已,亦愧对兄长,压在自已心中的沉痛在这一刻全数爆发开来。

  「黄泉…」罗喉听见银枪掉落地面的铿锵声,他睁开眼後,就看到黄泉站在自已面前将双眼紧闭,好像是不想让眼中的什麽流出,但在那人眼角的晶莹,却透露了不堪的一切。

  轻声叫唤,见黄泉并没有睁开眼来看他,罗喉知道他现在心中一定是承受了巨大的痛楚,不想再多说什麽,他走上前去将人紧抱於怀中。

  「跟吾回天都。」

  「我…我不要…回去…」靠在罗喉怀中,黄泉只觉得现在的自已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他有点痛苦的捂着心口,喘着气回应。

  发现黄泉的异样,罗喉将手放在那人的额际,掌心传来的异常热度令他纠紧了眉头,这人数日来都在这里露着霜雪,再加上没有好好的休息,就算是身体再好的人,也会撑不住的。

  「你病了,先跟吾回去。」强势的要将人抱起,但却被黄泉一把推开。

  「不用…你管。」咬着唇,他撇过头去不愿再看罗喉一眼,摇晃的身体缓步走到兄长的墓前,他告诉自已,这最後的自尊,一定要誓死强丨卫。

  「你不跟吾回去的原因是因为这个?」看着黄泉不顾自已身体,一心坚定的要在此守着这墓,罗喉眼中窜出一丝赤焰,他走上前去。

  「你想做什麽!」黄泉看到罗喉一脸怒气的走来,他张开双手挡住那人,「不准你再靠近我大哥。」

  「这东西,已没有留着的必要。」话一说完,罗喉快速的将黄泉拉到自已身後,接着,一掌打碎了苍月银血的墓碑。

  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已兄长长眠之地被毁,黄泉冲上前去跪在地上,伸出手堆拾着那已和白雪融成一片的墓灰。

  「跟吾回去。」罗喉看着黄泉的手都已冻僵,他赶紧将人拉起。

  「罗喉,我恨你…」意识因体温不断的骤昇而逐渐散离,但在黑暗完全笼罩所有视觉前,黄泉咬着恨,一句绝话就这麽伴随着郁压在胸口的腥血红一同吐出,接着,便失去所有意识向後倾倒。

  接住那滚烫的身躯,罗喉将人抱起,在离开雪地之前,他回过头看了一眼被自已毁去的墓地,此时他的眼中竟流转着一丝愧疚,他低下头去轻轻吻着那人因为高温而沁着冷汗的额际。

  「这是你第二次说恨吾了,但…即便如此,吾还是不後悔用这种方式留住你。」

  11、

  接近清晨时刻,月隐晦,日昇出,照耀着日月永远无法追寻到彼此的悲凉。

  安静无声的长廊在其中一道门坊打开後,传出了阵阵铁器刮地拖行的剌耳声响,拿着武器之人脸颊还透着高温方退的淡红,一双深不见底的瞳眸中,只见熊熊火光簇燃,但没人知道,在他的心中淌流着比死更难受的苦涩。

  黄泉拖着病体颠步走在长廊上,银枪划过之处皆留下燃之不尽的火焰,荒烧着天都的每一寸瓦地,从来不觉得举步行走是件困难的事,但现下的他,几乎是一步一心碎,他渴望这段路永远走不到尽头…他希望所有的一切从来没发生过。

  然而…

  他却忘不了自已最尊敬的兄长,那个在他对人生感到茫然旁徨之际时愿意以最温暖的亲情月源照亮他的人最後是死在何人手上。

  第一次面对生离死别,是因为自已的无能,他认了…所以他誓言复仇。

  但是,一颗被擒住的心,无论他怎样的挣扎逃避,终究还是逃不开那血淋淋的残酷事实,已付出去的心,要如何拿回…。

  第二次感到痛彻心扉,是因为自已的懦弱,在战场上纵使伤痕累累,他仍可以一夫当关,这是他一肩担起的责任,也是他遵守着兄弟间的承诺。

  『只要活下去…血缘就永不断却。』

  对,只要活下去…就有复仇的机会,但复仇之後呢?若是失败,他愧对兄长,若是成功,他还能坦然的面对自已吗?

  战场如王,情场却是失了准,黄泉从不觉得自已会输,但事实却是证明他早已兵败如卒,因为他对自已有着高度的自信,从不认为他会对罗喉产生复仇以外的情感。

  但是,他却从来没有真正去正视过,自已的心究竟是孤独了多久,不可否认,罗喉与他是相同的人,同样孤傲的享受天下唯吾的孤独,却也同时害怕那份属於一个人的寂寞。

  一直以来,他都是用着防卫之心去面对任何人,以为只要在心中筑起了城墙,别人就不会看穿他心中的脆弱;谎茧自缚,不愿意让人靠近了解,却又渴望有人能明白他的心。

  层层叠叠包覆的心丝,在罗喉逐步靠近後,终临崩解。

  但也因为自已没有勇气面对真正的情感,所以才会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兄长再一次的死在自已面前,伸出手想要抓住那碎成千万片的烟灰,转眼间,才发现自已什麽也抓不住。

  亲情如此,爱情亦是如此…。

  爱浓,恨亦浓,相互拉扯的极端,造就了今日即便承受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却再也流不出泪来的黄泉。

  是不是心碎之後,就不会感到痛了?

  亲手为这段感情画下句点,已是他现在唯一的选择。

  再遥远的距离,终究还是会有走到尽头相对视的一天,黄泉站在大殿正中央端视着坐在王者之位上的罗喉,冷魅的面容无波无痕,背後所经之处的焰火持续燃烧,与他自身所散发的凄寒冷郁形成强烈对比。

  「你来了。」罗喉从王座上缓缓站起身,肃穆的瞳眸分秒不移的看着黄泉,依着那人憔悴的轮廓,望进那抹带着一圈悲伤碎光的眼神里,一步步走下阶梯,越是接黄泉,越是感受到那碎坠晶瞳里的悲伤烧得轰烈。

  「我恨你…」这是黄泉给予那人的回应。在罗喉接近他仅距三步之遥的同时,他举起手中银枪,直戮剌向那人心口。

  胸口传来的痛并没有让罗喉停下脚步,因为没有什麽能阻止他接近黄泉,包含死亡。

  握住银枪的手就像是被冻结住般凝定在原处,但尖刃的枪头却是因为那人的逐步接近而更加深入,象徵心碎的血花,一点一滴从金色战袍中沿流而下。

  「这是第三次了。」短短数日,他从这人口中听得三次恨意,而且是一次比一次深剧,剌入体肤里的刀刃,只要再往前踏一步,就会面临死亡,但此时的罗喉并不畏惧死亡,他流出冷红的薄唇扬起一抹弧笑,伸出手抚去黄泉眼角即将沁落的泪。

  指尖触碰到泪水的同时,罗喉感觉到自已的心脏强烈撼动着。

  他懂黄泉,他知道那人的自尊心强,所以他也选择在那人的眼泪落下之前,就先温柔的替他掩去一切。

  如果彼此的心要用恨才能拉近,那麽他愿意用性命去告诉那人,在他们之间,不是只有恨…。

  黄泉的心底在这一刻,仍是处於矛盾挣扎,因为他在罗喉的眼中,看到了一股不死心的执念,脸上传来的掌心温热,就像是一条不曲不折的直线,传递着深浓情感,透过皮肤,窜入血液脉流到心中。

  眼看罗喉就要踏出那人生最後的一步,黄泉快速的集气於掌击向那人,罗喉因为没有闪避,所以也因为这一掌而退了数步,剌在心口的银枪也顺势拔出,染在尖头上的血液,厌茫了一颗再度失守的心。

  无语伫立的两人,只能沉默的看着彼此,直到一句陌生的声音传入,才打破了所有沉寂。

  「吾还想说天都怎麽这麽热,原来是失火了啊!」一身粉红衣扮的人影站在大殿门外,一丨手拿着樱花捧束,一丨手又要忙着灭火,好不容易用术法将火给全灭了,他有点疲累的抹去额间的汗水。

  「罗喉你也真是的,天都失火了你也不会先来帮忙灭火,还有空在这边和情人打情骂俏。」拂樱一边碎念一边走到罗喉与黄泉两人中间,他看了看罗喉衣袍心口处不断流下鲜血,还有黄泉手中银枪上的红迹後,他才注意到在这两人之间透流着一股诡异气氛。

  “ 不会吧…谈情说爱有必要这麽激烈吗?都流血了呢…” 拂樱心想。

  「你是何人。」黄泉冷眼看着这名陌生客。

  「吾是拂樱斋主,是罗喉武君为了你特地“请”回来的贵客。」拂樱眨了眨眼仔细的打量着黄泉,他总觉得眼前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和罗喉好像,嗯?到底是什麽原因会让他有这样的感觉呢?

  拧着眉努力的想,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的大叫了一声。

  「啊!吾知道了,难怪我会觉得你们有相像的地方,原来就是因为这套衣服嘛!」拂樱想都没想的就直接拉起黄泉的手,直接将他拉到罗喉身边,接着他再细视着并肩而立的两人。

  「嗯嗯!很好,很相配。」完全不顾现在的情况是多麽的冰裂,还有黄泉那道想杀人的眼神直冲的往自已扫来,拂樱依旧自顾自的赞赏起两人的衣装。

  「好友,为了你的性命着想,吾劝你就别再说下去了。」

  又是另一个陌生声音的出现,

  黄泉朝着发声处望去,就看到一名散发清雅风采的持扇之人化光出现天都大殿上,接着再往那名紫杉人身旁望去…

  不敢相信自已眼中所见,黄泉站在原地哑然张着口久久无法自已,他不敢叫出声,因为他害怕自已一旦出了声,是不是就会像梦境一样惊醒过来,直到那名令他惊异之人主动走到他面前,用那只剩单臂的手温柔的抚上他的柔丝。

  「夜麟,不认得吾了吗?」

  温润的声音叫唤着自已先前之名,还有摸着自已头的触感都是如此的真实,黄泉再也忍不住激动的抱住眼前之人,「大哥!」

  此时的黄泉就像是一个因为走失,然後又被亲人找寻到的孩子般,他只能依着本能,紧紧的抓住那人银白衣袍,就怕会再度失去亲人。

  「枫岫好友,你来迟了。」拂樱一脸不高兴向那人指着自已手中的樱束,其中一片樱瓣已凋零了三分之一,也代表着眼前之人慢来了十秒。

  「拂樱,你可知吾为了要将你带回,可是整整三日未眠了。」枫岫指了指一旁的苍月银血。

  「你们谁能告诉我现在到底是什麽情形?」黄泉很快的就控制住看到死而复生的兄长激动情绪,他转过头望着在场所有人。

  「嗯?武君你没对他说吗?」枫岫主人先是走到罗喉身前,替他点了几道穴道止血,然後在看到那人的表情後,他只能摇摇头…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这人的个性就算复活过一次,也还是一样没改变。

  「对我说什麽?!」黄泉问。

  「前一阵子,武君忽然拖着一口棺木来到吾的居所要吾救活那人,而那人也就是你旁边的这位苍月银血,但他似乎是嫌吾的动作太慢,所以就在三日前,把来吾居所作客的拂樱斋主请回了天都。」枫岫主人不得不佩服起罗喉的算计,名义上是请拂樱来天都作客,但实际上不就是要以他来威胁自已,让他能更加快速的医治好苍月银血。

  听完了枫岫主人的解释,黄泉走到罗喉面前,他生气的问:

  「你为什麽不早点告诉我,还在我面前打碎了兄长的墓。」害他差点…

  「吾有告诉过你,那东西已没必要存在。」正所谓一语双关,只是当事人却听不出个所以然。

  「你那样的讲法,谁听得懂啊!」褪去悲伤情绪後,黄泉开始恢复以往本性,他对着罗喉大声骂道。

  「不会吧!罗喉你还真是行动派的,这种事竟然不是用说的,而是直接将墓打碎来告知黄泉他兄长已复活。」拂樱开始庆幸自已待在天都的这几日没有去惹到罗喉,不然下场可能就会跟那墓碑一样了吧!

  「吾无须为自已的行为多做解释。」向来,他都是依照自已想做的去做,并不会去多说什麽。

  一直站在一旁不发一语的苍月银血走到黄泉面前,他其实在罗喉到寒瑟山房前就已清醒,只是要从屍身复化为活体,还是有些旧伤需要治癒,所以才没能马上到天都来找人。

  罗喉那时曾经到他休养的房室看他,当时那人也有和他提起他与二弟目前的情感纠葛,对於一个曾经想要灭了月族的人,竟然爱上了自已的胞弟,这样冲击的事实令他这个做大哥的感到不知所措,赞同与反对,皆在挣扎边缘。

  但最後,也许是因为为了要弥补夜麟自幼所失去的亲情,所以他愿意选择放下仇恨,就让他的二弟自已去选择,若他真的选择了罗喉,那麽…他也会真心的祝福俩人。

  「夜麟,吾要回月族了,你呢?」苍月银血看了一眼罗喉後,接着再将视线转回黄泉身上,对着他问。

  苍月银血的这个问题,让黄泉闷禁了声,他这才想到,他的大哥没死,他就无须复仇,既然无须复仇,那麽也就没有理由再留在天都…更何况,他现在也还不知该用什麽样的心态去面对罗喉,思及此,他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我…跟你回去。」在对苍月银血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黄泉几乎是故意忽视了罗喉眼中的失望,但那怕是只有用余光瞄到一秒,彷佛同根同生般的痛仍是传递到了他的心底,徘徊不趋。

  罗喉在听到那人的回答後,他沉着冷静地走上前去轻握起黄泉的手,手指交叠紧扣,掌心与指尖交递的温暖,如今却是分离前的最後一次倾诉情意,「吾尊重你的决定,但你要记住这样的感觉,还有记住吾的这句话…」

  只见王者低下头去在黄泉的耳畔轻声呢道一句坚心不移的话语。

  「罗喉的手,这辈子只握黄泉一人。」

  12、

  斜阳低垂,宛如彩笔划过的薄红暮光撒落在天边,淡淡的艳色光晕照入窗内,就像是一层神秘的薄纱掩耀在伫於窗边的人脸上,让人看不清那看似平静的表情中,究竟是交织着怎样的心绪。

  黄泉自大殿回到房室後,就一直站在窗边没离开过,他摊开自已的手掌,垂下长睫的眼眸一直紧盯着自已的手。

  『罗喉的手,这辈子只握黄泉一人…』

  脑中不断出现罗喉在他耳边低喃的话语,此时黄泉的心就有如掌中的纹线纠缠般,交错盘结,就算闭上了眼,还是可以清楚感受到那已从掌心流入心脉的温暖。

  明日一早,他就要和苍月银血回转月族,这也就代表他与罗喉将不再有任何交集,是从今以後不再相见吗?若是他日相遇,他们又会对彼此抱持着怎样的心态?

  曾经想过,自已是被这个世界遗弃的人,只要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就不会认为一个人有多不好。

  直到,他看见了那人脸上挂着和他一样强伪的寂寞笑容後,他才深刻体会到同类真的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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