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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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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尽却见天沉进门,着一件玄墨色冰蚕丝袍,显得脸色愈发白皙,笑说:“你不待见潘少春?”
流云负手仰起头眨了眨眼道:“嗯,他要带我去蜀山。你以后就见不着我啦。”
天沉问道:“他会打你么?”
流云扬眉道:“谁?潘少春么?不会,他不敢。”
天沉这才微微笑了,嘴角眉梢都含着一丝得意:“那你随他去吧,过些日子我养好伤就去找你,顺便杀了他。你说好不好?”
流云好奇道:“真的要杀么?那能留给我杀一刀么?”
天沉点头:“好。”
青金在一旁听了许久,方才开口道:“怎么能一刀一刀杀呢?又不是杀猪,还割肉么?”
流云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对天沉道:“那还是你杀吧……好啦,你们是不是要带我去见潘少春?他见了我才给你治病么?”
天沉道:“嗯,他在谷口望君亭。”
时隔五年,流云对潘少春印象已然模糊了,看了看眼前这个对他带着讨好的微笑的男人,流云瘪嘴:“你打伤了陶天沉?”
潘少春笑道:“不伤他,怎么能把你从魔界带走?”
流云抬脚就踹:“那你也不能打他,是我哪个爹死了要我去守墓么?”两人平日里狗一样的互打互咬,如今天沉被潘少春打伤,他却又护犊子也似。
潘少春抬手敲了一下流云的脑门。
天沉见他对流云随随便便的动手动脚,衣袖轻抖,袖中匕首顺势飞出切向潘少春还未放下的手腕,潘少春身形微侧捏住匕首丢回给陶天沉:“小小年纪学的这样心狠手辣。流云委实不能再呆在魔界了。”
陶天沉心下嗤笑潘少春不知徐流云秉性,若论嘴毒心黑,陶天沉连流云的脚后跟都及不上。
待潘少春为天沉解了一半血印,才道:“这血印祛除之法,暂时只能行一半,不急在一时,此后三年,每年中元节都需再行补益之术,届时,你到蜀山去寻我。”
天沉面色阴沉,硬生生将手中匕首碾成齑粉,从小到大,除了七夜,他还从未如此受制于人,对于魔界少主,将来要掌魔界的圣君来说,潘少春必死。
天沉将流云叫到跟前:“你好好呆在蜀山,我每年中元节去看你,三年一过,我杀潘少春,你随我回魔界。”
流云点点头,沮丧的直掉泪,他比天沉差了一头高,踮起脚尖都亲不着,流云平日里嚣张跋扈,如今这股黏人的娇气,如晨露如新芽也似的澄澈清脆,这样的徐流云,让陶天沉越发愿意把他放在心尖上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
作者有话要说:
☆、五
天沉笑着低头吻他:“哭什么,你若想我,写信给我,魔界的傀儡信鸽你不是会使唤么?”
流云拿袖子抹了抹脸:“我写不好字你骂我么?”
天沉道:“不骂。”流云还未破涕而笑;天沉淡淡道:“骂了也没用,多半是欠揍。”
青金看着流云委实难受,听得天沉这话,登时就恼了,抬手就抽天沉后脑勺:“他都要走了你就不懂的让着他些。”
流云泪汪汪望着青金:“青姨,我去了蜀山你莫要惦记,我会遣信鸽带蜀山的仙草,我会好生照顾自己。也会好好练功。你可保重身体,等我回来。”
这一番话说的前所未有的懂事体贴,青金哭的都站不住脚:“你这孩子……”
天沉并不觉伤感,只当做流云出门游玩,只叮嘱他带着雪狮去。
流云随潘少春往蜀山去,一路沉默寡言,潘少春却忍不住问:“你不记得我了?你爹将你托付给我,是我技不如人让七夜将你带入魔界,这一去便是五年,你恨我?”
潘少春虽不拘礼数行事放荡;总归是蜀山弟子;大是大非铭记于胸;但流云与天沉却非如此,魔界本也不是讲究仁善礼节的所在。教出这般心性也无可厚非。就像天沉说要杀潘少春,流云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天沉做事怎么会有错?必定是潘少春让天沉不高兴。
流云随潘少春御剑至蜀山,但见:猿啸鸟啼花木奇,藤萝石磴芝兰胜。苍摇崖壑散烟霞,翠染松篁招彩凤。果真好山好脉。
流云在进门时方开口回话:“干嘛恨你,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我恨?天沉总有一日要来找我的。到时候他就更喜欢我啦,我要谢你呢。不是有句话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么?”想了想又道:“嗯,不对,我又不念书,他不会对我刮目相看,是‘小别胜新婚’。”说罢,依旧如同在魔界一般昂首挺胸负手跳进门去。留得潘少春目瞪口呆……
潘少春也不刻意教他什么,万事随他,流云百无聊赖,起初倒因着初离魔界,总郁郁寡欢,渐渐倒也活脱起来,带着雪狮在蜀山不分地界无视禁忌横冲直撞的撒野。
这日又见蜀山弟子练剑,那些每天被师父看管着学武读书的少年,对徐流云这在蜀山公子爷一般的待遇,打心底里不服,再加徐流云小小年纪目无尊长,把那灵兽也教的任意妄为,偏偏蜀山的长老都对他格外恩宠。真真是夜壶成精做了金钵了,好没天理。
一众子弟见徐流云只身一人,互相使了个颜色,一柄剑鞘不知从哪儿飞出后,徐流云就在习武台前摔了个狗啃泥。被人群好一番奚落。流云爬起身来就冲上去,揪谁打谁,叵耐双拳难敌四手,徐流云长这么大,除了陶天沉,从来只有他揍别人的份儿。
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吐尽了嘴里的血沫子,一声未吭。
到得晚饭时,那些少年在厨房一边吃饭一边笑谈徐流云的丢人事儿,流云站在窗口,冷眼盯着厨房的一摞瓷碗许久,溜墙进去,拿起一只摔成瓷片,转身走到那群少年身后,利索的将瓷片楔进一个少年的颈窝。还未等血如喷涌人群尖叫,那少年捂着脖子站起来还未转身看清身后人,流云顺手抄起凳子砸上去,等砸的死透了,那些人已然惊悚失声,徐流云拍拍衣裳:“我武功不好,又不愿意练功跟你们比武,也打不过一群人,只好一个一个杀。嗯,可惜我杀人杀的不好看。等天沉来了我让他杀人给你们看。”说完扭头就走了。
翌日,潘少春什么都没说,拎起徐流云扔去了后山,“为什么杀人?”
流云侧目:“天沉就只会问我杀人好不好玩。”
潘少春抬手,抖了许久,一个耳光终未曾落下,流云不可思议的看着潘少春,“你说是我爹将我托付给你的?哪个爹?”顿了顿又道:“我在魔界长这么大,还没人碰过我。七夜待我比你好。”
流云的话字字锥心,潘少春停手去抚他,哑声道:“流云,你小小年纪正邪未分,以后要闯下大祸,我,你爹……”流云避开潘少春的手,冷哼道:“什么正邪,青姨和天沉都没教过我正邪。只说我不愿意习武练字就不用学,也说若有人欺负我就杀了他,就算杀的不好看也无妨。下毒偷袭暗器都无所谓。”
潘少春无言以对,让徐流云跪在后山石室抄经书。
流云自然不会抄书,白日里费力的给天沉写信,夜里,把毛茸茸的雪狮当被褥睡得依旧十分香甜。
只是又梦见了那个人,那人温雅如玉,白衣青衫仙风道骨,眉间一点朱砂却显得一张脸秀丽艳绝宛若好女,手里提着一个药框,流云还未问话,那人先道:“你小时候在蜀山的时候,我们就见过。你又回来了。”
流云道:“嗯;你说过,你是非灵界的神医。”
欧阳明日点头道:“非灵不在六道之内,你可入人梦,亦可带人入自己梦。我可梦中治愈疾病。”
流云笑了:“这个我在魔界就晓得了。”顿了顿又问道:“你只是梦里人吧?”
欧阳明日想了想道:“暂时是。”
流云道:“那日,本想问你治不治得好天沉的病,如今也不必了,他在魔界呢。明年中元节才能来蜀山。”
欧阳明日笑说:“不必,若我与他在你的梦里遇到,我便可以看上一看。”
流云摇头道:“梦里之事,我怕控制不了。会伤了天沉么?待你不单单是梦中人的时候,我带你去见他可好?”
欧阳笑道:“那需看我是否愿意,名医大多性情孤高你难道不知?”
流云抢步到欧阳跟前,以小擒拿功夫试了几招,他两人功夫相当,流云嘻嘻笑道:“天沉比你功夫好。”
欧阳在药筐翻捡出几样跌打药捣碎,“你今日跟人打架了么?我瞧你走路瘸着。我给你敷些药。”
流云倒也听话,欧阳一边给他敷药一边道:“陶天沉功夫好,却也不能奈我何,医者本是良心活计,我若是受迫于他而治病,你不怕我医死他么?”
流云点点头:“很是。”
天沉收到流云的信时,正巧七夜回魔界,七夜见了信,扔到天沉身上,冷笑:“区区一个潘少春能把你伤成那般,你这些年的功夫学到狗身上了?若连流云都护不得,你今后有什么脸做这魔界之主?滚回天沉谷去。没我传召,别让我在宫中瞧见你。这两年,你手中事交于内堂长老。等你打发得了蜀山那些人再来打理魔界罢。”天沉捏着流云的信垂首退出殿时,七夜扔去一块玉牌,淡淡道:“宫内藏书阁的通行令牌,别处就免了。滚吧。”
天沉道:“儿臣谢过义父。”
天沉回谷中后方细细读完流云的信,只微微笑了笑,青金却皱眉了:“你不去蜀山瞧瞧他?他在后山可吃得好穿得好?”
天沉道:“不妨,这般才好,若他与蜀山过分亲近将来于我于义父都不是好事,魔界要在三界内扩张势力,迟早要踏平蜀山,流云既是我的,必不能再属蜀山,潘少春天资有余,权谋有缺,何惧?若再使些手段,让流云亲手杀了潘少春也非难事……”
青金厉声道:“天沉!”
天沉闭口,脸上却无一丝愧色,青金沏了杯茶递与他,缓声道:“青姨说过,流云虽任性,但心思简练,爱纯情坚琉璃心,你不得负他,你胸中万壑要壮魔界之势拿蜀山开刀我自然乐得,流云也不见得会眨一眨眼,却在乎你用他对你的情去布局筹谋伤他在乎之人。流云在魔界许久,如今对蜀山无甚情感不假,但那到底是陶醉生养他的地方,你要去夺,莫要让流云蹚浑水。”
作者有话要说:
☆、六
天沉盯着手中杯沉吟片刻,道:“青姨,我与流云,跟义父和陶醉不同……”
抬头时,眼神异乎寻常的冷峻:“义父对情之一事,还是心存仁善……流云自然也与陶醉不同,我不怕流云离开魔界,终他一生,不会爱上别人。我自信,也信他。至于我对他,我伤他是真,爱他也是真,我也会让他懂。”
青金看着天沉,颇有疑虑,若有所思道,“如你这般性情,真不知是多情还是无情。”
“我对流云自然是有情的。”
“有情便不会伤他。”
天沉低头笑了笑,言语缓和:“青姨,若有一日,我与流云之间有什么罅隙,你要替我说几句好话才是。”
青金啐道:“呸,你也要些脸罢,我捧在手心含在嘴里养大的幺儿,给你打给你骂,还戳心窝的伤他,我倒给你说好话。你只求我不给流云递刀捅死你罢。”
青金摆摆手,不愿意与天沉说话了。却拎起流云的信又看了一遭,流云的字自然还是麻绳提豆腐的不怎么样,但青金似能从纸上看见写信时卧在石上衔草捏笔搜肠刮肚的模样。越发唉声叹气起来。
却说流云在后山,过得十余日,与欧阳明日日渐相熟,忍不住问道:“你不是说你不会只是梦中人么?那要到何时?”
明日递给他一包自制的消食陈皮糖,笑道:“明年中元节之时。”
说到中元节,流云便满心都是陶天沉,道:“中元节天沉就要来蜀山啦,我也过了十五岁生辰,我写信说了要他带魔界的莲藕麻鸭给我吃。”炫耀过自家情哥哥,还不忘送上关怀:“你吃么?”
明日笑着摇摇头,却觉着嘴里消食酸甜的陈皮糖不似了刚才的味儿……
初入冬时,潘少春将流云带离后山,流云住进蜀山的藏经阁,除了一个扫地的老道外和每日送饭的,谁也见不着,藏经阁凌危崖高三丈屹于南山,聚蜀山气象命脉,与北山锁妖塔遥相望,一孤高气清,一烟云锁雾。
对流云如此禁足是蜀山长老一致决意,流云集陶醉心血,又是非灵界翘楚,若入正途,蜀山功德无量,若实在不能拨正,也只得在蜀山藏经阁困着他。
只是蜀山那些牛鼻子不知道,流云这般性情却非心有魔性,实则其心朗如日月,看似不分正邪,却已超出正邪。是忠于所爱诚于本心的任性和潇洒。较之陶醉、七夜的为情所困,和蜀山仙侠的空口谈众生,不知高出几倍的悟性。
流云自然不乐意在藏经阁,却也只得把潘少春祖上从坟里拉出来骂了一个遍,起初那些日子,他只道把藏经阁里的木桌木椅木简拿来烧光了,那些牛鼻子就放他出去,哪知藏经阁内,除了取暖的炉子里,别处跟下了符咒也似连个火星子都点不着,偏生那火炉子封的太上老君八卦炉一般严实,连根筷子都塞不进去,流云索性把那排排书架层层经书一顿踢打撕扯,待翌日晨起,竟见一切照旧,经书还是经书,不曾少了一页,书架还是书架,不曾缺了一角。门口扫地的老道一脸了然的看着徐流云,满脸都写着“你这等瓜娃子,贫道见得多了”。
流云心里一阵寒颤:“这条命怕是要葬在蜀山了。”思及此,幻出魔界的傀儡信鸽,不自觉的念叨了句“天沉救我。”
待那信鸽到了魔界,天沉只笑不语,青金却不依,顺手抄起一根鸡毛毯子就抽他:“你还笑得出来,他是死是活你都不知道,你的心到底是不是肉长的,今日你就去蜀山,见不着流云就死在外头,敢回来我打断你的腿。”
是夜,流云蹲在经阁门边儿,捧着一碗野参山菇汤,却泪眼婆娑山珍难咽。陶天沉御剑涉云至蜀山也非难事。就着月色,瞧着流云那般摸样,未开口却先笑了。
流云听得这笑声,扔了碗就叫:“陶天沉!”
转身果然见天沉倚窗而立,天沉黑衣玉颜,冷峻之余一笑生姿,如绝壁险地处绽出一朵倾城花,只一站,便是骈四俪六般的摸样,更兼金玉之质的筋骨。流云看的眼珠子都不错一错,天沉越窗而入,将人拥入怀,笑道:“蜀山的道士们果然是该死。”
流云乍一见了天沉,却觉得自己做梦,只嘤嘤的哭,“我打不过那些小道士,也打不过那些老道士。你再不来我就要死在藏经阁啦。”
天沉弯腰捡起碗来给他盛了汤,起了一勺喂到他嘴边,流云笑着抹了抹脸上的泪,喝了汤便问:“你来带我回魔界么?”
天沉素来对流云欠奉温言安慰,从来不怕泼他冷水:“你回不去,蜀山不会放你走。”
流云抬手便要打天沉:“你是猪么?手里端了豆腐么?你不会杀了他们么?”
天沉侧身闪过,冷笑:“他们困的是你,又不是我,我犯不着。我想让你回魔界不假,你自己难道就不想回去?就算是棘手的活儿,也该一人出一半力,难不成你想让我一个人去?你许我什么好处?我救你出去你给我shui么?”
论骂人揭短出口成脏,流云是一等一的好口力,但要说语如切金掷地断玉噎死人不偿命,天沉却更胜一筹。
流云眼看着些许日子不见,陶天沉不仅功夫见长,连说话讨人厌的本事也日新月异,全忘了之前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拔出腰间的匕首就轻身上去偷袭暗刺,天沉对付流云那三拳六脚的功夫手到擒来,待他执刀的右手还未碰到天沉衣襟便被天沉劈手捉住手腕,流云未等招式变老,换刀入左手后倏地抬手削向天沉脖颈,天沉口中“咦”了一声,自知要抬手捉他左手已是来不及,顺势低头绕过匕首后,方才抬手捏着他左臂的曲池穴,微一用力,流云便丢了匕首,天沉将人转过半周按在怀里,低头在他耳边笑道:“你这功夫,也只能练到这般境界,只是反应倒快。”
流云被天沉双臂交叉背对着他按在怀里的不能动弹,抬脚就往后踹,天沉笑着“哎”的一声搂着他倒下,着地时却怕伤着他,一只撑地一只胳膊将他搂的死紧,流云倒不懂得天沉这一小会儿的功夫为他心心念念,又踢又咬,天沉却搂着他不愿撒手,他闹得狠了,天沉方才抬手捏着他下颌:“别动了,我好生抱一抱你。”
流云这才安生了,“你的伤还没好是不是?潘少春三年才治的好你么?”
天沉沉吟片刻“嗯”了一声。流云恨得牙痒,破口骂道:“蜀山自称三界正派名门,净干些鸡鸣狗盗的勾当,潘少春也是不要脸……”
天沉听他骂够了,低头堵住他的嘴,流云登时炸了毛:“谁准你亲我啦?我是你家童养媳么?你想亲就亲?我可告诉你,这藏经阁里有一个道士。”
天沉不答话,但笑望流云,恰窗外月入烟云,昏昏不明,流云的眉眼却如笔墨丹青画在了心上一般,益发活色生香,天沉一时心动,抬手将流云按倒,在他脖颈间咬了一口,沉声道:“我不止想亲,还想shui你,怎么办?”
流云仰起脸理直气壮道:“我还没过十五岁生辰。”
天沉指尖过处,流云衣衫尽去,“女子十三便可论婚嫁。”
流云凛然傲娇,呲着一口糯米也似的白牙去咬陶天沉,嬉笑:“你想的美,我可没同意要给你shui,我又不是小傻子,你还没七夜和青姨疼我。臭yin贼!青姨说了让我防着你呢,说你吃人不吐骨头。”说着胡乱的裹着衣服从陶天沉身边往别处爬。
天沉待他爬了三尺远,才伸手拉住他脚踝,有些叹气:“跑什么跑?”说着把人拉回怀里,“别乱动了,我若是真想睡你还用得着跟你这般绕弯子?”略一想,又道:“下次我再来蜀山,就不会这么放过你了。”
流云衣服没穿好,敞开的领口入眼是纤瘦的suogu,腾地站起来,踢了陶天沉两脚:“凭什么你想shui我就shui我?”
陶天沉嘴角勾起:“你愿意。”
流云一想,似乎果真是那么回事,他似乎打一开始就没有学会如何拒绝陶天沉,而天沉如此透彻人心,将流云对他的情真意切早已了若指掌,且对这份情爱回应的恰到好处直至牢不可催。
作者有话要说:
☆、七
流云对天沉,是以心为始的本性,但天沉对流云的情,却是以流云对他的情为基石的渐渐生根。流云突然间莫名的觉得脊背发寒,陶天沉何等的眼力见,一见流云脸上僵住的表情便知他心里想什么,笑着去吻他:“流云,你聪明得很,青姨的话,你愿意信便信,只是记得无论何时都不能怀疑我对你的心,懂么?”
流云脱口道:“你对我什么心?”
“我喜欢你,喜欢的要命呢。”陶天沉从来真话假话都说得,且说的理直气壮。
流云啐道:“我不信。”天沉笑了:“不信也得信。”
流云这一刻略微有一丝懂得,他与陶天沉的一场情,他似乎身处劣势。流云聪明,懂得爱,天沉亦聪明,不仅懂得爱,更懂得用情如用兵。
夜黑透的时候,流云在天沉怀里睡的死沉,是自到了蜀山唯一一次无需警惕的安心,天沉的手指在他脸上抚过,有那么一瞬间,心里竟有些微的钝痛,青金的话,让他于心不忍。但是只那么一瞬间。
翌日流云还未睁眼,便伸手叫:“天沉。”经阁外风声渺渺,却空无一人……
流云在经阁仍旧只见得着雪狮和欧阳明日,天沉在蜀山降了一场大雪的时候又来过,在经阁外,以雪铸冰,雕出一个栩栩逼真的流云来,流云笑道:“你想我啦?”
天沉给了他一套短剑,“这套骨玉剑是魔界曾经一任圣君所用,共三把,远攻近守,倒适合你,蜀山以剑为宗;这经阁有绝世剑谱,你好生练剑。”
流云斜眼看了看,剑身不盈尺,通体粼光如玉,森寒如骨,一想到练剑便嘴角下撇,陶天沉起手剑出,三柄剑齐齐朝流云飞去,骨玉剑灵动如魑魅,天沉内力也颇有功底,将三柄剑运的滴水不漏,流云左遮右挡上下同守,不多时便抵不住。天沉收回剑递给流云,“义父为你选的兵器,自然是有道理的。”
流云将剑摔出去:“我若不练剑你就不喜欢我啦?”
天沉道:“你练与不练都无妨,只是日后你若不听话我揍了你,你当如何?”
流云怨念的捡起剑来,咬牙道:“你敢揍我难道我就不会揍你?”
天沉点头:“待你练好了剑再说吧。”说罢转身便要走,流云立在原地,恨不得拿刀在背后捅死他,却见陶天沉走出五步远顿住脚,转身回来握住流云的手腕噙住他的嘴唇狠狠地亲了亲,方温言道:“来送剑是义父之命,来亲你才是我所愿。”
流云问道:“我来了蜀山,七夜打你了么?”
天沉侧首望着匾额上金光烁烁的藏经阁三个字,负手道:“我也住藏经阁。”
流云哈哈大笑:“果然,七夜骂你连潘少春都打不过是不是?让你面壁思过了是不是?”
天沉但笑不语。
流云负手仰着一张俏脸,满脸都写着“爷很高兴”,道:“那你滚吧。”
天沉捏了把他的脸方才离去。
潘少春不是不知陶天沉潜入蜀山藏经阁,却从未出面制止,流云性子执拗,他怕逼得狠了,流云永无回头之时。夜深时,潘少春从长老的房中出来后,去藏经阁看流云,远远瞧见陶天沉吻着流云,眉间微微皱起……
陶天沉在六界掀起的风浪近些年时有耳闻,不仅肃清了魔界的内务,连妖仙及凡界的势力也颇有风雨欲来的态势。不同于七夜,陶天沉性子内敛,极擅权谋,七夜擅杀伐,陶天沉却擅诛心。潘少春彼时为了流云,一时冲动伤了陶天沉,且为了流云以三年之期牵制于他,如今亦隐隐觉得,确实不妥。只怕三年期满,非但留不得流云;蜀山亦有灭顶之灾。若真如此,自己为了不负陶醉与长卿,却铸下大错成了蜀山的罪人,虽万死不足以谢罪。
流云对潘少春颇有微辞;只因潘少春伤过陶天沉,于是潘少春便是待他再好,也于事无补,流云便处处与潘少春唱反调。流云对陶天沉护犊子已是丧心病狂。潘少春却只道是流云在魔界久了浸染出魔性。对流云来说,什么六界,什么魔界蜀山,他全不曾看进眼里。
流云被困经阁,只得看武学典籍消磨时候,蜀山以剑为宗,流云又刚得骨玉剑,便潜心琢磨了许久,潘少春时有指点,遂,流云的功夫倒是颇有几分能入眼了。只是流云心思活泛,毅力却差,学剑之余将凡界各派武学走马观花学了三三五五,蜀山,魔界,甚至妖仙与非灵界的灵力也试了一试。潘少春不止一次提点他武学一脉,贵精不贵广。流云便道:“我只是练来玩一玩。杀人的事我让陶天沉去做。”
待到翌年中元节,流云一睁眼便翻身爬起来去扒窗户,对着雪狮念念叨叨:“陶天沉今日要来了,我十五岁生辰他都没来。”
“你生辰那日他来了,只是来得晚,你睡了。”
流云惊诧之余循声望去,但见倚着书架,一个眉目流华顾盼神飞的俊俏少年,流云笑道:“欧阳明日,你不是梦中人了?”
明日低头拨弄着手中的折扇,笑了一笑:“今日你要等陶天沉,我便不在这儿了。过些日子再来。”
流云惦记着陶天沉,自然不留他,嗯的一声便出门去了。明日愣在原地,虽知道流云满心都是陶天沉;但这般被泼兜头冷水;明日多少心有冷意,流云是他第一次脱了梦境后第一个想到来见的人。
流云将将出门又折返,明日还未笑得出来,流云却道:“你刚才说我生辰那日天沉来了?你怎么知道?你见他了?”
明日笑了一半的表情僵在脸上,只嗯了一声。流云便又扭头走了。明日只觉得心里空的像被人拿刀剜走了什么。离开经阁的时候,回望了一眼,廊上的少年如九瓣金莲灼灼璀璨,明日心里越发狂躁,只觉,陶天沉肉身凡胎,凡界身价不过值三两银子,不可谓不贱,如今还一脚踏着魔道,配不上他……
直到半路遇上潘少春,明日似看到了救命稻草,眼中的笑意似嗜血之刃出鞘的绝艳。
潘少春乍见明日也是惊异:“你?”
明日笑道:“潘叔叔好记性,这便不认得了?”
潘少春印象里是有一个与流云一样的非灵界的孩子,只是非灵素来极少以如此面目示人,脱离梦境所耗功力与心神非常人可想,定有让他不惜如此的目的。
潘少春略有警惕:“你在蜀山多久了?”
明日拢了拢袖子,气定神闲:“流云小时候在蜀山,我与他时常有见,只是你不是非灵,不知晓罢了,后来他去了魔界,我便在蜀山等他,知道他总有一日要回来的。”
潘少春一时语塞。却是明日又叹道:“潘叔叔,陶天沉枭雄之才,若胁流云之情,与蜀山为敌,以你心智,斗不斗得过他?”
潘少春心下凛然,这少年竟将他所惧之事看的一清二楚,明日只是笑道:“我倒是有法子让流云留在蜀山不与魔界为伍,不过须得潘叔叔配合着些,潘叔叔和蜀山若需要小侄,自当赴汤蹈火。”
潘少春看着少年轻飘飘的往后山去,心下森寒,这少年与蜀山远无交情近无怨仇,口出此言,必有所图。潘少春不是心计至深之人,想不出各中端倪来。只得继续往经阁去,今日陶天沉必要到蜀山。潘少春亦是想借此看看陶天沉的伤到底是个什么光景。
潘少春到经阁时,但见陶天沉正手把手地教流云一招飞花逐月,潘少春不曾见流云如此刻这般认真的学剑……
陶天沉见潘少春时,倒也未有剑拔弩张之气,却是流云越发痛恨潘少春。流云对陶天沉的心,任性且蛮横,陶天沉便是不好,也只得他打他骂,轮不到旁人伤他。莫说潘少春,七夜也不成。
陶天沉眼瞧着流云对潘少春出言不逊目无尊长,也只笑而不言,时而反倒点头似赞。
作者有话要说:
☆、八
潘少春眼瞧着这两人独处时分明的狗咬狗一嘴毛,在旁人面前,却护食也似,颇觉头疼。
潘少春送一丝纯阳之气入陶天沉体内,确实行有滞涩,才断定,陶天沉委实还有内伤,且是为他所伤,登时对陶天沉亦是心有愧意。潘少春于武学一脉并非泰山北斗;陶天沉这伤势;七夜也不是治不得;全是陶天沉的意思;潘少春却不知晓个中端倪。
陶天沉需在蜀山三日,潘少春本不想让他住经阁,却抵不住流云死缠烂打没脸皮的往陶天沉身上倒贴。潘少春只得循循善诱:“流云,你记得陶醉么?他是你爹,是个十分……矜持的人。”
流云坐在陶天沉腿上,拿着陶天沉的手去捏葡萄往自己嘴里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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